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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无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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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率领本局人马途经此地。我们远威镖局与铁衣山庄井水不犯河水,恳请薛少庄主高抬贵手,别砸了兄弟们的饭碗。”
薛冷缨听他报上名号,神情中也显出郑重之色,道:“淮南汪栖山,铁剑七十三。你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剑士,几时投靠到远威镖局了?凭你掌中七十三斤的重剑,替人家保镖卖命,不嫌太过委屈?”
汪栖山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我凭本事押镖,替朋友卖命,有什么委屈?”
薛冷缨道:“你说的朋友就是凌关山吧。否则的话,冲着远威镖局这点儿家底,哪里请得动堂堂淮南铁剑?”
汪栖山道:“薛少庄主眼里不揉沙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错,远威镖局全靠凌府在后面撑着,局中上上下下、一砖一木都是凌府主的,就连我们几十个兄弟的性命,也是凌府主的。”
薛冷缨道:“那可对不住了。今天你们的人可以走,这镖车却得给我留下。”
此言一出,恼了旁边的洪彪,喝道:“薛少庄主可否知道,我们镖行有一条铁打的规矩,命可以丢,镖不能失!”
薛冷缨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你说这话,便是执意与我为难,那可别怪薛某不给你们留活路了。”
洪彪大声道:“到底是远威镖局为难铁衣山庄,还是薛少庄主非与我们兄弟过不去?当年马元霸是怎么死的,大伙儿心里谁不明白?老实告诉你,今天既然撞上了你,我就没打算能够平安过去。”将大氅往外一翻,露出劲衣上明晃晃的两排钢镖,每枝镖半尽来长,少说也有四十几把,整整齐齐的插在腰间一条铜钉皮带之上。
寒光晃来,分外耀眼。薛冷缨却仍是满不在乎,道:“听说你凭这手连珠闪电镖,在江湖中风光得很,可不知道是真是假?浪度虚名之徒,也是有的。”
洪彪性如烈火,平素自高自大,一来他本人确有惊人艺业,二来远威镖局由凌府关照,对他甚为倚重,不论白道黑道,官府百姓,人人都让他三分。薛冷缨如此轻视,实是他生平从未受过的羞辱。他气得脸都白了,叫道:“姓薛的,你出来!”
薛冷缨慢慢踱步出店,道:“跟我放横,你也敢?你也配?”突然间白光耀眼,三枝钢镖分从上中下激射而至。这三枝钢镖来得好快,镖身虽短,破空之声却似长枪大刀发出来一般。洪彪又一扬手,接着三枝钢镖射出,来势快了数倍,与先前三枝撞在一起,当当当三声脆响,六枝钢镖的方向同时改变,擦着薛冷缨的身子掠过,相差不过半寸,齐刷刷钉入木柱之中。
这一招手法变化莫测,准头、劲道、时机捏拿得丝毫不差,没有数十年的修炼,决计达不到这等境界。远威镖局众人大受鼓舞,齐声喝彩。
洪彪将双手一分,道:“薛少庄主,请!”
薛冷缨点了点头,道:“好,还算有点儿意思。”心中暗忖:“想不到姓洪的武功并不含糊,我是小觑他了。”他既起戒心,顿时凝聚精力,将右手缓缓按在剑柄,深吸一口气,抽出剑锋。
双方剑拔弩张,情势一触即发。
便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笛声。随着声音来近,愈是清扬激越,到后来渐渐凄厉,全非乐调。
洪彪一听,冷声道:“薛少庄主,你既埋伏下同党,何不痛痛快快出来相见,这般装神弄鬼,吓唬谁来?”
薛冷缨莫名其妙,侧头望着赵士德,仿佛在问:“怎么回事?”
赵士德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安排的。”顿了顿,又道:“来人不善,咱们小心些。”
只见黄土路的尽头,驶来一辆马车。车头点着两盏灯笼,发出幽蓝的光芒,迥然不同寻常灯火的颜色,大白天中看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马车来到驿站,笛声嘎然而止。
场中众人的目光都被马车吸引过去,各自琢磨对方的来路,紧张的情势稍稍缓和。
赵士德目光锐利,一眼看见灯笼上绘着两条盘绕的青龙,张牙舞爪,伸展奔腾,在蓝光映照之下,栩栩如生。他心中顿时一紧,脱口道:“难道是他?”
薛冷缨见他神情间难掩惊惧之色,好生奇怪,道:“是谁来了?”
赵士德道:“神龙堂!”
