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鬼神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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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颜晟此刻在做什么，若颜晟也是与他差不多的时辰入世。那他如今的年岁，也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吧。眼睛总在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人之间转悠着，似乎想找出那人的影子。
　　但他的身躯面貌已是与上一世不同。颜晟即便入世，怕是也相貌有出入了吧。不知道是与饭馆里的那几个男孩一般相貌平平，还是与街边牵男子手的男孩那般粉雕玉琢，还是如舔着糖葫芦那男孩那般邋遢。单看样貌，他猜不出来谁是颜晟转世啊。
　　一个男孩走过来，向他买了一个烤红薯，并且多给了他十个铜板。他兴高采烈的收拾摊子，然后到隔壁饭馆吃饭去了。如果每天都有像这个男孩这样的傻子，来买烤红薯，那他就不用愁每天的伙食费了。
　　那个男孩买完红薯，走到一个男人身旁。男人开口说道：“你又多给人家十个铜板哪！知道不知道，这十个铜板都够再买十个红薯了。”男孩开口说道：“我看他一个孤零零的在那里卖红薯，看起来好可怜哪！”。卫韬听到这句，愣了一下，被可怜了。原来不是个傻子，不由得再回头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十二岁的模样，长得很一般，属于在人群中看一眼绝不会再去看第二眼的样貌。哪像他自己，白白嫩嫩的，五官分明。任谁看一眼都会说这小孩长得不错。
　　那个男孩被男人牵着离开。卫韬吃饱了饭，回到红薯摊位上，继续守着摊点。偶尔看着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们，吆喝一声，烤红薯勒！酷暑时节，叔叔也不敢烤红薯让他卖，毕竟，食物放久了会变味。他一下子变得清闲起来，便到附近庙里去玩耍。
　　这个庙里来往的人很多，在一个神像前面，卫韬看到了那个男孩，很虔诚地在那里烧着香。卫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孩，便是上次在他摊位前买红薯的那个。
　　等男孩烧完香，卫韬走过去，开口说道：“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男孩看他一眼，礼貌性地回复了一句：“不用谢。”卫韬再度开口说道：“我指的是上次你买红薯，多给了我十个铜板那件事。”男孩这才回过神，开口说道：“没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看你实在太饿了。”　　卫韬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他怎么可能饿死，守着烤红薯的摊点，饿了就吃一两个烤红薯，不过就是食物单一了罢了。死是死不了的。不过这男孩心好。
　　卫韬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开口说道：“宇文玺，你叫什么名字？”。卫韬开口说道：“我叫石吾。”他还记得自己这一世的名字，幸好没有介绍错。宇文玺开口说道：“我要到外面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他回答：“好”。便跟着宇文玺出去。
　　他后来才了解到，宇文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一次庙宇，为寺庙贡献一些香火钱。
　　“石吾，你确定你今天回去晚了不会被骂吗？”宇文玺走在前面，开口询问道。卫韬回答：“没事，”家里面叔叔婶婶总是为他的事情争吵不休。他不想早早地回去，回去听他们骂声也很烦。
　　宇文玺说道：“你叔叔婶婶经常为了抚养你的事情吵架，要不然你搬到我家吧！我家院子大，多你一个不成问题。”
　　卫韬说道：“真的吗？”宇文玺回答：“待会儿我把你带回去，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卫韬说道：“好”。两个人一路回到宇文府，府门大气恢宏，庭院也很精致优雅，的确是一个富裕人家。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多养一个男孩，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宇文夫人同意了下来，不过却和石吾约法三章。石吾在府门里，是以伴读书童的身份留下来。每天要负责照顾宇文玺的起居生活，可与宇文玺一同上课。但必须将宇文玺放在首位，照顾好宇文玺的一切。石吾同意下来，宇文夫人派人去石吾叔婶那里知会一声，石吾便已顺理成章的在这儿住了下来。
