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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无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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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相哪里还敢怠慢?反掌拔出一柄金色的戒刀,横在胸前,双目凝注着萧青麟的长剑,竟连话也不敢说了。
萧青麟道:“三!”身子斜跨半步,一剑刺出。这一剑去势不疾不缓,剑尖颤动,罩向宝相任脉的七处大穴,正是一招“玄鸟划沙”。
宝相横刀护住双肩,心想:“你要用一招‘钟鼓齐鸣’刺我双肩,我先将你的剑式封死,看你如何伤我?”眼见对方的剑尖越来越近,他心念陡转:“糟糕!我护着双肩有什么用?倘若他并不换招,我任脉的七处大穴都暴露在他的剑锋之下。我真是忒也糊涂,怎能轻信这个杀手的鬼话?”一闪念间,他挥刀斜出,一招“夜落七星”,连劈七刀,将任脉七处大穴尽数护住。
这七刀合在一招之中施展,确是精妙的刀法。只是刀式虽将胸腹间的大穴封守,两侧便难以护防,双肩各有一个极小的破绽。萧青麟正是算准了宝相必会使这一招,剑式猛然一变,一招“钟鼓齐鸣”破空而出,剑光一分为二,从刀锋的缝隙间闪电般刺入,正中宝相双肩的“云门”与“天宗”两穴。
只听“当啷”一声响,戒刀落地,宝相踉踉跄跄倒退几步,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萧青麟道:“二弟,将戒刀拾起,交还宝相大师。”
狄梦庭当即拣起戒刀,双手捧至宝相面前,道:“请大师收刀。”
宝相将戒刀接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知对方剑下留情,否则自己的一对胳膊早已废了。两人虽只交手一招,但萧青麟的剑法、内功、胆识、智慧、应变无不胜过自己,再打下去,只能自讨其辱。他又是惭愧,又是羞愤,大声道:“姓萧的,贫僧败在你的剑下,无话可说。但神龙堂的血仇,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揭过的,今日决意血战,有死而已。”
萧青麟道:“我早知道你就是这句话。你想与我一决生死,我成全你。只要别在此地动手,随你划下道来,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萧某倘若皱一皱眉,不算是一条汉子。”
宝相道:“好,既然你这般爽快,我也不愿得罪四谛岛与凌府。咱们这便出去,到西湖边放手一搏。”
萧青麟道:“烦请头前带路。”说罢转头向狄梦庭望了一眼。
狄梦庭知他放心不下宫千雪,当既点了点头,示意大哥不必担心。
萧青麟顿时心中一宽,再无牵挂,跟在宝相身后走出大厅。
这时太阳已经偏向西天,阳光斜照下来,正对着大厅的门口。萧青麟一步跨出门槛,但觉阳光耀眼,不由得为之一眨。
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宝相脸上陡然闪现一丝狞笑,猛然大喝一声:“杀!”反身抽刀,直向萧青麟当头砍来。随着这一声大喝,由屋檐上,廊柱后,石阶下,院树间突然飞出四条人影,均是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各持戒刀,齐向萧青麟击来。
这五柄戒刀均是金光霍霍,合在一起,寒芒相连,有如陡起一座刀山。太阳洒下的金辉仿佛都聚集在这五柄金刀之上,竟似能抢去天地间所有的光芒。
萧青麟的眼睛也被这阳光折射的刀芒所耀,眼帘一眨复张,先机已失,身子立时陷入五刀联击的杀阵之中。这一瞬间,他明白神龙堂五血僧早已暗中埋伏,只等自己出门的一刹那,全力合击,要将自己力毙于阶下。他心念急转,自知难以正撄其锋,当即向后飘退,抖手间长剑疾刺,剑芒一分为八,正是“一剑八芒血连环”,剑光仿佛在身前立起一道银色屏风,将戒刀的金芒挡住。
“一剑八芒血连环”是江湖中最凌厉的绝杀招术,鲜有敌手逃脱死境。然而,宝相见萧青麟使出此招,脸上不惧反笑,喝道:“小子找死!”五人又手运刀,左手相联,同时进身。只见五道刀光卷入剑芒之中,霎时间光芒大盛,刀剑相映,急如飞蛇闪电,势若惊涛拍岸。
大厅中众人只见刀锋吐寒,剑刃生辉,哪里还分辨得出刀与剑的走势。人人腔子里的一颗心,都平空提了起来,在这一刻,竟是没有人呼吸得出。
只听得“喀嚓”一声响,萧青麟身子踉跄而出,手中长剑断为两截,竟连虎口也被震裂。
谁也没有想到,威震天下的萧青麟竟然败了,败在神龙堂的五血僧的刀下。
其实若论真实武功,萧青麟远在宝相等任何一人之上,就是以一敌五,也决不致只一招便被震断长剑。原来八年前,五血僧败在萧铁棠掌下,从此闭关静修,钻研破解“一剑八芒血连环”之法,五人殚精竭虑,日思夜想,总觉萧铁棠的剑法内外兼修,每一招每一式都难以找出破绽,要想从招数上取胜,实是难能。后来五人想出一法,既然招数变化断然不及,但可合五人之力,以劲力弥补招数之不足。于是五人便精思并力攻敌的法门,每一招攻出,都是将五人的劲力归集于一点。经过数年精研,终于创出一招“天聚五星”。这一招出手,将五位高手的毕生功力合于一点,实有石破天惊之势,饶是萧青麟剑法神妙,内力精湛,也难以抵挡,一招之间,便被震断长剑。
萧青麟手横断剑,低声道:“好!五力归一,融合无间。好刀法!”
