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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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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可能有些隐情。他觉得之前白执不说,是因为有惟灵他们在,而此刻没有其他人在场,对方应该不会再隐瞒。
  但白执似乎还是对某些关键的东西避而不谈,默了会儿,才只简单地交代了句:“因为蓝灿——是已死之人。他如今的身体,不过是个盛着亡魂的容器而已。”
  “什么?!”胡说着实受到不小的惊吓。这是他头一次听说,人在死去之后,除了化鬼、飞升、魂飞魄散这三种结果之外,还有第四种结果。忙追着问,“那,那蓝灿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吗?”
  白执摇摇头。
  再继续问,白执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看对方讳莫如深的模样,胡说猜测,赤穹可能不但瞒了蓝灿,更有可能瞒了天下人。至于赤穹为何要隐瞒,白执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看他的模样,像是知道,只是不愿说。胡说舒了口气,轻笑道:“关于蓝灿的事儿,你就当我没问过,我也当你没答过。”
  白执微微一笑:“我家狐狸越来越聪明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少来。”胡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踢开路边的一枚小石子儿,抢先几步,走在了前面。
  望着那道火红的背影,三百年来心中缺失的那块好像被填满了,白执笑着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抬步跟了上去。
  此后一路两人没怎么再说话,但谁也没把沉默当成尴尬。或许,这就是喜欢吧,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沉默都是种幸福。
  快到帝君府的时候,胡说才停下来,垂着眼轻轻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白执碰碰他的手肘,“为何又突然不高兴了?”
  胡说拉过他的手,掰扯着他的食指,上面有一道月牙形的小小伤口。小心地对着伤口吹了吹,轻声说:“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疼么?”
  “……”
  比起当初拔龙鳞、抽龙骨时的疼,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好吧?
  白执忍着笑,表情严肃地说,“不疼。”
  “以后别再这样了。”胡说声音小了下去,“万一你也被感染,万一找不到解药,万一……唔嗯——”
  白执没由着他说下去,低头叼住他柔软的唇,将他余下的话全都吞入腹中。
  胡说后怕地抱住白执,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才稍一不稳,牙关便被打开。
  白执趁虚而入,灵巧一转,轻易就将胡说的舌尖卷携走,用牙尖轻轻碾磨。
  “嗯——”胡说吃痛,皱着眉嘤|咛了声,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眸湿亮,泛着濛濛水汽。
  没曾想白执竟也睁着眼。四目相对,那人笑,他却红了脸。唇分,白执抵着他的额头,笑道:“哪儿有那么多万一。”
  胡说低着头,嗫嗫地说:“不怕一万,就怕……”
  “还说。”白执把他往怀中一带,作势又要吻他。吓得他一缩脖子,赶紧闭了嘴。
  “呀,帝君你们回来啦!”赶上扶桑出门遛狗,撞了个正着。
  胡说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打了个哆嗦,脸涨得更红了。他看看脸几乎拉到地面上的青蒿,再看看口中默念着“非礼勿视”,捂着眼手指头却留出一道缝儿来的扶桑,登时恼羞成怒,在剜了白执一眼后就气鼓鼓的跑回了屋。
  白执看着他慌乱的背影,笑了笑。笑毕,又转头轻飘飘瞥了扶桑一眼,淡声说:“你们两个今天先不用去遛弯了,圈舍的马桶还没刷,去刷了再说。”
  青蒿一脸冷漠,扶桑却是欲哭无泪,大呼倒霉。
  白执却想,真是的,记忆中他的小狐狸以前脸皮可没这么薄啊,为何现在如此害羞了。只苦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胡说到底还是没能逃出白执的“魔爪”,被摁在床上好一通折腾。
  经过这次,帝君府上下可全都知道了他与白执的关系。本来这也没什么,神不同于仙,不用守着清规戒律,情爱一事对神来说实属当然。
  但稀奇的是,这位神,竟是白执。谁也没法想象,清心寡欲的白执帝君会动情,而在这之前大家一直都以为他修的是“无情道”。
  不过,通过几日的仔细观察,扶桑他们发现自家帝君跟人谈起恋爱来好像还真挺有模有样的。看星星看月亮,花前月下,还从诗词歌赋聊到了人生哲学。
