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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剑情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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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场中打斗又变,原来,聂霆心想我反正也不可能活着离开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又利,就算杀不了他,也不能让他好过,这小子的武功比我略高一筹,但却有所顾忌,不敢放开手来,我真好趁这个时候,重创与他,也算是扳了一点小本!心中想着,手中长剑猛的加重——而这时木成林正一剑对着他胸口急刺而来,他竟然不闪不架,长剑对着他当头砍下,剑式大开大阂,有意和他同归于尽。
那木成林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哪会舍得和他拼命,当即忙忙的侧身闪避,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场中的两人陡然分开,看时,只见木成林的右臂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剑痕,鲜血只流,而正因为此,他的剑式略偏,没有刺中聂霆的心脏位置,却一剑贯穿了琵琶骨。
聂霆强忍着剧痛,闷哼了一声,大叫道:“好剑法!”长剑挥动,虽然受伤,却尤自要和木成林拼命。
“成林回来,成森上!”樊绮云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冷的吩咐道。
另一个青年答应了一声,便要上去换下木成林,但就是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都说剑谷乃是武林三大圣地之一,是江湖正道的楷模,今天一见,才知道什么叫闻面不如见面啊!”
“什么人,给我出来!”樊绮云气得脸色铁青,暗怪自己大意。以为武林圣地中人在此办事,江湖朋友应该没人敢闯场子,所以也没有四处检查一下,如今让人奚落,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暗想等下连这人也一同收拾了,免得传扬出去,坏了我剑谷的名声。
只见一个青年从一棵树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笑道:“晚辈杨先之,见过噬仙魔前辈!”说着对着樊绮云深深的施了一礼。
樊绮云脸色大变,这噬仙魔乃是她年轻的时候行走江湖时人家送的一个匪号,如今剑谷封谷五十年,自己刚刚踏足江湖,这个二十开外的毛头小子却是如何知道的?看样子应该有点来历,倒不要贸然出手,等一下还是问个清楚,免得惹上无谓的麻烦。
“小子何人门下?”樊绮云冷哼了一声问道。
“家师吗?江湖朋友抬爱,送了个匪号,称为‘罗天魔帝’。”杨先之笑道。
樊绮云老脸变了变,虽然剑谷封谷五十年,但罗天魔帝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
躲在暗处的媚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低低的咒骂道:“罗天圣教跑来凑什么热闹?吃饱了撑着了?”
“原来昆仑派还与魔道中人勾结,倒是出乎意料。”一直站在若即身后的玲珑冷冷的道,她本就对杨先之有成见。
聂霆止住了伤口的血,淡然道:“姑娘错了,聂某人并不认识这位少侠,也许他只是是无意间路过……”
杨先之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忙着打断道:“聂掌门错了,我是故意来架梁子的,这年头,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为了不让美人伤心,我明知道不是隐湖剑谷这些高人的对手,但还是要来的。”
聂霆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恕聂某愚钝,实在不解少侠的意思?”
“没什么,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我不想让聂姑娘伤心,所以拼死也要来的。”杨先之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着像聂霆解释道。
原来,聂珠在知道了父亲单人前去扑剑谷之约,心中悲痛无比。想到母亲远去,下落不明,父亲这一去,也必定是兄多吉少;自己深爱着的徐玉也弃她而去。是以一个人跑到了西湖边上痛哭了一场,看着清清的西湖水,一时之间,只觉得万念俱灰,一时想不开,于是就一头跳进了湖中,竟然意欲一死了之。却正好又碰上了杨先之,杨先之把她从湖中救了起来,仔细的问了一下原因,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想招惹剑谷隐湖中人,但他也知道,就算他不去,如果徐玉知道,也一样会去,还是躲不过的。再来他也确实不忍心看着哭得泪眼凄迷的聂珠,于是把她带到了杭州衙门,安排她住下,着实安慰了一翻,晚上却自己一个人来了这个小树林。
所以看到聂霆遇险拼命,不得不现身出来,但心中却奇怪无比,为什么徐玉到现在还没有来呢?以他的性格,那是绝对不会让聂霆一个人单独来送死的,就算聂霆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他。
他哪里知道,媚儿他们骗了他,把约斗的时候延迟了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他的出现,等徐玉赶到,确实只能给聂霆收尸。
杨先之看到玲珑,忙着也施了一礼,笑道:“玲珑姑娘,别来无恙,我代徐玉给你问个好!”
