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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剑震江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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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先天虽不及剑英,但任、督两脉穴经白发姑娘施展绝顶武功,打通之后,真力能应用而生,已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两人展开全力猛攻后,激起掌风,有如万马奔腾,怒潮翻滚,轰轰涌涌,震耳欲聋。

他们哪里是在印证,简直是在拼命,谁也不肯稍存礼让之心,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拼命的打法。

这时两人已打入存亡须臾的关头,彼此都忘记了是互相印证的义兄义妹了。

只见两人都是竖眉怒目,眼冒金星,好似两条斗疯了的牛一般,眼睛都是火红。

两人施展的都是七十二招降龙伏虎掌法对拼,梅香间或掺杂“迷离幻化”掌法。

俞剑英眼看七十二招降龙伏虎掌法,快要打完,只存最后的五招了,他把全身功力,都暗运到两臂,招式也逐渐缓慢下来。

只见步移地陷,掌过风生,双方威势都大的吓人,拼完七十二招降龙伏虎掌法,仍然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胜谁。

俞剑英突然收势,跃退五步,转身跃到胡善有尸体前,把他手中的一柄剑拿过来,急忙跃回,倏然把背后的惊虹剑拔下,大声说道:“来!来,我们比比剑术,我让你占点便宜,惊虹剑给你。”

说完,手腕一扬,惊虹剑卷起一片寒芒,直向梅香面前射去。

梅香突然拔身跃起,右腕一探,抓住剑柄,往地上一插,怒叱一声,道:“谁要占你的便宜,你以为剑术天下无双是也不是,我倒要用一双肉掌,和你接几招试试。”

俞剑英听她口气狂妄至极,怒火万丈,仰脸放声大笑,道:“好阿,这是你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要凭一双肉掌接我的宝剑,死了可不要怨我不讲义兄妹之情啦。”

梅香嗔道:“大话不要说得太满,等一下做不到,恐怕你要以死遮羞啊。”

俞剑英怒道:“别逞口舌之利,你就接招吧。”说完,猛然一招“横断巫山”拦腰疾扫过去。

这一剑凌厉无比,天色黯黑中,只见耀眼的白光,疾向梅香娇躯风卷而来。

梅香看剑芒逼近,向后倒翻出去,一个悬空筋斗,还是面朝剑英站立,双手护胸,蓄势戒备。

俞剑英一招劈空,大喝一声,身形跃起,悬空一剑,挟着一片剑风,当头罩下。

梅香娇笑一声,道:“好俊的轻功,威猛的剑法啊。”说完身形一矮,双掌向上一场,一招“天王托塔”猛然向俞小侠双腿扫去。

俞剑英剑势刚出手,突觉激猛掌劲撞向双腿,赶忙收招,半空挫腰长身,施出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陡然间飞升了一丈多高,斜飞出去。

梅香被剑英两招猛袭,不禁激逞怒火,不待剑英落地站稳,立即欺身挥掌进击。

她这两招,都是施展降龙伏虎七十二掌的招式攻击,掌势出手,力道甚是惊人。

俞剑英却没有想到这一个月来,她的功力进境,竟如此之神速,脚尖刚着地,排山倒海般的掌风,疾猛撞到。

突然振腕一招“金刚掣尾”,疾向梅香玉掌削去。

梅香掌势发至半途,疾然收回,修长的玉腿,猛向剑英双腿扫去。

若换一个人向梅香对手,这猛疾的一腿非把双腿扫折不可,但俞剑英乃是天下第一奇人门徒,不但功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而且眼明手快。

右手剑扫出,并不收势,上身向前一倾,就势剑化“长虹贯日”直刺当胸。

左掌疾施一招“手挥琵琶”,横切梅香的玉腿,这两招是一个动作,快速绝伦。

梅香大吃一惊,单足立地,娇躯一晃,敏捷异常,眨眼之间,已闪到剑英的右后方,倏然一招“千奇百怪”直向剑英劈去。

这一掌她是激怒而发,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疾猛撞到。

俞剑英心头一震,一提气,凌空而起,向左横跨五步,旋身一剑,“浪卷流沙”只见一片精芒流动,疾猛扫向俏丫头娇躯。

但见梅香身形一晃,俏丫头却失去影迹。但感劲猛掌风袭体。

这一招威势奇猛,凌厉绝伦,但梅香却无事一般,疾退了五步,娇笑一声道:“别卖弄轻功。”

