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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下婢-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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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吵架那个见小厮过来已经笑嘻嘻地把手松开,听到这话就道:“张小子,你也别一口一个娘,那老张婆,本就不是你的亲娘,你也不晓得是她从哪里偷来抱来的,你啊,别这么孝敬。”
小张听了这话脸都红了:“你胡说八道,就算不是我亲娘,她养了我这么十来年,难道我不能孝敬她?赶紧把我的钱赔出来。”那人还是笑嘻嘻不理,小厮见状,又见这小张说的只怕是实情,从袖子里摸出二三十个钱来塞到小张手上:“罢了,罢了,算我今日倒霉,既然你的钱被他偷去赌了,这些许几个,你也就拿回去孝你老娘。”
小张执意不肯要,那赌徒倒斜着眼想抢,小厮推那赌徒一把:“你也做的好瞧些,一串钱,总还剩的几个,一总拿出来。”那赌徒见状晓得不能不拿出来,全身上下到处摸,也只摸出四五十个钱,用手捧着那些钱到小张面前:“只有这么些了。”小厮把那四五十个钱和自己那二三十个钱全放在一块,塞到小张手里,作好作歹地劝他们去了,这才回到门里,把事情始末告诉邹婆子。
邹婆子见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当一回事就往上房去,刚走进上房院子,就被脸上蒙着纱在和丫鬟们玩摸鱼儿的锦儿一把抱住,邹婆子顺势把锦儿抱起来,解开她眼上的纱巾:“好小姐,我可没有和你玩摸鱼儿。”
锦儿笑嘻嘻地道:“知道,只是我听不到姐姐们在哪边,听到脚步声,这才抱住的,不然的话,要玩到什么时候?”锦儿这话让躲的有些远的丫鬟们都笑弯了腰,秀儿也从屋子里出来,上前捏下女儿的脸:“越来越调皮了。”
“娘,我才没调皮呢,我已经学了三十个字了,爹爹还说,等再大些,就让我去学堂。娘,我也去全哥哥去的学堂好不好?”锦儿顺势转到秀儿怀里,笑嘻嘻地说。
秀儿抱着女儿进屋:“好,到时你就去。还可以和你玉儿姐姐比比,谁认的字多,做的针线活好,好不好?”锦儿在秀儿怀里点头,邹婆子忙在旁边赞了句,顺便把方才的事当做一件趣事说了,秀儿也没放在心上,听的那少年只有十一二岁,不由叹气道:“穷人家孩子总是早当家。锦儿,娘告诉你,这赌啊,千万不能沾。”
“那沾了怎么办?”锦儿好奇地问。
“那就打断他的腿,把他关在屋里,一辈子不许出门。”秀儿想都没想就这样回答,门外已经传来石大爷的笑声:“这是要把谁关在屋里不许出门呢?”
锦儿听到石大爷的笑声就奔出去迎接,嘴里还不忘在那说:“娘说,以后要是女婿沾上赌了,就打断他的腿,一辈子不许出门。”石大爷不由哈哈大笑,原本还有些许发窘的秀儿瞧见石大爷在那哈哈大笑,心里那些不确定开始慢慢消失,一家子,就是要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而不是藏着掖着的。
小张已经一路奔回去,他家住在北城最偏僻的巷子里,那巷子十分狭窄,屋子也很破旧,小张和他娘住的,还算是这院子里比较结实的屋子。
小张刚进院子,就听到老张婆传来一阵咳嗽,也来不及和邻居打招呼就急匆匆地推开门,对老张婆道:“娘,你是不是又出去做席了,你这身子不好,这两日该歇着。”
昔日的张婶子,今日已经被人称为老张婆,正伸手去端桌上的一碗药,听小张这样说就道:“我腿脚都能动,不过咳嗽几声,做厨子的,烟熏火燎的,哪能不咳嗽几声?倒是你,我听说你这几日都没去学堂,到底去了哪里?”
