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萌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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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卫慕华很意外的发现林西和卫伦纬相处的似乎还算友好。没有外人，林西摘了眼镜，和卫伦纬一模一样的碧色双眸证实了两人是兄弟的事实。
　　对于亚提拉殿下要把他带到帕拉星的决定，卫慕华沉默的接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不是去卫家和容家所在的地盘，去哪里都一样。不过卫慕华还是再一次询问了卫伦纬的意见。在意料之中，卫伦纬要跟爸爸在一起。不说他原本与母亲容萝之间就没有太深的母子感情，现在又知道外公家包括母亲还有爷爷对爸爸做了什么，卫伦纬就更加不愿意回到母亲身边了。
　　卫伦纬不笨，因为体弱，又因为他的身份，连亲生母亲都嫌弃他，更不要说其他人。亚提拉亚提拉亚提拉亚提拉亚提拉亚提拉亚提拉亚提拉亚提拉他对于别人的情绪很敏感。光脑里的那份资料，妈妈对爸爸恢复记忆的反应，即使资料里没有明说妈妈参与了那件事，但妈妈在听到那位医生名字后的惊慌也说明妈妈是知道那件事，或许也参与了的。卫伦纬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爸爸不愿意回家，为什么爸爸明明很疼爱他却对妈妈非常冷淡，为什么妈妈要对爸爸的行踪和要做的事了如指掌……无论是外公家还是爷爷家，只有爸爸最爱他。或许她的选择会让妈妈伤心，但是，他想和爸爸在一起，想，有哥哥疼爱他。
　　缺失的记忆或许再也找不回来了，脑袋中偶尔闪过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或许就是他唯一能找回的片段。此时此刻，看着面前金发碧眼的少年，卫慕华忍着脑袋的剧痛——只要一回想，他的脑袋就不受控制的剧痛——抬手仔细抚摸少年的五官。不需要做基因检测，当少年露出自己本来的容貌后，他与少年在血脉上的联系已经一目了然，少年与他相似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伦纬与他的相似度。
　　“对不起……”对着这个孩子，或者说，对着被他“遗忘”的人，他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苍白的对不起。
　　林西摇摇头，“爸爸，不要说对不起，你不是故意忘记我们的。”
　　卫慕华也摇摇头，“如果不是爸爸太弱，他们是不会有机会让爸爸忘掉你们的。”强压下某种心酸，卫慕华努力勾起嘴角，“你们让爸爸很骄傲。”
　　卫慕华也抬起头，摸了摸爸爸的脸，“爸，你瘦了很多。”
　　“是吗？”卫慕华握住儿子的手，“爸爸不记得爸爸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你能跟爸爸说说吗？”
　　“爸，你睡一会儿吧，你现在的头肯定在痛。”
　　卫慕华却说：“爸爸‘睡得’已经太久了。和爸爸说说你们，还有……”顿了几秒，“还有你们妈妈的事。”
　　林西把二兔子传给他的，他们一家五口的影像记录点开，给爸爸看。卫慕华的大脑随着这些影像的一一展开，剧痛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但他却强迫自己看下去，这是他丢失的记忆，是他丢掉的最美好的回忆。
　　在林西陪伴父亲的时候，亚提拉去见了容萝。容萝比被抓时还要憔悴，整个人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厥过去。送过去的食物她吃得很少，看起来比卫慕华还要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亚提拉的到来让容萝更加的绝望。
　　“他呢？慕哥呢？秦王殿下，求求您让我见见他……”
　　容萝的眼泪在亚提拉的心房造成不了任何的波动，他点开自己的终端，光屏出现。亚提拉没有说一句话，但容萝看到光屏上的内容后，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更加显得灰败。光屏上是亚提拉对卫慕华失去记忆一事的完整调查结果。亚提拉没有审问容萝，但他调查处的内容却和真相相差不远。
