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旁听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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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立刻停了脚步：“我看你们俩真是才华卓越满腹经纶，外头屁点大的小事是难不倒你们的，干嘛巴巴的叫上我？”
　　　　“是啊！外头这么点小事，国师一个人处理就行，为何还要叫上别人？”景巽指指正好赶到的清湘和韩诉。
　　　　卡拉的脸立刻臭了，来得真不是时候。
　　　　最近的事清湘和韩诉也是知道的，为此也思索了不少应对之法，但这些方法总是会有疏漏。正一筹莫展间，离冰传话：国师让他们带上辞呈进宫，两人立刻明白了，这事能解决了。于是带上白纸写上斗大两个字“辞呈”就进宫了。
　　　　一进望舒殿就瞅见景巽挤兑国师，两人都善主，有乐子当然要一起笑，于是齐刷刷撩襟跪地把辞呈递了上去。
　　　　玄晖接过“辞呈”二字一头雾水，清湘赶紧解释：“国师觉得臣等办事不利，让我们俩进宫来辞官。”
　　　　卡拉的脸本就是臭的，清湘又这么添了一笔，这下好了，望舒殿闹腾开了，卡拉撸起袖子就找清湘掐架。
　　　　清湘赶紧躲，文的他还行，武可不行，小时候怕疼练功总是偷懒，导致现在还是一身三脚猫的功夫。国师虽然没练内力，可看着出手的架势就知道那是行家中的行家，不躲找死啊？
　　　　眼见着情人掐竹马，玄晖赶紧劝架，一把拉住国师：“别打了！”
　　　　卡拉当即扫了玄晖一眼：“你到底帮谁？”
　　　　“当然是……”玄晖的‘你’字还没出口，清湘就闹上了：“好啊，重色轻友！我算是看透你了！辞官！！我现在就辞官！！”说完气冲冲的要往外走。
　　　　卡拉倒是不怒了，双手抱臂老神在在的等清湘走。看得玄晖只头疼，求饶：“能不能都不闹了？”说完还眼巴巴的向景巽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景巽和震耀坐在一边，悠然的喝茶看戏，没有丝毫劝架的意思，看得玄晖心灰意冷，甩手不干，怒道：“你们再闹！我就娶国师当王后！！！！”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停滞了三秒，然后景巽，震耀，清湘，韩诉，卡拉五人集体扫了玄晖一眼，异口同声吐了两个字：“辞、官！”
　　　　玄晖瞬间被秒成渣渣！
　　　　闹腾够了，众人坐下开始干正经事，言论一经抛出导致的局面众人心中已经清楚。
　　　　震耀的意见是，适当的控制舆论，王室之事是国事也是家事，容不得这样随意议论。玄晖也是同意震耀的意见，这种事要是不稍加管制就会更猖狂。
　　　　景巽赞同了震耀的意见，同时提出这个时候管制言论恐怕会造成硬碰硬的局面，稍有不慎不但压不住反而助长对方气焰，最好能换一个软的应对方法。
　　　　韩诉是第一次跟国师私底下议事不免有些拘谨，欲言又止的样子，卡拉看见了便说：“韩诉大人想说什么尽管说！”
　　　　“臣下觉得可以让王室成员出面表达对民众关心王室的感激之情，然后再劝道民众稍安勿躁，此事定会有结果！”韩诉说完，卡拉就拍掌了：“看看，高手啊！”
　　　　韩诉难得羞涩的笑了，他虽才华横溢，但因其貌不扬甚少收到赞扬，这会被卡拉一夸，一鼓作气把后面的话也说了出来：“臣下还觉得，言论中有一个观点可以利用，不少民众觉得我们这么选，又要选那么久，平白浪费了诸位女子的大好年华。既然指责陛下没有惜花之情，那我们就惜花一番，提供一个惜花的方法。”
　　　　“什么方法？”卡拉笑问。
　　　　韩诉笑答：“不参选就不浪费大好年华了。”
　　　　“妙！妙！妙！”卡拉由衷赞叹。
　　　　剩下四人仔细咀嚼了一番韩诉的提议，纷纷点头，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众人迅速构架好了框架，提出一些列会出现的问题。
　　　　“王后之位，众女都势在必得，不会轻易放弃！”清湘提问。
　　　　韩诉反问：“王后之位当真这么好？”
　　　　景巽立刻笑了：“宫廷向来是尔虞我诈的地方，王后一点都不好，稍有不慎自己受苦不说，还连累家族。”
　　　　“王后乃后宫之首，众矢之的，这些姑娘现在是相处得不错，进了宫就绝不是这样了。这种事要早点提点她们，不要让她们傻傻的中了别人的计！”卡拉提议。
