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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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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喇嘛又自缓缓敛去了笑容,肃然道:“此人在江湖中出现还不甚久,但却有如夜空中之彗星,带着无比光亮的星芒,乍一出现,便照亮了武林,老和尚远在万里外,也听到了他的名声,两位经常在中原走动.想必定也知道的了?”
    田秀铃心中不禁为之一动:“他说的莫非是任无心吗?”
    不由偷偷瞧了任无心一眼,口中又忍不住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胖大喇嘛轻轻咳一声,徐徐道:“此人的名姓,便唤作任无心。”
    田秀铃目光—亮,大声道:“你与他非亲非故,寻他做甚?”
    胖大喇嘛哈哈笑道:“听你如此说话:想必是认得他的了,否则又怎知老和尚与他非亲非故?”
    田秀铃道:“认得他怎样?不认得他又怎样?这与你有何关系?”
    胖大喇嘛沉声道:“老和尚与那位任无心,虽然非亲非故,但此番不远万里迢迢而来,便是为了他.假如你知道他的下落,快请相告。”
    田秀铃冷笑一声,道:“纵然知道,却也不会告诉你,你又怎样?”
    肝大喇嘛面容一沉,但瞬又露出了笑容。
    他行踪虽诡异,但脾气却是极好,无论听了什么话,心中不动怒,面上更不发作。
    任无心始终凝望着他,此刻方自沉声道:“大师不远万里而来,为的只是要看见那任无心一面,想必自有十分严重之事了?”
    胖大喇嘛笑道:“是他们约老和尚来的,此刻他想必正在急着见我,两位若是他的相知故友,便应快快说出他的下落。”
    任无心动容道:“他既相约大师前来,怎会未曾约定见面之处?”
    胖大喇嘛突然长叹一声,道:“世事变幻,是祸是福、谁也难以预料得到……”
    他答非所问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田秀铃听了大是不解。
    任无心心头却不禁一跳,变色道:“大师言下之意,莫非是说那引路之人已有不测……”
    胖大喇嘛目中突地神光暴射,亦自变色道:“你怎会知道?”
    任无心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他,身形突然展动,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这—掌迅急轻便,当真是举世无俦。
    又是在对方绝无防范之下发出,纵是当代绝顶武林高手,猝然之下,只怕也难以迎敌。
    胖大喇嘛大惊之下,任无心掌缘巳触及他肩头,但力蕴掌心,含而未吐。
    在这刹那之间,若是换了别人,自必要撤身全力后退,以消卸任无心的掌力。
    但这胖大喇嘛身形却向前冲出.肩头竟自然而然地沿着任无心掌缘溜至任无心腕肘之间。
    要知这腕肘之间,乃是人身最难使力之处,他如此一滑,实已无异卸去了任无心的掌力,右掌却已急点任无心肋下。
    任无心袍袖一拂,飘然后掠,来去之间.也不过只是霎眼功夫。
    这胖大喇嘛如何破去任无心这一掌,就连田秀铃的眼力都未看出。
    只见这胖大喇嘛亦自不再还击,只是含笑望着任无心,道:“阁下这一击之快,当世无俦,但掌下却无加害老和尚之意,莫非只是想试试老和尚的武功,究竟是什么来路吗?”
    任无心沉声道:“不错,大师的内力,与天下武林,各门各派俱不相同,莫非便是近年江湖中盛传的天竺秘技,瑜伽神功?”
    胖大喇嘛微微变色道:“你怎地什么都知道?”
    任无心肃然道:“在下方才看大师以身御蛇,便已猜出五成,想不到这瑜伽神功,竟有这般神秘?”
    他语声微顿,目光炯然逼视,沉声又道:“但不知大师与那天竺奇僧,摩伽法王是何称呼?”
    胖大喇嘛道:“老和尚便是摩伽。”
    任无心神色又自一变,道:“但摩伽法王乃天竺奇僧,而大师看来却似来自藏边,更不似天竺异邦之人的模样?”
    摩咖法王道:“老僧隐居藏边神山,世人以讹传讹,便将老僧当做天竺佛国之人。”
    任无心微一沉吟,变色又道:“如此说来,大师乃是与独行老人同来的了?”
    摩伽法王面上已无半点笑容,缓缓道:“不错,老僧与独行翁三十年前,曾有一面之缘,此番正是此老费尽千辛万苦,翻越千里神山,将老僧自隐居之处请出来的。”
    任无心叹道:“独行老人—生独行,遍游天下,除了这位前辈奇人之外,世上只怕再也无人能寻得出大师的法驾了!”
