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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之江湖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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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四爷尴尬地笑着,道:“我来看看阿月。”

狄杀依然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挡在童四爷面前,挡着他的必经之路。

童四爷干笑着,一直以来他对狄杀都显得没有对付的办法。派去杀他的人反被他所杀,就算是以女人这力利用着他,可是却从来不是控制。

童四爷低头作悲愤状,道:“这都怪杜弃,如果不是他……我不是禽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会做,我还是有分寸的。”

狄杀像是想起什么,眼神迷惘,阴沉道:“霍天弃。”

童四爷大震,睁大眼睛看狄杀,他不明白为何在此时这个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狄杀慢慢道:“都是霍天弃的错。”

童四爷怔住,然后诡异地笑了,道:“谢谢你原谅我。”

狄杀猛然回头,他不是因为听到童四爷的笑声,而是觉得他的声音不正常,虽然有着笑意,却似乎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残酷力。

童四爷刚才的诡异笑容刹那消失不见,他的脸上依然是先前的丑陋嘴脸,没有丝毫的笑容,要有也是干笑。狄杀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他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

童四爷看了一眼烛光摇曳的闺房,叹道:“你真的不让我进去么?”

狄杀沉默着。

童四爷长叹道:“也许我进去才可以解决一切,不管怎样,我是她的父亲。”

狄杀脸色铁青,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

童四爷道:“发生这种事我也很心痛,所幸……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都应该感到欣慰。”

狄杀掏出酒壶,他不想听一句这样的无耻之词。

童四爷深深流恋地张望一眼,叹气道:“她还好吧?”

狄杀嘴唇微动,随即摇了摇头。

童四爷苦涩地摇摇脑袋,转过身体,道:“那你照顾好她……”童四爷猛然转过身,眼睛睁的老大,紧紧盯着摇曳的烛光,紧皱眉头,然后叫道:“不好。”

狄杀依然不允童四爷走过去,他虽单薄,可是在这里却又像是一具铁塔。

童四爷着急道:“月儿肯定出事了,否则她不会这样任你我在这里……”

狄杀神情激动,像猛虎一样,纵身起跳。

门,紧锁。

汗,流出。

冷汗。

衣服也在刹那湿透。

破窗而入,

触目惊心的白绫,

比雪白的床单更夺人魂魄。

一声惨呼,

狄杀快如脱兔,身体凌空,眼中的血丝似乎已经褪却,只是深深的绝望。

他的刀随他的手伸出,然后那个美丽的女人垂直地跌落。狄杀双手又伸出,搂紧下落中的身体,温暖电击般袭卷全身,似乎有着淡淡的安慰。

死了,那自己也就可以死了。

狄杀紧紧搂着,表情目讷,呆滞,眼睛空洞而无神。

他甚至忘记了去抢救。

童四爷急道:“先救人,别傻子一般站在那里。”

狄杀如梦初醒,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一生的唯一一个女人,走向里面的闺房。珠帘轻响,清脆如风中的铃声,悦耳动听。

那一串珠帘竟被惶急的童四爷一把扯落到地。

他擦着头上的冷汗,他怕,他怕一身白衣的阿月就此死去。死去,意味着狄杀心死,心死意味着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狄杀肯定没心思跟自己玩霍天弃那一套猫抓老鼠的游戏。

童四爷忽然张开嘴向昏迷不醒的陆云徵月凑去,狄杀怒道:“干什么?”

童四爷回头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狄杀,道:“救她。”

狄杀跟随道长多少年,懂一点急救的常识,他曾经用草药去救过李闯,虽然没有救治成功,可他还是懂一点医学的。

此时他也明白了童四爷要干什么。

狄杀在犹豫,童四爷是肯定不能这么做的,那么他就不得不去做。

他的身体更加发抖。

童四爷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再犹豫下去她就没命了。”

狄杀俯身低头张开了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吻上依然湿润的唇。

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他深深地呼吸,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全力地吐进她的嘴唇。

