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龙手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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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子……”
　　第一百次讨好失败之后。
　　神子板着脸说：“我说，不要再费尽心思逗我开心了。”
　　银龙：“？？”
　　“请不要对我抱有期待。”神子抱着怀里的小猫咪，扭开脸说，“我不是那种会令你满意的人。或者说，没有任何能够回报你的东西。”
　　银龙不假思索地说：“我不需要你的回报！”
　　神子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我可没有拜托你这样任劳任怨地照顾我！哼，如果你把我丢出去，我也无所谓。即使没有去处，填饱肚子我还是可以做到……”
　　“——我不会把脆弱娇小的人类丢出去！”
　　银龙提高了音量。
　　神子也不快地反驳道：“我不是脆弱娇小的人类！”
　　“你就是脆弱娇小！”
　　银龙说，“你要跟我掰掰手腕吗？”
　　神子：“……”
　　银龙并不想和神子争吵，平复了一下冷静下来，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想这种事？你以前不会说这些话的。”
　　神子一顿，不自在地移开眼。
　　银龙已经习惯了在神子面前变成人形，这样更方便他们的交谈。
　　但他还是像巨龙一样自然地亲了亲神子的发顶，安抚地把他的小身体抱在怀里，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只柔软的小花猫，柔声道：“不要在意这些啦，我是因为喜欢才照顾你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你……！”神子挣扎起来。
　　“嗯？”
　　银龙松开一些。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作为一条龙，想要表达出亲昵而已。
　　这么想着，他又俯下身，在神子白嫩的脸蛋上多亲了几口。
　　察觉到被自己抱着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银龙心脏狂跳。忍不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一把把神子抱到自己腿上，让他叉开双腿，环着自己的腰，然后抱住他的身体将脸埋在颈窝里。
　　“我不喜欢这样……”
　　神子并不是没有反抗，但他的反抗在巨龙面前毫无作用。
　　“听话，乖乖的……乖乖的……唔……”
　　银龙一路从脸颊亲到了耳根，并且叼住看起来非常娇小可口的小耳垂，哧溜吮了一大口。
　　“你这个——！！”
　　神子尖叫道，“放开我！你这头——笨龙——”
　　银龙从来来不知道，人类竟然是这么的又甜又软的小生命，他抱着神子的脖子又咬又舔，留下了无数牙印。其间被神子举着拳头砸着后背，但这对他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如，根本毫不介意。
　　直到一个简化版的“黑暗暴风”砸在他脸上，如同当头闷棍，打得银龙脑子里一懵，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神子。
　　“砰——！”
　　神子又给银龙来了一拳，揍得银龙脸歪向一边去，虽然并不疼。
　　银龙莫名地问：“你为什么生气？”
　　“你这条——蠢笨的！——粗鲁的！——恶龙！！！”
　　神子用袖子挡着眼睛。
　　——天呐！我把人类欺负哭了！
　　银龙吓呆住了。
　　他急忙拉开神子的手，却看到漂亮的神子大人涨红了脸，咬着嘴唇拼命移开目光的样子——就连他不喜欢的、时常流露出冷漠神色的黑色眼睛，也因为浮着湿漉漉的水光，而显得柔软亲切起来。
　　“天呐……！这真是……”
　　银龙先生兴奋极了，他没能够忍住，又抱着神子大人亲了一口。
　　紧接着就被激烈地反抗了。
　　……噢。
　　银龙被神子揍了许久，并不觉得疼痛，只是沮丧地想：
　　今天的神子，又是一如既往地不高兴啊。
　　【T。B。C】
　　我有种感觉，子辈的这篇，看目前发展，恐怕不如父辈的那篇那么健全了……=？？？？（？？？*）
　　06、
　　这天，银龙先生忽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
　　“我们……出去走走吧？”
