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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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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平淡,毫无激情,循规蹈矩。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个月,如果告诉三个月前的阿夫斯有一天他会沉迷于联邦日媒上的填字游戏,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发出嘲笑,用鼻子。艺术需要的是灵感,创作更是源于激情。但现在,瞧瞧吧。阿夫斯合上手中的书望了望窗外,阳光安静地照在院子里——院子里的草坪真该修建一下——他过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天啊,阿夫斯想到,希望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老书店地处城中偏僻的一角,是一座二层洋房。二楼窗户上挂着招牌,上面用联邦第三版标准语刻着店的名字,老书店。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这是一家很有年头的书店。洋房面积不大,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块半新不旧的新书推荐的木板立在那里。上面字迹模糊,显然是很早之前写上去的。进了门可以看见一个收银台,柜子上刻着“只收现金”的字样,里面坐着一个店员,昏昏欲睡。绕过收银台,能看到一层书店的全貌。五个书架高高立起,上面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类书籍。地板上堆着杂志,看不出年份。
  阿夫斯将书摆放回原处——宇宙起源,不是他的领域。他在书架之间走了几圈,找到了一本室内设计,里面讲解了如何布置房间。虽然阿夫斯不需要别人对自己的房间指手画脚,但他还是把书拿到收银台结了账。
  看看时间,他已经在这里闲逛了一个多小时。今天天气不错,也许他可以早点到码头开始工作。
  不过当他走到门口时,又改变了主意。
  “楼上是什么?”他指着通向二层的楼梯问道。
  “书。”收银员懒散地回答到,“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得自己上去看看。”
  阿夫斯点点头。他坚持来这家书店几个月了,还从没有上去过。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对这些散发着霉味的纸质品感兴趣,但是上去看一眼又不会带来什么损失,对吧。
  他走上楼梯,楼梯年久失修,阿夫斯每走一步,它就发出吱噶吱噶的呻吟。二层看起来要比一层宽敞些,可能是因为里面摆放的书架没有那么高大,无法挡住人的视线。
  所以阿夫斯爬上二楼,一眼就看了到坐在窗边的人。
  伊利亚?怀特,那个有着灵巧手指的年轻人,正捧着一本书坐在那里。
  “啊。”他说,似乎并不意外。“午安,阿夫斯先生。”
  阿夫斯屏住了呼吸,接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走了过去。
  “午安,伊利亚。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
  伊利亚提了提嘴角,似乎笑了一下,也可能没有。阿夫斯不确定。
  “也许您没注意到,”他说,“但实际上,几乎我每次来,都能看到您。”
  “是吗?”阿夫斯做出惊讶的表情,“可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因为您很少上来。瞧,”伊利亚伸出手指,在窗户上比划了一下,“这里视野不错。我能看到您来,也能看到您走。”
  有那么一秒钟,阿弗斯被那只手吸引了注意力——苍白,修长,青色的血管好像雪山下的暗河。作为一个男人,这双手好看得过分。他将视线重新移到手的主人身上,发现那双焦糖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呃……的确。”阿夫斯顿了顿,转移了话题。“你经常在这里打发时间?”
  “……算是。”
  “算是?”
  伊利亚低下头,翻了一页手中的书。
  “大部分时间,是的。当然,有时也会去看电影,或者到码头拉琴。”他抬起头,对阿夫斯笑了笑,“您不是都清楚吗。”
  阿夫斯被识破后有些尴尬,但他毕竟不年轻,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追求人。他在年轻人的对面坐下,面色严肃,说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鲁莽。如果我造成了你的不快,请原谅我。”
  “看在你真诚的份上,我原谅你。”
  “作为赔礼,请允许我请你共进晚餐。”
  这次伊利亚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阿夫斯一会儿,才问:“这是一个约会吗?”
