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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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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他又昏睡过去了,却看到蓝灿抿着嘴唇,紧闭的双眸眼角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直流进鬓角。胡说只好让他好好休息,起身欲走,回头却见赤穹站在屏风处。
  听到蓝灿说“如此这般,生不如死”后,他整个人僵在那里,面如死灰。
  “帝君,你知道仙尊为何如此对待蓝灿吗?”回去的路上胡说心中还是有点闷闷的,“我感觉他分明很关心蓝灿,不懂为何两人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因为凡是这世上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强留终究留不住。”白执淡淡地说,牵着胡说的手收紧了几分。
  胡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时听到路边的蟠桃园中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奇怪地看去。
  只见一片树影繁花之间,有一男一女正在树下抱作一团,两人还都脱了一半的衣裳,脸上的表情刺激又开心,忘我到连有路人经过都没发现。
  胡说脑中“嗡——”得一声懵住,呆呆地指着那两人,问:“帝君,你看他们……”
  白执脸色微变,忙挡住胡说的视线,拉着他离开此地,声音不大自然地说:“是天君与天后。”
  胡说“哦”了声没再问,白执就以为这事儿算是过去了,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到了晚上,胡说窝在云被中突然抬头问他:“帝君,白天的时候,天君夫妻二人在园子里抱在一起做什么?”
  “在……”白执翻了个身,背对着胡说,声音微哑:“……在行周公之礼。”
  “周公之礼,可他们看起来好开心啊。”胡说追问,“帝君,这个周公之礼是人人可行么?那您与我,可不可以?”
  见白执转过身去,于是爬起来一手撑着床,一手去推白执的肩膀,却被人反扣住手腕,一阵天旋地转间压在了身下。
  “狐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执危险地眯起眼睛,声音又粗哑了几分,“本帝并非君玄那般,此礼,唯有两心相悦之人可行。”
  “两心相悦?”胡说歪头想了下,突然伸手搂住白执的脖子,笑道:“没错啊,我的确很喜欢很喜欢帝君。”
  深吸一口冷气,白执压下心头浴火,面无表情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就敢这样说。”
  “我知道啊。”胡说点点头,将梦中那红衣少年曾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一遍,“如果喜欢一个人,和他在一起时就会感觉很欢乐,看不到他时心中会一直念着,听不得旁人说他半点儿不是,总想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顿了顿,弯眸一笑,“我对帝君就是这样啊,只是不知,您对我又是如何?”
  说完才发现,不知何时白执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奇怪了,像是震惊,又像是愁肠百结的悔恨,似银非银的眼眸中闪着细碎的光。
  “为什么这样看我,难道我哪里说的不对…唔嗯……”话未说完,便叫人堵回了口中,被紧紧拥住,耳边是对方的轻叹,“是本帝输了,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十七 回巫云山

  春宵,暖帐。抵死,缠绵。
  拥着胡说,吻他的眉,他的眼,又捉了他的手,每一根指头都不肯放过,美极艳极的少年在他身下犹如一朵含苞绽放的娇花。此夜,白执言传身教,让胡说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周公之礼”。
  直到胡说沉沉睡去,白执依然紧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仿佛再也没人能将两人分开,似银非银的眼眸无比笃定。
  “胡悦,这次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所以只要我不放手,就绝不允许你再从我身边离开,绝不。”
  翌日,在白执怀中醒来,原本还懵懂着,却被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以及酸疼的腰肢提醒了昨晚发生的事儿——原来这“周公之礼”,竟然跟巫云山的“夫妻之礼”差不多。
  妖族聚会时,胡说曾听已有家室的少主们说起过“夫妻之礼”。形容此礼是何等亲密缠绵,如鸳鸯交颈,鱼水之欢,一旦礼成,两人就算是正经夫妻了,十分有趣。但云察总不让他听这些,每每拉着他提前退席,还吓唬他说听多了会长鸡眼。
  想到与白执已经由“朋友”变成了“夫妻”,胡说还有点儿怪不好意思的,抬头对上白执含笑的眼,就越发觉得难为情了,脸颊滚烫。
  扯着白执的袖子红着脸问:“帝君,我们行了周公之礼…是不是,是不是就跟天君天后一样,算,算是夫妻了?”
