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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无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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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梦庭听风辨器,长剑横出,铮铮铮三声,火花飞迸,将对方来鞭一一挡开,第四剑转守为攻,疾刺敌人小腹。那人收鞭封挡,狄梦庭挺剑再击。两人都是目不视物,一招一式全凭对方身法兵刃带起的风声拆解,横削直击,迅捷无比。顷刻间,两人已对攻了四五十招。狄梦庭越斗越是惊骇,心想:“这人的鞭法与天下各大门派截然不同,每一招都走的是邪险路数,却又自成一家。我与斗了数十招,竟看不出他鞭法中的端倪。”他生平见识过不少怪异武功,但对方这般身法鞭法,有如鬼魅飘忽,实非人间气象,心下隐隐竟起恐惧之感,心中一寒:“难道这人当真有妖法不成?还是有什么鬼怪附体?”当下凝神专志,将一柄长剑使得圆转如意,严密异常的守住门户。
那人的鞭法诡奇,然狄梦庭的剑法为四谛岛绝学,亦是登峰造极的剑术,一加施展,绵绵不绝,虽然一时胜不了对手,但只求自保,却也是绝无破绽。
两人又战了七八十个回合,出招越来越快,长剑软鞭上所发出的劲气不断扩展,隐隐发出风雷之声,其势甚是骇人。狄梦庭心想:“这人武功之高,几乎不在当年萧伯父与义父之下。我且与他缠斗,或能以韧力长劲取胜。”一路剑法吞吐开合、阴阳动静,实已到了剑法中的绝诣,便是楚寒瑶亲自到来,也无法使得比他更好。他愈斗精神愈旺,以前从未施展出的精妙招数,此刻面临生死关头,无不发挥的淋漓尽致。四谛岛武功乃是正宗心法,讲究愈战愈强,时刻拖得越久,越有不败之望。
此刻天上乌云密布,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空气亦是湿闷无比,一场大雨就要到来。
蓦地之间,惨叫声迭起,竟是远威镖局的众镖师所发,显是在猝不及防间遭受杀戮。跟着传出一声暴吼,似是马元霸奋然出手,声音中饱含悲愤之情,在夜空中远远传去,久久不衰。
作品相关 第十八章 儿女情坚
吼声传出之后,天空中喀喇喇响了一个霹雳,将吼声淹没,而后再无声息。
狄梦庭心中大惊:“不好!这伙强盗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只有一个人。这人缠住了我,其他人便能下手去夺钥匙。远威镖局众人都是残兵败将,哪是他们的对手?这样一来,惜惜可就危 fsktxt。cōm险了!”一想到凌惜惜将要遇险,他心急如焚,长剑一振,疾刺数剑,将对手逼得向后一退,随即返身纵出,向凌惜惜所在的方向奔去。
他才冲出几步,猛听身后鞭风呼啸,只道对方出招相袭,忙将长剑护在背心,身子依然向前急奔,心想:“我拼着硬接这一鞭,也要看看惜惜现在怎样。”
哪知,那条软鞭从他身旁横掠而过,向远处抽去。只听铮的一响,似乎和什么兵刃磕在一起,打的火花乱溅。
狄梦庭吃了一惊,心道:“这一鞭不是向我打的。”正在这时,猛然间天空中白光耀眼,三四道电光齐闪,照亮了大地。只见地上伏满了一具具尸体,远威镖局的众镖师尽数惨遭毒手。尸体当中站立一个魁梧的老人,脸色漆黑,有似生铁,手横长剑,剑尖兀自滴着鲜血。在他不远之处,又站立一个白发老者,脸色枯黄如槁木,面颊深陷,瘦得全无肌肉,手持一条镔铁软鞭。两人站立不动,身体犹如渊停岳峙,气度凝重,目光映着闪电,显得烁然有神。
闪电一亮即逝,四周重归黑暗。
狄梦庭大惑不解,猜不透两个老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他心中顾念凌惜惜的安危,当即伏下身子,往尸体中摸去,摸过三四人之后,发现马元霸横卧于地,一条伤口洞穿咽喉,血犹未干,显是刚刚遇害。狄梦庭心念一动,伸手往他怀中摸去,却什么都没有摸到,暗道:“是了。原来是黑道上的黑吃黑!这两人都是为抢夺钥匙来的,可不知钥匙落在了谁的手中?”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手下也越摸越快,片刻间将地上的尸体一一摸遍,却没有凌惜惜在内。
他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惜惜没有遇险。”才发觉自己浑身已被冷汗湿透。他方才力斗那使鞭的黄脸老者,情形险恶之极,却也没有此刻这般心惊胆战,足见牵挂之甚。他心中又想:“惜惜不在这里,却到哪儿去了?四周处处暗藏杀机,她可别落到敌人的手中。”一念至此,又是大急,大叫:“惜惜,惜惜,你在哪儿?惜惜!”
