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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之江湖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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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跪在了道长面前,不停地磕着头,不停地呼喊,可是却没有人听清他在呼喊什么。他的舌头竟被人割了一道口子。他叽叽半天也表达不清他的意思。

道长打量满身鲜血的人,忽然道:“你是圣大。”

那人点头,不停地点头,因为终于有人认出了他。

道长皱眉道:“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性?”

门外很低沉的声音,道:“我让他变成这副德性的。”

听到声音道长忽然松了口气,因为他听到的声音不是狄杀的,而是十三郎。十三郎握着一尺七寸长的刀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还有微笑,可是他的声音却是低沉。

道长盯着十三郎,道:“你是谁?”

十三郎道:“十三郎。”

道长目光闪动,道:“长山客栈的老大?”

十三郎沉默着,作为一个老大级别的人物有许多话是可以不说却同样会让人明白什么意思的。

道长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十三郎摇头。

道长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圣大,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十三郎又摇摇头。

道长慢吞吞地说:“我是他的主人,而你却不和主人打声招呼就把他弄成这般模样。无论你是什么人,你都应该付出代价。”

十三郎忽然笑了,道:“道长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我把他的舌头割了一道口子,你的事可能已经让狄杀知道了。”

道长脸色不变,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是他的恩人,他可能杀我么?而且他可能还没有杀我的能力。”

十三郎拍手道:“道长果然爽快,不亏是一条汉子。”

琳儿神秘地笑着,昨天晚上她躺在童四爷怀里的时候,童四爷告诉她今天十三郎就会失去长山客栈。她没有想到童四爷的办法是这一招。让十三郎来找道长,找道长也就是找死。

招幡布在道长手中,道长的手忽然捏紧了支撑布条的竹竿,他只要轻轻地一捏,里面就会有一根锃亮的铁枪出来。他犹豫着,也在打量十三郎。

十三郎满脸的笑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道长是一个万事都讲究小心的人,如果不是小心他也不会活到今天。他看到十三郎有恃无恐,就觉得这个人不仅很难对付,而且可能还有后台。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是他刚才从那本厚厚的书里看到的一句话。

名著果然是名著,总会给人一定的启示。

道长微笑着,没有动手。

十三郎也在微笑,因为他想起他来这里之前,童四爷说,这个道长一死,琳儿就会失去后台。十三郎知道自己没有杀死道长的把握,可是听童四爷说,琳儿也想让道长去死。而且霍忌也好像正在巴不得他死掉。

这么多人想让他死,他不死看来有点困难。

而且他还有一条从童四爷那里得来的计谋。

圣大本来已经快要溜出长山客栈,护卫本来也放他走,可是童四爷却让十三郎割掉了圣大的舌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童四爷说,有一个人会来找道长。可能那个找道长的人此刻也非常希望道长快点死。

十三郎故意在狄杀的小屋那里转了一圈,而且还大声问了圣大几个问题,等他把那些问题全都说完,才带圣大向这个幽雅的书房赶来。在来这里的路上,他的刀就落在了圣大的身上,像落在当初李闯的身上那样。最后才在他舌头上割了一道口子。

十三郎微笑也的确是因为他有恃无恐,因为就算狄杀不来。霍忌也肯定会来,而且荒木已经接到他的命令在向这里赶来。就算道长的功夫可怕,他也不再担心什么。他还是有把握支撑一个时辰的。

沉闷的脚步,这种脚步响起时让很多人感到心烦。

狄杀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一个很年轻的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就像是一个落拓的中年人,他没有表情,他走进来也没有看任何人,低着头,呆呆看着自己的脚。

