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巫奇谈之天香夜染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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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时思考片刻：“好吧，我会禀告主人，不过你和他到此为止。”
　　天香点点头：“我明白。”
　　莺时一挥衣袖，眼前便出现一道彩虹桥。
　　天香抱起嘉平往彩虹桥走去，转瞬即逝，徒留风雪满地。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不要过来！”
　　年幼的嘉平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屈辱的泪水止不住地落，倔强地咬着下嘴唇。
　　“嘿嘿嘿，三弟真是愈发可爱，乖乖听二哥的话，二哥会好好疼你的。”话音刚落，嘉国二公子嘉理饿狼扑食般朝小嘉平扑去。
　　这事本不光鲜，所以嘉理早已将侍从遣散，独自将小嘉平诱拐到这被废弃的偏殿里。
　　嘉平不停地挣扎，可瘦小的他如何能挣脱高大威猛的嘉理。
　　“走开！”小嘉平厌恶地吼道，眼中尽是愤恨。
　　嘉理笑得很变态：“三弟，如今你的母亲已死，宫中也没依靠，不如乖乖顺从于我，二哥会好好疼你的。”
　　说着将手伸进小嘉平的衣襟里。
　　小嘉平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涣散，手脚放松，不再挣扎。
　　嘉理以为小嘉平已经认命，便想继续兽行。
　　突然，小嘉平的目光从涣散变得狠戾。
　　袖中露出一只匕首，那是母亲生前留给他的遗物，小巧锋利，容易隐藏。
　　“啊！——”一声惨叫从宫中的一个角落传出。
　　各司其职的侍女侍从们装聋作哑般依旧来来往往，宫中每个偏僻的角落总有那些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二公子嘉理，在一个荒废的偏殿被废了，失血过多而亡。
　　正因为那是个荒废的偏殿，侍卫少有去巡查，毕竟有些贵人总喜欢悄悄处理一些事情，若是碰到了也不好。
　　于是，在嘉理失踪的第三天，嘉理的母亲媚姬哭哭啼啼地去找嘉慎。
　　起初她以为嘉理是去风流快活，所以未归。
　　因为嘉理很早就遣散了侍从，所以侍从们也不知道嘉理的去向。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当是嘉理喜欢的游戏。
　　更何况嘉理身强力壮，少有人能制住他。
　　但这次时间未免也太久了，所以侍从才向媚姬禀告。
　　嘉慎这才开始全方位地搜查王宫，终是找到了嘉理的尸体。
　　媚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要为儿子报仇，可现场一点凶手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嘉慎开始也是心疼，但后来也厌烦了媚姬。
　　儿子多得是，少一个也不少，此事又不了了之。
　　当时废了嘉理的小嘉平十分冷静。
　　在嘉理捂住下身的那一刻，在他还未来得及呼救的时候，小嘉平就用衣服套住嘉理的头部，用尽全身的力气与仇恨，死死勒住。
　　看着眼前的人渐渐地没了生机，一阵畅快由心而发。
　　小嘉平十分镇定地整理好自身的衣物，又检查了一遍现场，是否有落下与关他的事物。
　　小嘉平的思路非常清晰，他努力回想这里是宫中的何处，什么时候会有侍卫来巡查。
　　当他有条不紊地做好这一切，再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去，迅速离开。
　　再联想到之前所想好的线路，避开侍卫的巡查，回到母亲生前的寝殿——露华宫。
　　不知哪来的力气，嘉平迅速洗浴、更上孝衣、烧掉血衣，最后跪在了母亲的牌位前。
　　这时的嘉平才放松了心理，晕倒在寝殿里，脸色苍白，开始发烧。
　　好热，真的好热。
　　成年的嘉平缓缓睁开双眼，四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发现自己赤身泡在一处温泉，温泉岸边还放着一套新衣服。
