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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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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水从来不会停歇,灵魂在奈何桥上回不了头,地府抬头见不到光。

路远跪坐起来将言朗揽住,言朗将头使劲儿抵在他胸口。逝者未曾听见,故人的话一出口便被风卷进了腥臭的忘川水中:“千叶她……很想你的。”

即便能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凤凰族守得妖界千年安宁,那只一直在等待的凤凰再如何强大,内心却仍旧只是个需要他关怀的小女孩,一如遇见的那一年。
因为他言传身教的大义,她左右不了千年前他的慷慨赴死,同样阻止不了千年之后的他的魂飞魄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等了一千年并且还要继续等下去的人,其实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只是在某个人散成尘埃的这一刻莫名地觉察到心痛,想念决了堤,而她无能为力只好任由自己溺于其中,如同垂死之人却再不想挣扎。
其实,她不要什么大义也不要什么青史垂名,她只想要你。

冥谷大长老的石室内,方一月体内残余的灵力压制突然都散掉。灵力突然没有了长久至千年的束缚,都尖叫着在体内疯狂涌动。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人终究是魂飞魄散了,他还以为他会多扛一段时日呢。
方一月感受着在血液中奔腾着的力量,突然觉得有那么点惋惜,这世界上干净纯粹的灵魂本来就不多,如今又少了一个。
可是能怪谁呢?他想,是东方恪自己蠢,看不清正道的方向。
不,不是看不清方向,是他不知道,世间压根不存在正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其实是昨天定时在今天发的章节,刚才自己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感慨。
看到千叶等不到东方了觉得很难过,看到言朗眼睁睁目睹东方消失也觉得难过,想起路远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还是难过。直到看到最后一句话,方一月说世上不存在正道,明明就是自己写的东西,却突然热泪盈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拿了手机编辑,记下这一刻的感动,却不知道是因何在感动。
我想了很多,写出来却总是差了那么些东西。
慢慢来吧。
除了失眠,一切无恙。
愿所有人都开心。





第50章 秦广王
言朗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他见过太多人的死亡了,可散魂却不一样。某个人若是魂飞魄散了,这就表示,你连安慰那个人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生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空,是无,是彻彻底底的,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消亡。
心被挂在空中,怎么挣扎也放不下来。
路过的鬼魂隔着屏障都看不见他们,远处孟婆却是清楚地目睹了那灵魂消散的过程,而那看上去无坚不摧的猎人是她从未见过的失态。她心想不就是这样的吗,即使灵魂可以轮回,这世界却是没有永存之物的,要说真的有,便就是那谁也摸不到的天道吧。
她摇摇头,将一碗药汤端给正准备上桥要去往生的灵魂,轻念一声:“奈何奈何?莫奈何。”
孟婆的声音悄悄入了屏障,传入言朗的耳朵。言朗明白她的意思,他心知孟婆从来不干预自身之外的事,这七个字已经是她能给的最大的关心了。
他心里怀了几分感激,头还抵在路远的胸口,睁着眼睛木然地看着眼前黑色的棉质布料,闻着属于路远的味道,用力将心里所有的惊涛骇浪压下去,习惯性地想让时间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才去关照那些可能会愈合与永远不会结疤的伤痕。

言朗正调整着杂乱的内心,还未来得及跟路远表示一下自己没事,远处已骤然生变。
忘川河边的鬼魂们突然疯了似地到处乱窜,上游竟传来打斗的声音,听上去还越来越近。言朗趁机硬掩住自己的失态,伸手撤掉屏障,两个人一起朝兵器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言朗伸手拦住一个表现得还算平静的白衣少年,问道:“请问一下前面出了什么事?”
“听说闯进来个活人,惊动了鬼差们。”
少年答完了继续行他的路,路远心道糟糕了。他与言朗对视一眼,不由分说便急急朝出事的方向奔过去。言朗跟在路远后面,路过孟婆桌案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
孟婆平静地望他一眼,看着两人从自己旁边掠过去,心想地府果真是平静太多年了。