  “挺好,挺好的。”扶桑一副娘要嫁人的模样,托着腮对朱槿说:“自从胡说来了帝君府,帝君整个变了个模样,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他本来就不是人啊,他是神。”朱槿道,“不过他以前没有七情六欲,对谁都温情,又对谁都无情。我还是喜欢现在的帝君,当然啊,我也喜欢胡说。”
  这话被白执听到了,怔了怔,眼中晃过一丝寂寥。自嘲地笑了笑,他没惊动树下的两名少年,转身默默离开了。今日胡说不在府中,看不到那人,他心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叹了口气,白执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竟越来越离不开那人,哪怕对方只离开他片刻,就抓心挠肝般思念。
  胡说回巫云山了。惟灵的事儿被白执完美解决,又能安心做药仙救死扶伤,还把医术传授给了小初照。但他却还始终记挂着云察从客栈离开时脸色不是很好,想了几日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到了鹰王府,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云察正好好的,君玄也在。两个人正头对着头,脸贴着脸,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远远的,能听到一点对话。
  “再欺负弟弟,腿打折!”云察的声音,冷冷的,十分严厉。
  “你先消消气,消消气。”君玄的声音,笑眯眯的。好像是抬手捋了捋云察的肩膀,又满含慈爱地说,“乖啊你们两个要兄友弟恭,要相亲相爱。”
  “你!也不准用爪子挠哥哥!”云察的语气还是不怎么好,“挠一次打一次!”
  接着胡说听到有雏鹰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悲鸣声,似乎是云察真的动了手。
  “你去旁边喝点水。”君玄把云察拉开一些,又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听不太清,像是要把他给支开。接着又笑嘻嘻地说:“你们两个小不点儿听好啦,谁表现的好,这条小虫子我就奖励给谁。”
  云察冷着脸转身,看到了在院门口的胡说,表情变得有点不大自然,但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咳了声,道:“你来了。”
  胡说往君玄那边瞥了眼,笑得别有深意:“但我来的好像不大是时候。要不——我先走,改日再来。”
  “别,我走,我走,你们聊。”君玄远远的说,又对着一团东西叨念了几句,什么别惹你们鹰王殿下生气呀,要乖乖听话才会有虫子吃呀之类的。
  经过云察身边时,身子一倾,凑到距他耳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用只够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笑着低低说了句什么。
  云察听罢,点头应了声“好”,面无表情地说:“我尽量。”
  胡说觉得云察似乎跟以前有点不大一样了,虽然看起来还是高冷如故。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变得不同。
  等君玄走远了,胡说忙跑去看之前两人在做什么。这一看,却愣住了,“这不是你出生时候的老鹰窝吗?”
  之前见君玄把鹰窝拿走,他还奇怪对方要个破窝做什么,没想到又给云察送回来了,而且还仔细修补了破损的地方。
  胡说指着窝里的两只小鹰,道:“这就是你与君玄之间的秘密。哈哈,他从哪里弄来的两只鹰崽子?”
  “自己孵的。”云察淡淡地说。
  胡说想起几个月前,仙界到处有传言说君玄殿下趴在被窝里孵蛋,为此可是受尽了众仙的笑话,于是又愣了愣。
  “他……为了逗你开心,可真是连面子都不要了。这还是那个天大地大,脸面最大的纨绔子吗?”
  这下换作云察愣住了。他眼中有一丝疑惑。不过一牵扯到感情,往往是当局者迷。
  胡说轻轻地说:“现在我倒是愿意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了。那你呢,好像从三百年前那会儿,你就不讨厌他吧?”
  云察沉默。
  “你肯定不讨厌他。”胡说道,“否则你不会与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把我也给冷落了。”
  “是我不理你吗?”云察淡声说,但像是急于反驳,他的语气有点急促,“是你自己被陆离迷了心窍,一心想跟他走,压根儿听不进我说的……”
  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张张嘴,摇摇头,又张张嘴,半天才道:“狐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他的。”
  “没事,提就提了,这有什么。”胡说摆着手说。他神色如常,平静到像是真的将“陆离”这两个字从心上彻底剜去了,“我现在又不是没人要,白执对我好着呢,比那个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那人,谢他抛弃我实际上是放过我。”他接着说,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
  云察皱皱眉,欲言又止:“你真的相信白执所说的一切?”