　　神子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直到银龙抱着他飞翔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城市的郊外降落时，他才意识到——
　　对于一条精力充沛的、笨头笨脑的巨龙来说，所谓的“出去走走”，竟意味着跨越数千里的疆域，直接飞到了人族的领地。
　　这里是神圣同盟帝国。
　　帝都米兰城。
　　银龙又变作英俊的人类骑士模样，牵着神子在城里闲逛起来。
　　“今天是人类的节日吗？”
　　不知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街上到处挤满了人，三三两两，热热闹闹地逛着集市，每个人都是欢声笑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被这样的空气感染，银龙也忍不住脚步轻快起来。
　　“我怎么知道……”
　　神子漠不关心地嘀咕。
　　银龙低头去看神子。
　　神子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开心，低着头扭向一边，脸上维持着冷漠的抗拒。
　　“你又不开心了？”银龙莫名地问。
　　“没什么好开心的。”
　　银龙有些发愁。
　　因为他觉得神子总是待在自己的宫殿里闷闷不乐，以为到人类的领地里来转转会好一些，没想到却更不快活了。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出门时还好好的神子，现在又情绪低落下去。
　　“这个看起来很美味，你要尝尝吗？”
　　银龙手里拿的是路人分发的一种白色糕点，他捏起一个咬了一口，温暖而甘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来，“唔——！好吃！”
　　把糕点递到神子面前：“你要吃吗？”
　　“……不。”
　　神子避开脸，冷冷地说。
　　“？？”
　　银龙沮丧地失落了一会。
　　突然，他想到什么，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把神子高高举了起来，让他像小孩儿一样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喂你干什么——！”
　　神子惊恐地叫道，“放我下来！！”
　　银龙仰头：“你很矮吧？这样你就能看得清了。”
　　“……我！！”
　　神子脸颊飞快地涨红了。
　　“我不喜欢这样……喂！这样很丢脸！你听见了吗，笨龙——？！！”
　　银龙被他捏着拳头揍了好几下，一时觉得有趣，心想气鼓鼓的张牙舞爪的神子，总比冷着脸生闷气的时候好许多，便放心地往前走起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可恶！”
　　神子放弃了挣扎，绝望地坐在银龙的臂弯里。
　　“——光明神在上！祝你们幸福！”
　　一个人忽然喊道。
　　他是个吟游诗人，手中捧着七弦琴，用极尽夸张的词藻歌颂爱情的美好——
　　“骑士啊！你有神明的容颜，你的臂弯是丝绒与蓝宝石堆砌的马车——
　　“啊！少女，今晚你将乘着花香与月华，将纯洁献予神的英雄，流连在幽密、甜美的旖旎港湾……”
　　“哈哈哈哈……”
　　银龙爽朗地笑了，“谢谢。”
　　神子涨红脸。
　　“——我是雄性！！”
　　银龙面不改色，愉快地抱着神子走开了。
　　“……”
　　神子怀疑他根本没听懂。
　　“喂。”
　　“嗯？”
　　“……没什么。”
　　神子觉得自己热得要燃烧，他抱着银龙的脖子，把脸埋到看不见的地方。
　　银龙笑了一声，亲昵地吻了神子的脸。
　　“人类，你的体温很热。”
　　“闭嘴……”
　　“脉搏的频率也很快。”
　　“……”
　　神子抬起眼。
　　他望见银龙浅金的眼睛，在长而浓密的银白色睫毛下，闪烁着漂亮而柔和的光芒。
　　明亮，剔透。
　　——却也光明纯粹，毫无隐藏。
　　这种干净的袒露一切的神情，让神子心里有种如鲠在喉的难过。
　　“都是你。”神子恨恨地说。
　　“什么？”
　　“都怪你——亮闪闪的太晃眼了！”
　　银龙：“？？”
　　神子愈发悲伤，甚至有一些哽咽起来：“我讨厌你。”
　　银龙是不会介意神子的任性的。
　　他们逛了很久，看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表演，吃了许多点心——严格来说，只有银龙在品尝，因为神子每每都会嫌恶地扭开脸。
　　“你不喜欢这里的食物吗？”
　　“……”
　　神子冷着脸。
　　然而银龙保持了耐心，用眼神不屈不挠地表达了疑问，大有“你不告诉我这回可没完了”的威慑。
　　于是神子不得不开口了。
