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巫奇谈之天香夜染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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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看向昏迷的嘉平：“可我舍不得。”
　　莺时：“那我们一起想办法。”
　　江离：“是啊，人多力量大嘛。”
　　天香：“谢谢你们。”
　　江离：“那平儿的雷劫什么时候到？”
　　天香：“我算不出来。”
　　莺时对天香道：“是三日后的申时，我上次在天玄册上看到的。但是，申对应阴阳五行中的阳金，你是阳木，金克木，是你最虚弱的时候。”


第33章　雷劫
　　江离：“那时间不多了。其实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修行到一定境界、能抵抗天道降下来的雷劫外，还有两种方法，一是有高人护法，二是有神器护法。高人的话，依平儿的情况来看，恐怕只有混沌神能抵抗天道的雷劫。”
　　莺时：“可是，混沌神自大道隐退、天道出现后，几乎都神隐到大罗天。现在在世的混沌神寥寥可数，而且行踪不定。主人是不可能的了，如今在蜀地定居的唯有度朔帝君，但度朔帝君除了主人，谁也不关心。”
　　江离：“我所知的另一位混沌神就是师祖东皇太一，可他也是行踪不定。如今只能靠神器了，在世的神器倒挺多的，只是基本都不知道在哪。就算知道，时间也来不及，而且就凭我们这三个实力只是相当于炼虚合道境界的，恐怕也拿不到，唯有一件神器就在我们身边。”
　　修道者在还未成仙之前有四个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天香若有所思：“你是说凤血璧？”
　　莺时立刻反对：“不行！没有主人的允许，我们不可以动用凤血璧。”
　　江离：“要不然，就是我师祖东皇太一的金钟。可是，师祖他……”
　　天香：“我知道，如今看来，只有凤血璧了。”
　　莺时：“天香哥哥！”
　　天香：“莺时，我只是不想染衣有事，并不是拿凤血璧去做什么恶事。”
　　莺时：“这个我不会帮你。”
　　天香：“我知道。”
　　莺时：“我先回去了。”
　　莺时转身时停顿了一下：“明日一早，我会陪着主人和凰离巫君去山界神国历练，计划三日后申时回来，我会尽量让凰离巫君多历练一会儿。”
　　天香：“谢谢你，莺时。”
　　莺时：“我走了。”
　　天香望向嘉平：“染衣，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离：“看来这妹子是嘴硬心软嘛。”
　　天香：“我们要尽快布阵。”
　　江离：“好。”
　　这时，嘉平睁开眼，醒了。
　　天香：“染衣！”
　　嘉平：“天香，我这是怎么了？”
　　江离：“平儿啊，你要准备渡雷劫了。”
　　嘉平还有些虚弱：“什么？”
　　江离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嘉平。
　　嘉平握住天香的手：“天香，你不要为了我再触怒九识大神。”
　　天香拍拍嘉平的手：“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你暂时不要离开这里，好好休息，我和江离去布置法阵。”
　　嘉平乖巧地点点头。
　　天香和江离出了竹屋。
　　天香关好竹屋后，向江离伸出手。
　　江离欣喜地看着天香的手，绘有莲花朱砂印的手心正躺着一小撮牡丹花根与三片牡丹花瓣：“这是给你的承诺。”
　　江离欣喜异常，接过花根与花瓣，小心地用丝帛把它们包起来，放进怀里：“太好了！我终于拿到了！”
　　天香含笑：“谢谢你，江离。”
　　江离嘿嘿傻笑：“不谢，我们是好兄弟嘛！”还拍了拍天香的肩膀：“来来来，我们开工了。”
　　于是蜀巫巫术与楚巫巫术一起被施展开来，整间竹屋的防御法阵愈发稳固。
　　三日即到，寅时，天香早早来到后土宫。
　　在催眠了天彭云阙所有的神巫弟子后，天香和江离来到了凤血璧的面前。
　　就在他们催眠了神巫弟子的时候，蜂妖借助商国贞人的神器也进入了天彭云阙。
　　寅，对应阴阳五行中的阳木，正符合天香阳木的属性，这个时辰的天香，能将灵力发挥到最大。
　　凤血璧半浮在一朵白玉莲花之上，流光溢彩。
　　天香与江离对视一眼后，天香祭出自己的月白花铃，江离唤出火娃，两人一起发力，凤血璧周围的所有禁印全被撤除。
　　天香收回月白花铃，变出牡丹花瓣。
