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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之江湖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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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中一直有美丽,只是许多人没有发现平凡中美丽的眼睛。

霍忌的身体一抖,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有些刁钻的那个女子。

阿雅轻声道:“跟我走。”

她拉了一下,霍忌却没有动。

阿雅叹了口气,道:“就算你怪我,也不应该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这里四处都是日本人……就算你怪我,也等你出去后再怪吧!”

霍忌默然无语,周围人声窃窃,他呆了很久——其实不久,阿雅觉得是很长时间。

霍忌轻轻地低头,看那一张平凡的脸,脸上的表情,是焦躁,对身边环境的焦躁。他心里某段怪罪的思绪,忽然多了一丝安慰。

看到她,就看到了陆云徵月,看到陆云徵月他仿佛就看到了一生的错误。然后想起了忧郁的狄杀,那个咳嗽不停却又背负着一个痛苦秘密的人,一个一出生就不幸的人。

他低低道:“我并不怪你。”

低低的声音换来了低低的笑声,两个人的笑声,阿雅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淋湿了抹在脸上的煤黑,露出黑下的白。

阿雅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有着几分凄凉,他并不怪罪她,可是她却日夜怪罪着她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赤裸相对。

阿雅哽咽道:“走吧,现在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她说不出来,她想不到什么言语能形容此时的心情。其实她倒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时间永远凝结在这一刻,不远去,不流逝。

霍忌把头上的破烂草帽向下压压,道:“走吧!”

轻轻的叹息,无尽的苦楚。

过去的事不是针却像针一样,痛的感觉已经遥远,可是看到过去的人,那感觉却又好像就在身边。

大街上,行人依旧,没有人会去关心战乱中的炮声,那是正常的声音,就像哇哇啼哭的婴儿没有奶喝,妻子发现丈夫的不忠,声嘶力竭的呼喊。

阳光也不曾减弱,照在那张刚刚用清水洗净的脸,脸上逗留着笑容,却有一分苦涩。

面对心上的人,也就面对那个缠绵的夜晚,只是那个夜晚的缠绵却没有她什么事。她就像一个旁观者,忍受着别人缠绵带给她的血脉喷张,承受着难以承受的疼痛。

她的眼睛清澈就像那个女人清秀的脸,霍忌怔怔地看着,心里也许也有几分激动,可是手却不知该如何行动。

好像,他喜欢牵一双手,曾经的一牵,让一个女人日夜开始思念。而他无意的一牵,却发现自己其实有时候也在怀念曾经的手。

渴望一个很有温度的胸膛,给她一点温暖的感觉。

她的嘴唇轻轻蠕动,身体也在颤抖,似乎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需要安抚。

宽大的手僵在虚空,良久良久,还是缩了回来,低声道:“她还好么?”

一句无意的话,就像那无意的一次牵手,比一柄冰冷的剑都让人绝望。

阿雅低下头,道:“你喜欢她么?”

曾经似乎已经说过同样的话。

霍忌身体微微发抖,他似乎也在忍受着什么往事的折磨。

“你好么?”

一声充满苦涩的声音,却似乎又在期盼着什么。

霍忌看眼前那张丰润的嘴唇,抬起了头,道:“活着应该就是一件好事。”

阿雅长长的睫毛轻轻摆动,低低道:“你的胸膛现在有空么?”

霍忌表情复杂,如果在往日,他会毫不犹豫地笑着把阿雅搂在怀里,可是现在他们之间却仿佛立了一座无形的高墙,阻碍着他们的交流,除了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外,什么也不能做。

阿雅哀怨地看了一眼霍忌,道:“你变了。”

霍忌忽然伸出了手,他的手慢慢地抓向另一只手……

这时,他们的耳旁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阿雅擦擦脸上的泪珠,笑道:“谢谢你。”

霍忌有些失落,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做。伸出的手还没有到达另一只手上,还没有感受那种女人的柔软,角落里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喜欢的人。

唐纵,三十来岁的模样,戴一副黑框眼镜,皮肤像经常保养的女人一样,让人有一种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

他满脸笑容,一副落第书生的模样。

他盯着霍忌,又看看阿雅,然后笑道:“霍兄弟真是好福气,我在那边替霍兄弟抵挡鬼子。霍兄弟却在这里和美人相约,卿卿我我,羡煞我矣。不过,阿雅找到像霍兄弟这样的人才,我还是挺满意的。”

霍忌把还在虚空的手抽回来,他盯着唐纵,好&书&网}久道:“刚才是你救了我?”

