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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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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无心长叹一声,接口道:“谁是这第二人?此刻在哪里?”
    妙雨怔了—怔,仍是强笑道:“此刻还不知此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只要大家细心去找,总会发观的。”
    他口中虽说的十分肯定,但心中却也知道这实是茫然无期之事。
    妙法赶紧改变话题,道:“任相公不如在此歇歇,待我与三弟先去瞧瞧再做打算。”
    任无心苦笑道:“我若不自己去瞧瞧,怎能放心的下?”他不容别人再拦阻于他,话犹未了,已自越过尸身,急奔而去。
    妙法等三人对望一眼,心里俱是暗中叹息,紧紧追随在他身后。
    又奔行了盏茶时分,两旁石壁渐渐开阔.一条道路婉蜒通向山下。
    山下竹篱茅舍,曲栏流水,一眼望去,端的是安详宁静,无论是谁,也不会看出这里会是个方经屠杀的血腥之地。
    妙法等人再也想不到眼前所见的,竟是如此风光,一时间几乎瞧得痴了。
    任无心也未想到此地竟似仍未遭到丝毫变化,心中不禁暗暗生出一丝希冀之心,只望还能在此地寻着几条线索,更希望此地同伴中,还能有几人侥幸逃出南宫世家的毒手。
    过了半晌,妙法方自长叹道:“我本当此地乃是个穷山险谷,不想竟是桃源仙境一般,真不知任相公怎会寻着的。”
    任无心道:“这三姓村本是姓秦、白、田三家避乱之地,三家之长辈,昔日也本都是武林中三名人,到老来看破世情,便以一生之积蓄,在此经营出这一片所在。”
    妙法忍不住问道:“此地既属别人私业,不知任相公又怎会将之做为集英之秘窟,那三家的后人,莫非也是任相公之友伴不成?”
    任无心道:“秦、白、田三家之长辈死后,他们的后人便再也无法享受此等安静之生活.只因此地虽是仙境,但年轻人却总是想尝一尝红尘是何滋味,因此不出三年间,便都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多年的老仆人,在此留守。到后来这三家之后代,有的与人仇杀而死,有的忘了过去,只剩下一个秦公子,还流落在江湖间。”
    语声微顿,喘了口气,方自接道:“此人年幼时被他爹爹管束极严,一入红尘后,见到那花花世界,不免目眩神迷,难以自制,沉迷酒色豪赌之中,囊中日渐羞涩.终于一贫如洗。”
    妙法叹道:“当今世上,似他这样的少年.必定不少。”
    任无心苦笑道:“若是普通人家子弟,在那种处境之下,不免要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但他虽然失足,但终究自幼所受教养,终是与人不同,道德之观念,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是以他纵然日常三餐不继,也绝不去偷人一分银子。”
    三人一面说话,一面已走下山麓。
    任无心似是想以言语来减轻心中不安,是以虽在如此情况下,他将此等毫无重要关系之事,说得详详细细,滔滔不绝。
    只听他接道:“而他既不能去偷去抢,也无谋生之能,这日子又怎能过得下去呢?到后来他便想将此地出售。试想此等绝谷,若非看穿世情之老人,实是极少有人愿意来住,何况他既无地契,又无凭证,只是空口而言,又有谁肯相信一个乞丐般的少年,会有如此产业,纵然他说的天花乱坠.别人却只当他是个疯子,绝无一人肯跟他来看这地方,更无一人肯出银子。”
    妙雨道:“任相公却买了下来。”
    任无心道:“不错。”
    妙雨皱眉道:“弟子斗胆,还有句话要请教相公。”
    任无心道:“你说吧!”
    妙法、妙空对望一眼,似是暗怪妙雨不该在如此紧要关头,还和任无心说那无关紧要之言。
    却不知妙雨早巳窥破任无心之心意,正是要以此闲谈,来缓和任无心紧张之情绪。
    只听妙雨道:“将此地作为高人隐居之地,自己足够隐秘.但用来作为对抗南宫世家之秘密所在,却似还有些不够。”
    任无心憔悴而沉重之面容上,初次露出一丝微笑,道:“我买下此地后,便用当地一位善人之名义.寻了三家贫户,这三家贫户自也是姓秦、姓白与姓田的,他们俱已无法维生,我便为他们买下些日常生活用具,以及粮食等物.令他们到此三姓村来居住,却在这些房屋下,另辟出一些地室秘窟。”
    妙雨笑道:“相公思虑果然周详,如此做法,谁也想不到这秘谷之中还有秘窟,更想不到相公会用三家寻常百姓来做掩护。”
    任无心缓缓道:“那三家俱是极为老实可靠之人,不知他们是否……”
    长叹一声.而面容又自变得极为沉重悲痛,接口道:“这三家往昔过的虽然算苦,但却平安的很,如今……唉,如今我却令他们也卷入此等武林仇杀之事中,此番他们若也遭了南宫世家毒手,岂不是我害了他们?”
