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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无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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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说罢,昂头一饮而尽。
群豪见杯中酒水碧油油的,酒香甚冽,当即举杯喝干,在旁侍候的仆从便又给各人斟满。
酒过三巡,钟离剑阁面色一正,说道:“请嫂夫人!”
随着话音,又有两对内侍从后堂出来,手中都提着一只白玉香炉,炉中青烟袅袅。众人都知道是试剑大会的主持之人就要出来,凝气屏息,不作一声。
最后四名内侍却是四名身穿淡绿衣衫的少女,手中提着一道纱幔,支在堂前。众人向纱幔后望去,只见一个白裙女人缓缓从堂外走进,淡淡的阳光照在她雪白的衣裙上,洁净无染,不沾丝毫尘世间的烟火之气。她脚步轻盈,身子便如在水面上飘浮一般,来到堂中,坐在纱幔后的椅子上,始终没向大堂内的众人瞥上一眼。
狄梦庭从这女人一现身,便认出她正是清晨在剑冢中翩然而逝的宫千雪。他心念一动,侧头望向萧青麟,却见大哥双眼直直地盯着纱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法猜测到他心中正想些什么。
只听钟离剑阁说道:“试剑大会的宗旨是谈论剑道、观品名剑。咱们今日以剑会友,哪位英雄身怀名剑,便请站出来,先由敝门的钟离夫人鉴赏,再请天下英雄定论,评出本届大会的十大名剑。”
他话音落地,过了好一阵子,大堂中一片沉默,竟无一人出来亮剑。
俗语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凡是文人,多谦逊后让,无人敢称文章学问天下第一,但学武之士,除了修身敛性的世外高人之外,决计不肯甘居人后。这次的试剑大会虽然不含比武斗狠的意思,但人人均想:“我若不亮剑,虽与名剑之誉无缘,却对自己的声望无损。若是一旦亮剑,非夺得十大名剑的称号。否则徒劳无功,岂不难堪?今后在江湖上如何抬头见人?”想到这里,众人都暗暗打定主意:“我越迟亮剑越好,多多观望场中情势,免得丢丑。”
堂中的数百群豪人同此心,心同此意,都将目光集中在堂心,却无人站出。
僵持了片刻,钟离剑阁哈哈一笑,道:“各位均是江湖中锋芒强劲的高手,竟都这么谦虚?是不是想等别人亮剑之后,自己看明虚实再出面?那可不合武学大师的身份啊!”这几句话似是说笑,其实却是道破了各人心事,以言相激。
果然他这句话刚说完,人群中走出一个黄袍汉子,手中托着一柄长剑,来到堂心,高声道:“咱是江湖中的无名之辈,冲着眼前这许多老师父、大高手,也不敢放旷逞狂。今日带来这柄‘墨云洗霜剑’,请天下英雄法眼鉴定,就算不能列入十大名剑之中,能为试剑大会添几分采,也是好的。”说着拔剑出鞘。只见这柄剑乌沉沉的,非金非铁,不知为何物所制,在两旁的烛灯映照下,发出暗红的色泽。
群豪见他第一个站出来亮剑,只道必是一柄举世罕见的神兵利刃,哪知一亮出来,这剑却是黑黝黝的毫不起眼,心下都存了一个疑团:“这柄剑无锋无芒,平淡无奇,难道也想角逐名剑之誉?”