宝相笑道:“八年前败于你爹爹掌下,今日方雪此辱。小子,你纳命来吧!”身随声起,五柄戒刀一齐举起,如暴风骤雨般向萧青麟击来。
萧青麟手中只有一柄断剑,身处围击之中,实是危在旦夕。狄梦庭见状,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哪还按耐得住?他手没有兵刃,一时无暇找寻,顺手抄起一张太师椅,就要冲出。哪知,他身形一动,背后被人重重拉住,回头一看,却是凌关山,沉声叫道:“上前枉自送死,不许过去!”
狄梦庭道:“不行!”用力挣脱。凌关山却是拼命扯住不放手。两人这么一扭扯,五血僧的刀阵已将萧青麟围住。
萧青麟只觉前后左右,处处都是刀影,凌厉的杀气逼得自己胸口一阵滞涩,忖道:“这五人组成的刀阵,可比薛野禅与莫独峰联手厉害多了,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心中这么想,脸上不动声色,将断剑一横,暗中运起“天魔啐血大法”,心想万一不敌,也要拼得敌人同归于尽。
便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抢出一人,直扑入刀阵之中。这人步法慌乱,显然不懂武功,但面对寒光夺目的刀锋,全无惧色。
萧青麟神色大变,惊呼:“雪儿,你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宫千雪。她耳听别人议论,得知萧青麟被神龙堂五大高手围攻,危 fsktxt。cōm险之至,于是挺身而出。她看不见萧青麟身在何处,便直往刀风最盛处冲来。想那五大高手的合击之力,何等巨大,虽然刀锋没有触及他的身体,但刀风激荡,拍在她的胸口,实不弱于重锤一击,以她柔弱之躯,如何抵挡得住?“啊”的一声,摔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
萧青麟一见,顿时血贯瞳人,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巨力,大喝一声,将断剑向宝相的咽喉掷去。这一掷使出了全身的劲力,宝相登时气息一窒,不敢举刀撩削,伏地闪避,半截断剑从他头顶掠过,劲风只刮得他满脸生疼。萧青麟眼见有机可乘,疾拍两掌,将左右砍来的两柄戒刀震歪,转身抱起宫千雪。
便在千钧一发之刻,最后两柄戒刀已经砍到背后,萧青麟怀中抱着人,身法大为减慢,自知闪避不过,只得聚气于背,硬接这两刀。
只见寒光一闪,两柄戒刀同时击在萧青麟背上,二人大喜,只道两刀下去,势必将萧青麟斩为四截。哪知刀锋划破衣衫,落在肌肤上,陡觉一滑,全无受力之处,从他的背脊上溜了下来。萧青麟乘机奋力一跃,呼的一声,飞出丈许,脱离了刀阵的围困。
他虽以无上神功卸去刀锋之力,毕竟不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躯,刀尖刺破肌肤,在背心处划开两道口子,长达尺许,鲜血迸溅,眨眼间染红了后背的衣裤。
若是常人受了这般重伤,早已不支倒地,但萧青麟却似不知疼痛,转身怒视五血僧,绽舌大喝一声:“给我住手!”四个字喊出口来,有如龙吟虎啸。他傲立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众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五血僧被他的威势所慑,都是一怔,顿下身形。
萧青麟轻轻放下宫千雪,用衣襟擦去她嘴角的血渍,道:“你来干什么?明知这里危 fsktxt。cōm险得紧,还赶来送死!”虽是责备的口气,爱怜之情溢于言表。
宫千雪扶着他的腰,满手都是鲜血,道:“你流了好多血,伤得重不重?”
