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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美人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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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君请说。”
“苍梧多美人,可心心相印者,实在难觅。我前些日子见了一人,便是日夜牵挂,茶饭不思,万请国君成全。”
南陌言来了兴趣,道:“究竟是哪位美人,能教你如此魂牵梦绕?”
东方渊起身,到正殿中间行了个礼,道:“东方渊求娶苍梧国主南陌言,愿以十五座城池为聘,共享皇位千万载!”此言掷地有声,大殿瞬间寂静,南陌言感觉有一道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但只片刻,便移了位置,转到了东方渊身上。
“这东方国君十五岁便即位,御上御下,皆是一流,东方国人民十分爱戴他。”“只是一点,他这人颇爱男风,宫中没有一个嫔妃,清官儿倒是不少。”
“十五座城池……他倒真敢提。可是三国之间,男风虽雅,却并无国主与国主联姻的啊!”
“那又如何?只要国主愿意,这两个国家日后便是一体,百姓也不用再受战乱之苦。”
“是啊,东方国与苍梧国连年交战,若是能因此停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臣们议论纷纷,南陌言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可想到那离去的南陌言的嘱托,又犹豫起来。
“本王反对!”千花明站起身来,道:“东方国君真是好阔绰!只是两国联姻,你是想让苍梧无后吗?”他一针见血,东方渊停顿了下,道:“两国联姻,苍梧国主若是需要,自然可以再纳几个妃子,绵延皇嗣。若是不愿意,还可让苍梧国的宗室之子继承皇位。一切,以国主的意愿为主。”满堂皆惊,这东方君与国主不过一面之缘,为何如此为国主着想?
千花明看向南陌言,南陌言想起介子寻的话,只是他从来不愿意委屈自己,这东方君看身形轮廓也是个俊俏郎君,但他不喜欢这种强买强卖的勾当。他略一沉思,道:“东方君,玩笑适可而止。”他的眼神一凌,显示出掌权者的威压,“不若你多留几日,好好看一看此处风景。本国的美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东方君好好欣赏,也好让孤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东方国君,几日后便是选妃大典,你也留下来看看这苍梧佳人罢!”东方渊一听千花明这话,脸色极为难看,只道:“是本君唐突了,满饮此杯,且表歉意。”南陌言举杯,与他同饮。
宴席散后,已经是晚上。南陌言回到寝殿内,进了内殿,不让任何人伺候,熄了灯,只留两颗小小的夜明珠照亮。他着一件单衣,以臂为枕,小腿微曲,躺在白玉浴池边上,里面放了多种香草,譬如白芷、蕙草、江离等,浴池中热气升腾,他一掬手,拈起一朵白色花瓣赏玩,窗外月色明朗,澄净得很,银光洒在他的身上,颇有几分像仙境瑶池迷离之境。“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欢。不论为神为人,首要的不应该是自身的快乐吗?”他轻轻叹气。
“阿陶。”是容与的声音,他在浴池旁边寻了处位置坐下。“哥哥……”南陌言并未起身,“你说我修的极乐道,本应无忧无恼,可为何近来我却时常这般烦躁?”
“凡人的身体总会带些幽怨离愁,这也难免。”
“是吗?你知道这个凡人离去时的心愿是甚么吗?”南陌言坐起身,披了件外袍,坐到哥哥身旁,“他说,希望苍梧永无战事,权臣不会相互倾轧。还有,千花明……”
“甚么?”容与问道。
“保护好千花明。他说他以前处处针对千花明,是想他能够迅速强大起来,是那种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的强大。”
“那你现在为何又处处维护他?”
“千花明为人孤傲,执掌军政大权,朝中大臣早有不满。虽说那些老臣确实是一片丹心,但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丹心反而成了祸心。”
“你从前从不考虑权力之事。”
“战神要做的,只有杀戮。执绝杀金令,荡平世间一切不公与邪恶。”
“我的顾陶长大了……”容与摸着他的头,轻轻赞叹。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杀该杀的妖,享该享的乐。天上那些个神仙,一天到晚不苟言笑,我要不自己寻点乐子,怕真的要四大皆空了。”他苦笑道。
“我知道的。极乐之道,本无此道,既是你自己悟得的,那便是你该行的道。世人眼光又何足惧哉?”
