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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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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舵盘,道:“减速!别正面怼上去!他们有冲锋枪!”
  冲锋枪?阿虎的船上竟然配备了武器?萧肃骇然,舵手也吓了一跳,不敢再拿自己的船冒险,赶紧减速绕行,给T船让开去路。
  荣锐和孙之圣冲出船舱,去甲板上观望。萧肃犹豫了一下,跟着冲了出去。
  外面狂风骤雨,密集的雨丝打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萧肃抓着船栏大声问:“他们哪儿来的枪?他们在袭击海警?”
  荣锐替他披上雨衣,戴上兜帽,答道:“是,他们带枪了……阿虎蛰伏了两年,这次潜逃准备很充分。”
  又是一连串的枪声,这次萧肃隔着雨雾看见了几朵橙红色的火光,T船的船尾出现了两个健壮的黑影,正端着冲锋枪向追捕他们的海警快艇射击。
  萧肃还是第一次目睹如此激烈的枪战,虽然离着上百米,仍旧十分震撼。荣锐扶着他的后腰,在他耳边大声道:“没事,海警装备非常好,轻轻松松就能拿下他们,只是想抓活的罢了。”
  萧肃点头,擦了一把眼镜片上的水,看到海警的快艇开始减速,离开了他们的射击范围,与此同时,海警船跟了上来,船上启动新一轮喊话,最后一次警告他们减速投降,否则马上开炮。
  T船充耳不闻,再次加速,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在风雨中疾驰,两名持枪者站在船尾,间或向海警船的方向射击,态度极为凶悍。
  萧肃乘坐的渔船不敢硬碰硬,退向一侧,避开T船的风头。这时,海警船终于启动了舰炮,对着T船船尾轰了一炮!
  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大雨之中T船尾部立刻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名端着枪的壮汉被气浪冲得飞了起来,一头栽进了海里,另一人连滚带爬跑进了船舱,大声喊着什么。
  两艘渔船相隔不过一百多米,萧肃依稀看见几个黑影从着火的船舱内跑了出来,其中一人高大魁梧,依稀便是方卉泽。
  他穿着一身黑色防雨服,戴着兜帽,手中拎着那个片刻不离身的旅行袋,只是举止再不见往日的从容儒雅,整个人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个黝黑瘦小的男人跟在他身后,脖子上挂着一挺冲锋枪,一脸凶悍的亡命徒模样,冲其他几人大声喊着什么。
  “那是阿虎。”荣锐站在萧肃身后,一眼便认出了那人,“警方通缉两年的重犯。”
  萧肃喉咙里堵着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方卉泽,他养尊处优、青年才俊的小舅舅,此刻竟然和一个通缉犯一起,在海警的追捕下面如土色,仓皇逃窜。
  他,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轰!”又是一声巨响,萧肃浑身一震,以为海警船又开炮了,定睛一看,却是T船引擎突然爆炸,将船身正中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轰隆隆——”接连几声闷响,连锁爆炸响彻海面,T船彻底断成了两截!冲天火光熊熊燃烧,顷刻间便蔓延到了前甲板上!
  阿虎怒目圆睁,口中大喊着什么,突然往身后的火堆疯狂扫射。散弹击中了几个手下,众人纷纷尖叫,带着燃烧的火苗跳进了海里。
  海面上浮起丝丝暗红的血迹,萧肃死死抓着船栏,一瞬不瞬地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人。方卉泽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回头看往他的方向,视线穿过重重雨雾,穿过弥漫的火苗和黑烟,与他的目光对在一起。
  萧肃心跳骤然一顿,眼前闪过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互相陪伴的岁月;闪过了无生气,躺在医院里的母亲;又闪过这三天两夜,他对自己的种种侮辱迫害……终究,那些美好都像被业火焚烧一般变成了灰烬,留下的,只有深深的厌恶与仇恨。
  该还的,总要还的。
  电光石火之间,火舌吞没了方卉泽高大的身影,他和燃烧的T船一起,和他目眦尽裂、穷凶极恶的同伴一起,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萧肃站在雨中静静看他燃烧,看烈火焚尽他此生的罪孽,无声地对他说了一句“再见”。
  “进去吧,哥。”荣锐在身后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别看了,雨太大了。”
  萧肃张了张嘴,哑声道:“他死了吗?”
