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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海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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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卫老大。”回答他的是个清脆的少年音,听着就觉得这个人年纪比较小,邹静恒轻笑:“你们这群人还真是有趣。”
  “那当然,二公子一向都是这么教我们的。”另一个人回答着,面具下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也有几分调皮。
  都是半大的孩子,邹静恒笑而不语。
  几个人安置好景琛,两个小哥儿就走了,卫冉领着邹静恒他们去了另一件厢房。
  “公子,你睡这儿,这位小哥儿你睡隔壁,有什么事儿摇一摇床头的银铃,我听见了就会过来。”
  “有劳了。”
  “没事没事。”卫冉笑道,“阿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愿意给你大鲵的心头血,就证明你俩关系一定很好,你们先忙,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食材,给阿琛煮点粥喝。”
  “好的,多谢卫公子了。”
  “嗨,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叫我小冉就好,我先走了啊。”说罢,卫冉就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李瑭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确定人走远了才关上门。
  “公子,这景琛奇怪,他身边的人也奇怪。”李瑭不能理解卫冉的行为,“他怎么就相信我们了呢?”
  “不是相信,而是景琛的意思,说得好听些罢了。”邹静恒摇摇头,李瑭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懂。”
  “他方才说,我们一摇银铃,他就能听见,说明此人耳力极好,刚才在橘子洲的时候,景琛在上面,那么嘈杂的环境下叫他,他都能准确地把握住时机,我不信他没有听见先前景琛与我们的对话。”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既愿意让出心头血,为何还要留住我们?”
  “这个,”邹静恒长叹,“大概真像景琛说得那样,想尽个地主之谊吧。”
  “啊?可老太|公还等着我们回去呢,再逗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不着急,等明天景琛醒来,我们再商量一下,现在走,会拂了人家面子,真要闹出什么来,就不好说了。”邹静恒拍拍李瑭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啦,回去睡吧。”
  “不行,我得守着你,万一晚上发生点事情呢?”李瑭表示反对,邹静恒无奈:“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那我打地铺。”
  “随你。”
  “那我去收拾了。”
  邹静恒看着李瑭欢乐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呢?
  卫冉偷摸着跑到厨房,四下翻找了一下,发现这里竟然连粒米都没有:“奇怪了,不应该呀。”
  “在找什么呀,宝宝?”
  “啊!”卫冉惊呼,立刻就被死死地捂住嘴巴,“叫个屁呀,把你娘吵醒了,我们还吃不吃了?”
  “爹?你没睡啊!”卫冉挣开束缚,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披着外袍的中年男子,发福的肚子遮都遮不住,“你饿了?”
  “嘿嘿,那是,”卫冲摸摸小肚腩,咧着嘴,“晚上你娘不让我多吃,睡觉都睡不踏实,饿得我那叫个难受啊!”
  “我娘不让你多吃是为你好,你看看你,多胖了!”卫冉皱着眉头戳戳他爹的肚脐眼,“我看也没瘪下去多少嘛!”
  “别呀,我可一直等着你呢!你娘吩咐厨房把灶台都收了,爹知道你有吃宵夜的习惯,偷偷给你藏了点。”卫冲笑眯眯地讨好着儿子,“乖宝宝,做点吃的安慰你爹爹好不好?”
  “行行行,你把东西拿出来,我给你做!”卫冉念着景琛不能饿坏了,便小小地妥协了一下,“我警告你啊,只能吃一点点,不许抢我的!”
  “好好好,行行行,我的乖崽崽说什么都行!”
  “别跟我娘学,什么乖宝宝乖崽崽的,我是你儿子,不是养的小狗!”
  “哎,爹娘那是疼你,你小时候不也答应地挺欢快的嘛!”
  “小时候是小时候,我都多大了?上次你在族长面前那么叫我,大伙儿笑了整整一个月!”
  “好好,不叫了不叫了,小冉你快些动手吧。”卫冲拉着儿子走到一个灶台边,挪开上头的盖子,里面放了小半锅大米,一茬露出的蔬菜,上头躺着两个鸡蛋,“哝,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
  “去去去,说得我俩多可怜似的!”卫冉撸起袖子,就蔬菜扒拉出来,“爹,来搭把手。”
  “好嘞,我的乖崽崽!”
  “嗯?”
