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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虚剑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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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我还以为自己这一次一定是死定了呢……”千山放开陆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陆霄想到刚才发生的事，神色也是收敛了不少，他问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你这是魔气反噬？”
千山避开陆霄的眼神，他伸出手指，绕了绕自己落在前额的刘海，口气听上去有些敷衍。“唔，算是吧。”
陆霄听出对方口气里的敷衍，本来有些气闷的他，却突然发现千山有些不安地在偷看自己。
——这是，怕自己因为他隐瞒就生气了么？
顿时心里没来由地便软了下来，想想也是，谁没有个秘密呢。他自己，不也是没有把系统的事，告诉千山么。这样一想，顿时没什么心结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千山的脑袋，笑道：“既然没事了，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和穆君泽还要去踏仙门处理血蛊虫一事。”
“血蛊虫……”千山绕着刘海的手指一顿，他抬起头来看向陆霄，陈述道：“我要一起去。”
那是一种陆霄从未见过的神色，坚毅果敢，还带着丝狠辣。这一刻，千山的气质才像极了魔族的下一任继承者。可是下一秒，千山又变回那个软糯无比的正太美少年，糯糯道：“阿霄，好不好嘛~”
陆霄没来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搞不好……这家伙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诶……
“可是，你毕竟是魔族，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放心，这次之后，我想起了很多事。魔族中就有一项能将自己的魔气收敛起来的秘术，你放心，我不会露出马脚的。”
“可是……”
“阿霄，你偶尔也要像个男人一样啊。这样优柔寡断，难道是在穆君泽身、下、太久了，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
“！！！！泥煤！好好好我同意了！带你一起去！！”
☆、屏蔽
陆霄原本还想着怎么和穆君泽解释千山要一起去的事情，却没想到，后者只是看了看眼千山，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见过连秋之后，穆君泽就好像在慢慢变回那个寡言冷漠的三师弟。
——是因为神魂不稳么。陆霄偷偷看了眼稍微在他身前半步的穆君泽，眉宇间思索困惑着。
“诸位，此番之行，凶险异常。还请多加小心。”临行前，穆君泽转身向各个宗门的人抱拳说道。
苏孟才斜眼望着他，嘴角勾起抹不屑的冷笑，正想反驳时，却见连秋伸出手拍了拍穆君泽的肩膀，捻着胡子笑道：“穆小友所言极是。”
按理穆君泽那番话，应该由资历最大的连秋来说最为合理。可是，穆君泽不但说了，连秋还是分毫不露不悦。究竟，在什么时候，这穆君泽和九韶门掌门关系如此密切了？又或者说，这纯阳宫和九韶门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么？
在场之人，都是大宗门的掌门及精英弟子，要说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心里没点弯弯绕的心思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众人看穆君泽的眼神就带了那么点忌惮和揣测的意思。
而且，若是光光只有风险，如何能调动各个大宗门的掌门和精英子弟。正是因为平定血祸之乱后，所降下的天道福禄，会是他们修道的一大助力，这才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前来。修道之路，风险与机缘本就同在。
这一小插曲在连秋说完那番话之后，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倒是临行前，连秋朝着千山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把陆霄吓得心惊胆战。
风声飒飒，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越靠近踏仙门，那股子粘稠的血腥味便越是浓烈。当众人终于来到踏仙门，那冲天的魔气不禁让人倒退了几步。道心不稳的弟子们，纷纷深深吸了口气，默念清心诀。