　　这温泉好暖和，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洗礼。
　　而且以前被虐待或者习武留下的伤痕竟慢慢消退，变得粉红，后来竟消失不见。
　　嘉平还没来得及感叹这泉水的神奇，就发现天香不见了！
　　嘉平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块，揪心地痛。
　　“天香！”嘉平四处呼喊。
　　这是一处山洞，自然回答他的只是回音。
　　他起身，正欲上岸，便见天香抱着小喵神采奕奕而来。
　　与之前的苍白羸弱大大不同，红润的气色让嘉平不由得看直了眼。
　　这温暖的雾气映着天香如雪的肌肤更加动人。
　　天香笑弯了眉眼，半蹲在嘉平面前，红润的嘴唇不停地张合：“染衣，你醒啦！好些了吗？这天泉对你的身体。。。。。。”
　　天香还未说完，嘉平便一把将天香拉下水，抱在怀里。
　　小喵则被无情地甩上岸，“喵呜！！”小喵表示抗议，当然这抗议被嘉平无视。
　　嘉平紧紧抱住天香，这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嘉平感到无比安心。
　　此时的天香也有些不知所措，隔着湿掉的衣服与嘉平肌肤相亲，那强有力的心跳性感而又魅惑。
　　天香有些羞恼，但一想到，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害羞，于是顺了顺嘉平湿漉漉的长发。
　　嘉平的双眼变得幽深，身体也有些发热。
　　天香雪白的肌肤在雾气的蒸腾下愈发细腻光滑，而这天香的身体还散发着花香，当真尤物。
　　嘉平的双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天香的后背、腰间上下滑动，带着些许诱惑还有爱抚的意味。
　　天香身躯一颤，从未有人如此对待他。
　　这触感，让天香的心中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心跳有些加速，还想起了当初雒神教导他的那番话。
　　天香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这暖气蒸的，还是羞的，让眼角的泪痣更加妩媚。
　　嘉平心中一动，倾身上前，在天香的唇上落下一吻。
　　天香尴尬，迅速闪开，眼神还有些闪躲：“咳咳，那个，可以起来了。天泉还是不要泡得太久。”
　　然后立即施了个让衣服迅速干燥的术法。
　　衣服干了，嘉平这才收回了那狼一般的神情。
　　嘉平微勾唇角，刚才那一吻，已经让嘉平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他要得到天香，无论如何。
　　嘉平的嗓音有些沙哑：“好。”
　　修长的双腿，劲瘦的身材，如猎豹一般强健有力。
　　嘉平慢条斯理地在天香面前穿上衣服。
　　天香不禁咽了口口水，嘉平的身材真不错。
　　原来身体上的伤痕也因为天泉的作用，基本不见。
　　想起那些伤痕，天香有些心疼，眼眶也有些泛红，嘉平似乎受了很多苦。
　　嘉平走向天香，将天香揽入怀里，温柔道：“天香，和我在一起吧。”
　　天香身体一颤：“我。。。我。。。”
　　嘉平摸了摸天香的长发：“是不是因为你的主人？”
　　天香：“！？”
　　嘉平的眼神变得危险，犹记得，在他们出发去岷山的前一天，有个红衣少女告诉他：“天香就是那牡丹花化作的人形，而且名花有主，就是他的主人，那主人原本是将天香当男宠来养的。”
　　嘉平自幼坎坷，见过不少伪善之人。
　　嘉国有个老巫婆，整日装神弄鬼，明明没有本事，但手段高明，深得君父嘉慎的信任，因而位高权重。
　　这老巫婆有一颗不安分侍奉神灵的心，整日一副媚态，喜好美少年，经常借着侍奉神灵的幌子，背地里养了不少娈童男宠。
　　兴致来了，还会花言巧语骗骗小男孩，那些个单纯又信神的小男孩还真吃这一套。
　　纵然明白不是所有的巫觋都是这样，但嘉平一直对女巫心有抵触，所以他感觉蜀国真是个神奇的国家，居然让巫觋掌权。
　　虽然商国也是重视巫觋，但也及不上蜀国这般狂热。
　　如今真正有灵力、品德又高尚的巫觋又有多少，想来天香的主人也是个伪善的老巫婆，一直抓着天香不放。
　　可怜的天香，连看天香的眼神有些心疼。
　　天香自是察觉到嘉平的眼神怎么有点怜悯他，莫非嘉平知道了什么。
　　但天香还是诚实地作答：“主人对我很好，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她。”