　　　　震耀补充：“我觉得不光要让她们知道，也多少要让民众知道点。”
　　　　“这好办！坊间一直就有流传关于宫廷的故事，让人多讲讲就是了。”清湘笑说，他混惯坊间这种事最清楚。
　　　　“多讲讲太慢，得下一剂猛药。你，韩诉，还有陛下都要做好准备，我们去唱一出大戏。”卡拉对清湘笑道。
　　　　玄晖一直沉默边听边思考众人的话，这会见国师提到了他，便问：“我需要做什么？”
　　　　“你的戏份最重，你得扮个痴情的主，告诉天下：即便世间女子再多再好，你也只想爱一个。你要博得世人对你的敬佩，对你的赞许，也要安抚那些女子的心，告诉她们知难而退！”卡拉说。
　　　　玄晖一听，先是觉得还挺难的，后一想：只要把只爱一人的这一人想成国师，这件事就太好解决了，玄晖立刻思如泉涌，打稿打得十分顺畅。
　　　　“韩诉要做的事就是你最初提出的那个设想，你需要代表朝廷感谢民众对此事的关心，并告诉他们不要着急，朝廷定会妥善处理。”卡拉说。
　　　　韩诉立刻点头，此事本就是由他提起，如何应对他早已胸有成竹。
　　　　“那我要干什么？”清湘好奇问，似乎没有需要他做的事了。
　　　　“你的戏份看似不多，但很关键！”卡拉说，“你要发挥你‘洛城万千少女梦中情人’的光辉形象，引导民众都来做个惜花之人。隐晦的告诉他们宫廷倾轧的可怕，还要特别点明：别以为后宫只有你一个王后就万事大吉了。”卡拉笑说。
　　　　清湘立刻领悟，如此一来，完整的告诉了众女子一件事，国君只要一个王后，不想再要其他妃嫔；也不要以为王后之路一帆风顺，意想不到的事多得是。这么艰难不如知难而退，莫要平白辜负大好年华。只是……这似乎只是治标不治本，北周虽然民风开放，但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还是有的，当不当王后不是这些女子自己能决定的。
　　　　玄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景巽的神色颇为满意，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震耀瞅了眼景巽，悄悄说了句打击的话：“就不知道再深层次的事陛下是否考虑到？”
　　　　景巽立刻扫了震耀一眼，脸上显露的意思是：这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挑？
　　　　震耀立刻住了嘴，不跟这个护短的计较了。

　　☆、第47章　全面反击

“终于问出口了！很好！”卡拉赞许，“表面上来看，我们这个举动确实没有什么用！真想要得到王后宝座的不是这些女子，是她们身后的家族和各方势力，只对这些女子下手是没有用的。但你有没有深层次思考过这件事？它发生得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它出现的这个时机是否是最佳的？”
　　　　玄晖闻言笑说：“国君所言之事我还真想过，当初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出现的时机太蹊跷了。不是说它正好钻了空子，而是指出现得太仓促，因为对方已经布局了这么久，他应该有得是时间做这件事。”
　　　　“对了！就是这点！”卡拉拍案夸奖。
　　　　景巽将一直紧张的端在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得意得看了眼震耀，然后对玄晖道：“陛下，你的想法完全正确。”
　　　　震耀也跟着点头，这一回就不说景巽护短了。
　　　　清湘本就是聪慧之人，现在听玄晖这么一点拨顿时明白了过来。
　　　　韩诉并没有参与当初的夜谈，并不知道神秘组织的存在，听了上述的话，依稀感觉到似乎另有一股势力在作祟，而且这股势力是朝廷所不知的，是眼前这些人才知道的事情。就这样直接毫不掩饰的告诉他，说明这些人都相信他，既然这样，那他就不能辜负这些人的信任。于是韩诉静坐一边，静听众人的谈话。
　　　　卡拉对韩诉的反应相当满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像韩诉这种有才华的年轻人不该被挡在门外，应该更多的参与，有更多诸如韩诉这样的人参与，北周的未来才会更好。
　　　　卡拉继续问：“这件事的出现时机不对，太仓促了，陛下是否思考为什么要这么仓促？”
