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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海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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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止这个,”小眼睛忽然开口,神秘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见过四老爷,那会儿,可真是一表人才,别人都说,将来接任的肯定是这位,没成想,输给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后来啊,整个人都变了。”
  “不过我有个问题,”景琛不解,“公子的父亲没有周旋之法么?就这么屈服于自己的小叔?公子可是他亲儿子啊,怎么掂量都不可能不护着的。”
  “小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小眼睛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道,“公子的父亲生性懦弱,籍籍无名,太|祖|公一向不喜欢他,要不是他生了个好儿子,估计早早地就被放出去了。”
  “好啦好啦,多说多错,饭点要过了,咱们快些过去,免得管事儿的又怪罪!”络腮胡见小眼睛说得有点多,便及时地制止了他,“小兄弟,我们先走了,你有事儿再去找找其他人,来了这儿不要怕。”
  “哎,好,多谢大哥。”景琛笑着看着几个人走远,李瑭巴巴地凑过来:“都听完了?”
  “嗯。”景琛抿抿嘴,“带我去祠堂。”
  “好。”李瑭想也不想地答应了,景琛笑笑,便随着人去了,哼,他倒要看看,那位四老爷是怎么个货色!


第19章 祠堂
  景琛随着李瑭径直去了祠堂,那是一座比平常所见更为庄严的建筑,尽管风水尚佳,却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压抑之感。
  “你跟紧我,不要被人发现了。”李瑭小声地说道,“我们去见见公子就出来。”
  “哼。”景琛皱眉轻笑,“你刚刚可不是这么想的。”
  李瑭被戳中心思,低头不语,景琛又道:“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若是被发现了,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就你知道。”李瑭嘟囔着,景琛一把按住他的头,笑道:“小屁孩,懦弱不前和量力而行是两码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家公子肯定也不愿意你为他强出头。”
  “然后你就可以了?”李瑭睨了他一眼,“景公子,你要知道,在这里闹了事情,后果可比我严重!”
  “哈哈,我既然来了,肯定有办法!”景琛揉揉李瑭的头,笑得眉眼弯弯,小孩儿心情有点复杂,有种好事都被这人抢了去,偏偏自己只能看着的感觉。他又仔仔细细瞅了几眼景琛,人长得好,说话也甜,身手还不错,明明有大好前程,干嘛一直黏着公子?一定是有所图谋!
  “你别盯着我啦,再盯也瞧不出什么来,就你那脑子,省省心吧!”景琛轻笑。李瑭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再理会他。
  走走停停间,两人就到了一间屋子前,李瑭推搡了几下景琛:“你进去,我在外头放个风。”
  “哎呦,这会儿怎么这么懂事了?”景琛佯做吃惊,被李瑭回敬了一个白眼:“快点滚进去,我还准备着跑路呢!”
  “啧啧,撒谎的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景琛笑着,就悄悄进去了。
  “阿恒?”他轻轻唤了一声,四下无人回应,“奇怪,没人?”
  “滴答——”清脆又绵长的声音打破了这脆弱的沉寂,景琛顺着那声响,悄悄绕到后头,邹静恒就跪在那正中央的蒲团上,上半身挺直,双手置于膝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景琛不敢出声,缓缓挪到他身边,慢慢坐下来。
  “滴答——”又是一声,景琛四下环顾,却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阿恒。”他附在邹静恒耳边,哑着嗓子唤道,对方的眼睫微微颤动,仍然没有动作。
  景琛只是奇怪了一小会儿,便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坐好,闭上了眼睛。
  “滴答滴答——”那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急促起来,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焦灼,却又弥漫着渗人的寒意。
  景琛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倒在身边人怀里,这下邹静恒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嘘——”景琛翻了个面,朝着里头,抱住邹静恒的腰,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别说话,那东西还在。”
  “你怕吗?”邹静恒只是淡淡地问道,景琛轻笑:“我可不怕,你也不想想我是谁!”
  邹静恒不语,轻轻拍着景琛的背,柔声哄道:“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很安全。”
  “那东西是什么?”
  “怎么问这个?”