  如果你想,那就是。
  阿夫斯几乎快要把这句话说出口,但他看到对方的眼神,开口却说:“是的。我希望它是。”
  伊利亚看着他,但奇妙的是,阿夫斯有种感觉——这个年轻人其实并没有在看他。好在对方没有让他煎熬很久,伊利亚耸耸肩,轻松地说:“如果你能说服波兰特晚餐时间放我离开,那这就会是一个约会。”
  说服波兰特不是件简单的事,但阿夫斯用一副墙绘换来了酒馆钢琴师的一顿晚餐时间。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阿夫斯想,但他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年轻人后,又觉得其实也很值得。
  “我不知道你的喜好,不过我猜能在墨勒忒住下,对海鲜应该不会排斥。海鲈鱼是这里的招牌,你绝对不能错过。”
  伊利亚点点头,“听说它们快绝种了,”他说。“要禁钓几年,所以点的机会不多,要珍惜才行。”
  阿夫斯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怎么?”
  “没什么。”阿夫斯摇摇头,“我想一起吃饭是对的——感觉更了解了你一些。”
  “哦。”伊利亚笑了——他可真喜欢笑,阿夫斯想。“这只是我的表象。如果想了解更多,你要更努力才行。”
  阿夫斯的确想了解更多,所以晚餐时他真的很努力。就连十几年前的落魄事也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取乐。虽然伊利亚没有说自己的事,但是他看起来兴致不错,甚至饭后阿夫斯提出到海边走走,他都没有拒绝。
  “我很少看到墨勒忒的秋天。”阿夫斯边走边说。秋天的夜晚总是凉爽宜人的,墨勒忒也不例外。
  “为什么?”
  “按照惯例,”阿夫斯说,“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飘荡,寻找灵感,你知道的。”
  “您经常旅行?”
  “是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路上,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如果你想,我可以讲给你听。”
  伊利亚看向大海,微微颔首。
  “当然,我很期待。”
  他们没有逛到很晚。阿夫斯答应波兰特在午夜前将人送回酒馆。尽管他们在海边浪费了不少时间,但伊利亚十分熟悉附近的小路,他带着阿夫斯在巷子里乱穿,就在阿夫斯以为他们已经迷路时,面前出现了酒馆熟悉的灯光,耳边听到了水手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跟你说过,我们能赶上时间的。”
  伊利亚理了理头发——跑动带起的风吹起了他的刘海,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
  “很刺激。”阿夫斯平息了一下呼吸,“我从没有在黑夜里走过这样窄的路。”
  “你应该经常试试——这大概对你的创作,灵感什么的有帮助。”
  不,现在你才是我灵感的源泉。
  酒馆昏黄的灯光照在年轻人的脸上,尽管阿夫斯跑得有些气息不稳,但他还是注意到落在年轻人眼睛中的星星。
  那真是——
  阿夫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吻了对方。
  年轻人惊讶地看着他,阿夫斯有些窘迫。
  “对不起。”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地情不自禁。“我很抱歉,我只是……”
  阿夫斯卡在那里。
  “您不需要道歉。”在最初的吃惊过后,年轻人温和地说到。
  “我们在约会,不是吗。您是位有教养的绅士,我喜欢您。如果您愿意,可以再吻我一次。”
  阿夫斯可没有料到对方会说这样的话。伊利亚看起来并不像是……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并不像是这样成熟的人。不过谁又知道呢?他们才只吃过一顿饭不是吗。
  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阿夫斯放弃了思考。他靠近对方,对方在他低下头时闭上了眼睛。阿夫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咸湿的海风中十分特别。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咬住年轻人的唇瓣用力吮吸,对方发出低低的呻吟——阿夫斯想那大概是树叶的味道。


第59章 
  “喂,安妮,是我。”
  “很遗憾,接电话的不是安妮。你是哪位?”
  “啊,医生。听到你的声音真好。我是乔。”
  “乔?我的记忆深处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一年前他就去度假了,现在应该迷失在人生的旅途中。”
  “……这么久没有联系你,我感到很抱歉。”
  “为什么道歉,你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嗯……因为让你担心了?”