    摩伽法王神情突然激动起来,道;“只可惜老僧的这位故友,却已在半途不幸去世了,是以老僧才无法寻得那位任无心任相公。”
    任无心身子一震,道:“他……他老人家武功绝世,怎会死的?”
    摩伽法王苦叹道:“独行叟武功纵然冠绝人间,却也难夺天命,大限一至,再也难逃,只可惜他死的的确太仓促了些。”
    任无心呆呆地愕了半晌,喃喃道:“他必是因为阳关万里,来回跋涉.积劳而死的。”
    摩归法王颔首叹道:“这也有些原因,只是他仓猝而死,未及留下任何遗言,也未说出那约老僧前来的任公子,究竟在何处,老僧已至中原,末见任无心之面,自不甘回去,只道任无心如此声名.江湖中必有多人能道出他的行踪。”
    他苦笑—声,接道:“哪知这位任无心却是条见首不见尾的神龙,江湖中人虽震于他的名声.却连他的形貌都未曾见过。”
    任无心肃然躬身道:“在下便是任无心。”
    摩伽法王呆了—呆,突然暴怒起来,大声道:“好呀,你既要将老和尚约来,却为何又要三番四次地故弄玄虚?”
    他现身之时,本是嘻笑怒骂,脱略形迹,直到方才,才有了些—代宗主的庄严之态,但此刻暴怒起来,言语便又不加修饰。
    任无心苦笑叹道:“在下曾听独行老人叙起大师,乃是位枯瘦之人,性如烈火,但大师此刻却不但与他口中所叙的形貌大不相同,便是性格也截然而异,在下怎敢相认?”
    摩伽法王暴怒的神色,突又消失,大笑道:“不错,不错,老僧三十年前,的确是那般形状,但这三十年来,老僧深自痛悔昔日那性如烈火般的脾气,凡事都以存忍为先,更学会了以笑容来应付一切……”
    他突然伸手拍了拍肚皮,大笑接道:“只是老僧性格这么一变,竟心广体胖,发起福来,便是昔年故人骤然遇着老僧,也是不敢相认的多。”
    任无心肃然道:“大师性格如此一变,定必参透我佛慈悲妙谛,实乃可喜可贺之事。”
    摩伽法王上下瞧了任无心几眼,又自笑道:“想不到一生独行的独行翁,只是恭维起别人来,居然也有些不尽不实之处。”
    他大笑接口道:“他曾说公子你不但渊博多智,武功高绝,品貌更是出众,这前面两句话,是以老僧方才正在奇怪,中原武林除了任无心外,怎会还有这样一位少年英杰,也不禁有些疑心阁下便是任无心,只是见了阁下面容,却又不敢相认而已。”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大师莫要忘了,中原武林中尽多易容的高手。”
    摩伽法王愕了一愕,方自大笑道:“不错不错,公子既有将女子易钗而弁的手段,自也有变俊为丑的妙术,只是……公子你为何要如此,老僧却有些难以猜测,奠非……”
    他转目瞧了瞧田秀铃,放声大笑道:“莫非是怕一路上再惹下相思风流债吗?”
    田秀铃面颊一红,猜不出这喇嘛怎地看出自己乃是女扮男装。
    任无心却想不到这一代宗主身份的喇嘛高僧,竟也口出戏言,不禁呆住说不出话来。
    摩伽法王突又收敛了笑容,一顿,道:“公子乔装改扮,避人耳目,想必是因为此行担负极为重大的任务,莫非也是为南宫世家吗?”
    任无心肃然道:“正是……”
    摩伽法王道:“老僧早已听得独行叟说起南宫世家之事,但一路行来,却查不出任何有关南宫世家的秘密。”
    任无心叹道:“大师由此可知,那南宫世家行事的隐秘,否则在下又怎敢劳动大师的法驾?”
    摩伽法王淡然一笑,道:“老僧虽然隐居藏边,但若能为中原武林同道尽些心力,亦是欣喜的很,但却不知究竟有何可让老僧效力之处?”