  胡说眨眨眼,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信他吗?”
  “是我多疑,你当我没说。”云察说,捏起一条小虫给小雏鹰喂食。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多疑了。”胡说撇嘴,凑过去用指头拨弄两只小鹰,“有名字吗?”
  “嗯,他取的。”云察点头,“他”应该是君玄。他指着一只黑色眼睛全部是黑色羽毛的,“这个是哥哥,叫‘飞云’。另一个是弟弟,叫‘追风’。”
  小追风也是全身黑毛,但与哥哥不同,他有一双灿金的眼睛,背上长着两片金色的羽毛。
  胡说欣喜地说:“这个弟弟鹰,长得和你很像啊。”
  “他也这样说。”云察轻声道,却没意识到这次再想起那个人时,自己的嘴角正不自觉地翘起个极轻的弧度,“我觉得他似乎有点偏心,过分惯着弟弟,这样不好。”
  说着,他不顾追风正嗷嗷待哺,把手里的虫子喂给了飞云。胡说在旁边看着,挑眉一笑,心中早已了然一切。
  白执说他聪明的过分,又说凡事看得太透不见得好,可他却不这样认为。人嘛,还是活得通透些好。
  其实云察自小儿就比他还要聪明,这次是难得糊涂。胡说觉得对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于是就没多留,一起用过午膳之后就回帝君府了。
  临走之前不忘说:“你得仔细考虑考虑该拿君玄怎么办。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告诉他。要是不喜欢也不用怕,咱们妖族虽然比不上天族的势力大,但也不会任由他神界的君玄殿下像狗皮膏药一样日日纠缠于你!”
  这次云察是真的笑了,挥挥手跟他说再见,“知道知道,咱们胡悦殿下自小是巫云山一霸,天不怕地不怕。”一顿,认真了几分,“狐狸,有你在我身边,我很踏实。”
  突然煽情起来的云察让胡说很不习惯,咧嘴干笑两声,赶紧溜回了帝君府。正要推门进屋,却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是君玄的声音。
  “上次在人间,云察问我你跟陆离是什么关系,今天又逮住我问了一次,虽然我勉强搪塞过去了,但是经不住他一问再问。所以,你最好还是尽快找个时间跟狐狸坦白。”
  胡说愣了愣,手搭在门上,没再往前推。一时竟不知道是该立马转身离开,还是该继续留在门外听。
  他有直觉,接下来无论是君玄开口,还是白执开口,说出话都绝不是他愿意听的。
  可双腿就像是灌满了铅,沉得拖都拖不动,只能在原地站着。他想抬手捂住耳朵,但声音依然透过门窗,透过指缝,准确又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同时,也砸在他耳膜上,如雷震,脑中嗡嗡作响,一片混沌;砸在他心中,如针扎,胸口血气翻涌,尖锐刺痛。
  “你不够了解他。若被他知道‘陆离’是本帝历劫时所用的身份,而我有意瞒他,更是用‘诈死’来换他又爱了我一次,他必定会与我一刀两断,死不相见。”

  ☆、三八 掉马之后

  君玄劝他还是尽早向胡说坦白的好,毕竟纸包不住火,主动解释总好过等那人自己发现。
  否则,追悔莫及。
  听君玄说这些话时,白执还能云淡风轻的。等人一走,他却只剩下了苦笑。坦白。他又何尝不想对那人坦白。
  若能坦白,谁也不想像现在这样,整日小心遮掩,患得患失。
  可他对胡说太过了解。
  依对方的性子,相爱时,轰轰烈烈义无反顾,而一旦决心抽身而退了,同样也决绝得不留一丝余地。
  正如三百年前,那人从他的世界中彻底消失,彻底得仿佛从未出现过。以至于在过去的三百年里,他曾不止一次怀疑,那场劫数是否只是他睡着时做的一个梦。
  若不是梦,为何当他醒来,连一丝痕迹都再捕捉不到。
  捧着只精巧的紫漆木匣,用衣袖轻轻擦拭,打开,里面静静躺着只小狐狸形状的泥塑。银灰色,做工不甚精致,粗糙的尾巴,长短不一的四肢,看上去奇丑无比,却又憨态可掬。
  指腹轻轻磨蹭着小狐狸圆圆的鼻头,视线放空,思绪穿越流年又回到了当初。
  “给我看看你捏的是什么?嚯,好丑的狐狸,难道你在捏你自己?”