  “有趣。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情绪化的推论?请不要告诉我你又恋爱了。”
  “事实上,没有。不过最近我的确打算开始一段稳定的感情关系。”
  “和那个佣兵?”
  “佣兵?哦,不。对方是一个画家。”
  “画家。”
  “对,画家。准确来说应该是前端艺术家。他的创作形式不只限于纸面上。”
  “你总是令我吃惊,乔。从没听说过你对艺术也感兴趣。”
  “与其说对艺术感兴趣,不如说对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感兴趣。”
  “新的生活方式?你是指一段稳定的感情关系?”
  “没错。我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你知道。”
  “据我所知,你和那位佣兵先生的关系维持了至少一年以上,你确定这不算稳定的感情关系?”
  “如果我没记错,医生,你当初是用肉体交易来形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
  “我这样说过?”
  “是的,你说过。”
  “好吧,假设我说过好了——所以,看样子你和他的肉体交易结束了?”
  “准确地说,一年前就结束了。我离开了他,独自踏上了旅程。”
  “然后找了个画家,准备再爱一场。”
  “实际上是对方找到了我,并向我提出了交往。鉴于我之前的关系都是些单纯的——”
  “肉体交易。”
  “谢谢你的提醒,医生。于是我就想,为什么不呢?一段稳定的感情,听上去挺妙的。凡事都应该多体验。”
  “有趣。”
  “听上去你不是很赞同。”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乔,有些尝试注定会以失败告终。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个空少吗?”
  “谁?”
  “带你体验过好几次高空密室性爱的那个空少。”
  “啊,我记起来了。但我不记得连这个都和你分享过,医生。”
  “过度分享,我怎么说的来着,你就是这样管不住自己的嘴,是不是?”
  “好吧,我的错。那个空少怎么了?”
  “在你们分手后——用你的话讲,和平且友好的——他满世界寻找你,时间长达三个月,还记得吗?”
  “有些人很偏执,不过最后他们都会平静下来的。”
  “他的确平静下来了,永远地。顺便一提,你知道单方面消失并不算是和平分手,对吧。”
  “我有留纸条说再见。永远地平静下来是什么意思?”
  “纸条…。。可真是成熟的表现。好吧,祝你新的关系展开顺利。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乔。你这次打电话来,不是只为了向我倾诉你的感情生活吧。”
  “如果你还记得我说的第一句话,医生,你该知道这通电话并不是打给你的。”
  乔似乎听到了一声咒骂——很可能是错觉,毕竟他认识医生这么多年,即使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医生也不曾讲过一句脏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几声模糊的交谈,然后一阵脚步声走来,有人重新接起了电话。
  “你好,安妮。”
  “永远地平静下来是指,我派了另一个人,去干掉了那个满世界找你的空少。”
  “……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开场白。”
  “我能怎么办?当听到消息说,有人在寻找一位有着东方血统的图书馆长时,我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啊,这愚蠢的血统。”
  “比起血统我更在意的是,请告诉我,乔,你没有在搭讪时到处炫耀你的图书馆。”
  “……当然没有。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不知道。也许,因为你的图书馆不久前经历了一次血洗?”
  “什么?我的图书馆怎么了?”
  “血洗,乔。”
  “这是什么比喻吗,安妮?你和医生同居后新学会的比喻?”
  “很遗憾,是字面上的意思。几个月前你的图书馆住进了一个小偷。然后过了没几天,大概两个星期?一波人涌进你的图书馆,将那个小偷爆了头。”
  “天啊。”
  “我知道,听上去很恶心——墙壁上现在还涂着那个小偷的脑浆。不过好在因为这个事件,你的图书馆暂时没人会靠近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好吧……至少我可以不用担心那些书被偷了。”
  “清醒一点,乔,没人会去偷那些又厚又重的书。”
  “那个小偷,还有那群人,你查到什么了吗,他们为什么要闯进图书馆?”
  “那群人是一伙儿佣兵,小偷似乎偷了他们很重要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说到佣兵——你觉得和你的那位先生有关系吗?”