小张把那堆散钱拿出来:“我听说南城大商户朱家要几个临时帮忙的小厮,就去了,去了三日,得了一吊钱呢,可是被同去的人偷走赌钱去了,只剩的这些。娘,我晓得你巴望我读书上进,可咱们家已经那么穷了,我今年都十一了,生的个子又高,也该出来赚钱给你养老了。”
老张婆原本已经拿起扫帚准备打,听到小张这话就叹气:“也是怪我,过了年就病了,这请医吃药把给你攒的银子都花光了,不然百来两银子,也够你我母子嚼裹几年。也不会搬到这里来。”
“娘,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病?再说你都养了我这么些年了。”小张端起药碗伺候老张婆喝了。见他那张酷似屈三爷的脸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情,想起秀儿,老张婆不由轻声叹息:“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修的,你爹爹他,倒生的两个好儿女。”
小张正要笑嘻嘻接话,突然觉得不对:“娘,你说什么,什么两个好儿女?我还有姐姐,还是妹妹?”
老张婆并没回答他的话,只是道:“你别叫我娘了,我本就无儿无女。”
“知道,娘,我好些年前就晓得你不是我的娘了,可这又怎样呢?是你养了我这么些年,不然我怎么能活这么大呢?娘,你还没告诉我,我有的,是姐姐还是妹妹?”
提起秀儿,老张婆脸上露出苦笑:“你有一个姐姐,今年该有,该有二十四岁了,她过的很好,原本我是赌了这口气,想着我不光能把你养大,还要让你读书,考试,等得了功名再去认她,要让她晓得,不光只有她有良心,可是我总觉得,我撑不下去了。今儿我就把你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诉你。你姐姐,只怕很恨你爹。”
小张的眼先是睁大,等听完老张婆把那些往事讲完,小张的眼这才垂下,老张婆晓得儿子虽然比别人要能撑的住些,但毕竟只是十一岁的孩子,拍拍他的肩说:“我一直觉得,我不能算什么好人,直到在那门前抱住你,你饿极了,边哭边拱在我怀里要吃奶,我瞧着你,那样小,那样软,白白嫩嫩一小团。和那些好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分别,我才想,这样的孩子是不能被教成坏人的。于是我抱着你,寻了间房子,出去做席也带着你,不许别人在你面前说那些不好的话,等你五岁又把你送去学堂读书,是因为要你读书明理,不要别人说,瞧这家子,种子不好,也长不出什么好苗来。”
小张的眼圈已经红了,老张婆又叹气:“喜哥儿,虽然我不喜欢你姐姐,可是你姐姐她,确实是个好人,认不认什么的,也只在她并不在你我。”
“娘!”小张叫了一声,接着眼里的泪就啪嗒啪嗒落下,老张婆抱住儿子,终究还是没有劝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声。
秀儿成亲之后,去铺子里的时间短了些,但若要往那高门大户里面去时,还是亲自去的。这日刚从外面回来,要踏进铺子里面时眼一瞥瞧见铺子门口站了个少年,也不知怎么心里一动就往那少年那里看去。
这一看秀儿不由有些惊讶,这少年似曾相识,而且有些亲切感。站在那的就是小张,他知道身世后,晓得秀儿的铺子开在这里,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几日,也远远瞧见过秀儿,但鼓不起勇气和她说话,叫姐姐,只怕这个姐姐不会认,毕竟当初屈三爷做的事情,小张听了都觉得脸红。
可是不叫姐姐,该和她说什么呢?小张不晓得,此时见秀儿往自己这边望来,小张越发觉得害羞,转身就跑走了。这个人,好奇怪。秀儿想往下想,但不知怎么有些疲倦,这种疲倦已经三四日了,并不像往常一样睡一觉就好,秀儿琢磨着,还想再过两日请个医来瞧瞧。
尚妈妈见秀儿回来,忙迎上去,又见秀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对秀儿道:“王姑姑,这小子也奇怪,来这好几日了,都是远远地站在店门口瞧。”
“尚妈妈,我觉得,这小哥瞧着干净,又腼腆,只是岁数小了些,只怕想寻个事做,那样大铺子进不去,就想到我们这样小铺子来了,可又怕被赶出来,这才在那徘徊。”小青没跟秀儿去,见尚妈妈说话就笑着说。
“你啊,难道是看那小哥生的俏,有些瞧上了,才这样撺掇,不知根知底的人,哪能让他到铺子里来,更何况还是个男的?”尚妈妈伸手就点小青额头一下,小青做个鬼脸:“比我最少小三四岁呢,我怎会瞧上,尚妈妈,您说话,越来越少把门的了。”
秀儿更加觉得疲倦,坐下笑着说:“好了,你们也别争了,这孩子要是再来,就问问,是不是真要寻个事做?若真勤谨,等在这做个三四年,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打发他到大铺子去。”