路远远远就看见被众多鬼差围在中间的果然是莫念念,他虽然生气她私自跟着入地府,可如今这情况,却也没办法坐视不理,当下便不多想,提起落叶剑就冲了过去。
言朗看现在这情况,劝和是不可能了,更不可能看见路远吃亏,于是也加入战局,只是出招的时候留了意不伤害到鬼差。路远心想着之前言朗说过跟地府有交集,怕他日后不好做人,于是也不敢放开了打。
一场架打得十分憋屈,兵器只用来格挡不敢进攻,仿佛对面鬼差是纸做的,稍一使劲就会碾坏他们。两个人无法展开身手,莫念念也是个不习惯下狠手的,因而三人虽占上风却也一时无法止住战局。
双方胶着了一会儿,言朗不再犹豫,干脆地将毫无阻挡的背面完全交给路远,掏出怀里的定身符咒,冲进众鬼差之间。他身影闪动几下,不过片刻,鬼差通通被定在了原地。
这么多鬼差竟然反抗力都这样弱。
这下抹了地府的面子,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呢。言朗心叹一声,自己确实也是别无他法了,这样总好过直接散了他们魂。
方才众鬼魂一见打起来,都怕一不小心被误伤就魂飞魄散无法超生了,因而早已离得远远的。一切突然停下来,三人才发现忘川河边变得十分空旷。
没等言朗有时间纠结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远处便传来了个浑厚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司镜使大人,许久不见了。”
路远心里一震,什么司镜使?他看向言朗,言朗一脸平静严肃,只专心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莫念念此刻也脸色发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言朗,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而他竟是个奇形怪状长了两个脑袋的人似的。
转眼已经有个红脸长髯宽袍大袖的高大中年男人站在了三人面前。
言朗跟路远差不多高,最差也有一米八,已经算不得矮了,而那男人站在言朗面前,却还要高上大半个头。
路远在来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法直视其人的压迫感,激得他心里发慌。而言朗虽然也得抬头才能跟那男人对视,此时气场却一点也没有输,那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强大,因而不靠张牙舞爪的外表,就可以以淡然的姿态掌控一切,连仰望都像是在傲视。
路远见到言朗的样子定下了心神,听见他疏朗一笑:“秦广王殿下,别来无恙啊?”
原来这男人就是那十殿阎王之一,掌管着十殿中的第一殿,专主审判死魂生前功过善恶的秦广王。
秦广王环视周围一圈,轻笑道:“我这些鬼差果然不抵事,碰上司镜使大人简直如蝼蚁一般,若不是大人手下留情,他们真是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言朗诚恳道:“实在对不住,但我这小友被殿下的鬼差包围,实在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好了好了。”秦广王哈哈笑了几声,瞥了瞥旁边明明害怕到极致却还算表现得平静的莫念念一眼,又打量了路远一会儿,才又看向言朗,“说来你与地府一向互惠互利,此次前来摘了芝草,也没谁会多说什么,可怎么还带了两个人下来呢?下来就下来吧未曾打搅到地府秩序就算了,可这位姑娘竟连人的气息都没敛好。”
言朗抱歉地笑笑,伸手状似无意地挡在了莫念念前面。莫念念脸红了一阵又转为青白,低下头来。秦广王见她害怕,心说这姑娘真是我见犹怜,虽不愿意伤她,却还是不得不拿她做文章。
秦广王想罢,压低声音道:“此次你私自带人下地府,确确实实是被抓了把柄。十殿阎王因此集会在阎罗殿,阎罗王要那平等王前来拿你。你也明白,平等一向恨极了你,让他来怕是得闹翻天了,到时候也不好收场。你我职责差不了多少,一直以来也算得上惺惺相惜,我跟轮转王一合计,干脆我主动请缨先来看看,也好给你提个醒。”
言朗皱皱眉,感激道:“多谢殿下。”
“别别别,受之有愧。”秦广王摆摆手,“明面上我可是来拿你的,其他九王都在阎罗殿等着呢,怕是要辛苦你们跟我走一趟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言朗点点头,回头看了一下路远和莫念念,神色平静,安慰地道:“走吧,带你们去见见传说中的十殿阎王,小姑娘回去可以有资本跟朋友们吹嘘一下了。”
莫念念见言朗和路远不怪自己唐突地偷偷跟在后面闯进来,现在还因为自己跟十殿阎王有了冲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言朗见状急忙笑道:“千万别哭!我最怕看见你们这些女孩子哭了。”
莫念念于是硬生生将眼泪忍了下去。路远看向言朗轻笑一声,算是对他开玩笑的回应,也表示一下自己没问题,他虚虚拍拍莫念念的肩:“走吧。”
言朗一挥手,除去定鬼咒,被解开的鬼差们一看到秦广王便齐齐跪了下来。秦广王摆摆手,鬼差们起身,目不斜视地站到了四人后面。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阎罗殿出发了。