    任无心长叹一声,将南宫世家如何将—切武林高手的心智迷失,收为己用,如何又使这些人冷存于石室之中,一睡经年,如何造就兰姑那种奇诡的武功,神秘的魔力……俱都一一说了出来。
    摩伽法王早已听得耸然动容,俯首沉思半晌,徐徐道:“老僧自七岁苦修.至今已有七十三年,自觉世上一切奇诡之事,俱已在老僧胸中,但公子此番所说,这南宫世家的种种隐秘,老僧一时间却委实猜测不透.但是……”
    他面色更见凝重,接口道:“老僧却可断言,造成这许多隐秘奇诡之事的人,他所能造成的事,老惜必定也可猜破,只是先需多花些功夫而已,老僧此刻已决心与此人斗上一斗。”
    任无心躬身道:“大师如此慈悲,在下先代中原武林同道谢过。”
    他沉吟半晌.又自接道:“但此事时机已极为紧迫,不知大师你……”
    摩伽法王接口道:“三个月的时间,还可以来得及吗?”
    任无心沉吟道:“迟则半年,最快也要三月,对方才会发动!”
    摩伽法王道:“好,既是如此,你我便以三个月为期。三月之后,残冬已尽,你我再见时,老僧必将有以报命之处!”
    任无心道:“这三个月里,不知大师要如何行动.是否有需用在下之处?”
    摩伽法王道:“你行色匆匆,必有要事,老僧也自会想出着手之处.是以你我分头办事最好,三个月后,再约地相见。”
    任无心慨然道:“如此只是劳动大师了。”
    又自袖中取出一封书柬,接道:“无论何时,大师只要寻着这柬中所书之人,他必定会代大师安排一切,在下此刻也不愿再以俗事打扰,俗言相谢,只等三个月后,再以美酒为大师洗尘了!”
    摩伽法王拇指一挑,笑道:“对了,这才是英雄汉子的快人快语,老僧远来一趟,能见着你这样的少年,也不算冤枉了!”
    任无心微微一笑,抱拳道:“如此在下也要告辞了!”
    他行事果断,知人甚明,只要一言说出,绝不拖泥带水,对别人更是全心信任,绝不噜嗦。
    是以这些前辈的风尘异人,才俱都甘心被他差遣,人人都有心将他推为领袖武林的一代雄主。
    此刻就连这身怀无上奇功的喇嘛高僧,都已对他生出了从来未有的好感,接过书柬之后,兀自含笑凝望了他几眼.方才相别而去。
    直到他们的红色人影俱都去远,田秀铃突又轻叹一声,道:“你的人缘真好,连这些老怪物们.都在不绝口地称赞于你,数十年来.江湖中除了你外.只怕再没有别的人能如此了。”
    任无心微微一笑,随口道:“以诚待人,自能换得别人以诚相待……”
    突然想起摩伽法王的戏言.立刻收敛了笑容,回转身去,冷冷道:“田姑娘若要随在下同去死谷,一路上就不要再耽误了。”
    再不回头,拂袖而去。
    田秀铃也不知他态度、言语为何突然冷淡了上来,心中拗了口气,索性也不开口,要知突然的冷淡.委实令人难以忍受。
    两人闭口而行,走了数里路途,田秀铃突然叹道:“喂!纵然赶路,也要吃饭的呀!”
    任无心道:“包袱里有些干粮,姑娘将就食用些吧!”
    冷冰冰的言语、已与方才判若两人。
    田秀铃撇了撇嘴,自包袱中取出干粮。
    其实她满腹心事,哪里是真的饿了,吃了两口,便悄悄地抛了。
    只见任无心冷淡的目光,笔直凝注着前方,双目虽为心窗,但谁也无法自他目中看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冬日苦短.天色又暗。
    田秀铃突又叹道:“最可怜是那独行老人,为人千辛万苦地奔波来去,积劳而死,但人家却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虽似自言自语,其实自然是说给任无心听的。
    任无心故作无闻。
    田秀铃在心中暗暗叹道:此刻他实已将所有的心神都贡献于这一场有关武林正气存亡的搏斗,紧急的情势,也不允许他为任何人悲哀,只因悲哀不但最易分神,也最能削减人们的力量!
    夜色降临,寒意更重。
    田秀铃又自大声道:“喂,我实在累得走不动了,可以找个地方歇歇吗?”
    任无心苦叹一声,手指前方,道:“前面便有歇足之处。”
    他沿着河岸奔行一阵,走到一处河湾,夜色中果然似有一只木舟,泊在岸边。
    船舱中灯光犹未熄灭,隐隐传出了一阵阵轻微的吟咏之声。
    任无心突然撮口轻哨了一声,哨声尖锐短促,乍听有如蝉虫之鸣。
    哨声方了,船舱中吟咏之声突然顿住,却有个短衣赤足的大汉,自舱中一跃而出,轻声呼道:“是任相公来了吗?”