萧青麟道:“那般鼠辈哪能伤得了我?大丈夫纵横江湖,流点血算得了什么。我流过血的身体,不是一样站立不倒么?不是一样抱着你么?”
宫千雪道:“你总是不肯服输的。”她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袱,道:“我听刀剑相交的风声,料想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凭此神物,或能与他们一拼。”
萧青麟道:“你冒死赶来,便为此物,何苦……”
宫千雪打断他的话,道:“你我两心相知,何必多言?你若身死,我不独活!”
两人都是甘为爱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此时此刻,愈见真情。萧青麟再不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五血僧大叫一声,抡刀冲上,齐攻萧青麟。他们欺萧青麟手中无剑,因此五刀皆取攻势,一击之中,斩头、削喉、劈胸、截腰、剁腿,五式齐发,打法凶悍之极。
人人均知与萧青麟交手,乃是世间最凶险的事,因此各自奋尽平生之力,下手毫不容情。萧青麟避得开第一刀,避不开第二刀,避得开第二刀,避不开第三刀,更何况是五刀齐发。
只见刀锋组成一道光网,从四面八方涌至,无处不是锋芒,无处不是杀手。
萧青麟身处围击的中央,衣衫被刀风吹得猎猎作响,蓦地一声低啸,将包袱举至胸前,直往刀光最盛处迎去。只听得“当”的一声响,刀锋击在包袱上,顿时火花迸射,包袱皮被刀刃震碎。便在这一刹那,一道乌芒破空而起,罩在刀光之上,跟着又是“当当当当当”五声大响,五血僧只觉半边身子酸麻,虎口同时爆裂,手中戒刀无不断成七八截,四下飞散。宝相大骇,叫道:“不好,快退!”
萧青麟一招既发,势难中断,跟着运掌拍出,一招“五丁奔雷掌”,如闪电般连拍五掌,印在五血僧的胸口。他的掌力何等浑厚,五血僧焉能禁受得住?其中四人口喷鲜血,翻身倒地。只有宝相硬撑着没有倒下,但脸色惨白如纸,惊道:“玄英铁笋……玄英铁笋!”
萧青麟手中握的一根重铁短棒,冷冷说道:“不错,玄英铁笋。”
宝相道:“程坛主生前曾经传言总堂,说你已将‘玄英铁笋’赠与钟离世家。”
萧青麟冷哂道:“江湖传言,岂能当真?”
宝相道:“程坛主所言断然不会有假!”他目光扫过宫千雪,冷冷说道:“据我所知,能将‘玄英铁笋’交给萧青麟的,只有一人,便是钟离世家的嫂夫人,宫—一千一一雪!”
这三个字拉长了声音,充满了怨愤与鄙夷之意。宫千雪缓缓靠在萧青麟的胸前,低声说道:“我不是钟离世家的嫂夫人,我是萧青麟的妻子。”
这是宫千雪第一次在众人之前承认与萧青麟的关系,萧青麟大为感动。
宫千雪道:“麟哥,我们离开这儿,别理会那些人啦!”
萧青麟道:“好,我们走吧。”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向外走去。
宝相眼见两人就要走出大门,急怒攻心,想到精心设计的杀阵全毁在一根“玄英铁笋”上,于心何甘?当下不顾已受内伤,奋起全部余力,双掌齐出,一招“大摔碑手”,直劈萧青麟的背心。
萧青麟耳听掌风破空之声,心想:“雪儿伤在你们之下,今日饶你不得!”回手伸出“玄英铁笋”,棒尖抖处,已将宝相的手臂粘住,这时只要内力吐出,便能将宝相掷出数丈之外,若是摔向厅柱,更要撞得他骨断筋折。他见宫千雪受伤吐血,满心怨愤,这一下出手原是决不容情。正当臂上内力将吐未吐之际,只听宫千雪低声说道:“麟哥,你答应我不再伤人,怎得身上又显杀气?”
萧青麟一听,杀气立消,手腕一振,将宝相胖大的身子甩起,从大门飞了出去,嗵的一声,落在院角的大鱼缸中。
他首次以“玄英铁笋”临敌,竟有如此神威,连自己都暗自骇然。
众人刚才见他一举击败五血僧,都是群情耸动,这次他身不动、臂不抬,纯以内力一振,便将宝相震飞出去,更是不明所以,相顾失色,均想:“这人武功当真邪门!”