唯一的办法,激动的办法。

如果她醒着,一定希望早应该这样。

如果她醒着,他一定不会这样。

狄杀心中的杂念在此刻竟然十分激烈,他的脸竟被这股杂念撑的通红。

血液上涌,每当这样他的心更痛。

对她生命的着急而忽略了去痛。

她不醒来,让他更痛。

轻轻的咳嗽声,从唇下发出,狄杀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微笑,然后开始痛苦。

她醒来,表示她已经无恙;

她醒来,表示他永远也不会得到她。

这一点,已注定了他的心灵深处和以后的路。

陆云徵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泣不成声,没有啕天大哭,可是那种凄惨的气氛却像空气一样无形无质地弥漫。

童四爷流出了泪水,他的手虽然因为鸦片瘦了许多,可给陆云徵月的感觉还是温暖。

温暖如春的感觉,她有些感伤。

童四爷的脸虽然也因鸦片消瘦了许多,可是表情却依然丰富,悲痛、绝望溢与言表。

不说话,往往更会让人感觉到情谊的真诚。

所以没有人说话。

狄杀默默无声地站立,他扭过了头,他是男人,男人是不能流泪的,这是他的行事规则。

那微弱的火苗在此刻忽然亮了许多,照亮了这里。

也照在了那个差点阴阳两隔的女子身上。

虽然她选择死亡,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她的坚强。她比男人有着更能忍的品格,她一直忍,而所有的忍只为此时紧紧抓着他手的童四爷。

为别人而活的人,通常都不太幸福。

她不例外。

童四爷的手愈发用力,似乎怕一松手,陆云徵月就会撒手人寰香销玉殒。

童四爷神情越来越激动,终于控制不住,嘶吼道:“你为什么这么傻?应该死的是我……”说着泣不成声,接着挺着身子向坚硬的墙壁撞去。

陆云徵月一声惊呼,狄杀极不情愿地救了童四爷一命。

狄杀盯着童四爷,似乎也被这对父女的真挚感情所感动,叹息着没有说话。

陆云徵月秀眉紧锁,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童四爷猛拍自己的脑袋,猛捶自己的胸膛,老泪纵横地咒骂着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陆云徵月轻轻擦掉脸上的泪珠,道:“我能叫你一声父亲么?”

童四爷摇了摇头,道:“曾经有一位麻衣相士给我起过一卦……他说,如果有人叫我父亲之日,就是我离开世界之日。”

陆云徵月怔了怔,皱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张开来。虽然没有叫住她一直想叫的那一声,可是刚才童四爷的激动已经让她心满意足。

童四爷的哭声未停,话声也未停,带着一丝凄凉,道:“月儿,你以后莫要再做这种事情吓我……你要知道(书)(网),你一个人走——其实并不是你一个,而是会有很多人……”

陆云徵月的目光瞟向狄杀,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的身体却微微地抖了一下。

陆云徵月摇头道:“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童四爷欣慰地伸手去抚摸陆云徵月的脸颊,犹豫良久,忽然道:“虽然你不能叫我一声父亲,可是我却可以叫你一声女儿。”

泪水滑出她的眼,幸福的微笑也像泪一样出现。

童四爷忽然起身慎重地向狄杀伸出手,狄杀避开,看着童四爷。

童四爷苦涩地笑着,没有介意狄杀的无礼,只是非常严肃地交待道:“我的女儿以后就拜托你了,希望你千万要给她以幸福,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一定不会饶得你。”

狄杀胸腔澎湃,并不是因为这句交待,而是他的秘密,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女人的幸福是什么?

男人的关爱。

男人的关爱是什么?

真情……还有爱抚。

狄杀看到童四爷恳切的眼神,又回头——然后便看到了万分期盼的神色。狄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童四爷哈哈大笑,似乎为得到如此佳婿而高兴。

童四爷忽然打了一个呵欠,这个呵欠并不是他困了,而是他的烟瘾来了。

不过,他在此时却表现的十分奇特,并没有着急地去找烟枪,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云徵月。陆云徵月皱眉道:“父……四爷,你以后就别再抽烟了。”