那黄袍汉子显然察觉到群豪的疑虑,微一沉吟,道:“江湖之大,名剑无数,能胜过我这柄‘墨云洗霜剑’的,定然也不在少数。”一言方毕,突然间刷的一声,长剑斜出,寒光闪动,嗤嗤嗤嗤几声轻响,长剑在一张八仙桌上飞速划过,跟着拍拍拍拍几声,八仙桌分为整整齐齐的四块,崩跌在地。在这一眨眼之间,他纵一剑、横一剑,连出两剑,在桌上划了一个“十”字。更奇的是,四块木板均成四方之形,大小宽阔,丝毫不差,竟如是用尺子量了之后再慢慢刨成一般。
群豪一惊之下,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均想:“切金断玉的宝剑利刃虽然罕见,却也不是绝无仅有,但这柄剑削落桌面如切豆腐,连轻微的声音也听不见半点,若非神物,便是其中有弊。”
那黄袍汉子还剑归鞘,拣起半块桌面,在灯光下晃了晃,放在另一张桌上。这一来群豪都看清楚,那桌面的切口处平整光滑,闪闪发光,显是新削下来的。
这等利剑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群豪登时都大声喝起采来。
那黄袍汉子面带得色,将长剑交到钟离剑阁手中,说道:“一个不留神,毁坏了贵门的物件,抱歉!抱歉!”
钟离剑阁道:“无妨,无妨。”接过长剑,走到纱幔前,道:“这柄剑剑质之佳,大家有目共睹,实是江湖罕见。请嫂夫人鉴品。”
只见宫千雪缓缓伸出手来,她既没有将剑取入纱幔,也没有拿到灯光下照映,而是用手慢慢地摩挲剑锷。过了片刻,她轻声说道:“这柄剑端的锋利!乃是采昆仑之铁精,加六合之金英,冶铁淬火一十八遍,方始铸成。”她话音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黄袍先生剑法虽高,却并非这柄剑的主人。不知是也不是?”这句话声音虽轻,却清清楚楚传到堂中众人的耳里。
那黄袍汉子面色微变,随即说道:“钟离夫人怎说我不是这柄剑的主人?我若不是此剑的主人,试问天下又有谁肯将如此神兵利刃交与我来掌管?”
群豪均觉此人言之有理,像这等罕见的奇刃,常人别说拥有,便是看一看都是难得之极,谁也不会傻到交与旁人。
宫千雪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方才你这一手快剑裂桌,是浙江海门‘十字慧剑门’的绝技,这位黄袍先生,想必是‘十字慧剑门’的高手名宿。据我所知,贵派武功是以轻灵飘逸为宗旨,所用配剑多为细锋薄刃。但这柄‘墨云洗霜剑’却是金铁之英铸就,远比一般长剑沉重的多,阁下若使用这柄剑,锋利固然是天下无匹,但‘十字慧剑门’剑法中的精妙之处却都难以施展了。”
那黄袍汉子嘿嘿笑了几声,道:“钟离夫人难道不知?剑道中的高手,运剑讲究举重若轻,飘逸潇洒。我驭重剑于轻灵之间,方显名家气概。”
宫千雪淡淡说道:“阁下久在江湖,须知临敌过招,那是生死系于一线的大事,全力相搏,尚恐不胜,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讲究什么飘逸潇洒?除非对方武功跟你相差甚远,你才能将他玩弄戏耍。但如双方武功相若,你却强以重剑施展轻灵的剑法,那是将自己的性命拱手献给敌人了。”
那黄袍汉子笑道:“是么?我看不见得。”
宫千雪道:“你若不信,那也无法。‘十字慧剑门’的剑法本来相当可观,可是阁下偏要舍强执弱。唉!”她轻轻叹了口气,又道:“高手过招,所争的只是尺寸之间,怎能将自己的性命来闹着玩?倘若与你对阵的敌人也是使剑的高手,在激战之中,突然使出‘乱披风式’,将长剑顺着你的剑锋滑了上去,你的一条右臂势在难保。又或遇见使判官笔、点穴橛的好手,施展‘蛇鹤八打’的功夫,与你打快,破你的剑法亦是易如反掌。”
她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乱披风式”以及“蛇鹤八打”这两个招数名称,听在那黄袍汉子的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宫千雪只看到他出手发出一招,不但认出这一招的手法,连他的师门来历、武学家数,甚至武功中的破绽,也都说得清清楚楚。他不禁脱口说道:“你说我不是这柄剑的主人,那这柄剑的主人是谁?”