　　处于崩溃边缘的容萝彻底崩溃了，她捂住脸嚎啕大哭。她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卫慕华的原谅，永远都不可能保住她的婚姻了。
　　亚提拉收起光屏，“如果你真的想获得他的原谅，就说出你知道的。”


第二十八章　
　　看完容萝的供词，林西愤怒、难过又懊悔。他愤怒那些人对爸爸的伤害，又难过爸爸遭受的这些，懊悔自己对爸爸多年的仇恨。
　　卫慕华在被抓回去前，毁掉了自己的终端。冯在容家、卫家人暗查之前，抹去了卫慕华作为林际在月星出没过的痕迹。卫慕华是一枝花佣兵团的编外人员，他也很少与其他佣兵接触，加上冯的操作，容家和卫家人没有查到林梓瑶母亲四人。但卫慕华没有隐瞒自己已婚的情况。
　　卫慕华是容安在月星无意中撞见的。当时的卫慕华左手戴着结婚戒指，容安还看到了一些礼物，他暗中派人去询问那家店的老板，老板说卫慕华说是买给妻子和孩子们的。之后卫慕华激烈的反抗，更加深了这件事的可靠性。
　　面对一个已经私下结婚，甚至有了孩子，而且不愿意回家的卫慕华，一向喜欢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卫铣发了狠。在与容克诚商量之后，卫铣派人去阿尔拉尼亚联邦寻找脑科专家。卫家这一代只有卫慕华格外优秀，其他人要么是天赋、要么是能力都太平庸，为了保证家族的地位，卫铣十分愿意与主动抛出联姻意愿的容家联姻。
　　容萝一直爱着卫慕华，她也知道卫慕华不喜欢她，在得知卫家准备用手术的方式让卫慕华忘掉自己“失踪”这几年的记忆时，容萝没有过多挣扎就同意了。一想到卫慕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她就深深的嫉妒。而嫉妒，让她所谓的爱变得更加扭曲。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卫慕华被自己的家人送上了手术台。他失去了九年的记忆。醒来后的他被告知他已经和容萝订了婚，不等他完全康复，两家就催促他与容萝结婚。浑浑噩噩的卫慕华就这样“背叛”了自己的妻儿，成为了别的女人的丈夫，第二年，容萝早产生下卫伦纬。
　　容家答应与卫家联姻，并且和卫铣合作的一个前提就是，卫铣要把卫家和蔚蓝之空军团交给卫慕华。容克诚也要确保自己家族和女儿的利益。在得到一个听话的儿子并且得到容家人支持，和要时刻担心儿子会再次“逃跑”的这两个选择中，卫铣轻易地选择了前者。
　　卫铣也很自信，即使把卫家和军团交给儿子又如何？只要他愿意，卫家和军团仍是他的。这就是卫慕华身边时刻都有人监视的一个原因，那些监视他的人，有来自他的亲生父亲卫铣的，有来自妻子容萝的，还有来自于容家的。每一个人都有监视他的理由，唯独忘了，卫慕华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即使卫慕华失去了记忆，他的身体也留有某种本能，例如其中一项就是他非常排斥和容萝进行夫妻生活。
　　亚提拉把林西搂到怀里，“容萝的口供和调查的资料我已经传给了陛下，在对容家和卫家做出调查后，陛下会亲自下令宣布容萝和你父亲的婚姻无效。”
　　“我恨他们！”
　　“你有足够的理由。”
　　林西抹了把眼睛，把自己投入到亚提拉的怀里，这一刻，他觉得这个怀抱特别的宽厚。亚提拉的手指在林西染回的褐色发间穿梭。
　　“亚提拉，你碰碰我吧。”
　　亚提拉拽起林西，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林西的眼睛湿乎乎的，不过没有再流泪。亚提拉低头，嘴唇贴住了林西的嘴唇，林西眨了眨眼睛，搂住了亚提拉的脖子。亚提拉的嘴唇有些凉，就如他的眼睛带给人的感觉。林西的嘴唇上沾染着眼泪的苦涩，亚提拉轻易地撬开了对方并不严密的赤间，舌头霸道地冲入对方的口腔，肆意搅动。
　　这是亚提拉第一次亲吻林西的嘴，却是来势汹汹，丝毫不给林西适应的时间。林西很快就迷乱了，亚提拉的手指还没有彻底碰到他，他就打开了自己的身体。
　　床上传来的呼吸粗重、交织，林西不顺畅的声音传来：“亚提拉……我想，碰碰，你嗯……”
　　“还不到时候。”喑哑。
　　“嗯……”
　　被亚提拉的手指带来的快乐，令林西窒闷许久的心窝舒缓了许多。亚提拉的睡衣整齐地穿在身上，他身下的林西却是一丝不挂。灯光下，林西水润的下身充满了诱惑的色泽。银蓝色的眼眸深处，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雷神号降落在帕拉星引来了皇家军事学院师生们的疯狂。雷神号是战神亚提拉殿下的专属战舰，之前雷神号就曾前往斯诺星保护学生，后来爆出当时亚提拉殿下就在雷神号上。那么现在雷神号出现在帕拉星，是不是意味着战神殿下也来到了帕拉星？
