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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劫-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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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何定要瞧见灯笼下有着死尸才能拆开锦囊?百维却是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暗笑这妙雨道人.虽然目光敏锐.见解精辟.这—番却大大猜错了。
其实此刻大局情势.纷乱如麻,若无快刀一刀斩断,谁也无法理出个头绪。
妙雨道人方自投身其中,虽然难免将许多事猜错,而百维已置身其中多年,又何尝没有一些无法料中之事?
车行并不甚急,但却绝不停顿。
又走了顿饭时分.任无心突然大声道:“左转而行。”
妙法微微一提缰绳,凝目望去,只见大路前方,车辙马迹渐多渐乱.来往行人也渐增多,显见前面便有城市集镇。
再瞧左方,却是一条甚是荒凉崎岖之小路,荒草没径,若非留意去看,甚至已难分辨出通路.显然这条路已被废弃,多时无人行走。
妙法带马走向左方,口中却忍不住迟疑着问道:“可是向这条路走?”
任无心道:“不错!”
妙法讷讷道:“但这条路……”
任无心探首窗外,接口道:“你可是怕我神智不清,弄错了道路?”
妙法面颊微微一红,道:“不敢……不敢……”
突然叹了口气,道:“不瞒相公说,贫道真怕相公走错道路.这条路如此荒僻.也不知通向何方?说不定还是条走不通的死路。”
任无心哈哈笑道:“你肯承认怕我弄错了道路,便是你可笑之处……”
笑声狂放中带些迷乱。
妙法、妙空对望一眼,口中虽不言,心里却不禁更是担心。
只听任无心笑声一顿,接道:“但这条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会弄错。”
突然压低语声,接道:“你可知此路通向何处?”
这时车马已在这荒凉的道路上行走了一段。
妙法转眼四望,距离最近之行人,也已有十八丈开外,而这条路上,绝无人迹,料想自己这边之言.万万不致落入他人耳口,便道:“但望相公相告。”
任无心沉声道:“我昔日行走江湖.为了与南宫世家之战,也曾费了不少心力,邀集了许多高人为助,这些人并非全部是武林一流高手,但却都有一技之专长,也就因这些人中.有些武功不佳,是以我便安排了一些极为隐秘之去处,作为他们藏身之地,这条路便是去向其中之一。”
妙法听他说话又是有条有理,暗中不禁又惊又喜,道:“相公老谋深算,胸中之城府,当真非晚辈等所能管测。”
任无心凝望道路前方,呆呆地出了半晌神,忽然大笑道:“什么老谋深算,什么胸有城府……”
笑声一顿,长叹道:“我数月不来,又有谁知道此地已变成了何种光景?”
妙法心中惊喜之情还未消失,任无心神情竟又已失却了常态。
这一路上,他神智始终有如此刻—般,忽而清醒,忽而迷乱。
忽而茫茫然不知所言,忽而谨谨然指挥若定。当真教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如何?
但事己至此,妙法等人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只因任无心只要有一半清醒,便已胜过别人完全清醒了,他们若是失去了任无心,那当真便要有如荒林迷路,怒海失舵。
百维心中那有关五色灯笼之重重疑窦.虽然仍未解破,此刻也只得暂且抛开,只是在心中暗叹忖道:“五夫人只怕也未曾料到任无心竟会突然转向而行,他若要那些手提五色灯笼之南宫弟子在前途相候于我,那便要空等一场了。”
车马奔行一段,道路更是难行,车轮不时有长草卷入,妙果、妙雨两人只有下车跟随车后.一路清除车轮中之乱草。
突听嘎的一声.宿鸟惊起,任无心道:“前面可是有半截石碑?”
妙法勒住缰绳,瞧了半晌,
妙雨己越过马车,忽然驻足道:“石碑在这里。”
任无心道:“左面可是有个山丘?”
妙法转目一望,道:“不错。”
任无心道:“好,下车。”
当先开门而出,又道:“百维大师行走不便.不如留此……”
百维赶紧接口道:“贫僧伤势已愈,行走无碍,实是想会一会相公所约之奇人异士。”
不等将话说完,便已跃下车来。
妙空微微—笑,道:“既是如此,弟子就偷个懒了,在此留守便是。”
别人所不愿做之事,他均挺身而出,而且始终面带笑容。
妙法道:“此间虽然四下无人,但你也不可有丝毫疏忽,掌门真人之安全固然重要,这车马也万万失去不得。”
妙空笑道;“但请师兄放心便是,小弟虽无能,这点事想必还能做到。”
这时任无心已大步走向左面山丘。
百维亦步亦趋.相随在后。
只见那山丘远看并不高大,但走到近前一望,却也颇具气慨。
山上丛生杂树,漫无山径可寻,方才之宿鸟,便是由此处飞起。
妙法道:“如何上山?”
