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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无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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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说阿牛放不回来,怕是连你都走不了呢!”
萧青麟道:“哪有这样凶强霸道的?就算阿牛欠了帐,这里又不是衙门,难道还能扣着人不放?”
那伙计急忙说道::“嘘,你说话小声一些!”他回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这里的手段,真比衙门还狠上三分呢。这家赌坊从前不是这样做生意的,哪知几天前被几个大爷盘了下来,便改了规矩,欠债的利息一下子翻了五六倍。听说这几位大爷从前都是黑道上的,个个都做过人命血案,谁敢惹得起他们?”
萧青麟皱了皱眉,道:“赌坊有赌坊的规矩,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你家老板总不能胡来吧。”
那伙计道:“胡来?唉,他们原本就是无法无天。反正我把好话都告诉你了。现在老板就在后院,你若想去,自管进去便了。”
萧青麟笑了笑,道:“我去找他求情,怕他什么?难道还能将我吃了不成?”向那伙计拱了拱手,大步从旁门走出。
作品相关 第二十五章 我不负人
萧青麟穿过一条堆满杂物的甬道,来到一个幽静的小院。只见院中种着一株梅树,树下站着一个老者,身材瘦高,骨骼兀凸,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单衫,在瑟瑟寒风中却丝毫不以为意。萧青麟暗暗称奇,走到那人背后,道:“请问……”
他刚刚说出两个字,那人忽地转过身。萧青麟只觉心旌一震,不由得将涌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如雪,双目皆无,一对眼珠仿佛被利器生生挖去,只剩下两个黑洞,使人一见之下,不由自主冒出一股寒气。萧青麟定了定神,道:“你是这家赌坊的老板?”
那人神色木然,道:“你是谁?到这儿来干什么?”
萧青麟道:“我来找一个朋友,听说他被留在这家赌坊,我想……”
不待萧青麟把话讲完,那盲眼老者冷冷道:“你来找朋友?好,好,好!我也在等一个朋友,你随我来。”说罢径自而去。
萧青麟听了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心中莫名其妙,跟在那人的身后。两人穿过小院,走进一座大厅。
厅中甚是宽阔,却只点了几盏昏暗的烛灯,显得空空荡荡,正当中摆了一张长桌,桌后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一个乡下青年,双手被反绑在一起,口中堵着一块毛巾,看见萧青麟进屋,眼中登时露出惊喜之情。
萧青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焦急,跟着目光往右边望去,只见长桌对面坐着一个不知名的锦衣汉子。这人身材十分魁梧,原本颇有轩昂之态,只是一见那盲目老者,顿时躬下了腰,脸上堆出一团笑容,道:“司空先生,您老人家回来啦,快请坐。”一边说,一边让出自己的座位,又用袖口擦了擦椅背,惟恐上面留下一丝灰尘,脏了人家的衣衫。
萧青麟微微一惊,向那盲目老者望去,心想:“这人难道便是二十多年前名震江湖的‘千臂瞽魔’司空绝?瞧他岁数已过花甲之年,但二十年前,他在雁荡山顶峰与蜀中唐门长老唐无极对阵,以七星链子镖破掉唐门铁蒺藜,逼得唐无极自尽身亡,由此夺得天下第一暗器高手之名。听说那时他还不到三十岁,自此以后,他受唐门追杀,便即销声匿迹,不知生死存亡。瞧他年纪虽然不像,但复姓司空的人本已不多,武林中更无第二个盲目的高手,多半便是他了。”正在思索间,那盲目老者已坐在椅上,指了指萧青麟,对锦衣汉子道:“是不是他?”
屋中光线极是昏暗,萧青麟又站得较远,锦衣汉子眯起眼睛,也只勉强看个轮廓,脸上不禁露出犹豫之色,低声道:“有点儿象,又不大象。”
盲目老者道:“什么有点儿象,又不大象?”
锦衣汉子道:“两人的身材虽然有些相似,但那人的一举一动,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威势。这人却猥猥琐琐,只是一个寻常的乡下老农而已,哪有半分高手风范?”
盲目老者追问道:“你能肯定不是那人?”
锦衣汉子道:“人的容貌可以伪装,气度却是与生俱来,那可做不得假。”然而话音刚落,又摇了摇头,道:“不,那人非同一般,也许真能做到不露痕迹,也未可知。这个……这个还得仔细一些……”
盲目老者听他说得罗嗦,好不耐烦,沉声道:“武昌城中,只有你参加了当年凌府的婚礼,也只有你见过那人的模样。今天你把招子放亮些,若是认错了人,小心你的身家性命!”