话音未落,他突觉身周气流略有异状,这一下袭击事先竟无半点征兆,一惊之下,立即着地滚开,只觉一股冰冷的寒风从脸旁斜射而过,相距不过半尺,去势奇急,却是绝无劲风,乃是一柄飞刀。狄梦庭听得飞刀的来势,知道这是那黑脸老者下的杀手,若不是自己应变奇快,早已身首两处。他心道一声:“好险!”刚吐一口气,又是一条软鞭向胸口点到,那软鞭化成一条笔直的兵刃,如长枪,如杆棒,疾刺而至。这次却是那黄脸老者出手相袭。
狄梦庭挥剑磕开软鞭,暗想:“他们要夺取钥匙,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但不管谁胜谁败,却非要杀死我不可。”当即凝神聚气,心想:“今日的局面,不是我给他们莫名其妙的杀死,便是我将他们杀死。多杀一人,我给人杀的机会便少一分。”当即一抖长剑,飞身加入团战,出剑皆是杀招。
他方才与黄脸老者交手时伸手不见五指,全凭软鞭上的劲气辨认敌方兵刃来路,此时夜色虽然仍是极黑,却已能依稀看见对方两人的身影。三方出手都是极快,一刹那间,只听得“喀”的一响,双剑与软鞭相击。这三般兵刃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竟如巨钟般响亮。三人手臂都是一震,心道:“好厉害!”均知是遇到生平罕逢的劲敌。
这三人战在一起,各怀心事。黑脸老者与黄脸老者为了争夺钥匙,相互间自是以死相拼,又都想杀狄梦庭灭口,对他也是痛下杀手,狄梦庭为了自保,出手更是毫不留情。片刻之间,三人已斗了七八十招,时而黑脸老者向狄梦庭出剑,时而黄脸老者向狄梦庭发鞭,时而狄梦庭和黑脸老者合攻黄脸老者,时而又是狄梦庭和黄脸老者合击黑脸老者。三人相互攻击,又都相互牵制,局面实是复杂无比。
只见那黑脸老者一柄长剑硬刺猛削,全是刚猛路子。黄脸老者的软鞭却是忽柔忽刚,变化无方。三人斗到两百多招时,出手已从越打越快变为越来越慢,招数也变得平淡无奇,所有拼斗都在内劲上施展。这般拼斗比之方才的快打猛攻,更加凶险,只要内劲一旦被对方逼上岔路,立时走火入魔,气绝身亡。
狄梦庭只觉剑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每一剑刺出,都如挽着千斤重物一般。他本想对方比自己大了几十岁,内力修为虽深了几十年,但自己年富力强,长力充沛,对方年纪衰迈,时刻一久,便有取胜之机。哪知今日他遇到的,乃是当今武林中两位惊天动地的人物,武功之高,已到常人所不可思议的境界,年纪虽老,精力丝毫不逊于少年,内劲如潮,有如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般连绵不绝,自剑上鞭头汹涌而出。
狄梦庭暗暗心惊:“这二人内功之精纯,实是天下罕见!三五百招之内绝不会力竭,我且耗费他们的内劲,等他们两败俱伤了。再寻破绽。”当即长剑在身前纵横挥动,施展出四谛岛的“金丝甲”剑法。这一路剑法乃是楚寒瑶所创的一门绝学,取尽天下各派剑法中的守势,一经施展,便如一伏金丝甲胄护在身前,万难攻破。
那黑脸老者连环三剑,都被狄梦庭挡开,却不见他反击,心念一动,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暗道:“好小子!你是坐山观虎斗,等我们两败俱伤,再来拣个现成的便宜。嘿,我纵横江湖一辈子,难道会被你算计了?也罢,我先收了你的小命!”长剑一抖,直向狄梦庭攻来。
那黄脸老者也是一般的心意,只想先除掉一个对手,将软鞭使得滚动飞舞,宛若灵蛇乱颤,往狄梦庭打来。
这一来,变成了两位老者合力攻击狄梦庭一人,局势顿时逆转,他们皆是江湖中登峰造极的高手,无论哪一人的武功都不在狄梦庭之下,这一联手,直有石破天惊之势。狄梦庭哪能抵挡得住?堪堪挡了八九招,已落尽下风。
蓦然间,那黑脸老者大喝一声,举剑力劈而下。狄梦庭横剑封挡,双剑相交,他手中的长剑登时沉了下去。黑脸老者又一声大喝,长剑再度劈出,他口中每发一喝,手上便斩一剑,连喝五声,长剑斩了五下,招数竟然没有变化,每一剑都是当头硬劈。
这几剑一剑重似一剑,到得第六剑再劈下来,狄梦庭只觉全身都为对方剑上的劲力所胁,连气也喘不过来,奋力举剑硬架,铮的一声巨响,双剑迸得火星四溅。他胸口气血翻涌,唯恐对方挥剑再击,急忙向后跃出。
狄梦庭身形尚未站定,耳听身畔传来那黄脸老者的冷笑声,跟着一条软鞭当胸打来,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向胸口撞到,这一击若给打实了,当场便得筋骨断折,五脏齐碎。此刻正逢狄梦庭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手中虽持长剑,却已无力封挡,心中猛然被一股濒死的悲哀充溢,暗道:“想不到我竟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便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刹那间,一柄长剑横空而至,挡在狄梦庭身前,喀的一声,将软鞭磕开。与此同时,只听黑脸老者与黄脸老者同声喝道:“什么人?”狄梦庭却叫道:“大哥!”
