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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还不杀我灭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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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从未如此茫然,仿佛独行雪夜,星光俱灭,此生已无出路。
  真元续命,一断则断。顾悬砚体内自己的真元不稳,修为枯竭,已经是独木难支,却一刻不敢放手。钟衍率先看到了顾悬砚苍白的脸色,他皱起眉,按住顾悬砚的手低喝道:“放开。”
  说完,他低笑一声,语气松快。
  “不过是轮回走一遍,再修个百十年。”
  这是顾悬砚身死前原书中的话,站在由他来说,倒也合适。
  顾悬砚没说放与不放,他只是低头埋入钟衍颈边,轻声道:“师兄,你心疼心疼我吧。”
  钟衍听着顾悬砚的低喃,只觉得心都收蜷缩在了一起,却依旧劝道:“别傻了,不然咱们就得一起死在这了。”
  顾悬砚温声道:“也好。”
  钟衍被他气笑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抬眼边看到了掠足而来的季长云。
  顾悬砚也察觉到了,却依旧不放开为钟衍传输修为的右手,只左手翻腕,向来人拍出一掌。
  季长云拔剑出鞘,一剑劈开来势,又接一剑斩向顾悬砚后背!剑锋却没有落在他身上,只有幽蓝的剑气长啸,穿过了顾悬砚的身体!
  剑气锋利无比,裹挟着浩荡的修为从背后而来,穿破了顾悬砚的身体,与顾悬砚体内的魔息撞击!修为在体内爆裂,如同崖下奔涌的长河,在他体内肆意窜动,声浪滔天。
  这个过程犹如刀锯五脏,顾悬砚居然一声未吭,任由真元运转,右手也没有移开半寸。
  因为他体内的真元在撞击之后,居然融合了——不,不该用融合,应该是季长云那一剑上的修为,反被他体内原有的真元吞噬了。
  吞噬了养料,真元重新变得霸道起来,横行之间凶狠非常,顾悬砚痛如抽骨拨筋,却并不压制。
  他要破障。
  唯有破障,才能获取更多修为,为怀中的人续命。
  季长云的这一剑霸道无比,却不同于前面的黎岳与李旬机。
  有修为,有剑气,却单单少了杀机。
  一剑,可助顾悬砚破境。
  终于,体内修为有如长河入海,形成排山倒海之势,居然生生冲破了禁锢。刹那间,整个冰原都微微晃动起来。
  绝处亦可逢生。
  道修飞升,有仙鹤啼云,魔修破障,得鹰隼长啸。
  而此时,两种声音响彻天地。
  用修为强势破障,顾悬砚已入飞升境界。
  钟衍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惊呆了。
  临阵飞升的居然不是季长云,而是顾悬砚,这是什么神展开!!
  与此同时,脑内一道机械声响起:“恭喜宿主成功帮助顾悬砚飞升,任务完成。”
  钟衍感觉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回来了,体内修为也开始运转,疼痛立刻微弱了下去,顾悬砚也察觉到了,立刻反手握住了钟衍,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惊异:“师兄,你——”
  钟衍赶紧打断他:“对,我没事了,回头解释。”
  顾悬砚一顿,没有追问,转头去看季长云。
  季长云与他目光相对,突然拔剑扫来。
  钟衍心内一惊,但随即发现他这一剑出得毫无气势,仿佛随性而至,堪堪到了顾悬砚身前,顾悬砚提剑一挑便拨开了。
  季长云收回剑,语气淡然:“你赢了。”
  钟衍:“…………”
  太假了!你是主角好歹不要这么消极怠工啊!!