幽雅的书房因狄杀的到来而变得不再幽雅,幽雅的书房也因里面的人变得卑贱和阴暗。

憔悴的脸上写满对人生的厌倦对生活的鄙视,他是寂寞的,从小到大没有朋友,遇到了霍忌,可是霍忌带给他的却是刻骨铭心的伤痛。

他的成长没有幸福,没有母爱没有父爱,有一个道长——他却做了让他心碎地事情。

他更没有女人,有一个阿月,他本来深深爱着,却因为他身体的原因而只是远观,只能欣赏,而这些带给他的仍然是痛苦。

他恨霍忌,可是他也感激霍忌。如果没有霍忌,他很担心阿月的最后归宿。现在他心安了,所以他也平静了。此刻他心静如水,就像循入空门的和尚。

他平静了,可是有的人却可能永远无法平静。霍忌就不能平静。

他的脚没有什么稀奇的事物,无精打采地凝视好&书&网}久,抬起头去看道长,看了很久,他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就像怀春的少女看着天上的星星幻想自己的心爱男人那样,似乎已经发呆、发痴。

无论遇到什么事,道长都会泰然处之,可是遇到狄杀这种没有言语的目光他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狄杀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你还记得前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么?你说你一直把我当作儿子。当时我没有说一句话,其实当时我也想说一句话,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我也一直把你当作父亲。这不是一句谎言。可是现在这句话却要变成一句谎言了。”狄杀的头又低下,他似乎不想说这样的话,声音没有丝毫的痛苦,可是却让所有听到的人感到难受。

道长几乎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他还是说出了一句话,道:“对不起!”

狄杀似乎过了好&书&网}久才听到道长的话,他似乎又想了好&书&网}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概想明白了话的意思,他开口了:“人这一生其实可以不说一个对不起,不说一个也可以活的心安理得。人这一生可以对很多人说很多对不起,他们也可以心安理得,因为他们道过歉了。可是,一个从来不说对不起的人说出的那个对不起并不会像每天在对很多人说对不起的人那样,可以得到他人的原谅,有些事情用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不起一点作用的。大恩不言谢,古人的话,古人也许少在这句话后面补充了一句,大错不言歉。”

道长低下头,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他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客房,霍忌的客房。窗户是铁的,就像是监狱的窗户。

待在监狱里的人最能感受到的是什么?压抑还是苦闷?

霍忌失魂落魄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指间还有淡淡的浓香,嘴唇里还有湿润的味道,可是他的心却像是腊月的寒雪。他忽然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他倒在了沙发上,以前他最有把握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想睡觉一定会很快地进入睡眠,可是此刻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自那件事情发生后,他还没有合过眼,可是却一点也不困。

他的眼里也布满了血丝,他鼻子上方那道醒目的疤痕在此刻更显得狰狞。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道疤痕。

阿雅是那件事情发生后就过来陪在了霍忌的身旁。

无论她说多少话,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懒得看一眼。

世间最痛苦的不是我爱你,你却不知道,而是我爱你,你知道,可是你却偏偏不理睬。

这是一件本该阿雅生气的事,可是她却不知为何不生气,而是心痛,心痛霍忌这样不吃饭不喝水,只不停地喝酒的人。

阿雅忽然轻声道:“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霍忌抬起了头,盯着阿雅,道:“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阿雅有一丝的兴奋,因为她终于听到这个人说了一句话。

当她听清霍忌在问什么时,她的脸色一下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为什么说对不起?阿雅咬咬嘴唇道:“我昨晚很想过来。”

霍忌道:“可是你没有过来。”顿了顿,又道:“床单是你换的?”

阿雅没有说话,她的泪水已经滑了出来。

男人不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女人何尝不是呢?可是她却没有过来阻止发生的一切,只要她过来就可以阻止。她现在忽然很后悔,如果她过来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更没有让时光倒流的宝物。

所以发生过的就只能以已经发生的方式去对待。

霍忌平静道:“我知道是道长让你过来的。”

阿雅点着头,拼命想止住欲流出的泪水。可惜泪水已经流出来了,她的心也是痛的。

霍忌忽然掏出了枪,怔怔看着那把小巧的手枪,黑黝黝的枪管,很短的枪管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杜弃的剑是致命的,狄杀的刀是致命的,他们的速度也都很快,可是和这把看来平淡无奇的手枪相比,他们的快却又显得相形见拙。