只见一个人影从狄梦庭身后飞跃而出,挡在他的身前,正是萧青麟。他长剑指地,冷冷说道:“两位都是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却合力欺负一个晚辈,真是好威风!好杀气啊!”
黑脸老者脸上一红,以他的身份地位,与狄梦庭苦战三百余招不胜,已经很失颜面,此刻与人联手对付一个晚辈,简直是太不成话,他将目光扫了黄脸老者一眼,见他也向这边望来,一时之间,两人心意相通,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两个小辈杀死,不然此事传入江湖,自己还能如何做人。
狄梦庭见大哥到来,精神陡振,喝道:“两位虽是武林前辈,却谋财害命,屠杀远威镖局满门,此事有我为证,总有清算之时!”
黑脸老者嘿的一声冷笑,道:“老夫做事快意而为,别说是灭了一个远威镖局,就是杀得江湖一片血雨腥风,那又如何?凭你为证,能奈我何?”
黄脸老者一言不发,对狄梦庭的话显也不以为然。
萧青麟说道:“不错,江湖中凭剑说话,要什么证人?赢便是活,输便是死,阎王爷就是证人。”
众人听了这句冷森森的话,背心都是一寒。
黑脸老者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去见阎王爷罢!”长剑一振,分心便刺。
萧青麟见他剑锋刺到,既不封挡,又不闪避,长剑向前疾刺,径取敌人咽喉。他算准对方绝不敢和自己拼命,因此一出手便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黑脸老者吃了一惊,心道:“这年轻人出手好狠!”当即回剑招架。便在这时,狄梦庭从斜侧一剑刺来,与萧青麟相互呼应,双剑合璧,光芒暴涨,陡然间交织成一道剑网,将黑脸老人罩在其中。
黑脸老者未料到双剑合璧竟然威力如斯,“啊”的一声大叫,只见两柄长剑左右穿花,剑风横扫,凌厉无筹。危急之中,他身形一滚,肩背着地,身体倏地向后弹出,便似后背装了机关,直飞出两丈开外。这一招反弹脱身,身法之妙,实是匪夷所思,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他右腿裤管上中了一剑,虽没伤到皮肉,却将他裤子划了一条长长的破口。萧青麟冷笑道:“承让,承让。”
高手比武,这一招可说胜败已分。但那黑脸老者老羞成怒,他纵横江湖数十年来,从未败过一阵,想不到在两个晚辈面前,一出手便吃了大亏,这个台如何塌得起?他怒喝一声:“谁要你们让了?这一招老夫一时不慎,难道怕了你们不成?”运剑一招“指天划地”,挽起两朵剑花,又向二人攻来。
萧青麟和狄梦庭挺剑相迎。这次黑脸老者打迭精神,再无半分轻敌之意,但这么一来,他剑上那股无往不利的霸气不免大损,出招时慎重得多,越打越处下风。
一旁,那黄脸老者见状,不禁心惊不已,自知武功与那黑脸老者只在仲伯之间,对方既在双剑联击下落尽下风,自己与之敌对,定也讨不到好处。他心念急转,暗道:“这两个小子不知是什么来路,武功怎地这般厉害?一会儿若要对付我,那可抵挡不了。哼,现在唯有合力将他们杀了,再想办法拼夺钥匙。”当即挥鞭加入团战,与黑脸老者联手御敌。
这四人放手一战,当世已找不出第五个人来。只见三柄长剑加一条软鞭上下翻飞,每一招使出,都有开碑裂石之威,劲气激荡,扫得地上飞沙走石,似狂风黄沙之怒号,又如惊潮洪涛之汹涌,其势实是骇人。
顷刻间,双方交手三四十招,萧青麟与狄梦庭越打越是顺手。萧青麟这一路剑法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狄梦庭的剑法却是绵绵密密,虽不及大哥的剑法宏大,但轻灵迅速却远有过之。两路剑法合在一起,招数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的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厉害杀着却是层出不穷。