锦衣汉子身子一震,诚惶诚恐道::“我纵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耽搁了司空先生的事。只是当年在凌府的婚宴上,那人一报出名号,大伙儿都骇得直往后闪,我又站得远些,便看得不十分真切。更何况事情隔了八年,记性便越发模糊了。”
盲目老者冷冷一哼,道:“这次你用不着躲了。过去站近些,仔细看清楚。”
锦衣汉子听出话中的讥讽之意,脸上微微一红,但慑于对方的积威,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依言走到萧青麟身前,又打量了几眼,才缓缓说道:“摘下你的斗笠。”
见此情景,萧青麟心下一片雪亮,这伙人都是来找自己,那是毫无疑问了,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忖道:“他们来得好快,想不到雪儿的担心真的应验了!”
锦衣汉子见萧青麟默然肃立,对自己的喝话毫无反应,又叫道:“你聋了怎地?我叫你摘下斗笠!”
面对锦衣汉子的断喝,萧青麟恍若不闻,心中只想:“他们处心积虑将我诱到这里,绝不会只派两个人来对付我,只怕周围都已布下天罗地网。当前之计,只有先救阿牛,然后伺机脱身。”想到这里,当即向阿牛走去。
锦衣汉子见萧青麟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早已怒气填膺,这时见他要走,哪里肯放?喝道:“想跑?站住!”右臂猛地伸出,劈手抓向萧青麟的斗笠。萧青麟耳听劲风迫至,身子向斜刺里横跨一步,从他五指下闪了开去。锦衣汉子一抓不中,跟着左掌穿出,斜拍萧青麟后脑,这一招叫做“反挑金灯”,乃是小擒拿手中的阴毒着数,萧青麟若不闪避,被这一掌拍中后脑,立时便得毙命,若是回身招架,这一招即可化出七八记厉害的后着,端得防不胜防。锦衣汉子打定主意,即使这一招伤不到萧青麟,也要将他的斗笠打落,总算是挽回一点面子。
哪知萧青麟身子一转,又斜跨一步,刚好贴着他的掌缘闪过。这一闪真是间不容发,锦衣汉子的手臂只要再长出半寸,便能将萧青麟的顶门拍碎,可是就差这半寸,只能眼睁睁看着萧青麟飘然而过。他两次出手,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气得面皮青紫,况且当在众人面前,这个台如何塌得起?不由得老羞成怒,猛地拔出一枝精钢龙头刺,直刺萧青麟后心。
就在他将龙头刺出手的一刹那,盲目老者右手微微一抬,袖中射出一溜寒光,正好钉在龙头刺上,顿时火花迸射,锦衣汉子“啊”的一声大叫,龙头刺应声断为两截,余劲不衰,连他的虎口都震出血来。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锦衣汉子受伤虽然不重,却惊怒交集,喝道:“司空先生,你这是为何……?”
盲目老者淡淡说道:“我是不想见你送死!”
锦衣汉子哪里肯服,刚想开口辩解,盲目老者猛地将脸转过来,他双眼虽然残了,但黑洞洞的眼眶中竟似精光犹存。锦衣汉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将涌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盲目老者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右手捏指掐算,自言自语道:“自龟妹横跨到无妄,再从大过移到既济,这两步刚柔并济,果然精妙,当世能练成这功夫的人已不多了。”转向萧青麟说道:“如果我没有听错,你走的是四象步法吧。”
萧青麟暗自惊愕,此人不但听出自己的步法,连落脚的部位都一清二楚,这等听力实已到了以耳带目的境地。
盲目老者又指了指锦衣汉子,道:“这位是江汉帮的瓢把子段无伦,在江南武林中算得上一位响当当的人物,这次请他来,原本为了识别你的身份,现在看来却是多此一举。其实我早该想到了,普天之下,谁能有这般武功、这般镇定?对不对,萧青麟?”