  “大概吧。”荣锐拥着他往船舱走去,“你该进去了,太冷了,你身体受不了。”
  萧肃“哦”了一声,顺从地被他挟着进了船舱,安置在椅子上。荣锐替他脱下雨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问:“哥?你没事吧?”
  萧肃醒悟过来,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我很好,我只是……他真的死了吗?”
  荣锐注视着他,顿了下,道:“海警会派人去检查船只残骸,打捞落水尸体,我会随时跟进,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萧肃点点头,道:“好。”
  荣锐摸了一把他的额头,皱眉道:“你在发烧了,哥,我们得先回岸上去,这儿……应该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了。”
  是啊,T船已经炸毁,所有人不是落水,就是葬身火窟……萧肃看着窗外翻滚的海浪,心中忽然有些白茫茫的,仇恨、执念、缅怀……统统消失不见,只觉得一片空洞。
  他曾经最亲的亲人,就这么死了。
  “回去吧。”他说,“是该回去了。”
  黄昏时分,渔船返回村子,萧肃在上岸之前便陷入了昏迷,人事不省。荣锐一路飞车将他送到最近的县城就医,勉强控制住体温之后便雇了一架私人飞机,连夜将他送回了靖川。
  萧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他躺在陈医生的私人医院里,窗外再没有怒吼的波涛,没有闪电与雷雨,只有北国迟来的春光,和柳树枝头新发的嫩芽。
  荣锐和衣而卧,睡在他床边的小沙发里,修长的身躯蜷缩成一个委屈巴拉的姿势,平时神采奕奕的面孔透着深深的疲惫,连眼圈都是黑的。
  算起来,他已经有五天四夜没怎么睡觉了,长途奔波,心力交瘁,即使身体底子好,还是受不住。萧肃心里酸酸的,特别想摸一摸他的脸庞,然而浑身虚软,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仿佛心电感应一般,荣锐醒了,张开眼睛,懵懵懂懂地打了个哈欠:“哥?”
  “嗯。”萧肃应了一声,他又叫:“哥?”
  “嗯。”
  荣锐不叫了,就这么看着他,嘴角慢慢绽开一个微笑:“哥,我没做梦吧?”
  “大概……没有?”
  “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答应我……答应我……那个……”他来来回回挑选着措辞,结结巴巴地说。
  萧肃忍不住笑了,说:“是。”
  “啊?”
  “你说什么,我都是。”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后荣锐起身走到他床前,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这样可以吗?”
  “可以。”
  他挪下一点,吻他的左眼:“这样也可以吗?”
  “可以。”萧肃哑声说着,感觉他温软的嘴唇轻触自己的眼睛,终于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握着他的后颈扣向自己,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这样,也可以。”
  荣锐喉间发出轻微的叹息,双手撑在他枕侧,轻柔地回吻他,因为生疏,牙齿磕到了他的牙齿,有点赧然地睁开眼偷看他。萧肃胸口发出闷闷的笑,咬着他的嘴唇道:“继续。”
  “嗯。”
  窗外春光明媚,亮金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洁白的被单上,留下一道道交错的光影。两只喜鹊在枝头轻盈地跳跃,发出清脆的鸣叫。
  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S3。ELYSION


第107章 S3
  被陈医生勒令住院三天之后; 萧肃终于出院回家了。
  离开之前; 他带着荣锐去了一趟母亲的病房。
  其实这间病房他们已经来了无数次; 但以往都是以朋友、兄弟或者亲人的关系; 这是第一次; 他郑重其事地把荣锐当做自己的另一半,介绍给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平安回来了。”萧肃拉着荣锐的手对方卉慈说,“是小锐带我回来的,以后,他还会带我一直走下去……我们会一起走下去。”
  荣锐的手指紧了紧,仿佛某种无言的附和。萧肃侧首对他一笑,顿了下; 轻声对母亲说:“妈妈,将来; 如果有一天你醒过来; 我已经不在了,你看见他,就像看见我一样。”
  荣锐倏然握紧了他的手掌,呼吸都似乎窒住了; 但只一刻便恢复了正常; 说:“妈,你放心吧。”
  这个称呼一向是他最隐秘的心结,此刻却当着方卉慈的面叫了出来; 萧肃不禁有些动容,笑着揶揄道:“你倒叫得顺溜?”
