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巫奇谈之天香夜染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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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姬：“君上，嘉平自幼失母，自尊心强。想必这孩子是真喜欢那个蜀女，才会想要与其成亲。”
　　嘉慎：“荒唐！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苟合。更何况蜀人诡异，孤看那蜀女势必为妖。”
　　庄姬柔柔唤道：“君上~”
　　嘉慎无视庄姬，抬手召唤侍从：“来人，传三公子嘉平还有那个蜀女来仁寿宫。”
　　侍从：“诺。”
　　嘉平惊讶道：“什么？君父要召见我和天香。”
　　侍从：“是的，请三公子还有天香姑娘尽快前去仁寿宫。”
　　嘉平：“我知道了，下去吧。”
　　侍从：“诺。”
　　天香：“怎么了？染衣，有什么难处吗？”
　　嘉平摇摇头：“天香，该来的总会来，不如今日就将你我之事在嘉国臣民面前定下来吧。”
　　天香担忧道：“你君父会不会不同意我们的亲事？”
　　嘉平坚定道：“他不同意也没有用，我的爱人我自己选择。”
　　仁寿宫，天香与嘉平向嘉慎行礼：“愿君父身体安康。”“愿君上身体安康。”
　　嘉慎：“都起来吧。来人，给三公子赐坐。”
　　侍从：“诺。”
　　两人起身，交换了一下眼神，嘉平在一旁跽坐下来，天香则原地不动。
　　嘉慎打量着女装的天香：“你是蜀国人？”
　　天香垂首恭敬道：“是，小女名为天香。”
　　嘉慎：“抬起头来。”
　　天香：“诺。”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气，美人哪，简直是天仙。
　　而且这美人自带香气，充盈着仁寿宫。
　　庄姬暗自攥紧拳头。
　　嘉慎定定地看着天香：“果然美貌非常，你与平儿是如何认识的？”
　　天香恭敬答道“我与三公子在蜀地因一朵牡丹花相识。”
　　嘉慎：“哦？牡丹花？”
　　天香柔顺道：“是的，三公子爱花惜花，天香也是爱花惜花，如此便走到了一起。”
　　嘉慎转头问嘉平：“爱花惜花？孤怎么不知道平儿你有这样的爱好？”
　　嘉平起身行礼道：“君父，母亲生前便是爱花惜花之人，臣亦是，因此与天香一见如故。”
　　嘉慎望向远方，似乎陷入回忆：“是吗？”
　　遥远的回忆中，那是一天清晨，露水未干，嘉慎因心情不佳出宫游玩。
　　在一处花园，遇一温良美人正在侍弄着花卉。
　　美人的指尖还沾了些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美人听见脚步声，抬头，朝他柔柔一笑。
　　刹那间，嘉慎直觉百花齐放，而美人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嘉平的母亲是一个花农的女儿，这花农所供应的对象正是嘉国宫中。
　　嘉慎心悦之，赐号露华夫人。
　　晨露朝华，百花齐放。
　　庄姬见嘉慎陷入回忆，便知他忆起了露华夫人，不禁攥紧拳头，尖尖的指甲刺入肉中，却柔声唤道：“君上”。
　　嘉慎这才回过神，又打量起天香：“天香，你知道蜀巫吗？”
　　嘉平一听，立刻抬起头望着天香，这反应被嘉慎收入眼底。
　　天香从容答道：“自是知道。”