　　不管学院的师生们如何猜测，亚提拉都没有露面。他和卫慕华直接去了防务区，林西则先他们一步带着二兔子一头扎进了他的机甲间。
　　真相揭开之后，卫慕华的精神力状况急转直下。真相就仿佛是一把钥匙，尽管门锁已经无法打开，但钥匙与门锁的契合让门锁产生了共鸣。卫慕华脑袋中闪过的往日片段越来越多，有的甚至极为清晰，这样的结果造成她的后遗症表现的更加明显。
　　在这种情况下，急切地想要见父亲一面的林东和林南却步了，他们怕自己的出现会造成父亲脑域和精神力更大的波动。但是卫慕华却极为强烈的要求见他们。想到林西正在为父亲做精神力治疗仪，内心深处也渴望见到父亲的林东和林南还是去了防务区。
　　林家三兄弟的秘密只有某几个人知道。阿曼达、纽因斯和科隆最近只觉得林东和林南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寻常，也只当时林东和林南的母亲身体的问题，林东和林南没有具体说明，他们也不好详细追问。
　　阿曼达是知道皇叔来了帕拉星，皇叔没有要求见他，阿曼达也不敢去打扰。不过阿曼达和纽因斯心里跟猫抓一样的想见林西。林西答应为他们设计双子星，但之前林西在沙鹰星，设备不够，现在林西终于回来了，那他们两人的双子星计划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两人商量后决定，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就去找林西。
　　一下课，纽因斯正想问问林东和林南要不要一起去找林西，却发现两人已经没影了。纽因斯给了阿曼达一个“他们肯定找林西去了”的眼神，然后和阿曼达急匆匆地出了教室。四个朋友瞬间都没了影子，科隆表示很忧伤，还好有西里陪他。
　　阿曼达和纽因斯兴冲冲地跑到林西的机甲间门口，却吃了个闭门羹。仍然负责保护林西的波尔很无奈地告诉皇子殿下，林西已经言明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包括亲王殿下在内。
　　两人很失落，走到外面，纽因斯问：“那你要不要去见亲王殿下？”
　　都已经到这里了，不去见皇叔似乎也不大好，阿曼达道：“去吧。如果皇叔不见我，我们就去吃饭。”
　　“好。”纽因斯无所谓道。
　　两人正准备走，却同时回头。精神力同为S的两人都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一回头，两人惊讶道：“林东、林南？”
　　林东和林南出来的时候就被波尔告知阿曼达和纽因斯来过，两人来到防务区后没有立刻去见父亲。离父亲越近，两人反而有些怯步了。在联络了弟弟林西后，两人先到林西这里来再询问一下父亲的情况，也是让自己冷静冷静，没想到出来会碰到还未离开的阿曼达和纽因斯。
　　阿曼达和纽因斯看出两人表情的沉重，阿曼达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林东摇摇头，反问：“你们找林西有事？”
　　纽因斯插话：“想问问他机甲的事情，不过他好像很忙。”
　　林东道：“嗯，他最近会很忙。不过等他忙完了就会设计你们的机甲了。我和林东要去见战神殿下，你们呢？”
　　阿曼达道：“我和纽因斯也要去见见皇叔。”
　　林东迟疑了片刻，“那一起吧。”
　　阿曼达看了纽因斯一眼，林东为什么要迟疑？
　　不过阿曼达和纽因斯都当没看出林东的迟疑，和林东、林南一起前往亚提拉所在的临时住所。四人被亚提拉的亲兵拦了下来，在得到了亲王殿下的同意后，亲兵对四人放行。但是令阿曼达和纽因斯吃惊的是，在进入皇叔（殿下）的住处前，林东和林南却被周宁截住了。
　　周宁对两人道：“你们跟我来。阿曼达殿下、纽因斯，军团长在里面。”
　　很明显，林东和林南要去的地方和他们不同。阿曼达看了眼抿着嘴、神色却明显紧张甚至是激动的林东和林南，再次压下心中的疑惑，看着林东和林南跟着周宁走了。
　　门开的那一刹那，林东和林南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走在最前面的林东停了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林南看到房间里站在他们前方的金发男人时，眼眶情不自禁地发热。看到进来的两位少年，卫慕华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几个模糊的片段在脑袋中闪过，他痛苦地抱住头。
　　“爸！”
　　林东和林南设想过许多的场景，在他们和父亲见面之后他们应该有些怎样的反应，应该说一些什么样的话，但此刻，所有的设想都化为了心焦。
　　“爸爸！”