　　每天清晨，必须早起，抢在宇文玺起床前搭理好一切。替他梳洗换装。他倒是享受得紧。转眼，春去秋来，两人已是少年模样。卫韬闲暇下来总是会想起颜晟，每每想起，总是心痛不已。
　　今日有几个好友前来找宇文玺叙旧，三人觥筹换盏，宇文玺已是喝下了不少酒。瘫坐在地上，卫韬伸手去扶他，宇文玺却不肯起来。未过多久，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喃喃的说道：“卫韬，卫韬，我好想你，想见你……”。卫韬凑近他的嘴边，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语气，瞬间明白眼前的宇文玺便是颜晟。瞬间放开了宇文玺的手，他还记得猎户说过颜晟不能与他接触亲密。他居然，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看见颜晟流泪，卫韬也止不住泪水，一步步地向府外走去。
　　彼岸花一直开着，茂密绝美，辗转了几世。每一世都躲着对方，这样他也很累。便央求阎王下一世把他转成王八，他就不信自己身为王八，对方还能找着他。
　　大概是两人情缘太深，无论外貌如何变幻，灵主现在每一世都能精准找出他来。
　　王八与仙鹤
　　灵主过来了，看到他是一个王八，自己的身子却是仙鹤的身子，开口说道：“你不是没犯什么事吗？怎么变成王八了。”四周的风景不错，有风吹来。王八悠悠的开口说道：“躲你呀。”灵主看到他是一个王八，自己的身子却是仙鹤的身子，品种完全不同。王八惬意地伸着四肢和脑袋吹着微风，仙鹤却突然走过来，伸长了鸟嘴开始啄它的脑袋，又急又狠。“哎呀！哎呀呀！”王八大叫，你干什么呀你？”仙鹤却不说话，突然发了狠。眼见着王八脑袋上有了一个大窟窿，血液几近流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仙鹤尖叫一声飞起，从高空中狠狠往突起的石头上一撞，砸在地上没了半点儿声息。
　　卫韬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们在一户人家，都是十几岁的年纪。灵主过来搂着他，卫韬疑惑的说道：“咦，我怎么成人了。”灵主开口说道：“别以为你躲得了我，我早就求冥王把我们两个都生成李家的两个男儿，这样我就可以缠着你一辈子。”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逃跑，赤牧篇
　　灵主终究高兴得太早了，当他推开卫韬的房门，看到横梁上挂着的那具尸首时。他才明白，卫韬是下定决心不和他在一起了。之前卫韬躲他，他以为是在跟他闹别扭，可是现在。　　李家的奶娘听到动静过来，看到横梁上挂着二公子的尸首，吓得尖叫。整个院子的人都围了过来，哭泣的声音响彻不停。灵主坐在地上，他明白了卫韬的心意，突然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没了意义。好想沉睡，他也很想长睡不起，从此什么也不管。
　　“逃跑，赤牧篇”
　　饶是他再怎么躲避，也有被宋帝王找到的时候，看到宋帝王突然出现，他还是有些吃惊。惊讶过后就不剩什么了。
　　宋帝王把他带回幽冥界，一路上不发一言，气息与以往时候有很大的不同。似乎不开心，并且还喝了不少的酒。赤牧关心的说道：“你怎么了？宋帝王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空灰沉沉的一片，开口说道：“赤牧，我想跟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并未等赤牧的回答，宋帝王自顾自地开口说话了：“有一对很好的恋人，其中一个，是十殿阎王之一。他每天竭力掌管着自己手中那一届，尽心尽力。
　　另一个人，有着俊逸的面容，聪颖精明。两个人从相知相守，走过了很长一段距离。
　　有一天，却因为一件事情，两人吵了一架，那人原本是要离开三殿的。走至半中，许或是后悔，便又折了回来。以往两人热恋时，阎王总是会在入口处等待，一路护送。但那次，阎王放任那人孤身离开。
　　不料，那人不择路，走入了禁地。等那人逃脱时早已是灯枯油尽，进入一片花海。漫天的彼岸花飞舞着，不知晓此人已是回天无术！血液从那人嘴角流出，沾染了其中一株彼岸花。那株彼岸花吸收了那人的血液，竟然有了灵体。”说着这话，宋帝王回头看着赤牧。
　　“而那人却也殒命在那里。阎王得到消息时，既心痛又愧疚，阎王曾和那人约定过，两人会一世在一起，陪伴那人到最后。可惜，却使那人在命程最后孤身离开。满怀愧疚，如果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阎王一定会照顾好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阎王便是我，那个人是焦元昊。而那株吸取了焦元昊血液的彼岸花，却在天长日久时，慢慢地化为了人形。那株彼岸花，便是你，赤牧。你的身体里，流淌有他的血啊。”
