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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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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下了石镜山,路远还沉浸在对言朗前世的好奇里,言朗则费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回忆,以便回答路远心血来潮的各个问题。这一来他才发现,原来比起自己耿耿于怀的第一世来,前面的几辈子都那么模糊,让他生出一种辜负了生命的愧疚感来。
是因为没有身边这个人吧,于是每一世的沉重过去之后,所有风景对他来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刚刚踏下石镜山走上平路,路远突然“哎”了一声,言朗转头去看他,听见他有些懊恼地说:“刚才忘了拿朵花去照照,要不拿棵草也行啊!”
言朗登时呆住了,恍惚间没有听清路远后面的话,直到路远发现他不对劲凑过来看他,他才突然回过神来。面对着那张突然放大到眼前的脸,言朗故作哭笑不得的模样,在路远背上拍了一巴掌:“干嘛?”
路远笑着:“发什么呆呢?想起上辈子的哪个漂亮姑娘了?”
他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言朗却拽着他停下脚步来。
言朗敛了表情看着路远,一板一眼地认真回答道:“我虽然每一世中间都有很长时间在黄泉路上溜达,但是因果相连,我不能一直留在阴间也逃脱不了轮回,所以在世界上的时间也不算短,加起来拢共也有好几百年了。我最长的一世活了两百岁,最短的一世只长到十七,活到第七世,你是第一个。”
在感情里秉承着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轻易夸下海口的原则,言朗没有说出“唯一”这个词。路远呆愣愣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第一个”后面的那个名词,等了半晌言朗却掷地有声地吐了两个字:“我的。”

是夜,有个影子般的人进了唐乾的房间,那人从唐乾房间退出来不多时,有另一个同样装扮同样气息的人进了唐仪安的院子。
昏黄的台灯下,唐仪安默不作声,听那人如此这般地说完,面上仍旧沉静如水,屏退了那个人后他才在房间里踱起步来。他细细思索着,老头子为什么非得要看看那小子前世是个什么东西?是在怀疑他背后有什么隐情吗?
想着想着他冷笑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轻声道:“老头子果然还是惦记着那个小杂种。”
他凭空变出一封信来,那是晚饭之后在自己房间看到的,信被人悄无声息地放在他平常用的书桌上,上面施了符咒,若是收信人之外的人打开,信封里的东西会立刻消失,连灰烬都不留。
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用行楷写着五个字——“方一月敬上”。
那字迹乍一看潇洒俊逸,细看却显出一股子险劲来。

同一时间,言水河边冥谷内,高高的大石上面站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的长发和暗红色衣袍正迎着夜风翻飞,猎猎作响。
方辰溪隔着沙地望着他,突然发现,这传闻中杀伐决断让暗界闻之变色的妖主,背影竟然是单薄的,单薄得都有些孤独了。方辰溪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这样的感想,实在是太人类化了。
犹豫了一会儿,方辰溪还是走过去,在石头前面停下来,他扬起头,那声音是年轻而饱含力量的:“大长老,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咱们夜妖一族,从来没有靠过谁。”
方一月不开口,一时间世界仿佛只剩下河谷里风刮过来的呼啸声,毫不留情又显得有些孤寂。
方辰溪接着道:“况且就算要跟灵能界的人结盟,比唐仪安合适的人选也不是没有。”
“我何时说过要跟他结盟了?”方一月没有转身,声音如旧平稳冷清,“他配吗?”
方辰溪有些激动:“那您为什么要告诉他明天……”
“不过小打小闹而已,让他去搅搅浑水罢了。”方一月打断他,他转过身来,低下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眼神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我要做什么,还需要跟谁商量不成?”
方辰溪默不作声,他一点也摸不清自己这大长老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清楚他到底在计划什么或者到底有没有计划,却又明白自己着急不得。
方一月看他有些委屈又强忍着不露的样子,突然一笑:“我之前一直告诉你别着急,现在告诉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找谁麻烦就去找,别让人知道是咱们族人做的就行。得学会藏一藏知不知道?你看那些个人啊神啊的,做了坏事就往咱们头上泼脏水,你也去泼泼他们,让我瞧个热闹。”
反正契约时间早就到了,自己还耐心地多等了这么十几年,等那多管闲事的人魂魄散掉,身上枷锁就可以完全松掉,就是这么个好关头呐,路远灵力还恢复得越来越快,等哪天突破瓶颈想起点什么来,从前的是非怕就揭不过去咯。
真是个好时节,适合随心所欲地乱折腾。
方辰溪还太年轻,只有一腔妄图复兴妖族的雄心壮志却总是沉不住气,他并不知方一月心中所想,但既然有事做便觉得好,于是只低低应到:“是。”
方一月看他一眼,又转过身去面对着奔流不息的水流,夜色中,方辰溪那夜妖异常敏锐的感官也未看清过他眼里的爱憎,同样不曾听清他话里的悲喜:“什么破烂世间,就搅他个天翻地覆又怎样?”
远处入了秋仍旧如屏障般茂密的芦苇之后,隐蔽着的黑影眯缝着双眼,那眼里有乍现的寒光,他默念一句“疯子”,便退后一步,消失在了空气中。
方辰溪和那黑影都没注意到,方一月本来看着河水的眼睛朝芦苇所在的方向轻轻瞥了一下,同时嘴角噙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

