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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美人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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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行欢袍袖下的手捏紧了,但还是勉强喊了一声:“舅舅。”
“诶,好外甥。”天帝密语传他女娲石使用之法,他的手中,出现一块五彩斑斓的石头,光墙消去,金光退散。
月行欢握着女娲石,突然有些犹疑,若是探查记忆后,这人不是曦和,那该如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了,他又该往何处寻她?
可是,不试一下,自己怎能甘心?月行欢踌躇着,念起口诀,双手翻转,女娲石悬于顾陶头顶,一束五彩光芒注入顾陶头顶,周围散出一小团五彩云雾来,其中慢慢浮现出有关曦和的记忆来。
“怎会……怎会如此?”月行欢脸色诧异,诧异后又很是失望。他方才所见,都是天帝告诉顾陶的曦和往事,并非顾陶亲身经历。那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曦和,可为何,捻金线会告诉他,她身上有曦和的气息呢?
正当他思索之际,身后一道厉气袭来,月行欢挥手一抹,那厉气便消失了,千花明身披红色千花银纹锦袍,挡在顾陶床前。
月行欢细细打量他一番,不屑地“嗤”了一声,“呵,我以为是谁呢?是你啊……”
千花明并未见过月行欢,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他这话何意,“阁下知道我的身份,那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月行欢掏了一下耳朵,可这掏耳朵的动作都很是优雅,“我管她是谁!”言语间尽是嚣张跋扈,但他倨傲神色却突然一变,原来是身后的顾陶起来了。她本就未曾睡着,知道月行欢要看自己记忆,便准备行一险招,让他瞧瞧也无妨!届时他知道自己不是曦和,也就不会再来为难自己了,可此时花花突然杀出,她也睡不下去了。
月行欢何等聪明,立即就知道了顾陶的用意,见与曦和有着相似气息的她,为自保尚能隐忍装睡,却为一男子陷自己于危险之地,心中不快,立即手下发力,一掌朝着千花明拍去。
千花明看来人修为,高深莫测,周身泛着淡淡的金光,看来是神明了,若他知晓自己的身份,碍着天界与十幽的契约,也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谁知他不按路数行事,竟真想要了自己的性命,见顾陶表情担忧,他心思一转,竟生生挨住月行欢一掌,被击退在地。
“月行欢!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她,何苦要迁怒旁人!”顾陶见花花受伤,怒吼出声,蹲下身来帮他擦拭嘴角血渍,千花明心中暗乐,眉头却还是紧锁着,靠在顾陶怀里,似乎真的受了极严重的伤。
少司月那一掌看着凶猛,却只注入了三成灵力,千花明却这般要死要活。见这未来幽主竟如此不要脸,他当下嘴角抽搐,自己甚么龌龊手段没见过,竟被这后生算计了,见顾陶一脸心疼,他真想一掌拍死这不要脸的!
见月行欢脸色难看,似乎还想出手,顾陶脑中飞速运转,“少司月,你若真想快点找到曦和,就不要在这里浪费力气。曦和是死于红莲业火中,听闻紫薇大帝出关不久,你不若去寻寻他,或许他会知道曦和的下落。”
月行欢不是没想过去寻紫薇大帝,只是他一直闭关,天界又有两位战神干预,总不得见。若他真的出关了,或许自己问问他,会有曦和的消息。“呵,你最好祈祷我能问出曦和下落,不然下次见面,你抱着的,可就是一具尸体了!”金光退散,月色斜照进窗棂,在地上打下长长的斜方块子。
“阿陶,这里痛,帮我揉揉……”千花明就像是个耍赖的小孩子,抱着她撒娇,顾陶无法,以为他是降了修为,又变成小孩子的心性,便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替他揉着胸前的伤口处。可摸着摸着,千花明就开始不规矩了,也要来摸她的身子。顾陶反手就是一巴掌,虽只是轻轻呼了一下,千花明却也不敢不规矩了。
见千花明一直喊痛,顾陶慢慢扶着他起来,好一通安抚,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可千花明刚刚坐下,房中就来了位不速之客,定睛一看,不是刚走的月行欢是谁?
“幽主大人,真是好手段啊!”少司月一见人,便嘲讽开来。
千花明早没了甫时那般虚弱之色,面色如常,气息平稳,“少司月这话,我可听不懂!”