    说话之间,三人走入竹篱房间.四下仍是一片死寂.不闻声息。
    妙雨赶紧改变话题,沉声说道:”待弟子与相公先进去窥探动静……”
    妙法道:“你们去吧,我与三弟就在外面把风守望便是。”
    百维隐身在焦木瓦砾中,只见任无心等人果然已自左面山石间现身,又瞧见他们鱼贯走入了房舍竹篱间,一路谈谈说说,神情竟似镇定的很。
    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是继续留在此地窥望,还是回转马车旁。正自犹疑不定时,目光扫过,眼角突然瞥见瓦砾间似有个亮晶晶的东西金光一闪。
    百维心念一动.矮着身子走了过去,捡了枝焦木,将瓦砾拨开。
    只见埋在瓦砾灰烬间的,赫然竟是只青铜香炉。
    炉口扣在地上,炉身大多已被烧得发黑,但铜质显然甚是坚固,不但丝毫未被燃毁,而且还有一两处铜色未改,是以日光照过,犹是发光。
    百维心情骤然紧张起来,以手中焦木,将铜炉上之瓦砾灰烬,全都拨开。
    伸手一探,铜炉虽然犹有微温,但已不致烫手。
    他心中实已迫不及待,要瞧瞧南宫世家所留之密令,是否还在这劫后仅有之铜炉中。
    当下提起炉耳.向外一翻,炉内香火俱都倾出。
    四散的香灰里,赫然正有一只铜管。
    此等铜管的模样,他也不知瞧过多少次了.不要再瞧第二眼,他便知道这正是南宫世家用来与属下秘密联络之物。
    一时之间,百维心中当真是惊喜交集,但觉心房怦怦跳动,几乎忍不住要喜极而呼!
    过了半晌,他方自定过神来。
    拾起铜管,咬在口中,单手将之旋开。
    里面果然有张折得极是精巧的信笺,无论纸质之颜色,折成的形式,都与百维往昔自己收到的一模一样。
    这意外的收获,使得他血脉又自加速,心跳又自加剧,连手掌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费了许多功夫,方自将纸笺展开。
    只见上面写的是:
    “汝拆阅此令之时,任无心等人想必亦已来此谷,即使未来,亦必定已在途中,是以你必需十分谨慎小心,千万莫要泄露行踪,但却必需留意任无心一行人众之行动,尤其要仔细注意百维……”
    瞧到这里,百维不禁暗中冷笑一声,却又不免有些惊惶之意,忖道:“想那五夫人不但已不再信任我,而且看来怀疑不浅。”
第二十二回 铜管密令
    密令之上,接着写道:
    “百维之师弟三人,是否随行?玄真形状看来如何?这两点须特别注意,事后亦必须将观察之结果写下,密封于传令铜管中,小心置于香炉原处,切记切记!”
    百维又不禁大是奇怪。
    那五夫人要查百护等三人去向,自是理所当然之事,但她却为何要注意玄真之形状,却令百维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那玄真之形状,还会有什么变化不成?
    难道她对这假冒的玄真,也起了怀疑之心?
    密令上之字迹写到这里.竟突然改为朱砂所写,显见内容更是机密重要,是以要接令之人,特别留意。上面写的是:
    “十五月圆之夜,前行百里,有一小集,名传声驿,三更时.你必须立于传声驿外一株槐树之下。届时将有一人,着青布衣,红布裤,手提方形灯笼.在你前面来回走动三次,然后转首而行。你不必招呼于他.却必需紧随其后,行约一二里,确实地点,需到当时方能决定,但那人若将灯笼焚毁,便是地头已到.你便立即将那人杀死!”
    百维倒抽了一口冷气,暗暗叹息一声,方自接着瞧了下去:
    “你杀了他后,便须立于灯笼余烬之上,低声诵念:‘人间难求不死药,神仙谷中有福星。’反复念至第七次,便有人在暗中回应一遍,然后问你是谁,你必需回答:‘不死者’三字,那人便必有机宜指示于你,你若未听清,不妨再问,但却万万不能遗漏—字,更不可存心要看此人之容貌!”