　　“哦，听闻蜀巫一直在掌控着蜀国朝政，这是真的吗？”嘉慎不禁微眯双眼。
　　天香淡淡一笑：“巫觋乃天道所赐，神之使者。族人要趋吉避凶，顺应天道，自然需要巫的帮助，而巫也需要族人的供养。双方相互扶持，吾族才能存在至今。同样，黄河之滨的商国不也一样信奉鬼神，尊巫道，双方各取所需，因而强大。”
　　嘉慎抚掌：“好一个相互扶持，各取所需。来人，传大巫上殿。天香，也请你看看我嘉国的大巫，和贵国蜀巫相比，何方更胜？”
　　天香应下：“诺。”
　　看来这嘉慎不整一下自己是不会罢休的。
　　只见一个身着巫服的青年男子和一个十分妖艳的女人款款上前。
　　后面还有八个人推着一个用黑布遮住的大笼子，大笼子里发出野兽的嘶吼声。
　　天香与嘉平相视一眼，见嘉平眼神有异，两人心有灵犀。
　　看来这个妖艳的女人正是嘉平常说的那个喜好美少年的老巫婆——浅浅，至于那个青年男子应该是嘉国的众巫之首——江离。
　　其实那巫女浅浅也不过三十多岁，只是嘉平极度厌恶浅浅的所做作为，所以称她作老巫婆。
　　但是，天香发现，这个巫女浅浅的体内是有灵力在流动的。
　　江离，正是暗地里传授嘉平武艺与巫术的楚巫。
　　不过，天香不是很喜欢这个江离，因为他发现这个江离的仪态神情像极了那个云中君，那个云中君背叛了主人。
　　而且，这个江离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地…呃，怎么形容呢，十分饥渴，这让天香有些发毛。江离，天香细细品味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江离和巫女浅浅向嘉慎行礼道：“江离、浅浅恭请君上身体安康。”
　　嘉慎：“起来吧。”
　　江离、巫女浅浅“诺。”
　　江离：“禀君上，在边境发现一只竹熊。”
　　接着侍从掀开黑布，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熊出现在众人面前。
　　整只熊毛发竖立，十分烦躁，状态十分不好。
　　嘉慎颔首：“听闻竹熊乃蜀地特产，最是凶狠，谁若能驯服，重重有赏。”
　　嘉国众臣：“君上英明。”
　　天香身为蜀巫，自是感受到了那竹熊的状态十分不好，有些心疼，可如今身在嘉国，如何能救熊呢？
　　巫女浅浅朝嘉慎抛了一个媚眼：“君上~~，浅浅有办法呢。”
　　嘉慎似乎很受用这种语调，十分和蔼道：“哦，浅浅大巫有什么办法呢？”
　　巫女浅浅从自己胸口掏出一朵红色的兰花，献媚道：“就是这个。”
　　嘉慎：“这朵兰花就能驯服竹熊？”
　　巫女浅浅：“嗯呢~”
　　庄姬见嘉慎的眼珠子都要粘到浅浅的胸口上去了，指甲再次掐入肉里，立刻挽上嘉慎的胳膊，撒娇道：“君上，庄姬也想看看浅浅大巫的表演呢。”
　　嘉慎咳了一下：“咳咳，好好，浅浅大巫，你开始吧。”
　　巫女浅浅：“好的呢~”
　　巫女浅浅来到笼子面前，手执兰花，装模作样地念叨着什么。
　　神奇的是，那竹熊居然安静下来了，蜷缩起来。
　　天香心中暗道：“那兰花有问题。”
　　嘉慎不禁拍手称好：“浅浅大巫果然法力深厚。”
　　巫女浅浅依旧一副妖媚的模样：“谢君上称赞。”
　　接着转过身，向侍从道：“把笼子打开。”
　　侍从领命将笼子打开。
　　巫女浅浅手里攥着兰花，朝嘉慎的方向款款走去。
　　那竹熊竟慢慢跟着从笼子里走出，十分温顺。
　　嘉慎表示非常满意，接着问天香：“天香，你们蜀人是怎样驯服竹熊的？想必非常麻烦吧。”
　　天香恭敬地回道：“禀君上，吾族不需要去驯服竹熊。”
　　嘉慎正欲询问原因，那竹熊突然疯狂起来，将巫女浅浅掀翻在地，接着张牙舞爪地朝嘉慎奔去。