　　“……你感觉不到吗？”
　　“？”
　　“光明元素。”
　　“？？？”
　　神子闭了闭眼，说：
　　“米兰城——是光明神殿的总部，你不知道？”
　　银龙：“呃？”
　　【T。B。C】
　　抱歉噜，楼主这两天手腕废了，贴着狗皮膏药身残志坚的撸了一点点……_（：3⌒？）_
　　神子闭了闭眼，说：
　　“米兰城——是光明神殿的总部，你不知道？”
　　银龙：“呃？”
　　“空气里的光明元素，浓郁到都能够粘在皮肤上——所以这里的人都像磕了兴奋剂一样快乐。”
　　神子冷冷地说，“食物就更不必说，令人作呕。”
　　银龙眨巴眨巴眼。
　　神子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控诉道：“——我都快喘不过气了！你还笑嘻嘻！”
　　银龙反驳：“我没有笑嘻嘻。”
　　“你有！”
　　“……好吧，对不起。”
　　银龙老实地道歉。
　　“……哼。”
　　银龙的让步并不令神子高兴，甚至反而使他更加烦躁了。
　　他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哦，我差点忘了，你可是最最喜欢光明神殿的光明圣子，想要抢回去做新娘呢。当然了，亮闪闪金灿灿的光明神殿也是你的最爱，他们做的魔法食品你吃得津津有味！”
　　“确实很美味，没错。”
　　银龙迷惑地说，“光明元素令人感到温暖……但令你不适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
　　神子委屈极了。
　　“为什么？”
　　“今天应该是神圣同盟帝国的春祭日。光明神殿会在帝都巡视，播撒光明神的恩泽。”神子说，“你的光明圣子也会出现。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要让你见见。”
　　“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好吧？”
　　银龙诧异道。
　　神子见他竟然不反驳，一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我不走。”
　　他说，“我要见光明圣子。”
　　银龙低头思索了片刻。
　　然后仿佛做出一项重大的决定，沉重地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就呆在这里。”
　　接着，“我去一趟别的地方。”
　　他丢下这两句话，揉揉神子的头发。
　　就直接地离开了。
　　【T。B。C】
　　再补一段
　　07、
　　神子愣住了。
　　以至于没有能够做出一点反应。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银龙已经消失在人群外，甚至没有交代他去了哪里。
　　——这个，笨龙！
　　神子气坏了。
　　他甚至觉得和这种笨蛋闹脾气的自己也像个傻瓜，真是糟糕透了。
　　神子在路边找了个阴凉处坐下，气鼓鼓地想，等银龙回来，就要他好看。
　　可是。
　　银龙并没有回来。
　　神子呆呆地等了两个钟头。
　　直到他冷静下来，头脑中那些怒气冲冲的画面渐渐地一点一点散去，银龙也没有再次出现。
　　“……”
　　此时太阳正高高地升上天空。
　　空气中的光明元素，变得浓稠起来，让他觉得皮肤微微刺痛。
　　神子有些茫然地抬头望了望。
　　不知什么时候街上的人散开了一些，挤在路的两边，兴致冲冲叽叽喳喳地不知翘首盼望什么，一直在看路的尽头。
　　很快。
　　一列车队从远处缓缓驶来，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和喝彩。
　　“光明神殿出巡啦——！”
　　“红衣大主教！我看见了红衣大主教大人！”
　　“啊，那位是——”
　　“光明圣子大人！”
　　浓烈的光明气息扑面而来，有如太阳消融积雪，扫尽一切阴霾。
　　神子一时间难以呼吸。
　　但他依然睁大眼，用力地看清了车队中，装饰得最为明亮华美的那辆车中坐着的人——是一个金发的美丽少年，有着纯粹的金色眼睛，雪白皮肤，五官姿态美得惊人。
　　——光明圣子。
　　光明圣子不仅有天使般的美貌，甚至气质也高贵优雅，当他一边施放着光明祝福的魔法，一边露出矜持而不失亲和的迷人微笑，没有人不为他疯狂。
　　“光明！光明！光明！光明！……”
　　人群中发出叫喊。
　　从一开始的杂乱小声，到后来不约而同、整齐划一的大声呐喊，这样的画面，狂热到有一些可怖。
　　神子觉得心里害怕，拉下兜帽，试图往人群外挤。
　　然而所有人都疯狂了。
　　他们如同铜墙铁壁，呐喊着，伸展着肢体，无论神子怎么挤都会被推搡回来，甚至因为他在人群中的举动太突兀，还被挤得跌了一跤。
　　“你在做什么——？！”