萧青麟心想:“不知多少人想找我寻仇。雪儿受伤,须得及早救治,不震慑住众人,只怕难以脱身。”当即将“玄英铁笋”一挥,身前十几枝蜡烛被劲风一逼,蜡壳爆裂,火焰陡升,呼的一声,直涨三尺余高,仿佛十几枝燃烧的火树一般,映得萧青麟满身红光,威风凛凛,有如天神一般。
他冷冷说道:“谁赶追来,血衣五僧便是他的下场!”说罢抱起宫千雪,大步而去。
众人见他背后刀伤处不住渗出鲜血,每走一步,都是一个鲜红的脚印,但他走得极稳,身子没有一丝摇晃。大厅数百人中,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均自暗想:“此人莫不是铁打的么?”
作品相关 第二十章 前仇遗恨
萧青麟大步而去,手中虽然抱着一人,身法仍是极快,顷刻间消失在院门外。
一场喜庆大事被这么一闹,转眼间风流云散,凌府上下固感脸上无光,前来道贺的众宾客也是十分没趣。
狄梦庭却不顾别人怎么想,眼见大哥一路而去,鲜血流得满地都是,直比自己受伤还痛,当即快步追出。
他身子一动,便觉衣袖一紧,又是凌关山伸手阻拦,低声道:“你哪儿都不许去!大喜的日子,你怎能走?把惜惜一人留在这里,那成什么话?”
狄梦庭回头一望,只见凌惜惜孤零零站在红烛之畔,甚是孤凄无助。他心中歉仄无比,待要向她解释几句,却担心大哥再遇强敌,眼前之事紧急万分,须得当机立断,一咬牙,甩开凌关山的手,向萧青麟远去的方向追去。
他刚追到大门口,只听凌关山叫道:“你这一去,将新婚妻子都丢得下,成何体统?”
狄梦庭一顿足,说道:“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惜惜,惜惜,盼你体谅。”说着追出门去。
凌关山皱眉道:“胡闹!胡闹!”快步跟出门来。只见狄梦庭飞身纵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上了屋顶,轻功之佳,令人叹为观止。他料知追赶不上,怔了半晌,重行回入厅来。
众多宾客见此情景,都是暗自猜测,江湖中虽然不少异事,但今日两大门派先后登门寻衅,血溅华堂,江湖第一杀手萧青麟毁容而出,以神奇之极的武功连伤强敌,无不神眩心惊,谁也不愿再呆下去,纷纷告辞。
狄梦庭追出凌府,只见萧青麟怀抱宫千雪,发足疾奔,背心鲜血淋漓,沿着大街一路洒将过去。他急提一口气,窜出数丈,拦在萧青麟身前,道:“大哥,你快站住,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萧青麟倏地站住,冷声道:“那些恶徒有没有跟来?”
狄梦庭道:“没人跟来。”
萧青麟背心受伤颇重,初时凭着一口真气支持,勉力奔行,待得听了这句话,说道:“你……你……”真气一泻,缓缓坐倒。
狄梦庭大惊,当下运指如风,点了萧青麟伤口旁七处穴道,止了血流,随即撕下衣襟,替他扎裹伤口。
萧青麟将他喝止,道:“我这点儿伤不妨事,你快看看雪儿怎么样?五血僧的刀风十分厉害,是否伤了她的脏腑?”
狄梦庭将两指搭在宫千雪的脉上,诊察片刻,道:“还好。她被劲风所激,致使气血逆涌,却无性命之忧,只须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萧青麟登时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道:“好险!这些年来,我从没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可真忒也狂妄了!今日险遭神龙堂的毒手,若不是雪儿……唉……”他爱怜地望着宫千雪,道:“若不是她拼死送来‘玄英铁笋’,我怎能逃脱五血僧的连环杀阵?可她却受了重伤,我真是没用!危急关头,我非但没有保护她的周全,反而要靠她救命,我……我可真是没用!”他一连说出两句“真是没用”,懊愧之情溢于言表。
狄梦庭脸上一红,道:“我若能早一刻出手,咱们兄弟联手御敌,你和大嫂都不会受伤。我……我对不起你们……”
萧青麟道:“自家兄弟,如何这般见外?今天搅了你的婚礼,我也十分过意不去。”
狄梦庭道:“咱们兄弟一体,什么都不必说了。你背上的伤势不轻,快跟我回府去,我为你配药疗伤。”
萧青麟却道:“我不能跟你回去。”
狄梦庭道:“怎么……为什么?”
