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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扬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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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巧,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前几日银霜楼的大宴之上。
  那天楼里好生热闹,各种酒水饭食的香气混杂着弥漫在楼内,配上吵嚷混杂的人声,鲜少有客人忍得住不去喝一个酩酊大醉。
  银霜楼之所以能在烨城里名声大噪生意红火,靠的绝不仅是老板娘那手酿酒的功夫,暗地里做的皮//肉生意更是占了大头。
  虽说楼里的姑娘也有只卖酒不卖//身的,但若是碰上了难缠的客人,少不了被污了清白、占了便宜——那日刚刚给天字雅间送过酒,正端着竹篮往出走的毕菁便遇上了那种事。
  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客商手里抱着尊白玉琉璃做的长颈酒壶,直挺挺地站在通向后花园的石子路口,脸上的横肉被酒气熏得红红白白,一看便是已然醉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
  猛地遇上一个青葱水灵的小娘子,看人都会重影的富商酒气上头,色心顿起,一把抓住毕菁细瘦的腕子就想要往房里拖。
  两个人在花园前边的月桂树前面纠缠许久,那富商癫狂丑陋的模样吓得毕菁眼泪涟涟,只会颠来倒去地哭喊自己并非卖//身的酒娘。
  就在那歹人快要得逞的时候,张青岚抱着个满是泥渍的酒坛子,风风火火地从楼上冲下来,同两个纠缠成一团的人撞了个正着。
  被美目含泪的少女用求救一般的哀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青岚硬生生停下脚步,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
  张青岚最后还是耍了些小手段,弄晕了那个仗着醉酒胡作非为的客人。
  毕菁看着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黄泥地上的富商,方才又经历了那样一段要人心惊胆战的挣扎,一时间思绪纷杂,直愣愣地给那路见不平的青年塞过去几颗果子和酒盏,转身落荒而逃,连句谢都忘了说。
  想起那日发生的种种,更没想到今日居然又在银霜楼重逢,毕菁摩挲着掌心的铜匙,颇为感慨。
  方才听说张青岚无处可去,她便大着胆子带着对方暂时回了后院的柴房。
  两个人在半路上互通姓名,毕菁这才知道张青岚在敖家做事,眼底不禁流露出几分敬佩和向往的光。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破败老旧的院子里,院内横七竖八地堆积着不少杂物,还有一颗合抱粗的老槐树,枝叶在夜风的吹拂之中沙沙作响。
  “上一次……还要多谢你。”少女红着脸,手指揪着衣摆,紧张又期待地搓了搓,磕磕巴巴地问:“海棠果还,还好吃吧?”
  张青岚闻言神色微动,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沾了海棠果肉和粘腻汁水的模样在眼前一闪而过。
  只是没有分神太久,青年便收回思绪,张了张嘴,平静道:“好吃。”
  “那就好。”毕菁听他这样说,终于松了一口气。
  少女本就是大方开朗的性格,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那是分铺开张的时候,趁着老板娘心情好,吩咐管事赏给楼里大家的,说是新进的原料,拿来酿酒生食皆可,清脆鲜甜,是顶好的东西呢。”
  “嗯。”张青岚神色未变,在院子里随意逛了逛,并不太多言语。
  毕菁将木篮子放上了院内横陈着的半块石桌上,从那口古井里打了井水,倒了一海碗,递到了张青岚面前,指着桌子旁边的矮胖石墩,招呼道:“小哥你坐。”
  张青岚接过碗,慢吞吞地朝着石凳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张青岚和毕菁准备在凳子上坐下的时候,院墙边角处的唯一一间茅草屋的木门却是被人从里面打开,发出了悠悠一声“嘎——”。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拽着门栓,揉了揉眼睛,朝着毕菁喊了声:“阿姐。”
  毕菁听到开门的动静的时候便“蹭”地一下站起身,步子欢快地朝着茅草屋走过去,拉起来小男孩的手,把人带到张青岚面前,说:“这是我弟弟,毕新。”
  紧接着便拍了拍那小孩儿的后背,轻声道:“叫人。”
  此时夜色渐浓,没了霞光,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月亮,沉默地悬在墨一般的天空之中。银霜楼的檐角早早挂上了大红的灯笼,纷杂的人声悠悠然然地传到后院来,就连声音也像是蒙了一层薄纱,恍惚得令人听不真切。
  柴房一时间被衬托得格外沉静。
  张青岚挺着脊背,身形瘦削,面色冷淡地站在姐弟两的对面,眸色沉沉。
  毕菁抿着唇,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小孩儿揉眼睛,刚想开口催促弟弟动作快些, 却只听小弟大惊失色的声音在院落之中响起:“阿姐!”