小青又对尚妈妈做个鬼脸,尚妈妈笑骂一句,小荷手里已经拿了个盒子走进来,见了她们就笑:“这两日我不在,定把你们忙坏了吧,这是我哥哥嫂嫂成亲时备的糕点,我拿了些,也当做赔罪了。”
小柳条和虎头的喜期在前日,小荷这个做小姑的,请了几日假去帮忙,尚妈妈和小青也去坐了席,此时听小荷这样说,小青就笑着道:“算你还有良心。可带了枣泥糕没?我就爱吃那个,别的,都不爱吃。”
小荷把盒盖揭开:“带了,不光有枣泥的,还有藤萝饼。快些吃吧。”小青她们在那嘻嘻哈哈地吃点心,秀儿也拿了个绿豆糕,却只放在嘴边并没吃,那个少年,到底是谁?那样熟悉,秀儿觉得心跳开始加快,接着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脸开始浮现出来,秀儿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整个人都快窒息了,那张脸,是和自己有些像的,也是像,像那个自己很少叫爹的人。
手中的绿豆糕掉落地下,秀儿茫然地想站起来,这个世上,能像屈三爷的人,除了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孩子了,那个曾掀起轩然大|波的孩子,那个曾让秀儿恨之入骨的孩子。
秀儿觉得自己脑子一团乱,如果真是他寻来,他寻自己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对屈三爷的儿子,秀儿有着天然的敌意,这种敌意,是在屈家后院一日日的遭遇累积起来,这种敌意,即便是血缘也无法稀释。毕竟当年任由秀儿遭受众人j□j的,任由秀儿被买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本该和秀儿最亲的人,那个该被叫爹的男人。
尚妈妈她们的说笑顿时停止,此时的秀儿是她们从没见过的,面色苍白眼神茫然,好像下一刻就会昏倒在这里。尚妈妈上前一步搂住秀儿,连声唤她,秀儿却什么都听不到,想抓住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抓住,手无力地垂下,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
“大奶奶是有喜了,可能这几日奔波了些,所以才会晕倒,千万要记住,不能大喜大悲,不然对孩子不好。”是谁在说话,什么都能听到,但竟有些听不懂,大奶奶是谁?不是该起来做活了,不然的话相公娘会打,绿丫会哭,还有,还有,秀儿拼命地想,但觉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猛地坐起,身边的锦儿见她醒了,急忙叫道:“爹,爹,娘醒了。”
娘,娘又是谁?娘不是早就死了吗?那种恶臭混着血腥,一辈子都忘不掉。秀儿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曾在梦中久久缠绕不去的,屈家后院的小屋,而是一顶藕荷色的帐子,身上盖的是绸被面,那些噩梦都过去了,自己已经不在屈家后院,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无还手之力的小女孩。
秀儿觉得浑身出了一场大汗,石大爷已经抱着锦儿走进来,锦儿从石大爷身上跳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秀儿:“娘,爹爹说你有喜了,让我别来打扰你,娘,你要给我生弟弟还是妹妹,我喜欢弟弟。你给我生个弟弟好不好?”
下一刻锦儿就呆住了,因为毫无征兆的,秀儿把锦儿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的那样撕心裂肺,不像是知道有喜之后的喜悦,而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锦儿的眼猛然瞪大,娘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自己不乖?
小小的锦儿立即用手拍着娘的背:“娘,我会乖乖的,你别哭好不好?娘,我以后会带好弟弟。”石大爷也一头雾水,以他对秀儿的了解,秀儿知道消息只会喜悦而不会这样哭,瞧见锦儿,石大爷认为自己明白了,上前用手抚着妻子的背:“你是不是担心我有了亲生孩子,就对锦儿不好?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忘,我待锦儿,是会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毫无分别的,等她长大,我们给她挑个好女婿好不好?”