在路上言朗询问了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本来莫念念碍于前面的秦广王与身后的鬼差不想说,言朗却道无事。十殿阎王该知道的都知道,而此时他们三人很有可能会沦为阶下囚,说不定还需要秦广王的帮助,不该知道的也需得让他知道知道。
莫念念只好从头开始说起。
莫念念跟路远一样,还是个在校大学生,这一学期课不多,家族里的堂姐便约了她来海边玩。出发前一天她从外面回家,在路上遇到一只妖正在追杀一个重伤的灵修,她路见不平救了那灵修,灵修为了报答她给了她一颗闭气珠,这珠子她就一直带在身上。
前一天夜里她跟在路远和言朗后面,见他们进了阴阳阵,本想着守到阵法失灵就走,谁知却无意间见到两只妖闯进了阵里。她无法以一敌二,可是见两只妖消失在阵中,担心两个人有什么意外,咬咬牙便拿出那闭气珠跟了下来。
莫念念下了地府之后却没见到两只妖的踪迹,也不知道路远和言朗在黄泉路的哪一段,只好在三生石附近溜达着,却不想徘徊了一天之后冤家路窄正好撞见敌人。打斗中她的闭气珠被妖抢走,自己人类的气息压不住,没过多久就引来了鬼差。
言朗平静地听到这里,看向走在前面的秦广王,意有所指地问:“殿下,十位殿下知晓事情的速度可有点快啊。”
秦广王坦荡荡一笑:“大人入地府,我们兄弟本就提高警惕了,谁知竟有人的气息搅乱了地府,引得地狱里的恶鬼暴(河蟹)乱起来。两厢联系起来,跟大人应该脱不了关系,这才来得快了些。”
路远心神一动,言朗说过他跟地府有交情,这秦广王看样子跟言朗也挺熟,怎么言朗进了黄泉整个地府都如临大敌很紧张似的?他看向言朗,言朗坦然地对上他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眼睛,突然觉得是自己太多疑了。
言朗见路远移开目光,眼神一黯,心里微松了口气。他朝向莫念念:“你一个人救了那灵修?”
路远从言朗一开口问秦广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此时听见他这问话一点也不诧异。莫念念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回答:“那妖灵力并不强,只是因为那位灵修受伤了才敢追赶的吧。”
“闭气珠应该不常见吧?”路远问。
“极其不常见。”言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莫念念急急地解释道:“但是那灵修的气息是醇正的。我虽然灵力不强,也有可能被灵力更强大的东西误导,但是救他的时候他受了伤。你们知道的,气息虽然能闭能改,但血是不能的,我见了他的血,自认这点分辨力还是有的!”
言朗默然,路远听罢看向言朗:“我记得你在阴阳阵旁边布了屏障的。”
言朗闻言微微皱起眉,点了点头,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那表现得十分坦然的秦广王。如果确实如莫念念所说,那事情可就复杂了,这背后到底有多少股势力在互相拉扯啊,与灵能家族对立的妖界、魔界、冥界,现在甚至扯上灵能界自己了。
一千年前自己回到上南山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千年之约到底是怎么定下来的?各界力量都插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也没有了可以倾覆明暗的危险,这一世他不过是个灵力醇厚的天生灵能者,虽然会招来些觊觎却也不至于让人如此大费周章。而想来这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还知道什么司镜使,况且即使知道,也不可能有人会记得千年前的事情。
除非,除非千年之前还有人还活着,并且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自己。
除了千叶,千年前的人,还剩下谁呢……
言朗心思一边急转着,一边发现路不对。路远和莫念念不认识路,他却是认识的。秦广王似乎是在照应三个人,带的路分明多绕了一段,他这是在制造机会让三个人把已知信息交流一下,好制定对策,也对可能的未知有个心理准备。
言朗当下便敛起思绪,交代了路远和莫念念几句,让他们尽量保持沉默,自己则打定了主意见机行事,便见到阎罗大殿已经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月最后一天啦!希望五月一切都是愉快的,不想再掉进五月病的坑啦!愿大家都快乐,要好好生活。