“苍梧渡劫,与她欢好生情;自降修为,惹她心生愧疚;假装受伤,惹她心疼。幽主大人,算计得这般清楚,你可真是教我刮目相看啊!”少司月着一身白袍,金发披散,墨绿色眸子泛着冷意。“只是,你不怕算计得来的东西,又被他人算计夺走吗?”
千花明站起来,面对这三界绝色的少司月,只轻轻笑了一声,“少司月,你一定,不知真心为何物罢?”
月行欢一愣,真心?从前曦和也同他谈过真心,他那时不懂得,现下依旧不太懂得,又好像有点懂得。“真心这东西……神的真心,凡人要得起吗?两个人在一块,彼此讨要真心,纠缠不清,伤心又累身。行乐须及春,只要彼此快乐不就好了么?”他这话说得极为洒脱,可在千花明听来,却是满满的怯懦。
“我虽不知你要找的人是谁,但若是你对她没有真心,就算找到她,又想将她置于何地呢?”月行欢听了这话,只是不言语。“你以为,阿陶不知道我佯装受伤?”
月行欢眼神微敛,顾陶知道千花明是在假装,那为何不揭穿他?
“或许她知道,或许她不知道。这里面,若无一点点真心,她怎会可以容忍我的脾气,我的算计?”
“恃宠而骄!”月行欢啐道,心中泛起微微的酸涩。
“刚刚说到,顾陶的身份,我现在告诉你,她会是十幽的夫人,我千花明的人。所以,若是你执意与她作对,那便是蓄意挑起天界与十幽的战争,那时,我们可再好好切磋一下!”千花明扬起下巴,看着月行欢。
“呵,装腔作势!”月行欢看了几眼千花明,心中微感奇怪,一挥袍袖,从春月离开。
离开春月的月行欢,在天上游走,来到扬州上空,见人间时临六月,瓦肆勾栏,喧嚣起伏,夜色正浓,烟花正盛。想起从前与曦和在一起时,她第一次见到烟花时的欣喜和害怕,真是又好笑又感伤。不由得痴了些,驻足观看。
“赤橙黄绿青蓝紫……”他也学着曦和孩童般的模样,傻傻地在那里数着烟花的颜色。
“你脾气不好,吃得太多,又不干活,我是不知道为何你一天到晚不运动还能不长胖,但这样整日里躺着……嗯,就像你现在这样,不爱动弹,血气不流通,是会生病的。”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嫌弃你……”
“阿落阿落阿落,你可还有其他想要的?”
“原来,在你心里,我与旁人,始终是一样。一样地不值得信任,一样地可以轻易舍弃,一样地……不值得你付出一点点真心……”
过往在烟花中清晰得如同昨日之事,他一直不愿意、也不敢深入去想自己对曦和抱有的情感,究竟是怎样的,可今日被千花明当头棒喝,似乎将他骂得清醒了些。只是,自己这样的人,从来随心所欲、行乐人间、行事乖张的懒散神仙,漂浮不定,心怀怨戾,不知明日如何的仙,真的能受得起一人的真心吗?
碧眸湖色,俯瞰人间,他化为一束微不可见的光,悄悄降落人间。街上之人熙熙攘攘,小贩叫卖声一阵盖过一阵,戏台前杂耍表演正热闹,酒楼前食客来来往往,彼此问好,烟火气盛的人间,比月宫暖了不少,可这喧嚣人世,却无一人为他驻足。除了那个傻里傻气的女子,次次都会被他骗到,小心翼翼又笨拙可爱地护着他。
“诶,快看快看!马上要到子时了,听说会有流星,届时还会有万千烟花一齐盛放,星花璀璨,这辈子也难得一见!”