  “他是书院里面那个哑巴!”
  毕菁闻言,朝着小弟后脑勺上轻拍的动作一顿,神情一下子变得颇为尴尬:“……”
  张青岚嘴角勾起来一丝弧度,懒懒地睨了小娃娃一眼,喝了口清甜甘冽的井水,低下头,和那小娃娃大眼瞪小眼。
  *
  毕新躲在树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正大大方方坐在自己家院子当间的青年——方才有两个楼里姐姐火急火燎地叫走了自己的阿姐,似乎是有很急的事。
  毕新晓得阿姐照顾自己长大不容易,便自告奋勇,要代替姐姐招呼哑……青岚哥哥。
  到底是没了更好的办法,毕菁最后也只能在小姐妹的催促下匆忙拿了竹篮,出门往银霜楼赶。临走前还替自己的幼弟向青年道了歉,又厚着脸皮请人稍微看着毕新一点。
  “你听哥哥的话,不要调皮捣蛋,阿姐很快就会回来的,乖啊。”向毕新嘱咐了几句,毕菁这才一步三回头,向着银霜楼匆匆赶去。
  想到了阿姐临走前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靠在树干之后的毕新瘪瘪嘴……忍不住又朝院子中央看了过去,悄悄的打量着正端坐在石凳上的那个青年——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就在白日自己去念书的听竹书院里。
  毕新年纪不大,懂得的倒是不少。
  他知道自己家里穷,和阿姐从小没了爹娘,要是没有那个心肠善良的敖老爷在十几年前修建的这个“听竹书院”,就凭他们姐弟两的条件,自己是万万不可能有书念。
  书院里和他一样是穷人的孩子并不少,大多都明白自己能够念书,全是因为敖老爷的好心肠,因此大家都心怀感激,念着老爷的好。
  老爷来的次数不多,月余能在书院里见一次,偶尔会检查他们做的功课,还给他们发糖葫芦。无论是老爷的丫鬟还是管家,都对他们很好……
  唯独这个哑巴!毕新脸颊气鼓鼓的,盯着院中那人的侧脸,忿忿地想。
  唯独这个人,每次老爷过来书院的时候,他都跟在身后,却不像那些小厮丫鬟一样温和热络。他从来都不搭理他们,偶尔还会抢二虎子的麦芽糖吃。
  小哑巴成天不说话,面无表情,有时候身上还脏脏乱乱的,头发也很长,行动迟钝……总之是个很不讨小孩子喜欢的大人。
  大家都不喜欢他,背地里喊他“哑巴”,有时候当面也喊。
  毕新自然也是。
  一边偷偷观察,毕新一边从侧边的衣兜里摸出来一小只海棠果——这是阿姐给他的,一日只能吃一只,很甜,很脆,他总是当成零嘴儿,攒到晚上才舍得吃。
  看着手里红彤彤的海棠果,男孩脸上露出个小小的满足的笑,抬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表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宛如平地惊雷一般的声音却在小孩儿的脑袋顶上响了起来。
  张青岚半倚着树干,低头盯着毕新手里的海棠果,语气平淡,声音有些嘶哑,悠悠道:“给我。”
  毕新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如遭雷劈,呆呆地愣在原地,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却是青年居然真的不是哑巴。
  只是小孩很快反应过来,瞬间把巴掌大的小果子攥得紧紧的,背过手去,抿着嘴唇,硬着头皮道:“不给!”