　　嘉慎吓得瘫坐在地，幸而庄姬机敏，拉住嘉慎往旁边跑。
　　“保护君上！”侍从们纷纷行动起来，拿起铜戈向竹熊刺去。
　　奈何竹熊的皮毛很厚，普通的铜戈根本伤不到竹熊。
　　这时，身为嘉国巫长的江离立刻抛出一根藤条，那藤条散发着异香，将竹熊拖住，接着江离手执一把黑曜石刀准备向竹熊刺去。
　　天香急忙道：“不要伤害滚滚！”
　　天香使出竹叶剑刃，“当”地一声，那把黑曜石刀被天香使出的竹叶击飞。
　　这时竹熊一使劲，藤条被挣断。
　　天香纵身一跃，袖中飞出牡丹花瓣。
　　那花瓣形成了一个花环，套在了竹熊的脖子上。
　　奇怪的是，那张牙舞爪的竹熊竟安静下来，偏了偏头，发出了“嗯”的一声。
　　天香走进那竹熊，揉了揉它的脑袋，柔声道：“滚滚，别怕。”
　　竹熊又“嗯”了一声，直起身子，那高度。
　　吓得嘉平大叫一声：“天香！小心！”
　　竹熊给了天香一个熊抱，接着又放开天香。
　　天香拿出一个丝绸小袋子，此乃乾坤袋。
　　只见那乾坤袋飞向空中，慢慢变大，将竹熊收了进去。
　　这时嘉慎已经镇定下来，恢复仪态，问道：“天香，你是蜀巫？”
　　天香也感觉自己隐瞒不了，便恭敬地回答：“是。”
　　嘉慎一甩袖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衣冠，正坐高位，宣道：“来人，传谕，蜀女天香聪慧机敏，特封为嘉国大巫，设华舍，奉为上宾。”
　　天香、嘉平皆是一惊，但其他人皆拜伏：“君上英明！”
　　天香正欲推辞：“君上，天香恐怕不能。。。。。。”
　　天香还未说完，嘉慎便道：“难道蜀巫有明文规定，不能兼任他国大巫？”
　　天香愣了片刻，老实回道：“没有，但。。。。。。”
　　嘉慎：“你可知，江离大巫本是楚巫，但他游历至此，做了我嘉国的大巫。只不过，你能不能让我嘉国子民甘心供养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时江离看着天香：“天香姑娘，兼任他国大巫又何尝不是你的机缘？”
　　说完，又朝嘉平那看了一眼，天香望向嘉平，只得应下。
　　天香成了嘉国大巫，自然不能和嘉平住在一起。
　　嘉平立即叩首：“君父，臣与天香两情相悦，请允许臣与天香成亲。”
　　嘉慎：“孤知晓你们情深意重，但此事不宜过急，等我嘉国子民愿意供养天香为大巫之日，便是你们成亲之时。好了，都退下吧。”
　　嘉平：“。。。诺，臣告退。”
　　天香：“天香告退。”


第15章　暗流
　　天香与嘉平回到露华宫。
　　嘉平：“天香，君父封你为嘉国大巫，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天香：“我觉得此举应该是在试探蜀国和商国。君上封我为嘉国大巫，如此高调，想必是想把我在嘉国的信息传回蜀国，以及告知商国，嘉国有一个蜀巫。”
　　嘉平　：“这样做有何好处？”
　　天香　：“恐怕君上已经知道你当初深入天彭云阙来寻我之事。蜀国向来我行我素，周围方国很少知晓真正的蜀国，而天彭云阙更是蜀国的禁地。蜀巫三脉，唯有神巫一脉能作为天彭云阙的巫侍。而我既能待在天彭云阙，必是蜀巫神巫一脉的巫觋。商国很想知道蜀巫的内部情况。这样，我便成了一枚棋子，主要用来试探商王甚至蜀王，也许还能试探其他方国的态度。”
　　嘉平：“你说的没错，嘉国太小，夹在商国与蜀国之间。虽然一直偏向商国，但好歹是独立，要保持这种平衡，需要掌握更多的情况。相信过不了多久，商王，甚至是其他方国就会来嘉国作客。对不起，天香，将你卷入这种事情。”
