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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师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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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司千君确实是个难得的苗子,只不过心气略浮,不肯用功,总想着浑水摸鱼。秦洛是个肯用心的,但资质一般,不见有什么成效。
  这样不奇怪,一般纯粹的凡人出身难得有出色的天赋,唯有修士之后,有着上一代的积累传承,更容易出些惊才艳艳之辈。
  司千君即使打渔晒网,修为精进速度却是极快,加之有个掌门师父耐心教导,放眼孤鹜宫新一代难逢敌手,算是稳坐了他“首席弟子”的位置。
  相反,秦洛的境界就要尴尬得多,入门之后基本再无动静,哪怕他剑招使得顺溜,修为却滞缓得很。如此一来,他便更发阴沉不定,对司千君的态度也是阴阳怪气。
  司千君却从来不恼,一笑置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时间一长,孤鹜宫上下看秦洛的眼神便不对劲起来,私下里口耳相传着各式的猜测。秦洛恼怒,干脆闭门不出。司千君虽不知内中详情,但也减少了出门次数,天天闲散在自己的地盘。
  这引起了贺兰言的注意,他抽了个时间,专门找上门来。他一进司千君的小院,便见司千君懒懒散散趴在竹椅上晒太阳,连个样子都没有。秦洛则在不远处拿着剑练着,一身的汗,可见是下了功夫的。司千君趴在还不肯安分,偏偏要指点秦洛,一旦秦洛做错便拿小石子砸他一下。
  贺兰言瞬间被挑起了一股怒火,冷笑:“鄙人无知,原来司大真人的修为已经足以传道授业为师了!”
  司千君一看他师父来了,吓得赶紧从椅子上跳起,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师父,大热天的,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再不来我徒儿都要开山立派了!”
  “怎么会,”司千君讨好的笑着,围过去撒娇。
  贺兰言最吃他这一套,怒气消下去几分。
  司千君先发制人,“我的修行可一点都没荒废!每日晨练晚练从不曾却过。”
  这说的,好像自己是来找茬一般。贺兰言无奈的揉了揉司千君的脑袋,看向秦洛。
  秦洛已经停下了练习,拿着剑默默的站在一边。
  倒是个能吃苦的,可这资质实在是普通了些。贺兰言遗憾的想。司千君向来与门内的弟子们不亲,若是这个秦洛资质尚可,倒不如收了他做弟子,说不定还能激励司千君多用些功。
  司千君生怕贺兰言难为秦洛,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口:“师父,您来做什么?”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徒儿?”
  “不是不是,只是您日理万机的,我怎么好意思劳您亲自看望。”
  “油嘴滑舌的。”贺兰言笑了,“不是大事,山下有些小妖兽出没,刚好给你们个机会历练,你连同五个弟子一道下山去解决此事。”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司千君应承下来,突然浮现出一个注意,“那师父,我若是完成了此事,可否给我个奖励?”
  “你这小兔崽子,还有脸问我要奖励?说说看。”
  “我想,让秦洛成为孤鹜宫的弟子。”司千君说道,毫不避讳的看着贺兰言的双眼。
  司千君的目光太过坚定,让贺兰言有片刻的失神。司千君向来散漫,何曾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求之时?拒绝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难得看到这样的司千君,实在不忍扼杀。
  贺兰言沉默片刻,还是妥协了,“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便给你开这个特例。”
  山下的小妖没什么修为,好对付得很,贺兰言这一松口算是白白给的“奖励”。
  司千君欢呼起来,花式道谢了几遍,搞得贺兰言接受无能,赶紧撤离了。
  秦洛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司千君,不知在想什么。
  司千君在他眼前挥挥手,“在想什么?”
  “你……”
  “道谢就不必了,大少爷你乖乖等我的好消息。”


第58章 缘起
  司千君得了应许,除妖的热情空前高涨,赶紧抓了其他的师弟一道下山。陈苍自然也是随着他而去。
  看着司千君日常的流水生活,陈苍不免也被勾起了许多回忆。仙门弟子的生活大同小异,只不过这司千君要更为活泼一些,尤为讨喜,孤鹜宫上下对他皆是不错。
  到了山下,不费力便发现了妖群,都是道行低微的小妖,几下便解决完毕。司千君站在一颗大石上等着师弟们做些收尾的工作,这石头地势很高,临着一个斜坡,朝下看看,心里浮起了最近在学的御剑之术。司千君念头上来,又往着边缘挪了挪,想抓住心中一闪而过的感觉。
  陈苍在旁边看得清楚,这石子的下面不稳,有些中空之地,司千君这番压过去,只怕是要塌。下意识便是出声提醒,可惜司千君听不到……自石头上砸下,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摔了个十足的狗啃泥。
  司千君这边动静不小,其他几个师弟听到了,还以为是有漏网之鱼,赶紧跑过去帮助,结果就看到司千君以一个不怎么优美的形状瘫在地上,嘴里还嘶叫着发出些痛苦的声音。
  众人:“……”
  现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退回去来不来得及。
  陈苍捂额,这么清醒脱俗的傻子还真是少见。
  司千君这次下山历练,除妖连跟头发丝都没伤到,反而自己砸了一跤,把脚给扭了。
  贺兰言在听说自家徒弟的“伤情”之后,仰天长笑三声,心灾乐祸的探望一番,确认司千君的惨状之后才满意的离去,丝毫不提用法术帮司千君治疗的茬。司千君也没想图这个方便,只顾着拉着贺兰言一再确认收秦洛入门之事。
  送走贺兰言,司千君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骂着贺兰言没良心。
  秦洛捏着他的脚,帮他上药,动作倒是轻柔,但还是难免会痛。
  “别别别捏了!疼!”