“是啊,哥哥,没想到你这么正经,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很奇怪吗?”
“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你身上居然有凡人的气息。”南陌言心情略好了些,开始调笑道。“这还不都怨你?”容与就是说着抱怨的话,语气也是极淡的。他说起那日在街边,看着刺客刺向南陌言,本想出手干涉,孰料一小乞丐扑上来,帮他躲过了马儿的乱蹄。照理说凡人是瞧不见他的,可那小乞丐速度极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抓住了他的袍子,将他拉到一边。容与,三界第一洁癖,第一反应自然是去……换衣服。刚好摄政王的支援也到了,他也可以放心一段时间。可那乞丐不依不饶,非要跟着他,黑手抹黑了袍子的一处,又换了另一处,容与的表情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哈哈哈哈……哥,这个妙人我可得见见,还有你当时的表情,一定会成为我今年一整年的笑料!”容与看着笑得前扑后仰的南陌言,起身欲走。“别别别,我不笑了。对了,东方国君和这南陌言是怎么回事?”
容与抚平衣袖上的褶皱,道:“我去问了天官,他说这苍梧国主少时玩笑,曾向东方国君许下婚嫁之约,不过东方国君当时并未答应。我又去了月老处,他说这苍梧国主与这东方国君原本也是有红线缘的,那日你在街边拈花一笑,我看见他红鸾星动,想必是真的有娶你之意。说起来,这苍梧国主和你倒是有几分像,到处惹情债啊!”
“我都没见过他,动不动心干我何事?”南陌言想起那人的眼睛,只觉浑身的不舒服。“那这千花明呢?”
“他的好师弟刚刚过来谴责了我一番,我自然是要与他说清楚的。”南陌言明显底气不足地说。
“凡人心思,大多不可捉摸。你只需顺了自己心愿,无须太过在意与天帝的约定。”
“哥哥,你知道我的。”夜明珠在南陌言的脸上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
“绝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必得尽力完成。哎,你自己瞧着办罢!近来妖界也不太平,我不能时刻守着你。对了,《心经》记着念。”
“《心经》?哥,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给我布置功课?”他最讨厌背书了,但容与总说佛经法中自有智慧之处,多读些有助于修为提升。
“甚么时候打得过我了,再来说道。”在修为这件事上,容与是半分不肯放过他的。一阵蓝光闪过,容与消失在月色中。
“我一个修极乐道的……”他点亮灯火,坐在案前翻阅《心经》,“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读了一会,他便开始瞌睡,昏昏沉沉中,他感觉有人抱自己上塌,身上有一阵淡淡的微苦的茶叶清香。那人放下他后,转身欲走,他迷糊中拉住那人身上的玉佩,一把将他扯到了床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蕴皆空……”他口齿不清地呢喃着。“这都甚么?不关心国事,念《心经》作甚?”千花明心道。夜色凉如水,南陌言身上的梅花清香格外清冽。“撩完就跑,这等作风也不知和谁学的!还有那个甚么东方渊,你说又是从哪里惹回来的债?”他低沉着嗓音问道。南陌言睡梦中看见满目的繁花,极为绚烂,千花明躺在花丛中,人比花美,睡颜安详,轻声道:“乖……花花,好看……”
“花花?”是在叫他吗?这一想法让千花明心中莫名地喜悦,虽然“花花”这一名字不是很合他的意,但他也勉强接受了。腰间的腰带被南陌言紧紧抓着,“这抓腰带的习惯也不知何时有的,只是别对其他人这样就好。听到了吗?”千花明凑近,长发骚得南陌言的脸有些痒痒的,他轻“嗯”了一声。慢慢松开了手,千花明却握住了他的手,放到胸口,与他一同睡去。
第7章 联姻上
南陌言感觉有人看着他,立即戒备,睁眼醒了过来。“是你啊——”南陌言放下部分戒备,“摄政王,你作甚又爬到我的床上来了?”
