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巫奇谈之天香夜染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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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沉思片刻，向嘉平问道：“你同意？”
　　嘉平点点头：“这样孤比较放心。”
　　天香：“好吧。”接着转头向那两人道：“你们起来吧。”
　　姒宁和姚安露出欣喜的笑容：“多谢大巫君。”
　　嘉平：“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明日就启程。”
　　姒宁、姚安：“诺。”
　　江离见嘉平一直盯着天香，就识趣地离开了。
　　见众人散去，嘉平立刻牵起天香就往寝宫走。
　　连日来的思念，嘉平心跳有些快。
　　天香也任由他牵着，正如那个时候，天香牵起嘉平的手在天彭云阙奔跑。
　　两人一进寝宫，嘉平立刻吻上天香的唇。
　　天香反客为主，抱住嘉平，抚上嘉平的后背。
　　十指相扣，墨发交缠；纱幔重重，身影交叠。
　　事毕，嘉平支起身子，望着满脸潮红的天香。
　　嘉平一根手指绕起天香的一缕墨发，戏谑道：“天香，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吗？”
　　天香余潮未退，眼角还有些嫣红，一个反身将嘉平压在身下。
　　嘉平挑逗道：“就连玉露都是牡丹花的芬芳，与我们凡人的腥噪不一样呢。”
　　天香宠溺道：“以前就怎么没发觉你这么妖精呢？”
　　嘉平笑道：“说我妖精，你才是真正的妖精呢。”
　　天香立刻制止了嘉平的挑逗，一本正经道：“别闹，话说姒宁和姚安是什么时候和你达成同盟的？”
　　嘉平撅起嘴：“哼，还在塌上呢，就提别的女人。”
　　天香：“。。。。。。”她们可是你的夫人。
　　嘉平见天香只是望着他不说话，只好如实相告：“就在你走后的第三天，她们就找到我，表明了身份。”
　　接着十分欣喜：“这样不是很好吗？多两个盟友总比多两个敌人好。”
　　天香：“万一这是敌人的计策怎么办？”
　　嘉平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所以才等着你回来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昆仑门人。”
　　天香思索片刻：“她们身体里的确有些灵力，信物也的确是昆仑山玉虚峰弟子的身份象征。如此也好，树人疫对于身怀灵力的修道人没有效用。”
　　嘉平头一歪：“这么说，她们说的的确是实话，之前我还担心又要演一出深宫闹剧，结果竟是这样出乎意料。”
　　天香宠溺地笑了笑：“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有自己要追求的道。男人的世界，不是只有争权夺利；同样，女人的世界，不是只在后院争宠献媚。别人的人生轨迹不一定就是你的人生。”
　　嘉平噗嗤一声笑了：“天香，你这话可真是离经叛道。”
　　天香捉住嘉平的手：“离经叛道说不定是另一条道。”
　　嘉平戏谑道：“哈哈哈，天香，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道了，我还真怀念以前娇羞的你。”
　　天香老脸一红，咳了咳：“胡闹。”
　　嘉平突然正经道：“还有一事，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对六指父子吗？眼线来报，他们被百草村人困住活活烧死了。”
　　天香一惊：“怎么会？那对六指父子并非普通人，尤其是那个小孩是只活尸，普通火是烧不死他们的，除非是三昧真火，百草村人都是凡人，怎么会有三昧真火？难道是有人…？”
　　嘉平点点头，接过话头：“嗯，我怀疑是有高人在背后操纵。”
　　天香有些惋惜：“我不是教过压制的方法吗？”
　　嘉平：“不知道是哪个挑唆，说这个方法只是暂时压制，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复发，结果群情激动，就。。。。。。都怪我，一时没防备。”
　　天香抚了抚嘉平的后背，安慰道：“世事难料，这不是你的错。”
　　嘉平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日我会随你们一起去百草村。”
　　天香：“好。”