阿雅闭了眼,如果让她选择,她愿意死在眼前这个人手中的枪管之下。

可是霍忌并没有开枪,他抚摸几下冰冷的枪管,然后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推向阿雅,轻声道:“我知道你跟着我是为这把枪的,现在这把枪就是你的了。”

阿雅的泪水从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最怕听到这样一句话,可是这句话还是毫不留情地从他嘴里出来了。

她愿意接受一颗子弹,可不愿接受这句话。

她的手在颤抖,枪已在她手中。她深深看了一眼霍忌,然后把枪顶在了自己的头上。她忽然伤心的不得了,因为枪已在她头上,霍忌却连一眼都没有看。她的眼里还有留恋,留恋明天的阳光,留恋眼前的男人,留恋他们还未发生的事情。可能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了,扣动扳机,她闭上了眼,没有巨大的声响。子弹竟然没有射出来。

霍忌的手展开,五颗子弹摆在他的手中。他苦涩地笑着,却没有说话。

阿雅起身,回头看一眼霍忌,轻声道:“我走了。”

霍忌点头,表情木讷,只是在阿雅要出门的瞬间他忽然低声道:“等一下。”

阿雅似乎随时准备要停下来,霍忌刚说完她就猛然回过了头,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恨不能立刻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可是霍忌的话却将她稍稍的笑容化为冰凉,“我知道你跟着我除了要得到这把手枪外还想知道我是不是八爷的人。虽然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可是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希望你这次千万要相信,我的确不是八爷的人。”

人走,愁却还在。酒也还在,最后一口倒进愁肠。

三个酒坛,三个空酒坛。

大厅里的酒随时欢迎着来喝酒的人。

没有酒才知道酒才是很重要的。霍忌下楼,他屋里没酒,可是大厅里却永远不会没有酒。不仅有酒,还有丰满的女人,她们的容貌当然美丽。可当她们坐在霍忌怀里的时候却被他推开了。他本来是想给她们一个巴掌的,可是他对女人实在下不了那么狠的手。

酒已经上来,被一个人端上来,一坛。

霍忌伸出一只手,一只手的意思是要五坛酒。

都是好酒,味道很香,可是霍忌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不想闻香的东西,香的一切东西让他感到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喜欢喝酒的人闻到这样的酒一定会流出口水的,可是霍忌却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他喝酒只是觉得喝酒可以让人的肠胃难受。他现在最想要就是难受。别的什么也不想要。

霍忌向柜台的黑衣汉子招了招手,道:“我要劣酒,我要烈酒。”

黑衣汉子愣了一下,半晌,因为他不相信放着上好的酒不喝却偏偏去喝劣酒。他还在疑惑间,那五坛好酒都已经被人摔到了地上。

黑衣汉子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伸在柜台下面的手里也多了一把枪。

过了好&书&网}久,他忽然松开了手,然后向柜台后方说了几句话。

劣酒被端了上来,最劣的酒,和马尿没有区别,可是却比马尿有劲,就算是马尿霍忌也不会在乎,因为他要得只是味道。糟糕的味道是他此刻最需要的味道。

虽然他要了五坛酒,可是却连一坛酒也没有喝掉。他只喝了一口便都吐了出来,把这几天喝进去的都吐了出来。他用袖子擦擦嘴,拎了一坛酒起身向那幢淡雅的别墅走去。他向淡雅别墅里的幽雅书房走去。

黑暗中孤独沉眠,渴望苏醒,可是醒来又是孑然一行。胸中似有悲愤,可是当握紧刀又不知悲愤恨谁。酒也许才是他永远的朋友,因为只有酒让他感到温暖。虽然酒会让他的肠胃不舒服,可是却让他的内心有点放松。

狄杀站着、看着道长,他的酒倒进了肚里。

他的声音很轻,却也很苦,更多的是无奈:“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道长长叹一声,靠在了椅背上,他的眼睛空洞而彷徨,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做错,只是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