俞剑英只气得俊脸铁青,大喝一声,半空中挫腰长身,施出独步武林轻功“梯云纵”,陡然间斜升了两丈多高。

气纳丹田,舌绽春雷,身剑合一,化一道银虹,猛向俏丫头刺去。

梅香身上好似长了翅膀一般,不见她降落,反而轻飘飘的向空中腾身。

俞剑英心头一震,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师父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已是空前绝后了,怎么她轻身术比找还略高一筹啊。

他赶忙一沉丹田真气,施出千斤坠的身法,泄落实地,圆睁星目,注视梅香在空中飘荡娇躯出神。

梅香轻飘飘的落下后,娇笑一声,道:“哥哥,你威震武林的太极剑,还没有施展开,怎的就停手啦。”

俞小侠星目圆睁,问道:“妹妹,你这是什么轻身术,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梅香娇笑一声,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轻身术,我看你卖弄轻功,心中有点不服,泛起一股怒气,但觉身子情不禁地向上飘升。”

她那里知道,自被白发姑娘打通任、督两脉后,功力已能应用而生,她说不知并不是有意卖弄玄虚。

俞剑英听了很不是滋味,他也是个很自傲的人,这口气哪还能忍得下,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夜我们一定要分个胜负出来。”

说完,立即展开太极剑法,出手就是一记绝招“海市蜃楼”,只见万点寒芒,向梅香当头洒下。

梅香见他出手就是狠招,知道他光了火,纵然鼓如簧之舌,向他解释,但在气头上,泼水难入。只好展开身形,施展白发姑娘传授她的“迷离幻化”掌法,和他对拆。

太极剑招式,故然是奇奥绝伦,威势惊人,但“迷离幻化”掌法,也是旷古绝后的诡异掌法,劲道也甚是威猛。

两人展开激烈的拼斗后,各展所学,只见剑影闪闪,掌风飒飒。

俞剑英手中的一柄剑,舞起一团银幕,风雨不透,只见银虹,却看不到人影。

梅香矫捷的身躯,就似蝴蝶穿花一般,翻来晃去,敏捷如猿猴,令人难以捉摸。

剑英天赋神力,但他任、督两脉穴,尚未行通,只恃无穷神力,挥动宝剑,逼得梅香不能越雷池一步。

两人在这万籁俱寂的河边激斗,看他们各自施展的招式,每一招每一式,无不是拼命的狠招。

哪里是义兄妹较技,乃是深仇大恨的拼命打法。

激斗了有半个时辰之久,都无败像,谁也胜不了谁,仍然是半斤八两。

俞剑英咆哮一声,猛然把全身真力,潜运至右臂,虚空点出一剑,想用剑震气,把梅香震伤。

他这用剑震气伤人的绝顶内功,已施展数次,对手都被罕见的功力惊退。

这一剑震气的功力,比以前数次,用的真力还加了一成,可是到了梅香身边,经她的掌力一撞,无形之中,便化解开去。

俞剑英连续三剑,均是如此,这等潜运真力,以剑震气伤人,最耗真力,点出三剑之后,头上已见了汗珠。

好在剑英幼年误饮灵鳗神血,练的又是正宗玄门先天气功,对身体不至有多大影响,略一调息,即可恢复功力。

梅香见他身负绝学,心中一懔,暗道:在排云岭和我交手时,他真是没有施展全力对付我,那时若凭自己当时的功力,尽全力对付我,真难接下他三招,他说只要我改邪归好,仍然和过去一样待我好,看来这话倒是一点不假。

想至此,她本想稍存谦让,借故败逃,给剑英脸上贴金。但剑英略一调息之后,大喝一声,道:“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完。”说完,又挥剑疾攻而上。

梅香心中本来有了转变,但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又激起好胜之心,也尽全力挥掌迎击。

两人又重新拼搏,眨眼之间,又互攻下廿余合,突闻绿耳一声长嘶。

梅香心头一震,招势略慢,险些伤在剑英的剑下,身形猛然向后,倒退一丈多远,才脱离凌厉剑影。

站定身形,放眼一望,只见刚才被自己震伤的贼崽子,大概是自己活了穴道,正爬起身子,手上扣好两枚铁镖。

她跃身一掌,猛力劈击过去,只听闷哼一声,那个汉子,又乖乖的躺了下去。

梅香见贼崽子倒下去之后,欺身过去一看,只见几个受伤被点穴道的汉子,都自动的把穴道活了过来。

她刚才下手不重,一念仁慈,不是绿耳通晓人意,却反遭他们的毒手了,娇叱一声,玉掌连连挥动,几个贼人都进了鬼门关。

俏丫头拔身跃起,跃至绿耳身前,抱住马颈,道:“绿耳,绿耳,我要仗你通灵性和脚程,杀尽天下恶贼,愿意卖力吗?”