宋琴忌日这一天,唐家只有唐仪蕴一个人出席了祭奠仪式,本来仪式需要有族中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可唐仪蕴背着言朗偷偷去请了一圈都没有人愿意来。言朗也不在意,能做的几乎全都自己做了,路远和唐仪蕴偶尔帮帮忙,不能做的他也都也不强求。
对普通人来说,人死情消散,入了轮回这一世的什么都不作数了,没有人比言朗更明白这一点,但理智上的明白却不代表情感上的无条件接受。他拉着路远在墓前磕头的时候才发现路远是对的,原来即使对感情的态度淡薄如他,也是会想办法用些无谓的方式来让活人感到安慰的。
比如这场祭奠。
普通人只看得见自己的此世,身后是黑暗的未知,因而他们惶惶,抓住每个路过自己生命的人不愿放手,将人与人间的感情看得太重要。可言朗带着记忆一世一世走过来,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灵魂此世遇见你,另一世又遇见他,这种遇见在轮回里不断重复,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而他一度觉得那不值得被珍惜。
可就是此刻吧,握着路远的手立在宋琴的坟前,他才发现,每一个人都再也不会以相同的面貌再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生命不断再重复,每场遇见也都是无可替代。
这一次,他郑重地在心里跟此世的母亲告别:“妈,您安息。”

祭奠之后,当天下午言朗与路远便打算回去,唐仪蕴送两人出谷,面上带笑,可是满心都是悲戚。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可是又不舍得不送,言朗这一走,没什么再回来的理由,与她也许就是一辈子的天各一方,或者即使来日有再见之时,她大概也早已经是唐仪安的夫人。
无论哪种,都再也不会再是简简单单的唐仪蕴与言朗了。
她一点也不嫉恨路远,甚至觉得很喜欢这少年,他看上去清清爽爽的,有一种自己难以企及的干净。况且他是言朗要找的人,他们之间的牵绊大约也是别人插不进去的。
这么想着,转眼已经快到谷口,正是十三年前目送他离开的地方。
三个人住了脚,言朗回头看她,爽朗一笑:“回吧,别送了。”
唐仪蕴怔住了,这样好看的笑容,从小到大真的都没有见过,仿佛他这么些年才把青年人的朝气捡回来似的。
她扯起嘴角,笑得甜美,还未来得及答话后面突然一阵劲风直刺而来,言朗一把拉过她,手上斩妖刀已现,一刀劈过去一道黑影瞬间散掉。路远跟唐仪蕴回过神来,发现四周都是人状黑影,都散发着明显不过的魔气,同时唐家宅子里遇袭的警报响彻了整个谷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并肩

