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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曲星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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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罗趴在地上,把脸凑到脚印上细致入微的观察,他发现了脚印旁有一缕棕黄色毛发,拿在手中递给薛引。
  
  “师父的头发。”薛引看着这棕黄毛发道。
  
  “熊瞎子你再仔细看看,你师父的毛是金黄,这是棕黄,而且人的毛很长,这毛却很短。”薛罗解释。
  
  他不知道有‘头发’这个词。
  
  曲星抒听到堂屋中二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光着脚跑了出去,地上满是灰尘,一定留下了脚印。。
  
  他害怕极了,以现在的虚弱身体,想要逃脱很困难,情不自禁地小声惊呼一声,虽然赶快捂上了嘴巴,却依然被二人听到。
  
  堂屋里没有声音了,曲星抒在被窝里捂着头,用一条缝隙看着房间门口,安静的恐怖,一个大黑熊蹑手蹑脚的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一个长的特别丑陋凶狠的恶怪。
  
  恶怪薛罗见床上被子里似乎有人,抖个不停,冲薛引指了指,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薛引见被窝里蜷缩的人身子小小一团,不愿畏首畏尾,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被子掀了起来。
  
  曲星抒想死死抓住被子,不让他掀,但力气很小没有成功。
  
  薛引见床上躺着一个清秀少年,上身只穿了一件罗衫,腰间缠着纱布,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面色十分恐惧,心里有些怜悯。他不再动弹,生怕自己的黑熊样子吓坏了这孩子。
  
  曲星抒这边则看着这个大黑熊身形高大,恐怕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黑熊站在面前俯视自己,一动不动,像是很生气,为此曲星抒吓得面如土色魂不守舍。
  
  “这是谁?”薛罗在熊怪背后跳起来才看得见床上的情形问。
  
  薛引盯着曲星抒,等他开口介绍自己。
  
  “我。。。”曲星抒不敢看这两个怪物,低着头道,“我是薛种道长的客人。。”
  
  薛引一听此言,便将被子还给了他,薛罗挤了过来,他吃过人,瞧床上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咽了咽口水。
  
  “你。。”这恶怪伸出大手想要摸曲星抒的腹部伤口,那里有强烈的血腥味。
  
  曲星抒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往后退,窝在墙角,薛引抱住恶怪,把他往后拽去,然后推出门外,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你。。”曲星抒见黑熊好像有意保护自己,放下戒备。他还是想跑,这芙蓉院中都是什么人啊。。好可怕。
  
  “我叫薛引,字泉林,你既然是客人,为何躺在床上?这可是师父寝室,你怎能乱闯,去大堂里坐着等他。”薛引道。
  
  曲星抒不敢违抗,吃力地下床扶着伤口往外走,但想起门外那恶怪,又不敢出门,薛引只好在他背后推着他往前,厚厚熊毛像个毯子一会功夫让曲星抒出了一背的汗。
  
  走到门外,恶怪薛罗已经不见踪影,熊瞎子薛引在他背后推着不停,走到大堂,挑了张椅子坐下后,薛引也拿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重重的熊掌压在曲星抒肩上,沉重极了,弄得他呲牙咧嘴。
  
  挨了半天,薛种终于回来了,看到他出现,曲星抒真想冲上去抱住,得救了!终于看到一个是人模样的了。
  
  薛种走进堂屋,看到自己的徒弟和小狐狸精坐在一起,怔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递了过去。
  
  薛引一把抢过,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几个茶叶煮鸡蛋,抱怨道:“师父,我不爱吃鸡蛋!”
  
  道长抢了回来,递给曲星抒,道:“是给他的。”
  
  薛引嫉妒的看着身旁少年,怪罪他抢了师父的关心,曲星抒不敢去接,被道长塞到怀里。
  
  他饿极了,闻到怀中鸡蛋的香味,口水直流,但生怕惹恼旁边的黑熊。
  
  “怎么不吃?等我喂你?”道长从曲星抒怀里掏出一个鸡蛋,用指甲三两下褪去蛋壳,将浑圆白嫩的鸡蛋还给曲星抒,见他不接,眼神总往薛引那撇,于是拿着鸡蛋,另一手捏住曲星抒脸颊,霸道而温柔的强迫他张嘴。
  
  “唔。。”他想抗拒,但被香香的鸡蛋挤进牙齿,蛋清被锋利牙齿刮开裂缝,挤出一些沙沙的蛋黄,曲星抒最喜欢吃蛋黄了,他‘啊呜’一口差点连着薛种的手指一起吃了。
  
  薛引看着这一幕,总感觉自己应该避开才是,不过细想下来,为什么要回避呢?
  