宫千雪沉吟了片刻,说道:“江湖中以重剑闻名于世的,当数嵩阳铁剑门与漠西快马十三剑。但嵩阳铁剑门的独门铁剑是钝锋锐尖,样式与此剑大相径庭。快马十三剑是漠西的一股悍匪,武功虽然不弱,但还配不上用这等利刃。除非……”她犹豫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大堂,又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铁衣山庄剑法中有一门‘破天大九式’,乃是连取九招攻势,一经出手,便如石破天惊,因此所需长剑,必定极为锋锐且沉重。这柄‘墨云洗霜剑’,倒象是薛老庄主的佩剑。”
她这几句话一说完,堂中群豪都扭头向铁衣山庄的座位望去。只见薛冷缨哈哈一笑,离席站起,说道:“钟离夫人真是好眼力!不错,这柄剑正是家父的佩剑。”他走到那黄袍汉子身前,将宝剑接过,道:“钟离夫人,薛某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为什么你鉴品宝剑的时候,既不观其色泽,也不试其锋芒?你就那么看,那么摸,能觉出什么?怎的将剑质说得分毫不差?”
堂中群豪之中,十之八九和薛冷缨存着同样的疑问,见他先问了出来,都将目光投向纱幔,等待回答。
宫千雪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道:“天地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宝剑也一样。我自从嫁到钟离世家,终日与剑为伴,摸过的宝剑怎么也有千百柄,天长日久,我觉得它们在我手中成了活物,好像我一摸到它们,手心就会详细告诉我,它是柄什么样的剑,是什么质地,出自何时、何地。如果我偶然有判断失误的地方,就会有个声音来告诉我,告诉我错了,错在哪里。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上天对我特别厚爱,钟离世家很多人一辈子与剑为伍,也没有这种功夫呢。”
群豪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人群中不知谁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也太神了!”
薛冷缨道:“请问钟离夫人,这柄“墨云洗霜剑”能不能列为名剑?”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说话时衣袖微微一抖,心中的关切之情毕竟难以尽掩。
宫千雪道:“这柄剑看似无奇,但蕴芒潋锋,神物自矜!自然算得名剑。”
薛冷缨面上现出一丝得意之色,说道:“今日试剑大会要评出江湖十大名剑,铁衣山庄先拔头筹,也算不得什么。薛某另外还带来几柄剑,勉强凑成十大名剑之数,请众位英雄一道鉴赏鉴赏。”说罢,他双掌连击三下,高声道:“来人,把剑呈上。”
随着话音,堂门外走进九名铁衣山庄的弟子,人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上铺着大红锦缎,每只盘中横置一柄长剑,隔着老远,便能觉出剑芒四溢,寒气沁人肌肤。
前来赴会的江湖群豪都是痴于剑、迷于剑之人,见了这么多名剑,便如好酒之徒发现佳酿,饕餮之辈逢见美食一般,都站起身来观看宝剑。
一望之下,便听有人惊呼道:“啊呀!这……这是古剑神品‘青冥白虹剑’!”跟着有人道:“这不是东海魔宗的镇海之宝“定阳神针”么?居然在这儿出现!”又有人大声叫道:“这柄‘太阿剑’才是真正不得了,相传为战国时期欧冶子所铸,质柔锋利,盖世无双!这柄剑的故事在江湖中流传了几百年,想不到世上真有这柄神器?”一时人言鼎沸,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薛冷缨微微一笑,来到钟离剑阁身前,道:“钟离掌门,江湖中人人知道钟离世家藏剑无数,比起我这十柄剑来,不知谁优谁劣?”
钟离剑阁见这十柄长剑均为天下难得一见的名刃古剑,心知自己家中藏剑虽丰,但若比较起来,实难及其万一。他心中虽然不服,却只说道:“铁衣山庄搜集这么多古剑神品,这番花费的心血可花得很了!”