萧青麟听他喝出自己的名字,便知一切都无法隐瞒,索性坦然说道:“你的七星链子镖也是名不虚传。想不到‘千臂瞽魔’司空绝沉寂江湖二十年,如今风采不减当年。幸会,幸会!”说罢,两人一齐哈哈大笑,只是笑声中殊无一丝欢喜之意。
司空绝道:“当年我久仰你父亲的威名,只是一直没有机缘与他切磋几手,现在想来甚是遗憾。今天找到你,一来是受了朋友之托,二来也为了领教一下萧家的神剑绝技。”顿了顿,又道:“我的辈分比你高许多,与你也没有任何仇怨,按理说应该让你几分。但我的七星链子镖一旦出手,动辄便会置人于死地,因此今日一战,已非印证武学,而是生死相搏。你若觉得我以大欺小,那也无可奈何。”
萧青麟听他说得这般露骨,“以大欺小”四个字自己先说了出来,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领教领教七星链子镖的厉害。倘若司空先生让得萧某赢了一招半式,那又如何?”
司空绝道:“如果我输了,还会有别人向你挑战。江湖中向来是弱肉强食,我们也不讲究什么规矩了,只要能留下你的人头,诸般手段无不用极。”
此言一出,萧青麟已知今日之事绝难善了,眼下只有尽快打发了司空绝,才可以考虑以后的事,但对方数十年前便已成名,一身功夫非同小可,自己纵然倾尽全力,胜负结局也难说得很。当此关头,萧青麟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却不能在对方面前流露丝毫怯意,微微一笑,道:“今日能与天下高手一战,何等快哉!请!”
司空绝道:“爽快!你是客人,请进招吧。”站起身来,双手上下环胸,蓄势待发。
萧青麟喝道:“且慢!动手之前,先将我的朋友放了。你们既然是冲着萧某来的,不要连累无辜。”
司空绝道:“什么连累无辜?你这朋友虽然与此事无关,但他欠了一身赌债,总也得有个交代。我是这家赌坊的老板,若轻易将他放了,日后的生意可没法做了。”
萧青麟听他这么说,竟是非和阿牛为难不可,当即说道:“阿牛欠下的债,都着落在萧某的身上,今天与你一并清算,如何?”
司空绝沉吟片刻,道:“传言萧青麟一诺千金,是江湖中第一等守信的汉子。你既开了金口,总也有个商量处。这样吧,咱们赌上一局,你若赢了,我便痛痛快快放人,你若输了,就把自己的一手一脚留下来。这叫一命换一命,公平不公平?”
萧青麟不假思索,道:“好,就这么着。你想赌什么?”
司空绝没料到萧青麟答应得如此痛快,反而微微一怔,道:“随我划下道来,你都肯接着么?”
萧青麟道:“正是。”虽只两个字,却说得斩钉截铁。
司空绝点了点头,道:“果然英雄坦荡,豪气逼人。在我见过的江湖人物中,你萧青麟是头一个让我佩服的。”说罢,他双手搓了搓,猛地向外一分,只听嗤嗤的掌风声破空而过,大厅四周的七八盏烛灯被劲风一激,顿时火焰腾起,射出耀眼的光芒。
萧青麟大吃一惊,只觉此人内力之强,实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但他随即闻到微微的硝磺之气,猜到司空绝掌心藏有火药,并非纯系出内力。
司空绝又向段无伦拍了拍手。段无伦应了声:“是。”快步走到东墙畔,将靠墙的一架巨大屏风移开,只见墙头的檩子上悬着无数枚风铃,大的有如茶杯粗细,小的仅似拇指一般,被或长或短的细线系着,不住摇晃,发出凌乱又清脆的声响。
司空绝指了指墙上的风铃,道:“咱们就赌一赌暗器功夫。这根檩子上悬了一百零八枚风铃,咱俩同时发射暗器,谁打下的风铃多,就算谁赢。这比法不伤和气。”
萧青麟道:“这法子倒也新奇,只是我没带任何暗器,拿什么跟你比?”