  “不好说,很有可能。”
  “你听上去不是很担心。”
  “这个么,是的,我的确不担心。首先,他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男人。我相信他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发生意外。其次,也是我这次联系你的目的,安妮,我打算退休了。”
  “退休?”
  “是的,退休。金盆洗手,远离这行,远离这个圈子。”
  “你以前经常这么说。”
  “现在我终于要实践了。”
  “为什么?”
  “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想在这里定居下来。”
  “你以前经常这么说。让我猜猜,那里有座图书馆对不对?冷静点,乔,你的图书馆只是死了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墙重新刷一刷,它就整洁如初——你没必要给自己买个新的。”
  “很遗憾,这里没有一座图书馆供我购买,不过倒是有个老书店。它的藏书不多,装修品味也十分糟糕。”
  “在这种细节上你总是如此苛刻——既然不是图书馆的问题,那是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画家,他想和我展开一段稳定的感情关系,我想试试看。”
  “嗯哼。。。。。。”
  “你怎么看,安妮?”
  “又到了女孩儿的谈话时间吗?我觉得不错。画家听上去软弱无力,应该比空少好对付。”
  “嘿。”
  “开玩笑的。好吧,你离开一段时间也好,最近乱得很,我们得小心些。”
  “出了什么事?”
  “刚才是谁说不会再关心这个圈子里的事了?”
  “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是那个意思——前些日子塔拉萨海上发生了爆炸,你知道的,就是我们多数大客户都会去的那个海上拍卖。有人在车库引爆了炸弹,爆炸引起连锁反应,将船底炸了个穿。由于塔拉萨海属于公海,救援很晚才到。那时船早就沉了,客人死了一大半,只有少数人得救了。现在各方势力都处于摸不清的状态,这种时候低调行事比较安全。”
  “是谁炸的轮船?”
  “鬼知道,谁会疯到想去得罪全世界的权贵?不管怎样,对你来说这是个休假的机会,等风头过了再开工也不迟。”
  “你就是不相信我会退休,对吧。”
  “噢,我当然相信。”安妮笑着说道,“可你要知道,乔,有些人天生无法忍受平凡的生活和稳定的感情——你会退休的,但不是现在。你也终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但我相信那绝对不是什么画家。”
  “不过正如你所说,凡事都要去尝试,才能知道哪些行不通。无论怎样——你退休与否,和那个画家共度一生与否,我都会永远祝福你,我亲爱的小孔雀。”


第60章 
  乔挂掉电话,走出电话亭——他很惊奇现在这个时代,还可以在阿克索见到这么复古的通讯工具。乔在阿克索博物馆发现了它,这个被时代遗忘的红铁皮箱顶着一头雪,安静且孤独地守候着博物馆的后门。
  乔三天前抵达的阿克索。
  阿克索,一个平平常常,毫无特色的城市。如果说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称赞,那大概只有它的公共医疗系统可以拿来一提。
  乔来这里只是为了联系安妮。阿克索离墨勒忒不远不近,乔既然打算在墨勒忒安家,自然要更加谨慎小心。
  他在墨勒忒的日子过得不错,酒馆里的工作虽然普通,但是提供免费的啤酒和午餐,乔想不出有什么可抱怨的。墨勒忒不大,有着漂亮的海岸线。工作之余,乔喜欢沿着港口散步,喂喂海鸥,看看归港的轮船。乔还在墨勒忒找到了一家老书店,天气不好的时候乔就在那里打发时间。
  这和乔最初预计的情况差不多。在他计划来墨勒忒之前,他就猜到会是这种生活。
  不过还是有意料之外的事情。
  乔可没想到他会遇到那个叫阿夫斯的画家。他是说,好吧,他的确是因为当初在贝瑟芬妮的旅馆里看到了让?阿夫斯的名字,才会萌生出来墨勒忒看一看的想法……但是谁能真的想到会遇到本人呢?