第51章 阎罗殿

阎罗大殿极其森严,明明暗暗的高烛映照着宽阔的大堂,极高的屋梁,那四周环绕着的危耸柱子,几乎要两人才能合抱住。普通人一踏进去除了窒息的压迫感,心里脑里大约就什么都不剩了。
言朗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路远虽然心里紧张,但是在言朗旁边倒也还镇定。只是可怜莫念念一个小女生,虽然灵能世家的孩子,踏入阎罗殿却也是头一回,此时正强装着平静却苍白着脸色。
路远静静环顾一周,发现这阎罗殿与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整个大殿是极简洁严肃的样式。殿里并没有到处雕刻描画着凶神恶煞的图腾,也没有多余的颜色,房梁、大柱、门窗,入眼的一切皆是朱色,只是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起来红得很暗,几乎都有些发黑。
莫念念不敢太明显地东张西望,只是直直盯着那柱子突然想到,这大殿的颜色不会是拿人血染红的吧?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点佯装的冷静也没了,瑟瑟地躲进路远身后,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角。

路远正暗自疑惑殿上怎么都没有人,就听得言朗朗声道:“给各位殿下请安,司镜使言朗擅创贵地,不想惊扰了鬼差,特此前来请罪。”
话音刚落,大殿四周柱子后面的平台之上,显出了九个端坐着的身影。秦广王也一跃而上,在东北方向自己的座上盘腿落定。
这一厢言朗话音刚刚落了,从西南方位便传来个略带了些嘲讽的声音:“司镜使大人言重了,我们可当不起。”
言朗轻笑一声不说话,那声音便有些愤怒,一个“你”字出口还没来得及吐出下文,正北方便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那没出口的呵斥。那声音道:“好了。”
整个阎罗殿陷入沉默,方才最先出声的是十殿阎王中第九殿的平等王。平等王此时发出沉重的鼻息声,却又碍于这阎罗殿的正殿主阎罗王已经开口,他排位在阎罗王之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转念一想,此时言朗理亏,还带了两个碍手碍脚的凡人,那两个小的虽然是灵能者,看样子也抵不了什么事。他心念及此,于是忿忿不平又心怀窃喜地闭了嘴准备看戏。
言朗本来是不至于表现得这样狂妄自大的,他自千年前多次大闹地府再被劝和之后,表现出彬彬有礼的样子没有八百年也有半个千年了。可是他刚刚才眼看着东方恪魂飞魄散,整个人还没从心魂震荡的状态中完全解脱出来就乍然遇变,此时被人抓住把柄,根本没有心情认真维持什么谦卑融洽的表象。
阎罗王倒是不太在意言朗的失礼,他虽然用词尚尊,语气却是高高在上的,好似长辈面对无理取闹之小辈的宽厚:“司镜使大人,别来无恙。”
“谢阎罗王殿下记挂,好得很。”言朗笑一笑,“诸位殿下就直说吧,这两个孩子都是我带下来的,没能压好人类的气息引得恶鬼暴动,是我疏忽了。这事怎么解决,还请给个痛快话。”
秦广王倒是记着言朗跟自己那点缘分和交情,又感念于近几百年来他与地府的配合,暗自替他着急了一番。这会儿他听言朗直接说出来倒是放了放心,心想司镜使照旧是那司镜使,想来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也用不着自己太费心。
阎罗王听见言朗的话也不再客气:“你虽贵为司镜使,却三番五次闯我地府,之前的账过了便是过了。此次你们采了千年一现的仙芝,既然能采得到那也是你们的缘分,这便也不管了。只是这回引起恶鬼□□,虽未酿成大祸却也是事态严峻,不知道的鬼神还当我偌大一个地府怕了司镜使呢。况且世人不知你身份,要是以为我地府随便几个灵能者都能擅闯,那更是不得了了,这事一旦传出去了我地府颜面何存?倘使不给诸位一点惩罚,怕是难以稳定冥界人心啊。”
路远心惊,这摆明了是要讹人。莫念念也在旁边急转了几下心思,着急却也无法。言朗按下心头的一点焦急,从容道:“什么惩罚?”
阎罗王不说话,七殿泰山王朗声道:“大人莫急,没甚了不得的,小惩大诫而已。司镜使大人便罢了,这两位只要将八殿中任意一殿的刑罚都过一遍,自可离开。”