　　　　玄晖惭愧：“之后的事情很多，我并未深入思考，但我觉得一定是跟上次的问询有关。”
　　　　“问询之后，我们摆出的局面是一切如常。但对方也是深谙此道的人，朝政这种事混多了都是会有一些直觉的，这些直觉随着阅历和经验积累会越来越准确。我们看似一切如常，但其实在很多事情上因为大家齐心了，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些细微的疏漏。对方从这些疏漏上发觉了问题，这个问题的出现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迫于无奈只能剑走偏锋，制造事端将王后候选人送过来，来探听清楚事实。”卡拉解释。
　　　　景巽补充：“这次各邦政使一起向朝廷献上符合要求的女子是一起刻意制造的事端。他们不敢单独把女子送过来，因为只一人成功率太低。他们必须让各邦一起送，靠他们造势，顺便引起民众的注意。这样一来，朝廷不可能轻易敷衍此事。”
　　　　“那我有一个疑问，集合这么多符合要求的女子是怎么做到的？”清湘疑问，玄晖也不解，韩诉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卡拉笑了：“如果我说其实这么多女子中，只有一个，也就是他们送来的那位女子是真正符合要求的，你们信不信？”
　　　　三人都有疑色，震耀解释了，他负责了第一轮初选：“国师说得没错，这些女子都出类拔萃，但完全符合的一个都没有。确切的说应该有一个，但她深藏不露，保存着实力过了第一轮。”
　　　　清湘失笑，奇怪问：“既然这样，比就是了，一比就能筛选出优劣，何必像现在这么麻烦。”
　　　　景巽摇头：“决不能给他们机会比！一旦比，那必是万众瞩目，那女一定会拔得头筹，届时国君就骑虎难下了，再也无法逃避立后了。”
　　　　玄晖闻言却有了疑惑：“如果最终我还是得立后，那之前做这么多事就白费了！”
　　　　“当然不是白费！遇到一件注定要失败的事，首先要做的不是缴械投降，而是如何从这件失败的事情上获得最大的好处。”卡拉说道，“这件事迂回的应对，首先会让我们有机会做到不立后，其次我们能消耗掉对方安插在北周的势力，再次我们要让这种事再也不在北周发生第二次。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消除对方对我们的怀疑。”
　　　　原来如此，玄晖听完心中对整件事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框架，有了框架之后再回想国师的种种作为，他不由惊叹对方思维之缜密，计划之详全，于是感叹：“国师真乃神人！”
　　　　卡拉一听头就痛了，挥手：“别给我戴高帽子！啊！这么简单的事，景巽大人和震耀大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景巽赶紧跟着夸：“国师切勿谦虚，这件事没有你成不了这样！”
　　　　卡拉一听景巽夸奖就知道没好事，果然震耀开口了：“国师啊，这顶高帽你还非得戴。消除对方疑虑这件事得靠你，这些日子和各方势力接触之后，我发现他们对拉拢你讨好你很感兴趣。”
　　　　卡拉一听就明白了，震耀是要让他去假套近乎真忽悠，装着被拉拢，实则是打入敌方的一枚棋子。这件事不仅累，还没什么好处，揶揄：“你就不怕我真去敌营了？你不想想就大周这点俸禄，吃个早点都赊钱，我还真不想待！”
　　　　国师厚着脸皮旧事重提，震耀没理他，而是对景巽说道：“你得跟陛下说说，守着偌大个王宫，连一些银子铜钱都拿不出！这么穷还奢想国师？”
　　　　“被你一说，这事我倒真得好好想想！”景巽异常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们两个够了！”卡拉怒视。
　　　　玄晖一听急了，忙说：“国师不要去敌营！”
　　　　卡拉一听扶额了：“陛下，你最近的脑子跟猪有一拼。”
　　　　玄晖关心则乱，剩下四人只能偷偷憋着笑。
　　　　之后的事进行得出奇顺利，玄晖，清湘，韩诉三人轮番上阵将一出戏唱得精彩绝伦。
　　　　玄晖那一出唱得不费吹灰之力，只娶一人这一说法深得诸位官夫人的赞许，她们最是了解妾室多的苦处。见国君提出一妻，她们甚为欢心，这些人都是有权有势之人，掌握着各府的财政实权，支持国君起来那个叫肯花钱啊，银钱一砸下去，民众都跟着赞美国君了。