绿耳好似听懂她的话意,马首连连三点。

俞小侠看绿耳通灵能晓人意,情不禁的连声赞道:“好马,好马。”

梅香娇笑一声,道:“哥哥,我把绿耳转送给你好吗?”

俞剑英满肚之气,仍然未消,好意仍然作坏意想,怒道:“天南地北,凭我两条腿子,还能跑得到,谁希罕你的宝驹。”

梅香笑道:“别这么大的火气,好也不好,妹妹冒犯你之处,向你赔个道歉吧。”

说完,向俞剑英裣衽一礼。

俞剑英道:“少来这套,我不领受你的,我们两人今夜,不分胜负绝不罢休。”

梅香格格娇笑,道:“哥哥,我没有对不起哥哥的地方,今夜你硬要找我拼命,是什么道理啊?”

俞剑英道:“我看不惯你那等恃技凌人的骄气。”

梅香薄嗔道:“我看你呀!对小婢处处怒颜厉色,好像要吃人似的,见了你二个姊姊,却必恭必敬。”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既然不肯放过小婢,掌、剑、轻功都拼过了,再要拼什么你说吧,小婢舍命奉陪就是。”

俞剑英冷笑一声,道:“我领教你那霸道的发丝银针,看看我能不能幸免于难。”

梅香娇笑一声,道:“微末之技,岂能伤得了天下第一奇人门徒,再说你身上背着黄金人,我的发丝银针,又岂足为用。”

俞小侠听她这一说,猛然惊醒,暗道:刚才施展轻功时,只觉压力很重,原来身上背着沉重的黄金人啊。

心念一转,立即把黄金人解下,顺手抛出去五丈多远,怒喝道:“请施展吧。”

梅香见此情景,暗道一声,好大的腕力啊,当下娇笑道:“义父的燕尾追魂针,独步武林,你也拿出来,两人互打吧。”

俞剑英大喝一声,道:“遵命。”探手入怀,扣上三枚燕尾追魂钉,猛一抖手击出,分上中下三路,带起破空之声,疾奔俏丫头。

梅香横跨五步,手腕一扬,无数的发丝银针如满天飘雪,向剑英当头落下。

俞剑英右手剑舞成一幕剑花,风雨不透,无数的发丝银针,悉被剑风震落,左手就势扣上三支燕尾追魂针平排打出。

梅香刚打出发丝银针,猛觉燕尾追魂钉破空击倒,吃了一惊,娇躯向后疾仰,背脊离地三寸,施展铁板桥功夫,让过当胸射来的一支燕尾追魂钉,暗道,好矫捷的身手,在震落暗器之中,还能趁势发钉击人。

她立即挺身站起,娇笑一声,道:“哥哥,暗器算妹妹的发丝银针霸道,手法算哥哥高明,你在震飞暗器之中,还能腾手打出燕尾追魂钉伤人,这一招该算你获胜。”

俏丫头虽是由衷之言,剑英听来,却非常刺耳。怒喝一声,道:“好骄傲的丫头,别挖苦人,我还不至怕你的霸道暗器。”

俞小侠今夜一临场,本来想借机会问问俏丫头,得到什么奇遇,武功能突飞猛进,谁知道一句问不出来,反激起一腔怒火,不管梅香的话,是好是歹,听来都非常刺耳。

梅香见他一反常态,芳心中也不禁生气,嗔道:“哥哥,既然不肯原谅妹妹,那只好随你的意思吧。”

俞剑英冷笑一声,道:“霸道歹毒的暗器,也不过尔尔,我还要领教你的气功。”

梅香笑道:“哥哥的吩咐,妹妹岂敢不听。怎样比试你说吧,妹妹遵命奉陪就是。”

俞剑英道:“我们两人面对面盘腿坐下,四掌相抵,各运真气于两掌,身子均不能晃动,若哪个身子动了,就算输。”

梅香点点头,道:“好的,就开始吧。”说完,当先就地盘腿坐下。

两人坐好之后,略一调运气血,立即各举双掌,俞剑英道:“你准备好没有,我运气攻击啦。”

梅香微微笑道:“好了啊,但请手下留情。”

俞剑英玄门先天气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功,练入化境,不但可化气成力,而且还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