　　宋帝王沉默下来，几百年间，他不停地寻找着冥世可能残留着的焦元昊的血肉。最初本是一无所获，可最后却查出赤牧的身体里，有焦元昊的血液。
　　血液深入骨髓，与赤牧融为一体。无法从赤牧身体里取出。但他终是找到了残存的一丝希望不是吗？
　　宋帝王摇着纸扇，他的计划，终于能继续实施下去了。
　　最近，外面一直是阴雨绵绵，颜晟的十世辗转已经完毕，今天，本该是他回去复命的日子。宋帝王却查到颜晟去了玄逸的领地，找卫韬去了。宋帝王含笑，有情人，终究是忘不掉对方。既然他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再煽最后一把火如何？
　　飞蛾扑火，他把颜晟比喻飞蛾，卫韬便是那火。飞蛾扑火，必死无疑。
　　宋帝王站在卫韬的小院，看着颜晟同卫韬说话。颜晟的眼中闪烁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卫韬却同他保持距离。两人均未察觉，院里还有第三人在场。
　　宋帝王趁着天亮时分，将卫韬掳走，确保他在一天时间内动弹不得。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卫韬被我带走了，如果想救他。到无魂禁地里来。”
　　宋帝王知道他一定会为了救卫韬而不要他自己的性命。禁地，久处危矣便为禁地。颜晟的身体状况他看在眼里，确保把卫韬带出去的这段路程，沧阆水足以将冥神净化即可。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消逝
　　还余最后几世，机械性地完成任务。回去复命。
　　辗转了这么多世，卫韬早已不知所踪。颜晟失去了他的讯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派了很多人查找，才获知卫韬现在的方位，尽管知道卫韬已不再爱他。还是忍不住，找了过来。
　　卫韬自从那一世自裁以后，便在玄逸手下，做了冥使。颜晟走到卫韬现在住的小院，院子里种着很多蓝白相间的花，院子边沿还种着树，与鸿蒙界里那间小院有着九分相似。
　　颜晟见到卫韬以后，说了很多。卫韬却不打算与他有交集。树下，有个叫岩五的男人想让他帮忙寻找夏戛木。颜晟同意了，因为岩五说他找夏戛木是为了找回他侄子。他不也是一样吗？十世轮回过来，就是为了找回卫韬。岩五曾问过他一句：“你愿放弃卫韬否？”他说他不愿意放弃。那是他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怎么舍得放弃。
　　岩五也是一样，不愿意放弃他的侄子。他们都是同类人啊，尽管前途迷茫，同样不愿意放弃。
　　夜里，男人睡不着，在卫韬住了几百年的院子里走动。屋子里有人声响起，男人仔细听，听道屋子里那人断断续续的言语：“颜晟，舍不得你……。好想，在抱抱你……。恨我，恨我了是吧！……可是我，不能再……接近你。原谅，原谅我……”
　　颜晟屏息，卫韬在说什么，他恨不得自己此刻就在卫韬屋中。后来，卫韬屋里却再也没有声响传来。
　　你也只能在梦中，才能对我说实话了吗？当年，他病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卫韬会离开他。可惜他不能再回到鸿蒙界里了，紫凝原江也没出来，没人解他的疑惑。
　　夜色，总也到不了天亮的时候。颜晟坐在台阶上，看着头顶星星点点，心里面装了太多，无法安然入眠。
　　过了很久，天边泛起了白色。屋子里有着轻微的响动。颜晟坐了很久，这才起身推门。却看见卫韬的房间里空空，没有了卫韬的身影。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函，上面写着：卫韬被我带走了，如果想救他。到无魂禁地里来。
　　短短的十九个字，宣告了卫韬此刻危难的情况。无魂禁地，颜晟立即前往禁地入口处。站在禁地入口，里面传来丝丝肃杀气息，颜晟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地方，饶是身为冥神也不敢轻易涉足。无魂之地，无论人、鬼、神。凡是有灵魂者进入禁地，时间过长灵魂便会被里面的物质完全分解。并且宜进难出。所以，这地方没有人敢来！
　　毫不迟疑的踏入进去，因为他要去找卫韬。按那人的意思，卫韬应该被他放在了禁地某处，不过，怎么会有人对付他呢！自问他没做过得罪人之事。
　　来不及考虑太多，颜晟四处寻找着卫韬。最后，在禁地边沿看到卫韬昏迷的身影。被绳索绑在树上。颜晟立刻扑过去，给他松绑，看到他没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将卫韬背着一步步往回程的地方走去。一片荒芜的景色，回程的路好远。灵力形成防护，用来护着卫韬防止他灵魂四散。颜晟背着卫韬走着，脸色开始泛白。身体越发不适。