    百维更是奇怪,不禁暗暗忖道:“此人是谁,所指示的又是何机密之事?”
    他在此之前,做梦也未想到世上还会有人指示南宫世家之机宜.而以此刻.南宫世家对此事处理之机密与慎重看来,不但此人极为神秘,他所叙之机密,必定更是重要无比。
    百维越想,越觉此人之来历不可思议,恨不得此刻便是十五月圆夜,立刻便能见着这神奇诡异的人物。
    只可惜此时仅是十一,距离月圆夜还有整整四天,他纵然焦急,亦是无计可施。
    密令下还有短短数行字迹:“你听完那人所叙之事后,立时记下,必须等到五更过后,晨光微现时,又将有一人绿衣红裤,自东方而来,手提一只鸟笼,鸟笼中有信鸽—只,你立时需将此人杀死,将所记之纸柬,仔细缚于那信鸽腿上,将信鸽放走。此鸽久经训练,自会觅路而回。此事万分重要,你切切不可有丝毫疏漏,此令!”
    百维看完了这封信,方自仰头长长吐了口气。
    心头既是感叹,又是惊喜,一时之间,当真是千思万念,纷至沓来。
    他首先想到,这封密令所以能够保存,必定是因为这铜炉在火起之前,便已跌落在地,而且炉口倒扣在地上火势自然无法波及。
    但火势那般猖獗,这铜炉若是留在桌上,加以木桌神龛,俱是易燃之物,火起后这铜炉便难保不被烧溶。
    而此刻这铜炉却原样未动,由此可见,这铜炉火起之前,便已跌在庙中神龛前的一块空地中央,是以直到最后屋顶塌下时.火势方燃及此地。
    但那放火之人,万万不会在放火之前,将这铜炉放在地上,更不会自己飞下。
    除非火起之前,这庙宇中便有一场搏斗.是以木桌神龛,早被撞翻,铜炉自也跌落在地。
    百维思前想后,只觉这猜测必定与当时情况吻合,只因除此之外,这铜炉便万无其他可能自神龛间飞落空地中央。
    但火起前在这庙宇中搏斗之人究竟是谁?百维却再也猜不出。
    他垂首沉吟半响,又自拾起那段焦木,低伏着身子.在四面瓦砾堆中拨动。
    直寻了盏茶时分,百维仍是一无所获。
    这时他几乎已将每堆瓦砾都寻找了一遍,只剩下一根巨大梁柱所倒下之角落。
    但他丝毫未死心,用尽全力,独手将那已烧焦的梁木抬开尺许,略为再拨开一些瓦砾。
    赫然发现瓦砾堆中竟有一具骷髅。
    只见这具骷髅虽已烧成白骨,但白骨依旧排列的整整齐齐,宛然人形。
    显见此人火焚前便已身死,否则他只要尚有一丝知沉,着火时纵然不能逃走,身形也会因惊怖痛苦而扭曲。
    百维目中光芒闪动,口中喃喃道:“我果然猜的不错……果然猜的不错……”
    缓缓俯下身子,又拨动两下,便发觉瓦砾堆中,赫然正有一面铜牌。
    这铜牌虽已烧得不成模样,但依稀仍可分辨,正是南宫世家门下七十二地煞所有之物,也和他自那枯瘦黑衣人怀中取出的同一形式。
    不想可知,这具人骨必然亦是南宫七十二地煞之一,他全身衣物俱都早已被烈焰焚毁,幸好还有这面铜牌上仍可分辨他的身份。
    但这南宫地煞怎会到了这里,究竟是被谁杀死?