“是啊,诶,臭小子,别乱动,等会丢了我去哪找你?”一名父亲呵斥完儿子,又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接着牵紧他的手,孩子似乎被吓到了,不敢说话,但看着天空的烟花,觉得新奇好看,一会子又将受到呵斥的事情望之脑后了。
月行欢看着自己身旁,曦和从前也这般孩子气地说道:“阿落阿落,你不要乱跑,等会子我就找不到你了。”可是现在我没有乱跑,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好歹……提前告诉我一声,这万千世界,我到何处去寻你?月行欢解下腰间的白玉酒壶,饮下一口,苦涩无味。正当他失意时,随意看着四周,瞥见前面站着的两人,正是颜安藏和容与。二人站在一起,可中间还是有一小段距离,并未挨着。容与从未看过烟花,也没有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待过如此之久,此时和颜安藏一同,听着身边热闹的声音,身处凡俗的烟火气息中,竟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些高兴,只是面上依旧那般冷。
月行欢极少见到容与不嫌弃拥挤的人群,甚感稀奇,本来打算攀谈几句,但颜安藏却发现了他,转过身来,微微摇头,眼神中略带请求和驱赶之意。月行欢平日里定不会如此好说话,但今日并无捉弄他人心情,想起曦和曾说自己脾气不好,这遭他且做一回好人罢!于是,从来是人群中心的少司月竟悄悄退下,消失于等候子时流星的人群。
“安藏,你怎么了?”容与见他微有动作,以为出了甚么事情。
“无事、”颜安藏说话间,瞥到一旁卖冰糖葫芦的,“容容,你饿了吧?子时还有会子,我带你去吃东西。”
容与点点头,“好。”此时街上聚拢来看烟花的人愈来愈多,颜安藏刚刚也听到了那位父亲说的话,人这么多,若是容与丢了,自己去哪里找?但是容与又不太欢喜与人接触,他看着容与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微微皱眉。月行欢在天上看着,一边饮酒一边摇头,这二愣子,关键时候真是傻得急人!
容与见他神情变幻,一会子喜悦一会子发愁,又见他伸出手来,看着来看烟花的人,多是牵手结对的,想起出发前,顾陶说的“入乡随俗”之语,便牵起颜安藏的手,安藏的手是热的,容与的手是冷的。容与怕自己冻着了他,又想抽回手,颜安藏反应过来,立即握紧了他的手。
“我的手太冷了……”容与辩道。
“没事,我给你捂捂就好了。”
“嗯……好吧。你能……稍微松些吗?”
“哦,好。”颜安藏虽然答应着,也松了些,但随即握得更紧了,“跟紧我,别丢了。”容与一愣,微微低头,“好。”便任由着安藏带着自己走出人群,他看着安藏的背影,温暖而美好,心中又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甚么东西在悄然生长,但他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甚么。
“给你。”颜安藏递给他一串又圆又大的冰糖葫芦,色泽鲜润,透明的冰晶外壳中可见那红艳的山楂果实。
容与只觉好看,轻轻咬了一口,接着,又咬了一口。
“好吃吗?”颜安藏问道,但话一问出,便觉失言。
容与不忍见他失落,道:“好吃。”
颜安藏见他神色清淡,眼神清亮,安安静静地吃着糖葫芦,心中一酸,他明知他没有味觉,还问他是否觉着好吃,还勉强他说出“好吃”之语,真是太不知事了!
“其实,吃甚么都不要紧的,我能够感觉到,你想让我体会到的滋味。”容与说这话时,并未瞧着安藏,而是看着那漫天的烟花,清澈的眼中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来,“所以啊安藏,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的。这天生的毛病,亦不必怨天尤人,眼下能赏着烟花,品着小食,我已觉着很好了。”
子时已到,人群一片欢呼,红黄紫蓝白诸色火花次第地冒上来,升至空中,耀放开来,梅花、梨花、兰花、桃花、荷花、蔷薇、牡丹、芍药等诸色花朵模样,在空中此次第绽开,映照在尘世的人们脸上,映照在容与略泛温柔的眼眸中,映亮了这一片的秦楼楚馆。容与看着烟花,而安藏则看着容与。
容与洁白如瓷玉的面庞上,少了平日里的苍白,多了些淡粉的颜色,不知是被烟花照射的,还是被安藏的手暖的。
“只是可惜了,没有流星雨……”“万千烟花宴”后,没有看到流星的人们,微微有些失望。
“是啊,本来还想着许愿的……”有些孩子不满地抱怨道。
“容容,你可想看流星雨?”
“没有在人间看过,安藏可曾见过?”
“我已见过银河的色彩,眼中哪里还会有其他的颜色呢?”安藏笑着说。
旁边有人听了这话,见他一身仙风道骨,又见容与相貌非凡,便好奇地凑上来,“这位道长 ,你曾去过银河?不若与我们说说那里是何种模样?”周遭围了一群人,都嚷着要安藏说说。
“容容,说吗?”安藏问道。
容与不知为何问他,但他自己也想听听,便道:“嗯,说罢。”
见容与甚么也不记得,安藏神色间微微有些寂寞,但还是强撑精神,“九万里银河,并非全然明亮,周遭是一片黑暗。黑暗不断向银心靠近,意图吞噬着那只有数百里的银晕。可尽管只有数百里,与那九万里相比,甚是渺小,那银晕中心,五百二十颗大大小小的星辰,汇聚而成的星海,浩瀚壮丽,明亮了整片暗空。星云旋涡颜色缥缈,蓝色、紫色、银色碎落其间,星尘翻涌,是我这一生见过最好的颜色……”
“可惜啊,如此美景……那道长可曾将其画下也好教我等看看啊!”