  “我没见过,有点好奇。”
  “你不用知道,出去吧。”
  景琛笑了:“既然不肯告诉我,那我就赖在这里。”说罢,又往人怀里挤了挤,邹静恒被他拱|得直笑:“好好好,你呆着,安静些。”
  “嗯,我再睡会儿。”景琛喃喃着,“你家小孩儿一大早就来吵我,我现在快要困死了。”
  “你就胡说八道吧,我明明吩咐阿瑭中午再去叫你的。”
  “那就算我胡说,反正我是不走了。”景琛说着,又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才总算安静下来。邹静恒以为他真要睡,便不作声,谁知不一会儿,景琛又问道:“阿恒,你说,我这么躺在你怀里,面前的几位祖宗会不会怪罪呀?”
  邹静恒愣了片刻,没有作答,景琛又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倒忘了,你是太|祖|公最喜欢的继承人,他老人家都没说什么,这些长辈想来是不会怪罪的。”
  “呵,大概。”邹静恒轻笑,“比不得沧浪景氏源远流长。”
  邹家本只是北方修仙世家中的一支,百余年前还是寄身于各大门阀的散户,但自长陵分水以后,邹家便迅速崛起,接连吞并李氏,萧氏等大宗,成为统领北派的大族,威震一方。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就是现在邹静恒的太|祖|爷爷——邹睿。景琛来时留意过祠堂的牌位,不曾有比邹老太|爷更高位的,因此才有这般说法。然而沧浪不同,所谓天下修仙人,三分归景氏,荣耀至极时可与天地争寿,日月争辉,历经千百年动荡仍然岿然不动,不是一般的世家大族可比的。这百年虽有没落之象,但地位摆在那里,若非不可饶恕,是不可能罚跪祠堂的,那将是一辈子的耻辱。
  “呐,阿恒,你要跪在这儿多久?”景琛望着他,神色平静,他知道邹静恒是为自己好,所以不能胡闹,不能辜负对方的好意。
  “等晚上,咱们就能出去了。”
  “累吗?”
  “你说呢?”邹静恒好看地笑着,“你这么重,都快压死我了。”
  景琛侧了侧头,笑道:“那我躺地板上好了。”
  “我可不信你这个无赖。”邹静恒又把人搂搂好,笑道,“算了,你还是躺躺好,怪暖和的。”
  景琛抿抿嘴,道:“其实我也不好意思,本来想帮个忙的,可我又不能坏了你家规矩,让你为难。”
  “不用,你没事就好,我四叔公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最好不要和他正面起冲突。”邹静恒似有顾虑,变得认真起来,景琛问道:“我昨天是不是打了个不得了的人?”
  “没有。”邹静恒摇摇头,“不过是个疯子,一时没看好,跑出来闹事而已。真正那个金贵,我都没见过。”
  “哦?”景琛挑挑眉,“那就有意思了。”
  “都是长辈们不愿提起的往事,我们做小辈的,不好多说。”
  “嗯——”景琛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啊,可能就没有什么金贵相公,只有那个疯子,或者说,两个根本是同一个人。”
  邹静恒一听就笑了:“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嘿嘿,只是有这种感觉。”景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起来,问道,“阿恒,你四叔公养了许多侍人么?”
  “不清楚,我极少去四叔公那里,太|祖|爷爷觉得不干净,不允许。”
  “那应该就是了。”景琛飞快地计较了一番,对那个四叔公更感兴趣了,笑眯眯地说道,“阿恒,你想不想去探个究竟?”
  “嗯?怎么说?”
  “来,我说与你听。”景琛笑着伸出手,勾住人的脖子就往下拉,邹静恒一愣,僵着身子不动,景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说道:“你靠近点儿啊!”
  “我——”
  “你们做什么?”一声大喝吓得景琛哆嗦了一下,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好是个瘦削的中年人。
  “白|日|宣|淫,对得起列祖列宗吗?”那个中年人吹胡子瞪眼的,景琛忽然就笑了,这种阵仗他可见过了,哪里有怕的道理?想着,就又抱紧了些,笑道:“我们正经说话呢,倒是这位先生你在祠堂喧哗,可比我们没礼貌多了!”
  “父亲。”邹静恒轻唤,景琛吓了一跳,小声道:“我的天,这是你爹啊?我还以为你四叔公呢!”要说这父子俩长得也不像,邹静恒温和雅致,眼前那个中年人一双鹰眼,浓眉厚唇,怎么看都严厉,再说了,那些吃饭的大哥们不都说邹静恒的父亲是个懦弱的主么,这模样,说话稍微大点声,都能唬住人吧?
