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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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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吗?”鳞城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我问最后一遍。”
  安托尼张开的嘴微微合上,嘴唇肉眼可见地大幅颤动,他磕磕绊绊地问:“赌……赌什么?”
  “抛色子。”鳞城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动作轻缓地解开袖口的衣扣,“一局一胜,输的人奉上一条手臂。”
  “??”安托尼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就把自己的一条手臂交给老天?”
  “这样才有赌博的意义,不是吗?”鳞城不带感情色彩地扬了扬嘴唇,“而且你已经赢了我这么多回,显而易见,你的运气非常不错,害怕什么呢,尊贵的元老先生,十赌九胜的幸运儿。”
  这样的安慰丝毫没有减轻安托尼的恐惧,他过去的胜利中本就掺有水分不说,即便没有他也不会天真地相信鳞城会真的拿自己的一条手臂跟他赌。
  然而鳞城似乎察觉了他的不信任,当场脱下燕尾服外套递给身后的路奇诺,继而缓慢优雅地将衬衫的衣袖撩到肩膀处,让苍白的手臂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他并没有遮掩手臂上的伤痕,而是泰然自若地袒露出苦力、追杀以及虐打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轮到你了。”鳞城将自己脱去衣袖的手臂平放在桌上,哪怕此时造型十分不雅,他的动作看起来依旧高贵自如,相比之下,颤颤巍巍着似乎快要被吓到失禁的安托尼简直完全没有一点alpha的样子。
  两名Beta护卫将安托尼的右手按倒在桌上,剥开遮掩物,老远就能看见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皮肤和冰凉的桌面相触后,连茶具都被这条哆嗦 的手臂震得一颤一颤。
  “用你的色子,你来抛。”鳞城命令道。
  “什么?”安托尼一呆。
  “赌博自然玩的就是刺激和公正,随机的概率才会让这条手臂丢的有价值。”鳞城漫不经心地解释,“Alpha,我先把结局告诉你,如果你运气好,抛到一二三,那我会卸掉我的右手,如果你运气不好,抛到了四五六,那你只能自认倒霉——需要我再解释一遍规则吗,你这脑子被蛀虫啃光的僵尸?”
  安托尼连连摇头,确实,这个规则只要有耳朵就能听懂,甚至不需要动脑子。
  但他此刻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怕极了,他完全不觉得抛到一二三鳞城就会真的剁掉自己的手臂,也就是说他隐约明白,无论抛到哪个数字倒霉的都会是自己。
  可他还是想争取一条生路。
  闭着眼睛祈求了三遍神明,他在摇晃了数次后抛出那枚决定命运的色子。他不敢动任何小动作,因为所有人,包括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盯着他,只要他做出哪怕一点违规的举动他就完了,败了上帝的兴致还是败了鳞城的性质都只会兴致一个结局,淘汰等于死。
  色子骨碌碌地在桌上滚来滚去,没有过多久就渐渐慢下来,他用泛着血丝的目光狠狠瞪着眼前旋转着的立方体,仿佛有一个穿着刀子鞋跟的公主在他的心尖上跳着需要不住旋转的芭蕾。
  他又慌又怕,额头上渗满了汗珠,然后他看着色子慢慢地停下来,隐约间数字是三。
  他暗自在桌底下握紧了拳,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对面的鳞城,只见他的目光正指向另一个方位,竟然是完全没有关注到眼前的赌局。
  要赢了!
  越来越平稳的速度强化了他的信心,他抹了一把汗,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并且就此据理力争要求鳞城作为规则的制定者给他一条生路,然而就在此时,他眼前的水杯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力和摩擦力一般,光溜溜地往桌子正中央滚去。
  这个怪异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求生欲则使他挣开保镖的钳制,伸手抓向杯身,不料站了水的杯体超乎寻常的光滑,在他的一触之下反而滚得更远,直直地压向扔在滚动的色子。
  他面色煞白地大喊了一声不,紧接着眼前一黑,在他的视线恢复光明的那一瞬他发现色子停了下来,较之刚才的稳定状态正好侧翻了一个面。
  四。
  他喃喃自语道,紧接着大喊:“不不不,你作弊,该死的鳞城,你作弊!!!”