“国主,昨晚可是你拉着我的腰带不让我走的。”千花明一副被欺负的模样,粉红的唇近在咫尺。“可这房门,是关着的呀!”南陌言强调道。“国主有疾,臣心不安。”千花明一脸正色,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腰带还被南陌言扯在手里,仿佛爬床的那个人是南陌言。南陌言睡了一觉,格外清醒了些,看着眼前的秀色,暂时还能把持得住。“你大爷的,介子寻,我就不知道‘负责’二字怎么写!”看着美色外露的千花明,他扶额吃痛,往里面挪了挪,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说清楚便说清楚,我九天战神甚么美人没见过!”他镇定下来,道:“千花明,我有事同你说。”
千花明看着他这般慎重又疏远的模样,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坐起身,微微点头。
“昨日东方君之言,事出有因。本是我少时的玩笑话,央他与我成婚。”
“那你昨天为何不立即答应?”
“少时之言,本来玩笑。昨天在大殿上一时忘了,回去之后才想起。”
“这等事情既然已经忘了,为何还要再提起?”千花明从床上起身,站在床头整理衣服。
“我是个不喜欢纠缠不清的人,所以有些话要先与你明说。”
“国主客气,请说。”千花明背对着他,语气冷淡。
杀敌也未曾手抖的九天战神,此时手掌竟然微微有些发颤。南陌言闭眼,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在天宫是如何打发那些仙官的,停顿一刻才道:“我不喜欢你,纯属玩玩而已。还有,我这个人没有定性,这会子喜欢一个人,下一刻又会把心放在别人身上。还有啊,我这人不仅花心,还特别随便,只要长得好看,我就可以和他上床。你若是想要我的真心,半分没有。不过……若是你也只是想玩玩,我倒是可以奉陪。”他一脸戏谑之色,眼中秋波泛转,香肩微露,肌肤莹白,松松的腰带系在腰间,长而软的金带搭在修长的如玉小腿上,明黄的绸缎床单上绣着大朵的莲花,阳光洒落期间,远远看去,他就像是躺在盛开的莲花中,但此时的莲花上,却尽是妩媚与妖娆。
千花明转身看着他,却觉得眼前这个人十分陌生,像是南陌言,又不像是他。“国主真是好手段!”千花明拍掌称赞,“前番种种,于你不过床帷之乐吗?”他压抑着愤怒,握紧拳头,想在他脸上找出破绽。
“床帷之乐?”南陌言轻嗤一声,“你我不过几次拥抱而已,若这也可算是床帷之乐,那你便当做是了。”他打了个哈欠,拉起衣服,系紧腰带,披上袍子,坐立在床上。“国主,东方君下帖子,请您共进早膳。”门外传来御史监的声音。
千花明耸肩冷笑道:“是了,我不过是个没经验的人,去找你的东方君罢!”他打开门,御史监惊讶地看着摄政王从里面出来,却不敢抬头看一眼,深怕被他身上的冷气冻住了。
“御史监——”
“臣在。”
“通知东方君,请他先用早膳,我半个时辰后过去拜访他。”还没走远的千花明听到这话,略微有一瞬间的停滞,很快飞步走了,不见了身影。
半个时辰后,南陌言穿戴整齐,神清气爽地来到东方渊的房间。东方渊还是戴着面具,南陌言一出现他便走到门口迎接。
“苍梧君,请进。”东方渊住的房间以黑白装饰为主,里面只摆了一个黑色细口鎏金釉瓶。“东方君有礼了。”南陌言拱手道,东方渊还礼道:“苍梧君不必如此客气的。”他盯着南陌言,让他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南陌言轻轻咳了两声,道:“东方君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直说了。”这般拐弯,南陌言自己也觉得心累。
“请说。”东方渊倒是颇为镇定。
“不知东方君是否还记得,儿时婚约的事情?”