　　喉头一甜，鲜血从口中吐出，眼睛越发不能视物，熟悉的感觉，就像在鸿蒙界里的病症一样。努力睁大眼睛，凭借感觉往前走，时间不允许他停留太久。
　　红色的线游在两人身上，将两人连为一体。颜晟背着卫韬走了一路，步伐越发沉重，脚下踉跄摔在地上。卫韬被磕醒，睁开眼睛，看到颜晟脸色发白，整个人好像大病之人一样。脆弱无比。卫韬颤抖着说道：“颜晟，你快走，不要呆在我身边。走开，走。”眼泪模糊了视线，可他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晟把他抱在怀里，含泪说道：“不要吵，我带你出去。”气若游丝的八个字，他现在没有精力陪卫韬说什么，只能赶快从禁地出去。
　　卫韬哭着开口：“你…离我…远一点，我…身上…有东西，会…腐蚀…你的…灵与肉。猎户说过…你…不能…离…我太近，不然，你会消失的。你会不存在的。你若不在了，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我的颜晟了。”卫韬带着哭腔的开口，颜晟脚步停了下来，思忱着开口说道：“那一年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要和我分开是吗？”
　　“你怎么这么傻，笨蛋，我马上带你出去。”颜晟说完话，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他好开心，真的开心，因为他的卫韬并没有厌烦他，只是因为别的原因不愿和他在一起。他还是爱他的，他们还是彼此深爱着的，恋人。
　　冷，颜晟看到快要到出口了，强撑着往出口边缘去。身上阵阵发冷，他想要卫韬抱抱他。看着怀里的卫韬，颜晟微笑着说道：“不要怕，你安全了。”卫韬在颜晟身上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他看到颜晟身上有白色的光点慢慢在消散，他伸手去摸，渐渐地察觉到了透明。消失了，他的颜晟要消失了。徒劳地想把光点在塞回颜晟体内，可是消散的光点越来越多，颜晟的身影越发透明起来。
　　颜晟强撑着把卫韬带出禁地，触摸了一下卫韬的脸。头顶着卫韬的额头，右手搭上卫韬的颈项，环抱着他。这是他最后一次与卫韬亲昵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意识开始消散。余下的路只有卫韬一个人走了，能把卫韬带出禁地，他也算安心了。
　　颜晟在卫韬眼中，化为了尘埃。彻彻底底的消失。卫韬在颜晟最后站立的地方，接触地面，难掩极致的痛苦。
　　有人呜咽的哭泣声，一直响彻在耳边。宋帝王走至卫韬身边，低头拾起颜晟消散时遗留在现场的一小块肉体，随即离开。卫韬沉浸在颜晟不在了的伤痛中，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变化。他的颜晟就是在这里消失的，他什么也不考虑，就呆在这里……。
　　没有我陪着他，他会孤单的……。卫韬绝望的哭喊，响彻在禁地入口……。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结束
　　赤牧自从被宋帝王强行带回以后，现在无论去哪儿，都不自由了。每天总有两三人在看守。每到夜里，宋帝王总是会在他身旁，与他同眠。
　　他敏感的察觉到宋帝王待他与以往有些许不同了，怕他逃跑，也许是因为他身体里有那人血液的缘故。
　　以往在幽冥界无论他去哪儿，都不会有人看管着。此次真的是变了。宋帝王，这是真的拿他当做复活焦元昊的其中一环了吗？　
　　他突然想起傍晚时偷听到宋帝王和旁人的谈话。宋帝王开口询问：“东西准备妥了吗？”另一人回答：“已经差不多了。炼炉里放置着足够腐蚀彼岸花的液体。用弱硝酸组成，到时候彼岸花在炉中便会分解，不会损伤焦大人血液分毫。”他们在说什么？赤牧只是无意路过，听到话里的内容却让他心寒。
　　“只是，若硝酸在炉中会同时残蚀彼岸花的灵体。一旦放进去，那…人便会彻底消失，大人你要考虑一下。”属下最后说话吞吞吐吐。宋帝王的心思，他猜不透，只是提醒一下后果。
　　世上还有第二株化成人形的彼岸花吗？况且那花还与宋帝王的计划有关。赤牧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他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也许，开始的时候不是。旦当宋帝王得知他的体内流淌着那人血液的时候，就变了。他也成了材料之一。
　　赤牧此刻便借口上茅房，暂且摆脱寸步不离的两名守卫。两名守卫站在门口处，只要茅房有动静，立即就能而进门查看。赤牧查探了一下，茅房并无后门。亦无可供逃脱的出口。不甘心，打开窗看了看，窗户太小，亦无法从这里逃出。