  鳞城冷笑:“你的意思是,是我这个蠢货在紧要关头怕得尿裤子,然后像个白痴一样打翻了水杯自取灭亡?”
  安托尼大喊:“不,我没有碰到它!我没有碰到它!一定是你作弊!你这个阴险的家伙,你从来就是这么阴险!你是变态,你骨子里就是个疯子,是你害死了玛格丽特皇后,一定是你,不然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啊啊——你住手!”
  鳞城抬起手臂,制止了一旁手下举刀的动作:“让他说完。”
  安托尼的眼眶里涌出泪来,腥臭味渐渐溢满了整个房间,他真的失禁了,裤腿间一片泥泞。
  鳞城皱了皱眉:“你真恶心,想让你和自己的手臂多告几分钟别都不行。”
  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Beta保镖手起刀落,霎时间血浆喷涌,一条手臂就这样被硬生生切落下来,安托尼发出杀猪似的哀嚎,他的嗓音几乎一下子就彻底地干哑了,从尖锐刺耳变得像砂纸摩擦破旧的锣鼓,嘶哑难听得让人耳膜作痛。
  恶心的尿骚气和血腥味溢满整间房屋,片刻后哀嚎渐渐停止,受刑者晕了过去,紧接着有人用冷水将他泼醒,再次迫使发出痛苦的嚎叫。
  “求求你,首领,你割了我的舌头……你割了我舌头……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也绝对不对你的心肝宝贝耍心思,以后看到他想看到您一样敬重,我给他跪下磕头,每次都给他跪下磕头,你说行吗……首领,鳞城先生,我求你了。”
  安托尼语无伦次地求饶,他发出长长的一串鬼哭狼嚎,却因为那破锣似的嗓音没有丝毫辨识度。
  鳞城皱了皱眉,冷不防问了一句:“你是人吗,安托尼。”
  安托尼吓得直哆嗦,他居然听到首领开口喊自己的名字。
  一三不清楚,但皇后的人心里都知道,首领若是还有闲心思给你起绰号,那说明他心里还留了那么一点余地,若是他认认真真地叫你的全名,那就是要动真格了,你是真的完了。
  安托尼吓得大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狗,这辈子只做你的一条狗,不是,不是……”
  鳞城嫌恶地撇了撇嘴,高声吩咐说:“安托尼说他想做一条狗呢,哪有什么狗缺半条腿的,你们赶紧拿锯子来给它修一修,好叫他四条腿一个长度,以后爬起来也轻松些。”
  安托尼脸色刷的全白了,他扑上去想要抱住鳞城的裤腿,却被狠狠地拽住,洁癖到神经质的皇后自然不可能让一个满身血尿的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他只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哆哆嗦嗦地说:“我是人,鳞城先生,我说错了,我是人,不要修我的腿!”
  “那也好,你做了个聪明的选择。”鳞城拿起一旁路奇诺手中的外套,动作缓慢地扣上衣袖,然后将外套穿在身上,打了一个漂亮精致的领结,“既然是人,就不能忽视人体的平衡之美,锯子不用拿了,把他的左手也去了吧。”


第13章 【第二周】06
  他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随手甩上了门,尽管如此哀嚎声依旧源源不断地从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呼听得人毛骨悚然。
  一三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等他,嗅到那一身血腥味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乱来。”他沉着声音冷冷地说道,颇有几分指责的意味,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口中流露出的指责显得过分亲昵,他从来不曾指责过谁,哪怕是自己的队员他都是听之任之,绝不会用自己的观念判断对方行为的对错。
  只是刚才在门外旁观这场疯狂的赌局时,他感到一种无法解释的惶恐,与其他的观众不一样,他没来由地相信这个疯子要是赌输了可能真的会切掉自己的一条手臂。
  一种奇异的情愫正在侵蚀他的理智,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接受面前的Beta变成一个残缺品。
  “我不会输。”鳞城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不用担心我,Alpha,我从小到大,没有输掉过任何一个器官。”
  “他们说,”一三反驳道,“他们刚才说你的运气很差。”
  “我的运气确实很差,比如说刚才我就输掉了我带来的全部两箱筹码。”鳞城耸了耸肩,“不仅仅是今天,逢赌必输可以概括我在红会的履历,但是很奇妙,只要我堵上自己的性命或者器官,我就一定会赢,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可能是因为你有免死的特权。”一三毫不惊讶地回答。
  “你认为观众们可以操纵一枚色子的运作?我可不这么觉得。”
  “刚才安托尼碰倒了杯子。”
  “是的。这是个令人怀念的场景。”鳞城长长地舒了口气,“十年前我就因为这个原因赢过一条命。”
  “十年前?”