丈夫和女儿关心的话语,让秀儿渐渐平复下来,她长出一口气,过去了,那些往事都过去了,今日别说是那个弟弟来寻,就算是屈三爷复生,也伤害不了自己半分。
秀儿把眼里的泪擦掉,对丈夫和女儿笑笑:“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好像一点兆头都没有,就怀了孩子。”提起这个,石大爷不由咧嘴一笑:“都两个月了,算算,这孩子,正好就是我们洞房那天怀上的。”
秀儿伸手往丈夫肋下掐了一把:“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呢?”石大爷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得娶娇妻,年过三十才有头生子,这是多么欢喜的事。欢喜中的石大爷并没注意秀儿已经握住了拳,幸福,来的如此不容易,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作者有话要说:你妹,是不是又抽了,以为更上去了结果打开没有更新,气死了。
☆、第117章 观察
“这十多年;也亏了张婶子照顾这孩子。”听榛子说完;绿丫倒先感慨;秀儿依旧一语不发。绿丫说完后见秀儿一语不发,握住她的手道:“我晓得你心里有念头,毕竟那孩子;虽是你弟弟;可要论起来;比仇人也差不多。”
“我知道。”秀儿闷闷开口,方才榛子说的,才让秀儿知道;张婶子带着这个孩子,从来都没离开过京城;甚至住的最近的时候,离自己不过三条街,这些年,张婶子一直靠在外帮忙做席,偶尔也会去酒楼帮忙来养这个孩子,甚至在他五岁时,还送他去学堂开蒙,若非过完年后张婶子生了一场重病,花光了积蓄还搬离原来住处,这孩子,还会一直在学堂读书。
榛子和绿丫对视一眼,接着榛子才开口:“说来,这件事我们不好劝你,可算起来,这孩子也属无辜,现在他能遇到你,也算缘分,到底怎么想的,你也给我们说一声,而不是这样一语不发。别的不管,我话撂在这,就算你真要恨这孩子,你要怎么做我都不管。”
秀儿牵起唇角想笑一笑,但笑容满是苦涩:“我晓得,榛子,绿丫,可是这件事,放在我心里,竟是怎么做决定都不晓得。晓得他无辜,那些事也过去久了,我不该恨他。可一想到他是那个人的孩子,我就由不得恨他。若没遇见,还能当个路人,可这明明遇见,我也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
绿丫把秀儿的手再握紧些:“方才榛子说的对,既然遇见,也就是缘分,不然就照尚妈妈说的,把他收进来,做个小伙计,冷眼瞧着,若这孩子品性还好,也就装作不经意去寻张婶子,说了情形,你们姐弟相认,以后也好有个来往,若是那种不好的人,也就过上几个月撵走就是。”
这是最好的法子,秀儿心里明白,终究还是意难平,爹爹,这个称呼是秀儿心里永远的痛。
看见秀儿又沉默了,绿丫和榛子对视一眼,双双叹气,毕竟当初秀儿离开京城后的遭遇,两人不敢问,怕的就是一问就揭开秀儿的伤口,屈三爷,到底是怎样的心,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榛子的手微微握紧,有些愤怒自己当初对待屈三爷太过利索,这样的人,就该让他活着,卑微地活着,永远不得见天日,让秀儿曾受过的苦,十倍百倍地还给他,而不是那样干干脆脆死去。
小张过得几日又忍不住来到铺子门前,探头往里面瞧去,并没瞧见自己的姐姐,小张心里不由有些怏怏,说起来,姐姐和自己,生的还是有些像。
小张心里还在想着,就见铺子门前的半截帘子掀起,小张猛地往后一躲,小青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成日只在我们铺子门前晃,今儿东家来了,晓得了,让我叫你进去,好好盘问盘问,若是那样歹人,就送官去。”
“我不是歹人。”小张下意识地为自己辩护,小青已经噗嗤一笑:“好人歹人,我们东家一双眼自会瞧的分明,你快些进去吧,说不定是你的造化呢。”说完小青就让小张快些跟自己进去。
张婶子只和小张说过秀儿的事,并没说榛子昔日也在屈家后院,小张只当榛子就是一般的富家主母,晓得这样的人是讲究的,进门之前先用手整理下衣衫和头发,又把那沾满灰土的鞋子在外面地上蹭了蹭,这才跟着小青进去。
他的举动,榛子隔着帘子早已看的分明,再细细瞧去,见他眉眼和秀儿颇像,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听到脚步声就坐回椅上。小青先进来禀明,这才让小张走进来。
小张进来后,先规矩给榛子行礼,这才站在一边,眼观鼻口观心地站在那里。倒是个老实孩子,这举动让榛子在心里点一点头,毕竟当初屈三爷的骄狂,榛子是记忆犹新。
虽然已经知道了小张的身世来历,但榛子还是照样问过小张的来历,小张一一答了,和别人说的一样,父亲早亡,依寡母而居,原本是在读书,因为寡母生病,于是就辍学,想寻个事做奉养寡母,但因年纪太小去了许多家都被拒绝。
榛子对他的来历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在细听他言,观他行径,见他行动有礼,不由又点一点头,想起秀儿,榛子不由在心里道,屈三爷那样的人,倒有两个好儿女,这还真让人啼笑皆非。
小张说完,在那忐忑不安地站着,也不晓得这东家会不会收自己做个小伙计?