  偏偏季长云还面色如水,语气平淡,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你已飞升,我尚在小乘后期,我不如你。”
  “但我也即将突破,不需多少时日或许能与你一战。”
  这话当初同样在冰原之上,季长云也说过。
  顾悬砚露出一点笑意,也将那天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同样郑重。
  “既然如此,我便等着季兄的战贴。”
  一剑可除魔,也可酬知己。
  *
  而此时,荒原这边的人也感受到了飞升的气息震荡,鹤啼鹰啸,绝不可能是季长云。
  了悟大师率先合掌垂目。
  “诸障若灭,佛境俱现。顾施主既然已入飞升境界,则种种业障已消,诸位可罢手了。”
  原本这是道修之事,了悟大师从李旬机拔剑开始就蹙着眉,却没有说话。如今开口,语义已是一目了然。
  他是不空禅院的掌门,德高望重,哪怕佛道不同源,在场的人也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于是场上立刻沉寂下来。只有黎山弟子守着黎岳的尸首,红着眼冷笑道:“大师,季长云还未回来,顾悬砚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话音刚落,季长云由远方掠足而来,于人群之前落定。他看向众人,语气平静无波。
  “我输了。”
  李旬机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气息也缓若游丝,仿佛已是日薄西山。黎山弟子又惊又怒:“顾悬砚伤得那么重,你居然杀不了他!什么除魔卫道的道修奇才,不会是和顾悬砚相互勾结——”
  季长云还没说话,梁争立刻怒气冲冲开口道:“你胡说!我师弟从来不会说谎!顾悬砚临阵飞升,我师弟输了有什么奇怪的!”
  对方立刻将怒气发泄到了他身上:“你算什么东西——”
  话还没说完,季长云的目光带着威压,已落在了他们身上。
  小乘期的威压如同海浪惊涛,虽然对方一言未发,依旧将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剩下的话也尽数吞进了腹中。
  季长云这才移开目光,看向梁争,声音低沉。
  “过来。”
  梁争本来脸涨得通红,还想和他们辩论,闻言不再说话了,快走几步站在了季长云身后。
  季长云收回眼神,不再看任何人,抬眼去看天色。
  云雾俱散,光影已出。
  【还有一章完结,会有两个番外。】


第30章 
  长津城中,最繁华的莫过于官道主街。主街之上,最热闹的莫过于霁月楼。
  霁月楼是长津城内最大的酒楼,临江而建。高五层,美味珍馐数不胜数。二层以上可以听曲烹茶,推窗而望就是辽阔的江景。
  而一楼的大堂大而空旷,能接纳百十人同时歇脚休憩,时常还有酒楼请的说书先生,讲一讲异闻奇事,江湖传言。
  今天讲的是冰原之上,佛道联手诛杀魔头顾悬砚的事。故事已经说到了尾声,说书的老头立于台前,一身灰色布衫,胡子花白,却中气十足,声音回荡于大堂内。
  “既佛家了悟大师三掌之后,顾悬砚原来的掌门李旬机也拔剑而上,清理门户。哪料想顾悬砚居然临阵破境,得道飞升了!李旬机大败,又让顾悬砚逃脱了。”说书先生抚了抚胡子,“如今,天下居然无人知道顾悬砚身在何处。”
  堂下的人啧啧称奇,有人抓着一把瓜子高声道:“顾悬砚跑了,道修难道就此放过他了吗?”
  “不放过也难了呀。”先生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别说如今顾悬砚踪迹难寻,青岩的李旬机掌门与他一战,居然耗尽了半生的修为,从冰原回去后便一病不起,已经三月有余。连掌门之位都传给了其他长老,我看——”
  他压低了声音:“恐怕已经是油尽灯枯。”
  众人听得入迷,闻言感慨万千,又有人问:“既然这顾悬砚师出青岩,又是难得的奇才,怎么又去当魔尊了呢?”