任无心道:“毋庸上山,绕过去便是那秘密入口之处。”
妙果道:“弟子开道。”
身形旋动,当先掠出。
但方自转过山坳,便自发出一声惊呼,呼声中充满骇异之情,似是又发现什么令他大出意料之事。
任无心、妙法等一齐为之变色,齐声叱问。
只见妙果一步步倒退着走了回来,面色煞白,手指前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众人一齐加紧脚步,向前奔去。目光转处,也不禁为之失声惊呼,悚然驻足!
只见山阴处突然斜斜挑出两根长竿.竿头赫然悬挂两盏五色灯笼,灯笼旁竟还吊着四五个人头,鲜血犹在一滴滴滴落!
人头下,长草中,有着几具无头尸身,头颈犹自滴血.可见这些人俱都死了不久。
显然,在任无心等人还未抵达此地之前一刹那间,此地正发生着惊人惨变!
妙雨骇然瞧了几眼,伸出手指,指着竿上的人头,失声道:“这……这便是方才纵马奔过车旁的汉子!”
他实在做梦也未想到自己所猜之秘密门派,集会点竟在任无心这秘窟之中。
百维更是做梦也未想到自己竟会在此时此地发现这五色灯笼。
而灯笼下的尸身,竟是自己将之当做南宫世家门下之人!
这一个突然而来的震惊,有如一柄千钧铁锤,当头击下!
任无心、妙法、妙雨,心头齐齐震动,木立当地,一时间竟无法举步。
百维站在最后,心头亦是思潮翻覆,满腹疑云,也不知究竟是南宫世家弟子,前来窥探秘密,而死于任无心所约帮手之手下?还是这秘窟中人,行事不密,而被南宫世家杀死。
百维恨不得立时取出锦囊,看一看这其中真象究竟如何?
只见任无心木立半晌.惊魂初定,沉声道:“妙雨道兄且去检视一下尸身,看看他们的致命之伤在哪里?再瞧瞧他们身上有何遗物?”
转首面向妙果,接道:“再请妙果道兄速至四面查看查看,敌踪是否已自远去?”
在这一瞬间,他的神智似是已被这惊人之变,骇的完全清醒.调度从容,指挥若定,而且因人制宜.分配得极是得当。
妙雨目光敏锐,观察仔细,要去检视尸身.自是非他不可。
妙果行动矫捷,轻功佳妙,前去追查敌踪.自以他为最相宜。
妙雨、妙果各自收束心神,躬身道:“遵命!”相继掠出。
任无心道:“请妙法兄留在此地,居中策应,一遇惊变,立时以长啸为号,在下立时便可赶来驰援。”
妙法微一沉吟,道:“相公要去哪里?”
任无心长叹一声,道:“这秘窟之中,不知已变成如何光景?更不知是否还有敌踪隐藏其间?在下势必要去查看一番。”
妙法道:“相公主持大局,怎能轻身涉险,还是由弟子前去查看为是。”
任无心惨然一笑,道:“大错全由任某铸成.任某百死不足赎罪……唉!”
长叹一声,再不说话,便待纵身而去。
妙法急呼道:“相公留步,还是由弟子前去的好。”
亦自跃出。
两人互相争先,百维心念一动,突然大声道:“两位也莫要相争,任相公轻身涉险,固是不当,妙法道兄只身前去,亦是令人放心不下。”
妙法道:“如此又当如何?”
