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旁听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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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苏家历来低调，其不传之技“天一生水”乃是一套绝妙的鞭法，相传苏家助西洛皇家先人开创帝业之时，这套鞭法能在荒漠之中阻挡千军万马。
　　　　苏家的低调使得其家族成员多不为世人所指，唯一现世走动的是家主的庶出二子，苏静尘。
　　　　苏静尘和宸王殷秋离交好，在西洛，皇帝的胞弟和皇帝的子嗣享有同等继承权，殷秋离也是夺嫡大军中不能小觑的一员。
　　　　和落霞山庄全力支持太子不同，天水苏家从未在夺嫡之事上表过态。苏静尘只是庶子，出来走动的理由也是游历，他与谁交好不代表天水苏家的态度。
　　　　第三位是飞星谷
　　　　飞星谷位于西洛东北面的一个天然山谷中，谷内四季如春恍如世外桃源。
　　　　飞星谷的成名绝技是一套掌法，名“落英缤纷”，听起来温柔婉转，实际上是异常的雄劲有力，极具大家风范。
　　　　飞星谷的先人们曾经凭借这套掌法横扫西洛，各大世家都唯其马首是瞻。可惜后人不给力，现任家主行事糊涂又风流多情，正夫人伤心离世，尚未落棺之时，他便在后院与妾室厮混。
　　　　嫡子陆剑羽怨恨其父之作为，放弃先天优势自暴自弃，使得现今飞星谷无人能使落英缤纷这套掌法。飞星谷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夺嫡之事上飞星谷倒是意外的聪明，从未就此表过态，反而以嫡子无能为由疏远朝廷。
　　　　第四位是流云山庄
　　　　流云山庄位于西洛的东南面，和南楚相邻。其成名绝技是一套剑法，名“流云剑”。
　　　　西洛使剑的门派世家众多，流云剑并不是其中的佼佼者，流云山庄之所以能排上位完全是因为善经营。
　　　　庄主林慕云和养子林默都是能力一流的人。两人善交际，又目光独到，还会左右逢源，西洛诸多世家对流云山庄都是交口称赞的。
　　　　可惜林慕云有个宠坏了的女儿，林婉儿生性骄纵不知进退，又自以为是处处独大。先前流云山庄和宸王殷秋离交好，林婉儿便觉宸王妃之位非她莫属，哪知殷秋离娶了个男王妃，林婉儿当即恼怒，王妃进门不过一月，她便上门示威刺伤王妃。
　　　　这让殷秋离十分恼怒！
　　　　明眼人谁都知道，男王妃不过是幌子，他日必有后招。林婉儿竟蠢至此，不由感叹林慕云英明一世，教子无方。
　　　　林婉儿此举使得流云山庄与宸王殷秋离多年的交好荡然无存。林慕云也是个狠角色，既然殷秋离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走太子那条路，将林婉儿送进太子府当了侧妃，顺便表了忠。
　　　　林婉儿哪会甘心当侧妃，仗着太子的宠爱多番怂恿，无奈太子妃之位不是太子能决定的。皇帝心中早就有属意之人，怎么看都该是落霞山庄的嫡出大小姐贺子敏来坐这个位置。
　　　　可惜太子不听话，属意没什么用，一面强拒贺子敏，一面宠着林婉儿，一时间闹得落霞山庄和流云山庄之间矛盾重重。进而也让本来势力大增的太子徒有气势却无实力。
　　　　之所以要多讲流云山庄是因为清湘出使西洛之时无意间探得一个绝密的消息：宸王殷秋离的男王妃林楚，本是流云山庄的弟子。这之间很可能有很多秘密纠葛，不然林婉儿再骄纵也不至于如此胡闹。
　　　　五到八位的世家不用太多介绍。