顾不上疑问什么,言朗神色一凛,瞬间进入战时状态,唐仪蕴也抽出长剑,呼吸之间已经刺散几只黑影。路远没有兵器,徒手面敌,灵力凝聚成尖刺,暂时也没有敌人近得了他的身。
言朗见状,将平时所用的那把长刀抛给路远,路远接住时就势顺手一挥,三个人周身五米之内的魔影,竟然全都被散掉了人形。唐仪蕴暗暗心惊于这力量,却碍于后面的魔影又如潮水般涌上来,因而暂时也无暇分神细细思考。
那魔影灵力算不得怎样强大,棘手就棘手在其数量之多速度之快,三人虽然受不了伤却也渐渐占不了什么上风。言朗早反应过来,黑影的进攻是要将他们逼入唐家宅子,这是把人集中起来好一网打尽的意思,可他也没办法找到突破口朝其他方向走,只得暂时顺了那些魔影的心意。三人且战且退,慢慢朝唐家宅子逼近。
进入宅子才发现里面的攻势更加激烈,那些魔影不要命似的一个接一个扑上去,当然他们可能确实没有命,庭院一眼看过去简直是乌压压的一片,让人觉得头皮发炸。此时人人都忙不迭地躲避攻击,唐仪安远远看见三个人进了院子,抽空道:“二弟,这可怎么说,你一回来宅子就遇袭,是不是在外面招什么宿敌了?”
言朗懒得理他,路远心道废话可真多,看似随意地扫了一刀,刀锋凝成的气流险险从唐仪安前襟上擦过去,将他身侧一个急冲而来的黑影散掉。唐仪安瞬间就炸毛了,那刀要是稍微偏一点点,自己不死也得重伤,他在心里恨不得将路远那小子千刀万剐,面上却碍于风度发作不得,一边挥戟对付黑影一边讪讪地笑了一下:“路小哥……”
“不用谢。”路远转身斩散了个黑影,笑得很真诚。
言朗瞥了唐仪安一眼,又满心欢喜地看了路远一下,心里得意道,你惹着我的小狮子了。

魔影数量众多,言朗打算用屏障将唐家宅子罩起来,却也心知自己擅攻击而不长于防守,就算是竖了屏障面对这样猛烈的攻击,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他正准备念决,却发现魔影数量骤然少了起来,他抬头一看,发现宅子上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道屏障,上面流动的灵力醇厚绵长,他回头朝大堂的方向看去,发现唐乾已经从房中走出,正立于房檐下。
这一下就好解决多了,屏障外面的魔影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宅子里剩下的那些也被人三两下解决掉,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唐乾在院子里的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看着他的三个儿子,小的那个暂且不论,大的两个简直都是荒唐,一个工于心计不好好练功,一个灵力强大却不认他,而唐家现在竟然遇袭了,他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啐道:“废物!”
唐仪安听到斥责微微低了头,面上谦恭,心里却骂道:“老不死的,就那小杂种不废物是吧,今天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言朗不以为然地立在一旁,过了会儿凉凉说了一句:“可别放松了警惕,既然敢朝宅子发起进攻,可不是只有几只魔影的事。”
话音未落,头顶上扑棱棱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见一只青鸟落在唐仪安手上。唐仪安接过青鸟化成的信,展开一看立时变了颜色,他化掉那纸张,还未来得及说话,又飞来两只青鸟,唐仪蕴伸手去接时,他转向唐乾:“父亲,陈家遇袭求救!”
众人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听得唐仪蕴急急道:“刘家和欧阳家也遇袭了!”
之后又飞来几只青鸟,带来的皆是各地灵能者家族遇袭的消息,庭院内一片死寂。
若是落单的灵能者,怕是连求救信都来不及发出吧,言朗想,但愿此次暗界进攻只是对准了几个大家族,而这些家族尚且都能应付得住。
唐仪安越来越心惊,心想这该死的方一月,还真的被他说中了,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怕就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唐仪安昨晚接到妖界方一月的信,说魔界准备大攻灵能界,见他是明理之人,帮他一次,好为两方以后见面留个情面。虽然半信半疑,唐仪安还是早早做了些准备,将宅子外面常年设下的各个阵法加固了些,同时借口避开言朗为宋琴办的祭奠仪式,在今天稍早些时候就将灵力稍强的族人召集在了宅子中。
他虽然有心借此机会给言朗一个教训,想着最好不死也要让他伤一下,却也不敢拿整个家族的命来开玩笑,于是暂且将报复心按捺了一下。
众人抓紧时间休整,唐仪安调动着,将分散在宅子各处的人全都聚集到正院的庭院中,免得到时候敌人选择各个击破的方式进攻,同时召了几个灵力强些的族人去宅子四周摆下各种阵法,准备迎战。