薛冷缨心中越发受用,指点百剑堂四壁镶嵌的长剑,笑着说道:“钟离掌门,薛某这次来到贵府,所闻所见,无一不是江湖罕逢的宝剑。不过,说句托大的话,我看这百剑堂中,剑质能超过我这十柄宝剑的,只怕不多。”
钟离剑阁道:“你带这十柄宝剑前来,原来是想扬名立万。铁衣山庄压倒天下英雄,包揽十大名剑之誉,自是名动江湖。哼,这个风头可不小啊。”
薛冷缨道:“铁衣山庄能否包揽十大名剑之誉,要看在座的各位江湖同道是不是赏脸了。哪位自忖手中的长剑能胜过这十柄剑的,不妨站出来,咱们比试比试,孰好孰差,天下英雄俱是见证。”
他话音刚落,便听对面有人笑了一声,说道:“铁衣山庄在江湖中强取豪夺,弄到这十柄宝剑并非难事。但若想凭此包揽下十大名剑,未免也将天下英雄看得太小了!”
薛冷缨抬头望去,见说话之人正是神龙堂的程青鹏,心中顿时气往上撞,说道:“程坛主不服气么?神龙堂只须拿出几件玩意儿来,让诸位英雄开开眼,若能比过我的宝剑,铁衣山庄这一遭便算认栽了。”
程青鹏道:“好啊!程某今日就是看不过眼,要和铁衣山庄比试比试,看看谁才配得上十大名剑之誉。”说到这里,他将手一挥,喝道:“把剑拿出来,让天下英雄也见一见咱们神龙堂的玩意儿。”
喝声中,八名神龙堂的灰衣大汉举着一个檀木箱子走进,放在桌上。只见这只木箱包金箔银,顶盖上更是镶嵌满珍珠钻石,往桌上一放,珠光宝气,耀人眼目。四周的群豪都知道神龙堂久居辽东霸主,实力绝不在铁衣山庄之下,此刻一亮相,果然气势不凡,虽然尚未见到宝剑,却已博得满堂采声。
程青鹏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他从中取出一柄两尺多长的短剑,托在掌心,道:“这柄剑是程某年前偶然得到的,名为‘金雀剑’。”说着拔剑出鞘。这柄剑一拔出来,精光湛潋,仿佛握着一簇金色的火焰一般,闪熠不已。
薛冷缨站在一旁,本来一直脸含微笑,待见了程青鹏拔剑之后,便知这是一柄举世罕见的利刃,并不逊于自己的宝剑多少,不由得微微有些局促不安。
程青鹏微笑道:“献丑了。”手腕一颤,短剑点出,刺向桌上的木箱,陡然间剑气大盛,这一剑势道虽不甚急,但内劲到处,只激得风声嗤嗤而响。剑尖与木箱相触,顿时在箱盖上刺出一个小洞。他身形不停,绕着木箱快步奔走,短剑急速连点,但见木箱上木屑纷飞,不住跳动,顷刻间一只木箱已变为一片片碎片。
群豪见他剑裂木箱,倒不稀奇,但见木箱的铰链、铜片、铁扣、搭钮等金属附件,俱在他的剑下纷纷碎裂,连镶嵌的金片银线、明珠宝石也都震得粉碎,剑锋之利,内力之强,实是江湖中顶尖的功夫。一时采声如雷,此起彼伏。
程青鹏哈哈一笑,收剑入鞘,跟着又将袍袖一挥,把桌上的木屑与金银碎片扫落在地,露出箱底并排放置的九柄长剑,每柄长剑都没配剑鞘,锋芒外吐,璀璨的寒光连成一片,无一不是锋锐无匹的宝剑。
程青鹏道:“请薛少庄主把眼睛放亮些,神龙堂的玩意儿不过是几件凡铁,却也不比铁衣山庄逊色。”
薛冷缨道:“程坛主,你神龙堂处处与铁衣山庄作对,到底想怎么样?”