唐纵叹气道:“霍兄弟的口气太见外了。”

霍忌道:“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你的情。”

唐纵道:“霍兄弟不必如此见外,我不是外人,何况救你的其实是阿雅。”

霍忌冷冷道:“那你走吧!”

唐纵怔了一怔,有些尴尬,道:“霍兄弟好像太干脆了,如果不是我派人在东面放起爆竹……霍兄弟就算有阿雅帮忙,可能此刻也在日本人手里。”

霍忌淡淡道:“你有什么事,不凡直说。”

唐纵干咳几声,挺挺身子,道:“听说你去过南京。”顿了顿,唐纵察看霍忌的神色,然后道:“不知霍兄弟记不记得当初我对霍兄弟说的那些话……”

霍忌看着唐纵,忽然双手抱拳道:“对不起。”

唐纵被霍忌的动作弄得糊涂,阿雅也有些不解。因为霍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唐纵说这三个字的,唐纵以为是在讽刺,可是思考半天又想不到为什么这人要莫名奇妙的讽刺。

霍忌道:“这是每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情,可是我却因为……我却没有去做。”

半晌,唐纵重重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指责霍忌,可话到嘴边只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捶胸顿足,说不出话。

霍忌目光里有深深的内疚,惭愧道:“我可以办你做一些别的事。”

唐纵险些气的破口大骂,心念转动,觉得这个人不是他的手下,只能忍着气,想最近有什么难办的事。

唐纵拍着脑袋,思考半晌,喃喃道:“让你去对付共党,你是绝不会做的。”扶扶眼镜,道:“长山客栈虽然如今已经没有往日的威力,可是那里那几个让长山客栈凶险的几个人至今却还没有死光。你就把剩下没有死光的让死光吧。”

霍忌咬牙道:“放心。”

唐纵抬头迷着眼睛扫一眼毒辣辣的太阳,低声咒骂几声,把抓在手中的礼帽扣在头上,消失了。

霍忌目光紧锁,怔怔出神,过了好&书&网}久,回头看了一眼阿雅,想说什么,可触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却说不出来。对着这张熟悉的脸,他本来说什么都无所顾忌的,可惜那是曾经,现在他已经变得很少说话。也在很少有意地去接触女人。

阿雅淡淡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还在军统?”

霍忌把草帽压的更低,没有回答阿雅的话。

阿雅道:“其实现在军统已经名存实亡……有点形同虚设的味道,很多人已经不在做什么事……”

霍忌忽然问道:“你听说过七十六号么?”

阿雅忽然紧张地道:“你打算去那里?”

霍忌摇头道:“十三郎不会到那里的,我想他已经明白越是有名的地方他就越不可能住的很好。此时对于他来说,可能找的地方是我想不到的,不可能是我能想到的。”

阿雅盯着霍忌,眼神里有着奇怪的光亮,那是一种柔情的流露,一种看心爱男人的眼神。

一直渴望的还在渴望,当初那句脸红的话,“我愿意做你的第八个”蠢蠢欲动地想再说一次。

阿雅忽然跌进霍忌的胸膛里呜呜抽泣起来,结实而温暖的胸膛期待了很久。

霍忌呆呆地站了一阵,然后把阿雅推离胸膛,低声道:“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

阿雅的泪水更像断了闸的坝,只是没有声音。她忽然感到绝望,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她想质问原因,可是觉得她没有脸面去问原因。因为一切的错误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自己种的果自己去吃。这句话在她身上灵验。

霍忌似乎也不想,因为这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只是他想到了狄杀,狄杀绝不希望他做像以往那样的事情。他又想到那张清秀的脸。

想到的一切将他扼杀与过去,以后发生的似乎都得为那个其实本来可以没有一点关系的女人。

那个女人虽美,可在他的心里并不是完美。每个人的尺度本来就是不同的,可是现在他只能以相同来待之。

第七十三章 幽灵

 陈中良自见到狄杀就奇怪,为什么对童四爷忠心如此?