    呼声之中,充满喜意,任无心的来临,显然是他期待已久之事。
    任无心脸上也泛出了笑容,沉声道:“夜对寒江,秉烛而读,高兄的雅兴当真不浅,好教小弟羡慕得很。”
    轻轻一跃,上了船头。
    那大汉正是高蛟,此刻又大笑道:“若非任相公,高某此刻只怕还在乘着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去了,哪里能尝得到秉烛夜读的风味?”
    任无心笑道:“自月黑挥刀,到秉烛夜读.这是何等艰辛遥远的路途,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似高兄这般大彻大悟。”
    高蛟笑道:“相公切莫如此说话,当真要愧煞高某了,闲语休提,小弟为了要见相公一面.不但已在此等了数日,而且日日都准备得有鲜鱼醇酒,只等相公来这里痛饮三杯。”
    两人相顾大笑,携手进了船舱,却将田秀铃搁在了一边。
    田秀铃在船头站了半晌,心里又悲又恼。
    只听任无心在舱内唤道:“田兄弟……”
    田秀铃大声道:“我闻不得酒气,索性等你们喝完了酒再进去吧!”
    任无心道:“此船虽小,却有内舱,正好供田兄弟安息。”
    田秀铃哼了一声,大步入舱,只见舱中热菜热酒,正是寒夜中的恩物。
    但任无心却道:“田兄弟既闻不得酒气,在下也不敢强邀了,兄弟如是饥饿,可请高兄在后舱另备一份饭菜。”
    田秀铃大声道:“不必了……”
    这时高蛟已开启了后舱的门户,她大步冲了进去,一入船舱,目中却不禁簌簌地落下泪来。
    高蛟轻轻关了门,回桌就坐。
    他知道任无心行踪有如神龙,是以见到任无心容貌改变,心里也不惊异。
    倒是田秀铃的神情,却令他有些奇怪,忍不住悄悄问道:“那位兄台怎地生气了,相公怎地也不为小弟引见引见?”
    他虽然久闻江湖,一时间却也看不出田秀铃乃是女扮男装,是以口称兄台。
    任无心苦苦叹息了一声,只有苦笑摇头。
    他见到田秀铃异常的举止神态.心中不禁更是警惕.高蛟毕竟是走江湖的,见了他神情间隐有苦衷,便也不再追问,只是频频劝酒。
    田秀铃和身躺在舱中,心里却充满了委屈,暗暗忖道:“他纵是当代奇侠,也不该如此瞧不起我,我虽求他将我带去死谷,但他却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却又为何要给我这种气受?”
    她虽然劳累不堪,但翻来覆去,却再也无法入睡,只听外面的饮酒谈笑之声,渐渐消失,风声呼啸,水声荡荡,也不知这断肠的寒夜已到了什么时候?
    她忍不住翻身坐起,将气窗开了一线,探首望处,只见外舱中烛火飘摇,高蛟已在伏案假寐,任无心却在烛火下提笔而书,有时住笔沉思半晌,便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又过了半晌,任无心伸手推了推高蛟,将写成的一封书信,交给了他,轻轻道:“这封书信,有劳高兄设法转交给唐老太太。”
    高蛟应声接过书信,又自叹道:“相公连日奔波,此刻也该歇歇了吧?”
    任无心含笑摇头道:“此番我再入死谷,少也要一月半月才能回转,若不将此事全部交代,我怎能放心得下,何况…”
    他苦笑一下,接道:“还有些问题,必需我苦心思索,好在我已不睡惯了,床是什么滋味,我几乎也已忘怀了。”
    田秀铃出神地凝望着,听了他的言语,心中突地泛起一阵凄凉之意。
    江湖中人只知任无心奇功盖世,只见得到他的英风侠骨,无论什么事只管有任无心来了,都能迎刃而解。
    又有谁知道他所付出的代价,又有谁见得到他连日奔波,中宵不寐的劳苦?
    田秀铃徐徐合上眼帘,暗自思忖:“他如此劳苦,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武林的正气,又何尝是为他自己?这样的英雄侠士,他的负担与痛苦已够重了,我怎能再刺激他,何况他冒着危险,将我带去死谷,我若不能减轻他的负担,已大是不该,却又怎能再加重他的担子?”