  “还不滚下来!”那人又喝了一声,明显是冲景琛的,那景二公子是谁,这会儿怎么能怂,反而抱着人笑道:“哪里是滚下来,我可正儿八经地抱着呢,要说也是松开手!”
  “你别胡闹,松开。”邹静恒看了眼自己的父亲,便去哄景琛,对方这才好好站起身来。
  “给我过来!”
  景琛吐吐舌头,邹静恒不动声色,拉着人就走。邹孝容快步走在前头,待距离稍微拉大些,李瑭突然从一旁偷溜出来,躲在两人身后,问道:“公子,要不要我去找太|祖|公?”
  “你少添乱,躲躲好,不要惊动太|祖|爷爷。”邹静恒低喝,李瑭不满,踹了一脚景琛:“都怪你!”
  “怪我什么?”景琛被踹,也不恼,反而安慰起来,“你放心,我肯定有主意,相信我就好。”
  “信你个大头鬼!”
  许是声音大了些,惹得前面的人回了身:“你们吵吵嚷嚷做什么,快给我过来!”
  景琛轻笑:“你父亲骂起人来也是斯文,要我爹,早一拳头呼上来了。”
  “父亲极少生气,从来都这样,不管好的坏的,能忍的,不能忍的,通通都可以接受,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割舍。”邹静恒的眼神忽然冷下来,透着悲哀,“就算是现在这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可能我四叔公正等着我们,也可能是我母亲的意思,总之,呵,也就那样吧。”
  景琛听着这些话,刹那间有点明白邹静恒艳羡的心情,他悄悄握住那人的手,笑道:“没关系,以后啊,你可以往我家多走走,我家人都挺喜欢你的。”
  “说笑了。”邹静恒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李瑭撇撇嘴,不知该如何接话,决定再看看,情况不对他还可以搬救兵嘛!


第20章 小无赖
  二人跟着邹孝容一路走到大堂,里头分外冷清,只朝东的那位子上坐了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兀自喝着茶,见人来也没动作,摆足了架子。景琛偷笑,微微摇头,邹静恒拉了拉他,示意他小心些。
  “四叔。”邹孝容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恒儿来了。”
  “四叔公。”邹静恒也上前,与他父亲并排站在一起,景琛不由地想起小时候做错事,与卫冉一同等着夫子教训的模样,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免了,坐吧。”
  慵懒低沉的声音,很明显在克制自己的怒气,景琛勾勾嘴角,将手背了过去。
  “那边那个孩子,也坐吧。”
  戏谑的,不屑的,矛头直指,景琛不恼,却也不动,只是安静地站着。
  “阿——”邹静恒出声要唤他,却被那个四叔公打断:“怎么,不肯给我这个长辈面子?”
  “前辈言重了,我先前不小心出手伤了人,心怀愧疚,不敢坐。”说罢,景琛还装模作样地朝着他做了个揖。
  邹庭秋一听,冷笑连连:“是真心不敢坐,还是想拂了我的面子,这里的人都清楚。落座吧,为你好,也顾着我这位小侄孙不是?”
  景琛抬眼看了看那位,又偷瞄了眼邹静恒,对方脸色并不好看,便道:“既是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他就径直坐到了朝西那张椅子上,与邹庭秋面对面。两人相视了几眼,景琛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邹庭秋被这笑声挑起了兴趣,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朝气蓬勃,甚至有点单纯可爱,有意思,有意思。
  “没什么。”景琛摇摇头,“我见前辈生的清俊,心里觉得亲切罢了。”
  “哦?”邹庭秋笑眯眯地押了一口茶,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倒有几分慈祥的样子。
  “目有九天星辰,面若三春白雪,唇含朱砂眉似画。”景琛靠在椅背上,歪了歪脑袋,仿佛在自言自语,“大概是这么个形容,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听人说的,这种长相的人往往尘缘极深,佛法不可化,道义不可渡,若非生死,不得善果。”二叔便是如此,年纪轻轻就为情所累,早早地去了。景琛顿时有点伤感,但一想到眼前这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恶心的酸水就直往上冒。
  邹庭秋的眼中掠过一丝疑虑,继而掩饰着笑了笑,问道:“小哥儿都是从哪里得来的稀奇事?我活了五六十年,可从未听闻。”
  “前辈权当我胡说八道就成,”景琛露出嘴角两个酒窝,压低声音道,“毕竟,人在做,天在看,何必纠结于人言呢,您说是也不是?”