这像是讥讽,狄杀看着这个在中国长大的美国人,心中的愤恨忽然都消失不见。

不是对什么人的忠心,而是童四爷身边有一份牵挂,一份无法断缺的牵挂。

他就像是一只风筝,无论飞得多高多远,只有童四爷把那根线轻轻地一拉,他的心他的身就都会不由自主地回来。

狄杀以为在长山客栈那片密林外见到从南京归来的霍忌,他心中的牵挂就会断缺,他的脚步也将停留,不再追逐。

可是风筝终究是风筝,不是小鸟,更不是秃鹰。

他此刻还是来到了上海滩。

他常常自我安慰,上海滩只不过是一个冒险家喜欢的乐园,而他便是众多冒险家之一。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无法入眠时,他就会清醒地明白,他并不喜欢冒险,甚至有几分讨厌。

尽管如此,他讨厌,可是他的生活却没有一天不是在冒险。

人生的事本就是无奈,除了面对,避免似乎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开始,是为道长的养育之恩。

可道长死后,他却未有退却的想法。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牵挂,因为牵他的线在童四爷手里。

那个白衣飘飘,秀眉入鬓的女人已经把他彻底锁在了江湖。

对这个女人,他的情感是奇怪的。

深深爱着,却是痛苦大于幸福。

每当看到她的身体,每当想起她的身体,她的每一个举止,一频一笑,都让他痛苦着并快乐着。

他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身心俱爱,他能爱的只有他的精神。

而现实中的所有人的爱情,都不可能只有一个方面,缺一就是不完整。

可能令他欣慰的就是出现了一个霍忌,可是这个令他欣慰的现实让他心碎。

他对霍忌竟也有一份爱,一份奇怪的爱,前无古人尝试的爱。

这种奇特的爱缓解了他的痛苦,尽管他一出生其实就注定了痛苦,可是……

却也感到欣慰。

三天已过,他答应杜弃在这里等待三天的期限已过。

过去了,他却犹豫。

想见她,却又不敢去见。狄杀的内心很矛盾。

千里迢迢赶到上海滩为的就是见她一面,可当快要见到她美丽的容颜时他却失去了相见的勇气。

深夜,睡眠的最佳时机,许多人都在这个时刻躺在舒服的床上,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睡意,也没有躺在床上。陈中良的呼噜声与狄杀默默坐在黑暗中的姿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失眠虽不是一件好事,可却也不是没有一点益处。

现在,狄杀就看到了两个人,而且还听到他们的脚步,沉稳而有力,似乎每一步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霍天弃一直是在夜间活动的,夜不仅可以掩盖他的脸,更可以掩盖他所做的事。

霍天弃不想看见一点阳光,因为阳光会让许多人看清他的脸,他的脸虽然会给人恐怖,但是给更多的感觉却是丑陋。

这对一个曾经英俊过的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尽管深夜,他还是把那顶黑色的礼帽低低地向下压,掩住了他的眼睛和眉毛。他的衣服也是黑色的,竖起的领子把他的左脸和右脸也遮掩,只留一具笔直的鼻子在外端。

黑色的礼帽,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夜,使得霍天弃就像是一个幽灵。

杜弃就跟着这个幽灵行走。

霍天弃忽然止步,杜弃有脚步也嘎然而止。

霍天弃回头,盯着杜弃,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停下?”

杜弃道:“因为你停下了。”

两人的关系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杜弃对霍天弃的话不再像以前那么唯首是从,而是有了自己的看法、想法。

刚才他停下并不是因为霍天弃猛然停下而生出什么对这个幽灵般人物的警惕,也不是什么心有灵犀的感应,而是他看到了狄杀的小屋,想对狄杀说几句话。

此刻,霍天弃也是因为这个小屋而停了下来。

杜弃的这一举动,明显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做法。

霍天弃不能容忍这种行为,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就是大逆不道、罪不容恕。

气氛忽然变得很紧张,只是这种紧张没有人感觉出来,显得微乎其微,似乎不存在一般。

非常奇怪的局面。

杜弃的一切都是霍天弃给的,可是他对霍天弃似乎并没有多少情分。

霍天弃对杜弃似乎也没有什么感情成分。杜弃的用途在从小就被霍天弃定为杀手。

他也经常对杜弃说这么一句话:人这一辈子,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情”。

这是所有杀手应该具备的一个条件,这个具备过于残忍,因为人这一辈子,只有“情”才是最重要的。

最奇怪的是他们虽然已经相互间已经存在隔阂,可是相互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应该说霍天弃没有要杜弃离开他的意思。

与狼共舞。

可是谁又是真正的狼呢?