  “夫妻?呵。”被胡说天真的模样逗笑,白执心想,也不知过去三百年里云察那只老鹰究竟教了狐狸些什么东西,都三百岁了,心智却依然单纯得如七八岁的稚童一般。
  可这“夫妻”二字从胡说口中念出来着实动听,叫他忍不住想点头,便捏了下胡说泛红的脸颊,微微一笑,“嗯,没错,是夫妻。”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胡说的眼神亮了起来,抱住白执的腰。白执正要回抱住他,却见他又身子一僵,想起什么似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帝君……”
  “怎么了?”
  “……”胡说皱着眉,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指腹轻轻抚过他紧锁的眉头,白执温声道:“别皱眉,有话直说就是,不必如此为难。”
  胡说歉疚地望着白执,小声说:“帝君对不起,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一直未对你说过。”
  “什么事?”
  “我……”胡说咬咬牙狠狠心,闭上眼睛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我并非无家可归,我家住巫云山,那里有我很多朋友。云察,你见过的,就是君玄养的那只鹰,他就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说罢,试探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观察白执的表情,本以为对方会因他的隐瞒而生气,谁知却正望着他淡淡地笑。
  胡说睁大眼:“帝君,您,不会生我的气吗?”
  “你愿意坦白,我高兴还来不及,又为何会生气?”
  胡说放下心来,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开始吐槽,“云察这个人吧,总是喜欢瞎操心!管天管地的,只要我消失一会儿他就算把天翻过来也要找到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害我一点自由都没有。”
  “是么?如此说来,这个云察真是有点儿惹人厌。”白执十分配合,跟着嫌弃道,一顿,又说:“不过,若不是他以鹰族少主的身份护着你,你觉得,这些年你在巫云山的日子还会过得像现在这般舒坦么?”
  “啊,我就说说而已啦。”胡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谁对我好我还能不知道吗,我没有爹娘疼爱,这些年都是他一直在照顾我,我挺感激他的。”
  想起连见都没见过的爹娘,胡说眼中的光彩暗了几分,有点难过。白执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抚着他的背。
  不过,那只叫做“云察”的山鹰确实有些可恶,三百年前将狐狸从他身边带走不说,如今更是令狐狸心心念念,但是看在他辛苦照顾了狐狸三百年的份儿上,白执觉得不计较也罢。
  “既然说起巫云山,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胡说一愣,紧张地抓住白执的衣角:“帝君不要我了吗?”
  “你想什么呢,我怎会不要你。”屈指刮了下胡说挺翘的小鼻梁,白执无奈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同你一起回去,再一起回来。你来帝君府这么久,难道不想家吗?”
  岂会不想,自然朝思夜想。想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还有与他一起玩捉迷藏你追我赶的兔子精。
  凑过去“吧唧”在白执脸上亲了一口,胡说开心地说:“帝君,你人真好!”
  于是,巫云山一行就这样定了下来。
  出发前几日,胡说让白执为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百宝袋,白执问他要来做什么,他也不说,神神秘秘的。不过白执只稍一观察就发现了端倪,胡说总要求他陪着一起在天庭各处转悠,看到路边有好看的灵石或者仙草,都会采集起来装在袋子里,还去蟠桃园摘了几个仙桃。原来,胡说是想带些天庭的土特产回去送人。白执不禁莞尔,招招手,扶桑会意一笑,立刻命人抬来了几大箱仙草灵石,并奇珍异宝。
  不等胡说开口,白执竟早已将礼物备好,光礼单就有长长的好几页。
  扶桑与朱槿在旁边打趣:“哟快看,胡说回趟老家竟然隆重得跟新媳妇回门一样,哈哈哈。”
  “别,别胡说。”胡说红着脸跑到白执身边告状,“帝君,你看他们俩!”