陆霄见各个门派都在安抚自家弟子之时，偷偷给纯阳宫众人施了个清心。顾长烨和溯月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清心的灵力为他们形成了一层遮蔽，感受到是陆霄所为后，两人俱是十分感激地朝着陆霄笑了笑。
——不愧是我们的夫人呐，就是这么能干。
陆霄也是回以笑意，接着勾起的嘴角在看到穆君泽那一瞬间，慢慢地回复了弧度。
——什么嘛，一点表示都没有，哥好歹给你刷了个清心好伐。当初，那么死皮赖脸地调戏哥，现在怎么了，想通了准备翻脸不认人了？你个剑纯凭什么这么嚣张。
眼见穆君泽一脸高冷，陆霄心有不平之际，也是赌气不去理对方，自顾自走到千山那边和他咬耳朵。
“说实话，你能感受到里面的情况什么样了么？”陆霄低声问道。
千山看了陆霄一眼，接着慢慢撇过头，踌躇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已经没有人族的气息了。”
呼吸猛然一滞，对于陆霄来说，踏仙门相当于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一样，这也是他们陆氏一族的根基所在。如今，这个地方，说毁就毁了，那么多的同门，顷刻之间，说没有就没有了。
身形颤了颤，陆霄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千山只不做声地揽住他，陆霄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谢。”
不远处的穆君泽看着这一幕，拢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紧了。
【男二好感度下降10。】
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陆霄第一次觉得莫名烦躁，直接在系统面板点了屏蔽的按钮。
——随便吧，他再也不要为了个备胎，劳心劳力了。
☆、过渡章
若说之前的踏仙门仙雾缭绕，灵气四溢，那如今这魔气环绕的偌大场面，倒是真真正正成了个魔窟。
经过一番梳理，众人身体里的魔气已是消散不少。不提陆霄偷偷给纯阳宫众人施下的清心静气，连秋更是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快符简。
谁人不知九韶门已符篆立世，这掌门所出符简，更是了不得。关键时刻，也许在这险象环生之地保全性命。这算是大礼了，故而众人看连秋的眼神更是钦佩尊敬。
陆霄接过符简的那一刻，很奇异的，他仿佛感受到那上面的灵力，与自己坐忘无我状态下的蛋壳有几分相似之处。正在思索之际，忽然听见连秋呼喊他的声音。
陆霄定了定神，走到连秋身旁。
连秋道：“陆道友，我为你护法，你且解了踏仙门的护山封印。”
陆霄闻言点点头，随即双手掐决，喃喃几声，冰蓝色的灵力瞬间没入那阵法中。
……？陆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按理说，假如踏仙门早已沦陷，护山封印也应该有所改变才是，怎么如今却和之前一样，无甚改变？
正疑惑时，没入阵法的灵力想被吸附住了一般，源源不断地被那个阵法抽走！陆霄大惊，连忙运起法决，想要阻止不断往外溢出的灵力！
——卧槽这和西兰花一样的到底是个什么鬼啊？！朕的蓝快见底了啊喂！
他将目光投向连秋，无声地质问：喂喂喂！这是要让我炮灰的节奏嘛！快住手啊！
连秋回以镇定自若的笑容，那一瞬间，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众人再回神时，连秋已持着一柄竹剑，站到封印之前。接着便是气势磅礴的一剑，伴着蹦裂的声响，与声声凄厉的叫喊声，让人听得头皮一阵发麻。
等封印解去，陆霄和其他人才知晓方才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源自何处——
原来那凄惨的叫声，竟都是一具具满是鲜血，形容可怖的枯骨！而这些枯骨源自何处，不用多想，便是这踏仙门上下的子弟了。
现场的修真人士脸色剧变，皆是有些不忍地回过了眼。
连秋叹了口气，正准备挥手散去这些枯骨之时，陆霄突然伸手阻止了他。
“连掌门，我来吧。”没有任何其他语言，只有这短短六字。然而，连秋却是深深望了他一眼，最终放下了手。
陆霄站在枯骨前，眼神从他们上面一一逡巡而过。那些枯骨，已经死透了。血迹斑斑，浑身泛着黑气。从他们的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喊，仿佛死了都无法得到安宁。
陆霄无法形容自己心底的那种感觉，明明自己是不久前才莫名其妙，带着纯阳的游戏系统，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并不是圣母，于情于理，他在面对这一切时，都不该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可自从传承塔出来后，他的心底总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就是陆霄，就是踏仙门的大师兄陆霄！