狄杀咳嗽道:“无论我欠你什么我想我都还清了,我也付出了代价,很惨的代价,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这辈子都做你的狗,可是人生没有第二次选择。一次就够了,一次就可以决定一切。人生若棋,一步错步步错。我那步错的棋不是遇到你,而是来到这个世上。可是这又是无法阻止的事,所以也注定了发生的一切。”

道长低声道:“此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生离死别时那种凄惨的场面。我一直认为我的生活没有感情,可是当我不相信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了。”

狄杀的酒壶忽然空了,他摇摆着酒壶,苍凉一笑,因为一直陪伴他的酒壶也忽然空了。唯一让他心里舒服一点的东西此刻已经没有。

也许只有痛苦的人才会明白痛苦人的不幸。

道长看着狄杀,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了解狄杀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道长。他看出狄杀此时的心情,他缓声道:“你可以杀了我。因为我已经没有了牵挂。本来我还做很好事情,可是现在却什么也不想做了。”

狄杀病态的脸现出一道艳红,他摇摇头,道:“杀了你能怎么样?我这一生已经完了,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狄杀没有说下去,那是他的秘密,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弯下腰咳嗽着,掩饰着他刚才未说完的话,“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我还得落一个弑父的罪名,虽然你不是我的父亲,可是你是我成长中唯一一位像父亲的人。也许你没有给过我一点的关爱,可是这世上很多父亲就不会给自己子女关爱的。”他忽然想到了陆云徵月,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她的父亲竟然……狄杀已经想不下去。

“你不会杀他,可是我会杀他。”霍忌手里拎着一坛酒从门外走进来,他的手伸向狄杀,眼睛却在道长身上。

狄杀盯着酒坛,过了好&书&网}久,才接过。他向霍忌微微一笑,他虽然是在对霍忌微笑,可从另一方面说,他是在对他自己微笑,看到霍忌就像看到他美好生活的延续,仿佛看到了他的另一条生命,是一条充满幸福的生命,和他现在不同。

霍忌没有武器,他是空手扑过去的。

道长没有动,一动不动,似乎在等死。

狄杀漠然看着,别人的生死一直就不是他所关心的。

道长以为狄杀会拦霍忌一把,可是狄杀没有动一下。他叹了口气,他知道狄杀确实已经和他离心离德。一个已经走向老年的人最不希望的就是在快要年老时身边的人却一个个都远离。

可是他还得活下去。霍忌的手明明是抓向他的喉咙,所以道长也做好喉咙处的防护。他的招幡布碎了,里面的铁枪出来了。

铁枪抓在了霍忌的左手上,已经把他的手刺穿,可是道长的身上却也流出了一滩血。霍忌的手没有抓喉咙,他的右手在道长的右眼,血就是从那只眼里流出的。

道长狂吼一声,然后愤怒无比地拍出了一掌。霍忌就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掉在了地上。他擦擦嘴角的沁出的血迹。

他的脸上忽然多出一道浅浅的笑容,因为最难对付的一个人现在已经剩下一只眼睛。

道长猛地向霍忌扑来,长枪抖动,闪电般的速度,霍忌就算有四条腿可能也无法避开。霍忌也不打算避开,他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只要那把长枪刺进他的肚子,他的手就会扼断他的喉咙。

长枪没有刺进肚子,手也没有扼断喉咙。

狄杀的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道长的腰上。狄杀是痛苦的,因为他不想向这个人出刀,可是如果他不出刀霍忌就会死,而霍忌死掉,阿月好不容易找到的归宿就会化为虚无。

道长拧过脑袋,难以置信地瞪着狄杀,道:“你竟然对我下手,你竟然对养育你的人下手……”

狄杀闭上了眼睛,他本以为他的痛苦会消失,可是现在才明白他的痛苦永远不会消失。他刚刚才说过,他不想背一个弑父的罪名,可是现在却已经背上。江湖的解脱——对他来说,又成为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道长提起铁枪,嘶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实在不应该真的用我的性命来对待我。”

狄杀道:“你的伤口不足以致命,所以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道长盯着他,用一只眼睛盯着他,他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变成一只眼睛。不过,他还是走了出去,霍忌伸出的手被狄杀拦下,狄杀看着他,痛苦道:“我不想杀你,所以你千万莫要逼我杀你。”