他运气之后,梅香只觉不可抗拒劲道,绵绵撞来,心头一凛,立即镇定心神,运气逼攻过去。

梅香虽然任、督两脉穴已通,两人初较气功时,还能勉强抵拒,但时间一久,真气虽能应用而生,却没有剑英天赋的神力惊人。

眼看梅香就要伤在俞小侠神力之下,但忽然一想,我的任、督两脉穴,已经白老前辈用绝顶武功击通,我若败在他的手下,我们是义兄义妹,却不甚要紧,但却失了白老前辈面子啊。

念转慧生,立即镇定心神,运气行功,真力又源源而来。

俞小侠刚才只觉俏丫头的功力,愈来意弱,只要自己略加真力,梅香非伤在当场不可。

他心中虽然气愤,当真到了紧要关头,又不能狠下杀手,只好让她知难而退。

片刻之间,突觉梅香功力大增,不觉一惊,暗道:刚才难道也是存心谦让不成?

这样一来,两人谁也不肯相让,各展所学,不惜消耗真气,拼死相拒。

瞬息,两人头上的热气,就好似刚揭开的蒸笼,一阵一阵的冒出。

两人若再互拼半个时辰,均非重伤当场不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八臂神乞等人,已到了河的对岸。

陈紫云见他们,面对面坐着,一股酸劲,突然由心中烧了起来,向玉玲望了一眼,道:“玲妹妹,你看他们两个人好亲热坐在那里,也不怕人家看见,好不知羞啊。”

桑逸尘眼力比较锐厉,看的非常真切。大笑一声,道:“他们两人已拼得九死一生,还不知道有没有救,你还在这吃干醋。”

陈紫云听师叔这一说,粉脸羞得泛红,赶忙把头埋在胸前。玉玲心中一凛,急急问道:“师叔,赶快想个办法救他们啦。”

桑逸尘点点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纳入丹田,立时腾身跃起,施展开“登萍渡水”的上乘身法,踏着水面,疾矢一般向对岸冲去。

第三十一回 黔中五灵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桑逸尘即时从空泄落,大喝一声,道;“你们两人想同归于尽,是也不是?”

说完,暗运真气于两臂,一手抓一个,硬招两人分了开来。

梅香略一怔神,即忙向八臂神乞检衽一礼,说道:“义父,英哥哥他欺负我。”

俞剑英见义父赶来,心中也感觉不好意思,俊脸一红,道:“义父,她……”

桑逸尘不等剑英把话说完,大喝一声,道:“有话等一下再说,赶快坐下调息运气。”

两人听八臂神乞这声大喝,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立即就地坐下,闭目调息起来。

桑逸尘见两人坐下之后,放眼一望,只见地上躺着十几个尸体,还有一个无头尸身,俞剑英的宝剑,也插在地下,黄金人抛离两人拼斗之处,有四五丈远。

俞剑英和梅香略经调息,身体立即复原,双双站起,互相注视一眼,剑英扮了一个鬼脸,示意不要乱说。

梅香微微一笑,即转身向八臂神乞一福,道:“义父,你老人家赶的好快啊。”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老叫化迟来半个时辰,恐怕你们两人都要死在这沙滩上啦。”

俞剑英躬身一揖,道:“义父,我云姊姊她们来了没有?”

刚才两人硬拼气功,已拼到物我两忘之境,调息站起身子后,又是背向河岸站立,是以他没有看到河中驰来的渡船。

桑逸尘转眼向河小一望,道:“她们的渡船已到了河中了。”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地下躺着这么多的死人。”

梅香娇笑一声之后,把经过情形仔细向八臂神乞说了一遍。

桑逸尘点点头道:“法广和尚既然已经走了,我们也不必再到南华寺,按照路线追去,大概可追到。”

这时,渡船已经靠了岸,梅香一跃上前,抢到程姑娘身前,撒娇说道:“姑娘,少爷他欺负俏丫头。他见不得我的面,见了面就要动手杀死我。”

程玉玲笑道:“梅香,现在你们是义兄义妹了,而且你又改邪归正,他哪里会见面就打你?”