如果她知道,如果不是童四爷有抽烟这个习惯,她现在可能并不会这样,就算童四爷没有医生的药力,可是他却有手,他的手也一定不会留情。

童四爷长叹道:“这些年风风雨雨,刀山火海,一路走来一言难尽。每天总是提心吊胆,总觉得明天就是自己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结果明日始终是今日。提心吊胆的总没有发生。可是没有发生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这样的生活,累了。既然累了,也就应该好好招待一下自己,抽几支烟打发一下剩余的寂寞时光。我的年纪也确实到了颐养天年的地步……唉!只是天不随人愿,也许明日就是我童某人的最后一天。”

童四爷摇头苦笑,眼中竟滴出一滴奇怪的泪水,深深凝望着陆云徵月,欣慰地一笑。然后看狄杀,说出那句已经说过的话:“你一定要给她幸福,否则我成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一声叹息声中,童四爷神情说不清的萧索,他就这样留下几句莫名奇妙的话走了。

狄杀静静立在屋里,过了好&书&网}久,轻轻地向外走。陆云徵月看着他移动的身影,泪水又流了出来。

屋外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进屋里的人。

屋里的人怔怔呆着,她想着童四爷最后的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童四爷端坐在太师椅上,抽着大烟,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陈中良站在他的身侧,道:“刚才陆小姐想要死?”

童四爷道:“不错。”

陈中良道:“可是她没有死掉。”

童四爷道:“不错。”

陈中良道:“她绝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霍忌就绝对不会来这里。”

童四爷的声音像是变了一个人,与刚才的判若两人,沉声道:“她当然不能死,如果她死了,明天就真的我的最后一天了。”

陈中良沉吟半晌,道:“可是她也未到前面的跳台,如果她不去,童四爷的生活也不一定不会过的很好。”

童四爷微微笑着,把烟枪移开自己的嘴巴,道:“虽然现在她未到前面,可是她马上就会去的。”

陈中良道:“童四爷为何敢如此肯定?”

童四爷叹道:“年轻人终究不懂人心与人情的道理。”

陈中良没有说话,只是奇怪地打量童四爷。

童四爷看着这个愿意跟着他混的外国人,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喃喃道:“她一定会上来的。”

第八十九章 重抄旧业

 陆云徵月想着刚才童四爷的话,苍白的脸孔忽然涌出一道比苍白更憔悴的神色。她忽然明白了童四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赤脚下床,急步向外奔走。

门外,狄杀不是奴仆,可他却像奴仆一样无怨无悔地立在那里。

看到那个刚刚差点死去的女人,一脸的惶恐。他轻轻地让开一条道,又轻叹了口气。他早已看出童四爷的企图,无非是想跟陆云徵月单独谈一谈。

只是在陆云徵月擦肩而过的刹那,狄杀忽然低声道:“你以后再也莫要那样做。”

陆云徵开心地笑了,清脆答道:“我以后一定不会那么做……无论如何至少还有你。”

狄杀没有笑,只是盯着飞奔跨上楼梯的女人。慢慢地眼睛模糊,有潮湿的气体在眼眶弥漫。

陆云徵月平稳着呼吸,她怕,此刻她才明白刚才他们为何会怕。她伸出手时又放了下来,因为他听到里面有人声传来,既然有人声,那么她心中所担心的事自然不会发生。

可是当她听到声音所表达的内容里,脸色更白了几分。

里面有一人道:“童四爷,你千万不能再犹豫了,如果你再不决定,你……”

童四爷叹息一声,道:“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既然明天就是路的尽头,那么我情愿站在尽头。”

那人已经声泪俱下,道:“童四爷,你又何必呢,只要陆小姐前去跳台上……”

童四爷声音一沉,道:“混蛋,你竟然敢出如此无耻的想法。我这个……作为长辈的在以前做过了许多忤逆她的事。一个人错一次不是错,没有经验谁都会错几次的。可是在有了很多江湖经验却依然一错再错,那便不可饶恕。”

那人嘎声道:“如果童四爷不去求陆小姐,我去,我相信陆小姐一定会明白的。如果她知道童四爷此刻的情况一定会挺身而出……”

童四爷怒道:“混帐。”

那人“砰”一声跪倒在地,道:“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童四爷受他人之污辱,童四爷你大恩大德,小人莫齿难忘。恳求童四爷看在我今日的冲动之上,以后要好好对待我八十岁的老母……”