  “哈哈,”邹庭秋抚掌大笑,对着邹静恒道,“恒儿上哪儿找了这么个牙尖嘴利的朋友?”
  “不是他找的我,是我找的他。”景琛接过话,竖起一只手,说道,“前辈不必去寻阿恒的错处,人是我打的,话是我放的,这笔帐,咱们俩算算就好。”
  “呵呵,”邹庭秋笑道,“小哥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若单单你和我算,不一定吃得消啊!”
  “前辈真是有趣,方才小侄孙小侄孙的叫得亲昵,这会儿又巴望着我将他拖下水,您是小瞧我,还是小瞧邹老|太|爷呢?”景琛的眼神倏地冷下来,“晚辈劝您一句,见好就收,真要理论起来,吃亏的可不是我们!”
  邹庭秋见他心思缜密,寸步不让,便知道这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心里就有了计较,开口道:“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你动手伤人在先,出言不逊在后,这么个市井无赖样,你以为祖父会容忍你?他老人家疼爱恒儿不假,可若是知道恒儿结交了一个泼皮,恐怕——”
  “恐怕什么?”景琛一脸的无谓,“邹老|太|爷连自己孙儿圈养男宠,荒|淫无度都能忍,还容不下我么?更何况,前辈哪只眼睛瞧见我像个无赖了?见过我这样英俊潇洒的混混么?”
  “噗嗤。”邹静恒忍不住笑了,景琛似是不满地凑过去,说道:“严肃点,我在认真地和人讲道理呢!”
  “嗯。”邹静恒抿抿嘴,点了点头。景琛又坐坐好,注视着邹庭秋,对方貌似被气得不轻,面上忍了又忍,半晌没有说话。
  “前辈,说句不好听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好吗?您非要在中间插一脚,最后谁都讨不到便宜,若是老|太|爷知道了,指不定发谁的火呢!”景琛说完,顺手拿起邹静恒的茶杯,喝了一口,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这茶不错,我可以带点走吗?”
  “随你。”邹静恒瞧他得意,竟也高兴起来,由着这个人胡闹。景琛晃了晃脑袋,继续道:“怎么样,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呀?”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在场所有人,除了景琛,心里都咯噔了一下,邹孝容更是急忙起身,赶过来搀扶。
  “不用了,老头儿身体好着呢,还走得动!”
  景琛回头一瞧,是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家,白眉飘须,眼窝深陷,佝偻着背,亦步亦趋地朝自己走来。他愣了两下,继而也起身,走了过去。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邹睿扶到上座坐好,才各自回了位。
  “太|祖|爷爷,您喝茶。”邹静恒双手捧上一杯热茶,邹睿笑了笑,示意他放下:“太|祖|爷爷就是过来看看你,我的宝贝恒儿回来这么久,怎么都不去我那边坐坐,莫不是你父亲又不肯?”
  邹孝容额头直冒冷汗,答道:“恒儿一路辛苦,我本想他先去休息几日,整顿仪容,再去给曾祖公问安,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是孙儿的过错。”
  “呵呵,你想的倒是好。”邹睿笑着,又看向邹庭秋,“那我的小孙儿也是过来探望的么?”
  邹庭秋见状,只能顺着台阶下:“是,恒儿许久未归家,孙儿也挺想他的。”
  一旁的景琛咬咬嘴唇,克制住自己的笑声,他就不懂了,怎么刚刚看上那么强势的人,这会儿就怂成这样?这邹老太爷看上去挺和蔼的呀,至少比他爹强!
  “那位小哥儿笑什么?”
  “啊,我啊?”景琛听到人叫他,眼咕噜转了好几圈,才笑道,“我见太|祖|公有仙人之姿,这儿孙也是一表人才,心里感叹,才失了态,还望老|太|爷莫要往心里去。”
  “哈哈,小哥儿真会说话,难怪我家恒儿这般袒护你!”老人家似乎很高兴,笑得胡须都在颤抖,邹静恒轻轻拍拍他的背,劝道:“太|祖|爷爷,您小心些,当心又咳嗽了。”
  “没事,没事。”邹睿摆摆手,道,“太|祖|爷爷高兴,难得今天人都在,不是么?”