谁也无暇顾及此刻言朗和路远在干什么。
言朗拉着路远在庭院的一角坐下来,仔细检查了他上下,发现连灰都没有沾上一点,才觉得安心了些。
路远方才听见言朗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这下好了,赶不上汽车票火车票飞机票了,最后不会赶不上开学吧?同时失踪了个大学生跟副教授,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猜得到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要是有人说出了这两人关系很好,又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猜测两个人之间关系不正常。
思绪信马由缰跑没了边,直到言朗拉住他的手路远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担心目前的困境,也不担心有可能会受伤甚至被杀,反而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没影儿的小事。
就好像,这样的战斗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眼前的一切都不用放在心上。
言朗却以为路远是没历过什么实战,在担心接下来的境遇,于是捏捏他的手,表示自己在,不用怕。
唐仪宣本站在唐乾身边,这时却绕到了两个人身边。言朗走的时候这便宜弟弟还在襁褓中,他并不知晓他的为人,也没什么打探的兴趣,更没有什么值得亲近的好感,于是这会儿见他走近,也只是表情淡淡地的并不开口说话。
没成想那小孩根本不在意自己这同父异母的二哥对他的冷淡态度,他走过来喊了声“二哥”,也不管言朗答不答应,便把背在身后的手一伸,将一把长剑横放在路远面前,用那尚且稚嫩的声音努力想要严肃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我刚才看路远哥哥使那刀好像不是很顺手,你平常是使剑的吧?”
路远偏头看言朗一眼,意思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言朗打量了唐仪宣一会儿,正色道:“多谢了。”
唐仪宣像是没有料到自己这二哥会认真对待自己,喜出望外却又用力压下了心情望了他几眼,而后又看向路远,目光灼灼。
路远双手接过剑来,笑着看他:“多谢!”
“不用谢!”男孩笑,而后像是对言朗承诺也像安慰自己一般斩钉截铁道,“咱们唐家容不得妖魔鬼怪如此猖狂!”
言朗淡淡地笑一笑,像是平时面对学生的样子,认真的温和的,同时是疏离而严肃的:“那你可要努力守好了它。”
男孩郑重地点了点头。
果然没等众人多作休息,唐乾的屏障已经开始出现裂缝,不时有几只黑影开始突破屏障进入庭院,路远觉得这些魔影也真是难得,不怕死地一波一波撞上来,非要鱼死网破不可。
就在屏障快要碎掉时,众人发现黑影背后突然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更为实体化的东西,路远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恶鬼众!
这是谁把地狱之门打开了吗?
庭院里有惊呼声响起,唐仪宣抖擞了一下精神,小小的身量已经显出气场不凡。言朗满脸肃杀,他看向那朝屏障作出最后一击的众多可怖身影,喃喃道:“千年之期已到,这人间,终于还是要乱了。”
他前行几步,回头看向路远,露出个笑容,那笑容是没有杂质的,甚至能看得出一丝丝少年气,不过一眼,他转过头去,提着刀冲入恶鬼中间。路远看着他回头那瞬间,脑中像是突然被闪电照亮,一片清明,眼前的人跟从前梦里的人身影重合起来,让路远突然分不清谁是谁。
可是谁又怎样呢,他就是他,他的他。
路远在言朗身后提起剑杀过去,顺手用符咒打散了几只恶鬼,他在冲向恶鬼众的那一刻觉得,能跟心爱的人一起并肩战斗,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唐仪安派人安排下的阵法的确有效,几乎阻了一半的恶鬼,剩下的即使攻进庭院也比魔影多活不了太久,路远心里暗想,看来唐家人还算不得怎样酒囊饭袋。
然而恶鬼众多,唐家人战斗已久,渐渐有支撑不住的受了伤,连唐仪蕴都被划伤了胳膊。言朗且战且让,最后绕到路远身旁,两个人一刀一剑几乎成了个锋利无比的圆,撞上来的恶鬼多半尖啸一声就被灭掉,他呼吸毫不紊乱,在挥刀的间隙跟路远交代了一番。
“这么多恶鬼魔影,自发行动是不可能的,操纵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我去找找。我看这院子里有用的人没几个,”他看了唐乾一眼,那老头子精神尚好,只是不怎么出手,只偶尔解决掉一两只闯到他身前或者对唐仪宣有威胁的恶鬼,“这里就靠你和老头子了。”
路远点点头:“你放心去。”
没有“注意安全”,也没有“保护好自己”,此刻的他们是那样心照不宣,虽然彼此担心却也彼此信任相互支持,战斗是唯一选择。
言朗挑起嘴角,开始寻找突破口。独身行动不必畏首畏尾,他只管往外冲,身后的空隙全都交给路远,于是很快便找到机会,从恶鬼众的叫嚣与□□中脱身。他一出包围圈,发现四周的阵法竟大部分还能用,稍稍感叹了一下唐仪安也不是那么没用。
在宅子的屏障之外,言朗伸手将斩妖刀高高举起,感受那刀剧烈地想要将他往南拉,他未作停留,跟着那股力量,以极快的速度朝石镜山的方向飞掠过去。