地府十殿,秦广王的一殿主管审判,轮转王的十殿专管轮回,其余八殿则根据灵魂罪孽的深浅各设有不同的刑罚。言朗听到此处已经是心头火起,面上反而更加平静放松,他冷笑一声:“泰山王殿下是在说笑吗?他们两个可都是凡人,在八殿中走一遭,还有命回阳世吗?”
那泰山王丝毫不为所动,仍旧是那冷冰冰没有感情的声音:“来的时候就该想过不该来。”
路远此时已经在脑海里算计如果打出去会是个怎样的局面,得出的结论是打不出去。别说十殿阎王法力多么高强,就是单对付这地府乌压压的十万鬼差也够呛。
此时旁边莫念念已经吓得脑子转不动了,她努力定住心神,将路远的衣角捏得发皱。
言朗按下火气去,立时就反应了过来:“诸位殿下大人有大量,就请高抬贵手,绕他们一条小命吧。我带下来的人我负责,怎样的刑罚都应由我来受。”
话一入耳,路远便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地拽住了言朗的手。言朗安抚地摸摸他的手背,直视着殿上的阎罗王,那阎罗王却摇摇头:“地府没有资格惩罚司镜使。”
言朗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殿下直说吧,费尽心机造成此时的局面,到底想干什么?”
秦广王听见这话急于剖白地道:“司镜使大人误会了,真不是我们设的局。”
言朗本对这秦广王还有几分感激,此时却也不怎么愿意听他说话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谁也不愿意接受刽子手在斩杀自己的时候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下刀。他收起从容,整个人显出扎人的凛冽姿态:“说吧。”
阎罗王道:“如此,我们想借你的斩妖刀一用。”
“你们要我的斩妖刀?”言朗疑惑地问出口,见台上的人都不说话,心知这是默认了,他冷笑一声,“斩妖刀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我不说各位也懂,若我不呢?”
泰山王笑道:“你没得选。”
言朗三百年前曾对轮转王阳间家族有恩,轮转王报答无门,此时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显示出来,只怕言朗不答应阎罗王还有更过分的法子,于是劝道:“司镜使大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只是借用而已。况且你们是逃不出这地府的,酆都大帝此时不在冥界,你就算逃出去了也求救无门,何苦两败俱伤呢?”
“借用?”言朗重复了一遍轮转王的话,“借用的期限是不是永远?”
轮转王被堵得哑口无言,言朗身上的气息显得更加锋利,他一一看遍座上的十殿阎王,语气放缓了些:“没想到啊,堂堂十殿阎王,竟然敲诈起我这势单力薄的司镜使来了哈哈,传出去那可是一段佳话啊!”
“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言朗闻言一眼扫过去,说话的平等王觉得那眼神仿佛真的具有实体一样,要生生剜走他为人时候的心,他犹自嘴硬道:“司镜使大人自己想拼杀无所谓,地府的确是无法散你魂魄,可大人身边两位可就不一样了。”
言朗听见这话登时气得眼睛发红,他能感受到藏在身上的斩妖刀在蠢蠢欲动,仿佛急欲饮血。路远见他不对劲赶忙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朝他摇了摇头。

言朗看着路远的眼睛突然觉得凄惶,不明白为什么都过了一千年了,还有人时时要与他作对,所有人都要他死,不能让他死就要让他生不如死。
那斩妖刀其实跟地府的孽镜台功用如出一辙,都如铜镜一般照得清万物的功德善恶。而他言朗的命运,便是要根据斩妖刀的指引与明鉴,斩杀世间一切有违天道而阳间与地府都无法解决的罪孽,故而被习称作司镜使。
他先前甘愿将刀放在唐家,是急于出谷又笃定自己会去取回,而此时地府要借用自己的斩妖刀,看样子却是孽镜台出问题了。孽镜台若是真的被毁,地府的整个机制便是从头开始乱了,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十殿阎王这样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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