可能两个都是狼。

霍天弃的目光移向狄杀的小屋,黑漆漆的看不清。

可是狄杀在里面却可以看到影绰而奇怪的画面。

杜弃的眼睛也转向小屋。

狄杀轻轻地咳嗽起来,他本不想咳嗽,可是这种疾病比江湖的风涌都难能控制。

他已经忍了好&书&网}久,至少在这两个人走之前,不会发出一丝他还没有睡觉的信号。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停留在这里不走。

狄杀推开了小屋的门,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村庄的尽头。

不远处涛声拍岸,掩没了他们的呼息,可是却掩没不掉他们的心跳。

狄杀淡淡道:“有事么?”

霍天弃盯着狄杀,似乎在寻找什么,好&书&网}久问道:“你为什么不睡觉?”

狄杀抬头,眼睛里的忧郁之色更浓,他不是不睡觉,而是睡不着觉。

霍天弃忽然道:“你是第二个敢不回答我话的人。”言语中流露的自大与狂妄,让每一个听来不是十分舒服。可能他这种口气对别的人也许会有效,会让别人感到可怕。

可是狄杀不是别人,他眉毛轻挑,有丝缕的笑意,因为这个人的话比较有趣。他深深地呼吸,淡淡道:“难道你问出的每一句话都得有人回答么?”

霍天弃缓缓点头,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紧紧盯着狄杀,似乎随时准备要将这个人击碎。

狄杀道:“你这个人太奇怪了。”

霍天弃道:“你也很奇怪。”

狄杀看看静默不说话的杜弃,忽然道:“我想知道第一个不回答你话的人。”

霍天弃回头,眼睛的冰冷固定在了杜弃身上。

狄杀淡淡笑道:“我知道了。”

霍天弃道:“你不应该笑。”

狄杀苦涩道:“有时候笑其实是痛苦的流露。”

霍天弃道:“人最不应该的就是把心里的东西流露出来。”

狄杀迷着眼睛,他想看清楚霍天弃,他还没有看见过说这样话的这张脸,不免有一点好奇。

他看到的只是黑暗,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突兀的鼻子,非常醒目。

狄杀的脸忽然变得很奇怪,声音也变了,带着一点恨意,道:“你就是那个杀害道长的人。而且还在困扰着童四爷和她……”后面的声音他渐渐发出来了,她是他幸福的源泉,也是他痛苦的起点。

霍天弃的声音很干脆:“不错。”

狄杀道:“看来我们之间总会有一个人会死。”

霍天弃目光收缩,道:“你一定会死。”

狄杀的长袍轻轻舞动,似乎对这句话厌恶之极。

霍天弃的脚步充满力量,每一步都似乎侵入了很大的力,他一步步向狄杀走去。

这时,杜弃忽然道:“他不能死。”

霍天弃脸色一变,“他不能死”的另一种意思,就是他得死。他心里虽然愤怒到了极点,可是他却一动不动。

他想听杜弃的原因或者说等杜弃的出手,如果狄杀不能死,而杜弃又没有原因的话,他一定会出手,因为不出手,狄杀肯定会死在这里。

杜弃没有出手,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漠:“他是霍忌的朋友。”

霍天弃愣住,然后像幽灵一样向远处的黑暗走去,向黑暗中的霓虹灯走去。

留下奇怪脸色的狄杀。

“他是霍忌的朋友。”

七个字,没有什么希奇之处,可是霍天弃却悄无声息地走了,而且走的不留痕迹,也没有什么不情愿。狄杀怔着,想着,忽然觉得这个人和霍忌可能有一种很奇怪的关系。

而且这种关系不仅让霍天弃没有对他下手,而且隐隐让他不安,他觉得他对霍天弃好像也不能出手。

狄杀喃喃道:“人生的烦恼已经太多,我何必又要多添烦恼呢!”