第十四章
玲珑还未来得及答话,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笑道:“你问好就问好了,怎么还要代徐玉,你是徐玉什么人啊?你怎知道他一定会向玲珑姑娘问好?”
杨先之几乎没有跳起来,转身看时,只见一身水绿色衣裙的绿萝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把小花铲,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樊绮云和若即相互对看了一眼,没想到几十年不在江湖行走,这世道居然变了,这些年轻人个个都无法无天了,想当初她们行走江湖的时候,那些江湖豪杰,只要听说是三大圣地中人,谁不退避三舍?而现在,他们在此约战昆仑派,居然接二连三的有这些小辈不怕死的闯来。
杨先之“哈”了一声,笑道:“绿萝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城外闲逛?”他确实很好奇,就算她想要偷窃宝贝,城里的富户才多,城外的都是些苦哈哈的穷人,哪有她看得上眼的东西。
“我正好从这里经过,听见你的声音,就过来瞧瞧。”绿萝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困啊,我要回去了,你呢?”在她的眼中,好象就只看到了一个她认识的杨先之,别的人如同隐行人一般,全都看不见,她既不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也不问杨先之为何深夜来此,而聂霆和那木成林身上的伤,她也视同不见。
杨先之还未来得及答话,忽然听到远处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一样大叫道:“绿萝,你居然真的去挖死人坟墓——绿萝,你给我滚出来——”
众人闻言,都不禁呆了呆,而杨先之的嘴巴张得老大,足够塞下一只鹅蛋,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你去……挖死人坟墓……干什么?”尽管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但他依然不敢相信,这么个美人儿,居然在深更半夜的挖死人坟墓。
“没什么啊!”绿萝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纯洁甜美,使她原本就美若天仙的脸如同美玉生晕,竟似是有股淡淡的光辉,清脆的语音如同林间的黄鹂,“我听说城西那边的乱葬岗原本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墓地,现在他们家没落了,所以渐渐的变成了乱葬岗。但那时候那家有钱人家的大老爷们死了下葬,都有大量的珍宝陪葬,所以我去看看,找了找,挖了十座坟,总算没白忙,弄了几颗珠子。”口中说着,从斜挎在身上的小挎袋里掏出了两颗夜明珠来,递给他看。
杨先之看着她雪白柔嫩的小手托着两颗珠子,映着那美丽绝伦的脸蛋,在珠子的光辉下,当真相映生辉,但想到她刚才所做的事情,不禁毛骨悚然,暗想着这珠子也许还是她刚从死人的手中夺过来的,也许还是从哪个死人的嘴里硬抠出来的,不禁一阵恶心,实在无法想象,这美如天仙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等有违天理的事来?
聂霆和隐湖剑谷中人均不认识她,但心中也总觉得怪怪的,如同吞下了一条毛毛虫,说不出的恶心,却又吐不出来——只有玲珑曾见过她,上次见着她与徐玉形态亲昵,想来关系不错。这些日子她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眼见她容貌美丽,举止娴雅,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却没想到会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来。真应了一句古话,人不可貌相,实在想不通,徐玉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的?
“你……你一个人……挖了十座坟?”杨先之结结巴巴的问道,尽管平时杀人放火,也算是无恶不作了,但面对绿萝,他依然掩不住心中的震惊。
一个人一夜之间挖十座坟确实是不太可能,所有人包括聂霆在内,都很想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绿萝诡异的笑了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不过雇了十个人,每人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那挖坟掘土的苦事,当然都是他们做,我只要在乱脏岗中准确的找出哪些是值得一挖的,哪些是连看也不用看的了,呵呵——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吗?”