百维道:”两位不如一齐前去,也好互为呼应,这留守之责,贫僧义不容辞。”
任无心瞧了他肩头伤处一眼,叹道:“但大师之伤势……”
百维惨然一笑道:“贫僧虽已残废,但留守看望之事,还可承担得了,相公放心便是。”
任无心微一沉吟,道:“既是如此,便有劳大师了。”
与妙法相继掠去。
百维转目四望.只见妙果早已去远,妙雨正自俯身检视,背向自己。
任无心与妙法,行动虽然极是谨慎小心,但此刻也已身入秘窟,此外目力能及之处.再无人踪。
百维微—犹疑,倒退数步,隐身在一方凸出的岩石后,这样妙雨纵是突然回头,也瞧不出他在做什么,万一另有他人前来,他也可来得及将锦囊藏起。
历经事变之后.百维行事显已较前更是仔细,立足既稳,这才取出贴身所藏之锦囊。
只见锦囊中一张纸笺,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写的是:“此刻任无心定已如出山之虎,浅水之龙,难以施展,但此人确是百年难遇之奇才.汝等对其万万不可轻视,此人昔日曾经聚集了各种专才.分别隐藏,以研究对付我南宫世家之策,此地之秘穴便是其中之一,这秘窟中分子最是复杂,除了暗器名家,以及一些专研秘宗摄心术之游方僧人外,还有一些竟是市并英豪,屠沽之辈。”
瞧到这里.百维心中不禁微生惊诧之意,忖道:“任无心约些市井无赖来对付南宫世家,岂非有如以卵击石一般?”
心念一转,接着往下瞧去:“汝等或不免轻视此等市井英豪之力.其实此辈人物,人人俱有—种不容忽视之潜力,用以作为眼线.刺探消息.绝非他人能及。”
瞧到这里,百维又不禁大是感叹.只见下面写道:“此辈人物,虽多系桀骛不驯,对任无心却是人人心悦诚服,存心效死,然自任无心死讯传出江湖之后,此辈人物便有异动,我等也恰在此时探出这秘窟所在之地,其中终有数人,被我南宫世家派往之人收买,于是鼓动同伴,不等任无心之确讯,先揭竿与我南宫世家一战,此战之胜负,自是不问而知。”
突听妙雨一声轻呼、百维赶紧将锦囊藏起。
但轻呼过后.妙雨又自垂下头去.好似已发现了什么足以惊异之事,是以观察得更仔细专心。
百维松了口气,又自取出锦囊,只见字笺之上.接着写道:“但秘窟之中,仍不乏行事谨慎之人,在百般鼓动之下,仍力持慎重,是要先至各处探听消息之后,方能举事,于是已被我方收买之人,便自告奋勇,担起窥探消息之责,其人自以刺探为名,暗中与我方联络,约定以五色灯笼为号,将我方准备之人手,带往秘窟,里应外合.便可将秘窑中人一鼓而灭。”
百维瞧到这里,心中又不觉大是惊异。暗暗忖道:“那三人手提五色灯笼,自是已被我南宫世家收买之人.他们手提灯笼,招摇过路,便是将我方人手,带来此地……但这三人既已投入我方.此刻却为何会死在此地?莫非这其中又有变故?”
一念至此,暗中不觉一惊,立刻接着看了下去:“但此等人物既能被我方收买,背叛任无心,出卖同伴,又焉知不能被他人收买,背叛我南宫世家。是以我方早有决定.一等破却秘窟,此等人物再无利用价值,便将之与秘窟中人一齐杀死!”
百维但觉双手一软,几乎连锦囊都跌落在地,暗叹忖道:“好周密的安排,好毒辣的安排,我平生也以枭雄自命,却也未想及如此,我纵比别人奸狠些,比起她来……唉,那是大大的不如了。”
思及“狡免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两句传诵千古之名言,百维不由自主,但觉一股寒意竟自心底直冲上来。
他此刻对事情始未.俱已了然于胸,唯一不解之处,便是不知何以定要灯笼下有了死尸,方才拆开锦囊,当下接着观看:“汝等至此,若是见了五色灯笼下有死尸,则表示大功已告成,拆开锦囊后,又得将此事始末了然,这时百维可借口将竿头灯笼取下,灯笼中横杠乃是中空,内有纸柬留言,百维可依计行事,玄真则必须立向正东奔出三里,三里外自有人与他取得联络,这时任无心等人心绪已大乱,他速去速返,必不致引起注意,此外,灯笼下若无尸身,则必因事机不密,而功败垂成,汝等若是瞧了锦囊,反是败事,此示。”
百维一口气将锦囊看完.心头方如—块大石落地,似是轻松了不少。
此刻他心中所有疑虑,俱已获解.但转眼之间,却又不禁多了—重新的忧虑。
只因五夫人纵是当世诸葛.却也终是不能未卜先知,玄真已被任无心点中穴道、不能动弹之事,她自是绝不知情,是以锦囊中方有事交代玄真.但玄真此刻却又哪里能依计行事?