  秦洛面无表情,手里动作放缓,“不想疼就别自己平地摔一跤。”
  “我又不是平地摔……谁知道那石头不稳的!”司千君为自己辩解着,“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我总算是找出了点御剑的感觉,得脚好了就试试!”
  说到御剑,司千君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跃跃欲试。虽然他不勤于修炼,但御剑不同!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这才真有仙人的样子!再者说自己这个年纪学会御剑,足以羡煞旁人!也算是给贺兰言挣点光。
  秦洛一个不慎,没控制好力道,又惹得司千君一阵叫疼。
  秦洛放下了司千君的脚,脸色阴郁下去,吓得司千君的脚都不敢疼了。
  小心的看了会,司千君着实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位大佬,试探道:“怎么了?”
  秦洛抬头对上司千君的眼,“你今年多大?”
  司千君奇怪,“我多大你不知道?三十多,快四十,怎么?”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你可知凡人四十岁是什么样的?”秦洛轻飘飘的开口,声音虽轻,却像根针一般。
  司千君大概知道秦洛的想法了,踌躇着,想怎么宽慰他。秦洛摆摆手,示意司千君不必废话,“我今年十七,可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小……我自知天赋有限,修炼艰难,但日日苦练,不敢放过这唯一的一点希望。”
  司千君沉默,虽然平日里也意识到秦洛对此格外执着,但没想到修炼竟让他如此困扰。
  “你说再过十年,二十年,我又是什么样的。凡人最好的时候,也就这几年,过了就再没有了。”
  司千君坐起来,秦洛单膝跪在床沿边,这个距离正好,司千君伸手拍在秦洛头上。
  “你不会懂的。”秦洛叹息一声,避开司千君的手,“我不过你一个消遣的玩物,待我老了死了,你恐怕都不会为我腾出点地方来回忆。”
  司千君不温不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笑道,“怎么会。”
  秦洛不欲多言,又专心对付起司千君的伤脚,上完药之后默默退了出去,只余一室的阴凉与沉寂。
  司千君透着窗口望着天空的月,嘴角有一丝无奈,良久才收回眼。
  大抵是身处司千君记忆的缘故,陈苍的情绪也随之受到了影响,低落下去。不知从何方传来一股透彻的难过,席卷周身,令人窒息。
  司千君的腿不过几日便痊愈,伤好之后,他果然学会了御剑,又引来一阵羡慕嫉妒。贺兰言也如言收了秦洛入门,只不过他天赋太差,没什么长老愿意收他,他便依然留在司千君的小院之中。
  只不过自那夜之后,两人便几乎没了交流。偶尔司千君会看着秦洛的背影发呆,可秦洛却从不曾多看过司千君一眼。
  这日,司千君正在贺兰言面前做着例行的功课,与贺兰言御剑对战,苦苦坚持了几个回合,才失力跌落下去。
  贺兰言也随之落下,取笑道,“近来你认真得令为师都有些诧异,莫不是被夺舍了?”