　　　　剑门、暮挽楼、晴雪阁、揽月楼这四家皆是现今西洛国君广文帝登基之时的辅佐重臣，四家皆有女儿入宫为妃嫔，皆育有皇子。除了长子殷洛启早逝之外，剩下三位旗鼓相当。
　　　　三位皇子平时皆低调，西洛夺嫡的焦点在太子和宸王之间，三人只是陪跑。但若太子和宸王两败俱伤，那三人便大有作为，因而看似低调的三人，实则小动作频繁。
　　　　第九位的世家叫秋水无涧
　　　　严格来说，秋水无涧不是世家，而是一个门派。它自西洛立国之时便已存在。该门派十分隐秘，几乎不见其踪。会为世人知晓是因为该门派的掌门并非传承，而是由弟子暗中寻访的。掌门标准无人而知，只知掌门更迭一般都在皇子夺嫡之时。
　　　　世人皆善于联想，如此怪异的更迭时间让人不由认为该门派和夺嫡有关系。可惜别说是掌门，就连弟子都没几个人见到过，真实性到底如何无人能知。
　　　　唯一被世人熟知的是，无论排榜如何变化，秋水无涧一直都在榜上，从未掉落过。
　　　　因而秋水无涧也成了卡拉西洛之行的第三个目的，他怀疑秋水无涧很可能是暗中捣鬼的神秘组织。
　　　　西洛的基本情况，景巽震耀等人都是十分清楚的，对于殷秋离娶男王妃之事的蹊跷也是重点关注的。
　　　　诚如卡拉和景巽在部落之行之前就判定的观点，这是一步以退为进的棋，可惜棋差一招被有心之人利用将计就计逼入绝境，流云山庄的反水就是最大的证明。
　　　　清湘当时奉命游说西洛，对西洛形势做了进一步了解，也对殷秋离本人做了相关调查。
　　　　结果让人十分意外，殷秋离对形势变化丝毫不予理会，一心一意闭门跟王妃过日子，尤其是林婉儿误伤王妃之后，他更是大门都不迈一步。
　　　　而面对清湘的到来，其他皇子都有所表示，唯独殷秋离根本不关心。这让西洛诸只老狐狸都意识到殷秋离的厉害，相信表象之下必有后手。
　　　　因而此刻望舒殿众人讨论的西洛之行关键，还是将殷秋离排到了第一位。
　　　　如此厉害的人物是否有拉拢的可能性？
　　　　若有！用什么方法拉拢？拉拢之后能持续多久？
　　　　若没有！此人就是对手，对上他的胜算有几分？
　　　　这个问题十分不好回答，众人各抒己见预判了各种风险和成功的可能性，但无人敢对任何一个设想做出绝对的判定。
　　　　说道最后，卡拉索性不聊这个话题了，他抛出了另一个话题：夺嫡是十分艰难之事，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如此凶险之下，殷秋离能如此淡定必然是掌握了什么绝对的优势，但纵观西洛境内，并没有哪一方势力是有绝对优势的，再观西洛历史，也没有暗中潜伏的绝对优势势力。
　　　　那促使殷秋离摆出如此态度的会是什么？
　　　　卡拉提出这个话题的时候，众人并不知道如何回答，但隐约觉得答案会不止局限于政治层面上。
　　　　果然卡拉接着道：“北周王室有诅咒，西洛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无法解释的事情？”
　　　　众人齐沉默，他们都是务实主义者，想象力没有卡拉这么天马行空，卡拉的联想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众人之中景巽的思考方式比较接近卡拉，这多年来被王室诅咒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折磨，他对事物的想象力远比他人丰富，听卡拉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一件事了。
　　　　“当年王兄尚在的时候，我们俩喜欢收集各国异闻，期望在异闻中寻得一丝踪迹来解开诅咒一事。西洛境内奇闻异事很多，最神奇的莫过于一部神秘的内功心法，名为‘日月当空’，相传是上古神祗从天庭带下来的。当时人间尽是一片蛮荒，神祗为了教化人类，决定把这套心法传授给人类。