  白执佯怒着说了扶桑二人几句,两个半大小子嘻哈一笑,对胡说又做了几个鬼脸才作罢。
  巫云山的百姓们亲眼瞧着抬礼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山脚下一路往鹰王府而去,如几天前那波人一样,抬的还是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并几十坛琼浆玉酿,照例用大红绸一扎,便纷纷跟来瞧个热闹。
  想他们鹰王殿下风华绝代,至今尚未成家,果然招人惦记,光妖族上门来说媒的就不少,更将仙界那个什么殿下迷得神魂颠倒,隔三差五的往这儿跑,前两天刚被轰走。瞧,现在又来一个。
  到了鹰王府门前,却被看门的小妖拦住:“我家王上正与其他几位王在殿中议事,不便见客。”
  “什么议事不议事的,我还能不知道吗。”胡说撇撇嘴:“所谓“议事”不过就是一堆人聚在一没事找事,饮酒取乐而已,小喇叭,你赶紧叫云察出来接我。”
  “你,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家大王姓名!”喇叭没见过胡说化形后的模样,听他出言不敬,就要拔刀。
  白执并指捏住了刀刃,同时将胡说拉到身后。喇叭一愣,正要怪其无礼,却见白执微微一笑,“有劳通报一声,就说……”
  这笑暖如三月春风,温润儒雅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拒绝。
  “好说好说。”喇叭笑嘻嘻地收了刀,没等白执把话说完,瞅一眼从门口一直排到菜市口的礼队,回头就冲着院子大喊:“王上,下聘的又来啦!”
  院中一静,片刻,传出一阵混杂而魔性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听着男男女女至少得有七八人。这笑声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不知为何又像是被人生生扼住脖子掐断般,戛然而止。
  随后,传出一声冷冷清清的,“让他滚。”
  白执挑了下眉毛,心中好笑,原来君玄之前就是这样被人给轰出去的。
  喇叭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回头看看白执,才想起来说:“错啦王上,这次来的不是君玄殿下,而是位白衣的斯文公子。”一顿,问白执,“对了,你叫什么?”
  白执微微一笑,将拜帖递上。喇叭随手接了,漫不经心地往上一瞥,看到那张似银非银的帖子上烫着的两个大字时,却狠狠吓了个哆嗦。
  仙妖两界向来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照理说应该平起平坐不分尊卑才对,但也许是神仙们生活在天上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缘故,万万年来三界中早已形成了定律,“以神为尊,仙次之”,其他各族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无启殿”中,几位王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听着小曲儿,看着中央几名腰软体纤的美人儿跳舞,时不时的,再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上两句家常。作为本次宴会的东道主,云察一身黑衣容颜冷峻,一双灿金的眸子锐利如刀,正襟危坐的模样倒是与其它诸王不同。不过自小一起玩大的,知道云察的脾性,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会多怪。听喇叭说天界那位以风流著名的纨绔子又来招惹,几位王捧腹大笑,忍不住打趣几句。
  “就你这捂不热的性子,竟然还有人愿意把你当成宝,上赶着伸了热脸来贴你的冷……”
  狼王宿莽的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云察冷冷丢来的眼刀噎了回去,诸王便由捧腹大笑改为捧腹憋笑。这时又听小喇叭说来的不是云察,而是位白衣公子,不由一愣,笑意还在僵脸上,眼神却开始疑惑了,天界来人,若不是君玄又会是谁?纷纷看向云察。可他一直将自己的心绪隐藏的极好,旁人根本瞧不出什么,依旧不紧不慢地品着酒,好像无论来的是不是君玄都与他无关一般。
  片刻,小喇叭领了两人进来。一人白衣银发,斯文儒雅,周身仙光万丈瑞气千条;另一人肤白胜雪,唇红若丹,美极艳极的模样又带着几分冰清玉洁。众王瞧见,脸色均是一变,一则是不知白执因何来此,二则是因为胡说那张脸。
  在座诸君自小玩在一起,对于胡说的样貌再熟悉不过。虎王夫党更是直接将手中的金樽砸在桌上,指着胡说喊出声来:“他,他不是胡、胡——”
  “虎王今日这么快就醉了么?”云察淡淡瞥他一眼,金瞳微眯。虎王又是一怔,知道云察在警告他不要失言,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心中却疑惑不已。
  狐王家的小殿下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死了吗,如今怎么又突然蹦出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来?
  窝在夫党怀中的美女蛇看到白执,惊叹于他的温润如玉俊朗无双,脸颊不禁飘上两团红晕,“虎王大人,那白衣人是何身份,为何我从未见过?”