  “我的乖儿子——”
  卫冲父子俩默契地煮好粥,卫冉端起一碗就走:“剩下的都留给你了,吃完把灶台收拾了,别让我娘看出什么来。”
  “好,你去吧。”卫冲喜滋滋地喝起来热粥,心里那叫个舒坦。
  卫冉一溜烟跑到景琛房间,将人竖起来,靠在床头,拍了拍他的脸:“阿琛,醒醒,醒醒。”
  景琛模模糊糊地说道:“好饿——”
  “我给你带饭来了,你张嘴。”卫冉将热粥端到他鼻子下面,“你闻闻,香不香?”
  景琛吸吸鼻子:“呜,还是小冉最好了。”
  “嘿嘿,应该的。”卫冉笑了笑,“可能有点烫,你吃得时候小心些。”
  “好。”景琛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啜起来,差不多喝掉半碗的时候,他抬起头,满脸幸福地说道,“啊,感觉活过来了。”
  “你赶紧喝吧,我还有事儿要和你商量呢!”
  “那两个人的事儿?”景琛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啊,你打算怎么办?”卫冉不无忧虑,“我们是没歹意,就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了。大鲵的心头血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即便在沧浪的黑市上也是有价无货,他们这么着急,竟派了他家少主过来,我猜,可能是邹老太公熬不住了。”
  “邹老太公性子迂腐,但多年来未曾有南下的举动,他活着挺好的,至少下面的人不会明目张胆地与我家作对。明天我带阿恒转转,再看看吧,晚上就送他走。”
  说罢,景琛又喝了一口粥,眼咕噜一转,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提到邹静恒,我就奇怪了,他没有佩剑,带的小厮也是个没头没脑的,怎么敢过来?这是碰上了我,要是遇到其他什么人,他就危险了。”
  卫冉道:“邹静恒一出生,家里的一位长辈就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这一生双手都不能沾血,否则必有大祸。所以传言说,这位公子连厨房都被禁止出入。常年住在北邙山的孤鸾峰上,人很温和,腹有书香,颇具气质。至于为什么单独过来,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遇到你也不是偶然。”
  “我看也是,”景琛点点头,“可惜了,这学打铁的不能佩剑,就跟厨子吃不到自己做的饭菜,哎,有点可怜。”
  “你别担心别人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卫冉说道,“老爷让你把那只大鲵处理了,你倒好,偷偷把它养起来,要是被发现了,准吃不了兜着走!”
  “哎,不慌,有婷婷顶着,她撒撒娇就没事了,再不济还有我大哥嘛,我娘也不可能真让我爹关我禁闭呀!”景琛不以为意,飞快地喝完剩下的米粥,卫冉叹了一口气:“你想好就行。”
  “那是,放心吧。”
  “嗯,那你早点睡,明儿个早点起来,带着人走,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带你们回来的,别让我娘发现了!”
  “成,包在我身上!”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卫冉才悄声离开,景琛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看了许久的天花板,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4章 景氏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邹静恒就察觉到有人偷偷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认床,在外头基本睡不踏实,所以也是一晚无眠。
  “哎哟——”他听见那人轻呼一声,估摸着是不小心踩着了睡在地上的李瑭,那孩子喜欢团在一起睡觉,可能和被子融为一体,景琛没注意。
  想到这儿,邹静恒就想笑,却忍了忍,愣是没有表情。他感到一阵轻微的鼻息凑到自己的耳边,温热酥|痒,只听那人说道:“阿恒,阿恒,起床啦——”
  邹静恒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了,睡得有那么熟么?景琛诧异,看着邹静恒乖巧的睡脸,坏心眼就上来了。他捞起对方的一缕头发,小心地编了个麻花辫,重新塞回被窝,端详了一会儿,才继续叫人起床。
  这回,邹静恒再不装睡了,他睁开眼睛,一下就被眼前人所吸引。
  “醒了?”景琛笑眯眯地叉腰站着,一身素白劲装,领口和袖口都纹了五色锦鲤,桃花也被黑色的梅花锦缎裹得严严实实背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极其洒脱。
  “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景琛露出大大的酒窝,开玩笑道,“我知道我很好看,你不用表现出来的。你起来吧,我带你回我家,过会儿卫冉他娘就要上早课了,我们不好走。”
  “好。”邹静恒似乎仍没回过神来,只是淡淡地回了个好字,景琛笑笑,蹲下来掀开李瑭的被子,拍拍他的脑袋:“起来了,傻小子!”