  荣锐脸一红,难得露出一丝赧然,说:“十二年没叫了,刚才酝酿了好一会儿。”
  萧肃心下感动,与他十指交扣,道:“下回也带我去看看你妈?”
  “嗯。”
  “回家吧。”
  时隔数日,回到碧月湖的家中,萧肃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的感觉。刘阿姨准备了一场小型的接风宴,做的都是他平日爱吃的食物,席间絮絮劝他以后多吃点儿,别越长越瘦,让自己在阿姨圈里抬不起头来。
  萧然看着哥哥的眼神总带着一丝愧疚,虽然萧肃一再安慰,她还是难以对自己曾经的疏忽释怀。好在,经此一事,她比从前成熟了很多,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机警沉稳,颇有些方卉慈当年的模样。
  至于方卉泽,彻底在这个家中消失了,属于他的房间被封禁,没有人提起关于他的话题,虽然警方至今没有打捞到他的尸体,但不管他死了还是活着,大家都默认他不再属于这个家庭。
  他现在,是石鹏和王桂玉的儿子,是杀人凶手,而不是方家的一份子。
  萧肃身体尚未恢复,晚饭只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便回房休息了。他的房间在警方撤离之后被彻底清理过,地毯换了新的,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但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他却总能闻到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方卉泽好像依然躲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着他……
  “呼——”萧肃在模糊的噩梦中惊醒,时钟正走过午夜十二点,月光透过白纱照进来,洒下一室朦胧的光辉。
  其实事发当时他一点都没有怕过,三天两夜,即使面对方卉泽本人,他也从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但事情过去之后,有些原本没有意识到的阴影却悄悄在心底里蔓延,仿佛某种滞后发作的毒药,让他一阵阵发寒。
  方卉泽为什么要带他走?为什么明知他已经把证据交给了警方,还执意带着他跑路?
  ELYSION到底在哪儿?耶格尔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方卉泽会向他咨询自己急发期需要服用的药物?
  还有那几天里方卉泽看着他的眼神,和他说话时的语气,与他肢体触碰时的细节…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透着奇怪——那不是绑架者对人质该有的态度,也不像是舅舅对外甥……萧肃有一个隐约的猜测,但那猜测太荒谬,太无稽,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手机蓦地响了一声,萧肃清醒过来,发现是之前设的闹钟,该吃药了。
  还没起身,房门便响了,荣锐像往常一样敲了三下,直接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杯温开水:“醒了?”
  “你比闹钟还准时。”萧肃就着他的手吃了药,往一侧让了让,示意他上来。荣锐脱了外套躺在他身边,底下是米色亚麻睡衣,上面印着各式各样的卡通小猫,翻肚皮的,玩皮球的,滚线团的……
  “萧然姐买的。”荣锐无奈地解释道,“太幼稚了,不过穿着挺舒服。”
  “不幼稚,很适合你这个年纪啊。”萧肃笑了,掀开被子给他看,“你看,我这才是真幼稚。”
  萧然买的同款睡衣,深灰色亚麻,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卡通小狗,玩尾巴的,啃骨头的……难得每一只都戴着眼镜。
  “是有点。”荣锐看完也笑了,顺势钻进他被窝里,“不过挺可爱。”
  “是么?”萧肃和他枕着一个枕头,呼吸相闻,自然而然地亲了他一下。荣锐无声地挑起嘴角,在被子下面勾住他的小指头,回了他一吻。
  萧肃体弱,微有些气喘。荣锐隔一会儿便停下来给他换气,然而停也不好好停,时不时偷袭他的嘴唇,像狡黠的土狗抓住了心爱的猎物,爱不释手地一再玩弄。
  萧肃被他撩拨得心跳加速,手不由自主揽住他,摩挲他肌肉紧绷的脊背和后颈,他微微长出的发茬……
  片刻,荣锐忽然抖了一下,松开他,双臂撑在他身侧,轻轻打颤。
  对视少顷,他嗓音沙哑地说:“不来了,哥,你睡吧。”
  萧肃心头瞬间闪过三四个念头,终于在他起身前抬腿勾住了他的腰,说:“我睡不着。”
  荣锐猝不及防跌落下来,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萧肃被他压得吸了口气,万万没想到他这么重,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体重很大的样子……大概是因为结实?