  看着曲星抒吃完一整个鸡蛋,薛种心满意足的用袖子擦了擦他的嘴,薛种与这些妖魔相处惯了,薛引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抱来芙蓉院,从毛绒绒的小黑熊养成现在身高九尺的巨怪,又当爹又当妈不知经历多少艰辛,现在
  照顾的好歹是人形少年,更加得心应手。
  
  要知道薛引当年耍性子不愿吃饭或者得病了不愿喝药的时候,薛种都是下蒙汗药将其放倒,然后强行塞进去。。
  
  过了一会。
  
  “还饿不饿?”薛种问。
  
  曲星抒点了点头。
  
  “你都吃了三个了,怎么还饿?”薛引指责。
  
  “我。。”曲星抒委屈的抠着手指。
  
  薛种道:“拿着鸡蛋去卧室吃,薛引把他抱过去,他腹部有伤,不能走动。”
  
  薛引伸出两只粗大胳膊,示意曲星抒过去,但曲星抒迟疑着,求助的看向薛种。
  
  “你害怕?”薛种问。
  
  “嗯。。”曲星抒承认,但看到黑熊不满的眼神,“不。。不是的。”
  
  薛种笑了起来,弯下腰将曲星抒抱在怀中,朝卧室走去。
  
  “师父这是怎么了?”薛引奇怪的看着薛种背影,“平日卧室从来不让别人进,却允许这陌生人躺在卧室里吃鸡蛋?”
  
  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师父这人是不是老糊涂了,才三十多岁不应该啊,转性了?
  
  薛引挪了挪屁股,身下的椅子对他而言太小了,这么一挪,嘎巴一声裂开,让他摔了个屁股墩儿。
  
  接下来的几日,薛引和薛罗没有再来,两人在芙蓉院中独处。薛种在隔壁读书,曲星抒百无聊赖的躺在这屋休息,他想出去,但薛种不让。
  
  “你若出去伤人,引起玄鸟社注意,就连累了我,知道么?”薛种嘱咐。
  
  曲星抒本来不在乎,还是想逃,但想起薛种这几天都跑去很远的地方为自己买鸡蛋果腹,不愿恩将仇报,纠结到最后决定留下来,反正薛种不像是坏人。
  
  他也没什么地方想去。
  
  几天下来曲星抒把屋子里的书都翻遍了,全是艰深晦涩的古籍,书上的字他差不多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这天,他终于无聊到无法忍受,好奇的跑去偷看隔壁薛种在干嘛。
  
  隔壁的屋子陈设简单,一张桌,一堆书,一张床,窗台上摆了几盆兰花,这道长正聚精会神的伏案写作。
  
  曲星抒脚步轻轻,他光着脚,踩在木板上本就发不出什么声音,悄悄地走到薛种背后,他来了兴致,想要用力戳一下道长的胳膊,吓他一跳。
  
  两根食指和两根中指并拢在一起,曲星抒神情兴奋,用力往薛种胳膊戳去,他还在伏案写作,没有察觉即将而来的攻击。
  
  一戳命中,薛种吃痛的抛下毛笔,一张写满娟秀小字的纸被一道泼墨毁掉,见造成这么大影响,曲星抒知道自己闯了祸,低下头去等薛种责罚。
  
  “你这小孩,看起来十八九岁年纪,应该知道稳重,怎么在长辈面前却如此捣乱调皮?”薛种转过身来低声说。
  
  他心里非但不恼,还有些高兴,曲星抒终于能下床自己走动了,看来恢复的不错。
  
  曲星抒心里不服,抬起头,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有特殊的吸引力,薛种有些飘然。
  
  “我是狐妖,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你才多大呀?”他顶嘴。
  
  薛种道:“妖中十岁,换算人之一岁,所以你不过十几岁年纪,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叫我一声叔叔不过分。”
  
  “哪有这样换算的!”曲星抒不服。
  
  “未化人形之前,动物脑中空空,只知道吃睡,数年不会有一念想,更别提参悟哲理玄机,而人的思维活络,被生活琐事启发,往往能感悟到许多道理,是以人之一年,算动物十年,不然你看,我如此端正,醉心诗书,你却和孩童一般上蹿下跳。”
  