“我还以为苍梧君忘了呢,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时你我第一次见面,你与千花明偷跑出来,只带了两三个侍卫,却不慎遇上歹人,一同被擒的还有那千花明呢,哦,现在该称摄政王了!”他朗声笑道,“那时你们可真是狼狈啊,千花明不过七八岁,却仍能持剑与歹徒作战。你那时吓得连声都变了,只晓得躲在他身后。我碰巧经过,便让侍卫解了你们的围。”他说这话时,语气中略带嘲讽,“也是因此,你说及冠后便要……娶我,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让南陌言觉得颇为尴尬,“孩提呓语,东方君当个笑话听听就好。”他轻轻饮了口茶。
“以前或许觉得是玩笑,但现在,我是认真的!”东方渊看着他,就像志在必得的猎物。
南陌言拿出气势,盯着他的眼睛,道:“既然东方君说是认真的,那我也来认真同你说道说道。”他周身威压上升了一个档次,比掌权者身上的更甚。东方渊对这个苍梧国主兴趣越来越大了,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想请问你,联姻之事不是非我不可罢?”七国之中,苍梧国力强盛,也凭借国力,苍梧国的王得称“国主”,而不仅仅像其他国那样称他们的王为“国君”。但这强盛国力却系于千花明一人之身,就算东方要吞并苍梧,也该从千花明身上下手。东方渊之言,他可不认为尽是从前情分的缘故。执掌绝杀金令的战神,首要一条便是警戒之心。
“继续说。”
“既然不是非我不可,那其中的缘由便要令人深思。”南陌言想起哥哥给他的信息,苍梧与其他六国在接下来几年会有何等大事,今年便是苍梧与东方联姻,而后东方会逐步灭掉剩余五国,最后再来吞并苍梧,这也是为甚么南陌言一见他便觉他有虎狼之心的缘故。“东方与苍梧相距甚远,要联姻也该选择距离较近的烈焰国。何况烈焰国向来都由驸马继承皇位,如此岂不更简单?”
“想不到我在国主心中便是如此之人。”
“七国之中,苍梧离东方最远,前几代东方国君出兵讨伐,都没讨到甚么便宜。而七国之中,东方与苍梧关系也最为紧张,而外界传言,苍梧国主昏庸无能,国政被摄政王把持。阁下便举着‘联姻’的旗帜,实则行‘远交近攻’之企图。”他眼神一凛,握着的茶杯上出现了裂痕。
“我原以为苍梧国主真如外界匹夫所言,现下看来,倒是颇有些头脑呢!”他起身,靠近南陌言,身上的深紫色袍子在南陌言身上罩出巨大的一团阴影。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南陌言的肌肤,“从前远看,只觉国主极美,现下近看,却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呢!”他的唇迫近,南陌言却扭过头去,他便只亲到了他的脸。肌肤如玉,彻骨冰凉。在这盛夏,更是让人爱不释手。“想不到东方君连这点自持力都没有!”南陌言冷笑。
“美人面前,自制力自然崩溃。”他按住南陌言的肩膀,深厚的内力完全压制住了他。东方渊似乎还想有进一步的动作,手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满身的龙涎香熏得南陌言有些喘不过气,他有些想念那股茶叶清香。
“东方国君不必如此着急,我相信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更加满意。”东方渊听到这里,手上停止了动作。“东方君,麻烦离远一点,贴太近不好说话。”
“好。”东方渊所谓的“离远一点”便是贴着耳垂。“你不觉得热吗?”南陌言身子往外挪动。“不,我觉得这样更凉快。”东方渊这话一半是调戏,一半是事实,贴着他确实十分凉快,比这宫里的冰扇还好用。
“联姻虽然稳固,但也过于惹眼。你想要的,不过是吞并其他国家。若我有法子让你更快达成此愿,不必联姻更有用吗?而我也不要那十五座城池,只求苍梧平安无战事。”
“苍梧国主似乎极其不愿联姻。”东方渊咬着他的耳垂,南陌言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东方渊轻笑起来。
“莫不是东方国君对这身体很满意,或是是有那么一点真心?”南陌言握住他的手,向上顶着,想要起身,却被一股更大的内力压制。“去你的,要不是这破身体,谁被谁压还不一定呢!”南陌言心中暗道。
“是,看这脸,很满意。只是不知道这身体如何?”他眼神镇定,没有一丝春意。
“这个好办。”
“哦?”南陌言寻到一处破绽,身体下压,翻过他的手腕,脱离了他的辖制。
“好俊的擒拿功夫!”东方渊赞道,“如何好办呢?”