  司千君从地上爬起来,“我是顾及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再有几年也该动不了了,还是趁现在有用之时多利用压榨一二。”
  听了司千君这大逆不道的话贺兰言也不恼,拍拍他,“用功虽好,可别太甚,张弛有度,修炼一途最忌一味强求,放松点。”
  “是。”司千君半垂着眼,看不清他的眼神。
  “这不是小千君么,都长这么大,还会御剑了,果然出息了。”一道突兀的声音自天际传来。
  贺兰言脸色一变,手伸缩了一下,还是恭敬的做了个礼,“王长老。”
  随着他话音一落,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带着点不走心的和蔼,摸摸司千君的头,“我这一去三十年,想来你也不记得我了。啧,我们小千君小时候就比小丫头水灵,现在长大了更发惹人心疼。”
  司千君收了他一贯的态度,规矩起来,“王长老。”
  王术呵呵一笑,“看来还是记得我的……这次我在外面遇到一个跟你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很有能耐,可惜太滑了,没能灭了他。日后你若是遇到了,可记得要趁早下手。”
  司千君哪里知道他说得是谁,只随便应了。
  “千君,你先下去吧。”
  贺兰言出声,司千君巴不得快走,当下毫不犹豫就撤了。
  王术看着司千君的背影,浑浊的眼神里不知在盘算什么,“真是个好苗子,孤鹜宫有此子也不至没落。”
  陈苍死死的盯着王术,这个一切事由的开端,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了。王术说的那人,司千君不知道,但当初王术说过他曾试图击杀康凌……大概就是这时发生的事。
  本还想继续听听王术与贺兰言的对话,但司千君一走,陈苍也不得不跟随而去,只能遗憾作罢。
  陈苍飘在司千君的身后,莫名觉得司千君很不对劲。
  半夜,司千君突然从床上翻起来,穿戴整齐,拿着佩剑出了门。
  陈苍疑惑,司千君这幅严阵以待的样子是要做什么。
  跟着他小心的避开巡逻之人,一路翻进了一间仍亮着光的小院。
  王术的房门大开,他坐在棋盘前,也没落子,只是拿着旗子把玩。
  “王长老。”司千君在门口跪下。
  王术挑眼,并不意外司千君的出现,“今日我看你忧思沉积,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弟子有一事请教。”
  “嗯,说罢。”王术也不叫司千君进来,仍让他跪着。
  “天资不佳之人要如何修行?”
  “如何修行?修士修行大同小异,各自功法不同会有所差异,但大体方向却是一致的,不曾听过有什么专门为天资不佳之人开设的法子。”王术说着,指尖一搓,一只棋子便瞬间成了灰。
  司千君面色一白,嘴角渗出血痕,王术突然释放了威压,将他死死制住,若不是死撑着,这会已经趴在地上了。
  王术自顾自又抓了一枚棋子,“走兽鱼虫,人魔鬼神,天道自有定数,若是谁都想跨过这个界限,天下岂不是要乱?”
  司千君艰难的抽出手抹去嘴角的血,“我不依。”
  没有长篇大论,可这三个字端的却是无比的坚定。
  “不依?千君啊,到底还是掌门将你宠坏了,这哪是你可以任性的。”王术轻蔑的一笑,“旁的不说,你可想过逆天的后果?”
  “没想过。”司千君晃晃悠悠站起来,“我不懂天道,也管不着旁的人,但眼前有个人是我不能不顾的。”
  王术嘴角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愧是我看好的弟子。若是你自己都不怕,我也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办法不是没有,不过你得付出点代价。”
  “可以。”司千君连代价是什么都不问。
  “这也不急,”王术斟酌着用词,“我私下做了点事,掌门不知道,我要你来帮我。”
  掌门不知道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掌门起码是不会赞同的……司千君看着王术,这个孤鹜宫资历最深的长老给他的感觉像是一条毒蛇,从头到尾都透着危险。
  司千君平日懒散,但正事上从未违逆过掌门,也不曾真的出格,心里是个拎得清的。不用多想也知道,王术这个要求是不能轻易答应的……但实在是别无他法。
  “可以。”司千君开口的瞬间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很好。”王术满意的点点头,“法子我是知道,但还得你自己辛苦——你可曾听说过南卡山?”