  景琛感觉到一股视线来来回回在几个人身上转,最后定在了自己身上。
  “我见小哥儿有趣得紧,能否陪着老头儿说说话呀?”
  景琛琢磨了一下,觉得邹睿应该没有看出破绽来,便点头应道:“自然求之不得。”
  邹庭秋不敢多言,方才邹睿明里暗里已经给过警告了,若是再不识抬举,恐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行了个礼,便恭敬地退了下去。邹孝容不愿多呆,可有可无的存在,要来何用?便也随着去了。此时,景琛就单单站在邹睿面前,还是那副无所畏惧的可爱模样。
  “景公子于我恒儿有恩,老朽便不计较你的过失,但要想常住我家,还得守我家规矩,能舍方有得,能忍方能伸。景公子聪明,也是恒儿珍惜的挚友,老朽希望你能听得进去这些话,这是一个长辈的忠告,可不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邹睿笑眯眯地从袖口取出一块腰牌,递给景琛,“言尽于此,还望体谅老朽一番苦心。”
  景琛诚惶诚恐地接过腰牌,系到腰上,连连道谢,他总算有点明白为何邹睿会是邹家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即使不问家事多年,却仍然占据极高的统治地位。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带来的压力,不可小觑。
  “多谢太|祖|公。”景琛恭敬地称呼着,却惹得邹睿低笑:“跟着恒儿叫我太|祖|爷爷就好,走吧,出去晒晒太阳。”
  “哎,好,太|祖|爷爷我扶您。”景琛对着邹静恒一笑,总有种微妙的快活感。


第21章 告白
  邹老太|爷似乎真得挺喜欢景琛的,一路上和他说了不少话,邹静恒就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你们回去,有空就来太|祖|爷爷这里坐坐。”邹睿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对着孩子们摆摆手,景琛笑道:“好,我以后肯定常来陪陪您。”
  “哈哈,有这个心就好。走吧走吧,时候不早了,再晚山路不好走。”邹睿笑着,白花花的胡子就不住地抖动,景琛觉得好玩,他家几乎没有这样的长辈,就算有,这般模样的大概也十分少见,那胡子看上去真有趣,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
  “那恒儿就先走了,太|祖|爷爷您去休息吧。”邹静恒行了个礼,便拉着景琛下了山。景琛走了一段路,又朝后头看了看,邹睿仍然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他心里忽然有点发毛,总觉得那眼神饱含深意,任何事情都藏不住。
  二人走了许久,一路无话。眼看要到院子,邹静恒顿了顿脚,说道:“你不要怕,我太|祖|爷爷不是在试探你,他已经允许了,你就放心地住下吧。”
  “嗯。”景琛点点头,“我觉得你太|祖|爷爷眼神真犀利,都说人越老越容易糊涂,可我看他老人家反而得了道,看人一看一个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太|祖|爷爷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厉害。”
  景琛一听就笑了,顺势挂在人身上,说道:“可我还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舒坦!”
  “哈哈,过奖过奖。”邹静恒也笑了,景琛又凑过去,问道:“那你呢,你喜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
  “还行。”
  “怎么个还行法?”
  “你要不挂着我,我就喜欢。”邹静恒半开玩笑道,景琛怏怏地松开手,道:“我喜欢你,才一直赖着你的,你要是嫌我重,也可以靠在我身上嘛!”
  邹静恒心情很好,还真就伸手将人揽了过来,捂在怀里,景琛难得红了脸,嘟嘟囔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邹静恒揉了揉他的脸,笑道:“我发现你不闹腾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屁,难道不是我长得好?”景琛吐吐舌头,说道:“你居然要比我稍微高一点?”
  “你都没注意过吗?”邹静恒无奈地轻笑,“我头天见你就看出来了,你的肩头比我矮了半寸。”
  “那天我光顾着抓大鲵了,没注意。”
  “那后来呢,”邹静恒继续逗他,“后来也没注意?”
  “后来——”景琛这会儿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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