　　　　心法的传说并不奇怪，西洛境内很多世家的绝学都喜欢跟神祗搭上边，奇怪的是心法的修炼和作用。据说心法对修炼者的资质极其挑剔，且一经选中，直到修炼者死去都不会在当世再选第二人。而心法的作用并不是独步武林笑傲天下，而是辅佐帝王，得其者必得天下！”
　　　　景巽话音落，众人立刻想到了卡拉的假设，莫非是此物？
　　　　卡拉环视众人，眼神中透露着一个意思：夺嫡又不是儿戏，一个修炼者何以一锤定音，你们信吗？
　　　　众人思索良久纷纷摇头，相比北周王室的诅咒，夺嫡的相关因素多得多，靠一个人就得天下，那个人要有多厉害？
　　　　景巽也笑说：“我也不信，但王兄信，去调查过，委实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证明此事存在。”景巽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笑说，“回想起来，得知此事的过程也十分神奇。年少之时，我与王兄也曾想过去神迹之地找寻诅咒的线索，可惜大漠无情，我俩未出几日便迷失方向。水尽粮绝之时，一个大漠行者救了我俩，我们三人围着火堆闲坐的时候，那个行者谈起的。”
　　　　卡拉的眼神忽然深邃了起来，一个行者如何敢将夺嫡之事当做谈资，随意编造谈论？难道真会蠢到以为茫茫浮世偶然遇到的人不会将他所说的流传于世？卡拉觉得奇怪，便问：“司马大人可还记得行者的特征？”
　　　　景巽点头，这点他的印象比较深，一则是救命恩人，二则对方着实出色，便道：“君子如玉，端方温润。”
　　　　这绝不是沙漠行者会有的特征，卡拉对此事的疑惑已然确立：“西洛此行四个目的：神迹之地，宸王殷秋离，秋水无涧，日月当空！神迹之行陛下已有详细计划，宸王殷秋离需要慎重接触，秋水无涧不求彻底查清，能得悉几分便可，至于日月当空，就看运气吧！”
　　　　卡拉说完，众臣纷纷点头自行计划分配自己分内之事。
　　　　景巽和震耀继续故伎重演，以对立之势促成讨伐一事。
　　　　此次讨伐将有由卫尉长卿离霄辅佐，景巽则陈兵东越边境，以防对方趁机发难。
　　　　主持北周日常运行的依旧是坎莫，由于他年岁已高，震耀需要更多的分担一部分工作。
　　　　对此卡拉十分满意，进而特意解释了传唤了清湘韩诉两人一道而来的缘由。
　　　　此番“讨伐”，东越是必然要防范的，光是陈兵边境不够。东越重商，商人利益驱使，大军起不到多少实质作用，绕开边境走苍山山脉一样可以。
　　　　这个时候就需要韩诉出马，上一回他出使东越的主要任务是和掌握商道的商人做接触。虽然时间很短，但是韩诉还是不错的完成了任务，确有商人和他接触交往。这一回需要利用这些商人给东越制造些麻烦拖下后腿。
　　　　至于传唤清湘的目的更为易见，西洛国内形势复杂，单凭玄晖卡拉，以及只会拖后退的谢碌是绝对顾及不到所有人的，需要已经对西洛有所了解的清湘一同前往。
　　　　最关键的是，清湘能让谢碌这家伙少说点废话！
　　　　两人的任务都是秘密的，因而明面上下达的任务都是随军。
　　　　半个月后，北周大军压境西洛，国君玄晖，国师卡拉，郎中长卿清湘，钦天令史谢碌四人乔装潜入西洛境内。

　　☆、第88章　偶遇

四人一入西洛境内便感受到和北周既然不同的风貌。
　　　　北周大军进犯，边民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满脸兴奋磨刀霍霍，似乎打仗就跟吃饭是一码事。就连关卡也是照常开放，通关文牒也是随便检查，即便自北周而来的人也一样随意放行。
　　　　想潜入是吧？来呀！