  倒是有点意思,张青岚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嘴角随即勾起一丝蔫坏的笑,随手打了个响指——只见那放在庭院角落里的扫帚立刻闻声而动,竟是摇摇晃晃地朝着毕新一蹦一跳地窜了过来。
  小孩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惊恐地瞪大双眼,就连逃跑都吓得忘记了。
  晌午时毕新为了图好玩,用平日练字的草纸笔墨,给那只大扫帚画了歪歪扭扭的五官。青天白日里看着有趣,如今夜色降临,再搭配上那些诡异的扭动,只剩下了吓人。
  “哇!”的一声大叫,毕新被吓得拔腿就跑。
  很快,张青岚便接住了从小孩儿衣兜里面掉出来的海棠果,又打了个响指,那只像是魂灵附体的扫帚这才停下来,“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回过神来的毕新都委屈哭了,嘴里吱哇乱叫,满院子追着张青岚跑,嚷嚷着“报仇”。
  张青岚这回没了在那女孩儿面前的平淡冷静,耷拉着眉眼,嘴角却勾起一个笑。一边逗着小孩儿满院子上蹿下跳,一边不动声色地往院落的四方角落甩上了几张不起眼的朱砂符咒。
  他虽然法术半吊子,体力却不知道是这小屁孩的多少倍,很快便耗尽了毕新的体力,随即一个鹞子翻身窜上了院里的槐树,靠坐在槐树粗壮的枝干上,一下一下地抛着手里的果子玩儿。
  半大的小子扶着树干,气喘吁吁地在树下跳脚。只不过刚抬头,却直挺挺地倒在了一旁的稻草堆上——被张青岚这个半桶水的天师贴了符,瞬间昏睡过去。
  院落之内终于重归静谧。
  张青岚半坐在树干上,动作颇为懒散,撩起半边眼皮,上下打量着手心里滚圆鲜红的海棠果。
  盯了半晌,这才挑挑眉,三两口将那红果整个儿吞吃下肚。
  作者有话说:第二章不知道啥时候能解锁……指路微博@冉冉朝阳rrzy,有补发,还有抽奖噢


第四章 
  烨城连日暴雨,已持续半月有余,天际之上成日蕴着黑云,风雨飘摇,蓄积在河道内的雨水已隐约欲成洪水之势。
  敖战受了天命要庇佑一方平安,自然再不耐烦也不得坐视不理,只好在城池真正被灾祸吞噬之前,离府出门,作法收了那雨势。
  龙王府修在烨城里,为了避开寻常百姓,选址特意挑在城东北角的一座山脚下。设计之人揣摩了敖战的心意和口味,将整座宅院修建得格外奢靡华贵。
  层叠错落的小院有几百座,堆叠着占了百千顷地。装饰用材也都是极品,珊瑚宝珠,美玉金银……昂贵奢华的样子怕是比人间帝王都要胜过几分。
  光是那扇白玉制成的大门,便调动了原本东海里的全部工匠,紧赶慢赶了一年有余,才做好了所有的机括装饰,又千里迢迢地移行到岸上。
  要知龙本性好招摇铺张,敖战尤其。
  当日光是为了给龙王送行做准备,就调动了龙王府邸上几乎所有的鱼虾蟹龟。如今龙王出巡,身后跟了百十个兵将不说,光是站在府邸门口,为了拉动那扇纯玉石雕刻的大门都要派上七八个小厮。
  白玉制成的宅门庄重大气,缓缓打开的瞬间,外界奶白色的雾气便沿着缝隙,一点一点地蔓延进府中。
  正是天空黯淡无光的时刻,从门外渗透的雾气渐浓,于是飘飘渺渺之中的龙王大人更显高深莫测,气势非凡——却在敖战踏出门槛的一瞬间,一团黑黢黢的影子迅速窜过来,硬生生地拦下了敖战的脚步。
  不好!有刺客!
  在场的虾兵蟹将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下一息,属于龙王的强大威压便如山巅倾覆一般降下,在场除了那团黑影和敖战自己,落了一地的鲜虾活鱼,竟是都被龙威瞬间打回了原型。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小贼,倒是有几分能耐,直到白玉石门打开之前都能够隐匿气息,令人难以察觉。
  龙王大人双眸登时变成竖瞳,妖异气息顿显,俊美无俦的一张脸上隐隐生出龙首之相。