薛冷缨吓了一跳,道:“怎么会走漏消息?神龙堂如何来了?”
赵士德道:“这么大的事,既然咱们探听得到,谅也瞒不过神龙堂的耳目,我只是没料到他们的动作好快,竟然与咱们同时赶到。”
薛冷缨仔细观察四周,但见除了一辆马车,再无其他人马跟随,方圆十余里一望无余,也没发现特异情况。他嘴角微微一撇,道:“这辆马车坐满了人,也不过四五人而已,咱们不妨一并收拾了。”
赵士德道:“你别得意太早。真正的高手,就算只有一位,也够咱们应付的。”
薛冷缨好不服气,道:“你指的是谁?”
赵士德道:“莫独峰!”
这三个字刚刚说出口,车厢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铁衣山庄也来凑热闹吗?薛野禅到了没有?叫他出来相见。”话音不急不缓,语气却如罩寒霜,
虽只短短一句话,但那股呼叱群豪的宗主气度,却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来。赵士德与薛冷缨神色都是一凛,均自暗想:“果然是莫独峰到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赵士德缓缓走出两步,抱拳道:“车中来的是神龙堂堂主么?在下赵士德,求见尊颜。”
话音传出,车中却迟迟没有应答。
赵士德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了,以他在江湖中的身份地位,说出话来,就是薛野禅也得好生重视,对方如此漠然,竟然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薛冷缨低声道:“赵大叔,姓莫的分明是冲着这批宝藏来的,咱们与他早晚要有一拼。何时动手,大伙儿都看您的眼色行事。”
赵士德何尝不知此事急迫逼人,倘若忍下这一口气,自己声望受损是小,只怕被江湖中的碎嘴之徒传了出去,还道是铁衣山庄怕了神龙堂。可是一旦开战,委实没有取胜的把握,自己虽然毫不惧死,但薛冷缨若是受了损伤,不啻于在薛野禅心上插了一刀,自己如何对得起老庄主的恩德?一时之间,他心乱如麻,双拳攥满冷汗,却不敢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远威镖局众人也在审视局势。汪栖山手横铁剑,凝立不语。洪彪看了看铁衣山庄诸人,又看了看马车,脸上露出决毅之色,大声喝道:“铁衣山庄、神龙堂本是一丘之貉,你们不是都想贪图这些财宝吗?好,哪个先来出手?”说罢目光斜望薛冷缨,神情中充满不服之意。
薛冷缨心中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挑到我的头上。薛某敌不过莫独峰,难道还怕你不成?”这当口已无退缩余地,缓缓抽出剑来。
便在这时,马车中传来莫独峰的声音:“你这后辈是什么身份,也敢站出来向我们叫阵?你活得不耐烦了!”
洪彪大怒,转向马车,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江湖中的大宗师、大高手,我洪彪明知不是对手,却偏要不自量力。今天谁敢动这些镖车,非得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莫独峰冷笑一声,道:“冲你敢说这句话,倒也算是一条血性汉子。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我空手坐在车里,你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尽管朝我身上招呼,只要能将车帘掀起,就算我输。”
莫独峰说出这句话,众人登时为之耸动。眼见那车帘是薄薄一层青绸,风吹欲起,丝毫不受外力,他空手坐于其后,又将如何防范?他许下这个条件,固然对洪彪十分轻蔑,却也大半是给铁衣山庄众人看的,存心要以惊世骇俗的神功威震当场。
洪彪见他如此托大,反倒觉得一寒,寻思:“他这是什么意思?”隐隐竟生几分惧意,又想:“事已如此,怕有何用?”当即双手连扬,九枝钢镖呼啸而出,在半空排成一条横线,向车门射去。随着钢镖出手,他身子向前一窜,又发出九枝钢镖,自上而下竖直激飞,后发而先至,十八枝钢镖形成一个“十”字,宛如列阵而行,无论车中之人坐在任何位置,都难避镖锋所指。
哪知,当钢镖接近车门的一刹那,陡然改变方向,相互碰撞,各自斜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一般,竟没有一枝钢镖碰到马车。
旁观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心道:“这是什么武功?”
洪彪更是惊惧交集,大吼一声,双掌上下翻飞,将一身绝技尽数施展出来。只见镖影如梭,在空中如同连成一条直线,劲力也是越来越重,每一镖发出,都隐隐带出风雷之声。
然而不论他的力道如何加重,马车外边便似罩了一层无形的网,钢镖一旦射到车前,立刻受阻,不是斜飞而出,就是碰撞掉落,更有几枝被反弹激射,四周观战的人群纷纷闪避,惟恐被乱镖所伤。
其中一枝正巧向着赵士德的眉心射来,他伸手一抄,将钢镖接住,只觉掌心一震,想不到这镖被反震回来后,力道犹然如此充沛,不禁看了薛冷缨一眼,却见他也向自己望来,两人目光对在一起,不约而同地默道一声:“好家伙!”