  “唔——”小哥儿仍然迷糊着,不知时辰,滚了滚又把被子绞在了身上,景琛无奈,直接将人拎起来:“醒醒!”
  李瑭困乏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笑脸横在自己面前,吓得他立马清醒了过来:“景公子?”
  “是我,”景琛松开人,揉揉他的脸,“我们要走了,快收拾收拾,我去屋外等你们。”说罢,朝邹静恒使了个眼色,就溜到了屋外。
  “公子。”李瑭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邹静恒,对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收拾收拾吧。”
  “可你的头发——”
  “我知道,恶作剧而已。”
  真好玩,李瑭窃笑,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两个人收拾完毕,床铺被褥都叠成原先的样子,才跟着景琛离开。
  笑盈盈的年轻人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小吃街,就到了景氏宅邸的大门,雕梁画栋,飞花廊檐,门口伏着两只雄武的石狮子,钟鸣鼎食之家的气派可见一斑。
  “这就是统领沧浪三十二城的景家?”李瑭小声嘀咕着,“和我家的风格差距真大。”
  “对不住,你们稍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情况。”说罢,景琛就翻墙而入,李瑭莫名奇妙:“这一个两个的,进自己家都要翻墙,算哪门子交易?”
  “怕是被家长责骂,万不得已吧。”邹静恒只是笑笑,李瑭更为不满:“怕被责骂还敢这么胆大妄为,要是在我们家,早就被罚跪祠堂了!”
  “景琛是景家的二公子,上头有个年长八岁的哥哥,下面有个小两岁的妹妹,景岳先生平时都放养他,不犯大错基本都不管。现在他这么紧张,可能和昨晚的事情有关,”邹静恒背过手去,“如此算来,我们欠了人家不少人情啊。”
  李瑭不语,肚子却咕咕叫起来,邹静恒笑了:“我带你吃东西去,景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边吃边等吧。”
  李瑭连连点头,邹静恒看了眼府邸高悬的匾额,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便转身离去。
  宅子内,景琛左转右转,避开往来的仆役,直奔后院的水池,如果他猜得不错,此刻景婷应该在观察那只大鲵。然而,好巧不巧,路过花园时,正正好碰上晏渠。
  “哎,琛琛你回来啦?”圆脸的少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景琛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去去去,琛琛也是你叫的?”
  晏渠疼得直呼委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待见我,亏我每次来还贴心地给你带甜粽子吃!”
  景琛一听甜粽子,态度立马就软了:“好好好,是琛琛哥哥错了,小渠和我一起去见你婷婷姐姐啊?”
  晏渠巴不得这样,勾肩搭背地就和人去了雨晴池。
  那原本是婷婷饲养各种水禽的地方,挖通了地脉,水质极为清冽,一到下雨天,池面就会升腾起茫茫的水雾,无比朦胧和空灵。
  但因为听说大鲵迷失在沧浪江,小姑娘就放生了全部的动物,专门空出这个池塘来养它,昨晚门生们将它抬进来时,景婷高兴得差点痛哭流涕。
  现在,她正坐在池边那棵长歪了的柳树上,晃荡着两只脚,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沉睡的小家伙。
  “婷婷!”景琛唤着妹妹的名字,小姑娘停顿了一会儿,朝外头张望,景琛招招手,“这儿,过来!”
  “二哥!”景婷兴冲冲地跳下来跑过去,晏渠不动声色地往景琛身后躲了躲,小姑娘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拉住景琛就要往池边走:“二哥,我带你去看看那只小东西。”
  “不了,我就是来问问你爹娘那边怎么说,我好有个数。”景琛站着一动不动,身后的晏渠是五味杂陈,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啊?
  “能怎么样,老样子呗,还能真打你啊!”景婷搭着二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你这次真要好好谢谢大哥,要不是他劝着爹爹,你少不得挨骂。”
  “唔,这么看来,我得好好谢谢大哥了。”景琛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瞟了晏渠一眼,紧接着撒开腿就跑远了,留着妹妹一脸错愕。
  半晌,景婷才反应过来:“哎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嘿嘿,婷婷姐姐,我不是还在——”晏渠闪出来,景婷瞪了他一眼:“别跟着我!”