  敖战低下头,刚想出手,却发现那团黑影…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只见那人穿着件破破烂烂的棕褐色布衣,一头长发乱糟糟地束在脑后,额前的碎发长了,遮挡着让人看不清面容。
  府邸门口两只血珊瑚做成的石狮子旁边整整齐齐码着一地的粗糙黄纸。一看便知那凡人在门口呆了不短的时间,就像是等待已久,特意候着敖战出府似的。
  凡人抬起头,竟是没被身边活蹦乱跳的一地海鲜吓到,视线大大方方地迎着敖战碧色的妖瞳而去。
  只见那臊眉耷眼的青年抬眸讪笑一气呵成,紧接着就是大方坦荡的一句吹捧:“龙王大人,真是好生威风。”
  ……
  敖战一把扼住了青年的脖子。
  下一秒,乞丐竟是被躁郁的龙王大人单手提了起来,双脚悬空,不住挣扎。
  眼看着面前青年的脸色愈发涨红,就快要窒息的模样,介于被愚弄的不悦和浓重防备之间的敖战神情幽暗。
  他本是东海龙王,能够号令无数生灵精怪,甚至呼风唤雨,有着大多数妖灵无法企及的申通。
  只是三百年前,他在盛怒之下伤了一座城池的人族性命,便被迫恪守天道之令,先是陷入沉睡二百余年,清醒之后被禁足在烨城这一方窄小的地界,不得越出一步。
  天地之道命他偿还债孽,事端既然是因伤人而起,那敖战便要用渡人来换——天道叫他一遇身无业障者不得伤,二遇亟待扶助者不得拒,三遇不平之事不得避之,若有违抗,必当降天雷,抽龙骨,断灵力。
  于是敖战只得在烨城中隐姓埋名,百无聊赖地过了五十余年。
  五十年间除了从东海之中随他而来的兵将侍女,普通百姓根本不会知晓他真正的身份,甚至根本不得接近龙王府一步。
  这不知道哪儿来的乞丐看似是个普通凡人,不仅能够在王府周边逗留许久不被发觉,更是只一句话就将他的身份揭露得彻彻底底。
  光着一点,就值得多疑暴躁的敖战将这不速之客击杀万次不止。
  就在敖战正欲开口质询那人究竟什么目的的时候,只见天空之中忽然阴云堆积,刮起阵阵阴风,云层翻滚只见亮光闪烁,噼啪之势竟是带了更重的威压,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
  是天雷的劫云!
  敖战瞳孔顿时一缩,登时松开了钳在青年脖颈之间的左手,如风一般往后生生退了十几米。
  只见一道刺目白光闪过,随即听得“轰隆”一声,果然,敖战原本站立着的那寸土地上已然焦黑一片。
  雷电明显就是冲着敖战而去——那距离敖战不过半尺的青年毫发无伤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敖战见状,登时心下一动。
  被天雷提醒,这才忍着不耐开了灵视,定睛一看,发现对面那人竟是六根清净,身上毫无业障的纯净之体。
  敖战神色微变。
  按照天道所言,他被困烨城是因身负业障血腥。为了还清罪业,头一条便是不得随意出手伤人,身无业障者尤其。
  那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被敖战先是掐了脖子,而后又被一把甩在了地上,如今正坐着不住呛咳,面颊都因此泛起了淡淡的薄红。
  敖战见状,冷笑一声。
  龙王大人纡尊降贵,特地走到了青年面前,蹲下来伸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拨开挡在这乞丐面前的黑发。
  出乎意料的,青年生了极好的眉眼。
  同指尖相接触的皮肤触感柔滑细嫩,那人白白净净,一双凤目染了薄红,被迫抬头朝他望过去,眼睛里水光潋滟。
  脸颊之上沾了黑灰,属实狼狈,身形瘦削,整个人当真是弱柳扶风,仿佛敖战一用力就能把对方的手骨折断。
  弱虽弱,却着实美得惊心动魄,让敖战有些莫名的心痒。
  “咳,”青年抬手,指骨搭在龙王的掐着自己下巴的手腕上,无力地想要挣脱:“放…放手…”
  敖战笑了笑,松开手,转而用指尖拭去青年眼角的泪,漫不经心道:“倒还不能伤你。”
  “说吧,你是谁?”