第41章 方一月

言朗此刻一身都是杀气,他左脚刚一踏上石镜,石镜前的人就察觉到威胁机警地转过身来,那竟然是唐仪安。
言朗几乎立刻就分辨出来那是一只迷幻兽,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伤了路远的那一只。看这妖兽幻化成唐仪安的样子,言朗心想自己这大哥,果然是心术不正,作为猎人竟让妖魔有机可乘了。
没等言朗开口呵斥,那妖兽猛地冲过来,似乎是妄图以一己之力与这手执斩妖刀的猎人抗衡。
自不量力,言朗心里冷笑一声。
他举刀接了妖兽一招,那妖兽不留间歇再次猛扑过来,就在言朗准备反击的一刻,那张唐仪安的脸变作了个长发青年男子的模样。言朗身形一滞,出招顿了一瞬,就是这一瞬,妖兽的手掌已经触到他的胸口,他眼光一凛,身子侧开,却还是被掌风扫到。
这妖兽的确是上次与方辰溪一起算计路远的爱喜,爱喜见状邪魅一笑,心想一月长老的主意果然有用。
言朗也不因为受他一击而犹豫,侧身的一瞬手上同时用力,斩妖刀横过去,爱喜弯腰躲过一劫,后退至石镜前。言朗又是一斩,爱喜极机灵,连忙顺手丢出一块令牌来,那令牌被灌满了灵力,撞在刀口上正好抵消了那一斩的冲击,令牌也就此四分五裂。
轰!
言朗面前腾起一团黄白浓雾,他目不见物却不管不顾一刀扫过去,只听见轰隆隆一阵石块碎裂的声音。烟雾散去,眼前的石镜已经彻底坍塌,而爱喜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才几招,言朗几乎确认了这妖兽就是上次伤了路远的那一只。他漠然地想,还挺机灵,在我手上逃走两次了。
他见那号召妖魔的令牌已碎,转身便要走,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魔界跟妖界不睦已久,那只妖兽虽然有些妖魔不辨的意思,上次却明明是跟一只夜妖在一起,若说是夜妖策划的进攻,可魔影与恶鬼众怎么会听命于妖界的人呢?
言朗紧盯一眼地上碎成无数小木片的令牌,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这分明是第三方力量在调虎离山!
怒火燃起来,言朗拔腿正准备往回赶的时候,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平地边缘,刚好把住了下山的路。

方一月缓缓朝言朗走过来,瞥了一眼方才被言朗一刀捣碎的石镜,惋惜道:“可惜啊,我还没试试,不知道是不是我也跟他一样,照不出前世来。”
言朗在这个人身上一直都感知不到异类气息,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或者确实也是个灵能者,因而之前对他多有忌惮。对于他用了莫予的容貌,还几次三番阻自己去路,言朗早已恨得牙痒,当下见方才那妖兽已经变过莫予的样子,此刻又是这张脸,身上的杀意几乎要让周围所有生物都退避三舍。
他咬牙冷冷道:“你究竟是谁?”
方一月露出沮丧的表情来:“你每次都是同样的问题,实在是太无趣了。听好了,我叫方一月,‘山中方一月,世上已千年’的方一月。”
言朗心头一个激灵,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冷哼一声:“我管你一月还是二月,有仇要报就快一点,别净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招人烦。”
“我也不想招你烦的。”方一月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口气温软,“我取,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盼着你好了。”
言朗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怒从中来,拔刀便上,他原本不是急躁的人,可每次面对这方一月都控制不住自己。方一月见状也不再贫嘴,抽出一把短剑迎上来。
要说这短剑虽然也是伤人利器,但攻击范围小,只适合近身战或者刺杀,跟言朗的长刀比起来实在不占优势,可方一月却使得游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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