  “别走。”萧肃缓过一口气来,搂着他的背说,“今晚睡这儿吧。”
  荣锐压在他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询问地道:“嗯?”
  萧肃嗓子发干,脸发烫,用尽二十七年的节操,才说出这辈子最不要脸的一句话:“你想不想试试?”
  熏风吹来,撩起纱帘,送进一室丁香花的芬芳,萧肃的嗅觉已经不大灵敏了,此刻却真真切切闻到一种极为诱人的气味,从荣锐身上逸散出来,又热又烫,甚至盖过了丁香的甜腻。
  “可以吗?”荣锐撑起来一点,嘴唇在他颊边逡巡,语声浑浊,气息熏然,像是带着酒味。
  但萧肃确定他没有喝酒。
  “你来吧。”萧肃心跳加速,胸腔里擂鼓似的嗵嗵响着,细汗从鼻尖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我可能没有体力TOP,但可以试试BOOTOM。”
  荣锐深深吸气,再次问:“可以吗?”
  “……”萧肃看着他的眼睛,黑暗中他的瞳孔放得很大,显得眼神特别幽深,没有什么焦距,却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淹没,吞噬……
  萧肃在他的注视下感到前所未有的眩晕,整个人都混乱了,忽然心惊肉跳,喃喃道:“等等……”
  “不等了。”
  荣锐身体力行,用实际行动将他所有的退堂鼓都堵了回去。
  之后发生的事在萧肃的记忆中有些奇异的模糊,朦胧的月光,丁香的甜腻,春夜的熏风撩起纱帘,吹散皮肤上氤氲的热气……
  他仿佛累极了,又仿佛沉溺其中,乐此不疲。荣锐含混地叫他“哥”,声音和平日截然不同,低沉沙哑,像大型猛兽撒娇时发出的咕噜,慵慵懒懒的,却又凶猛霸道地宣誓着自己对猎物的主权……
  黎明时萧肃在疲软的昏睡中醒来,淡色的曙光代替月色从纱帘外透进来,烛火似的温暖。
  荣锐在身后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身上裹着件皱巴巴的睡衣,不过不是那件猫猫的,而是他那件狗狗的。
  萧肃哑然失笑,低头一看,才发现猫猫那件套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昨晚他们到底怎么折腾的。
  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出奇地放松,甚至有几分愉悦。萧肃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徐徐吐出淡青色的烟气。
  不是一时冲动,这件事,从打算和荣锐在一起的那天起,他就决定了。
  他的时间比别人要短,所以他要爱得比别人更用力。
  他注定给不了荣锐一生一世的扶持,所以只能用全身心的付出来弥补。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他的生命也许短暂,但是他的爱是完整的。
  不输于任何人。
  萧肃熄灭烟蒂,在荣锐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沉睡中的少年发出慵懒的鼻音,叫了声“哥”,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
  萧肃“嗯”了一声,靠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懵懂间睡过了整个早晨,中午十二点多萧肃才彻底清醒过来,难得竟感受到了久违的饥饿。
  床畔已经空了,荣锐不知何时悄然离去,只留下那件皱巴巴的小狗睡衣丢在床尾凳上。
  萧肃打了个哈欠,感觉脸上贴着什么东西,揭下来一看,是一条便利贴,上面是荣锐铿锵方正的字迹:老孙召唤,下午回来,记得吃药。
  药格放在床头柜上,保温杯里是兑好的温水,萧肃乖乖吃了药,拖着轻飘飘的身体起床洗漱,换了身家居服下楼。
  脚软得不行,不知道是病的还是纵欲过度,走到最下面差点摔了一跤。萧肃握着楼梯扶手喘气,萧然从餐厅跑过来扶他:“哥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回医院去好了,陈医生早上还打电话问你……”
  话说一半陡然刹车,大眼睛在他脖子上扫了一圈,脸色立刻变得怪怪的:“哦,看来是不用了。”
  萧肃懵然不觉,问:“什么啊?”
  萧然欲言又止,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萧肃立刻看见自己侧颈上粉红色的吻痕,往下,锁骨上也是,颜色更深些,依稀还带着荣锐的牙印儿。
  “……”这个破孩子,是狗变的吗?