便在这一瞬间,猛听洪彪一声大叫,凄厉之极,身子向后倒下。
汪栖山见状不好,疾冲上前,将他抱在怀中,只见他怒目圆睁,双臂无力地耷拉下来,竟似废了一般。他一生单练镖法,暗器功夫必须依仗双手,胳膊一废,等于武功全失。霎时之间,他半生苦苦挣来的威名一败涂地,实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汪栖山与他交情非浅,只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什么都不顾了,刷地拔出铁剑,喝道:“今天是神龙堂先伤了我远威镖局的人!”
莫独峰缓缓说道:“那又如何?我要伤人,难道还用讲道理么?”
汪栖山恨声道:“哪有这般凶强霸道的?这笔血债,我要替兄弟讨还。”
莫独峰道:“我许下的条件,对谁都是一样。你若不服,尽可上来试试。”
汪栖山道:“好!”一字出口,挺剑向马车走去。他的武功可比洪彪高多了,全身气神凝聚,步履甚是缓滞,仿佛身负千斤重担。只有掌中铁剑不断变化方位,随着每一步踏出,黄土地上都留下一个半寸深的脚印。
这一番较量,场面上平淡无奇,远不如刚才的飞镖精彩。大半人都看得莫名其妙,只有赵士德等少数高手由衷赞叹,低声对薛冷缨道:“果然是第一流的高手,气神内敛,御巧于拙。淮南铁剑,名不虚传。”
薛冷缨点头道:“以他这般身手,不知道能否掀起车帘?”
赵士德忧心重重,道:“倘若他也不能得手,那么莫独峰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汪栖山已经走到马车前一丈之地,他脸色殷红如血,似乎奋力抵挡一股无形的压力,一身衣袍充气般向外鼓起,可见内劲已经运臻极境。蓦然间一声长啸,疾进三步,铁剑一递,将剑尖抵住车帘。
赵士德与薛冷缨大喜,同时将双掌一击,暗道:“成了!”
哪知便在这刹那之间,车帘后伸出一只手,骈指在剑身上一弹。汪栖山身体剧震,那铁剑再也把捏不住,冲天而起,直飞出十七八丈远,笔直地插入黄土之中。
这一变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远威镖局众人齐声惊呼。
汪栖山失剑之后,并未惊慌失措,脚踩九宫步法,迅速向后掠出。他身法奇快,眨眼间已退出两丈以外,却觉对方指力不散,迫得自己胸口气血翻涌,急忙再退两丈,落下地来时,这股指力仍未消解,又踉踉跄跄地退了七八步,这才站定。这么一来,他和马车之间已相隔五丈以上。
镖队中冲出几人,聚到他的身畔,纷纷伸手相扶。汪栖山将众人的手推回,目瞪马车,低声道:“好指力!你赢了……”话未说完,一道鲜血从嘴角涌出,看来内伤不轻。
马车中传来莫独峰的声音:“能在我的‘玄天指’下全身而退,你算是第一个。淮南铁剑,果然有几下子。”
汪栖山苦笑一声,道:“我既败了,江湖中便不再有淮南铁剑这个字号,也不再有远威镖局这块招牌。”说着从车头上拔下镖旗,一折两断。
镖局众人大惊,纷纷劝阻。
汪栖山摇了摇头,道:“这枝镖旗断在自己手里,总比断在别人手里好受些。”又对身边人道:“汪某技艺不精,不能连累大伙儿陪我送死。你们都退到一边去,不管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许出手。”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齐声道:“我们受镖局重恩,义不相负,远威镖局门下,和总镖头同生共死。”
汪栖山热泪盈眶,道:“好,好,大伙儿说这番话,已很对得起汪某了。你们都退下吧。所有劫难,理应由我一人承担!”
洪彪被人搀扶着来到汪栖山身边,道:“汪大哥,兄弟的手废了,但两条腿没断,还能站在这里拼命。你说这话,可将兄弟们看得轻了。”
汪栖山拍了拍他肩膀,说不出话来。
洪彪挺起胸膛,大声道:“远威镖局既然逃不过这场劫数,便再搭上这几十条性命,那又如何?铁衣山庄、神龙堂,你们谁先出手?”