　　嘉平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去。”
　　天香：“难道我劝了你就不会去？”
　　嘉平：“当然要去。”
　　天香：“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与其阻挠你，不如放开你，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嘉平：“。。。。。。谢谢你，天香。”
　　第二日，百草村。
　　天香、嘉平、江离、月牙、姒宁、姚安一行六人来到百草村。
　　地方官见是君上亲自驾临，似乎有些惊慌。
　　这个地方官叫杜啬，一副满脑肥肠、大肚便便的模样。
　　只见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向嘉平行礼：“恭请君上安康！”
　　心中却暗道：“上面怎么没有说君上会亲自前来，什么都没有安排好。”
　　嘉平颔首：“起来吧，孤今日前来是临时起意，还是尽快解决树人疫吧。”
　　众人：“诺。”
　　嘉平正欲进入百草村，却被杜啬拦下：“君…君上！这树人疫太危险，君上还是不要进去！”
　　嘉平一瞥杜啬，停下脚步，似笑非笑：“难得你一片忠心。”
　　杜啬讨好道：“嘿嘿，为君上分忧是臣的责任。”
　　嘉平挑眉，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先进一步。”
　　杜啬一听，冷汗直流：“这…这君上…”
　　嘉平挑眉问道：“怎么，不愿意？”
　　这国君的心思真难伺候。
　　还是天香上前一步：“君上，杜大人不过一介凡人，抵抗不了树人疫，还是我和江离大巫还有我的两位巫侍先进去吧。”
　　两位巫侍指的自然是姒宁和姚安，不过两人早已戴上白色面纱，瞧不真切，但从美目与身段来看，必是美人。
　　嘉平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好吧。”
　　杜啬连忙叩头谢恩：“谢君上！谢君后！”
　　嘉平淡淡一瞥杜啬，转头对天香和江离行揖礼：“大巫君、江离大巫，拜托几位了。”
　　天香、江离、姒宁、姚安回礼：“君上放心。”
　　言罢，四人进村，月牙则留在嘉平的身边。
　　不过此时的百草村已不是天香上次所见的那样简单。
　　此刻的百草村不仅黑雾环绕，还充斥着强大的怨气。
　　这怨气，应该就是被活活烧死的那对六指父子的。
　　浓烈的黑雾将百草村覆盖得像黑夜一般。
　　一路走来，村人依旧是闭门不出。
　　待四人走到村子中心，天香示意在此停下。
　　江离皱眉：“这里怨气太重。”
　　天香点头表示赞同：“怕是有怨灵产生，应该是那对六指父子。”
　　江离感慨道：“这凡人就是太容易受人蛊惑，若是真促成了怨灵，那就太棘手了。”
　　天香转头对姒宁和姚安道：“解决怨灵的方法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让怨灵得偿所愿，怨灵自会散去，为其超度后便能转世新生，同时天道会降下功德；第二个使用高强法术使其魂飞魄散，但此法会折损施术者自己的气数以及始作俑者甚至其后代的气运，实在弊大于利。因此，我们的上上之选是第一个方法——超度怨灵，这对你们的修行也大有益处。”
　　姒宁、姚安：“诺，大巫君。”
　　江离：“事不宜迟，先驱散瘟疫吧。”
　　天香点点头：“那就需要你家火娃帮忙了。”
　　江离微笑道：“那是自然。”
　　说着，江离捏了一个手诀，一只全身燃烧着火焰的兔子便从江离的怀里钻出，
　　乌黑豆大的眼睛还眨巴眨巴的，正是祝融火种所化。
　　其实天香和江离都没想到，姒轻云竟然将好不容易得到的祝融火种就给了江离。
　　不过江离的取名水平也有待提高，他给祝融火种取了一个“火娃”的名字
　　介于姒宁和姚安还在，江离要保持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忍住用脸去蹭兔兔的想法，只是淡定地轻轻地撸着兔毛。
　　火娃动了动长长的耳朵，三瓣嘴不停地蠕动，一副呆呆的模样。
　　天香：“。。。。。。”物像主人形。
　　天香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大药丸，正是月支香。
　　天香施术让其浮在半空中。
　　江离唤了声：“火娃。”
　　火娃动了动双耳，对着月支香，口中喷出一道龙卷火，秒熔月支香。
　　末了，火娃还打了个嗝。
　　天香：“。。。。。。”真是火大。
　　熔化了的月支香化作奇异的药香往四周散去。
　　药香过处，黑雾散去，树木再复新绿，新鲜的空气充斥着百草村。
　　本是闭门不出的百草村人皆是出了门，欢喜地大声喊叫：“哈哈哈！我好了！我好了！”