　　天香摇摇头：“不碍事，我的身份本就敏感。不过就凭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嘉平笑了笑：“也是，天香可不是一般的人。”
　　天香：“你不用担心，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怕主人，会。。。。。。”
　　嘉平倾身上前环住天香的腰，安慰道：“我会和九识大神抗争到底。”
　　天香噗嗤一声笑了：“你这胆子，倒让我想起了那只蝶妖。”
　　嘉平：“蝶妖？男妖？女妖？”
　　天香：“呃，男妖。”
　　嘉平凶道：“不许想其他男人！不对，男妖女妖都不许想！”
　　嘉平不知道他还带了一丝撒娇的语气，让天香哭笑不得，这醋也吃。
　　而后，两人商议了一番。
　　天香听从嘉慎的命令，带着月牙居住在专门为他设置的华舍里。
　　这华舍在宫外，嘉国神庙的偏殿。
　　不过天香本为神巫，身上也并无邪煞之气，自是来去自如。
　　晚上还是依旧和嘉平待在一起。
　　事实上，天香和莺时虽为妖，但修的是正道，应称花灵与鸟灵，或者巫。
　　巫本是半人半仙的灵人。
　　而人界的王室因有王族气数，受到天界庇佑，自有驱邪辟邪的能力，一般妖邪之物皆不可靠近王室王宫，但对于巫，则没有效用。
　　这段时间内，月牙因是凡人，不能护主，天香便送她些护身法宝以及教她些简单的巫术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月牙很是机灵，短期之间竟有模有样，比起那些个坑蒙拐骗的神棍，绰绰有余。
　　嘉平也很赞同，天香纵是再厉害，也是孤身一身，可短时间内找不到信任之人，月牙便是非常时期最适合之人。
　　月牙并不属于两方任何一方，且天香对其有救命之恩，月牙随侍一旁也是合情合理。
　　另一边，九识卿有些无语，雒神一直围着她转悠，还没事就哄骗小凰离称他师爹。
　　小凰离：“。。。。。。”真是厚脸皮。
　　当初大树爷爷说这株混沌大桃木在洪荒时代可是能单挑众神魔，为天界新生杀开一条新道路的战神。
　　后来众神认为他杀气太重，竟说服东皇太一封印了他的大半神力。
　　因他的真身早就被移栽到沧海的度朔山，六合八荒便奉其为“度朔帝君”，神荼、郁垒为其神侍。
　　现在又赖在后土宫蹭吃蹭喝。
　　九识卿想去抓回天香，雒神就一直阻碍。
　　九识卿：“。。。。。。”
　　嘉国庄华宫，庄姬寝宫。
　　庄姬正咬牙切齿：“都怪那个天香，让君上想起了露华夫人，这几日到处搜集和露华夫人相似的女人。”
　　侍女深深连忙道：“夫人，君上只是喜好美人，过几日新鲜劲过了，就会回到夫人身边。”
　　庄姬：“你说的也对。”
　　突然一阵妖风袭来，关闭了门窗。
　　庄姬一惊，深深警惕地挡在庄姬的身前。
　　突然一个年轻男子出现，搂住了庄姬，还顺手变出一朵红玫瑰送给庄姬。
　　这男子正是之前被九识卿打成重伤的蜂妖。
　　原来这蜂妖被九识卿打伤后，修为从炼虚合道境界的第五层直接掉落到了炼气化神境界的第一层，差点连人形都保不住。
　　修道者在还未成仙之前有四个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每个境界有九层。
　　九识卿让其他蜀巫追杀它，它不得已逃到了蜀国的邻国嘉国。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蜂妖落在了庄姬的庄华宫。
　　嘉慎身边美人众多，纵然宠爱庄姬，也不可能时时待在庄姬的寝宫。
　　蜂妖的出现，一番甜言蜜语，填补了庄姬落寞的心。
　　蜂妖想要快速恢复伤势，就需要吸人精血。