　　果然是个手段高明的老巫婆！想来也是个神棍，花言巧语骗得天香死心塌地。
　　嘉平不动声色：“改天我陪你去见见你的主人。”
　　“不行！”天香的表情像突然受惊的兔子。
　　嘉平：“为什么？”
　　想到主人的冰冷，天香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嘉平踏入天彭云阙，主人很可能会揍他一顿。
　　主人向来不喜陌生人踏入天彭云阙，幸好主人也不会随意杀生。
　　天香变得支支吾吾：“主人。。。主人不喜欢。。。外人踏入天彭云阙。”
　　天香如此惧怕他的主人，看来这个老巫婆还真是手段高明。
　　忽然，嘉平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这鱼凫王对蜀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之前天香提到因怕麻烦所以没有惊动鱼凫王，而且天香对蜀王宫非常熟悉，想来天香应该经常和他的主人进出蜀王宫，他的主人也应该是个有地位的女巫。
　　嘉平心中突生一计，看来这天香的主人，很有必要要见一面。
　　嘉平揽住天香，顺了顺毛，安抚似地：“好好好，天香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天香只是低着头，全身仍是有点僵硬。
　　嘉平见状，只得转移话题，试探道：“天香，你就是那株紫色的牡丹花吧？”
　　天香诧异，偏过头，急着解释：“我。。。我并非有意欺瞒于你，你们人类不是厌恶妖吗？我怕。。。你也会厌恶我。。。”
　　嘉平顺势抱住天香，哄道：“我怎么会厌恶于你，也并无责怪之意。我只希望我们今后能够坦诚相对，所以你不许害怕，嗯？”
　　“恩。”天香下意识地咬着下嘴唇，还有些忐忑。
　　嘉平凝视着天香诱人的红唇，目光变得幽深。
　　天香腾地站起来：“我们该出去了。待久了，主人会察觉到的。”
　　嘉平唇角微勾：“好。”
　　二人利索地收拾好东西，抱起之前被无视的小喵，迅速下山离开。
　　莺时化作凤头雀莺在风雪中目送他们离开。


第8章　心悦
　　有了紫色土和天泉水，天香的真身又恢复了生机。
　　天香回到真身里，又重新化作人形，人花合一，光彩照人。
　　“喵呜~~”小猫一头扎进天香的怀里，主人香香的。
　　但站在一旁的嘉平，眼神变得幽深。
　　“喵呜！”那个叫嘉平的雄性好可怕！
　　嘉平自然地从身后抱住天香，将头埋进天香的颈窝，小喵吓得跳出天香的怀抱。
　　天香正纳闷小喵反常的举动，嘉平已经将天香转过来，正面而视。
　　嘉平：“天香。”
　　天香：“恩？”
　　嘉平郑重道：“我们在一起吧。”
　　天香一脸错愕，但这几个字深深地映入天香的脑海里。
　　天香担忧道：“可是主人。。。。。。”
　　嘉平：“带我去见你的主人吧，求她，让我们在一起。”
　　天香有些感动，但一想到主人的冷漠，又摇摇头。
　　嘉平的眸光晦暗不明，接着换上一副笑脸：“可是，你总会回去的，我不想你离开我。”
　　天香怔怔抬起头，有些犹豫，不知为何，他心中忐忑。
　　主人的心思很难揣测，但直觉主人是不会喜欢嘉平的。
　　嘉平表面上温和可亲，实际上内心阴郁，戾气很重。
　　天香虽然单纯但并不蠢。
　　他喜欢嘉平，因为嘉平对别人都很阴狠，唯独对自己温柔，这让他很心动。
　　嘉平的眼神变得狠戾，果然不能操之过急。
　　最近的天香有些郁闷，莺时传来主人的神谕，让他回去，可他不想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主人的神谕，拖了好些天了。
　　嘉平去见鱼凫王了，他只好留在屋里，倚着窗台发呆。
　　嘉平的居所外有几株野生的樱花树，粉红的花朵簇拥着，仿佛一朵朵绯云。
　　这时，一只凤头雀莺拍拍翅膀飞向天香。
　　天香眸中流露出欣喜：“莺时！”
　　莺时在屋里化作一个俏丽少女，转身，恨铁不成钢似地瞪着天香：“你再不回去，主人会揍你的！”
　　天香的心境有些微妙，主人明明看起来是个柔弱少女，偏偏有时候非常暴力，但总体来说既强大又温柔。
　　莺时见天香不语，不解道：“恩也报了，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忽地，莺时杏目圆睁，红唇微张：“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叫嘉平的男人吧！？”