两个老者虽也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若能同心协力,行当天下无敌,只是相互间暗存戒备,此刻联手作战,毕竟不能象萧青麟与狄梦庭这般心无旁翳,全力搏击。因此渐落下风,越斗越惊,均想:“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我虽自负天下再无敌手,可是这等匪夷所思的剑法,却也第一次见到。唉,这些年少在江湖走动,可小觑了天下英雄。”气势一馁,更呈败象。
萧青麟和狄梦庭也是第一次联手对敌,剑法固然配合得丝丝入扣,更难得两人相互关切,每逢紧要关头,都是不顾自身安危,先救兄弟,正合上了联剑的主旨。一经施展,登时相辅相成,将双方招数中的破绽空隙尽数弥补,变成了威力无穷的一套武功。
黑脸老者、黄脸老者自然早领教了双剑合璧的厉害,只是两人不肯认输,还盼对方的剑法招数有限,打起精神,苦苦支撑。狄梦庭心知大哥身上带伤,只怕支持不了多久,时刻一长,又被对方占了先机,眼下情势,须当速战速决,当即喝道:“大哥,用绝学罢!”萧青麟纵声长啸,长剑颤动,剑光一分为八,劲气腾空,嗤嗤不绝,正是“一剑八芒血连环”。狄梦庭一剑中宫直刺,乃是楚寒瑶自创的剑法,虽只一招,却捷如闪电,势如奔雷,内力从四面八方涌出。
只听得“啊、啊”两声,黑脸老者长剑脱手,肩头中剑;黄脸老者软鞭震断,臂上受伤。两人倏然转身,跃出圈外。黑脸老者既已战败,无颜再呆,飞身退走,迅速之极的隐没入树林中。黄脸老者却向庙后逸去,风中传来他沉冷的声音:“两个小子,来日方长,总有叫你们血债血偿的日子……”声音渐渐远去。
耳听两人去远,狄梦庭才长出一口气,道:“大哥,又是你救了我!”
萧青麟回想适才一幕,也是心有余悸,却淡淡说道:“还好及时赶到,没有误事。”
狄梦庭一肚子疑惑,既不知那两个老者是什么来路,也不知大哥如何在危急时刻突然出现,此刻强敌既退,他心中惦记的是凌惜惜的安危,高声叫道:“惜惜,你在哪里?”语意急切无比。
忽听那顶小轿中传来一个声音:“庭哥,我在这里!”
狄梦庭喜极,双足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
当时在黑暗中几拨人胡乱砍杀,最安全的办法莫过于躲了起来,让兵刃砍刺不到,原是一个极浅显的道理,但众人面临生死关头,神智一乱,竟然计不及此。
凌惜惜从小轿中走出,狄梦庭抢将上去,掷下长剑,将她搂在怀里。两人劫后余生,都是欣喜无比。狄梦庭轻轻吻着她的脸颊,低声道:“刚才可真吓死我了。”
凌惜惜在黑暗中亦不闪避,轻轻说道:“我却知道没事的。因为有你在呢,绝不会丢下我不管。”
狄梦庭道:“你真的一点也没受伤吗?”
凌惜惜道:“没有。”
狄梦庭道:“刚才我在地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你,心里又惊又急,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惜惜道:“那火堆一熄,叔父便拉我钻入轿中。我生怕给人发觉,又不能出声招呼你,只听见你大声叫我的名字,急得象是哭了呢。”
狄梦庭那一刻真是急得几欲流泪,这时听凌惜惜说起,十分不好意思,道:“好啊,你躲起来看我的笑话,这次我可饶不了你。”
凌惜惜听他语含调笑,身子一挣,想要脱开他的怀抱。狄梦庭紧紧抱住了他不放,道:“想来定是命运捉弄咱们,不然为何每次带你出来,都会遇上险事?我总是累得你担惊受怕,真是没用之至,该打该打!”拿起她的手来,轻击自己的脸颊,笑道:“你倾心这样一个蠢材,也算是凌大小姐倒足了大霉。”
凌惜惜让他搂抱着,叹道:“那有什么法子,我是嫁傻随傻,这辈子只好跟着你这大蠢材,自己也做个小蠢婆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是甜蜜无比。
这时轿中传来一声咳嗽,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凌关山。
狄梦庭脸上一红,心道:“刚才和惜惜说的话,可都叫他听见了。”忙将凌惜惜放下,问道:“凌府主,你没事么?”