霍忌的神情忽然黯然,因为他真的对不起狄杀。

第五十四章 安慰

 杜弃忽然向门外走去。如果要杀道长实在没有比这更有利的时机。

机会不会等你,你只能在机会来临的时候抓住不放,只有不放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琳儿忽然抓紧了杜弃的手,颤声道:“你不能走。”

杜弃漠然回过头,凝视着琳儿,良久良久,一字字道:“我真的不该认识你。”

琳儿的眼泪已经滑出来,女人的眼泪就像是女人的大腿,只要滑出来就有让男人心软的本事。杜弃的确已经心软,可是霍忌的眼睛却像刀一样刺在他的身上。

杜弃低头向前迈出了一步,琳儿立刻跌进他的胸膛,哽咽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我怎么办?”

杜弃的手本来没有柔情,可是碰到这个女人却令他的每个地方都充满柔情。他的手本来没有力量,他犹豫着,然后反手一推,将琳儿推离他的胸膛。

他不求成大事,可是他所做的那几件小事,也是得像成大事那样,绝不能有一点点的优柔寡断和儿女私情。

如果有情,那么他的心就会真的像霍忌所说的那样——生锈。

琳儿踉跄后退,跌倒在地,怔住了。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一个妖媚的女人在无助之时竟然显得也是无比的脆弱。杜弃的心一颤,恨不能立刻就奔过去,扶起地上柔弱的女子。

琳儿咬着嘴唇,轻声道:“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杜弃已经不敢看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低声道:“我会回来的。”

琳儿慢慢站起,声音充满幽怨,充满无尽的爱,幽幽道:“如果你回来我已经死了呢?”

杜弃僵在那里,江湖上最易失去的就是人的生命,他知道琳儿的话绝不是一句假话,如果他回来她已经死了呢?

杜弃的手握得更紧,手背青筋毕露,似乎想捏碎什么。

霍忌忽然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想走就留下来吧!”

杜弃霍然抬头,眼中悲愤如火,嘎声道:“我走,如果她死了,你也准备去死。”

语声铿锵,如果有人觉得他这句话是一句假话,那么一定错了,因为他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霍忌苦涩地笑着,他不想让发生的事,可是却偏偏要将临在他的头上,似乎无法避免。

狄杀没有拦杜弃,因为他知道就算杜弃这时追出去,也不会找到道长。虽然道长已经负伤,可是有一种人即便负伤也不是轻易便能被人杀死的。

狄杀咳嗽着,看看躲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圣三,他忽然也想离开这里。离开就是离别,离别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生离死别。

离别的滋味可能就是生死的滋味,对他来说,可以接受死,可是不能接受离别。所以他心中虽有想法,却不想将这个想法变为现实。

人这一生,随时有苦,而那些随时的苦却又不能随时抛开。

书房里静静地站着四个人,地上还躺着一个晕过去的人。十三郎紧握一尽七寸长的刀,琳儿凄凉的面孔已经消失不见,俏脸薄怒,另有一种风情。霍忌的左手不停地滴着血,可是却没有一丝痛苦的流露,他和狄杀一样,正在痴呆中思想。

很久,很久。

狄杀道:“我要走了。”

霍忌道:“去哪里?”

狄杀道:“天涯海角。”

霍忌深吸一口气,道:“你千万莫要去找死。”

狄杀凄凉一笑,道:“我不找死,可是死经常来找我,可是到现在我却还在活着。所以我还不会死的。”

也许他不会死,并不是为自己,并不是他喜欢活着的滋味,而是他还有一个牵挂的人,那个牵挂的人的生命比他自己的宝贵多了。

狄杀的身体摇晃,就像一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

单薄的身影,轻轻的挥手,没有过多的话语表达,可是却分明是在向朋友的一种辞别。在他心中,确实还有一个朋友,只是这个朋友他却一刻也不想相处。

人生间无奈的事,总是无形间就将临到了你的头上。

霍忌的眼角忽然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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