　　一个人高声道。
　　“看清点儿路！”“不要妨碍秩序！”
　　有人附和。
　　如果是以往，神子会傲慢地反驳回去，但此刻从来没有过的不安和恐惧占据了大脑，让他只敢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躲避着别人的注视。
　　如果银龙在，一定不会让他这样狼狈。
　　可是。
　　想到银龙，另一种更加难过的情绪从喉咙里涌了上来，甚至比跌跤的难过更加难以克制。
　　当意识到的时候，神子发现自己哭了。
　　因为他想起来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一次。
　　银龙将他带到人类的领地，殷勤地带他吃了许多东西，接着他让他呆在那里，接着就离开了。
　　那一天银龙后来回来了。
　　但神子知道，银龙是把他丢掉了。
　　就像黑暗神殿对他做的那样，把他当做一件物品，随意地处置。
　　原本以为不会对此感到介意。
　　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并不抱有如何的期待——于是那一次，不论是银龙把他赶到门外去，还是在小镇子上把他丢弃，他都冷冷地并不反对，只是沉默地随意处置。
　　可是。
　　可是如果这一次。
　　神子抓着胸口的衣服，咬着嘴唇，努力地忍着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泪——但并不奏效，即使并不确定银龙是不是要把他丢掉，只要想到那个可能，他就感觉悲伤的气息塞住了胸口，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一次，银龙又把他丢掉了的话。
　　神子想。
　　他会非常，非常的伤心。
　　TBC
　　08、
　　银龙一直没有回来。
　　已经是傍晚，街上的人并不多了。
　　街边的店里亮起灯。
　　神子待在银龙之前叫他待着的地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木木地等着。
　　“孩子，你要进店里来吃点东西吗？”
　　一个老妇人从一旁的店里打开门出来，担忧地问他。
　　神子：“不用。”
　　想了一想，小声地说，“谢谢。”
　　老妇人安抚地拍了拍他罩在斗篷里的身体，取来一小碟点心，放在一边的台阶上。
　　神子没有动。
　　等老妇人回到店里之后，他悄悄捏了一个放进嘴里，但咀嚼了两口之后，就难受得吐掉了。
　　如果是普通的黑暗元素法师自然不会如此敏感。但黑暗神子是象征着黑暗神诞生的，即使是一点点光明元素也无法容纳。
　　如果能使用魔法，这点程度伤害不了他，但在这里使用黑暗魔法显然不明智。
　　夜幕沉下来的时候。
　　神子大概确信，银龙确实是不会回来了。
　　想通这一点时，他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甚至，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银龙去抢了光明圣子，摇着尾巴给圣子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的讨好画面，这让他更加忍不住地伤心了。
　　毕竟光明圣子是那样——
　　——那样完美的一个人。
　　不仅样貌好看，而且还有着令所有人折服的魅力。
　　不像自己，不仅是被神殿抛弃的黑暗神子，而且阴郁，娇纵，任性。
　　神子伤心地想。
　　银龙会更加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
　　他哭得伤心，连店里的老妇人都被惊动，再次出来担忧地问他要不要进店里休息。
　　神子抽噎着说：“我不，我要等他。”
　　就算银龙不回来了，也要一直一直在这里等，等到坚持不下去为止。
　　老妇人还想劝说。
　　但神子已经忍住了眼泪，执拗地坐在那里不动了，甚至不管老妇人怎么问，他都只是摇摇头不再开口。
　　忽然。
　　神子觉得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抬头看去，不远处的街角阴影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神子一愣。
　　那个身影向他招招手。
　　他鼻子一酸，想也不想地猛扑过去，扑进银龙张开的怀抱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
　　银龙气息急促，愧疚地说，“你一直在这里？等了很久吧，对不起，是我的错，你……”
　　银龙俯下身，凑近神子的脸。
　　“……你哭了？”
　　神子委屈又羞赧，大声地说：“我以为你把我丢掉了！”