　　“是神农大神保佑！”
　　“树人疫被驱散了！树人疫被驱散了！”
　　月支香的确神奇，让树枝一般的肉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多出来的手指也自动脱落，像泥鳅一般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第26章　诅咒反弹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病愈的喜悦之中，一只白色的信鸽从百草村急速穿过，飞向远方。
　　天香对姒宁和姚安道：“树人疫已驱散，但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要打。我们要超度那对六指父子的怨灵，你们准备好了吗？”
　　姒宁、姚安的眼神十分坚定：“我们准备好了。”
　　江离叹了口气：“万一那怨灵的心愿是报仇怎么办？刚刚救了这些村人，而这些村人又是杀死六指父子的凶手，虽然是被蛊惑的。”
　　天香抿嘴：“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做了，该承担的还是会承担，谁也替代不了。”
　　白色信鸽飞到嘉国和商国边界的一个村庄，落在巫女浅浅的手上。
　　巫女浅浅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丝帛。
　　这时嘉治正从一个茅草屋中走出，巫女浅浅扬了扬手中的丝帛：“四公子，百草村来消息了。”
　　嘉治快步上前：“浅浅大巫，如何？”
　　巫女浅浅叹气道：“唉，他们从楚巫那取得了专驱瘟疫的月支香。”
　　嘉治：“什么！？”
　　巫女浅浅笑得极其妩媚：“放心吧，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呢。呵呵~他们真以为树人疫是那么好解决的吗？”
　　嘉治立刻喜笑颜开：“我当然相信浅浅大巫，想不到浅浅大巫竟是这般厉害的巫女。”
　　浅浅妩媚地抚上嘉治的肩膀，戏谑道：“呵呵，四公子~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这个巫女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嘉治干笑了两下：“怎么会呢？我才不会像三哥那般没眼光。”
　　嘉治如今才知道这个巫女浅浅的确不会祈福治病之类的巫术，她只会一种巫术——散布瘟疫与诅咒。
　　这也是为什么前任嘉国国君嘉慎那般纵容巫女浅浅，惹不起就不要惹。
　　天香一行人到达村内那六指父子的住处。
　　此刻眼前的景观令人不适：整个茅草屋如同黑色的蚕茧，红黑的邪气不停得往外冒。
　　天香施展祭山诀，用灵气幻化出源源不断的牡丹花瓣。
　　牡丹花瓣将整个茅草屋包围起来，谁知红黑的怨气直接消耗掉了这些用灵气幻化出的牡丹花瓣。
　　天香皱眉，只得罢手：“这怨气好生厉害，竟不能用灵气净化。”
　　姒宁与姚安道：“大巫君，我们来助你。”
　　天香颔首，姒宁和姚安在天香两侧站定，双手捏诀。
　　虽然灵力强了很多，但结果却是一样。
　　江离摸着火娃兔的绒毛：“我让火娃助你？”
　　天香摇摇头：“祝融火种会让那对六指父子魂飞魄散。这对父子本是枉死，若再强行灭魂，怕会折损你还有其他村人的气数。”
　　江离捏了捏火娃兔的长耳朵：“那怎么办？我们进不去屋子，找不到那对父子的骸骨，就无法进行超度啊。”
　　天香：“我再想想法子。”
　　这时传来嘉平的呼唤：“天香！”
　　天香心中一动，转身迎上嘉平。
　　月牙随行其后。
　　其他人默默别开眼。
　　嘉平见众人皆在，不得不保持国君的威严：“天香，孤见村人病愈，料想月支香已起作用，但你并未归来，因此前来寻你。怎么？这事还没结束？”
　　天香点点头：“嗯，我总觉得那对六指父子的死有点蹊跷。我曾经看过那对父子，父亲手握铜剑，身有杀气，应是武将一类的人物。而那个孩子是一具活尸，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将魂魄困于身体之中，但他的行动与常人无异。父子俩都不是常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村人困住活活烧死？”
　　嘉平：“你是说另有他人？”
　　天香点头：“嗯，而且道行不浅。活尸虽是小孩，但爆发力极强，能制住活尸的绝不是寻常之辈，定是身怀异能之人。”
　　这时江离道：“平儿，我发现这个树人疫有点奇怪。”
　　嘉平：“怎么了？”
　　江离：“那病人身上的树皮肉瘤就像是有生命似的，脱落后，是钻进地里溜走的。”