  说书先生一拍堂木,笑道:“这位客人问到点子上了,那咱们就从头说起!话说顾悬砚有一位同门师兄,姓秦,年岁不大,正是翩翩少年郎……”
  语气抑扬顿挫,响彻了霁月楼的厅堂。
  出了霁月楼的大门,往北而去,是北荒茫茫的冰原,绵延数万里,隔绝了一切妄图横渡的行人野兽。冰原再往北去,走到尽头,就是连魔修都极少涉足的极北之地。
  那里的冰雪寒意彻骨,好像可以吞噬一切活物,也有人说取极北悬崖上的寒冰,可以延缓生命流逝。
  虽众说纷纭,但无可争辩的,在世人乃至修者眼中,那里是死地。
  其实如果有人真的来到了崖边,会发现悬崖下居然是一条横断南北的长河。
  它从崖间穿过,是此处唯一“活”的东西。巨浪滔天,如同天堑,席卷着碎冰奔腾着往远方而去,看起来气势骇人,让人望而生畏。
  其实,长河往下数百里之后,峰回路转,又经河水分流,便越来越平静起来。到了一座山间,已经波澜不惊,清澈见底。
  说书先生口中的翩翩少年郎钟衍,此时就盘腿坐在河边。
  夏日炎炎,但山间层林叠翠,满目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头顶的枝叶遮天蔽日,苍翠欲滴。微风一过,林间草木翻涌,偶尔传来鹿鸣鸟啼,更添凉意。
  钟衍把裤脚挽起,将小腿泡在水中,惬意的长叹了一口气。
  系统:“……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讲话。”
  “听到啦。”钟衍微微抬眼,慢吞吞道:“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了是吧。”
  系统:“你这样的语气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预感还挺准的——我不想回去了。”
  系统好像深吸了一口气,问:“为什么?”
  钟衍语气诚恳:“因为我发现我穿越来的节点是期末,不想回去考线代。”
  “…………”
  “逗你的。”钟衍的腿在水中一晃一晃的,声音也懒散得很:“我答应顾悬砚此生都与他在一起,这一次可不能再骗他了。”
  系统沉默了许久,又开口道:“你想好了?如果你不走,原世界关于你的一切信息都会被抹掉,到时候那个世界可就没人记得你了。”
  钟衍抬眼看出去,山间层林翻涌,只有一条小径,弯弯延延的延伸到密林之中。道路尽头,一个人正慢慢朝他走过来。
  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语气也轻松起来。
  “那么多人记得你有什么用呢?能有一个人无论生死都想着你,便足够了。”
  系统没再说话,片刻之后,钟衍听到它一贯的机械声传来。
  “看在共事了这么久的份上,祝你们白头到老吧。”
  “系统的祝福有幸运buff吗?”
  系统哼了一声,却没否认。“滴”的一声之后,钟衍感觉身上仿佛一轻,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他试着低声叫了一句“系统”,已经没人回应了。
  他心里涌出一些不舍,却没有再出声,因为顾悬砚已至他身前。钟衍坐在河边不挪窝,抬头去看他。
  顾悬砚扫了一眼钟衍泡在水中的腿,眉头皱起,无奈的唤了一声:“师兄。”
  钟衍做贼心虚,先解释道:“太热了,再说我身上的伤早就好得透透的了。”
  顾悬砚叹了口气,道:“只许再玩一会儿。”
  ……这宛如老父亲见熊孩子玩水的语气让钟衍妥协了,他收回脚踩在岸边。见顾悬砚依旧眉头轻蹙,又讨好似的过去亲了亲对方的额间。
  顾悬砚似乎勉强被讨好了,他低下头,顺势吻住了钟衍的唇。
  钟衍被他吻了一会,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退后一点,顾悬砚却又追了上来。四目相对之间,钟衍先红了脸,低声道:“先回家。”
  顾悬砚抱起钟衍,气息低沉。
  “来不及。”
  深山中的野草没过小腿,人躺下去也能遮个大概。
  钟衍也知道山里除了他们俩就没有了旁人,却依旧不可自抑的慌乱,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着颤。
  “你轻一点——”
  顾悬砚已经吻至钟衍的腹间,闻言轻笑道:“就这样?师兄如果像昨夜一样哭着求一求我——”
  钟衍的脸立刻红到了耳际,怒道:“昨晚我没有哭!”