　　因为见到另外两个哥哥而紧张无比的卫伦纬也忘记了紧张，抱住痛苦不已的父亲就哭了。林东和林南冲上前扶住熟悉又陌生的父亲，林南最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卫慕华很痛苦，强行被消除的记忆和内心深处深藏的思念在他的大脑中彼此拉扯。听到喊声的周宁闯进来一看眼前的情况，立刻联络军团长和姜保罗。
　　正在询问阿曼达训练情况的亚提拉看到周宁的讯息后，起身就往外走。阿曼达和纽因斯看了对方一眼，跟了上去。
　　慌不择路的林南疯狂地联络林西，在二兔子接通他的终端候，他几乎是吼着喊：“二兔子，找林西！爸爸很痛苦，爸爸他很痛苦！要他快想办法啊！”
　　一人快步走了进来，拉开六神无主的林南，把一个仪器戴在卫慕华的头上，冷静地下令：“周宁，让姜保罗立刻过来。”
　　周宁：“我已经联络他了。”
　　林东抬头，一脸的泪水，“殿下，求求您救救我爸爸，求求您救救他！”
　　尾随而来的阿曼达和纽因斯听到林东的话，呆愣在当场。两人看向被皇叔（亲王殿下）扶到沙发上躺下的人，一脸的震惊，那不是蔚蓝之空军团的卫团长吗！他是林东和林南的爸爸？！不，还有林西！阿曼达和纽因斯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知道自己的记忆被摘取过，又见到林西之后，卫慕华的精神力情况就特别的糟糕，后遗症带给他的影响其实低于他得知真相后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在他见到林东和林南时再次加剧。他的亲生父亲，口口声声说一直爱着他的女人，却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到了最痛苦的深渊。他不知道，在远离他的地方有一个他深爱的女人，有三个他深爱的孩子。他被活生生地剥夺了近十年的亲情与爱情，还有他原本很美满的家庭。
　　在卫慕华还是林际时，妻子与三个孩子是他最眷恋的归宿地。他不在乎生活上的平凡，他享受着简单的家庭生活。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幸福就那样被一场手术拿走了。卫慕华对林东、林南和林西三个孩子关注了很久，在真正见到他们的时候他才发觉，“林际”曾经与孩子们之间深刻的父子感情不是他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就能让他比较平静地去迎接这一次的想见的。
　　林西没有来，他把自己完全关在了机甲间里。
　　治疗室里，姜保罗神色凝重地说：“军团长，卫团长的情况太复杂了。在林西制作出适合卫团长的精神力治疗仪之前，我建议先对卫团长进行深度睡眠治疗。卫团长的精神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林东和林南满脸泪水。他们很自责，如果他们不来看爸爸，爸爸就不会这么危险了。
　　亚提拉对他们说道：“他的崩溃和你们没有关系，这是手术的后遗症，迟早都会发作。你立刻准备。”后面这句话时对姜保罗说的。
　　姜保罗也看出着兄弟二人在自责，也宽慰道：“卫团长在离开卫家之前精神力就已经很不稳定了。林东、林南，你们是哥哥，不要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
　　林东和林南立刻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卫伦纬。卫伦纬的小脸苍白，也同样是满脸的泪水。林南擦了擦脸，走过去，在卫伦纬的面前蹲下。卫伦纬紧张又害怕地看着他。
　　“小纬，我叫你小纬可以吗？”
　　卫伦纬点了点头，咬住嘴。
　　“我叫林东，是你的大哥。”林东伸手轻轻抱住了卫伦纬。
　　林南也蹲下，“我叫林南，是你的二哥。我们虽然是同时出生的，但很好辨认。”
　　卫伦纬浑身僵硬。林东轻拍他：“小纬，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弟弟，亲弟弟。”
　　卫伦纬低低哭了，他抬起双手，忐忑地抱住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他知道这个人，这个人很厉害，是皇家军事学院的机甲战斗系天才，不像自己，是个废物。他真的愿意做自己的哥哥吗？
　　林东松开卫伦纬，起身牵住他的手，转身说：“姜保罗医生，我父亲，就拜托您了。”
　　姜保罗道：“你们放心，我会尽全力治疗卫团长。你们也要相信林西。”
　　亚提拉对姜保罗道：“交给你了。”
　　“是，军团长。”