杨先之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暗想五十两银子,够那些苦哈哈的苦工们忙活一年多了,真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十两银子,别说是让他们挖别人家的坟墓,就算让他们掘自家的祖坟,只怕这些人也会卷着袖子上。猛听到耳边曾大牛打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叫道:“绿萝,你别躲着,你给我出来——”
绿萝不屑的扁了扁嘴,道:“我躲着你干什么?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不过是碰到了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罢了。”
“徐玉……”曾大牛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玉提前了半个时辰来这小树林,却意外的在这树林子的边缘碰到了气急败坏的曾大牛,不禁也觉得奇怪,问道:“曾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曾大牛张口欲答,绿萝的脸色却变了变,高声叫道:“师兄,你要是敢说一个字,你以后就别想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杨先之绕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暗想刚才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掩饰你盗墓的行为,这时候为什么却怕徐玉知道,莫非这丫头喜欢徐玉?要是真是这样,以后徐玉就别指望有好日子过了,这位姑娘的厉害之处,他可是领教过的。
“绿萝,你怎么也在这?”徐玉确实好奇,目光缓缓的在场上扫了扫,除了那个自己认识的黑衣女子外,就只认识玲珑,另外的那两个男的,也是第一次见面,而那两个年老的,想来应该就是隐湖湖主以及剑谷谷主了,五十年的怨恨,她们是必须亲自动手的,他有暗中视物的本事,自然也看得出聂霆身上一片血迹,显然已经受伤;而那边的一个青年也一样挂了彩,很显然,在自己没来之前,他们已经狠狠的干过一场了。
奇怪,不是说三更天吗?现在也不过两更半不到,怎么……媚儿——一定的她做了手脚,徐玉转念一想之间已经明白,背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要是自己真的到三更天再来,恐怕只能来给聂霆收尸了。
“既然这么多的小辈爱凑热闹,那就一起送死吧!”樊绮云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
聂霆看着徐玉,真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若非徐玉已经不是他的弟子,他早就一个耳光打过去了,好好的,他干嘛来要趟这个混水。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全盘计划也就落空了。
而绿萝却跑到徐玉身边,毫无顾忌的拉着他的手,问道:“徐玉,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哦,我看出来了,这些人想要杀聂霆,你是来帮他的?”
曾大牛恶狠狠的瞪了绿萝一眼,想说什么,却终究忍住了。
“成森,月儿,还楞着干什么?先杀了聂霆,再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算帐!”樊绮云冷冷的看着徐玉等五人,如同这几人已经是砧上鱼肉,跑不了的了。
“等等!等等!”杨先之忙叫道,暗想如果就你一个老太婆,我怕你什么,我们四人联手,就算不敌,大概也不至于会送命吧,但如今还有一个若即,那就有点儿糟糕了。不过,他在来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计策,看着徐玉道:“徐玉,你过来,见着师门的长辈,给不知道过去磕头问好,太无礼了。”
徐玉不禁一呆,暗想什么意思?聂霆可是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了,算不得师门长辈了,那自己哪来的师门长辈?
杨先之也不答话,当先走到若即面前,跪下道:“这位想必就是湖主婆婆的。”
若即“呸”了一声,怒道:“油嘴滑舌的小子,谁是你婆婆来着?”