　　天香脸颊微红，低下头。
　　莺时难以置信地在屋里踱着步子：“你。。。你居然真的喜欢男人！度朔帝君也真是的，怎么就真把你饶进去了呢？你明明知道，度朔帝君爱慕主人，他是在骗你，他不想你亲近主人。你说，你之前明明爱慕的是主人，怎么眨眼就改了。。。我说你。。。”
　　天香：“莺时，我知道，度朔帝君是不想我继续爱慕主人，才对我说那番话。而且有度朔帝君在，我也无法接近主人。但我并不是因为那番话喜欢男人，而是染衣是我喜欢的人。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是喜欢染衣，而染衣恰好是个男人罢了。”
　　莺时扶额：“好吧，我们是妖，自是不在意这些，可是那个嘉平呢？凡人的规矩最多，诱惑也多，他肯为你舍弃他的世界？”
　　天香想了想，攥紧拳头，又松开，仰头阖上双眸：“可能吧。”
　　莺时：“可能？天香哥哥，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不信你会被什么甜言蜜语所蛊惑。”
　　天香微微蹙眉，接着可怜兮兮地望着莺时，唤道：“莺时。”
　　莺时无奈：“好吧，好吧，我最多再为你担一天，你最好明天就回去。主人那，我快兜不住了，主人看起来平和，她要发飙很少有前兆的。”
　　“恩。”天香笑脸盈盈。
　　莺时叹了口气，又化作凤头雀莺飞走。
　　天香怔怔望着窗外的那株樱花树，落英缤纷。
　　樱花总是这样，在还未枯萎时，花朵就会落下，遗憾吗？不，至少留下了盛开的瞬间。
　　天香心里有些没底，他对嘉平有点不信任。
　　的确，嘉平有野心，还很偏执，似乎还想要利用他知晓蜀巫的一些事情，可他偏偏逃不过嘉平的温柔。
　　天香身为草木之灵，对人的心思更为敏感。
　　他能感受到嘉平对他是真心的，但嘉平似乎放不下世间的繁华。
　　只是不知道，他和这世间繁华，在嘉平的心里，谁更重要。
　　天香正在胡思乱想，就有侍从来报：“天香长老，大王有请。”
　　天香一惊，鱼凫王为何要召见他？
　　天香开门，应下侍从。
　　侍从牵来一匹快马，这鱼凫王要召见他去哪？
　　便询问道：“请问大王这是要让我去哪？公子嘉平还未归来，我这样一走，会不会不太好？”
　　侍从答道：“公子嘉平也正和大王在一起。”
　　天香只得应下，跟随侍从而去。
　　天香跟随侍从来到松林桃境的桃花神祠，这里是蜀人供奉姻缘神——混沌大桃木雒神的祠庙。
　　以桃花为媒，蜀人向来深信不疑。
　　松林桃境里全是桃树。
　　境内小径曲折蜿蜒，不熟悉的人还以为误入了迷宫仙境。
　　桃花神祠前有两株特别大的古桃树，枝头系满了红绳。
　　此时正值三月，桃花如粉红的轻云一般笼罩着桃花神祠，如同幻境。
　　蜀王鱼凫昱和嘉平正站在桃花神祠前。
　　一位气度不凡、王者之风；一位芝兰玉树、丰神俊朗。
　　旁边还有一位腰系青玉铃的青衣灵巫，应是司仪长老。
　　其他士兵分列两旁，神态肃穆。
　　天香款款上前，行巫礼道：“大王安康。”
　　鱼凫王颔首，虚扶一把：“天香长老不必多礼。”
　　嘉平十分欣喜：“天香！我已经征得鱼凫王的同意，他会为我俩在桃花神前证婚。”
　　鱼凫王哈哈一笑：“是啊，你和公子嘉平着实不易，不谷愿成人之美。”
　　嘉平与天香一起向鱼凫王道谢：“多谢大王。”
　　鱼凫王：“随不谷进入桃花神祠吧。”
　　不若其他祠庙的威严庄重，桃花神祠多了几分典雅清幽还有喜庆。
　　桃花神祠内供奉有混沌大桃木雒神的神像。
　　可是当天香见到雒神的神像时，愣住了。
　　原来这神像竟是一尊泥塑的白须飘飘的老者，老者身上还披红挂彩。
　　想到和雒神风华绝代的形象不符，天香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鱼凫王只当天香是太兴奋，然后对二人道：“桃花神可是我们蜀地最灵验的姻缘神了，祈求他的保佑，你们定能幸福美满。”
　　天香却是在心中暗道：“现在的度朔帝君正苦追主人而不得呢，哪还有闲心庇佑他人姻缘？更何况，度朔帝君姻缘神的身份早被天帝架空了。”
　　天香正想着，神识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小牡丹，汝还真当吾听不见吗？”
　　天香吃那一惊，环顾四周，不禁出声：“度朔帝君！”
　　鱼凫王和嘉平：“什么？”
　　天香连忙恢复常态：“没，没什么，我是说雒城的桃花神的确很灵验。”
　　被当场抓包，天香的脸颊泛起红晕，这等醉人的风情让嘉平和鱼凫王都有些看呆了。
　　但鱼凫王很快恢复常态：“咳咳，你们快去桃花神前跪下吧。”