“要照你所说,你也是个孝子,只是未免年纪太小,做个学徒的话,又没有工钱。不过年节得些赏钱买果子吃罢了。你既要孝母,为何不索性卖了自身,投了那些大户人家,要晓得每月也有些月钱,自可以拿回去奉养母亲。”
小张一直侧耳细听,听榛子说完方道:“奶奶在上,我托体于父母,家母对我期望甚高,卖了自身,倒能解了眼前之愁,可是一生一世,就要主人做主,长久瞧来,倒不是孝母亲,故此才要寻个事做,眼前先艰苦些,但等以后还是更好。”
“你这孩子,年轻虽小,倒有些志气。你说你上过学,读了些什么书?”
“四书都读过了,已经开笔做文章了,不过做的不好罢了。我也晓得我资质有限,也不能成龙成凤,不过就是读书能明白些道理罢了。”小张老实回答。
“倒是个好孩子,说的话怪大方的。这样吧,我虽是这铺子的东家,可要用谁不用谁,还是要问过掌柜的一声,小荷,你王姑姑回来没有?”
“王姑姑方才已经回来了,东家,这就让王姑姑进来?”小荷在外答道。
榛子点头,秀儿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小张原本一直低着头,听到秀儿进来的声音,抬头往秀儿那边望去。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在一起,秀儿瞧着这个弟弟,心中百感交集,当初这个孩子降生时,屈三爷的欢喜还在眼前,那时秀儿还是有些怨恨自己不是儿子,不然的话,就不会让娘吃那么多的苦。可是现在,是个儿子又如何呢?
小张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就变的黯然,姐姐果真和自己不一样,她是那样的,端庄典雅大方,唇边笑容甜美,一点也瞧不出曾受过那么些苦。她不愿意认自己吧,毕竟她受的那些苦,本不该受。小张低垂下眼,把那些绵绵密密涌上心的思绪慢慢藏好。
或者,等自己做出点事来,那时再认姐姐,也才说的嘴响。
两个彼此以为对方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姐弟,在对视一眼后很快分开,秀儿已经含笑上前:“东家,今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榛子已经握住秀儿的手,能察觉到秀儿的双手不仅冰冷,还在颤抖,榛子把秀儿的手握的更紧些,笑着道:“我见这孩子聪明灵巧,你不是说,想寻个年纪小一些的小伙计,若是丫鬟们不好去的地方,好让他去。我一直琢磨,只是总寻不到合适的,恰巧今儿在店门口就瞧见了,问了问,倒是个好孩子,再让人去他家问问他娘,若好,就留下,你说好不好?”
秀儿压下心中翻腾瞧向小张:“就是你,你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姓张,学堂里先生给我取了大名叫张有才,今年满了十一,已经快十二了,王姑姑,我虽然年纪小,可是也能吃苦,真的,我不骗你。”小张,不,张有才热切地望着秀儿,期盼她的点头。
有才,张有才,当初欢喜屈家有后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连这个孩子,都不姓屈。秀儿唔了一声方道:“既然东家肯了,那也让人去他家问问,瞧瞧他娘愿不愿意这孩子来,只是可一定要受规矩。”
张有才连连点头:“会的,王姑姑,我一定会的。”榛子让小青带他出去,这才对秀儿道:“你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这样大喜大悲的。”
秀儿长舒一口气方道:“我晓得,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只是你也别说我,你也怀着孩子呢,还为我这样操心。”
榛子的肚子已经六个月了,听秀儿这样一说就摸摸肚子笑道:“我又不是头一胎,哪还不能明白,秀儿,不管怎么说,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也定了主意,我瞧这孩子也是个伶俐的,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被个孩子骗了去。”
秀儿点头,接着又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异常地靠在榛子肩上:“若没有你们,我不晓得我会怎样。”
“别说傻话,我们是姐妹,当初在屈家,也是你护着我呢。”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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