　　这时候耳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在看什么？”赤牧扭头，宋帝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他的身侧，右手自然而然搭在他的肩上。赤牧开口说道：“没做什么。”放任宋帝王把他带了出去。
　　夜里，两人同榻而眠。宋帝王揽着赤牧的腰，进入梦乡。梦境里有一个访客，穿着一身白衣，洒脱俊逸，这个人俨然就是别了太久的焦元昊。焦元昊微笑着对他说道：“听说你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成了是吗？”宋帝王含笑说道：“是的，你可以回来了”。
　　焦元昊接着说道：“过几天你就要见到我了，开心吗？”宋帝王“嗯”了一声。走廊里就再也没有了焦元昊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宋帝王听见有人呜咽哭泣的声音，走了过去，看到一身青衣的赤牧在那里流着眼泪。宋帝王有些心痛的过去，搂着赤牧开口说道：“你哭什么？”赤牧开口说道：“你把我做为复活焦元昊的材料了吗？”宋帝王沉默，的确，赤牧体内的血液鲜活无比，是最有可能复活焦元昊的原材料了。彼岸花，依靠着焦元昊的血液才成灵。一旦做为材料之一，代价，他是清楚的。他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半途而废。宋帝王思衬了良久，开口回答：“是的”。赤牧随即怪笑着脱离宋帝王的怀抱，一步步地往后退，开口说道：“你的确是自私狠绝！”
　　赤牧又一次被宋帝王抓住了。以他的能力，在守卫以及那人的轮番看管下根本无法逃脱，但他还是试图逃跑，因为他很想活下来。
　　赤牧被捆绑着放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宋帝王，眼里有着泪光闪烁。他已是逃跑无望。他平静下开口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我……”　　“不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帝王最无情的两个字给打断了。
　　滚烫的泪水从赤牧眼角流下，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是生机无望。从他出世起只有两次哭泣，第一次，是宋帝王酒醉要了他。第二次，便是从宋帝王口中知晓自己已是必死无疑。无论哪次，都让他感觉像是被造物主玩弄了。一生都被面前的宋帝王攥在手里，如果，他的出世只是为了如此一生。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他。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彼岸花，随着花开花落，虚度着无畏的光阴不是更好。泪水不断流淌着。
　　外面的天气很适合阵法启动，宋帝王看着面前的彼岸花，他昨天哭泣了很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眼角都还是会有眼泪。此刻，安安静静地，许或是太累了，睡着了。听着赤牧沉稳的呼吸，他停顿了良久。
　　伸出双手，将沉稳的赤牧抱在怀里。一步步向目的地进发，赤牧在他怀中悠悠醒来，看到底下是一个炼炉，脸色瞬间发白，手指骨死死抓着宋帝王的肩膀，脸色泛青，哽咽哭泣地说道：“可不可以，不要……！”。这是赤牧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祈求哽咽地语气。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好多地方没去，好多愿望没达成。他不想……，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流出，可惜，冷血无情的终究是宋帝王。宋帝王他的脸色何尝不是很难看，就如同即将被丢入炼炉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怀中此人那般。宋帝王开口安慰他似的说道：“不要怕，不会疼的！”“不疼”。
　　抱着赤牧的手紧了紧，随即摊开。
　　有人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往下坠落，身上依旧缚着绳索，不容他有丝毫逃跑的机会。落到炼炉里，那株彼岸花再也没有了生还的机会。炉内的高温及液体将在最短时间内将他分解，融化。赤牧在最后想到了一句话：“的确，是不疼啊。”随后，意识消散，身形泯灭。世上再无一株可化为人形的彼岸花，也无一株彼岸花可名为赤牧了。
　　更无那个傻傻呆在彼岸花海，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