　　银龙心都要碎了。
　　“我没有……我不会丢掉你。”
　　神子却突然说：“你怎么了？”
　　他从银龙身上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而且仔细看，昏暗的灯光下，银龙漂亮的脸上也有一点血迹，甚至连睫毛都粘在了一块。
　　“你和人打架了？是谁——唔！”
　　银龙捂住他的嘴。
　　“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一会告诉你。”
　　银龙将神子抱了起来。
　　接着金光一闪，一样金灿灿的亮光飞出一道弧度，落在不远处担忧地向这里探头看的老妇人面前，被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当她发现这是一件纯金饰品，惊诧地抬头时，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银龙抱着神子，一路跑到城外。
　　甚至又维持着人形跑了好久，才在好几个城镇之外的某片森林深处停了下来。
　　“你在躲什么人？”
　　“嗯。”
　　银龙苦着脸说，“光明神殿在追我，还有黑暗神殿，因为我把黑暗神子抓走了，他们说感到很困扰。”
　　神子：“……？？”
　　银龙用手指擦了擦神子哭花的脸，然而他的手更脏，甚至在神子白嫩的脸上留下了血痕，这让银龙感到一丝挫败。
　　“因为你说不能吃米兰城的食物，原本我想去别的国家弄一些来。”
　　“没想到半路突然被袭击了。他们应该是在城外发现了我，之后等我离开了帝都，才开始攻击。”
　　“人类真是可怕。”
　　银龙心有余悸。
　　“我的父亲年轻时曾经被人类抓去做了俘虏，他一直教导我，人类岁虽然是大陆人最脆弱的种族，但狡猾无耻，有各种各样想也想不到的手段。”
　　“虽然那些人每一个我都能一爪子拍死，可是联合起来，组成奇奇怪怪的战阵，我怎么也伤不到他们——甚至，被他们联手困在其中的时候，那种变得锋利起来的攻击，打得我好痛。”
　　“我猜想他们追着我跑，应该并没有发现我把你带来了米兰城，但如果我突然往回走，也许他们会意识到这一点，抢在我之前把你抓走。”
　　银龙蹙着眉毛，垂下眼睛很困扰地说。
　　“于是我只能一直往北方飞。”
　　“那些小虫子真是难缠，一直追一会，停下来打一会，直到追到极北兽人族的领地，那些红衣大主教、圣光骑士什么的才耗光了精神力和体力，被我甩开了。”
　　说完银龙愧疚地盯着神子，很想摸摸他的头，但不想弄脏他的头发，只能用眼神表达了这种渴望。
　　神子又想要哭了。
　　他恨恨地在银龙胸口打了一拳。
　　察觉到银龙居然被他捶得踉跄了一步，神子一时有些惊恐，搂着银龙的腰问：“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你把我交给他们，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银龙眨眨眼，困惑地说：“你不是说不想要回光明神殿了吗？”
　　神子：“……”
　　银龙难得地聪明了一回，抓住了问题的中心（也许并不是）：“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累坏了，我们回去吧，我想躺在地毯上结结实实地睡一觉。”
　　他们于是就这样回程了。
　　银龙取出他从兽人族带来的食物，慢悠悠地往回飞，让神子能坐在他的爪子里填饱饿了一天的肚子。
　　“早知道就在空间戒指里带上食物了。”银龙一边飞，一边懊恼地说，“我原本以为随便去哪里觅食，都是一件相当轻松的事。”
　　神子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咽下酥香鲜美的烤肉，喝了一口兽奶，矜持地说：“我今天……看到光明圣子了。”
　　“唔。”
　　“是个非常美丽的人。”
　　“噢……”
　　“难怪你喜欢他，要抢过来做新娘。”
　　“……”
　　“喂。”神子用手敲敲银龙的指甲，故作冷静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抢他回去？”
　　“哼，我可不是在关心你。”
　　神子强调。
　　“只不过是看你被光明神殿揍得那么狼狈，想到你以后会抢得很艰难而已——当然这跟我没有关系。”
　　“喂——”
　　突然他感觉到一丝震动。
　　飞翔中的银龙忽然张开口。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龙啸，一股冰冷的气流猛地呼出来，一下子喷洒出很远。
　　于是，半片天空都闪烁起了星光般的梦幻光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