　　在一旁做装饰的阿曼达和纽因斯还处在懵圈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曼达的宿舍里，四人围坐。
　　“所以卫慕华军团长其实就是你们已故的父亲‘林际’。你们怕卫家发现你们的存在，就找幽客篡改了你们的家庭资料，林西也为了避免麻烦，所以一直在掩盖头发和眼睛的颜色？”
　　林东和林南沉默地点点头，两人的心情十分低落。被阿曼达和纽因斯发现了，林东和林南也没有再隐瞒。
　　纽因斯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卫家人是疯了吗？”他实在难以想象卫铣会做出这样的事。这种事在他们费舍家族是绝对绝对不会发生的，就是听着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阿曼达则说：“卫铣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卫家和容家联姻的事据说很早就炒得沸沸扬扬的。以卫铣的性格，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媳妇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不然卫团长明明没有失忆却不肯回来，还躲在凌威星那样一个偏远的地方。如果卫铣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就凭林东、林南和林西的资质，卫团长也早就把他们带回家了。”
　　林东沉着脸说：“我爸叫林际，我们和卫家没有任何关系！”
　　林南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和林东一致。
　　阿曼达摇头感叹：“卫家是注定要没落了，看卫义阳就知道。不说他们了，我相信林叔叔会转危为安的，你们要相信林西。”
　　纽因斯立刻跟着说：“是啊，你们要相信林西，他连亲王殿下都能治好，卫……林叔叔也肯定没问题。”
　　阿曼达和纽因斯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皇叔（亲王殿下）的精神力崩溃问题竟然已经解决了。两人高兴之余，对林西的佩服和对林东、林南的嫉妒更是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林西这么天才的人怎么就不是他们的弟弟呢！
　　卫慕华进入了深度睡眠。许多精神力严重受损的患者都会用这样的方式缓解精神力的压力，延迟患者彻底崩溃后变成植物人或是疯子的结局。亚提拉如果不是遇到了林西，他最终也不得不采取深度睡眠的治疗方法。但那样，又和植物人有什么分别？
　　林西全力以赴为父亲制作精神力治疗仪。卫慕华的情况比亚提拉的更加复杂，林西不仅要稳定父亲的精神力，他还想尽可能的让父亲恢复记忆，虽然希望很渺茫。
　　林东和林南在得到亚提拉的允许之后，暂时搬到了防务区。卫伦纬也要上学，亚提拉把他安排在帕拉星的启蒙学校。帝国的呃学生在十六岁前都是在启蒙学校免费入学，十六岁后考取帝国各学院，然后再进行五至七年的专业学习。整个帕拉星都属于皇家军事学院，这里没有普通的居住民众，帕拉星的启蒙学校主要是提供给在皇家军事学院授课的老师和职员，以及在帕拉星执行防护任务的军人子女入学需要。
　　卫慕华无法照顾卫伦纬，亚提拉也不能把卫伦纬送回卫家或容家，卫伦纬自己也不愿意。林东和林南肩负起了兄长的职责，两人主动要求照顾卫伦纬。卫伦纬白天也要上学，中午在学校用餐，下午下课后林东和林南会去接他回临时住所，林东和林南会亲自做晚饭。一开始卫伦纬还很拘束，过了一周他就放开了很多，甚至是格外的欢喜，他没想到他的两个哥哥竟然就是星网上大名鼎鼎的冥王组合！
　　就在容家和卫家忙着善后时，容克诚和卫铣同时接到了军部元帅的电召，要他们到军部开会。容克诚和卫铣都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但两人不能不去，彼此通了一通电话后，两人前后抵达军部。
　　巴卡其元帅在办公室内独自等候两人，两人抵达后，巴卡其元帅示意两人坐下。
　　“两位上将，我这里有一份东西需要你们看一看。”
　　巴卡其元帅说着，把两份纸质的资料分别移动到两人的面前。卫铣与容克诚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是有些七上八下。拿起资料，两人翻开，几乎是同时，两人的脸色大变。
　　“元帅！这……”
　　巴卡其元帅抬手止住两人的急于开口，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