他抬头盯着天空,神情说不清的萧瑟。

天空很是阴暗,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又落下一场飘泼大雨。

他倚着门栏,凉爽的晚风吹拂着,吹动他的刺红色长袍,也吹动着他的心。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头看躺在床上的陈中良。

“你其实已经醒了。”

柔软无力的声音,似乎没有吃饭,其实他只是不想开口而已,既然开了,又不想用多余的一点力,让能听到的人听到即可。似乎现在对这个身有疾病的多情汉子,说话也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

陈中良睁开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醒了?”

狄杀轻轻咳嗽着走向远处的霓虹灯,能不去说话的时候,他尽量少去说话。

陈中良愣了一阵,然后起身向狄杀追去。

狄杀不急不徐地走着,陈中良虽就在他的左右,可是总看着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疲倦,明明已经厌倦,却偏偏又走不出去。

他的刀在他的手中,在那轮马上就要沦落沉云之下的那轮清月闪着一丝淡淡的光芒。

不知不觉他看见了灯光,许多灯光,五彩缤纷,他怔了一怔,然后把手中的刀藏到身上,他不想找不必要的麻烦。

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一个城市,他的脚步不自禁放慢了,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五彩缤纷的灯光镀在黑色的路上,使得路也变得华丽而柔美。如果永远走在这样的路上,那永远是一种骄傲,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自豪。如果在这样一条街上跺跺脚会听到别人的佩服时,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他的思想似乎有些飘浮,只是一瞬间,那种对这里的好感全失。

他轻轻咳嗽几声,这些眼前的美好华丽似乎都消失不见一般。他再也没有抬头看那圆形的穹顶,尖形的高塔。对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只有看到那张高贵如仙子的脸,才让他觉得那才是永远。

陈中良忽然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尖形高塔,道:“教堂。”

狄杀愣了一愣,道:“什么意思?”

陈中良在胸前划着十字,道:“万能的上帝,宽恕这个无知的小子吧!”

狄杀眼睛里光芒闪动,饶有兴趣地打量那座穹顶略呈弧形,可是偏偏在最顶端是一个高高的尖塔。他没有见过这种建筑风格,带着一点异域的味道。相同的是,有着像千年古刹那里才有的庄严、肃穆,只是没有敲钟声,木鱼声,及诵念佛经,梵音入耳的传唱声。隐隐传来的是一个男中音,像陈中良这样说着“万能的上帝……”之类。

狄杀笑了笑,道:“这便是你的家吧!”

陈中良道:“这不是我的家,是所有人的家,一切有错的,一切有罪的,来到这里,便成为一张白纸。你过去的一切主会宽恕你,你未知的一切主会指引你……”

狄杀哼了一声,道:“人向来都是由人来指引的,本来人应该是由自己指引自己的。我一直相信,可是直到遇到……”

他看看陈中良,发现他不是说这些话的人。

陈中良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狄杀点点头,道:“像你这样有自己的信仰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的脚步忽然停下,犹豫半晌,道:“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我知道你的心其实很真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童四爷,可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他这种人交往……”

陈中良奇怪地看了一眼狄杀,因为他觉得这句话不像是狄杀说的。待他想问一下狄杀为什么时。狄杀的脚步已经踏上白色的台阶,还未进去,已经看到里面的灯光。

狄杀忽然愣住,表情古怪,看着里面的无数闪着火苗的白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飘动的白布,不时从角落飞出的鸽子。

他疑惑着,猛然想起了义庄的那个内堂。他突然放松的身体忽然紧绷,陈中良也被吓了一跳,因为狄杀在无意间的防备,同时也施放出一股令人畏(书)惧(网)的杀气。

陈中良小声问道:“怎么了?”

狄杀怔了一怔,看看那个壁画上模糊不清的一个捆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他心里在叹气,喃喃:“白色的蜡烛,低垂的白幔……不同的地方用上这些相同的东西却营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义庄的诡异,这里的祥和。

他背着手,静静地看着壁画上的人,道:“他就是能解救一切人的上帝么?”

陈中良点头。

狄杀盯了好&书&网}久,转头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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