司空绝道:“我早替你想到了。”从椅子后面提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道:“这里面飞刀、袖箭、铁莲子、钱镖、透骨钉、飞蝗石,应有尽有,你尽管挑顺手的用,用完了可以再拿。”
萧青麟道:“你想得很周到。”上前拣了两柄飞刀,在手中掂了掂,心道:“打暗器是江湖中的基本功夫,这些风铃虽然很难射中,却还难不倒真正的高手。即使司空绝是暗器功夫的顶尖人物,但我眼明手快,难道会输给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一念至此,信心大增,道:“如此有僭了。”双手一扬,两柄飞刀同时射出,对面墙上两枚风铃应声而落。
司空绝赞道:“先声夺人,功夫很不错嘛。”右手一挥,指尖嗤嗤风响,九枝金镖激射而出,将东、南、北三面墙上的九盏烛灯一齐打灭。这样一来,大厅中只剩下西墙上的两盏烛灯,光线变得昏暗无比,东墙上更是一片漆黑,只能听见风铃摇动的脆响,却连一枚风铃也看不见了。
萧青麟吃了一惊,急道:“司空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司空绝不慌不忙地说道:“人老了,手法也已经荒疏。这几镖偏得太多,让你见笑了。”说着手腕一翻,又是九枝金镖射出,直奔东墙,只听叮叮叮叮连响九声,九枚风铃同时被金镖打落。
萧青麟心道:“你说什么手法荒疏,分明是心机叵测。你原本双目失明,灯光对你全无用处,于是便将烛灯打灭,叫我向哪里取准头?”虽然识破了对方的险恶用心,却哪有余裕争辩?他情急之下,双手抓起十余件暗器,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掷出,这当口已经来不及仔细辨认风铃的位置,只盼误打误撞,总也能打落几枚。
司空绝耳听暗器破空之声急劲,道:“满天花雨,好手法,好厉害。”话音甫毕,双手连发,也是十多枝飞镖射出,后发先至,将萧青麟的十几件暗器凌空撞落。
萧青麟暗自惊忖:“此人听风辩器的功夫,真也出神入化。”他心中惊叹,手中却不停歇,十指弹射,如同连珠弩一般,将桌上的暗器接连不断地射将出去。然而,他手法虽快,司空绝防守得更是严密异常,仿佛用飞镖在墙前织了一张大网,萧青麟射出的暗器不是被飞镖撞落,就是打在空墙上,竟连一枚风铃都没沾着。他心里一急,司空绝乘势直攻,一口气又打下三十多枚风铃。
眼见败局已定,萧青麟心道:“司空绝号称天下第一暗器高手,果然非同小可,就是四周的灯光不灭,我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唉,萧青麟啊萧青麟,你竟与他比试暗器功夫,真将天下高手忒也小看了。”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气沮,将手中的暗器扔回桌上。
司空绝听得萧青麟忽然停手,便也住了手,道:“怎么不打了?难道这些暗器不称手么?”
萧青麟道:“这些暗器虽可将就用得,但与我惯用的相差太多,用来与司空先生较技,未免强人所难。”
司空绝心道:“你明明不是我的对手,却来埋怨暗器不称心。”他嘿嘿一笑,道:“不知你惯用的是什么暗器,说来给我听听。普天之下,我司空绝没见过的暗器,只怕不多。”
萧青麟道:“我这暗器,说来也寻常的很。只是一旦出手,威力却甚是了得。”
司空绝道:“好,我倒要见识见识。”心中却想:“我领先你四十余枚风铃,早已胜券在握,不怕你使出什么鬼伎俩。除非你能一下子将所有的风铃全部打落,不过……嘿,谅你没有这个本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狞笑。
萧青麟站在桌边,道:“我的暗器么,就是这张桌子。”
司空绝一怔,道:“你说什么?”
不等他反应过来。萧青麟已将桌子举起,左掌托着桌面,右掌一推桌沿,上身稳凝如山,双臂往外一振,一招“霸王推鼎”,将桌子掷向东墙。这张桌子重达百余斤,是由上等楠木所制,坚实无比,在萧青麟内劲贯注之下,势道何等猛烈?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桌子在墙上撞得四分五裂,但墙顶的檩子也被震得断成几截,连同那些风铃都裹在一片沙石土灰中,重重砸在地下。
萧青麟轻轻掸了掸衣襟,道:“司空先生,萧某的暗器功夫,可还入得方家法眼?”
司空绝惊得张口结舌,但只过了片刻,便恢复了常态,笑道:“好,好!你这件暗器,我是闻所未闻,单以威力而论,可称海内第一。这一局是我输了。”
萧青麟见他坦然认输,也不禁佩服他的度量,道:“承让!”
司空绝道:“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双手一拍,两柄飞镖自他袖中射出,将阿牛臂上的绑绳齐齐削断。萧青麟上前将阿牛口中的毛巾取出,道:“阿牛,这儿没你的事了,快走吧。”
阿牛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子,才道:“萧大哥,这是……是怎么回事?”