  一三皱了皱眉。
  鳞城却没有再说话。
  他们两个像是恋人那样牵着手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君主区的建筑老旧古典,与一三经常出入的胜利区不同,如果说朱塞佩带给领地的是自由富裕和发展,那么毫无疑问鳞城给领地带来的是独裁、仇恨和落后。
  “这里和十年前相比没有多大的变化。”鳞城看向某个方向,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这是街心公园?”
  “是的,也不确然,虽然看起来像,但在树林和花丛的遮蔽下,这儿是整个君主区最大的赌场,从十年前开始就是如此。”
  一三静静地打量着公园的陈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地方在他的记忆中留有一点影子。
  他又一次想起那个微妙的时间点,十年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玛格丽特皇后仍然掌权,Alpha是这一片区域的奴隶主和独裁者,那时他经常来到这个区域,像搜集匕首那样捡几个饱受虐待的Beta或者Omega回家。
  他曾经在这里捡到过简尼斯·维塞利,但他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捡到的他,应该不是这片公园,尽管如此,这片公园依旧让他感到十分熟悉。
  他仿佛能嗅到记忆里的绝望、血腥、痛苦与厌恨,但是他想不起任何一个组员的脸,他确定自己的组员中没有一个出身于这块地方。
  鳞城突然开口:“十年前,玛格丽特像我一样,坐在街心花园的亭子里,看着她心爱的奴隶们赌命。她喜欢玩很多东西,也喜欢玩弄奴隶,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她都喜欢。”
  一三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平淡无波的绿眼睛,他知道鳞城意有所指,却没有办法领会他的意思。
  鳞城却没有往下说,而是问他:“今天输了比赛,遗憾不遗憾?”
  一三一怔,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摩托大赛中自己莫名其妙的败北,说实话,那个突然冲出来的Omega差点要了他的命,当时有一瞬间他几乎怀疑又是鳞城在想方设法地作弄他,害得他失去了一片宽广而真实的绿地。
  “安托尼的手段非常狡猾,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鳞城坦诚地说道,“我剁了他的手,解气没?”
  一三摇了摇头。
  “就知道你是个贪心的家伙。”鳞城发出一声哼笑,将怀里的东西丢给他,一三接过一看,是一张会员卡,“我从优胜者的手中把它买了过来。”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一三,但一三却没有错过那双绿眸中稍纵即逝的柔和,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个男人变脸真是比翻书还要快,刚才还一副杀人不眨眼的疯样子,现在就能温情款款地斥巨资哄小情人开心。
  把自己定位成小情人的一三觉得有点尴尬。
  但他不会和飙车过不去,飙车是他的生命之光。
  “……谢谢。”不知为何对鳞城说这个词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将金色的会员卡揣进怀中,悉悉索索的碰撞声让他觉察到会员卡和鳞城塔的钥匙被自己放在了同一个地方。
  “你适应得真快,皇后的男主人。”注意到这一点的鳞城调笑他,“上任第一天,感觉如何?”