  顾悬砚立刻不说了,低头去吻他几乎要滴血的耳垂,安抚道:“好好好,没有。”
  钟衍本想批评他语气太敷衍,但话还没出口,顾悬砚的手已经向后探去。于是钟衍满口的话都变成了一声闷哼。
  顾悬砚进来时,钟衍忍不住弹起腰,下意识的想夹起腿。顾悬砚按住他的脚踝,自己缓慢的动作起来。不消片刻,钟衍便浑身泛红,双腿不自觉的缠在了顾悬砚腰际。
  衣袍半褪不褪,散落在身旁,虽然身下山间草木繁茂,地上却依旧有些许细砂碎石。顾悬砚怕硌到钟衍,将钟衍环抱在腰间。但这个姿势进得更深,顾悬砚一动,钟衍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夹着哭腔的呻吟。
  这一次的声音有点大,不远处不知道是兔子还是松鼠,被吓得窜了出去,带起了一路晃动的草木。
  这一方天地便只剩下了钟衍的呜咽和顾悬砚低沉的喘息,偶尔夹杂着湿润的水声。
  最后几瞬,钟衍浑身发软,双腿从顾悬砚的腰上止不住的往下滑,他小声的一声一声唤着顾悬砚的名字。顾悬砚听得心痒,低头咬住他的肩膀,一个狠狠地挺送将东西弄在了钟衍体内。
  云/雨初歇,天地重归寂静。刚刚四处逃窜的小动物又偷偷探出身,警觉的接收着林间的动静。
  山野之中重新传来动物窸窸窣窣的响动。
  过了半晌,顾悬砚背着钟衍重新走回了小径上。他念了个诀,背着钟衍往上走,背后的道路慢慢被云雾笼罩,隐匿了踪迹。
  这座山依旧无法御剑,顾悬砚已可御风,倒是没什么影响,但他喜欢这样一步一步背着钟衍回家。
  钟衍趴在顾悬砚的肩头昏昏欲睡,却勉强提着精神教育人:“你都飞升了,不往飞升境去就算了,还这么重欲,这样不好。”
  说得刚才又哭又叫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悬砚也不说出来触他霉头,只回答前面一个问题。
  “飞升不过是只修为破障,超然物外。去不去飞升境都一样——何况飞升境界也没什么意思。”
  钟衍掀了掀眼帘:“那什么有意思?”
  顾悬砚答:“背着你回家就很有意思。”
  钟衍轻轻笑出声,双手环住顾悬砚的脖子,嘴巴又开始不停起来。
  “屋后种两颗青梅树吧,一颗吃果子,一个酿酒。”
  “好。”
  “谷中的兰花开得好,有时间咱们也院子里种。”
  “好。”
  “从明日起我就要好好修行了,你要督促我。”
  顾悬砚无所不应,问:“还有呢?”
  钟衍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答:“暂时想不到了。”
  顾悬砚笑了笑,温声道:“不着急,来日方长。”
  所幸来日方长,这一生还有足够多的好时节,能让他们将山河辗转,人间踏遍,也能让他们相许相从,白首共约。
  生死轮转,永不离分。


第31章 番外季梁
  庆阳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急了些。不过十月末,已经落了两三场雪。虽说已入金丹期,早已经不怕冷,梁争还是习惯性的跺了跺脚,往自己手心呵了一口气。
  季长云依旧是栖碧山标志性的白衣,身若修竹。他看着眼前废弃的宅院,眉心微蹙。
  “就是这里了。”
  庆阳是个小县,虽然不比长津般的繁华,但百姓向来也安居乐业。唯有今年冬天,镇上突然连续失踪了三四个人。官差百姓约着找遍了四周也没踪迹,于是流言四起,说是有妖怪吃人。
  有妖怪当然要找修者,县令找来找去,找到了栖碧山。
  梁争也闻到了那股微弱的气息:“是魔修?”
  季长云颔首:“魔修如今没有个合格的主君撑腰,气势已经大不如前,不敢轻易踏足中原。但偶尔也有几个铤而走险,不敢杀修者,就吸取凡人的魂魄练道。”
  梁争也皱了皱眉,两人一起抬足进了院内。
  为了不叨扰百姓,两人向来都是入夜之后再除魔。宅院不算大,正北是厅堂,西东各有三间厢房,在夜晚显得有些幽冷。两人各分两边,一间一间推门进去查看。
  梁争在西,刚刚推到第三扇门,一把长刀破门而出,直取他的胸口!
  他迅速侧身躲开这一击,立刻拔剑直斩,将对方逼开距离。而此时季长云也掠足而来,一剑破开了房门!