萧青麟平静地说道:“没事。几位老朋友来找我叙叙旧情,大伙儿多年没见面,想要好好聊上一阵子。”
阿牛虽是个乡下青年,人却不傻,看出这阵势绝不是旧友相聚,道:“我留下来陪你。”
萧青麟摇头道:“不用,我一个人应付得了。梅勤妹子在家盼你回去呢,别让她等得心焦。”想了想,又叮嘱道:“回去见到你嫂子,别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
阿牛“喔”了一声,快步跑出大厅。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萧青麟缓缓转过身,面对司空绝,说道:“司空先生,咱们终究要以武了断,我也不说什么点到即止的话。你的眼睛不方便,萧某便以空手领教七星链子镖的绝学。请吧!”他不愿占对方眼盲的便宜,于是弃剑不用,双掌抱元守一,凝神伫立。
司空绝却没有马上应战,走到墙边,在墙壁上摸索一会儿,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喀轧轧一阵铁索绞动之声,一块巨大的石盘从厅门上方缓缓降下,逐渐将大门封死。
萧青麟见这块巨石既宽且厚,重量何止千万斤,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空绝沉声说道:“今日一战,关系到你我二人在江湖中的声名地位,乃是生死之搏。我放下这块千斤石门,是怕一会儿战到酣处,你若冲出这座大厅,我眼睛瞎了,可追你不上。”
萧青麟拂然不悦,心道:“你当萧某是何许人也?大丈夫战则战、死则死耳,又有何惧?难道我会逃跑么?”
只见巨石越压越低,眼看就要与地面相接,便在这一刹那,一个人影从巨石与地面的缝隙间飞快地滚入。这人出现得好不突然,厅中的三人都吃了一惊。萧青麟定睛一看,见来人正是阿牛,不禁又惊又气,道:“阿牛,你回来干什么?”
阿牛大声道:“萧大哥,你不用骗我,那些人都是来害你的,我要留下来帮忙。”
萧青麟道:“阿牛,你的好意,大哥甚是感谢。他们想要害我,可也没那么容易。你快回家去,否则我要分心保护你,反而不便迎敌。”
司空绝冷哼一声:“我这千斤石门难道是白放的?刚才能走,你不走。现在想回家去,怕是进得来,出不去了!”
阿牛不理睬他嘲讽,对萧青麟道:“我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帮不上你的忙。可是这时候我一个人跑掉,还算什么朋友?萧大哥,你待我好象兄弟一般,阿牛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就把自己的命给了你!你走,我陪你走!你死,我陪你死!”
萧青麟听了这番话,只觉得胸口热血激荡,突然想起狄梦庭来,暗道:“阿牛与二弟相比,虽有天壤之别,却都是重义轻生的大丈夫、好汉子。萧青麟和这种人相结为兄弟,今生实是不枉了。”他虽知情势凶险无比,但阿牛既慷慨赴义,若总叫他退后逃避,反而小觑他了,于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阿牛,你替大哥观敌了阵,待我击败强敌,咱们一起回家去。”
阿牛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你小心些!”退后站立。
萧青麟口中虽说不惧强敌,心里对胜负之数其实毫无把握,心想:“此人的暗器功夫虽然神鬼莫测,但年纪终究已老,双目又盲了。我若是突然冲到他的身畔,施展贴身小擒拿手,叫他腾不出手来发射暗器,那么便能胜过他了。”转念又一想:“罢了。突袭一个年老的盲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萧某大好男儿,靠自己的功夫堂堂正正对敌,未必便输给他。”于是走到司空绝三丈外站定,道:“司空先生,你是前辈,请先赐招。”
司空绝沉默片刻,说道:“我虽精于暗器功夫,毕竟双目已盲。你只须抢攻到我近前,用小擒拿手与我贴身肉搏,便大有取胜的把握,但你却退到三丈之外,正是我发射暗器的最好距离。你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是不想占我年迈眼盲的便宜,对不对?”
萧青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司空绝又道:“高手过招,那是生死系于一线的大事,全力相搏,尚恐不胜。你却对我如此客气,这当口还摆什么江湖宗师的臭规矩,真是找死!”这“死”字一出口,他双掌一分,两点寒星暴射而出,将厅内仅存的两盏烛灯一齐打灭。
这一来,大厅中顿时变得一片漆黑。萧青麟心思极快,暗道一声:“不好!司空绝眼盲已久,以耳代目的本事自然极为厉害。我的武功再高,在黑暗中也与庸手无异。”想到这里,登时后悔自己过于托大,没有一上来便抢占先机,此刻再想出手,却为时已晚。
黑暗中传来司空绝冰冷的声音:“萧青麟,你对我存有仁念,我对你可不留情!先接我一镖!”随着话音,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陡然响起,直向萧青麟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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