  曲星抒撅起嘴,他说不过薛种,但不认为自己需要叫他叔叔。
  
  自此以后,薛种在这房间里写字读书,曲星抒则玩弄兰草,自己跑着玩,扑腾扑腾的闹,有时候甚至撕下珍贵书页折成动物,自己分饰两角演着戏剧。
  
  薛种常常被他吸引目光,看着他玩,书被撕了也不生气。一次曲星抒玩纸人时,薛种在书桌旁竟看的扑哧一声笑了。
  
  “你怎么这么闹?”
  
  曲星抒以为他不会理自己呢,坐在地上冲薛种道:“我能怎么办呀,又无事可做,你也不陪我说话。”
  
  “我有正事要做。”薛种解释。
  
  “我也有正事,”曲星抒拿起两个纸人,“‘你这恶贼,吃我一刀’,‘啊,捕快来了,快跑!’”
  
  他又自娱自乐起来。
  
  薛种走了过来,蹲在他身边,成年男子特有的威严使曲星抒不由得停下手中活计。
  
  “我教你一个导引之术如何?”薛种说。
  
  “什么导引。。”曲星抒听不明白。
  
  “就是特殊的呼吸方法,你看我的腹部,”薛种拉起自己的衣服,盘腿坐下来,“看,就这样一呼一吸。。”
  
  他示范了一种修身养性之术,曲星抒往常绝对不会学,但芙蓉院里的生活太闷了。于是他看着薛种的动作,也跟着做,用特殊方式呼吸了几次,果然觉得神清气爽,原来轻微的头晕症状没有了。
  
  “怎么样?”薛种问。
  
  “有什么用呀。。”
  
  “可以帮你增进修为,而且化去你对男子精魄的渴求,”薛种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让你能吃人饭,不必再作恶。”
  
  曲星抒听他说,感觉十分神奇,崇拜起这什么都懂的道长来。

第 4 章 分歧开始
  
  薛种出门办事,不放心曲星抒一人在家,怕有人上门闹事,也怕曲星抒逃跑,于是想叫来熊瞎子薛引来看守院子。
  
  薛引虽然长相凶狠,但性子和顺,和年长的农妇一样,喜欢说闲话,要是听见谁家女儿婚姻不幸福之类的,他就来劲了,非要打听明白不可,然后拿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到处传扬。
  
  黄泉会中都是妖魔邪祟,大家磨牙吮血杀人放火,谁会和他天天家长里短?所以薛引经常在山路上等着,每天会有许多人上山打柴,还有放陷阱、收陷阱的猎户,他们的妈妈、妻子会在中午上山送饭。
  
  薛引就趁这个机会,和妇女们一起聊个痛快。这天薛引刚得知了一桩秘闻,山下王铁匠和老婆结婚五年了还没有孩子,王铁匠说是老婆的问题,但薛引知道一个证据,能证明是王铁匠自己有问题,他翘着毛毛熊腿坐在山路旁的石头上,等待上山送饭的老婆婆们。
  
  “泉林,你在这做什么?”身后松林中师父的声音传来。
  
  薛引暗叫不好,王铁匠的事他昨晚知道的,憋到现在就等着和老朋友说个痛快,但师父一来肯定有事,今天没空说这桩趣事了。
  
  “师父,我。。有事,等人呢。”薛引道。
  
  “又要当长舌妇,和一群老妇女聊上一整天?”薛种指责。
  
  “这次是大事,”薛引凑到师父身边,熊掌搭在师父肩头,“你知道王铁匠吗?他老婆。。。”
  
  薛种静静听熊徒弟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的说完了王铁匠的事,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生活被薛引说的比江湖情仇传奇小说都要有意思,简直妙趣横生。
  
  “这么说,问题出在王铁匠自己身上。”薛种总结。
  
  黑熊满足的笑了笑。
  
  “你回芙蓉院一趟。”他说起来意。
  
  “啊?”薛引不满。
  
  “我有正事要办,那孩子一人在院中,我怕他有失。”薛种解说。
  
  “师父,”薛引见他提起‘正事’二字,也想起黄泉会近日发生了不少‘正事’,“您听说过一个叫郑翼的人么?”
  