    百维木立当地,呆呆地出了一会神。
    但觉一阵寒意,自心里升了起来,心头当真是又惊又喜,又觉自己十分侥幸。
    他再次将此事前后仔细推敲了一遍,对此事之经过始末,已远较方才之想法更是周密明确,只要闭起眼睛,当时之情景,几乎历历如在眼前。
    南宫世家虽然未必知道派至此地取阅密令之弟子已遭毒手,但必已隐约有了警觉.或是为了更求慎重安全,是以还又派了一人,来到此间。
    而正在此时,那独臂异人也来到这庙宇之中,那南宫地煞还未及取阅铜炉中之密件,便被那独臂异人发现。
    两人相见,彼此俱都不能相容,自然立刻便动起手来。
    这一战显然甚是激烈,以至神龛桌案俱被撞翻,铜炉也落到地上。
    而这南宫地煞武功虽高,却终究不是那独臂异人之敌手,激战之下,终于丧命。
    独臂异人既已见到这庙宇中有南宫世家属下活动,他为了毁尸灭迹,便放起了一把大火,将这庙宇完全焚毁。
    此事经过.与百维之猜测,委实相差无几.百维果真是十分侥幸。
    他若早来一步,此刻纵未死在那南宫地煞手下,事机必已泄露。
    那独臂人若是迟来—步,南宫地煞也已将那铜炉中之密令取走.百维便永远也休想将那事关重大的密令瞧上一眼。
    种种因素凑巧,阴差阳错,不但使他性命得以不死,机密得以保全。
    还使他在无意中,得知那许多有关胜负之隐秘。
    百维自是惊喜交集,暗道侥幸。
    这时任无心与妙法等人早已入了村舍。
    但见竹篱房屋,一丝无损,便是室中桌椅摆设,亦是分毫未动,完全保持原来模样。只是四下绝无人影,也听不到人声,死寂之中,似是蕴含着无限杀机。
    任无心等人鱼贯而行,将每间屋舍都仔细瞧了一遍,只见有的屋子里菜饭已摆起,却未曾动筷。
    有的屋子里书桌上笔墨俱在,似是有人正在写着对联,已写成一幅“书到用时方恨少……”但下联只写了一笔,便自顿住。
    有的屋子里,还摆着棋盘,一局残棋,正成以炮攻车之势。
    显见得这变故发生之前,丝毫没有警兆。
    是以这三姓村中隐士.有的正待用饭,有的还在下棋,但饭菜正香,残局未完时,这惊人的变故,便已突然发生。
    这时饭菜已冷,笔砚已干,棋盘桌椅上,都已积下薄薄一层灰尘。用饭的、写字的、下棋的人,更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
    任无心木立当地,双目已有泪痕。
    妙法等人心头也不觉一片黯然。
    过了半晌,任无心方自长长叹息一声,走入后院,妙法等相随而去。
    只见那小小的院落中,山石亭阁,居然颇具规模。
    任无心走到池塘边,池中绿水盈盈。
    他双眉皱得更紧,俯下身子,伸手在池右小石上扳了几扳,池水突然缓缓向外流出。
    妙雨骇然道:“那秘窟莫非竟是在这水池之下吗?这当真是隐秘到了极处,弟子方才还在暗中猜测,却也未猜到是这里。”
    任无心垂首道:“但南宫世家门下,却已知道的清楚得很。”
    妙雨长叹一声,再无言语,心中却暗暗忖道:“此时池中仍有积水,显见那南宫世家得手之后,又将秘道完全复原……”
    转念又忖道:“瞧那村舍中.一无动静,而南宫世家又走得如此从容不迫,莫非他们来此动手,完全未遇着抵抗不成?”
    转念之间.池水已完全流出。
    任无心又自一跃而入,俯身在池底一探.只见一方石块,应手而开,露出一条秘道。
    秘道中黝黑无光,阴气森森,只因这秘密在池水之下,是以寒气自是极重。
    妙雨沉吟半晌,终于忍不住道:“南宫世家若在这地下没有埋伏,只怕……”
    任无心苦笑一声,接口道:“他要加害于我,还会等到此时吗?”
    妙雨呆了一呆,转目望去,只见两位师兄,也正在瞧着他。三人目光中,俱已有了惊疑之色。
    三人心中,俱在不约而同,暗暗忖道:“想那南宫世家若要将任相公置之死地,实已不知有过多少机会,而南宫世家每一次都将这机会空空放过,任相公既是南宫世家最大之仇敌,南宫世家却竟然未曾伤害于他,这是为了什么?这是为了什么?”
    一念至此,三人俱都不禁垂下了头。
    只因他们三人,此刻竟不由自主地对任无心也起了怀疑之念,只是不忍仔细去想,更不敢说出。
    这时任无心早已走了下去。
    妙雨暗叹一声,当先一跃而入。
    地道中果然一无动静,更无埋伏,走了几步,竟还有灯光透出。
    原来秘道尽头,地室中俱嵌有铜灯。
    此刻油焰未燃尽,只是光焰已甚少。
    黯淡的灯光下,只见地室中桌椅陈设,亦是丝毫未动,瞧不见血迹,也瞧不见尸身,更没有丝毫搏斗的痕迹。
    唯有迎面的石壁上,竟以鲜血写着:“任无心,你好对不起人!”