  乔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一个月前,他答应了阿夫斯的追求。
  当时他们正窝在酒馆的阁楼里接吻,酒馆还没开张,他们一起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在乔交往过的对象中,阿夫斯的长相称不上英俊,身材也算不得完美——他的肩膀过宽,背上的肌肉也不是乔钟情的流水线条。不过如果单论吻技,阿夫斯的确能排进前三名。他不会急匆匆地闯进你的嘴里翻腾你的舌头,而是会细细地舔吻你的嘴角,在你忍不住张开嘴时加深这个吻,吮吸,轻咬,然后不经意地舔舐你的上颚。
  乔看得出来,阿夫斯经验丰富。但他真的无法抵抗这来自成熟男人的吻。乔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欲被慢慢挑起,不是那种烈火般地燃烧,而是像一簇小火苗,由他的小腹逐渐蔓延到全身。
  “唔……”一吻结束,乔控住不住急促的喘息,“我爱这个,”他听到自己说,“我能吻你一天。”
  阿夫斯笑着亲了亲他湿润的眼角,“当然,”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吻你。”
  “现在的问题是,你愿意吗?”
  乔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时没有说话。
  他不想承认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亚瑟。
  浅金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尝起来像稻草、皮革味道的皮肤,还有那有力却又不失优雅的肌肉线条。
  不过乔很快停了下来。别去想,他告诫自己——这个方法挺有效的——在过去一年里,他已经很少想起那个男人了。
  毕竟时间向前,有些人无法挽留。
  乔睁开眼,发现阿夫斯正紧张地盯着自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揽住画家过于宽厚的肩膀,“为什么不呢。”他说,“我的荣幸。”
  冬日午后的阿克索博物馆十分冷清。乔毫无目的地乱转,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或者一台机器来为他讲解一番。但显然,作为一个可以免费进出毫不盈利的公共基础设施,除了配置夸张的安检系统和超标的警卫机器人之外,联邦不打算在这上面多花一分钱。
  乔在一座巨大的葡萄雕塑前站了许久,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串葡萄能成为艺术品。
  也许阿夫斯明白,乔想,和自己不一样,他是个画家。
  两周前乔和画家上了床。
  跨出这一步不难。他们都不是第一次,乔也没什么信仰。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阿夫斯将乔带回了家。他们在沾满油彩的床单上做爱,听上去很浪漫,实际上却没有想象的那样完美。阿夫斯先用舌头将乔送上了一次顶峰,可在乔的身心都做好准备后,第二波期待中的高潮却迟迟未到。如果是平时,一次也许可以满足乔的需求,但在禁欲了一年之后?
  趁着阿夫斯洗澡的空档,乔咬着床单给自己快速粗暴地来了一次手淫。
  结束后乔默默地对自己说,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的第一次都能那样合拍。
  他们没有立即进行第二次尝试。阿夫斯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节奏。而乔,一般情况下——不管你是否相信——他都不是提出需求的一方。尽管在性上他们的进展不是很顺利,但乔还是答应阿夫斯搬到了他的住处。酒馆的阁楼不是个久居的好选择,就算没有阿夫斯的邀请,乔也不会再在那里呆上多久了。
  阿夫斯的家靠近海边,从卧室的阳台能看到大海。可惜现在已经将近深冬,否则乔一定会在睡觉时打开阳台的玻璃窗,听着海浪入眠——就像当初在塔罗那样。
  无法否认,和阿夫斯住在一起后,乔越发频繁地想起亚瑟。一开始他拒绝这种变化,不久后他意识到这件事不是他说的算的。
  一个人的时候尚不觉得,等到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却突然想念起来。
  人可真是奇怪。
  也许安妮是对的,乔想。
  他之所以会展开这段新感情,并不是“阿夫斯”这个人对他存在吸引。而是“稳定的关系”,这个概念让他想要尝试——而这,恰恰是亚瑟给不了他的东西。
  心理补偿,乔的脑中忽然跳出这个词汇。他思考了一下,不是很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于是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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