这句话也是薛冷缨心里想的,他扫了赵士德一眼,仿佛在问:“出手么?”
赵士德双眉紧皱,蓦地转过身,道:“少庄主,咱们走吧。”
薛冷缨一惊,急道:“您说什么?”
赵士德道:“神龙堂的手段,你已见识到了。我不能冒险。”
薛冷缨道:“可是咱们如若这么走了,旁人会怎么想?定然认为铁衣山庄怕了神龙堂,您的威名也要因此受损。”
赵士德道:“我的威名微不足道,旁人爱怎么说,自便随他们说去。”
薛冷缨哪里肯信,江湖豪杰将自己的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似赵士德这般铮铮硬汉,岂肯屈服于神龙堂之下?他心念一闪,顿时明白,道:“赵大叔,您是为了我!您是为了保全我不受伤害!”
赵士德用力在他肩头一按,道:“我不怕与莫独峰决一死战,也不怕死在他的手中。但我害怕你!一旦交手,以他那雷霆般的一击,没人能保护你的安全。倘若你发生意外,我赵士德就是死一百次,也无法回报你爹爹对我的恩情。”
薛冷缨胸口一热,道:“我不怕死!我……我宁肯死在阵前,也不愿见您委曲求全。”
赵士德双目一瞪,道:“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我在乎!你爹爹在乎!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敢轻易言死,不仅是对他的不敬,甚至是对铁衣山庄的背叛!”
薛冷缨没想到赵士德会把话说得如此重,他虽然性情偏激,却并不粗莽,当即领会到赵士德的一番苦心,说道:“赵大叔,您别说了,是我的错!”转身上马,向众人挥了挥手,喝道:“走!”率先急驰而去。
赵士德带领铁衣山庄众人紧随其后,纵马往来路方向奔去,片刻功夫,人马尽已消失在黄土高坡之后。
待到铁衣山庄的人马踪迹尽逝,远威镖局的众人缓了一口气,仿佛绷紧的弓弦猛地松了开来,顿时有大半人都坐到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可见心情实是紧张到了极点。
汪栖山与洪彪相视一笑,脸上神采飞扬,哪象受了半点伤害?两人走到马车前,掀起车帘,道:“老府主,他们走了。”
从车中走出一人,赫然正是凌关山。他环顾四周,道:“怎么样?没留下破绽么?”
洪彪道:“老府主尽可放心,您这一招嫁祸给神龙堂,神不知、鬼不觉,做得天衣无缝。嘿,洪某真是服了您了。”
凌关山微微一笑,道:“你的镖打的也不错,能在半空拐弯,倒象我也成了高手一般。”
洪彪笑道:“这些唬人的功夫,对付高手一点用处都没有。想不到这次居然骗过铁衣山庄一等一的人物,倒也不亏我这几个月的练习。”
凌关山转头对汪栖山道:“这里不宜耽搁太久,你叫大伙把镖局的衣服都换下来,镖旗、镖车全部毁掉。”顿了顿,又道:“事关生死,咱们须得格外小心谨慎。栖山,你传话给沿途的弟兄,凡是见到铁衣山庄布下的眼线,一律格杀无论,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汪栖山躬身称是,又道:“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凌关山缓缓道:“把这里打扫干净,即刻动身赶回玉门。”
闻听此言,汪栖山露出虞色,道:“这里都是些乡民土著,对咱们的事毫不知晓,若要将他们杀了灭口,这个……这个……未免残酷了些……”
凌关山道:“怕什么?事情传了出去,只会记在神龙堂的帐上,对你的侠名毫无损害,你不必担心。”
汪栖山道:“话不是这么说。汪某的名声何足挂齿,只是如此杀绝,总觉良心上过意不去。”
凌关山双目一翻,道:“你怪我手段太辣么?江湖汉子过得便是亡命生涯,倘若都象你一般菩萨心肠,哪还活得到现在?”