说完,放眼一望,只见挨了两个耳光的小黑子,拿起撑竿,向胡善有无头尸上猛戳。

气愤愤地道:“这人坏透了,平常作威作福,专欺压良民,他们乘了我的渡船,不给渡资,还要揍人。”

桑逸尘大笑一声,道:“他已经死了,鞭尸之刑,就饶恕了吧,他既是没有给你们船资,他们身上大概藏有不少银子,把他搜出来,将尸首抛到河里去吧。”

四个摆渡的人,听说有银子,突然喜笑颜开,立即动手在死尸身上搜索。

片刻之后,把十几个尸体都搜了一遍,才动手拖起尸身向河中抛去。

桑逸尘见船家把十几具尸体,都抛下河中之后,仰脸一望天色,已是亥时左右了,说道:“这地方也没有宿栈,我们索性连夜赶下去吧。”

驼子点点头,笑道:“能在路上追到秃头们,那是最好不过,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喝一杯喜酒。”

二女听他这一说,乐的心花怒放,立即跃身上马,不等老叫化说走,即放辔纵去。

梅香跃去把绿耳牵到八臂神乞面前,检衽一礼,笑道:“义父,绿耳真是一匹良驹,不但日行千里,而且通晓人意,你老人家骑上试试。”

桑逸尘闯荡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那还听不懂梅香话中的意思,暗道:这俏丫头真聪明得紧,她是有意把绿耳让我骑,但她晓得老叫化不惯骑马,却叫骑上试试,好会说话啊。

心念一转,纵声大笑,道:“梅儿,我早就看出来是一匹世所罕见的宝驹,是以当时叫你拜谢他,若不是良驹,老叫化也不会叫你谢他了,我走惯了,你骑上去走吧。”

他们一行十人,天亮时已到了翁源,吃过早饭,又继续赶程。

第三日中午就到了江西南康,暗中一打听,法广和尚他们,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桑逸尘率领众人,在南康饮餐一顿,立即动身追了下去,当天下午,追到兴国,已把法广和尚他们一行追到。

法广和尚这一路走来,都非常小心谨慎,很少住宿客栈,当晚他们住在兴国的云山寺。

桑逸尘探到确实消息时,就在兴国南街群英客栈住下,进入客栈喝了一杯茶,向燕赵双残望了一眼,说道:“我们虽然知道法广和尚,心存不轨。但他夺取少林寺掌门人的位置,是他们派中之事,旁人不好平涉,若在少林寺碰上这场是非,伸手助拳,倒无可厚非。若无缘无故去找人家,如何藉词,一时之间,却想不出适当的话啊。”

驼子笑道:“老叫化,急个什么劲,你不便出头,就缩起来好了,我们先吃了饭再说。”

桑逸尘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先讲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吧。”

驼子道:“公兄不是和他们有仇吗?就请公兄去找他们,不是有了借口吗?”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老叫化以为你驼子有什么有主意,原来是叫人家去赶尽杀绝,这办法不高明,老叫化早就想到了。”

驼子反问道:“什么地方不高明,你说说看?”

桑逸尘道:“公兄和他并未照面,见了面引不引得起纠纷,还很难说,和公兄照面的和尚,被剑英掌力震伤,无奇迹发现,绝好不了。再说,公兄去窃听他们的秘密,这是犯了江湖上之大忌,而且他们伤亡很重,这着可摆在最后,万一不行时,才用这一着,免得把责任,完全推在公兄身上。”

跛子插嘴说道:“我倒有一个好办法,可是要委屈两个小老弟,不知两位小老弟,愿不愿意做。”

俞剑英笑道:“什么事请老前辈说出听听,只要不是碍难之事,当遵命而行。”

跛子笑道:“碍难却不怎么碍难,梅香姑娘内着劲装,外罩披风,扮成到兴云寺去进香的信女,委屈你们暂时充当一个轿夫。”

程小虎听说要分扮轿夫抬梅香,心里高兴极了,跳起来说道:“使得!使得,俞兄若放不下面子,就由我背她去好了。”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情不自禁大笑起来。

梅香暗骂一声,道:“你想占我的便宜,若真的由你背我,不把你的骨头压碎,我就不叫俏丫头了。”

俞剑英向二女脸上一望,但见两位姊姊心中好像不高兴,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回答。

跛子燕有义见俞剑英,面现难色,立即笑道:“程老弟背她去也行,但是你的武功深浅,我没有看到你施展,不知道能不能应变自保。”

程小虎志在一亲美色,哪里还去考虑什么危 fsktxt。cōm险不危 fsktxt。cōm险,毫不犹豫的答道:“单打独斗,我还能对付得了,请老前辈放心吧。”

玉玲没有等哥哥开口,就看出来他的心意,只略略朝他望了一眼,并没有话说,暗道:你还未吃够苦,不叫你去吃吃苦,你也不知是甜是辣啊。

这一决定之后,桑逸尘即刻命俞剑英去把饭菜叫来,让梅香和程小虎先吃。

两人匆匆吃过后,略一化装,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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