  萧肃干咳一声,将衣领拉高些,欲盖弥彰地说:“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有蚊子了……”
  萧然收了手机,似笑非笑地说:“你开心就好。”
  兄妹俩尴尬地对视,萧然嘻嘻笑着说:“吃饭吗?刘阿姨给你熬了生鱼汤,补气血。”
  “她人呢?”萧肃假装没听懂,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萧然帮他盛饭盛汤,说:“去市场了,之前那副‘黄果树瀑布’不是绣好了么?她打算再绣一副‘泰山迎客松’,凑成一对。”
  家里人事业心都这么强,萧肃也就放心了。
  大约是昨晚消耗比较大,萧肃破例吃了两碗饭,半条鱼。萧然看他吃完,给他倒了杯柠檬水清口,终于问:“哥,警方有消息吗?”
  萧肃道:“沉船还在继续打捞,这几天海边一直在下雨,施工很困难。”
  “那……他呢?”
  萧肃知道她问的是谁,答道:“尸体还没找到,他们乘坐的那艘船引擎爆炸起火,一船的人现在只捞到了舵手一个,法医初步尸检,是烧死的。”
  萧然“哦”了一声,怔怔摩挲着水杯的杯沿,道:“为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疯狂,就为了报仇吗?妈妈,外公外婆,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年,都无法淡化他心中的仇恨吗?”
  萧肃默然,其实很多事情他也想不清楚,王桂玉为什么能对方卉泽形成那么大的影响力,从十几岁,一直到三十几岁……方卉泽那么聪明通透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石鹏有着那么深的执念,在她的蛊惑下一错再错,步步沦陷?
  萧肃下意识觉得这件事还有很多内情,只是荣锐还没有把王桂玉的审讯结果告诉他,他也只能等。
  “人性是很复杂的。”萧肃对萧然说,“这些年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得等警方调查深入以后才能得到结论吧。”
  萧然眼圈倏然一红,道:“我不管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他敢这么对妈妈,对你,就该死!”
  “哥,你说他死了吗?”
  萧肃想起那天的情形,那么大的雨,阿虎的船中了舰炮,引擎起火。他亲眼看到方卉泽被火焰吞噬,和船的残骸一起沉入风浪之中……
  连警方的人都说,这样的情况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可是,万一呢?
  只要尸体没有找到,他总还有万一的可能。
  “不知道,等打捞结果吧。”萧肃沉沉说,脑海中闪过方卉泽出逃前的情景,他站在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舷梯上,打了三个电话,一个打给耶格尔,一个打给阿虎,还有一个,至今不知道打给了谁。
  那句似曾相识的语言,到底说的是什么,又是说给谁的呢?
  下午萧肃小睡了一觉,醒来忽然收到一条游戏邀请,于是打开AR装具登录《大荒》。
  许多天没上线,后台积了一大堆系统提示,萧肃领取完各种奖励,发现好友列表中的那个管理员03头像亮着。
  与他神似的鲛人,穿着新手装,级别是隐藏的,什么都看不见。
  萧肃发了个【?】过去,对方没有回应,但消息显示已经被阅读。
  【你是谁?】萧肃又发了一条,【文森?】
  沉默,许久,萧肃以为他不会理自己了,没想到忽然收到一条回复。
  回复里没有文字,也没有语音,只有一个加密文件。萧肃尝试了半天,没有密码,打不开,想问问他什么意思,对方却忽然下线了,头像变成灰色,一动不动。
  萧肃心中疑惑,将加密文件收进了背包。
  从海底入口进入游戏,萧肃的鲛人破浪而出,鱼尾化作双腿,走上不周山的石岸。浅蓝色鳞片变成纱衣,覆盖在鲛人修长清癯的身体上,萧肃抖了抖头发,看着歪脖子树上的灭蒙:“您叫我?要打日常吗?”
  荣思寰一袭红衣,母鸡蹲一样坐在树杈上,忽闪忽闪,与荣锐那叫一个神似。
  他脸色有些古怪,即使经过AR装具的衰减,仍旧能看出点儿别扭来。萧肃心里有鬼,思忖着他老人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要老老实实出个柜,或者先问问荣锐再说,就见荣思寰抽了根箭,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后背,说:“荣锐最近怎么样?是不是挺忙的?”
  “是啊,挺忙的。”萧肃被他感染得也有点背痒,于是将手里的大金叉子变成折扇,轻轻挠了两下。
  “过完年到现在,一直没回家呢。”荣思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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