童四爷哽咽道:“中良,你……你何必呢?我一把老骨头,迟早还是要去阎王那里去报道的。我求你,求你千万莫要跟阿月说这件事。我知道她,如果她知道了我的处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帮我。可是我绝不能再这样下去。每每想起童山她受的苦,那一件件往事就像一把刀一样刻在我的心。在我离开之前,我只希望她幸福的活下去。往日我总担心,可是今天我放心了。这世上还是有配得上她的男人的……离开纷纷扰扰的江湖,去一个田园,男耕女织,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就算是神仙也会羡慕他们。对我而已,这足矣。我可以瞑目地去死,唯一放心不下的阿月也有了幸福的男人。”

那人急道:“我这就去叫陆小姐。”

童四爷狠声道:“中良,如果你再这样,我可要家法伺候。”

那人泣不成声,道:“四爷,你本可以活下来。”

童四爷长叹道:“江湖风涌,能像我这样活到如今的已属不易。活,对江湖人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死时能心安。现在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心安。”

那人忽然神情激动地起身,道:“就算我死,也要向陆小姐说明一切。”

童四爷怒吼,夹杂着咆哮,太师椅似乎也因愤怒而撞倒。童四爷哀痛的伏地,无助地向已经奔门而走的陈中良伸出了无力的手。

门,忽然开了。

陆云徵月一脸平静,其上逗留笑容。

陈中良盯着这个女人,忽然有些心慌,很快他镇定下来,表情作悲愤状。童四爷怒视着陈中良绝望地呼出一声。

陈中良看一眼童四爷,平淡而恭敬道:“陆小姐,我想跟你谈一谈。”

童四爷怒斥道:“出去。”

陆云徵月对着这个大出她一个头的高大男人,轻声道:“让你出去。”

陈中良面有犹豫之色。

陆云徵月又道:“出去。”

陈中良凝视着陆云徵月,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一定能行。”

陆云徵月听不懂,陈中良却笑了,因为只有像陆云徵月这样的女人才可以让霍忌心甘情愿地站在她的身边。

童四爷艰难地站起,拍拍锦袍,坐在了太师椅上,张口欲言。陆云徵月忽然打断他,道:“我已经没事了,所以我该去尽力了。”

童四爷身体因激动而发抖,说不出话。

陆云徵月微笑着,然后走出了房门。

她没有问童四爷过多的话,她是一个聪明的人,刚才她听出如果她不去,童四爷好像就会遭遇什么不测。

她走出了房门,童四爷脸上的激动忽然消失不见,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茶杯,然后露出笑容。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遇到过许多危 fsktxt。cōm险,陆云徵月都能力挽狂澜,一次又一次解救他离开危 fsktxt。cōm险。这份功劳功不可没,可是童四爷却不这么想。

楼梯旋转,人跟着旋转,她的心也随之旋转。

狄杀看到一脸平静的陆云徵月,静默片刻,然后轻轻地让开一条道。

她走上了回廊,他掏出了酒壶。

她的身影消失,他转过身,看到楼上也在这一瞬间闭上了窗户。

他的心沉了下去,可是却无可奈何。

陈中良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他怕陆云徵月不会去,所以一直在等待。可是当他真的看到陆云徵月去时,他忽然有些难以置信。

向童四爷辞别后,准备回去把霍忌请来。

狄杀在楼梯处似乎在等待着辞别的陈中良。

陈中良看到狄杀,愣住。他对这个人还是有深刻印象的,起码在他心里狄杀已经是一名超人,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朋友。

只是在他心中,朋友的概念往往不及想要得到的女人重要。

两人静默着,

陈中良忽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很喜欢她?”

狄杀抬头看了一眼陈中良,没有说话。

接着,陈中良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对不起你。”

狄杀依然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过身向黑暗的角落走去。

陈中良忽然道:“能交个朋友么?”

狄杀咳嗽道:“我不会跟你交朋友。”

陈中良道:“为什么?”

狄杀道:“道不同。”

陈中良道:“如果同一条道,我会成为你的朋友么?”