程青鹏道:“好叫薛少庄主得知,有神龙堂在,便容不得铁衣山庄为所欲为。”
薛冷缨面沉似铁,道:“别人惧你神龙堂几分,我薛冷缨还不至于,铁衣山庄的神刃更不弱于神龙堂的凡铁。哼,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咱们便将剑呈交给钟离夫人,请她判定孰优孰劣?”
程青鹏道:“神龙堂与铁衣山庄比剑,就不必麻烦钟离夫人了。有一个办法更为简单明了,剑质好坏,一试便知。”
薛冷缨道:“什么办法?怎么试?”
程青鹏说道:“神龙堂有十柄剑,铁衣山庄也有十柄剑。咱们一对一挥剑相击,直到剑断为止。看看十柄剑中谁的断剑多,便算谁输。”
薛冷缨一愕,脱口说道:“这……这怎么行?”他心中暗想:“姓程的,你倒是不傻。神龙堂的宝剑绝非凡铁铸成,我并无削断它们的把握。你的功力又比我深厚,双剑对击,我岂不要吃大亏?”
程青鹏道:“咱们练武之人,靠的是真刀真剑在江湖中挣命。什么是好剑?能斩断别人兵刃的就是好剑,能杀人的就是好剑!薛少庄主,你纵是弄到盖世无双的宝剑,不敢与我的宝剑交锋,也不能算是好剑!”
此言一出,薛冷缨勃然变色,对方这话便如向自己下了战书,若不应战,在群豪面前,这个台如何塌得起?若要应战,自己全无胜券,万一败下阵来,断了宝剑是小,铁衣山庄的威名也将大大受损。一时,他眼中如要冒出火来,握剑的手上却满是冷汗。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他忽听背后有人说道:“少庄主暂且退下,待我来领教领教神龙堂宝剑的厉害。”一个人由席间走出,正是铁衣山庄硕果仅存的护法赵士德。
薛冷缨见赵士德出面,心中大喜,轻声道:“点子扎手,千万小心!”随即退到后面。赵士德点了点头,从薛冷缨手中接过“墨云洗霜剑”,对程青鹏道:“程坛主,八年前咱们曾经对过一掌,赵某犹未忘怀。今日相逢,便在剑下做一个了断吧!”
程青鹏脸上也显出郑重之色,从桌上的利剑中选出一柄剑来。这柄长剑连柄带刃足有四尺之长,剑锷有三指之厚,较普通长剑沉重得多,刃锋上刻有古朴花纹,显是一件历时已久的珍品。他将巨剑在手中掂了掂,说道:“能与铁衣山庄的赵护法交手过招,是程某的荣幸。”
赵士德道:“甚好!”他来到堂心,将长剑缓缓举起,猛然自上而下的直劈下来,剑上劲风狂涌,真有石破天惊之势。旁观的群豪中不少人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一招“指天划地”,原本是各派剑法中一招起手式,再平常不过,凡是学过剑法的无不通晓,在场的各派豪杰中十之八九都练过这一招,可是有谁能使得这等奔腾矫夭,气势雄浑?但见他一柄长剑直落而下,犹如飞星掣电,登时采声大作。
程青鹏赞了一声:“好剑法!”挥巨剑往上一架,双剑相交,当的一声大响,只震得各人耳中嗡嗡发响。两人虎口都是隐隐发痛,知道对方力大,各自身子一晃,随即欺近身来,双剑齐发,又是金铁交鸣的一声大响。
这番恶斗,全无高手过招时的气派风范。二人各以上乘外门硬功相抗,双剑每一次对击,都是火花飞迸,旁观众人尽皆骇然。
程青鹏以一路“天罡神掌”驰名江湖,膂力本就极大,剑法虽非所长,但外门硬功却是厉害之极。此时与赵士德硬拼外功,正是用其所长,但见他巨剑翻飞,直上直下的强攻,劲风狂起,势不可挡。
赵士德内力深厚悠长,每一剑纵劈横斩,都有开山裂石之势,与程青鹏力拼刚猛之劲,丝毫不落下风。两人招招争先,式式抢攻,均是攻多守少。
斗到此刻,堂前观战的群豪均已避风散开。两柄重剑相交拼斗,别说劲风难挡,即是剑锋相撞时所发出的巨声也令人极为难受。众人多数掩耳而观。烛光照耀之下,一柄剑化成一道乌光,一柄剑幻为一条青气,交相缠绕,越斗越是激烈。
再拆数十招,两人力气丝毫不衰,反而精神愈见弥长。剑光偶尔扫过旁边的桌椅,只打得桌裂椅碎,木片横飞。众人骇然失色,担心他们一个不留神打中堂柱,只怕整座大厅都会坍塌下来。
钟离剑阁与薛冷缨也是暗暗心惊,看来如此恶斗下去,这两人不论谁胜,也必脱力受伤,但鏖战方酣,怎能停止?