杨先之也不答话,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笑道:“早年师母曾传过先之一些小玩意儿,可惜师母红颜天妒,不幸早逝,如今见着婆婆,先之自当拜见。”口中说着,一把拉过了徐玉,又道:“天见可怜,师母留下了一滴血脉,您看——”
徐玉已经明了他的用意,无非就是用他和水柔的关系去拉拢若即,今天这事,只要若即不插手,一切就都好办了。
若即在黑暗中看得分明,这张酷似自己爱徒水柔的脸,想到自己当初一怒之下,废了她的武功,否则的话,她也不会青春早逝,这些年来,每每想起,就后悔不已,自己早年收的两个弟子,一个失踪,一个去世,晚年虽然又收了个弟子,但依然弥补不了当年的这份遗憾。
杨先之见他不语,忙又道:“除此以外,他还是风前辈的传人。”
“你说什么,他还是清的传人?”若即大惊问道。虽然剑谷那个叫月儿的黑衣女子已经猜到了他的来历,但却没有告诉她,如今他惊闻徐玉竟然是风清子的传人,不禁失态惊呼出声。
徐玉猛的想起风清子在月华崖底的那幅画,看那神态,应该就是画的若即,当即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道:“玉儿见过婆婆。”
若即忙将他拉了起来,又细细的看了片刻,越看他越觉得像水柔,心中喜欢,忍不住柔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你见过他吗?江湖传言,他受人陷害,坠下了悬崖,怎么又会有你这么个弟子的?”
第十五章
徐玉见问,忙回答道:“风祖师伯被祖师爷推下了悬崖,但那崖下面正好有一个水潭,所以并没有死,只是悬崖太高,如同一口深井一般,风祖师伯也没法上来,就一直在崖底下生活着。徐玉顽皮,在悬崖上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坠下了悬崖,也像风祖师伯一样运气好,没有死,看到了风祖师伯留在了崖底石洞中的一些剑法,所以就揣摩着练着玩玩,算不得祖师伯的传人的。后来,我师娘不放心,就编了条长绳,去崖底准备给我收尸,却没料到我竟然没死,把我救了上来。”
“原来是这样!”若即听了,点头感慨道,“那也是一个缘分了,像我们和他,也许就是无缘吧!”
“这么说,你小子并没有见着他了?”樊绮云毫不客气的问道。
徐玉看了她一眼,眼见她语气傲慢,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情魔来,对她更是毫无好感,因此冷冷的道:“不错,我确实没有见着过他,我坠入悬崖的时候,风祖师伯已经去世了。”说着又转首对若即道,“婆婆,风祖师伯可一直都在想着你!”
若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五十年的光阴,年轻时那浪漫的缠绵早就慢慢的褪色了,剩下的——只是久而弥香的那份思念,当即淡然道:“胡说八道,你既然没有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想着我?”说到“他想我”几个字时,饶她已经是七旬左右的人了,也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如同少女初恋时的样子,脸上热辣辣的,幸好在黑夜中,也无人注意这些。
徐玉忙道:“风祖师伯在悬崖底下的山洞里画了一幅画,我刚才一见了婆婆,就知道那是画的你。”
尽管已经五十年过去,但樊绮云听了,依然忍不住妒火中烧,脸上差点就要挂不住,若即温和的笑了笑道:“我说你胡说来着,五十年的时间,婆婆变了许多,你怎么能够一眼就认出是我来着?也许他画的,是那位剑谷的婆婆呢?还有……也许他画的,谁也不是,只是随手画着玩玩?哎——五十年的时间,婆婆已经老了,岁月无情啊!”
“不错!这小子纯粹是一派胡言,若即妹子,我看他是想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吧?”樊绮云冷冷的道,徐玉和杨先之玩的这点把戏,她又如何看不透?只是那个杨先之她还不放在眼里,就算他有罗天魔帝撑腰,她也不惧,武林三大圣地,本就和魔门中人争斗了几百年,她才不在乎多杀一个魔帝传人呢。但徐玉不同,他是风清子的传人,有了这层关系,总不能就这般也杀了吧?尽管她已经认定了昆仑派没有一个好人,全部都该死。但对这个人,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否则,她不知道,风清子九泉之下,会不会原谅她。
徐玉有意气她,冷笑道:“我干嘛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说的都是事实!”说着对若即道,“婆婆,我念段诗给您听听,您就知道我不是胡说了——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
徐玉念了这两句,猛然间拔出剑来,踏歌而舞道:“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
念到“御风弄影”的时候,徐玉施展出半生不熟的“御风弄影”,配上了“月舞大地”,剑气如同皓月东升,满天的群星顿时黯然失色,月舞大地本就妙绝颠毫,伴随着御风弄影的身法同时施展,而是令人看得心旷神怡,几疑不是人家所有——而那第一次见着他的木成林和木成森却均在心中思忖,这剑法美是美矣,难道还当真能有什么作用吗?怎么看起来倒像是剑舞?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到至,徐玉猛的打住,收住了漫天的剑气,对着若即施礼道,“婆婆,这首‘刹那芳华’是风祖师伯刻在那画像旁边的,据我所知,风祖师伯应该是特地为婆婆写的吧,婆婆应该还收藏了一本‘刹那芳华谱’,对吗?”