这股没来由的归属感，让他有种莫名的惊恐。更确切地说，是他对“哪个是真实的陆霄”这件事，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原先，他想着，既然系统要求他帮助穆君泽获得幸福值，那么他只要完成目标，就可以摆脱这些，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
可是，事情的发展缺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对这里产生了归属感！
对于一心只想回家的陆霄来说，这并不是好事。但是……他敛了敛神色，凝起的双眸返出森然寒气，冰蓝色的剑气缭绕在剑身上。那一刻，他仿佛就是游戏里，飘然出尘的气宗纯阳。
眉峰蹙起，右手扬起漂亮的弧度——四象轮回，两仪八卦！
伴着凄厉的叫喊声，那些枯骨先是在森然的寒气下冻成冰塑，接着“嘭——”一声，尽数散去。
那气势磅礴，精妙无比的两个剑招，让在场众人对陆霄重新另眼相看的同时，对于踏仙门，更有了种敬畏叹息的心理。
能教出这般弟子的宗门，竟就这样被魔族屠了满门，实在可悲可叹。
做完这一切，陆霄突然转过身来，撩起下袍，对着几派掌门跪了下来，朗声道：“魔族戕害我派上下百余人，今蒙诸派掌门相助，他日，若贵派有难，陆霄也还留得此命，定当倾尽全力相助！”
凡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不用提，修仙人士了。修仙人士，大多自视清高，让他们下跪，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如今，陆霄不仅跪了，还跪得如此有魄力，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就连，一直心有芥蒂的苏孟才在看到这一幕后，也是不免动容了。
穆君泽望着陆霄，刚往前稍稍动了下，就见连秋已经走到了陆霄面前，把他扶了起来，并高声对众人道：“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修士当为！这魔族所做之事，实在丧尽天良！不除之难平天怒！”
众人心底的满腔豪情，顿时被调动了起来。先前的瑟缩，全都消失不见了。
陆霄有些感激地看了连秋一眼，连秋也不再多说什么。如今结界已破，他便领着众人，往内部走去了。
千山隐藏着自己的行踪，在走进踏仙门的那一刻，便隐去身形，顺着血液中的那股牵引往着某个方向走去。
而在远处，正在吸收着魔气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眸，心有灵犀般往千山来的方向望去。
——怎么会……不可能吧。
☆、古怪的香味
修□□中，不乏有收服灵兽成为自己战力的修士。人族修士若要收服灵兽，一要属性相合，二要双方自愿。当然，像陆霄这种自带系统外挂的bug必须不算在其中。而魔族作为最初便存在的两大种族之一，则有更为霸道的契约方式。那就是——血契。
血契传承已久，只维护魔族本身利益。所以，在魔族与灵兽契约的过程中，双方并不是对等的。若是魔族有相中的灵兽，实力弱小的直接暴力镇压。实力强悍的，则需诱骗它交出一滴精血便可强制契约。
灵兽在未签订契约之前，灵智尚未成熟，自然无法与狡邪的魔族相提并论。然而，这样霸道的契约方式，也会产生一定的弊端。签订契约，就意味着开灵智，而一旦开了灵智，有些高傲的灵兽在积怨到一定程度时，会不惜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来报复。
#
血液中传来越来越强烈的触动，千山眉宇间的忧伤，不安，怨恨也越来越重，他望着某个方向，咬牙切齿般道：“南谨……”
他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在传送阵前发生的一切！
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眸，仿佛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为什么不早点死？】怨愤恶毒的言语无比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想，千山握紧了双拳，身边魔气愈发缭绕。
与此同时，同样是感受到了血契感应的南谨也望向千山来的方向。他的眼眸里先是一闪而过些许茫然，但很快这些茫然尽数都被残忍的笑意取代。
他右手一扬，在黑雾下渐渐露出一个身形。如果陆霄在场，他一定会当场惊呼出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师妹——越仙儿！
#
就在千山偷偷离开的那一刻，陆霄便敏锐地发现了。联想到昨晚千山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姿态，心里没有怀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千山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他却没有吐露半分。他忽然便觉得有些感慨，毕竟他们一为人，一为魔，立场永远不可能相同。