两人高窜低伏,跳荡纵跃,乌光青气将烛光逼得也暗了下来,猛然间震天价一声大响,两人同声大喝,一齐跳开。原来两人挥剑硬拼一招,各使全力,双剑经过数十次对击,锋刃开裂,竟尔同时断为两截,飞了出去。
堂中群豪大声惊呼,只见两柄断剑向堂前激飞,竟都对准锦幕后的宫千雪而去。
钟离剑阁一见,骇得脸色都白了,他深知宫千雪虽然精通剑道,对武学却毫不知晓,怎挡得住这激射而来的断剑?他不假思索,拔出佩剑,飞手掷出,撞落其中一柄断剑,另一柄断剑却仍向宫千雪射去。此刻,钟离剑阁已是手无寸铁,他恨不能飞身上前,替宫千雪去当这一剑之灾,但势已不及,只急得大吼一声:“啊!不要!”
然而飞剑无情,瞧断剑去势,谁都无法挽救,势必要血溅锦幕,旁观群豪都忍不住惊叫。
就在这一刻,大堂斜刺里呼的一声,飞出一张桌子,挡在断剑之前。但那断剑合着两大高手的全力,又岂是一张桌子能阻挡得住?那断剑去势只略略一缓,便已刺透桌面,劲力仍是猛恶无比。
但就这么一缓,群豪中飞身跃出一人,身在半空,单臂一展,甩出一条纱幔,直飞数丈,便如一道长练横空出世,疾似长虹贯日,将断剑卷个正着。跟着那人身体凌空一旋,带动纱幔摇颤飘卷,把断剑的去势消解与无形,当的一声掉在地上。那人身法不停,直落在百剑堂的大门处,将纱幔随手丢下,斜对宫千雪的锦幕,默默凝立。
这几下出手,当真是兔起鹬落,快是快到了万分,险也险到了极点。在这一瞬时刻之中,人人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实难以相信这几下竟是人力之所能,就象雷鸣电掣,虽然过去已久,兀自余威迫人。
隔了良久,震天般的采声才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
钟离剑阁心中的惊喜之情更非笔墨所能形容,他大步走到那人身前,长揖到地,说道:“阁下出手援救,此情此恩,真是……真是……”一时心情激动,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萧青麟。他身子一侧,不受钟离剑阁的大礼,淡淡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钟离剑阁道:“救命之恩,岂能等闲视之?钟离世家纵然倾其所有,也难以报答。请问高姓大名?”
萧青麟道:“我只是江湖中一介庸士,名字无足轻重,不提也罢。”
钟离剑阁道:“阁下不愿说出姓名,那也无妨。来,来,来,请随我到上首来。”他不由分说,拉起萧青麟的手,大步走到首席的座位上。
两人来到锦幕前,钟离剑阁道:“大嫂,这位英雄仗义出手,截下断剑,否则后果真是难以设想……”
他的话还未说完,宫千雪却道:“掌门人,此人不宜留在这里,你赶快带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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