“贵族之风,不过情爱云雨。你若想要,我也不是那贞烈之人。”南陌言强忍住想去洗耳朵的冲动,笑着说道。
“哦?国主的意思是——”
“今日不是个好日子,况且白日里也不适合。三日后是良辰吉时,晚上我来寻你?”他这话已经很清楚了,东方渊笑着道:“我原以为苍梧君是个颇讲礼节的人,此番看来,一点也不墨守成规,本国君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此,甚好。那东方君,我先走了。告辞!”“等等——”东方渊叫住他一个沉香黑木匣盒子,上面刻着螭龙纹,“东方君客气了,这礼我就先收下了。”
“不打开看看吗?”东方渊道。
“苍梧礼节,一般不会当着客人面拆礼物,容我回去再细细欣赏。”
“也好。”东方渊拱手行礼,南陌言挤出最后一丝勉强的笑容,从他的房间离开。
南陌言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特别是耳朵处,洗了个干净,还用了一丝仙寒气去除浊气。御史监在门外道:“国主,你都洗了两个时辰了,可要用午膳?”自打上次醒来,国主吃得便极少,送进去的饭有时甚至原封不动地送出来。国主近来消瘦了不少,腰间的带子以前能缠三圈,现在要缠四圈。虽然脸色并不苍白,甚至比以前更有神采,但他还是担心国主的身体。特别是往摄政王身旁一站,虽然气质可较,但有种风一吹就会跑的感觉。
“不用了。”他一想到吃饭这件事就犯恶心,哥哥上次送来的松糕还有一些,先给这具身体当口粮罢。
“国主,用一些罢,您都几日没吃东西了。”
“不用了,我饿了自然会传膳。”
“国主,老奴冒死,请您用膳——”御史监的声音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行行行,半个时辰后传膳。”
“诺。”御史监擦了擦额上的汗,“这酷暑,何时能过去啊?”
“御史监,今日不必守门了,也不会有甚么大事需要你记。”
“可是国主……”
“我的命令也不听了?”
“诺。”
“等等!”
“国主还有甚么吩咐?”
“我桌上有两份图纸,你去叫人把上面的东西做出来。”御史监拿着图纸,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臣告退。”御史监掩上门。
南陌言换了身黑色的衣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梅花。如玉的脖颈露在外面,与脸颊一同,闪着白皙的光泽。刚刚那么自如地谈论着情爱,可此刻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欲望,反而在沐浴过后,显得格外清澈透亮。“心好累……我想想,老君给的这瓶丹药……”用昆仑玉簪固定的头发垂下来,露出轮廓完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静静扇动,显得他格外乖巧。
“所以说以后没事不要随便打赌,也不要轻易许诺。天宫多逍遥,我干嘛非得来这里?被个凡人要求做这做那,真是憋屈至极……”他发了好大一通牢骚,直到传膳的人进来,他勉强吃了几口便让他们撤了。
烈日当头,南陌言并不觉得热,只觉得烦躁,从未有过的烦躁。窗棂外的花开得正好,在阳光照射下是无比的灿烂。“花……”他偷偷溜去摄政王府,又爬了一会的墙,看见有侍卫过来了,一下没立稳,摔了下去。侍卫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查看,南陌言扶着腰,从小路溜到了峡谷瀑布处。
“要不要这么狼狈?”他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把,看见峡谷处有一根竹棍,练剑的兴致又来了。
“第十一式——心念归一。”这招“心念归一”从前他练得极好,此刻却使得极为凌乱。这具身体还未完全复原,他前些天强行在瀑布下练剑,加重了内伤。此时剑气倒逼体内,一口鲜血吐出。他从瀑布下退出,去一旁打坐,念了几遍《清心诀》,运功许久,才将剑气逼出。
他寻了块阴凉处,拿出身上带着的美人鉴,扉页上写着:“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他自嘲一笑,当初如此自恋地写上这样一句话,此刻看来却觉得十分讽刺。第二页上是容与的画像,一回两大战神出去游历,都是穿的一身浅蓝衣服,那时容与坐在一颗千年松树下,墨发披散,独自一人下棋,在树下醒来的顾陶看到这幅场景,拿起随身带着的银鎏金垒丝白玉簪,给他将头发绾好,容与任她摆弄。顾陶站远了看,仙风飘逸,松针掉落,容与修长的手指在棋间跃动,面上却并无一丝表情。一动一静,甚是和谐。顾陶有感而发,立即挥笔作了这幅松下仙人图,题词“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而这第一页上,则是空白如也,耳旁风声吹过,他仿佛又听到了松针掉落的声音。“松树……一溪初入千花明,万壑度尽松风声。”“土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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