狄杀道:“不会。”

陈中良道:“为什么?”

狄杀道:“朋友并不是用走的路同不同而定的。”

陈中良尴尬地站着,狄杀的身影慢慢隐入黑暗。

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死在我手上。”

陈中良脱口问出:“为什么?”

黑暗久久的沉默,叹道:“霍忌。”

陈中良没有再说话,只是微感内疚地向前走。

他本不是坏人,可是他心中已有女人。女人虽没有明确爱的人是坏男人,可是如果不去做坏男人就不可能得到想要的女人。

一份难得的爱情,就像是难得的利益,你总是在慢慢地接受着改变,而且心甘情愿地去变。

为了女人,不得不走上不归路。

教堂。

阿雅依着白色的栏杆,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不时皱一下眉头,继而睁大眼睛四处看着,然后失望地把视线聚焦到的别的地方。企图发现什么,显然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陈中良看到阿雅,脸上便出现了孩子微笑,爽朗道:“这几天你精神了许多。”

阿雅微笑,因为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像霍忌。

楼道的尽头,门敞开着,里面无人,陈中良一眼便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

他奇怪地不时地拧着头看,嘴上却和阿雅说着话:“现在他醒了,你也就可以享福了。”

阿雅本是笑容的脸,忽然失去了笑容。她垂下了眼皮,喃喃道:“他依然不肯原谅我。”

陈中良这时才看到阿雅的眼中其实有着忧郁,而且是很浓的忧郁,似乎心中有着担忧的事情。陈中良激动地抱紧阿雅的肩膀,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阿雅吃惊陈中良的激动,同时脸也红了。她的身体很丰满,陈中良的动作,使得她高耸的胸膛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阿雅挣扎着推开陈中良,淡淡道:“没什么。”

陈中良忽然黯然,刚才的这个动作已让他明白,阿雅的心里终究想着的是霍忌。陈中良失落道:“我去看看霍忌。”

阿雅道:“他走了。”

陈中良失声道:“什么?”

阿雅道:“他走了,离开了这里。”

虽然陈中良一直期待的就是这样,可是真正发生后,他却更失落。

阿雅忽然伸出手,道:“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陈中良愕然,犹豫片刻,伸出了手。阿雅奇怪道:“你的手怎么在抖啊!”

陈中良咳嗽着稳定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去解释。

信上的内容只有一句:照顾好她。

陈中良把信放至怀中,他不敢抬头,因为他不敢面对阿雅。

阿雅问道:“信上写什么?”

陈中良的心忽然变得很乱,已经不是原先的内疚,而是感觉自己不是人。他还是把信交给了阿雅,阿雅盯着卷着的信,忽然苦笑道:“算了,写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他既然不想让我看,一定有他的道理。”

陈中良一字字把信的内容念了出来。

阿雅呆住,良久良久,自嘲道:“他果然还是去找她了,一个错误一生错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幽幽的眼神投向垂地的白幔,咬咬嘴唇,叹息一声。

陈中良道:“我知道他去了那里,我现在就把他找回来。”

阿雅道:“算了,也许离别对他才是解脱……对我也是。他心中有亏欠……而我是罪孽……一切就是这样,随他去吧。”

陈中良说不清心中是欣喜还是罪恶,他看着慢慢消失进楼道尽头的身影,呆呆无声。

“你回来了。”

陈中良抬起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的了空。他的罪孽感忽然更加强烈,几乎冲动着想冲进欧亚赌坊,可是他又觉得就算冲进去他又能如何?

陆云徵月是肯定不可能再躺在床上休息。

他的戏已经演完,所以无论从那方面讲此刻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抬头看着与了空同来的神父,礼貌地点了点头。

神父道:“你干的很好。”

了空不发一言,紧紧盯着陈中良,忽然道:“你有心事。”

陈中良惶急地摇头。

了空依然盯着陈中良,神父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了空的这种模样分明是想要杀死陈中良。

神父出言道:“了空,你我信仰不同,可宗旨却是一样,慈悲……”

了空转过身看着神父,久久,忽然笑道:“神父多虑了。”

了空走后,神父松了口气,看一眼陈中良,挥手去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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