　　　　谢碌不禁感叹，能打的就是有底气！
　　　　跟着众人进了大陆首屈一指的关隘，眼前的画面立刻让他的表情抽了。
　　　　怎么办？太想吐槽了！
　　　　来西洛之前，卡拉跟谢碌做过一场“深度思想交流”！中心内容只有一个：到了西洛少废话！
　　　　“少废话”三个字说说简单做做难，bcic等高端通讯仪器被严禁使用不说，相关西洛风俗介绍也严禁当场开口，这等于在学术层面和实用层面上堵了谢碌的口。要知道他能来西洛也就是因为能在学术层面稍有些实质帮助。
　　　　谢碌默默的泪！
　　　　这特么不吐槽实在不行！
　　　　别的先不说，就说这关隘。设计风格，形制特色上完全就是座中华文明时期的明代关隘，连炮眼都没改！西洛根本就没有佛朗机，你留个炮眼做啥用？
　　　　再看布局，关隘建于大漠之边，山脉之间，由内城、外城、城壕三道防线重叠并守。瓮城、罗城、箭楼、敌楼、角楼、阁楼、闸门楼等皆配备齐全，壁垒森严。乍眼看去像极了万里长城第一雄关：嘉峪关。
　　　　抄袭可耻！
　　　　谢碌忍不住一边比中指，一边进了内城，穿过内城的瓮城，和关隘雄伟壮观之气势完全不符的熙攘景象扑面而来。
　　　　谢碌举着中指都不想放了！
　　　　有见过允许边贸的关隘，没见过这么繁华沸腾的关隘！比北周洛城的中央大道还要热闹！这么多商户怎么管理？这里是军事要塞，不是贸易中心！还要不要守要塞机密了？
　　　　再看满街差不多风格的服饰，谢碌的眼白占领了整个眼眶。
　　　　商贸重地，各国商贾汇聚，本该是各色服饰各具特色。现在呢？基本一样！
　　　　这归功于西洛的奇葩规定：任何进入西洛的人都必须按照西洛的服饰等级规定穿戴！
　　　　都穿一模一样？来经商的和心怀不轨的都混一起，还怎么解决安全问题？
　　　　战斗种族求不要这么奔放大气！
　　　　再说说所谓的服饰等级规定，简直可以用不可理喻四个字形容！
　　　　西洛的服饰等级简单粗暴的分为三类：普通民众、习武者、官员。
　　　　普通民众的服饰内穿纱衣、外套皮袄、头戴纱巾为主。
　　　　纱衣和纱巾的材质主要有麻纱，棉纱和丝绸。皮袄主要以羊皮为主，次一点的用山羊皮，好一点的用羚羊皮，再高档点就用狐狸皮。毛皮是内穿的，外露皮质部分都包有各色布料，镶嵌各种金饰宝石。
　　　　习武者和官员的服饰则截然不同，相当的汉化，和北周服饰差不多，唯一也是必须严格执行的一个规定是袖子部分。习武者穿窄袖，文官穿广袖，武官两者皆可穿。
　　　　这特么什么狗屁分类，简直就是制定者头脑简单敷衍工作的结果！谢碌十分的鄙视。
　　　　西洛的民众可不这么想，这个规定太好了！西洛民风彪悍，一个不合就用拳头解决，一个不顺眼直接挑上门，实在过得心惊胆颤。服饰一分开就好了，谁可以惹，谁不能惹一目了然，绕着走就行！
　　　　卡拉也觉得这个规定不错，原本还担心走在西洛的土地上被人无辜拉去打架，现在好了，直接套上纱衣皮袄，看着服装有异的躲着走就行。
　　　　四人各套上纱衣皮袄后，卡拉的先天优势立刻显现出来，金发紫眸极具异域风情，闪得谢碌赶紧把假脸皮给他糊上。
　　　　玄晖打量了一番表示脸皮换了还不够，能不能把头发也换了？经过上回那事，他对国师的魅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决不能让国师在西洛也招蜂引蝶。
　　　　清湘秉着敌手太厉害一定要踩死的绝对理由也加入了玄晖的阵营。
　　　　卡拉怒了：“有完没完了！找抽是吧？”
　　　　玄晖立刻摆上好态度，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清湘则哼着小曲得瑟望天，只剩下谢碌拎着假发询问：“到底换不换？”