　　嘉平寻思道：“好像是这样。”
　　天香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嘉平道：“遭了，染衣，快离开这个地方！”
　　嘉平身体一晃，脸色发白，天香立刻抱住嘉平下滑的身体。
　　天香挽起嘉平的袖子，只见嘉平的手臂上也开始出现树皮肉瘤，很快嘉平的脸也爬上了树皮肉瘤，嘉平的脸色更加苍白。
　　众人上前一步：“君上！”“平儿！”
　　天香心中十分慌乱，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聚气成刃，划开中指，硬生生逼出一滴精血喂于怀中的嘉平。
　　一滴牡丹精血入口，脸上的树皮肉瘤快速散去。
　　天香忍住元神虚弱，又逼出一滴精血，嘉平双臂上的树皮肉瘤散去。
　　就在天香还要逼出第三滴精血，江离立刻阻止：“天香！一滴精血已经耗费了你太多的灵力，两滴已是极限，再来第三滴，你也会出事的！”
　　天香双眼有些猩红，执意道：“染衣若是出事，我也不会独活。”
　　江离：“……好吧。”
　　这天香一遇到与嘉平相关的事就有些魔怔。
　　天香继续将第三滴精血喂于嘉平，嘉平脸色转好，竟醒了过来。
　　天香见状松了口气，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嘉平的怀里。
　　嘉平还有些虚弱，他支起身子抱住昏过去的天香。
　　姒宁、姚安正要去帮扶天香，却被嘉平抱得紧紧的：“不用你们，孤可以。”
　　这时，天香竟在一瞬间化回原形——一朵深紫的还有些恹恹的大牡丹。
　　嘉平小心地用手托起牡丹花的根部。
　　江离见嘉平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样，立刻扶住他。
　　嘉平将身子的大部分重量倚靠在江离的身上：“多谢师父。”
　　江离叹了口气：“唉，你俩真是执拗。”
　　接着转头对其他人道：“我们还是先出百草村到露华村去，虽然树人疫对有灵力的修道人没有效用，但不排除有其他危险，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众人表示赞同，去了露华村。
　　经过江离诊治，天香很快恢复人形，只是还很虚弱。
　　这时，百草村传来消息，树人疫复发，而本已病愈的村人心衰而亡。
　　众人又陷入恐慌之中。
　　天香醒来后，召集众人：“这树人疫不是瘟疫，是诅咒。”
　　众人：“！”
　　天香：“而且，这个诅咒应该是巫女浅浅所下。”
　　众人讶异，除了江离，仍是神情自若。
　　姒宁：“不是说巫女浅浅是个假巫女，她根本不会巫术啊。”
　　天香：“她只是不会巫觋常会的巫术而已。求雨祈福，斩妖除魔，她的确不会。她只会一种巫术——诅咒。她有灵力，我曾经试探到过。诅咒是一种很可怕的巫术，这也是前任君上如此纵容巫女浅浅的主要原因。”
　　嘉平：“难怪那次竹熊失控，君父也不问罪。”
　　天香点点头：“我曾经向宫里的老人调查过，巫女浅浅本是商国的奴隶，后来做了庄姬的侍女，随庄姬嫁到了嘉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居然得到了神殿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巫的青睐，成为了巫女。但突然有一天，那个大巫就得急病死了。前任君上前去拜祭，不知道巫女浅浅做了什么，前任君上就开始对她有所忌惮。”
　　江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没错，巫女浅浅的确只会一种巫术——诅咒。但那位大巫不是得病死的，是诅咒，正是巫女浅浅所下的诅咒。这个巫女浅浅相当会装可怜，说庄姬天天毒打她，而那位大巫又是个软心肠、烂好人的，纵然她没有多大天赋，还是把她从庄姬宫中要出来。结果她在暗地里修行这种诅咒巫术，被那位大巫发现，便要废了她，结果反被她所杀。”
　　姚安似有不忿：“居然是欺师灭祖！”接着又向江离问道：“为何江离大巫不拆穿她呢？”
　　江离：“诅咒巫术本就是杀人于无形。而那时的君上，对于这件事，他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但他也不过问，所以我去揭发也没意义。更何况这也是他们的命数，能成为巫觋最主要的是心性和天赋，只是因为同情而滥收巫觋本是大忌，这也是他的劫数。”
　　天香赞同道：“江离大巫说得没错。”
　　江离含笑道：“天香大巫，还记得大祭司在我们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吗？”