“不曾。”
“那道长可还会再去?”
“不会再去了……”
“如此美好颜色,道长不想再看一看?”
颜安藏看着容与,又看看说话那人,微笑着摇头,只是不说话。那些人也很是知趣,便不再追问。容与一向不多话,也只是听着。
月行欢在天上看着,这两人有没有“发乎情”,他是不知道,但这“止于礼”。二人却是做得很好。他丢下一片月笼纱,将杯中美酒洒落其间,点酒成星,不多时,一大片流星雨便在天空中流闪开来。
“流星流星!快许愿!”街上众人见流星来了,便赶紧闭目许愿。
“容容,你不许愿么?”
“我,没有甚么想要的。”容与轻轻道,今日他没有束冠,而是以蓝色兰花纹发带扎发,额前碎发飘扬,面色胜雪,身后流星雨闪耀,他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人。
安藏心念一动 ,道:“你嘴角沾了东西,我帮你拿掉。”
“我自己……”容与话还没说完,颜安藏便靠将过来,与他的脸挨得很近,却只是轻轻勾掉了他嘴角的糖块,“这样便干净了。”安藏在他耳旁轻轻道,容与眼神忽闪,道:“谢谢。”安藏见他今日少了些冰冷,倒多了几分和气,便想再进一步接近他,“容容,你知道吗?我曾听人说,流星闪过时,若是有人能给身旁之人一个拥抱,那人便会心想事成。”
容与道:“你想我抱你?”与安藏在一起多日,他也慢慢听懂了安藏的些许潜台词。
“若是你想我心想事成,便可怜可怜我咯。若是真的不愿意,权当笑话听一听就好了。”安藏笑着说道,明明满心期许,却不忍让他瞧出,他不想给他施压,若是他真的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强迫于他。
容与立在那里,低下头来。果然,不愿意么?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是不懂情爱,所以才这般。可为甚么,我还是期望你能待我再多一点的特殊呢?安藏眼中一酸,急忙背过身去。
身后,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来,环住他,动作轻缓又温柔。背后流星光芒璀璨,宫灯摇晃,人群安静。安藏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容与的影子盖住,容与的发缠绕住他的发,呆愣住,不知所措,眼中不受控制地,滴下泪来,滚烫如火,落在容与的手上。
这场流星雨,格外明亮和漫长。两人的影子,在灯下拉得极长。
“吾愿君,心心念念,定有回响。”容与在他耳旁轻轻道,安藏抓住他的臂膀,容与身形微颤,但终究没有逃脱。
“谢谢你……”安藏知道,容与努力了,努力为着自己的任性,在尝试他抗拒的事情。他的周身,满是容与身上的兰花气息。
容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烟花易冷,流星易逝,银河易散,这样的温度和气息,这个人,这个拥抱,此时此刻,已然足够。
少司月收回视线,躺在云层里,独自饮酒,“云汉虚无,无情方可游走。我们所念的,定有回响么?”
云色聚起,月色朦胧,夜深人散,万籁俱寂。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某某的碎碎念】
全程姨母笑……
话说,这章叫“扬州七日游”是不是更好?
第53章 月落和紫薇的交易
说起曦和的下落,月落责问过容与,窥察过顾陶的记忆,也寻过他和曦和曾经待过的地方,九转回环,但都无甚收获。
容与和顾陶被贬下凡,紫薇大帝出关,红莲业火近来威力削弱,这才让他有了机会,去见一见紫薇大帝——已将红莲业火修到第九重的地府最高掌权者。
子时已过,世间之气由阴转阳,地府大门开阖之际,月行欢趁隙而入,化作一道戾气混入地府。沿着八百里黄泉落,跟着巡河鬼差,来到忘川渡口。忘川渡口前,便是奈何桥,奈何桥上有一佝偻老妇,世人尊称孟婆。想要去冥府——紫薇大帝居处见他,必得过了这桥,讨得孟婆同意。
上次他只是略到黄泉落的一小部分走了一走,并未过奈何桥,孟婆也就没有为难他。这次他带着女娲石,孟婆看在女娲尊神的面子上,也就让他过去了。
八百里黄泉落,他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冥府前,在外面看来,冥府只有一层,周遭屋檐下悬挂着各式骷髅头,面目恐怖,阴森渗人。便连门上的门环,也挂着两个小小的骷髅头。冥府其下大有乾坤,连通着十八层地狱,冥府,是这地府的心脏。门口矗立着两座深紫色的大石狮子,威严庄重。黑白无常附身于石狮上,见有来客,便现身接见。
发冠高耸,长舌曳地,见来者贵气逼鬼,他们收了舌头,道:“敢问阁下可是少司月?”