  屋内只有一个骨瘦如柴的红眼魔修,见已经无处可躲,提刀索性往梁争扑去!梁争掠足后撤了几步,又是一剑破风而去,季长云也已经再次出剑,直斩魔修胸前。
  一个小乘后期,一个金丹中期,要杀一个魔修实在太过容易。两剑同至,双双刺穿了对方的胸口,那魔修立刻散做黑雾,了无痕迹。
  两人推门而入,季长云掐了个诀,照亮了一隅之地。这是一间卧室,房内散着几具枯骨,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应该就是被吸干了精血的百姓。
  季长云动手整理骸骨以确定人数,梁争有些难受,移开目光往其他地方看去,猛然瞥见一旁的书桌下露出了一节白骨。
  大概又是一位无故百姓,梁争微叹了口气,走到桌后想把遗骨整理出来,刚弯下腰,一把匕首突然从桌下极速划来,正正刺向梁争面门!
  居然还有一个魔修!
  不比刚才查探房间时的警觉,梁争此刻没有丝毫防备,只能下意识的后仰躲开这一击,对方一击不中,立刻反手滑向他的脖间!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梁争用余光扫了一眼,匕首刀锋幽蓝,应该有毒。但他已经无法再躲,只能看着匕首将要划开他的脖颈!
  忽然,一股剑气突至,气势奔涌,居然硬生生斩段了梁争颈前的匕首,梁争立刻掠足退开,而此时季长云又是一剑斩来,一剑划开了对方的脖颈。
  见眼前的魔修也化作了粉芥,梁争才发觉自己头上全是冷汗。
  季长云面色微沉,问:“没事吧?”
  梁争回过神,赶紧道:“没事。”
  有了前车之鉴,两人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宅院。但这时不再兵分两路,季长云也不再让梁争上前,只让他跟在自己身后。
  虽说不解,但梁争向来不会质疑自己的季师弟。
  等两人出了宅院,走到街上,雪已经停了。梁争见季长云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小心翼翼道:“师弟,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说完,又试图缓和气氛:“我们一起修行二十余年,师父向来都说我不如师弟有灵性。果然,今夜居然这么大意。”
  虽说是贬低自己,但说到季长云有灵性时,梁争习惯性的带上了骄傲的语气。季长云看了他一眼,问:“师兄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梁争讪讪道:“师弟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季长云摇摇头,突然道:“师兄还记得顾悬砚和秦鸣奚吗?”
  梁争一愣,道:“当然。”
  “当年在冰原之上,师兄说,为了最珍视的人,其他种种便都是尘烟,顾悬砚与秦鸣奚就是如此。”
  梁争没料到季长云会突然说这个,过了片刻才回想起当初自己说的这段话,忍不住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小声道:“我都是瞎说了——师弟当时不是还不同意吗,怎么突然又提起来了?”
  季长云的目光落在梁争脸上,语气平静无波。
  “因为今天我好像懂了。”
  梁争怔住了,抬头对上季长云的目光,脸突然不可自抑的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道:“季、季师弟——”
  梁争的脸实在红得太过分,一直烧到了耳际。他抬头看着季长云,一双眼睛在雪夜里亮晶晶的,仿佛浸润着一池秋水。在季长云的目光之下又慌乱的低下头。
  就这么一会儿,季长云收回了目光,往前走去,语气如同此刻的长街落雪。
  “回家吧。”
  已是深夜,明月孤悬。街道上没有了其他人,只有北风卷过房檐上的夜灯,地上积了一层雪,安静地与月交光。
  走出了一些,季长云才似乎发现梁争没有跟上来,于是又停在了不远处,转过身来。
  他站在街口看着梁争,没有开口催促,也没有丝毫地不耐。反倒是梁争,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拔足跑上前,与季长云并肩。
  两人继续向前走,梁争脸上的余热还没散去,季长云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梁争在雪夜里的幻觉。
  但片刻以后,梁争的手被牵住了。
  他脸上又烫起来,却没有再偏头看对方,只看着眼前长长的街道。
  天寒岁暮,霜雪长街。
  但有人并肩,总能一起看到日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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