  夫党抬起蛇女的下巴在她嘴角咬了一口,笑道:“这位你就别想了。他可是白执帝君,就算你再美个百倍千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呵呵。”美女蛇银铃般轻笑,攀着夫党的脖子,当真是柔若无骨,又瞥了白执一眼,才说:“奴家只是问问。大人待奴家这么好,奴家才不舍得离开大人。”
  “不知帝君到访,有失远迎。”云察道,请白执入座。
  白执微笑颔首,坐下之后转身却见胡说没跟着,而是跑到云察身边,取出百宝袋,将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了桌上,喜滋滋道:“云察,快看我从天上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几块石头,几根杂草,几颗烂桃。
  诸王瞧见,又是一阵哄笑,不过也因此发现,原来这长得神似狐王家小殿下的少年,竟是那只之前一直跟在云察身边的膏药狐。
  云察急而不乱地将胡说带来的破烂儿收了,把他拉到跟前,用只够两人听到的声音问:“狐狸,你想回家便回,让白执跟着来做什么?”
  胡说还等着云察的夸奖,闻此,理所当然地说:“我已与帝君行了‘夫妻之礼’,如今我回家,让他跟着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云察惊得肩膀一震,灿金的眼眸好像带着勾子,冷冷扫向白执。
  白执本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咬耳朵说悄悄话,直到与云察四目相对,冰冷的神情迅速收敛,一双银眸中浮起点儿笑意,却是阴晴不定,真假难猜。
  灿金对淡银,两双眼隔着空气几乎要迸出火花来。
  诸王觉得气氛不大对,但一边是发小,不忍得罪;一边是白执,得罪不起,两头为难之下正欲借故告辞。
  门外又传来小喇叭的声音:“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这次是真的来啦!”

  ☆、十八 两方会谈

  这一声喊得及时,像有人拿了根棍子轻轻一挑,挑断了二人的针锋相对。
  云察目光一闪收回视线,“不见”二字还未出口,只听宿莽含笑道:“今日有帝君在,咱怎么说也得卖天界几分薄面,鹰王还是把人请进来吧。”
  抬眼一瞥,见云察依旧冷着脸,宿莽轻笑了声,往金樽里斟着酒,“再怎么说君玄也是最有可能继任天君的,开罪了他可不是好事儿。”
  “……”云察坐了回去,脸色比之前更阴沉几分,冷冷道:“让他进来!”
  夫党豪饮一杯,“不愧是狼王,圆滑世故得令人钦佩。要本王说,这世上最狡猾的,除了狐族,可就是你宿莽。”
  “哈哈。”勾起嘴角,宿莽淡淡看了夫党一眼,“虎王过谦,‘圆滑世故’,我只当你是在夸我了。”
  两位王你一句我一句的明夸暗讽,叫其他诸王瞧了热闹,胡说跑回白执身边坐着,向他介绍席上众人都是谁。比如对面那个一身金线滚边黑袍挺拔魁梧的是虎王夫党,旁边身穿青黛手拿玉箫的是狼王宿莽,同一张桌上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却满脸惊恐眼中含泪的是兔族的少主白清。
  “狼王喜欢白清,但白清胆子小,一见着宿莽就吓得浑身发抖,压根儿不敢跟他说话。现在两人坐同一张桌上,怕也是宿莽逼得,我真担心等下白清会哭出声来。”
  胡说将巫云山的八卦一一向白执说起,白执微笑听着,不断往他碗中夹着菜,仿佛刚才与云察的暗相较劲并不存在。丝竹之声又响了起来,婀娜的舞女轻纱曼舞。
  片刻,进来一人,紫衣紫冠,手里徐徐摇着把紫玉描金的画扇,眼带桃花笑若春风的君玄殿下这一身行头倒是完美的应了四个字:紫气东来。
  霎时,整座无启殿都被映得满堂华彩,丝竹更悦耳,舞姿更曼妙。唯有鹰王殿下的神情依旧是冷若冰霜,多一眼都不愿往君玄身上瞧。
  墨中透紫的桃花眼自殿中轻飘飘一扫,在白执身上落了下来。不急不缓地摇着折扇,君玄笑眯眯道:“在门外我就听到了,原来这次多亏沾了九叔您的光,我才能入得了鹰王府的大门。”
  说话时却有意无意地往云察那边瞟,见对方根本没在看他,不由一怔,摇扇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就慢了下来。
  “本帝是跟着胡说回来看看,你来是为了什么?”白执淡笑。君玄改为直直盯着云察,含笑道:“九叔问这么多干什么,总之不是来追您的。”
  不知何时,殿内的奏乐声停了下来,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见云察一直怠慢着君玄,宿莽招来一名小妖,道:“还不快去再添一桌酒菜给殿下!”