若即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下去,转变话题道:“好孩子,难为你了!我知道你的来意,是不想让我们杀昆仑门下是吗?”
徐玉忙着点头道:“婆婆明鉴,徐玉自幼在昆仑长大,蒙师傅师娘养育大恩,如果婆婆等一定要杀昆仑弟子,徐玉虽知不敌,也要拼死周旋。”
若即叹了口气道:“知恩图报,那是大丈夫所为,阿柔有你这样一个孩子,死也瞑目了。只是据我所知,聂霆曾几次害你,你为何还要维护于他?”
徐玉看了站在一旁的聂霆一眼,夜色中看不分明,但也看到他那落寞的身影,不禁也叹气道:“婆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授业恩师,对我有着十九年的养育之恩。我承认,我确实是恨他,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却也做不到,还请婆婆慈悲。”
若即看了一脸阴沉的樊绮云一眼,问道:“樊家姐姐,你意下如何?”
樊绮云早在徐玉施展出舞月剑诀的时候,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再加上那首“刹那芳华”,更是让她难堪,徐玉此举,无疑是对着她脸上重重的“啐”了一口,人家风清子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心中始终只有这个若即,就算当年他接受了自己,同意和他订婚,他心中依然也没有忘记过眼前的这个女人,这让本性刚烈的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而自己呢,五十年过后,却傻傻的还要给他报仇,值得吗?
“若即,你等着,错过了今天,我非杀了这小子不可。”樊绮云在心中暗暗诅咒。
徐玉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临时想起的离间计,却惹来了樊绮云的无穷恨意。
“我能有什么意见,既然你不想伤人,那就随他去吧,反正那姓徐的老鬼已经死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的本意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实情,既然如此,看在你这个刚认的徒孙份上,我就不在追究了,但我也有条件。”樊绮云故作大方的道。
“什么条件?”徐玉问道,事实上他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就凭他三言两语的搞定,剑谷不是这么好诓的。
“你作不了主,你只是昆仑派的弃徒,让他跟我说。”樊绮云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聂霆。
聂霆看到徐玉的出现,情况急转,他竟然能够游说了隐湖湖主若即,看到樊绮云提出条件,忙走到她跟前,道:“聂霆听任前辈吩咐就是。”心想我本就准备了一条命来着,你还能把我怎样?
“昆仑封山!”樊绮云从口中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来,道,“从今天开始,昆仑门下不准在江湖中行走,否则杀无赦。”
聂霆呆了呆,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到,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多久,你要我们封山多久?”
“多久?”樊绮云大笑道,“老婆子只要活着一天,就不想看到有昆仑门下弟子在江湖中出现,但如果老婆子我死了,那就随你的便,怎么样?你若是答应,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如果不答应,我不管是谁阻拦,我今天都要杀了你,然后——杀光你昆仑门下。”
聂霆心想你这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封山也好,这样一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也就再与昆仑派无关了,这些年来,昆仑派的名誉每况日下,借这次封山,正好好好的调教一下门下的弟子。心中这么想着,事实上他也明白,封山的损失不是调教几个好弟子就能够弥补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别无选择,当即笑道:“一言为定!但我逐出门墙的弟子应该不再其内。”说着忍不住看了徐玉一眼。
徐玉却装作没看见,樊绮云也若有所思的看了徐玉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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