  “荒淫度日。”一三毫不留情地给出负面评价。
  “当然是荒淫度日。”鳞城大笑,“岂止如此,我还要带你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酒池肉林。”
  一三觉得自己是吃错了药才默认鳞城去什么酒池肉林的提议,诚如他所料,这个词确实使用了夸张手法,但事实上他依然见识到了鳞城极其糟糕的品味和挥金如土的恶习。
  他躺在主卧的床上,闭上眼睛,不久前那堪称荒诞的画面仍在他眼皮上跳动,身材修长的Beta将自己埋进水池里,温热的池水泡到他的颈部,而这一池水就能卖到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天价。
  可鳞城仍然嫌太便宜,他像是要在这一周花完自己的全部积蓄一般,在水面上铺满了最大面额的纸钞,然后不厌其烦地将它们叠成纸鸭子的形状,丢在水里当浮力鸭子拨弄玩耍。
  一三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偏偏那个神经质的家伙还微笑着冲自己招手:“快过来小蜜蜂,这个钞票是新印出来的,没有人使用,很干净。我还叫人用板刷刷过,不用担心。”
  一三看着他的样子仿佛看着一个白痴。
  可是他仍旧自得其乐地在水中玩钞票叠成的小鸭,按着鸭尾巴把它按进水里,又看着它浮起来,重复多次,直到钞票浸满水没有办法浮起而沉底为止。
  期间他还对一三说了许多奇怪的话,诸如,“钱是必须要浪费的,因为这些票数浪费了才有人会把新的票数投给你”,又比如,“我天生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个世界不会做任何不利于我的事情”,再比如,“为什么会有纸钞这种东西,Alpha,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梦幻岛上没有一处需要使用纸钞的地方,那么纸钞这个概念到底从何而来呢?”
  几句胡话中有那么二三句有些道理,又有那么七八句全是胡诌,一三拒绝思考,换来的结果就是他再次被身后的Beta紧紧抱在怀中,在没有任何催情剂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举动。
  他过分敏感的身体在被对方的嘴唇触碰时就开始发热,他闻到鳞城身上的气味——是一种介于血液和金属之间的信息素气息。
  他本该不喜欢,可这种气息却像是催情剂一般干扰者他的判断。
  他们在水池里做爱,做完以后他们到了床上继续做爱,最后他们滚到地上,一边做爱一边看管家换下不久前被污染了的床单,面不改色地对房间进行清洁。
  鳞城完全不能忍受主卧里有任何不整洁的东西,一刻都不能容忍。
  最后一三闭着眼睛自暴自弃地窝在Beta的怀里,因为疲惫而意识昏沉。彻底入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荒唐事都在这一周里做尽了——他莫名其妙地和一直以来追杀自己的皇后上了床,他无法亲手杀死自己的猎物,他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君主区的鸽子,在城市迷宫中横冲直撞,最后还和鳞城一起泡了一个金迷纸醉的钞票浴。
  他想起鳞城的深绿色眼睛,总觉得它们一直注视着自己,但是每当他睁眼抬头看去,搂抱着他的皇后却总是安稳地合着双眼,平缓地呼吸。
  在这样规律的呼吸声中,他也渐渐地进入黑甜乡,但他不知道,在他睡熟的时候,头顶上那双翠绿的眼睛再次锐利了起来,沉沉地注视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最后停留在他淡色的唇上。
  一三做了一个梦。
  他很少会做梦,或者说他很少会记得梦的内容,但这个梦少有的非常清晰,可能是因为今天刚刚经过街心花园的原因,他的梦就发生在街心花园的中央。
  他不清楚梦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但他知道不是现在,或许是五年前,八年前,又或许是十年前。
  美丽的女人优雅地端坐在白色的长椅上,拿着奶杯往红茶里加牛奶,而她的面前,一个年轻纤弱的男孩被按压着跪在地上,女人开合着红艳的嘴唇,嘲笑他:“你的运气这么差,跟在我身边害得我也一起倒霉。这样吧,我让你选,你从所有人里随便挑一个出来,你们两个赌,赌什么都行,要是你输了,我就找人把你这两条带来霉运的手臂砍掉,要是你赢了,我就承认你还算有一点用,你说怎样?”
  少年低着头,没有说话。
  身后的男人猛地抡起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皇后在问你话,你听不见吗,废物!”