  “哪里丑了!本来我还想捏好了送你的。现在看,还是扔了算了!”
  “别扔别扔!我又没说不要。不丑,挺可爱的。可我觉得它还不够像你。”
  “嗯?哪里不像?”
  “你看啊,这里应该是这样的。嗯,还有这里,这里也要再捏一下……”
  “啊陆离!被你一弄现在更丑了好吧!哎你别碰我脸,你手上都是泥!”
  于是嘴边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意。回神时,白执将泥塑攥在掌心,轻声低喃:“胡悦,我不是刻意瞒你,而是我不能冒险……”
  ……冒险,再一次失去你。
  直到朱槿送来了晚膳,白执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很晚了,而胡说还没回来。心里开始不安,起初只是稍微有点心神不宁,随着夜色渐深,君玄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令他越来越坐立难安。
  “帝君,您今天是怎么了,才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您进进出出已经四五趟了。”
  月光下,扶桑正与几头小雪狮在院子里嬉戏,好几次做游戏时都被突然拉开门的白执打断,这才忍不住说。
  白执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敛了神色,他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今天下午,可曾见胡悦回来过?”一顿,眉头下压:“本帝是说…君玄在的时候。”
  “没见他回来。”扶桑抱起一只小雪狮,边逗弄它边说:“胡悦不是回巫云山找鹰王玩了嘛,兴许他玩得高兴,一时忘了回来的时间呢。”
  “嗯。”白执点点头,舒了口气。想来是他多心了,哪儿这么凑巧,他与君玄的对话正好被回来的胡说听见。
  于是交代扶桑让朱槿热好晚膳等胡说回来,正要转身回屋,余光却无意中看到对方怀里的小雪狮正在用爪子撕扯着一团花花绿绿的丝线——上次去人间时,他买给胡说的长命缕。
  此刻,那条五色斑斓的手链脏兮兮沾满了灰尘油渍,已经被小雪狮蹂|躏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白执只觉得脑海“嗡——”得一阵长鸣,上前一把夺过,捏得用力,指骨隐隐发白。
  “哪儿来的?”他问,语气勉强算和善,但脸色却凶得有点怕人。
  “应……应该是从地上捡的。”扶桑不确定地说:“我把它从圈舍抱出来后,一直在门前玩,没去过别的地方。可能就是不久前捡的…不过,我怎么看着这绳子有点眼熟呢?”
  怎么可能不眼熟!从人间回来后,胡说一直戴着这条手链,从未离身过,甚至今早出门时还见在他手腕上系着。现在又出现在院中,只有一种可能——胡说一定回来过。
  “呵——。”将长命缕一点点攒入掌心,白执仰头轻笑。心道:胡悦,你听到了,都听到了,对吧。
  扶桑愣愣地站在旁边,觉得自家帝君这笑真的比哭还难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白执变得这样。
  可还没等着问出口,就见对方急急地往门外跑了两步,突然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了去往巫云山的方向。
  。
  仙界星空万里,妖界则乌云密布,狂风骤雨。
  白执赶到巫云山的时候,差不多已是深夜。除了帝君府,他所能想到的,胡说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云察的无启殿。然而——
  “帝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云察挡在门前,淡淡地说。
  黑色丝绸的内衫松松系着,外面披着件同色的外袍,看样子是就寝之后又被白执的声音给吵起来的。
  白执身上被雨淋的湿透,平时仙光万丈瑞气千条,此时却只剩下了狼狈。紧盯着云察,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表情,质问道:“胡悦呢,我要见他。”
  “他午膳过后就回去了,你没看到他……”话未说完,意识到什么,云察的目光沉了几分:“白执,你把他怎么了?”