    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暗暗自语道:“但我本不是这样的人呀!这些事我本就知道,那么……我为何为了一些小事.便对他如此?莫非……莫非我已对他有了情意,是以才忍受不得他的冷淡,是以才故意要气恼于他?”
    想到这里,她掌心不禁沁出了冷汗。
    她回想这短短的时日中,任无心的一言一行,实在是令任何一个少女心折。
    她越怕越觉惭愧,我怎能对他动情?
    越想越是害怕,不知该如何制止自己。
    原来指尖已刺入掌心中,摊开手掌,血痕斑斑,这些血,似乎都是自她心底流出来的。
    她缓缓后退,退到床畔,茫然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听任无心在舱外沉声道:“田姑娘……田姑娘,可曾醒来了吗?”
    田秀铃似是下了决心,突然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衫,面带笑容的走了出去。
    她已决心要忘记一切为她本不该想起的事。
    只见桌上已为她备下了一份精致的餐点,白粥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田秀铃嫣然一笑,敛衽道:“公子如此相待,贱妾怎担当得起?”
    任无心呆了一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见到田秀铃一夜间又改变了神态,心头实也充满了惊异之情,不禁暗叹忖道:“女子毕竟是善变的……”
    那高蛟心中,更是惊奇,睁大了眼睛,呆望着田秀铃,暗笑忖道:“原来这位兄台竟是个女子……”
    干咳一声,垂下头去。
    只见田秀铃自己匆匆漱洗过了,又洗出两副碗筷,请任无心与高蛟一同进食。
    她态度突然变得大方而多礼.与昨夜那刁难作态的女子,宛如变了个人似的。
    任无心见了不禁暗自欣慰,知道这—路上自己已可减却了许多心事。
    高蛟虽不愿多问,但口中却不住干咳,等到任无心告辞而去,他恭送到岸上,却再也忍不住对任无心作了个奇怪的眼色,悄悄笑道:“恭喜相公,此后飘游江湖,不再寂寞了!”
    他心里实是在代任无心暗暗欣喜,任无心却不禁暗中苦笑,只因这误会他一时间实在无法解释。
    两人向西而行,这一日来到终南山北的长安古城。
    这条路本是行人繁织的大道,但道上却极少见到江湖豪杰的骑影。
    就连往日在这条路上川流不息的骡马镖车,此刻竟也绝踪。
    纵有几个挥鞭佩剑的大汉,亦是满面风尘,行色匆匆,放马疾行,瞬即奔过。
    许多件武林高人神奇失踪的故事,显然已使江湖中充满了动荡与不安,人人心中俱已隐隐感觉到,江湖中瞬即必定要发生一件震荡人心的大事。
    但是那些纵马扬蹄,奔行道上的武林豪士,谁也不会想到,道中从容而行的一个长衫文士,便是此刻主宰着江湖命运的任无心!
    这古老的长安城,却依旧是匆忙而繁华的,武林中任何大事,都不能影响到这古城中平凡的百姓。
    江湖豪杰与平凡人家,自古来便似乎是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而看来似与平凡的行人丝毫无异的任无心,其行踪却仍然满带着神秘的色彩。
    这一路上他赶路也似乎毫不匆忙,但每值夜深人静,他等到田秀铃安睡之后,便要转身而出,直到破晓时才带着疲倦之色回来。
    谁也猜不到他在这一夜中又安排了多少大事。
    田秀铃极力保持着自己大方而多礼的神态,心中虽奇,口中却绝不问出来。
    有时,她也不禁为任无心的劳累担心,但见了任无心无论如何疲劳,只要略为盘坐调息片刻,第二日立刻又恢复精神奕奕,她便也放下了心事,只是在暗暗感佩,他内功的精深,身子有如铁打的一般。
    但这一日到了长安,任无心的神色却显得异常的不安与焦躁。
    他并未投宿繁华的长安城中,只是在长安城南,终南山脚,寻了家村店落脚。
    黄昏时,他竟又破例地唤来几斤汾酒,歉然着向田秀铃笑道:“姑娘若闻不得酒气,在下可移到院中去饮,免得……”
    田秀铃嫣然一笑,截断了他的语声,道:“那只是贱妾心乱时所说的戏言,公子若要饮酒,贱妾还可奉陪几杯。”
    任无心暗喜忖道:“她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心中想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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