  “啊?”
  “回你的秭归去,成天赖在我家干嘛?”
  “不是,我……我喜欢你呀……”晏渠可怜巴巴的,景婷捂着耳朵继续坐回她的树上,理都没理。
  景琛顺着花园朝东走,穿过九曲回廊,就到了他哥的院子。满园的西湖柳月在晨光中摇曳多姿,放眼望去一片温暖的浅黄色,景琛心头一动,顺手就摘了几个开得最艳丽的,解开裹着桃花的锦缎,将它们小心包好,藏在院子一个隐蔽的角落,提着佩剑就进去了。
  “大哥?”景琛小心地推开屋门,这个时辰,景云应该早早地坐在他书房习字了,但这会儿空无一人,难不成还没起?
  景琛想象不了大哥睡懒觉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玩,就将桃花立在桌角,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翻看起桌上书籍来。
  “风海志,兰溪全书,河州一览·····”景琛一本一本地扫过去,忽然感到一个人靠近,手一抖,书就掉到了地上。
  “你就这么对我的藏书呀?”景云笑眯眯地看着二弟,景琛回过头,憨憨直笑:“大哥。”
  景云背着手,一身宽大的睡袍,长发披肩,浑身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我平时也没见你对读书有兴趣,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来了?”
  “嘻嘻,弟弟我不是专程过来感谢大哥吗?多谢哥哥昨晚仗义出手,救我小命!”说罢,景琛假惺惺地双手抱拳,老老实实给人鞠了三个躬。
  景云无奈:“你呀,越来越放肆了,下不为例啊,要是再被父亲逮到,我可保不住你!”
  “不怕,你罩不住我,阿娘总该罩得住!”景琛拍拍胸脯,振振有词,景云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聪明劲儿有一半用在正事上就好了,快让开,我还要做事。”
  “好好好,大哥您坐。”景琛一跃坐到桌子上,再次问道,“大哥,父亲是不是一点气都没有了?”
  “昨晚劝得差不多了,你再去那边说说好话,就没事了。”
  “哦哦,那就好,那我今晚带两个人回来没事吧?”
  景云奇怪地看着他:“两个人?”
  “嗯,路上遇到的,我与他投缘,想请他来家坐坐。”景琛说道,“我就怕父亲生气,给我脸色看,那多没面子啊!”
  景云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略显神秘地问道:“是两个姑娘?”
  “不是啊,是两个男人,一个比我稍微大几岁,另一个还是个小屁孩呢!”景琛摇摇头,“再说了,我好端端地带姑娘回家干嘛?”
  “哦?”景云挑挑眉毛,“那你偷我的花做什么,不是去献殷勤的?”
  “我那是见它好看,顺手摘了嘛!再说了,我们哥俩,能算偷么?”景琛笑得眉眼弯弯,嘴角的酒窝都比平时深了些。
  景云笑笑:“既然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那就请来家里坐坐吧。”
  “好嘞,那我先去给爹娘问安,再去找他。”话音刚落,景琛就从窗户那边爬了出去,捞起自己的包裹,踏着桃花就走了。
  “阿琛走了?”温柔的女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景云道:“是啊,来向我打听情况的。他这个年纪爱玩,随他去吧。你也梳洗一下,过会儿就该去请安了。”
  “好。”金采儿温和地笑着,颇有气质。
  景琛风驰电掣地奔到父母庭院,此刻天已大亮,景岳先生正在晨练,瘦削的中年人步伐稳健,剑气凛冽,当年叱咤风云之姿依旧不减。
  “爹!”景琛捏着嗓子,甜甜地叫了一声,对方不为所动,他吐吐舌头,一本正经地说道,“父亲,我今天带个人回来吃饭,好吗?”
  “午饭晚饭?”
  “晚饭,白天带他转转沧浪城。”
  “可以。”
  “谢谢爹。”
  一招苍龙入海袭来,景琛提剑相迎,“铛——”刺耳的碰撞声,桃花划出一道圆润的曲线,直直地插在地里。
  “父亲威武,孩儿自愧不如!”景琛一脸讨好地笑着,景岳吹胡子瞪眼了一番,才开口道:“又不专心!等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嗯嗯,”景琛连连点头,“那我晚上回来再陪爹爹好好耍!”