  看白执急切的样子,胡说一定出事了。或者说是,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出事了。
  白执不语,似银非银的眸子亮得骇人,直直逼视着云察,像是要望穿他的身体看透整座无启殿。
  突然,他伸手扳住了云察的肩膀,往旁边一拉。云察反扣住他的手腕,一个旋身,借势卸了他的力道,但同时也让开了一条路。他趁机往殿中走了两步,云察的乌金铁爪又从后面绕过来,深深掐进他的琵琶骨。
  白执一顿。鲜血从肩膀涌出来,与雨水混在一起,将白袍氤氲成浅浅的粉。
  云察眯了眯眼,冷声说:“怎么,帝君觉得我在骗你,非要进殿中搜查才肯信?”
  白执双手松了又握,脊背微颤,眼光忽得又暗下去,轻声说:“若他真的在你这儿,你,让我见他一面吧。”
  他声线压得低低的,有几分请求的意思在里面。
  云察放开他,“怕是要让帝君失望了,狐狸真的不在我这无启殿。”
  看得出白执只是一心寻找胡说,并没全力与他缠斗,才会轻易被他占了上风,所以他也没刻意刁难。
  而且白执越是这样,越说明问题严重。
  于是将衣服收紧,先走一步在前面带路,说:“不过,如果能找的地方帝君都找遍了的话,还有一个地方,我想他可能会在。”
  。
  云察说的地方是狐王墓。白执自诩最了解胡说,却还是抵不过云察。
  当看到蜷缩在狐王墓碑前的那个小小身影时,白执的心口开始抑不住痉挛般的抽痛。
  他又想到三百年前那天,当他匆匆赶到东篱山时,看到刚受完雷劫的胡说,遍体鳞伤,也是这般脆弱又凄凉的蜷缩成不大的一小团,好像是要藏起来,藏到某个让黑暗和痛苦都再找不到的小角落。
  白执看到地上歪倒着几个空了的酒坛,胡说手中还抓着一只,但只是无力地虚扶着,再也拿不起来。
  他醉得不省人事,已经睡着了,躺在滂沱的雨幕中。乌发红衣皆被冷冷的雨水打湿,连轻颤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胡悦,”白执有点不大敢靠近,但又无比迫切地走过去,俯身欲将他抱起,竭力克制住发颤的声线,轻声说:“……我带你走。”
  雨打在脸上有些凉,不过并不难受,只是让胡说觉得有些冷。他尝试着收紧怀抱取暖,却感觉怀中拥着一团热气,带着梨花白淡淡的冷香。
  “嗯……”半梦半醒间,他发出一声轻微的鼻音,微张双眼,看到的是一张眉与唇都极温柔的脸。
  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了,雨水流进眼睛,又顺着眼角慢慢滑落,视线变得模糊,让他一时分不清身边是谁。缓缓捧上对方的脸,他目光迷离地唤了声:“……陆离?”
  白执一震,他维持着俯身的动作,肩膀肉眼可见的颤抖着。良久,他勉强压下情绪,轻声说:“……我不是。”
  许是伪装的太久,早已变成习惯。直到此刻,他还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
  “不是……?”胡说扳着他的脸,突然凑近,与他鼻尖对着鼻尖。白执呼吸一促。只见胡说趴在他脸上和颈间仔细嗅了很久,醉醺醺的,又带着点儿认真说:“分,分明就是。”
  白执在心中长叹一声,或许他真的没法再瞒下去,只得苦笑:“……好,我是。”
  “……”胡说将他推开一点,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歪歪头,突然轻笑一声:“呵——陆离早就死了,魂飞魄散,所以——你不是。”
  “……我是。”这次,反而是白执认真起来,他轻轻拂开黏在胡说脸颊的湿发,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是。”
  “不是不是。”胡说摇头,转身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间。乌黑湿亮的眼眸中清明一闪而过,又缓缓阖上,轻声说:“白执,你怎么可能是陆离呢?别骗我了,你若再骗我,我真的没法说服自己……原谅你。”
  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颈窝。白执抄起胡说的腿弯打横抱在怀中,似有什么堵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才哑声说:“你醉了,我带你回家。”
  “陆离!”这时,身后传来云察的声音,响在雨夜中,冰冷彻骨。
  白执一顿,停住脚步。
  “呵。”云察冷笑,铁爪再次扣上白执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陆离。我说呢冷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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