百维心念数转,暗叹忖道:“这两件事少不得只有让我一人来做了。”
当下殳巡而出,走到妙雨身后,搭讪着道:“道兄可曾发现什么?”
妙雨指着地上一堆零乱之物件,回首道:“这些自死尸身上搜出之物都极普通,看似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前辈不妨过目。”
百维道:“且待老僧瞧瞧。”
定睛望去.只见那一堆零乱物件之中.计有十数锭大大小小的散碎银子,几方手帕,有的干净,有的破旧,两个翡翠鼻烟壶,两三串钥匙,四个供做手上搓捏的胡桃,几柄匕首,几个丝线织成的钱包,颜色已黯淡得很,显见极为陈旧。
百维长叹道:“想不到男人身上所带之物,竟是如此零乱。”
妙雨微微一笑.道:“幸好这是男子,若是死了几个女子,那身上所带之物,只怕要比这里多上几十倍了。”
他面上虽带笑容,但目光却极是沉痛,只是虽在沉痛之中,他仍未颓伤气馁而已。
百维目光一转,道:“他们致死的伤势是什么?道兄可曾查出?”
妙雨长叹一声,皱眉道:“这便是此事最为令人惊异之处。”
百维诧声道:“有何惊异之处?莫非那致命之伤有什么可怪不成?”
妙雨语声沉重,缓缓道:“这些尸身骤然看来,似是被人—刀砍下头颅而死,其实却大大不然,若是仔细瞧去,便不难发现。”
百维凝目着那些已被割去头颅的户身,道:“道兄自何处看出,这些尸身并非一刀致命,而老僧却委实瞧不出来。”
妙雨长叹一声,道:“这其中最明显之处,便是这些尸身头颅虽被割下,但伤口所流出之血却并不太多,此事最明显之理由,便是因这些尸身先已死了.后来方被割下头颅。”
百维颔首叹道:“不错.道兄目光之敏锐.确非老僧能及。”
妙雨道:“前辈过奖了!”
百维接口又道:“南宫世家如此做法.似是有心要将那致死之伤掩饰起来,这其中必有深意,不知道兄可曾瞧出?”
妙雨沉吟半晌,长叹道:“此事晚辈实是有些难以启口。”
百维道:“道兄只管说出便是.在老僧面前又有何为难之处?”
妙雨沉声说道:“弟子说出之后,但望前辈莫要见怪恼怒。”
百维面上神色.微微一变,道:“此事莫非与老僧有何关系不成?”
他虽是心计深沉,终是难免有些做贼心虚,别人只要稍有言语涉及于他,他便立时要疑神疑鬼.面上也不觉变了颜色。
妙雨缓缓地接口道:“此事怎会与前辈有何关系,只是……只是……”
突然解开一具尸身的衣襟,长叹道:“前辈请看这里。”
百维情不自禁,俯下身去。
只见那尸身前胸,左乳下靠近心房之处,赫然有个深紫色的掌印,指掌分明.颜色深黯,掌力显然极是霸道,似是一种极为厉害之外家功夫。
妙雨目光凝注着百维,道:“这掌力是哪一派的功夫,前辈可瞧得出?”
百维目光凝注,面色沉重,似是呆呆地出神半晌,方自道:“少林……”
妙雨长叹一声,道:“前辈既然也看出来了,看来晚辈并未瞧错……晚辈虽久仰少林伏魔金刚掌,掌力之强劲霸道,可称江湖无双,但却也未曾想到这掌力竟有如此威力!”
百维沉声叹道:“金刚掌掌力虽强猛.却也非人人可以练到如此地步。”
妙雨双眉微轩.道:“如此说来,不知这掌已有几成火候?”
百维仰天长叹道:“这掌力之精纯,还在贫僧之上,已有九成火候。”
妙雨骇然道:“还在大师之上?莫非是……莫非是……”
百维叹道:“你也不必吞吞吐吐,当世能将少林伏魔金刚掌练得比老僧更是精纯之人,能有几个,老僧不说,别人也知道。”
妙雨垂首道:“如……如此说来……唉!弟子实难相信,百忍大师与百代大师,两位中可有一人被南宫世家所用?”