　　花瓣围绕着凤血璧，将凤血璧送到天香的手里。
　　两人相视一眼，快速地回到竹屋。
　　天香立刻将凤血璧放在防御法阵的阵眼。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申时的来临。
　　辰时、巳时、午时、未时，时光的流逝，让三人如坐针毡。
　　很快，申时到了。
　　突然，天彭云阙上空风云突变，响起阵阵雷声。
　　嘉平的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接着这感觉变成了胆寒。
　　嘉平攥紧天香的衣袖，天香握紧嘉平的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别怕。”
　　天香转向江离：“江离，你快离开这里，虽说这雷劫主要针对的是染衣，但也怕会误伤到你。”
　　江离：“好，你们小心。”
　　江离离开竹屋，继续为法阵加固。
　　嘉平紧张地看着天香：“天香，你也走吧。”
　　天香摇摇头：“我陪你。”
　　嘉平抱住天香，天香无奈地笑笑：“有凤血璧在，不会有事的。”
　　雷劫共有九重，但看这欲来之势，怕是极品九重雷劫。
　　天空被黑幕遮住，电闪雷鸣，紫白交错。
　　轰隆隆地一声，一道碗口大的闪电让防御法阵颤了三颤，竹屋居然就在防御法阵里被毁掉。
　　嘉平的心脉似乎也被震伤，天香立刻施法为嘉平护住心脉。
　　江离在外见到这雷劫如此厉害，也不禁为那两人担心，于是结手印继续为法阵输入灵力。
　　还好，阵眼处的凤血璧倒是毫无破损。
　　接下来第二道，嘉平和天香都被震得直接吐血。
　　不一会，第三道与第四道紫雷双管齐下。
　　天香和嘉平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震伤，还将外围的江离也震飞了去。
　　凤血璧的光芒明显变弱。
　　就在第五道紫雷来临之前，天香祭出月白花铃，这是他的命铃。
　　月白花铃飞向凤血璧。
　　凤血璧的光芒忽然变得大盛，江离也看不清那两人的情况，只看到一团白光。
　　接着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一起降临，江离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
　　只见三道紫雷直接没入那团白光，阵眼处的凤血璧又抖了抖，而天香的命铃则布满了裂纹，眼看就要碎掉。
　　江离顾不得内伤，大喊道：“天香！平儿！”
　　这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银河倒错般的紫雷冲向那两人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铮”地一声琴声，瞬间无数束蜀丝快速冲向天香和嘉平的位置，抢在最后那道紫雷到达之前将两人包裹起来，两人被裹成了一个大蚕茧。
　　一刹那，万物静止，最后一道紫雷被雪白的蜀丝吸收。
　　紫雷还似有不甘，企图窜出去，就被蜀丝紧紧缠住。
　　江离望向天空，冰雪少女，眉心朱砂，青丝飞舞，素手抚琴，出手相助的正是抱着九识琴的九识卿。
　　九识卿身边还跟着莺时和小凰离。
　　九识卿伸出手，天香的命铃飞到九识卿的手里。
　　接着九识卿将天香的命铃交给莺时：“莺时，接好。”
　　莺时应下，看着天香的命铃，心中则是欣喜：“还好，还可以补救，主人果然还是关心天香的。”
　　九识卿一挥袖，阵眼处的凤血璧也回到了九识卿的手里。
　　九识卿将凤血璧交予小凰离：“离儿，将凤血璧送回后土宫。”
　　小凰离乖巧地点点头。
　　言罢，九识卿飞到大蚕茧处，一掐指，紫雷呲呲地被九识琴吸收。
　　九识卿又勾起琴弦，铮地一声，蚕茧破裂，露出两人。
　　惊魂未定的嘉平正抱着昏迷的天香，眼泪汪汪地望向九识卿。
　　九识卿的神情依旧很冰冷：“天香真是太宠汝了，他居然将汝受到的伤害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
　　嘉平心中一痛：“九识大神。”
　　九识卿：“不必在吾面前装可怜，吾并非天香那么好骗。汝已经成功渡过天道降下的雷劫，是名副其实的仙人了，现在你可以选择到天界报到。”
　　嘉平收回目光，低着头：“我不走，天香他没事吧？”
　　九识卿：“死不了。莺时，将天香的命铃放到凤血璧的旁边。”
　　莺时应下。
　　言罢，九识卿转身离去。
　　嘉平还没回过神来，小凰离走向嘉平：“嘉平，你背着天香跟我来吧。”
　　嘉平：“好。”
　　如今的嘉平已脱胎换骨，背起天香毫不费力。