  说罢,景琛拔起桃花就跑,景岳在后面追问:“你背上的那个包裹是什么?你的剑鞘呢?”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微凉的风,“臭小子!”


第5章 簪花
  此时的大街已经完全从黑夜中醒来,恢复了它热闹的景象。景琛顺着小吃摊找人,他打小爱在这条街上浪荡,几乎所有的都认得他。不一会儿,他就照着人的指引找到了邹静恒和李瑭两个人。
  “哎,景公子你来啦?”李瑭吃着面,一抬眼就看到了景琛,“你坐,老板,再来碗面。”
  “好嘞!”朴实的汉子收了钱,就高高兴兴地去煮面了。
  “都好了?”邹静恒问道。
  “都好了,晚上我带你回家。”景琛笑盈盈地把包裹打开,捧着花就递到邹静恒面前,“哝,送你的。”
  李瑭吓了一跳,赶紧埋下脸,咕噜咕噜喝着面汤。
  “送我?”邹静恒愣了,“我向来只听说折花予佳人,可没听说这男子之间也可以。”
  “这位公子不是沧浪人吧,”端着几碟小菜的老板娘过来,一听这话就笑了,“我们这儿啊,气候潮湿,水草丰美,从很久以前就有簪花的习俗,不论男女的。”
  “还有这习俗?”李瑭奇怪,将空碗递给老板娘,“大婶,麻烦再来一碗,你家的面真好吃!”
  “好好好!”老板娘接过,笑容可掬地进了屋。
  邹静恒却仍然没有动作,景琛便将挑了朵自己戴上,惹得李瑭拍桌大笑:“哈哈,景公子,你真是太好玩了!”
  “这有什么,我这样很滑稽么?”景琛睨了他一眼,李瑭仔细地盯着他看了老一会儿,说道:“不滑稽,景公子一表人才,自然戴什么都好看,但我,哈哈哈哈——”
  李瑭扶着桌子笑岔了气,景琛锲而不舍地劝道:“你要是不愿戴头上,还可以别在腰间,这可是我从大哥那里辛苦要来的,不要浪费我一片心意嘛!”
  邹静恒看着眼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总觉得对方眼睛里透着点委屈,心下一软,就答应了。
  “我给你戴上!”得了允许的景琛万分高兴,一伸手,就将一朵西湖柳月别在了对方腰间,邹静恒觉得痒,低低地笑起来。“原来你怕痒啊!”景琛若有所思,邹静恒只是嗯了一声。
  “公子,您的面。”汉子将面碗端上来,瞧见两人的打扮,小小地吓了一跳,“哎哟,对不住,我忘记给您上红鸡蛋了,您等着!”
  “红鸡蛋?”李瑭又是一阵诧异,“我没点啊。”
  “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新婚头一天都要吃红鸡蛋的,您等着,我马上给您端来!”
  “什么?”李瑭拉住转身欲走的汉子,“老板,你把话说清楚,新婚?”
  “对呀,景公子和这位,不是吗?”汉子说道,沧浪城民风开放,婚嫁自由,男子成亲也不在少数,因此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景琛和邹静恒是伴侣,这回,轮到景琛拍桌大笑了。
  “你居然敢戏弄我家公子!”李瑭撸起袖子就要打人,被邹静恒喝住:“坐好!”
  李瑭气得说话都哆嗦,指着景琛半天没憋出完整的句子,对方挤挤眼睛,笑道:“在我们这儿,新婚燕尔之人都要佩戴三天的鲜花,用以祈求潇湘花神庇佑姻缘,男人别腰间,女人簪发髻,我还吃亏了呢!”
  景琛一脸无辜的表情,摊手继续道:“何况,他家的红鸡蛋确实很好吃啊。”
  “所以你先前都在骗我?”邹静恒平静地问道,他对这样嬉皮笑脸的景琛感到不满,却又发不起火来。
  “当然不是,”景琛摇摇头,“我刚开始就觉得这花很好看,想送给你,老板娘也说了,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而且单方面送人算不了什么,但你一直不肯,我就顺手戴在自己头上给你看看效果嘛,也是一时忘了,老板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你觉得我会信?”邹静恒甚感荒唐,伸手就将腰间的西湖柳月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景琛没由来的一阵可惜,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确实没有戏弄你的意思。”
  邹静恒沉默了半晌,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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