百维心念一转,叹道:“百忍师兄掌力较柔和,绝非如此威霸。”
妙雨脱口道:“以大师目光,绝不致有看错之理,这想必是百代大师了。”
百维黯然长叹一声,垂首道:“老僧虽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信了。”
其实他早已看出那掌功乃是百忍的功夫.却故意说成百代。
妙雨默然半晌.讷讷道:“奇怪之处,还不只就此一件。”
百维动容道:“还有什么?”
妙雨突又撕开了第二具尸身的衣襟,道:“前辈请再瞧瞧此处。”
百维情不自禁.又自凝目望去。
只觉这尸身左乳下一寸七分,接近心脉之处,有个指头般大小的黑点,但仔细一望,才知道这一黑点竟是个小洞,洞中肌肉,赫然全都腐烂,却又无鲜血流出。
百维虽然阅历甚广,江湖中惊人之武功,不知见过多少,但此刻见了这尸身致命之伤势,也不禁为之栗然变色。
突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呼,百维回首望去,原来任无心到了他身后。
百维长叹一声,知道任无心也被这伤痕所显示之武功所惊,不禁苦笑道:“不知两位可曾瞧出了这武功的来历?”
任无心沉吟半晌.长长叹息着道:“但请大师先说说有何高见?”
百维沉声道:“这伤势骤然望来,似是被一种极为厉害之毒药暗器所伤,但贫僧却无把握断言,也想不出会是何等暗器。”
妙雨叹道:“这若是暗器之伤口.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了。”
百维动容道:“莫非道兄已可断言此点绝非暗器之伤?”
妙雨道:“不错。”
百维神情更是骇异,道:“不知道兄自哪点瞧出来的,贫僧愿闻其详。”
妙雨将那尸身之衣襟,又自展开,道:“两位请看,这衣衫之上,虽然满是鲜血,但却绝无破洞,此伤口若是暗器造成,衣衫便必有损伤。”
百维耸然动容,长叹道:“道兄观察,果然仔细入微……唉!这伤口既非暗器造成,便必定是被指力所伤,但贫僧实实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毒辣,如此霸道的指功!”
妙雨沉声叹道:“这指力强劲倒也罢了,最最惊人的是衣衫并无破损,伤口竟已腐烂,显然此人之气功,已练至隔山打牛.摘叶伤人之地步,弟子实也未想到南宫世家中会有如此人物。”
百维双眉紧皱,道:“传言中那南宫夫人之武功,神奇之处,人所难测,以此情况看来,莫非这位女魔头已来这里?”
任无心面色凝重,沉吟半响,缓缓道:“南宫太夫人坐镇内堂,怎会轻易出山,何况此间之事,原也不需她亲自出手。”
百维缓缓道:“贫僧原来亦是如此想法,但南宫世家中,除了她之外,还会有什幺人身怀如此惊人之武功?想来绝不会是她儿媳……”
突然一拍额角,接道:“莫非是她不成?”
他虽未说出名字,但口中说的她字,显然自是指的素手兰姑。
任无心叹道:“在下想来想去,也只有素手兰姑有此惊人之武功,但……但那日在那坟地之中,素手兰姑也曾现身,此后不出一个时辰,你我便已动身上路,莫非她竟能赶在你我前头,先到了此处?”
妙雨道:“咱们车马,奔行虽不甚急,但却是昼夜未曾停歇,弟子师兄弟四人,轮流赶车,拉车的健马却已换过三次,想那素手兰姑轻功纵然高妙,终是血肉之躯,又怎会赶在咱们前头?”
任无心长叹道;“不错.若是她能赶在你我之前.实是绝少可能,但若非如此,难道南宫世家中还有第二人有如此武功不成?”
百维默然不言,妙雨亦是叹息无语。
任无心仰天长叹道:“南宫世家中若真的还有第三人有如此武功.唉……”
长叹一声,突然住口,眉宇间忧虑更是沉重。
妙雨忽然挺起胸膛,笑道:“相公也不必如此忧烦,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船到桥头自然直,世上没有不能解决之事。”
任无心苦笑一声,道:“话虽如此,但大局日渐颓败,在下又怎能不忧烦日重,不说别的,单以此秘窟来说,在下便再也想不通南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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