　　　　卡拉扫了谢碌一眼，秒杀！都包着头巾的，谁在乎你的发色？
　　　　事实证明卡拉的观点完全没问题，西洛和北周一样也是黄种人和白种人混居，大家对金发习以为常。
　　　　最后四人中引人注目的反而是谢碌，小老头子的灰白头发一旦不扎披下来就跟乞丐一样，跟在三个年富力强的年轻人身边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管家？还是随从？还是下人？
　　　　怎么牵匹马都不会？住个店都不见去安排的？还疯疯癫癫的？
　　　　这群人这么还宠着他？
　　　　莫非……是世外高人？
　　　　西洛民众看谢碌的目光顿时变了！会武的摩拳擦掌准备上去讨教一番，不会武的眼冒金光企图上来套近乎。
　　　　看得谢碌顿觉后背凉飕飕的。
　　　　四人选了城内一个相对僻静的客栈，跟主街隔了条巷子，还有些破烂，好在床铺被褥还算干净。
　　　　客栈的格局很像四合院，正中间有个不大不小的天井，被辟做厨房和饭堂。沙漠民族的吃食简单粗放，整只的羊在天井里一烤，熟了直接割了吃，十分美味。
　　　　卡拉见状，目光立刻炙热了，要知道在菲拉克斯的天鹅堡里他都想着烧烤，这货对烧烤的热情绝对少有人能敌，跟他那个军部首席黑暗料理师的身份一点不符。
　　　　眼见着卡拉的魔爪就要伸向烤全羊了，谢碌一蹦而起，以平常绝对没有的速度窜到了卡拉跟前：“金主！手下留情！”
　　　　“嗯？”卡拉挑眉，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自如的拿过烤全羊开始刷调料。出门之前他跟谢碌约定过，不准再叫他金主，说得他跟暴发户似的，像什么样？
　　　　就您老投资时空研究所那架势，难道还不算暴发户作风？谢碌当时默默咽下了这句话，为了能成功跟去西洛，他忍了，乖乖的询问到时候怎么称呼卡拉。
　　　　这个问题难住了卡拉，叫国师吧？肯定不行！叫大人吧？更不行！叫名字吧？玄晖会不会觉得怪异……等等？他什么时候会考虑这种谢碌才会考虑问题？卡拉紧锁眉头揉太阳穴。
　　　　留下谢碌一脸囧样，金主！到底怎么称呼，给个准信呐！
　　　　最终卡拉也没决定怎么称呼，直接大手一挥让谢碌自己纠结去。
　　　　谢碌的纠结病一犯一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于是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想到到底怎么称呼卡拉。见对方挑眉心道不好，赶忙搜肠刮肚一番，交出了一个答案：“小卡？”
　　　　“……”卡拉将手里的羊塞给谢碌，“吃光他！”
　　　　谢碌欲哭无泪！吃完了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不？
　　　　十分幸运的是，来了个救星救了谢碌一命。
　　　　客栈虽偏僻，但房客也不少。此刻正值饭点，不少人出来觅食。房客大部分深知西洛吃食，对烤全羊美味程度十分精通，谢碌手上这只好不好吃一目了然。
　　　　来的这位救星显然是新手，见着烤全羊就眼冒金光，完全没观察在场其他人的反应，流着哈喇子就问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烤全羊？”问完还抹了把口水，天真期待的小声询问，“能不能让我尝尝？”
　　　　一瞬间，谢碌充满了罪恶感，他很想把这只羊递出去，可是！！！首席黑暗料理师出品，简直就是比毒药还毒药的存在！他不能残害无辜生灵。
　　　　谁知他没伸出手，对方忍不住了，直接伸爪子，咬！
　　　　“太好吃了！”那人满怀崇拜的赞。