  “不必了。”君玄将折扇往掌心一敲,笑道:“鹰王旁边不是还有个空位儿么,何必再添一桌如此浪费。”
  说着便走过去,掀起衣摆与云察并肩而坐。云察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一寸,他便跟着也往旁边挪一寸,紧追不舍。
  直到云察忍无可忍金眸中带了点怒气,回头冷冷瞪他一眼,他才伸手取了云察喝过的金樽,单手托腮,将余下的半盏清酒饮尽,勾起眼尾看着对方笑眯眯道一声:“好酒。”
  看到这幕,胡说惊得把口中的鸡腿掉到了地上,他觉得君玄比他更像只狐狸,勾人得很。于是跟着学会了一招,照猫画虎地抓起白执的金樽,单手托腮勾着眼角,一边看着白执一边喝酒。
  “……”见他模样,白执心中像是被他的狐狸爪子给挠了似的,漾出一圈涟漪,竟有片刻失神,但还是伸手将金樽截下,换了杯葡萄汁给他,温声道:“别喝酒,喝这个。”
  另一张桌上的两人还僵持着,乐师与舞女似乎不知该不该继续。夫党看罢众人的脸色,哈哈一笑,缓解气氛道:“在帝君来之前,咱聊到哪儿了?”
  “说到‘每次聚会咱们几个人总是凑不齐’。”豺王巫咸配合地说,殿内终于又活跃起来,“每每少了蛇王与鼠王两人,也不知他俩是不是约定好的一齐不来,要不怎能说‘蛇鼠一窝’呢?”
  “鼠王已有家室,听说最近王后又怀了三胎,如今他正忙着在家伺候老婆孩子,不比我们几个尚无家室,可以逍遥自在。”宿莽淡笑,将一颗水煮青菜夹到白清碗中。
  白清被他的动作吓得一哆嗦,低头默默把青菜往嘴里塞,眼泪却扑朔扑朔的往下掉,不知是因为菜实在太难吃还是因为坐在狼王身边实在太害怕。而咱们狼王殿下虽看着体贴,说话也斯文周到,偏偏有点不大细心,愣是没瞧见自家的小白兔正在哭。直到被人虎王提醒,才尴尬地笑了笑,低头一阵轻声细语的哄着,好歹把兔子的眼泪给劝住了。
  “至于那个墨炀。”就着美人儿的手喝了口酒,夫党说:“他的性子孤冷高傲,一向独来独往。不来,是情有可原,来了,反倒教人觉得稀奇。尤其是三百年前,他妹小焕一死,这些年就没怎么见他出过蛇洞。”
  巫咸点头表示认同,道:“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云察登基那日,他也只是短暂露了个面,将贺礼带到后转身就走,本王跟他打招呼也没回,高冷得让人望而生畏。”
  “呵,高冷?”殿上传来一声轻笑,众人看去,没注意方才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见此刻君玄正用折扇抬着云察的下巴,不急不缓地笑着说:“依我说,若论高冷,咱们鹰王殿下才叫真高冷。”
  殿中瞬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诸王皆朝二人看去,就连白执也忍不住淡淡瞥了一眼。
  只见云察神情倨傲,锐利如刀的金眸里好像烧着了一团灿金的火苗容颜越发冷峻。君玄却眼中含笑,更带着三分戏谑。僵持了会儿,云察忽然一把拂开折扇,猛地站了起来。
  当诸王都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拔出剑来,削掉君玄的脑袋,或者砍掉君玄的手时,他却转身大步朝白执走去,声线冷淡地说:“帝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君玄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云察,直到他与白执一起消失在殿外。将方才碰过对方的那只手搁在鼻端轻嗅,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这笑容逐渐扩大,最后连嘴角也跟着咧了起来,手中的折扇摇得欢快,好像只碰碰衣角就算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这时,视线一暗。抬眼,见胡说站在他面前,满脸严肃地说:“君玄,我也要和你借一步说话。”
  稚气未脱的半大少年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让君玄忍不住将眉毛吊得老高。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他将扇子一折一折收起,不紧不慢道:“好啊,就让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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