    字迹本已甚潦草,写到最后几字,更是零乱扭曲.几乎无法辨认。
    显见这字迹乃是一人临死前所写,寥寥几个字里,却蕴含了死者对任无心无限的怨毒、诅咒和仇恨。
    任无心木然立在这几个鲜红字迹之前.目中泪光莹然,满面沉痛之色。
    纵是世上最佳妙之丹青画手,却也无法描绘出他此刻之悲痛于万一。
    妙法等人先前虽对他生了疑惑之心,但此刻见了他如此神情,心中又觉不忍。
    三人面面相望,黯然无言良久。
    妙法方自干咳一声,长叹道:“他本该知道此事怪不得任相公,又何苦写出这些字来。”
    任无心一字字缓缓道:“这也怪不得他.我若是他,也会写的。”
    妙雨心念一动,微微皱眉道:“莫非此事当真要怪任相公吗?”
    他对任无心,自从相识以来,无论言语行动,都极是恭敬,但此刻这句话里,却已隐隐有了逼问之意,露出了锋芒。
    任无心却仍浑然不觉,又自呆了半响,方自缓缓道:“前一秘窟之遭劫,虽已令人大出意外,但仔细想来,还可解释。”
    妙雨道:“如何解释?”
    任无心长叹道:“只因那秘窟之分子,良莠不齐,其中本有许多小人,那时虽然归顺于我,但见大势已去,便难免不生异心,而这里………”
    他转目四望,黯然接口道:“在这里的,却俱是高风亮节之士,万万不致变节投靠南宫世家,更何况这秘窟位于水底,纵然有人起了异心,也无法瞒过别人与南宫世家暗通消息,南宫世家如何寻着此处,实是令人不解。”
    妙雨沉声道:“不错,实是令人不解。”
    言词间更是咄咄逼人。
    任无心似是仍无所觉,又似是根本未曾怪罪于他,只是喃喃道:“事实如此.也难怪别人对我生出怀疑之心……唉!想你我都猜不出这秘窟所在之事,怎会被南宫世家所知,这秘窟中朋友,终年同居水下,自更无法想象机密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只因知道此处机密的,只有我一人!”
    妙雨面容更是沉重,一字字道:“真的只有任相公一人吗?”
    任无心沉吟半晌,方自长叹道:“除我之外,便是这秘窟里已遭毒手之人。”
    妙雨目光炯炯,道:“居于上面茅舍中那三家老幼,自也知道此间隐秘,那者幼数十人中,难道就无人泄露机密吗?”
    任无心苦笑道:“那三家老幼,一共也不过只有七人,而这七人……这七人……”
    他似是不愿说出这七人之事,长叹一声,又自停口。
    妙雨却丝毫也不肯放松,目光凝注任无心,沉声道:“这七人又如何?”
    任无心缓缓道:“有三件事可保证这七人万万不会投靠于南宫世家。”
    妙雨道:”哪三件事?”
    他似也觉出自己逼问太紧,面上不禁露出歉然之色,但为了今后唯一生存之机,却又不得不问。
    任无心垂下眼帘,缓缓道:“这七人未入谷前.都受过南宫世家之摧残迫害,对南宫世家怨毒之深,并不在你我之下。”
    妙雨心念一闪,喃喃道:“入谷之前……曾受南宫世家之迫害……他三家若是普通贫民,南宫世家又怎会迫害于他?”
    任无心避而不答,自管接道:“这七人天性淳朴,从来不问武林间事,也不懂武功,更不知我方与南宫世家势不两立之事,即使有了告密之心,也不知如何告法。”
    妙雨暗暗忖道:“不错,这七人若根本不知南宫世家与我方争斗之事,便也不会知道告密有利可图,便万万寻不出个告密的理由………”
    口中道:“不知那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任无心又自默然半晌,一字字缓缓道:“这七人未入谷前,都已成了残废,平日走动,已极是困难,更万万无法爬出谷去。”
    妙雨身子一震,亦自缓缓垂下了头去,面上泛出悲痛愧疚之色。
    只因他如今方自发觉,自己竟逼着任无心说出了一件他久已埋藏心底.永远都不愿想起,更不愿说出的事。
    只因他将任无心所叙三件事.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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