陆霄抿了抿唇，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波动，握着剑领着众人往内部走去。
踏仙门内部的面貌，果不其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踏仙门到底是曾经的大宗门，里面阵法密布，寻常人不得要领，必会受制其中。
陆霄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长，但在系统的强制要求下，对门派内部的几个阵法也是熟记非常。所以他只是走了几步，便发现了其中细小的差别。于是他立刻停下脚步，准备提醒下其他人。可当他扭过头以后，才发现——哪里还有其他门派的人，这四周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陆霄当机立断停下脚步，补了个坐忘无我，紧接着一路生太极慢慢往前探去。
踏仙门内部道路均由玉色灵石所造，形状大小均不相同，然而却被巧妙地镶嵌在一起，别具一格。陆霄走在路上，忽然间眼前仿佛撇见了一抹暗红色。心下一凛，他定睛再往那看去时，果不其然，看见一道血痕，朝他这个方向蜿蜒而来。
“啪——”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
“啊！”脑内正在播放各种惊悚片的陆霄，冷不丁被这样一拍，顿时心下狂跳，条件反射就是一个两仪拍了出去。
顾长烨没想到对方这么大反应，险险避过这一招，心有余悸地看着不远处被那一剑划下的深壑，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拍着胸口望向陆霄道：“师娘……你这有点暴力啊。”
溯月倒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血迹，结合陆霄的反应，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是你太毛躁。”
“QAQ小月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很伤心的。”顾长烨立马挤出两滴眼泪，像是很伤心失望般，把本来就比他矮小瘦弱的溯月抱了个满怀。
溯月被顾长烨以一种，近乎“残暴”的方式搂在怀里，可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一个大写的面瘫。
原来是顾长烨和溯月，见到是熟悉的人，陆霄顿时松了口气，甚至他都忘了去辩驳下师娘这个称呼。
这两个人在的话，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性——他，也在。
目光往旁边移了移，果不其然看见穆君泽那张熟悉的脸庞。察觉到对方立刻收回去的目光，陆霄心底的酸意更重。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别人对你好时，你恨不得人家滚远点。然后现在别人滚远了，你又恨不得他贴上来。
真特么jian。
陆霄觉得这字此时用在自己身上，真是贴切无比。
穆君泽和陆霄之间尴尬不正常的气氛，自然是被顾长烨和溯月察觉到了。顾长烨在心底第n次哀叹：为什么每次师傅师娘吵架的现场，我和小月月都在……这万一我以后追到了小月月，实在是非常不利于感情培养啊。
最终，还是陆霄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说道：“长烨，你们知道其他人都去哪里了么？”
顾长烨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走着走着其他人就不见了……”
走着走着就不见了？是阵法？陆霄虽然半路子出身，但拜中二病所赐，修仙玄幻文没少看。此时听到顾长烨这描述，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这个。
溯月却是少见的凝起了眉，出声道：“有香味……”
“香味？”陆霄疑惑道。他潜意识就去嗅了嗅，空气中确实传来了一股恬淡的香气，在这满是魔气的地方显得尤为突兀。
不好！陆霄慌忙屏住呼吸，可是仍旧来不及了。意识陷入混沌之前，他听见溯月那淡淡的嗓音这样说道： “方才那些人不见的时候，我也闻到了这股香味。”
对此，他只想说一句：说话不要大喘气可以嘛！坑爹呢这是！
☆、幻境
“大师兄，大师兄……快醒醒。”模糊中，陆霄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呼喊他的样子。
那声音是……越仙儿。
费力睁开眼睛，对上越仙儿略带嗔怪的眼神，他很自然地就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含笑道：“这又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陆霄眼底一闪而过一丝茫然。他愣愣地收回手，只觉得大脑里有什么东西被舍去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正皱着眉思索时，越仙儿却突然用手捏起陆霄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嘟嘴道：“还说呢，仙儿可是你的道侣。你不理我，一天到晚不知道发什么呆呢。”