凌关山道:“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些离开吧。”
狄梦庭答应了一声,回头去找大哥,却见四周空旷无人,大哥竟不知何时悄然离去了。他想起大哥曾经说过,凌关山在江湖中悬赏重金取其首级,这份梁子可深得紧,此刻自是不想与凌关山相见。
凌惜惜见他发怔,问道:“怎么啦?”
狄梦庭道:“没什么。”心中却想:“不知大哥与凌府主结得什么仇怨,日后若成了一家人,可得想办法化解。此刻强敌已去,大哥虽走,谅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当即说道:“不妨事,咱们走吧。”
他划亮火折子,但见满地是血,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尸体,都是远威镖局的镖师,马元霸双目圆瞪,至死不瞑,充满悲愤之色。狄梦庭叹了一口气,将他的眼睛轻轻合上,见他除了咽喉的剑伤之外,胸口数十根肋骨根根断成数截,连背后的肋骨也是如此,显是被一门极阴狠、极厉害的掌力所伤。他数经大敌,多历凶险,但回思适才这一战,不禁越想越惊,若非大哥赶来相助,或出手稍迟片刻,自己只怕也和马元霸一样尸横就地。
凌惜惜见到这等惨景,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呆了半晌,扑向狄梦庭怀中,吓得哭了出来。
狄梦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这几中,你千万不可离开我身边。”沉吟片刻,又道:“江湖中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当世除我之外,只怕无人能护得你周全。”
天色渐亮,三人跌跌撞撞走出树林,回到凌府中,都已疲惫不堪。狄梦庭安顿凌惜惜上床睡下,自己来到她闺楼下的厅堂中。直到此刻,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下来,顿觉浑身的筋骨酸痛,如同散了架一般,伏在桌上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狄梦庭一觉醒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鼻中一阵清馨香气,透入肺腑,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他缓缓睁开眼来,不由得一惊,原来自己已睡在一张锦榻上,身上盖了薄被。
他转头一望,只见窗边有一个茶炉,炉上坐着一壶水,冒着腾腾白气。凌惜惜坐在炉旁,手持圆扇,轻轻扇火。她背向锦榻,细腰婀娜,甚是娇美。再看四周时,见所处之地是间玲珑斗室,四壁肃然,却是一尘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一管玉箫。
他只记得自己伏在桌上睡着了,何以到了此处,脑中却是茫然一片,索性便不再想,默默望着凌惜惜。见她专心致志的烹茶,右臂轻轻摇着圆扇,姿势飘逸。室中寂静无声,较之先前庙前恶斗,竟似到了另一世界。他不敢出声打搅,只是安安稳稳的躺着,正似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实不知人间何世。
过了一会儿,凌惜惜转过头,见狄梦庭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道:“你醒啦。”
狄梦庭坐起身来,倚在床头,望见一缕夕晖从窗棂间洒进屋中,说道:“想不道我睡得这样沉,现在已是黄昏了。”
凌惜惜道:“你还好意思说哪。回家便伏在桌上睡着了,我和洁蕊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你拖到床上来。就是五百斤的大牯牛也没你重。”
狄梦庭奇道:“是你和洁蕊扶我上床的?我……我怎么不知道?”
凌惜惜道:“你睡得象死人一样,就是将你拉到城外卖了,你也不知道。”
狄梦庭暗道:“我虽然困倦,却决不会睡得这样死,被人如此摆布都不知道。”目光一扫,看见床边有一个黄铜香炉,炉中插的数枝香都已燃尽,只剩下香灰的余烬。他伸手捻了一点香灰,放在鼻前一闻,但觉一股清香,头脑为之一爽,心想:“是了。这香中搀进了茯苓、百合、曼陀罗,还有金盏花和龙涎小紫莲,都是安神静心的神品,且有催眠的功效,难怪我睡得这样的沉。”
凌惜惜站起身,端了一杯茶走到床边,道:“这杯茶是用茉莉花露沏的,在炉上坐了半天,等着你醒来,一直没熄火。”
狄梦庭喝了几口茶,见她脸若朝霞,上唇微有几粒细细汗珠。此时已值初夏时节,她一双小臂露在衣袖之外,皓腕如玉,狄梦庭心中一荡,心想:“要是天天都有她陪在身边,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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