　　天香：“有时候太过仁慈而让一个本该死绝的人活命，会在将来埋葬了自己。”
　　江离注视着天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天香回视道：“我也是。”
　　嘉平见两人如此默契，还深情地对望：“……”
　　于是有些吃味的他：“咳咳，所以呢？这个老巫婆为什么要下树人疫这种诅咒？”
　　天香似乎没有察觉到嘉平的吃味，继续淡定地分析。
　　嘉平表示自己很大度，不生气，这几日就让天香好好休息，别再上他的榻了。
　　天香：“巫女浅浅和染衣向来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所以在染衣继承了君位之后，巫女浅浅逃走了，与巫女浅浅一同逃走的还有被关押的四公子嘉治。染衣，你还记得，你的暗卫曾经来报，正是巫女浅浅和商国使者子玉去了圜土见过嘉治之后不久，嘉治就逃走了。嘉治必然不甘心你成为国君，便和巫女浅浅、子玉联合起来，躲在暗处，制造出了这一场树人疫，而且我们之中应该是有人向对方泄露了消息。”
　　众人一惊，纷纷望向姒宁和姚安，毕竟这两人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最陌生的。
　　姒宁和姚安有些尴尬，但又不知如何辩驳。
　　天香摇摇头：“不是姒宁和姚安，她们没有动机，昆仑门规也不允许她们在这种事情上有所过失，毕竟她们下山是来积攒功德的，而不是折损气数的。而且昆仑派对下山历练的弟子都种有追踪符的，一来是保证她们不会滥用法术，二来也可以保证她们的安全。”
　　姒宁和姚安向天香投去感激的目光。
　　嘉平表示赞同：“嗯，天香说得对。”
　　天香颔首，继续道：“我们一直被误导，他们说树人疫是瘟疫，我们就一直把树人疫当瘟疫。这时候，江离大巫就提出楚巫有专驱瘟疫的月支香。于是我们去了楚地，那对六指父子刚好就出了问题，这应该不是巧合。”
　　众人纷纷望向江离。


第27章　魂蛊
　　江离见众人怀疑自己，声调也有些变冷：“大巫君，你这是何意？我又不是仙人，没察觉出这树人疫是诅咒很正常吧，而你也不是没察觉出来吗？再说，是平儿说这树人疫是瘟疫，我作为楚巫，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专驱瘟疫的月支香。”
　　天香非常镇定，含笑道：“江离大巫，不要生气，我并非针对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江离此刻还真有些生气了：“我看你是因为我师尊云中君之故，对我还是有所偏见。你说姒宁和姚安没有动机，那我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嘉平见二人这么快从默契变得相冲，心里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快感。
　　天香依旧含笑道：“云中君的确很疼你，就连祝融火种都是给你的，而不是给他的大弟子云屏。”
　　江离讶异：“你……你知道了？”
　　天香：“想不到云中君也是无聊，竟扮作凡人做人界楚巫的大祭司。毕竟云中君本尊在场，谁又敢扮演云中君跳祭祀舞？还想见我家主人？姒轻云，倒过来念，可不就是云清祀吗？”
　　江离抿嘴：“这件事我瞒着你是我不对，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内鬼。”
　　天香依旧嘴角含笑：“江离大巫当然不是内鬼，因为你也没有动机。”
　　江离：“……”
　　那么现在只剩下嘉平和月牙。
　　天香看看嘉平，又看看月牙。
　　月牙一惊，倏地跪下：“主人，月牙不是内鬼。”
　　天香颔首：“也不是月牙。”
　　嘉平：“……难道是我？”
　　众人：“……”
　　天香居然点头：“嗯，是你。”
　　众人：“……”
　　嘉平有些愣住了。
　　天香含笑道：“不要紧张，我只是说有人泄露消息，并不是说这个人就是内鬼。你在朝堂之上，必定会与众臣商议树人疫之事。你仔细想想，是谁一直强调树人疫是瘟疫？并且是谁建议你让我去解决树人疫？”
　　嘉平沉思半晌，开口道：“是太宰姒文与大将军姚武。”
　　姒宁与姚安立刻上前跪下道：“君上、大巫君，父亲不会与四公子勾结！”
　　姒宁：“家父向来忠君，绝不可能背叛君上！”
　　姚安：“家父也是，更何况，树人疫的情况如此奇怪，寻常人想到能解决问题的，自然而然就只有巫觋了。”
　　天香：“两位夫人不必紧张，至于两位大人是自然而然还是有意为之，我们来做个测试就知道了。不过这件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