　　庄姬暗地里为蜂妖找了很多血源，蜂妖还抓了不少小妖进补，蜂妖的修为终于恢复到了炼虚合道境界的第一层。
　　庄姬娇嗔一声，接过玫瑰花，纤纤玉指在蜂妖胸上画着圈圈：“蜂王，你吓死人家了。”
　　侍女深深立刻行礼：“蜂王大人。”
　　蜂妖：“恩，起来吧。”
　　庄姬：“深深，下去吧。”
　　深深立刻告退，临走前，还和蜂妖眉来眼去。
　　庄姬看在眼里，使劲掐了蜂妖的腰间软肉。
　　蜂妖立刻作哀嚎状：“心肝儿，轻点！轻点！”
　　庄姬有些吃醋：“你们男人啊，不管是人是妖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蜂妖立刻揽住庄姬，讨好道：“怎么会呢，我喜欢风情万种的美人，就是你这样的。”
　　庄姬：“哼，胡说，你看那深深眼睛都直了。”
　　蜂妖：“哎，深深的确年轻漂亮。”
　　庄姬一把推开蜂妖，冷哼一声。
　　蜂妖立刻吻上庄姬的脸颊，补充道：“因为越是年轻漂亮，她的血就越好喝。”
　　庄姬妩媚一笑：“现在可不行，深深可是我用得最顺手的侍女。不过，若是治儿登上君位，你想怎样就怎样。”
　　蜂妖又吻了吻庄姬的脖颈：“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不过。。。。。。”
　　庄姬：“怎么了？”
　　蜂妖：“那巫女浅浅有点意思。”
　　庄姬脸色一变：“哼，那贱人当初也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蜂妖来了兴趣：“哦，她原本是你的人？”
　　庄姬冷笑道：“哼，她原本就只是一个奴隶，当年求着跪着说要效忠于我，我就带她出了商国。不知道她从哪里学了点巫术，整天卖弄风骚，就让君上给看上了。”
　　蜂妖：“看来她也不是善茬。”
　　庄姬：“哼，迟早要她回去她该待的位置。”
　　蜂妖见庄姬咬牙切齿，安抚道：“好啦，别气了，她得意不了多久。听说你的死对头三公子嘉平带回来一个美人。”
　　庄姬转过头：“哦，的确是个大美人，还身怀异香，名叫天香，听说是蜀国人。”
　　“天香？”蜂妖玩味地咀嚼这个名字，还是蜀国人。呵，看来还真是冤家路窄。
　　蜂妖：“那美人天香是蜀巫，蜀巫是半人半仙的灵人。灵人的精血是大补之物，说不定能助我一举突破炼虚合道的境界。”
　　庄姬立刻反对：“不行。”
　　蜂妖疑惑道：“怎么？”
　　庄姬：“那天香是嘉平心爱之人，现在又被君上看中，封了她做嘉国大巫。若你动了天香，怕是会打草惊蛇。首先嘉平就会不依不饶，你会暴露身份的。”
　　蜂妖半眯双目：“你很怕那个嘉平？”
　　庄姬：“也不是怕，这个嘉平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实际上心狠手辣，我派去监视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过。”
　　蜂妖寻思道：“看来这个嘉平有点本事。”
　　庄姬亲昵地挽上蜂妖的手臂：“其实如果你真的想要天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蜂妖：“哦，什么办法？”
　　庄姬媚笑道：“只要你帮我拿到嘉国的兵符。”
　　这日，天香正从神殿出来，抬头便见到了四公子嘉治。
　　嘉治似乎在神殿门口等了很久。
　　天香想要无视他，却被嘉治拦下。
　　嘉治倒底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他无法抑制自己对天香的念想。