　　嘉平背着天香跟着小凰离和莺时去了后土宫。
　　小凰离将凤血璧放回原处，莺时则将天香的命铃放在凤血璧的旁边。
　　有了凤血璧神力的滋润，天香命铃上的裂缝正在慢慢修复。
　　接着莺时在后土宫偏殿置了一个床榻，嘉平小心地将天香放平在床榻上。
　　天香长长的睫毛映着苍白的面庞格外惹人怜爱。
　　莺时嘱咐道：“天香太虚弱了，他的元神和命铃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不能离开命铃太远，而且他将你受的伤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就托你照顾他了。”
　　嘉平点头：“我一定照顾好他。”
　　接下来的几日，嘉平都在悉心照料着天香。
　　天香受创太过严重，五脏六腑俱碎，一直没有醒来，怕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嘉平慢慢走向天香的命铃，月白花铃因为凤血璧的缘故正在慢慢恢复，正如天香的脸色正在慢慢变得红润。
　　这时，嘉平的脑海里又响起了红衣少女的声音：“凤血璧！快，拿走凤血璧！”
　　嘉平心中一惊，开始环顾四方：“凤血璧周围有蜀巫禁印，我拿不走。”
　　红衣少女：“呵，现在的你是仙体，更何况天香将生命与你共享，蜀巫禁印能接受天香的命铃，自然也能接受你。”
　　嘉平一怔，又有些不愿：“天香为我受了重伤，正需要凤血璧疗伤，我不能…我不能这个时候拿走凤血璧。”
　　红衣少女继续哄道：“呵，九识卿是混沌神，她又不是只有凤血璧能救天香。乖，听话，去拿凤血璧，沧海迷城原本的钥匙在九识卿的手里，你是拿不到的。但是凤血璧同样可以破开沧海迷城，快，拿到凤血璧去蜀国国都雒城的天神殿，会有人接应你的。你们去沧海迷城找到《琴书神卷》，献予天帝。只要天帝拿到《琴书神卷》，别说这些凡夫俗子，就是九识卿这样的混沌神也奈何不了你。你不想被命运摆布，就要自己去争取掌控命运的机会。你忘记当年那些欺你侮你的人了？只报复他们一世根本不够，天帝能让他们生生世世凄苦。”
　　嘉平似乎受到蛊惑，慢慢踏上玉阶，凤血璧周围的蜀巫禁印果然接纳了他。
　　嘉平似乎有些兴奋，他的手颤抖着伸向凤血璧。
　　这时，蜂妖化作原形出现，偷偷藏到了嘉平的袖中。
　　嘉平果然拿到了凤血璧。
　　忽然，天香的命铃向嘉平发起攻击。
　　嘉平下意识一个反手，强大的灵力将天香的命铃击开，本来快要修复完好的命铃再次出现裂缝。
　　嘉平正心志不定，有些入魔的征兆，这时却晃了神。
　　天香正手执命铃看着他。
　　天香离他很近，但他却觉得天香离他很远。
　　嘉平有些不敢看天香，天香望着他，依旧用很深情的语气唤他：“染衣。”
　　嘉平有些慌张：“不是，我不是你的染衣。”
　　天香的脸色还很苍白：“你接近我的目的，一直都是因为凤血璧吗？还是说凤血璧能破开沧海迷城，能助你拿到《琴书神卷》？”
　　嘉平：“我…我…”
　　天香笑得有些无奈：“你是天帝的人吧。”
　　嘉平无措地望着天香：“我……”
　　天香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他揪住嘉平的衣领，吼道：“你一直在骗我！”
　　嘉平流着泪：“我。。。。。。”
　　天香放开嘉平：“我早该想到，一个凡人为何会有天界的仙器。巫女浅浅能学到诅咒巫术根本就是你设计的！活活烧死那对六指父子的三昧真火，也是你给百草村人的，所以想炼魂蛊王的也是你！”
　　嘉平想去拉住天香的衣袖，却放下手，反而镇定下来：“是，都是我做的，因为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互相残杀，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国君之位。天香，你知道为什么一无所有的我能在嘉国宫中活下来吗？你当真以为是因为我母亲有恩于江离，江离才来帮助我？不是的，全是靠我自己去争取的！我不想埋骨于那个吃人的宫城，所以我向天神祈求，想不到所谓救苦救难的天神也要我用东西去换。我一无所有，除了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早就卖出去了。天香，你是不是认为现在的我很航脏。是啊，我不择手段，杀人如麻，培养邪祟，怎能配得上你。”
　　天香：“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嘉平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天帝已经许诺我，只要献上《琴书神卷》，我就能站到那个位置，一神之下万仙之上！”