  薛种搜索着记忆,想起这人来。
  
  郑翼,字明珠,国师谋害先帝时,一群忠于先帝的臣子挺身而出坚决抵抗,其中就有郑翼,他们被杀死后草草埋葬于乱坟岗。愤恨难平的先帝旧臣们死后化为厉鬼,不愿投胎。
  
  “太子找到一个青年作为牺牲,帮郑翼夺舍重生了,现在山里正给这人开接风洗尘的宴会呢。”薛引用一副讲鬼故事的语气说。
  
  ‘山里’指的是在山中的黄泉会,有许多建筑,住了大约五六百人。
  
  “嗯,知道了。”薛种面色不变,淡淡道。
  
  他心里却是一阵惊涛骇浪,怨魂夺舍重生,性情会十分暴戾,无法控制,必定变作杀人魔王,太子为何要做这种事。
  
  他是想要驱逐篡权的国师,拿回本属于自己的权柄,还是想毁掉这个国家,害更多的无辜者死去?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怎能行事如此不择手段!
  
  “师父,那我去芙蓉院了。”薛引拍了拍他的肩膀,踏着山石手脚并用,和野熊一样走进松林消失不见。
  
  若是寻常人被他这么轻轻拍几下,也要踉跄倒地,甚至口吐鲜血,薛种却没有任何不适。
  
  芙蓉院坐落在一个村落外,旁边是大片田地,院子隐藏在一片深林后面,薛引跟着师父学了许多结界法术,此时打眼一瞧就知道院子被设了无数结界机关,这世上除了薛种与他,谁也看不出异样。
  
  他自豪的蹦了两下,跑进芙蓉院。
  
  曲星抒正在书房中练习导引之术,他发现近几日的修炼真的化去了一些他腹中那股折磨人的饥饿。
  
  昨天薛种为他做了炒青菜和炖鱼,他竟然吃了下去,能够当作晚饭了,往常必须要吸□□魄才行的。
  
  “你在这干嘛?”门外突然一人道,曲星抒从修炼中惊醒,看到大黑熊薛引正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
  
  “啊。。我在修炼道长教我的导引术。”
  
  薛引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勾了勾两根手指,示意曲星抒过来,等他过来后,一把抓住胳膊。
  
  “不许你进这间房间。”薛引拉着他说。
  
  曲星抒知道薛引性格善良,不会伤人,但他胆子很小,被薛引拉着依然有些害怕。
  
  “师父规矩很多,书房从不允许别人进,我上次进还挨打了呢。”薛引解释,把他拉回隔壁房间,按在床上。
  
  “我天天都在那玩啊。。”曲星抒脱口而出。
  
  薛引傻了。
  
  三夫河畔,黄羊集。
  
  码头边长满齐腰深的芦苇,随风摆动如同一团团小云朵,河岸石滩上站着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见薛种来了,纷纷走过来。
  
  “什么事如此紧急,非要今日赶来?”薛种冲他们问。
  
  一人走出一步,恭敬施礼道:“道长,这位是戴浪,字谏追,戴明之子。”
  
  后面一个年轻人被他拉了出来,也跟着行礼:“在下戴谏追。”
  
  薛种皱眉思索,戴浪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年纪,他没有听说过,不过戴明这个名字略有耳闻。
  
  听说是忠于先帝之人,国师当权后他就辞官不做,隐居民间,当年薛种浪游关中时,曾经受过戴明一饭之恩,饭间戴明毫不顾忌的痛陈对国师的不满,几个仆人脸色都很难看,薛种走时还特意提醒戴明,‘如今世道变了,小心说话’,戴明却不听。
  
  “父亲听说太子还在人世,便嘱咐晚辈前来追随。”戴浪见这道长起初皱眉,继而舒展,猜他认识自己的父亲,于是简单说道。
  
  好。。戴明竟还在人世,薛种有些感慨。
  
  “谏追,好名字,”他打量戴浪,“我带你回山。”
  
  戴浪跟了过来,方才介绍他的那年轻人却急了,摆了摆手道:“薛先生,还有要事。”
  
  “哦?”
  