汪栖山低头不语。
凌关山叹了口气,放慢语气道:“常言道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已不伤人,人便伤己。此事换到铁衣山庄、神龙堂的身上,定然也要这么干。栖山,咱们走的是掉脑袋的险棋,但若留下蛛丝马迹,便会害了弟兄们的性命。”
汪栖山点了点头,道:“老府主说的是。”回头对属下道:“照老府主的吩咐做,动手!”说罢这句话,他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只听得背后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凄厉之极。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声音渐弱,直至沉寂。
凌关山道:“放一把火,毁尸灭迹,连同咱们的镖车和牲口,一起处理掉。”
洪彪带人将镖车赶入驿站之中,放起一把大火。这几间小院虽然不大,却也烧了两个时辰,方始烟飞火灭。放眼整个驿站,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汪栖山见这么一来,干手净脚,再无半点痕迹,心想凌关山行事虽然狠辣了些,但周密谨慎,不留丝毫破绽,远比许多老江湖更为老练,非己所及。
待一切料理停当,凌关山抬头望了望天,低声道:“时辰已经不早,咱们该走第二步棋了。”吩咐远威镖局集合众人,一起动身赶往玉门。
作品相关 第三十四章 自相残杀
玉门位于甘肃西部,凌关山与远威镖局众人由疏勒河向东,经过五华山,到达玉门的时候,已值午夜。一路上人人都披着长袍大氅,遮住面孔,以防被铁衣山庄的耳目知觉。一众人马进城后,直奔一家长安客栈歇宿。这家客栈虽然不小,但位于城西一隅,因此客人稀少,甚是清静。汪栖山将所有的房间都查看一番,又派遣几名得力部属,在客栈前后把守,不许闲杂人等行近。
晚膳之时,汪栖山、洪彪陪着凌关山小酌。店房中火盆里的熊熊火光将三人的脸庞映得通红。
凌关山喝了几杯酒,说道:“自有江湖之日起,便是纷争不断,长则百年,短则几十年,定会出现一个傲视群雄的枭杰。如今薛野禅和莫独峰各执牛耳,都想一统江湖霸业,可偏偏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洪彪接口道:“他们争权夺势,可苦了那些小门派,若是投靠铁衣山庄,势必得罪神龙堂,可要投靠神龙堂,那铁衣山庄又如何惹得起?到头来不是被吞并,就是被灭门。”
凌关山慨叹道:“两强相争,生灵涂炭。”
洪彪重重喝了一口酒,恨声道:“这种杀来杀去的日子,他奶奶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这句话刚一出口,便知失言,可是话已说出,如何收得回来?不禁脸上一红,道:“咱是个粗人,嘴里没遮没拦,老府主可别往心里去。”
凌关山淡淡一笑,道:“无妨无妨,你自管说你的。”
洪彪道:“江湖中似我这种想法的人不知有多少,谁不恨铁衣山庄和神龙堂横行跋扈?谁不恨他们相互残杀,连累无辜?”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汪栖山忽然说道:“洪兄弟,你这话虽然不假,可你再想想,倘若铁衣山庄和神龙堂不曾相互残杀,咱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么?”
洪彪一愣,呐呐道:“汪大哥,您这么说,可是……可是……”
凌关山道:“栖山说得在理。铁衣山庄和神龙堂之间的积怨,就象这火盆里的热炭一般,早晚要被点燃。这把火必将震动江湖,我只怕烧得不旺!”说着将一杯酒倒入火盆,那火苗给烈酒一逼,呼的一下子窜起多高。
洪彪吓了一跳,道:“您……您干什么?”
凌关山道:“咱们做的事,就象给火盆里添酒,要把这股火燎起来。这火烧得越猛,咱们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大!”
突然之间,窗外有人应声道:“这话说得好。咱们若能成功,非得叫他们火拼一场不可。”
汪栖山喜叫:“是狄公子!”快步过去开门。
狄梦庭走进房来,他穿着一身葛衫,手执虎撑,头上的草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活脱脱便似一个游方郎中,若非听到声音,当真见了面也认不出来。汪栖山和洪彪上前拜见,命店小二重整杯筷,再加酒菜。
狄梦庭坐下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从镜铁山赶到这里,累倒下三匹马,总算没有误事。”
凌关山关切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可否有了眉目?”
狄梦庭微笑道:“若要铁衣山庄和神龙堂落入圈套,可不是容易的事。”
凌关山顿显忧色,道:“难道这事办不成了?”
狄梦庭道:“那也不尽然。这些日来我联系了江湖数十家大门派,讲明咱们对抗铁衣山庄和神龙堂的决心,哪料竟是出乎意料的容易,十之八九都是喜不自胜,均说薛野禅和莫独峰近年来野心横生,早已搅得江湖中人人自危。尤其两家为了争夺地盘势力,相互明杀暗斗,使许多小门派都成了牺牲品。若不是限于实力不济,早已有人起来拼命了。现在咱们挑起头来,不怕无人响应,只要让这两家先拼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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