　　天香：“你疯了！”
　　嘉平的表情有些狰狞，仿佛变成一个乖戾少年：“你根本就没有体会过那种受尽屈辱的苦楚。是了，你又怎么会懂，你从小就受到九识大神的宠爱，表面上你们是主仆，实际上她待你如至亲。她处处维护你，为你的修行铺路。而我，什么靠山都没有，只能靠自己！我要爬上高位，让那些欺我侮我之人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天香，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嘉平拉住天香的袖子。
　　天香挣开嘉平的手，只是望着他：“你简直疯魔了。”
　　嘉平的眼神有些疯狂：“呵，我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没有错！”
　　天香有些恨铁不成钢：“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天香袖中藤鞭一出，嘉平快速闪开。
　　嘉平已是仙人，而且经过这几日的调整，灵力亦可以掌握，他趁机向凤血璧下手。
　　天香顾不得身体还很虚弱，出手拦截嘉平。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天香还是被嘉平击退，天香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嘉平趁机拿到凤血璧，转身欲走。
　　天香一挥手，命铃便攻向嘉平。
　　嘉平躲开天香的命铃，祭出那枚玉猪龙形状的玉兽玦，正欲用其劈开空间，逃离天彭云阙。
　　天香一鞭过去，嘉平堪堪闪过。
　　这时，蜂妖瞬间附身到嘉平身上，被蜂妖控制的嘉平瞬移到天香的背后，给了天香后背重重的一掌。
　　天香猝急不防被击倒在地。
　　嘉平又恢复清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手伤到天香。
　　嘉平不忍，正要上前察看天香，脑海中却响起一个声音：“不碍事的，你的攻击不会伤及他的要害。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嘉平这才转身离开。
　　在嘉平脑海发出声音的正是蜂妖。
　　嘉平刚刚离开，天香就吐血不止，而命铃直接破碎。
　　恐怕天香怎么也想不到，让他命铃破碎的不是雷劫，而是他最在乎的人。
　　就在这时，蜂妖没有离开，而是出现在天香的面前。
　　天香还剩最后一口气，他看着蜂妖：“是你。”
　　蜂妖邪笑着朝天香走去：“哈哈哈，想不到吧，牡丹小美人，最后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天香却是微微一笑，用最后的灵力击碎那朵原本负载凤血璧的白玉莲花。
　　蜂妖很诧异，天香这样做有何意义？
　　谁料后土宫的血魂蛊幡突然启动，蜂妖因疏忽大意被血魂蛊幡吸魂夺魄，化为齑粉。
　　天香缓缓闭上双眼。


第34章　终章
　　凤血璧离开后土宫，自是惊动了天彭云阙驻守的神巫弟子，神巫弟子们纷纷追击嘉平。
　　可嘉平已是仙人，神巫弟子皆败下阵来。
　　嘉平一直心慌不已，但他不能回头。
　　正当他到达蜀都雒城的天神殿时，神巫长啼日手持鹤羽巫杖拦截了嘉平。
　　神巫长啼日虽挂着巫觋的头衔，实际上也是仙人，不同于其他巫觋只是半仙。
　　嘉平有玉兽玦在手，竟和神巫长啼日打成平手。
　　啼日感到诧异，遂不敢轻敌，祭出白玉花铃，嘉平最终被缚。
　　这时，蜀王鱼凫昱从天神殿中走出，唤道：“神巫长！”
　　啼日转过身，行了个巫礼：“大王。”
　　鱼凫昱回礼，然后看向嘉平：“这不是嘉国国君嘉平吗？这是发生何事？”
　　啼日：“嘉平盗走凤血璧，我是特地来擒他的。我要回去向九识大神覆命了，大王，告辞。”
　　鱼凫昱：“神巫长，请便。”
　　啼日用鹤羽巫杖在空中一划，空间瞬间扭曲成一个星空洞，时空缝隙被打开。
　　啼日将嘉平带回了后土宫。
　　鱼凫昱喃喃自语：“可惜了，就差一点，吾族的巫觋果然很难对付。”
　　嘉平被啼日带回到后土宫大殿上。
　　嘉平见到了毫无生气的天香。
　　天香手里还攥着碎掉的命铃。
　　九识卿正在为天香治疗，但天香却是若隐若现，即将变回原形。
　　九识卿见到嘉平被抓了回来，瞬间收了神力。
　　凤血璧回到了九识卿的手里。
　　嘉平踉跄地爬过去，满眼的难以置信：“天香，不可能，天香他？”
　　“他已经死了。”九识卿一步步走向嘉平：“这下汝满意了？”