　　　　清湘那出是最飙泪的，身为洛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他的一番“世人皆有护花之情，若落花无意，当随花心！”的言论立刻掀起截然大波。就连候选人中也有几个被这番话感动，哭着闹着要回去，不要参选了。
　　　　最后出场的是韩诉，态度委婉，立场坚定，感激民众的关心，重申朝廷的立场，一定会慎之又慎的对待此事。
　　　　剩下的朝臣也不是单纯的看戏，明里暗里的捧场，有鼓吹的，也有跑去敌营帮忙黑的。至于某些人就更直接了，比如永言，学界泰斗，好几位政使都是他的学生，来他这里探口风的时候，永言答复基本都是要真没能力，别趟浑水，小心丢了帽子！
　　　　政使都是成了精，稍微风吹草动就能嗅到不一样气息。聪明的几位赶紧劝着人家顺着台阶下了，执迷不悟的也没关系，震耀和国师那边不是几位候选人巴结着吗？就差她们去解决，挑几个刺，曝出一些资格不足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一个半月过去，到快春耕的时候，王后候选人只剩下两位了，这两位都有问题，但让卡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会有两位？双保险吗？如果说是双保险，那现在应该果断的收回一位，不然两人就会内耗。
　　　　难道对手不止一个？卡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剩下的两女也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为了不发生内耗之事，两女效仿之前相互合作一致对外，爆出了国君爱男子不喜女子，此番之所以大费周章选王妃不过是为了愚弄民众，还隐晦的提出国君中意之人是国师。
　　　　这真是一个十分大胆的举动，大胆到卡拉觉得这群人快疯了！以为这个时候抛出这种博人眼球的消息可以掩盖她们已经败像尽显的劣势？
　　　　两女的举动激怒了玄晖，虽然嘴上老是求国师帮他挡，心里是极其不乐意的。这是他的国师，岂容他人随意中伤？
　　　　于是第二天早朝，玄晖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朝臣面前展现了国君的气场，不怒自威。他只说了一句话：“王室清誉岂容他人肆意议论？”
　　　　众大臣一听乐了，尤其是景巽，嘴角分外上扬，当庭跪地表示：这种风气决不能助长！
　　　　一直在朝堂上不怎么爱开口的永言说话了：“臣下觉得处理这件事，首先是不予理会。其次是该重新考虑一下两位王后候选人的参选资格。她们之中一人是要成为我大周王后的，大周王后的基本要求是以王室为己任，你可以生不了子嗣，但你不可以玷污王室清誉！”
　　　　“永言大人所言极是，一个口无遮拦的王后要来何用？”韩诉立刻赞同。
　　　　“是啊，现在就知道传这种根本没有的事，以后还不知道传会出什么！”清湘也立刻睁眼说瞎话。
　　　　群臣也立刻跟着表态严惩这种行为。
　　　　早朝之后，北周朝廷立刻携雷霆之势怒斥了玷污王室清誉的行为，被怒斥对象经国师提议稍作了改变，从直指两女变成了含糊指某些人，严厉指责他们利用两女散布谣言，宣布即刻严查，严惩不贷！
　　　　一时间北周舆论的风头变了，从笑谈王室变成了声讨心怀不轨的某些人。但某些人具体指谁，朝廷并未说清楚，声讨渐渐变成了相互猜忌。
　　　　太学长卿永言趁机去了太学作了为期三天讲学，讲的是修身处世之道，特别讲了为何家国？国由家组成，但有国才有家！家有美丑，美愿意广为流传，丑不愿他人知道！国也一样！若一家本无丑，有人假意传丑；若一家本无美，有人刻意赞美！前者让人恼怒，后者让人猜疑，国亦如此！
　　　　这番讲学极其精彩，在北周学子间广为传诵，迅速渗透到民间。家国天下事皆应同等对待，不能因事不关己而肆意议论，更不能不辨真相混淆是非。
　　　　正义自在人心！这番讲学在民众间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同时潜移默化中斩断了两女绑架民众利用言论的所有道路。让卡拉忍不住惊叹：学界泰斗真是当之无愧！
　　　　大势如此，对方已被逼入绝境。然而这时，对方却出了一招古怪的棋，两女请求面见国师！

　　☆、第48章　坦诚情愫

身为王后候选人提这样的要求是十分不合理的，两女也十分清楚这点，因而提得十分巧妙，是趁着和玄晖会面之时忽然提的，事先未透露半份意思。
　　　　玄晖未曾料到两人会这么大胆提出，王后候选人面见大臣这种事，稍有不慎是会导致她们丧失参选资格。