　　　　谢碌神情一凛，黑暗料理师逆袭了？默默扯下一条肉塞近嘴里……瞬间裂了！
　　　　！！！！卧槽
　　　　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完全败给这玩意好不好！明明就是放了几种调料，怎么就能整出这种味道，这是什么神比例！！
　　　　“我……我能不能再要一点！”那人弱弱的说。
　　　　谢碌猛转头，以绝对崇拜的眼神，绝对恭敬的态度，虔诚跪地递上烤全羊，大神！请吃光它吧！世人会永记您救苦救难的崇高品格。
　　　　“你真是好人！”那人激动的接过羊腿，满怀激动喜乐的表情给谢碌发卡。
　　　　谢碌都不好意思接卡了，冷不防卡拉开口了，对那人说：“你那只还不是最好吃的，来！吃我这只！”说着把大厨烤的那只递了过去。
　　　　那人一听有更好吃的，果断丢弃了原来那只，接过去乐滋滋的一啃，果然！！！更好吃！！！太棒了！！！那人吸着口水感激卡拉。
　　　　卡拉看了眼谢碌，言下之意，该你吃完的别想赖。
　　　　谢碌默默捡起烤全羊，一步一踉跄的往墙角走去，沙漠劲风忽然刮起，吹起了院中的散沙，衬出他背影的无限悲凉，就差配个二胡曲了。
　　　　努力奋斗羊腿的那人还抬头奇怪的看了谢碌一眼，不明白这么好吃的羊腿，谢碌怎么就不喜欢呢？
　　　　卡拉对那人宠溺的笑说：“别理他，自己吃！”
　　　　那人原本就闪亮的眼睛更明媚了，还带着完全不掩饰的幸福感，沾满油水的嘴巴还递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卡拉心中瞬间涌起了成就感，不由心道这人的容貌不出众，感染力却是一流。羊腿到底有多糟糕，身为军部首席黑暗料理师的卡拉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奉之为珍馐的该是多彪悍的味蕾？
　　　　这种味蕾在卡拉看来是不存在的，那问题就出来了：这么拙劣的套近乎，这人想干什么？
　　　　正想着，那人已经用秋风扫落叶之势干掉了半只羊腿，剩下的实在吃不下了，就不好意思的挠头表示能不能让他带走晚上吃？
　　　　羊腿冷了不好吃！这是常识，这人显然不知道，卡拉也不准备提，顺了他的意点头答应，静等对方下一步行动。
　　　　那人十分高兴，视卡拉为天大的好人，一双油手在衣服上反复搓了几遍之后，从怀里套出一本破烂的书，凑过来神秘的说：“兄台，看你的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我这有本秘籍，见与你有缘，就当羊腿的钱。”
　　　　“……”这浓浓的天桥卖大力丸风格的台词到底是怎么回事？卡拉无语，熟知中华文化精髓在某些时候也不是件好事。
　　　　那人见卡拉无语，以为对方不接受，急了忙说：“兄台，交个朋友！收下吧！我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你给我好处，我不会白拿的。”说完也不管卡拉要不要就塞进了对方的皮袄里，拎起剩下的羊腿一溜烟的跑了。
　　　　卡拉愣了好久才回神，勉强拿出秘籍瞅了一眼，才翻开第一页就囧了。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这八个字的出现频率也特么太高了吧！

　　☆、第89章　秋水无涧的掌门

八字余音尚在回荡，天井里忽然喧闹起来。
　　　　来了新房客，浩浩荡荡的一商队，整齐的白衣白纱，训练有素谦卑有度。打头的是一位俊朗非凡、笑容满面、极富亲和力的男子。
　　　　商队的首领被众人簇拥着，身形不高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