　　天香和嘉平依言行事，双双跪在桃花神的神像前。
　　鱼凫王和司仪长老来到两人面前。
　　司仪长老先用小刀割下两人的一缕墨发，鱼凫王则用蚕丝制成的红绳将两簇墨发捆在一起、放进一个红色的丝质小袋里。
　　鱼凫王郑重地将这小红袋敬奉在桃花神像前，行巫礼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这红绳系定，便是良缘永结。愿天香、嘉平珠联璧合、白头永偕。”
　　言罢，鱼凫王又递给二人一人一枚竹简。
　　竹简上刻有两人的名字以及“红绳系定，良缘永结”八个字。
　　旁边还有一枚鱼老鸹的小像，此乃鱼凫王族的族徽。
　　族徽之下还有一列小字：“证婚人，蜀王鱼凫昱。”
　　司仪长老则为二人唱起祝词，音调古朴，清灵透彻。
　　既是祝语，亦是降福。
　　这会午时刚过，天香回到屋子里，用小刀在竹简上刻刻画画。
　　漏进纱幔的金辉，映着天香的脸颊有些柔和。
　　窗户未合，纱帐随风飘扬，安详宁静，这是嘉平推门而进后的感受。
　　天香抬头，望着眼前之人，温柔地笑笑。
　　嘉平心里暖暖的，自从有了天香的陪伴，嘉平的心里总是会不自觉地变得柔和，暂时收敛了戾气。
　　嘉平跪坐在天香的身旁，看到了天香手中的竹简。
　　正欲伸手去拿，天香一下子捉住嘉平的手，另一只手将竹简覆过去，眨眨眼：“现在你还不能看，明天给你看。”
　　嘉平无奈地撤了手，天香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如此调皮。
　　望着天香亮晶晶的眸子，嘉平心中一动，倾身，正欲擒住天香的红唇。
　　“喵呜~~”小喵忽地窜出头来，耳尖动了动，打扰了嘉平的好事。
　　嘉平：“。。。。。。”
　　天香见嘉平一副吃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
　　天香抱起小喵，亲了亲它的后脑勺，然后小喵一脸无辜地看着嘉平，还甩了甩尾巴。
　　天香：“嘉平，我想为我们的未来算一卦。”
　　嘉平：“好啊。”
　　天香：“那你随便说一个数字吧。”
　　嘉平思索了一会：“记得我们初见时，你的真身牡丹在一丛蓍草中十分出众，犹记得一共有六株蓍草。”
　　天香：“嗯。现在是未时，十二地支的第八位，六和八。”
　　天香手指蘸水，在青竹案上比划了几下。
　　天香手指一顿，眉头紧锁。
　　嘉平关切道：“怎么了？结果不好吗？”
　　天香一脸担忧：“一阳陷二阴，为坎，坎为水，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
　　嘉平握住天香的手：“不是说天道无常，卦也会变的，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过这个坎。”
　　天香温柔道：“好。”
　　夜幕降临，嘉平邀天香同塌而眠。
　　结果嘉平就后悔了，看得见吃不到，尤其是天香的身体还散发着幽香。
　　嘉平的心里痒痒的，但只能看着天香俊俏的睡颜以及微微起伏的胸膛，随着这份安宁，嘉平也渐渐入睡。
　　第二天，嘉平醒来，发现床边微凉，本应和他同塌而眠的天香不见了。
　　嘉平连忙起身，把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四处呼唤：“天香！天香！”
　　忽然，嘉平发现几案上放着昨夜天香刻画的竹简。
　　似乎想到了什么，嘉平跑去翻开竹简。
　　天香走了，应该是回去他主人的身边了。
　　那个老巫婆，嘉平紧握拳头，眼神迸发出刻骨的恨意，眼眶还有些发红。
　　在天香的心中，果然还是那个老巫婆更重要。
　　不，天香注定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天香和嘉平的数字卦是通过《梅花易数》中，其中一种算法算出来的，然后随便想了两个数字，没想到就是坎卦。


第9章　爱慕
　　此时，山界，天彭云阙，后土宫。
　　“主人，天香回来了。”天香伏首跪拜。
　　九识卿背对着天香，一言不发。
　　莺时则立在身侧，低着头，主人果然什么都知道。
　　天香被禁足了，还被罚去面壁。
　　但是，如果身边没有这位热情的山鬼大人就更好了。
　　“小牡丹~~”尾音还是颤的，山鬼就喜欢调戏小娇羞。
　　天香被逼退至墙角，山鬼就像个欺压良家妇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