“道……道侣？！”这次，陆霄却是货真价实的吃惊了。他和越仙儿是……道侣？！怎么可能？！他明明只当越仙儿是师妹，而且他并不是原来的——
思想戛然而止，陆霄脸上再度露出茫然的表情。并不是原来的什么？脑海中一闪而过某个念头，但他并没有抓住。
——多心了吧。
“大师兄你今天好奇怪啊，为什么老说莫名其妙的话。”越仙儿嘟囔着嘴说道。霍然，她拍着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又在逗我了是不是。哼，我这次才不会上当呢。”
那股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诡异感觉又涌了上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搂住了越仙儿的腰，凑在她耳边暧昧道：“是是，我家仙儿师妹最聪明了。”
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心底有微弱的声音这样反抗道。
“别闹了。”越仙儿红着脸挣开他的怀抱，跺脚道：“晚烟姐姐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晚烟，秦晚烟？秦晚烟等着他们回去？
心底的违和感越来越重，可大脑却浑浑噩噩无法做出思考，只跟着越仙儿回到了她口中所说的，他们三人的“家”。
三个人的……家？陆霄对越仙儿的用语越发迷惑，这是说他们三个人都是道侣……？！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修真人士向来以是清心寡欲，寻求道侣也必定忠诚无比。那他怎会同时拥有两位……是哪里弄错了吧。
然而等他回到“家”，发现秦晚烟俨然一幅道侣作派时，陆霄潜意识就想拒绝。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顺着秦晚烟，进行了一系列动作。
直到，入夜后，越仙儿和秦晚烟上来替他宽衣解带时，陆霄恍然间就像被桶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一遍一样。越仙儿已然解开所有的扣子，温热的指尖轻触上陆霄肌肤。
陆霄猛然间推开她，然后穿好衣服，慌乱地狂奔出去。
不对！不对！哪里都不对！！！他不是越仙儿和秦晚烟的道侣！他不是！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他是——
“啊——”抱紧快要裂开的头，陆霄发出痛苦的低吼。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这边，越仙儿和秦晚烟也是追着陆霄的脚步，赶了过来。
“大师兄，你怎么了？”越仙儿迈出脚步，满脸关怀之色。右手伸出，想去揽住对方的肩膀。
陆霄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他深吸了口气，严肃道：“仙儿，我不是你的道侣。”他揉着发胀的脑袋，回忆道：“我记得……我闻到了一股香味，有人站在我身边……他是……他是……”
越仙儿脸色变了变，她迫切打断陆霄的话，强笑道：“你在说什么啊，大师兄。”说罢，她和秦晚烟拉着陆霄的手就是往回走去。“你一定是累着了，快回家注意吧。”
“不，不是。”陆霄挣开她们的手，心中豁然蹦出一个名字，尚未思索就从嘴间吐了出来。“穆君泽！”
穆君泽三个字，仿若唤醒记忆的那把钥匙。一旦想起，所有的记忆也就自然而然地恢复了。
是了。
他是穿越过来的陆霄，并不是原来世界原来剧情里那个人生赢家。他没有许许多多的红颜知己，他只有一个需要让自己无条件付出一切的存在——穆君泽。
就在穆君泽三字吐出的片刻，原本清雅秀丽的画面瞬间崩塌，化作如今踏仙门那挥之不去的阴冷血芒。
顾长烨和溯月两人昏迷在一旁，陆霄连忙走去去查看了一番。两人脸色苍白，但因为幻境解除及时，并不会留下太大影响。松了口气的同时，陆霄赶忙又给两人补了个清新静气。
——有buff总比没buff强。
既然顾长烨和溯月两人都在这里，那么穆君泽他……
“我没事。”身后传来那人熟悉的嗓音，仍然是不同于往日温柔的冷漠，可相比起刚才的视而不见，这般心有灵犀消除他不安的默契，已是让陆霄心底微动。
陆霄抿了抿唇，敛起心绪站起身。右手处冰蓝色光华流转，长剑俨然已经被握于手中。
然而现在，却不是该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等这一切结束后，穆君泽，你等着吧，这一切你总要给我个解释。
只是，陆霄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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