  他痛得一抽搐,却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三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口,自尊心不容许他在这种情况下结结巴巴、颤颤抖抖地发出让周遭嘲笑的声音。
  然而那个执鞭的男人却像是故意捉弄他一般,每当他收拾好情绪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狠狠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将他喉咙口的话打回去,并加以更大声的嘲笑和斥责。
  一三发现自己今天刚刚认识这个将快乐构筑于他人的痛苦的施刑者,他的名字叫安托尼。
  如此循环多次,看戏的玛格丽特皇后失去了兴趣,示意安托尼停手,再次等待少年的回答,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手指了一个男人,让他站到自己的对面。
  “你要赌什么,倒霉蛋?”男人大笑着问道。
  “赌命。”少年依旧低着头。
  “什么?”男人没有听清。
  “赌我的命!”他大声地说道,与此同时他抬起头,乌黑的发丝扬起,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
  深绿色的瞳仁亮晶晶湛着光,像是深夜孤林中暗藏的饿狼。
  晨光破晓的一刻,一三醒了过来。
  鳞城没有离开主卧室。
  但是他们之间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此刻正把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后搂抱在怀里,他的手圈着他的腰,而他的下巴正好抵着他的额头。
  鳞城苍白的额上被他压出浅浅的红痕,但本人却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样睡的正香。
  他是个Beta。
  一三从未像此刻一样清晰地认识到眼前人的身份,说实话,很多时候他会忽视鳞城的性别,而鳞城也确实是个有能力让别人忘记他是个Beta的杰出人物。
  或许六个性别之间本不应该有着许多的标签,但多年以来,Beta男女一贯被当做是平庸的象征,因为他们既不具有Alpha的力量也不具有Omega特殊的体质和美丽的容貌。但是为何因此他们就是平庸的呢?归根到底是因为他们活在梦幻岛上,在这个岛上人的价值可以彻底折算成钞票和票数,所以缺乏“卖点”的Beta就成了一个贬义词,一个模糊而尴尬的存在。
  鳞城所做的只不过是增加了这个群体的特殊性,他在天平的这端加了更多的砝码,利用Beta本身所处的劣势地位博取观众,即上帝的怜爱,然后就着这种趋势将自己踩在其他两类性别的头上,或许他本身不想这么做,可是仇恨是最好的道具,是最好的燃油,只有仇恨能够飞快地凝聚起这样庞大又平庸的一个群体,给予他们足够推翻一切的力量。
  沉睡的容颜和梦中那双尖锐的绿色眼睛渐渐契合到了一起,一三狠狠地拧了拧眉头,他找不到自己,他找不到自己在这个梦里的位置,如果没有猜错,梦中的事情发生在十年之前,而十年之前,他和鳞城的命运交错的一瞬间,他做了什么?
  他想不起来。
  他甚至想不起来鳞城当时到底叫什么名字。
  “早安,我的队长。”鳞城睁开了眼睛,那墨绿色似乎比以前更为深邃了。“早上想吃什么?”
  “酥皮奶油汤。”一三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鳞城微微一怔:“看来你是做了美梦。”
  “不是美梦。”一三不厌其烦地纠正他,“也不是噩梦。”
  鳞城似乎没有深究的意图,只是站起身,简单地披上一旁丝绸制成的纯白浴袍,他对着镜子简单地理了理散开的头发,冲着背后的Alpha招了招手:“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吩咐厨房。”
  一三点了点头,凝目看向镜子里的人。
  那是个很俊美的Beta。
  他的皮肤天生就带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而那头乌发并不是特别的黑,在日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一层浅浅的金边,看起来浑然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华贵。他的眼窝有些深邃,因此那双深绿色的眼睛里像是藏满了令人想要探究的宝藏,那种绿色依旧让人想起贪婪,只是一三忍不住产生联想,由贪婪联想到海盗,由海盗联想到大海和无尽的珍宝,由大海想到梦幻岛,想到海的那一岸,想到传说中的大陆。
  想到无边无际的自由。
  他知道这个男人和他自灵魂深处渴望着一样的东西,就像这双眼睛的颜色,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
  他怔怔地凝望了很久,全然没有发现镜子里的人也凝望着自己,所以他不知道鳞城衣袖下的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同时,鳞城的右手正抓着一只机械小鸭子,他的指腹正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每一个零件。
  对望持续了一段时间,恰如其分地在令人感到怪异前结束,鳞城出了房门,吩咐管家让人用新鲜的外来货做两份酥皮奶油汤,这个时候路奇诺打电话过来告诉他,红会那边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由于条件的限制,场地实在称不上大,仅仅够一人驾驶一辆摩托车行驶,同时也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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