  那青年猛地被放开,喘//息几下,又缓了片刻,这才喑哑着出声:“吾名…张青岚,自幼修炼天师一道,近日功力颇有小成。”
  啧。
  明显就是招摇撞骗的说辞令敖战耐心急速告罄,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木头美人。
  青年倒是丝毫不介意,垂下眸子,看到了零散在手边的桃木剑和符纸摇铃,抿了抿薄唇,张口就来:“在下自幼修炼天师一道,远观王府灾云聚集,又夜观星象,发现恰有天煞星动,这才主动上门,自告奋勇,愿助龙王大人化解一二。”
  一边胡编乱造,一边撑着缓慢起身,正儿八经地和敖战视线相汇,端的就是个理不直气也壮的架势。
  敖战闻言,挑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人身上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还有一看便是粗制滥造的木剑黄符。
  “若是龙王大人不嫌弃,在下愿意暂住府中,布下阵法,待到将那大灾祸拖延一二,再寻他法,最终将其化解。”
  张青岚非但不以为耻,反而俯**,装模作样的将那桃木剑和符纸拾捡起来,攥在手里,一副淡然处之,镇定自若的模样。
  方才的那番折腾令青年乱了衣襟,整个人比一开始时更加狼狈,露出来精致浑圆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肩颈处甚至还散乱地绕着几缕青丝。
  龙王大人见状,免不得双手抱臂,紧皱眉头,嗤之以鼻。
  *
  敖战站在银霜楼顶层雅间的窗框前,视线幽幽,盯着不远处底楼小院里的一颗茂密槐树。
  身后的酒桌上一片狼藉,满是残羹冷炙的大理石桌,一群小厮侍女正架着醉酒的钱老板往外走。
  很快,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敖战一人。
  抬头望了一眼天上即将圆满的月亮,敖战发现自己方才盯着那槐树,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竟是同张青岚初见的片段……到了最后,那半桶水的天师还是如愿以偿地进了龙王府。
  回想起片刻之前他在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个卖酒娘冲着青年露出的笑,敖战眼神愈发幽暗,手下的窗沿处缓缓显现出几道深痕。
  一向肆无忌惮的龙王大人没有再多犹疑,踏着窗框御风而起,竟是纵身一跃,仗着夜色深沉,连障眼法都懒得施,只消几息的功夫,便踏进了那破旧的院落。
  直到一把抓住倚靠在槐树树干上的青年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敖战眉间隐隐蕴着的那些怨气才消散几分。
  “……老爷?”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人,张青岚显然始料未及,微微睁大了双眼,有些惊讶地偏过头去,迟疑着开口。
  “嗯。”敖战应了一声,转而揽住怀里美人的腰背,脚尖轻点,带着张青岚一同跃下了槐树那根横生的枝干。
  一阵突出起来的天旋地转过后,张青岚发现自己竟是被敖战抱到了那张残破的石桌之上,双手被迫束缚在身前,整个人被限制得只能倚靠着面前的男人才能堪堪坐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耳边响起了敖战的声音,略带些许不悦,低声道:
  “真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敢往下咽。”


第五章 
  敖战左手抓着张青岚的腕骨,右手搂着一把细腰不放,微微偏头,凑近了怀里青年的颈侧。
  嗅闻了几下,那股属于毕菁的劣质脂粉味果然还是在张青岚的身上留下了痕迹,熏得龙王大人头疼。
  自觉被区区凡人冒犯了的龙王把错归结到张青岚身上,丝毫不讲道理地怪他招蜂引蝶。
  就着把人锁在怀里的姿势,敖战索性直接在青年的颈侧咬下一口,虎牙叼着一小块皮肉稍稍用力,很快,一丝血腥气便在嘴里弥漫开来。
  眼看着张青岚皓白的颈子破了一道口,冒出几颗殷红的血珠,又被敖战不太温柔地舔掉,冰凉粘腻的唇舌仍旧在那伤口处徘徊**。
  敖战咬着张青岚的脖子不松口,面色阴沉,一边收紧抱在青年腰侧的手,一边含糊地放狠话:“我要杀掉她。”
  张青岚心里门儿清,敖战根本不可能再随意对凡人动手……明白对方又在逞口舌之快,只好一声不吭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甚至主动撩开自己左肩上散落的长发,露出来大片光洁的皮肤,乖乖地往敖战嘴边送。
  张青岚在男人面前向来都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哪次都不例外。如今也老老实实地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面出神,没了刚才逗弄小娃娃的精气神。
  美人垂眸,半阖的眼皮掩住了瞳仁里的光,就连呼吸都放得迟缓了,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敖战随意摆弄。
  敖战见状反而松了口,哼笑一声,随即抬手狠捏了一把张青岚腰侧的软//肉,又将对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撩起青年一缕墨色的长发,在手里绕了好几圈。
  “怎么,心里不服气?”敖战胡搅蛮缠,故意这样说。
  张青岚抬起头,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神色却一派茫然而无辜,慢吞吞地摇了摇头,温声道:“服气的。”
  “哼,”敖战把手里的长发松开,转而用拇指大力揉搓了一把怀中之人的嘴角:“上次的海棠果,也是那女人给你的?”
  张青岚点点头:“是。”
  敖战闻言额间青筋一跳,黝黑瞳仁随即闪过一道碧色的光华,视线向张青岚投去——果不其然,青年的丹田四周正被一层淡淡的灰雾笼罩,不仅如此,那灰色的空茫雾气顺着筋脉攀缠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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