  “薛先生您听我说。。”
  
  这年轻人讲起一番故事。
  
  他名叫肖改,是皇族子弟,半年前加入黄泉会,之后一直在山脚附近活动。
  
  三个月前来到黄羊集访问一个支持太子的隐居没落贵族,叫做杜凝。
  
  肖改刚到杜凝府上,便看到他打骂一个女奴,一问得知这女奴是杜凝为儿子请的奶妈,因为家里穷,吃不饱,奶水不足,杜凝骂道“你若没用,我请你作甚?饿着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杜凝见肖改来,才放过这女奴,两人谈论半日,杜凝许诺为太子提供给养和笔墨纸砚等东西。
  
  肖改便回山中黄泉会禀报,昨日闲来无事,又跑来杜凝府上看望,杜凝不在,他便和奴仆们聊天,得知那个奶妈死了。
  
  杜凝对外声称是病死,但奴仆们知道奶妈是因为杜凝不给足够的食物,营养不良,又经常被管家打骂,在前几天被折磨死了。
  
  肖改听说有如此不平之事,一腔热血想要主持正义,可他不能擅自对付杜凝,于是请薛种来评评理。
  
  薛种听完他说,心头思绪如乱麻,支持太子的人,虽然有许多先帝旧臣,行事持正稳妥,都是体面人,但也有很多罪犯、匪徒甚至妖邪,滥杀无辜、抢劫偷窃之事常常发生,薛种能做的也只有命令他们不许在山脚附近作乱,跑远些再做坏事,免得暴露了黄泉会的行踪。
  
  一开始黄泉会不是这样的,当时只有薛种和老人王信,侠客顾同与老臣韩唐、韩景父子俩,跟随太子披荆斩棘不畏艰险,秉持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决心,目的是保护民众和驱逐篡权的国师。
  
  后来加入黄泉会的人越来越多,乱局便无法控制了,薛种想过要管,但太子选择纵容部下,他只想要打败国师,其他事都可以放在一边。
  
  “此事。。我没办法。”薛种从未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这种无奈神情。
  
  肖改呆了,戴浪也不知所措,肖改身后一个年轻人走上前义愤填膺的说:“请先生无论如何主持公道。”
  
  戴浪见薛种无奈的神情,挡着说道:“此事道长无权过问,还是要去山中找太子公断。”
  
  薛种听他替自己出言掩护,咬了咬牙道:“我可以管,但不愿管,杜凝能提供一些食物、财物,很有用,他支持太子,不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就与他翻脸。”
  
  “什么?”肖改不敢置信,“我若回到朝廷,利用家族权势,顷刻就能制裁杜凝,但正因为国师倒行逆施,我不愿凭借他的力量,才跑来追随太子,黄泉会不是以替天行道为己任?”
  
  他咄咄逼人,失去礼仪。
  
  “你想的太简单了,高尚者的宿命就只有死而已,如此浊世,不同流合污,便翻不出任何浪潮。”薛种教训。
  
  “薛先生,久闻您大名在外,没想到竟是如此爱惜羽毛之人,”肖改大怒,“早知您是这种人,我为何要来此地受穷、追随您与太子?您就继续争取杜凝,再多找几个土财主送钱、送物,千万不要爱惜民众,让这些财主、贵族、匪徒帮你成事吧!”
  
  他转身要走,被薛种一把拉住。
  
  “你要叛出黄泉会?”
  
  肖改回头激愤说道:“放心,我不回朝廷,不会替国师出力!原以为你们是正,国师是邪,没想到一路货色,我找个深山隐居起来,不问世事,你可满意?”
  
  “没人在乎你这弱小之人要去何处,”薛种抬起下巴,“可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要去向太子告辞。”
  
  “哈哈哈。。”肖改大笑,“既然不能主持正义,他一个山中匪首,也配我去告辞?”
  
  众人都变了颜色,这肖改是贵族公子,泡在蜜水里长大,脑子过傻了,怎么因为这么一桩小事就翻脸。
  
  戴浪连忙调停:“肖兄,我是您引荐来的,您若走了,我该如何自处?杜凝府上死了女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无论如何不至于您如此决裂。”
  
  薛种点点头。
  
  肖改愤恨的看了看他,又瞪了薛种一眼,用力甩脱薛种的手,冲黄泉会众人啐了一口,快步离去。
  
  “道长,为何不杀?”一个人凑近冲薛种道。
  
  “他会回来的,”薛种喃喃道,“肖频会劝他回来。”
  
  肖频是肖改堂兄,是黄泉会中所有矛盾的调停人,天生和事佬,在他的运作下,黄泉会这么多性格迥异之人才会团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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