萧青麟道:“我行踪已经泄露,必会招来江湖仇家追杀。倘若回到凌府,大家都别想安宁。还是先找个僻静地方暂避一时,待风平浪静后再做打算。”
狄梦庭道:“现在还有哪里比凌府安全?你不必担心,若有人找上门来,兄弟替你打发了。”
萧青麟摇了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眼下正值你新婚燕迩,这当口喜欢还来不及呢,总不能为了我弄得日日刀光剑影。”
狄梦庭道:“你说哪里话来?即使你不回凌府,难道寻衅的人还会少了?今天已经和铁衣山庄、神龙堂结下了梁子,总要做个了断。我只等他们放马过来便了。”
萧青麟道:“二弟,在江湖中不能意气用事!你现在与惜惜成了婚,已是有家室的人了,凡事须先替惜惜着想,可不能凭一时冲动做出卤莽事来。”
狄梦庭道:“是,大哥,我记住了。”
萧青麟道:“看这般情形,我在临安城中是呆不下去了。二弟,你给我找一身干净衣裳,再雇一辆马车,我要尽快离开这里。”
狄梦庭道:“你打算去哪里?”
萧青麟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出了临安再说。”
狄梦庭担忧道:“城中到处全是江湖各派的眼线,都在打探你的行踪。你这时离开临安,实在太过惹眼,一旦被他们发觉,后果不堪预料。”
萧青麟笑道:“不怕。我自会随机应变。大哥闯荡江湖也非一日,总有法子脱身。”
狄梦庭道:“不行。你现在伤势不轻,万一被敌人察觉,如何打发得了?不如随我回凌府去,先看看风声再定主意。”
萧青麟叹道:“我回去凌府,便将杀机也带到府中。咱们兄弟虽是过命的交情,但连累了府中众多无辜,终是于心不忍。”
狄梦庭道:“你我兄弟的事,与别人毫无牵连。天塌下来我一人撑着。就是九大门派、四大世家的门人弟子一起到来,我也是这句话。”
萧青麟大为感动,道:“你这一片热心,真是……真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狄梦庭见他还在犹豫,急道:“大哥,你不替自己着想,也该为大嫂想想,她受伤之后极需静养,最是挨不得辛苦。”
一听提到宫千雪,萧青麟顿时心软了,见她脸色苍白,微有昏厥之状,怎还忍心让她再受奔波劳顿之苦?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咱们先回凌府吧。”
狄梦庭大喜,将萧青麟夫妇带回凌府,安顿在一个僻静的院落里,又找来疗伤的药具,为萧青麟止血上药。待一切都收拾停当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狄梦庭告辞出来,急急忙忙赶回举行婚礼的大厅,哪知人声寂然,满厅宾客早已散得干干净净。他又来到新房,只见屋中的灯烛都亮着,却空无一人。他拉住一个家丁询问,才知婚礼散后,惜惜并没有回新房,而是被凌关山带到书房去了。
狄梦庭微觉奇怪,来到凌关山的书房,悄悄推门进屋。只见屋中一灯如豆,闪着昏黄不定的光亮,照着凌惜惜坐在桌边。
狄梦庭走到她身旁,见她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心中大是怜惜,轻轻握住她的小手,道:“惜惜,你哭了?”
凌惜惜扭过头去,不声不语。
狄梦庭柔声道:“你定是恼我不辞而别,把你一个人留在大厅里。唉,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大哥夫妻受了重伤,出去之后危 fsktxt。cōm险得紧,万一遇到强敌,他们如何应付得来?惜惜,你知道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见他受伤而坐视不理?”
凌惜惜道:“你讲义气不是坏事,可是……可是……为什么……?”话未说完,眼泪扑簌簌的如珠而落。
狄梦庭道:“怎么又伤心啦?为什么呢?”
凌惜惜只是哭泣不语。狄梦庭问之再三,不料越问得紧,她越伤心。
狄梦庭百思不解,说道:“惜惜,总是我不好,害得你伤心流泪。但请告诉我做错了什么事,你打我骂我,我都不怨。”
凌惜惜道:“我是怨自己命苦,不是怪你。”
狄梦庭道:“好端端的怎会觉得命苦?惜惜,今天是咱们的大喜日子。你别哭了,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好么?”
凌惜惜抬起头来,说道:“庭哥,我知道你对我一片真心,也知道你极重兄弟情义,可是……可是……为什么萧青麟是你大哥?为什么不是别人……”说着又流下泪来。
狄梦庭听得莫名其妙,待想追问,却听房门一响,凌关山走进屋来。狄梦庭连忙施礼,凌关山摆了摆手,对凌惜惜道:“惜惜,你回新房去,我有话对庭儿说。”
凌惜惜站起身,深深望了狄梦庭一眼,走出屋门。
屋中只剩下凌关山与狄梦庭两个人。
狄梦庭等待凌关山开口说话,但凌关山一言不发,神情凝重,默默望着窗外的夜色,烛光从他背后照来,在墙上投落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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