　　这不，又来拦截天香了。
　　嘉治笑得有些轻佻：“天香姑娘，可否有空？”
　　天香皱眉，这嘉治之前还称他为三嫂，现在嘉平不在，就露出马脚了吗？
　　天香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直言道：“我没空，还请四公子自重。”转身就走。
　　嘉治立刻上前扯住天香的袖子，还紧握住天香的手：“天香姑娘，自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对你情根深重，请看到我赤诚之心的份上。天香姑娘，我……”
　　还未说完，天香一挥袖，嘉治被掀翻在地。
　　侍从赵四立刻上前扶起嘉惠，便指着天香斥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我家主子。”
　　天香冷艳一笑：“我乃君上钦点的大巫，你家主子胆敢在神殿前冒犯于我，这是大不敬之罪。”
　　天香的眼神十分冰冷，嘉治连连称过，和赵四离去。
　　这日，嘉国宫城，宫里的很多枯井里，冒出不少死尸，皆是被吸干精血而死，死状可怖。
　　平日宫里的大人们要悄悄处理一些人，都是一个一个不留痕迹的。
　　这会枯井里突然冒出这么多死尸，怕是有妖邪作祟。
　　这项差事自是落在了刚刚上任的天香身上。
　　天香去仔细检查了这些死尸，和嘉平仔细分析了一下：“的确不是凡人能做到的。精血存在于人的心脏，这些人的心脏皆是被捏碎的，但身体上并无任何外在伤口。”
　　嘉平：“那就是妖物作祟。”
　　天香点点头：“正是，而且这些死尸身上有妖气。能做到不伤其身，还能吸干精血的妖类，其修为至少应该已经到达炼神还虚的境界。”
　　嘉平：“如此大妖为何会在嘉国宫中出现？不是说宫中有先祖气数庇佑，妖物难以接近。”
　　天香：“那是对于小妖而言。其实先祖气数所庇佑的也只是在主殿、祠堂、神庙之类的地方。像枯井这种阴暗湿重之地，鬼魅妖物也会出现。更何况，宫城深院，枉死之人还少吗？先祖气数再强大，也会被冤孽俗气所消耗，所以先祖气数并不是能抵挡一切魑魅魍魉。”
　　嘉平若有所思：“看来此事非常棘手。”
　　这时，眼尖的天香看到一具女尸的手里握着一串青琅秆，天香就着丝帕将它捡起来。
　　天香：“这青琅秆是？”
　　嘉平一把夺过：“这是母亲的青琅秆？”
　　天香：“什么？”
　　侍从：“君上到！庄姬夫人到！”
　　天香、嘉平行礼：“君上安康，庄姬夫人安康。”


第16章　古井死尸
　　嘉慎见到身着女子裙衫的天香，满目惊艳，不由得放低音量，非常温柔道：“天香，查得如何了？”
　　庄姬突然咦了一声：“那不是君上曾经赏赐给露华夫人的青琅秆吗？记得那可是露华夫人的心爱之物。”
　　原来是庄姬瞧见了嘉平手中的青琅秆。
　　嘉平心中一紧，暗道：“不好！庄姬要陷害母亲！”
　　嘉慎也瞧见了：“是啊，怎么在这里？”
　　旁有一侍从立即回禀：“回君上，是天香大巫从一具女尸上搜出来的。”
　　天香正要回禀，庄姬立即补充：“呀，这露华夫人都去世好多年了，她最心爱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这些死尸…君上，这会不会是厉鬼作祟？”
　　在场众人除了天香和嘉平，都感觉有一股阴风袭来。
　　嘉慎的眼神有些松动，貌似信了。
　　嘉平压抑不住怒气，正要反驳，天香捏了捏他的手，传心音给嘉平：“染衣，不要冲动！”
　　天香立刻道：“君上，绝不是厉鬼作祟，而是妖物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