　　　　要不要趁机驳斥夺了她们的参选资格？玄晖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坐在一旁的景巽及时开口，打消了玄晖的念头。他本是在望舒殿和玄晖议事的，听闻两女相携而来面见国君，便跟玄晖一道来了。倒不是有意插一脚，只是护犊病犯了，玄晖未接触过多少女子，怕他招架不了，要是换做清湘，景巽就不会这么干了。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错，玄晖冒出的这种念头要不得，两女既然敢提自然有万全之策，不要轻易拒绝为好。况且国师也有意接触两人探消息，不如顺了两女的意抓住这个机会。于是笑问：“你们为何要见国师？”
　　　　两女，一人名碧华，一人名素影。
　　　　碧华端庄雍容，大方得体，素影娴静素雅，浅笑颔首。虽风格不同却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两人在羲和殿里一坐当真是平添了一道动人的风景线。
　　　　景巽的出现是她们没料到的，在她们看来景巽远比玄晖难对付，这人能不在场最好不在场。一开场她们有尝试过让景巽离开，可景巽愣是端了副王叔的架子，笑说：“你们俩都有机会成为王后，成了王后就是一家人了，现在先见见我这个王叔也未尝不可！”
　　　　景巽都这么说了，两女也不好再说，因而此刻回答景巽的问题，两女特别谨慎。
　　　　碧华笑答：“听闻国师乃神祗，仰慕许久，希望有幸得见！”言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仰慕之情。
　　　　景巽了然一笑，回绝：“只是仰慕之情，日后有的是机会见，不必急于一时！”
　　　　素影浅笑一声，低头幽幽道：“我们俩……又不是都能留下！”
　　　　素影的声线略微低沉，这种话由她说分外的忧伤。
　　　　“这倒也是！”景巽顺着素影给的台阶下了，问玄晖，“陛下觉得该不该见？”
　　　　景巽的及时开口已经让玄晖知道见面是势在必行，他忽然有一点小情绪，并不是因为刚才的念头被否决而气恼，在认错这件事上，他向来是最谦虚坦然的。
　　　　玄晖的小情绪是关于国师，这么多事情发生下来，他一方面惊叹于国师的才华，另一方面惭愧于自己的无能。这种事要是换做其他帝王便会猜忌，玄晖不同，景巽在教导玄晖的同时并未特意让他沾染当权者的阴暗面，玄晖对此的想法只是不希望事事都要国师操劳，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如国师一般，反过来为国师挡风遮雨。
　　　　这种小情绪在玄晖心里不断的滋生，到这会来了一个小爆发，他失笑，问：“那你们说说，要我以何种理由去传召国师？”
　　　　景巽意外玄晖此举，但既然已经说出，他也不好立刻反驳，便摆出考验的姿态看向两女。
　　　　两女是有备而来，不会因此而退缩，碧华闻言一笑，旁敲侧击：“陛下是国君，国君传召大臣进宫需要说明理由吗？”
　　　　碧华这话得没有错，为君之道确实可以如此！但问题他面对是玄晖这么一个不太像国君的国君。
　　　　玄晖闻言只说：“大臣们各个都日理万机，要是每次传召都不说明理由，岂不是乱套了？”
　　　　碧华不为所动，笑回：“先前种种说明陛下是极其看中王室权威的！国君本就有随时传召大臣的权力，且这个权力不需要作出任何解释？陛下这会的反应似乎有点前后不符，差别对待！”
　　　　碧华暗指之前怒斥某些人玷污王室清誉之事，指责得如此大胆，玄晖不由又将方才的念头拾起。
　　　　景巽见状忙说：“有什么差别对待的，这种事都是一视同仁的。若真要辩个差别对待也只是因为陛下和国师是君臣，和你们却有可能是家人，对待君臣和对待家人当然不同。”
　　　　“家人不是该加倍爱护？”碧华疑问。
　　　　景巽摇头：“家人更该严格要求，我们是王室，统治着这个大周，也是大周的典范，应加倍自律。”
　　　　景巽一番话堵了碧华的口，让她很难再辩下去。一直沉默不语的素影见状开口：“王叔这番教导让我深有感触，我们今日之举确实唐突，但也迫于无奈。”
　　　　“有何无奈？”玄晖问，口气不是很好。
　　　　素影叹息一声：“我一直有一个心结。”她顿了顿，美目轻垂，似乎有些犹豫，再次抬眼之后，眼神中已经饱含爱意，“我既然有心成为王后，自是对陛下有情。试问一个有情人怎会愿意看到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