　　嘉平发狂地大叫：“不！不是这样的！我那一掌我根本没有伤他要害！”
　　莺时抽泣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个凡人吗？！你已经是仙人了，你的灵力就是专门克制妖类的！是你害死了天香哥哥！”
　　嘉平红了眼眶，他踉跄地爬向九识卿，扯住九识卿的裙角：“九识大神，请您救救天香。您是混沌神，一定有办法救天香。”
　　九识卿只是平静地瞥了嘉平一眼：“他的命铃已碎。”
　　嘉平红着眼眶：“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
　　九识卿一挥袖，嘉平吐血，被甩飞出去。
　　江离想去救嘉平，却发现被制住，能将他制住的，大约就是九识卿了。
　　九识卿瞥了一眼毫无生气的天香，依旧平静道：“汝之命不配。”
　　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还是能感受到九识卿的怒气。
　　嘉平因是仙体，抗揍能力上了不止一个层次。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向九识卿，还未走到跟前，又被九识卿的神力揍飞。
　　嘉平还是不放弃，满身是血，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过去，扯住九识卿的裙角：“九识大神，求您…救救天香，您一定有办法的。”
　　这时，莺时也跪下：“主人，请您救救天香。”
　　江离也喊道：“九识大神，请您放过他们。”
　　小凰离也扯住九识卿的衣角，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师尊，您救救天香哥哥吧，离儿愿意耗损气数救他们。”
　　九识卿望着小凰离，神情有些松动：“离儿，这不是汝造就的因，汝不必为他们担责。”
　　小凰离：“可是天香哥哥是我的亲人。”
　　九识卿摸摸她的小脑袋：“他们造就的因，就该由他们来承担这样的果。”
　　九识卿瞥了一眼嘉平：“汝真的愿意用汝之性命来换？”
　　嘉平见事有转机，欣喜若狂：“是是是，我愿意！”
　　九识卿：“不用汝之命，用汝之仙根来换。”
　　嘉平：“。。。。。。”
　　九识卿轻笑道：“怎么？舍不得？也是，凡人都想成仙，好不容易得到长生，又怎么会愿意？”
　　嘉平：“我愿意！”
　　九识卿：“一神之下，万仙之上，这不是汝之愿望吗？”
　　嘉平沉默不语。
　　九识卿轻笑道：“天界那位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汝这么快就反水了吧。”
　　嘉平攥紧拳头：“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天香在护着我。这次，我想护他一回。”
　　九识卿蹲下身子，将手覆盖在嘉平的头顶：“放弃仙根，就意味着汝要继续经历生老病死的痛苦。”
　　嘉平：“我不后悔。”
　　九识卿：“天香会新生，但他不会再记得汝，不会记得你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嘉平闭上双眼，泪珠滑落。
　　嘉平感到一种很大的失重力，整个人似乎陷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但无法挣脱。
　　慢慢地，一丝丝灵力被抽走，识海中那根代表仙人的仙根被斩断，嘉平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
　　施完法，九识卿也感觉有些不好，身体晃了晃。
　　抽取他人仙根去救另一人是违背天道的，纵然一方是心甘情愿，但因施行的也是禁术，作为混沌神的九识卿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九识卿的脸色变得苍白，显得更加冰冷。
　　而天香的命铃碎片正慢慢聚拢，恢复如初。
　　九识卿留下一句：“莺时，吾恐怕要再次陷入沉睡，汝好好照顾他们。”
　　眼看九识卿要晕倒在地，莺时还未来得及伸出手。
　　一阵清风过阵，九识卿被闻讯赶来的雒神拦腰抱住。
　　啼日克制不住兴奋，唤道：“主人！”
　　雒神颔首，然后瞥了众人一眼，尤其是对嘉平有了杀意。
　　但他又想到九识卿的嘱咐，忍下了。
　　雒神一挥袖，便抱着九识卿消失在原地。
　　莺时与花凝芳、花清雪一起安置好了天香与嘉平。
　　嘉平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