难不成紫薇知道自己要来找他?心下虽疑,但他还是应道:“是。”
“紫薇大帝命我等在此守候,恭请您进去。”黑边无常开门迎请,月行欢不知紫薇大帝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但仍跟着黑白无常进去了。
一入冥府大殿,只觉阴气透骨,一种历史的厚重陈旧感扑面而来。虽有明烛照耀,但此处还是不如他的月宫亮堂。紫薇大帝王座下,还坐着两个判官,面容严肃,不苟言笑。黑白无常迎客进来,向紫薇大帝行了一礼,便又出去,附身于石狮了——前些年他们押送鬼魂回地府,出了差错,紫薇罚他们附身于石狮子,不得休息,日夜忍受黄沙风尘吹面之苦。
月行欢有事求他,知道自己得说些软话,道:“紫薇帝,有礼了。”
“嗯。”紫薇的脸被十二旒缀珠遮掩着,月行欢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一张刀削斧凿般的雕塑面孔,刚毅又不近人情。
“问完安了,阁下可以走了。”紫薇大帝坐在古老的缠满繁复花纹的王座上,背后的墙上有一面圆形浮雕,上面刻着极为诡异的妖姬之花。他身子微微向后仰着,被一团阴影笼罩着,很是轻慢与不在乎。
从未有人敢如此怠慢于他,月行欢捏紧拳头,暗压怒火,“紫薇老儿,少装腔作势!你应该知道,我此行是为何而来!”一旁的判官见月行欢如此无礼,敢称紫薇大帝为“紫薇老儿”,挥起判官笔,便要动手,紫薇轻轻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事。
“不知。”紫薇大帝惜言如金。
“红莲业火,我想请你告诉我曦和的下落。”月行欢终是客客气气地说出自己的请求。
“不知。”紫薇大帝微微顿了顿,摆手,请判官送客。
“哼,那红莲业火,你总该有罢?向您老借上一借,可否?”月行欢说到此处,很是规矩地行了一礼,他想用红莲业火作引灵之物,借由女娲石,来探寻曦和的消息。
“没有。”紫薇大帝的声音,真如冰玉雕像一般,沉闷严肃。
“你……”月行欢再也按不住性子,便甩出两道捻金线,朝着紫薇大帝打去。紫薇不闪不躲,手中燃起一团灿若红瑰的火焰,中心是金色的——红莲业火练到第九重,会带有淡淡的金瑰色。紫薇任由捻金线缠绕手间,火焰将手掌包裹,可稀奇的是,火焰明明烧的是紫薇,痛的却是月行欢。月行欢捂住心口,美人尖也颤动起来,从前被红莲业火烧过的心口,仍旧未好彻,紫薇修为又精进不少,对红莲业火运用得炉火纯青,一出手便压制了他。
“请回。”紫薇烧完他的捻金线,收起红莲业火,准备离开。
月行欢不肯死心,紫薇叫人迎他进来,待了会子又教他出去,这是何理?月行欢猜着理由,世间没有折本的买卖,紫薇不会平白无故借红莲业火给他,更何况让昆仑神醒来还需耗费极大修为。想到此处,月行欢大喊出声,“紫薇老儿你站住!”他额上青筋暴起,“你……你就没有甚么想要的吗?你出不了地府,凡我能做的,我都可以拿来与你交易。”
紫薇身形一晃,又稳住,他扭头,缀珠微微摇晃,眼神示意判官退下,走下王阶来,月行欢与他隔得近了些,才看清他的面容,真如一尊人工雕琢的玉像,面部立体,五官深邃,脸色苍白——想来是地府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果然通透。吾不知曦和下落,这红莲业火,若不能修到第十重,是做不了引灵之物的。”听完紫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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