  “南卡山?”司千君迷茫。
  “南卡山不属九州四海,山上有些超乎常理之物,有人曾在山上得过大机缘。我虽没亲自去过,但能肯定山上一定有你想要的东西。”
  陈苍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胆战,原来这就是缘起,又是跟王术有关。陈苍对南卡山了解不多,但什么时候南卡山成了埋宝之地?王术这打的又是什么主意?总归不太可能是真心实意想帮司千君。


第59章 惩罚
  司千君自王术处回来之后,表面虽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应付着平日的事务,直至贺兰言有事外出之际,司千君趁机带了秦洛溜出孤鹜宫。
  也不知是王术指点到位,还是冥冥天意注定,他们两人离开孤鹜宫地界不久便偶然闯进了南卡山。
  两人皆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便上了南卡山。除了一片荒凉之外,两人自然是没有任何收获。
  司千君几乎将南卡山掘地三尺,可也没翻出什么结果。
  秦洛一开始还有些期待,后来也就放弃了,竟还有心宽慰了司千君几句,两人最终还是只能郁郁下山。
  在下山之处才知道原来这南卡山不是进出自由的,想走必须留下些许代价,而他们的代价便是留下其中一人的魂魄。
  两人不清楚南卡山的厉害,还试图强行冲出去。司千君还好,起码有修为护身,秦洛不经一击,落了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样子。明明都失去意识了,还要抓着司千君的手。
  司千君一只一只的去扒秦洛的手。秦洛抓得死紧,以司千君的手劲都掰不开他。司千君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秦洛的头,再从脸颊滑下,流连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收回。
  “秦洛。”司千君开口,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词,最终还是只长叹一声,然后用力掰断了秦洛的手指。
  陈苍心底也随着颤了一下。
  司千君放下秦洛,走到石台前,将手搭上去。
  石台上的眼看着司千君,开合一下,司千君心里准备都还没做好便被抽出了灵魂,身子水分瞬间挥干,接着一道裂缝自他的心口处延伸开来,最终他的身子化为碎石砸落下来。佩剑掉在地上,又被弹起偏了些方向。
  司千君的魂魄被扯进一道旋涡,连带着也将陈苍拉了进去。
  一阵折腾之后,陈苍再度落稳,场景转化,再度来到了开始遇到大师兄之地。
  这里漂浮了诸多的魂魄,大都没什么意识,盲目的游荡着。司千君落在其中,一开始眼神里也尽是迷茫。
  这是魂魄突然离体的正常反应,前尘尽忘,不问因果羁绊。
  不知过了多久,司千君眼里生了些色彩,清明起来。
  一只魂魄注意到司千君的变化,摸了过来,在司千君面前晃了晃,“这么快就醒过来,你还是头一个。”
  司千君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发现完全没有记忆,慎重起见,没有开口。
  陈苍却是颤抖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遗落在南卡山的大师兄,陆哲尘。
  陆哲尘的魂体已经很是虚弱,但人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出尘模样,他对着司千君温言道:“我是陆哲尘,你呢?”
  “孤鹜宫……司千君,你也是被留下来的代价?”
  陆哲尘颔首,却没有细说。
  司千君赶紧追问,“我还有一位同伴,不知他可会安全?”
  “若代价仅只是你的魂魄,他自然无事。”
  得到了陆哲尘的肯定,司千君才放宽心。绷着的神经松下之后,才有空余去想想别的事……
  司千君从未想过自己会死,或者说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死。来得太过猝然,什么准备都没有。明明自己还有那么多的牵绊,还是大好的年华,未来有无数的风景……这些,在当时根本都没能想到。
  凡人的命短暂,不想修士的命也如此脆弱,一碰就没了。
  司千君用手捂着眼睛,魂魄没有眼泪,他只是觉得这时候他应该是哭了。
  陆哲尘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是南卡山上第一只魂魄,也不知在此过了多少年,但看我这样子恐怕时日无多,即将湮灭,临终之前还能找个说话的……算是我幸。”
  两人隔了差不多有四十年,虽然都是各自门派的惊艳之辈,却是互相都没听过对方的名号。不过也刚好是因着这四十年,司千君倒是有着无数的新鲜事可说。陆哲尘向来只是听着,不会多言,偶尔眼神迷离,不知思绪飘向何方。
  陆哲尘偶尔也会说起些南卡山之事,说说在这里的岁月中遇见过的人事,都是司千君闻所未闻,一时也来了兴趣。
  两人也会谈及功法剑术,只是两人如今都是魂体实践不了,最后也只徒惹伤心。
  有一日,陆哲尘突然变得透明无比,司千君瞪大眼睛,不能接受这又一次的变故。
  陆哲尘倒是淡然,“这一日是早晚的事,我已等了许久。既然大家都死了,你也没有必要为我伤怀。”
  司千君不语,这段时间过得着实轻松,完全隔绝凡尘,再无烦忧,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哪里还记得凡事皆有终究之时,陆哲尘本就是一只破破烂烂的魂魄,怎么撑得了太久。
  一只没有意识的魂魄穿过陆哲尘,陆哲尘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里的魂魄都是修士,可怜他们辛苦修行一世,最后的下场……”陆哲尘苦笑一下,眼角堆满沧桑与无奈,“最后竟只能做个的养料,连黄泉都上不了。”
  “这是什么意思?”司千君一怔。
  “这里,”陆哲尘指了指地面,“有一个邪物,我也不知究竟是何物,它以魂魄为食,这山上的魂魄都是他的储粮,指不定那一天便轮到了你。”
  司千君不知该说什么。
  “说来也是我的孽债,这邪物本在沉睡,还是我师弟来此想要复活我,却不知怎么惊醒了这东西,自此南卡山便开始留人魂魄供养此物。”
  司千君一时间百感交集,看着眼前的陆哲尘也复杂起来。根因在这人身上,因他缘起。若没有他们,自己便不必被当做代价留下来,依然是那个孤鹜宫的首席弟子,依然可以与秦洛一起无所事事快活自在……恨意游荡了两圈却轻易的消散了。司千君叹息,这也怪不到陆哲尘的头上,总归秦洛无事便罢了……自己这条命,早晚是要没的,提前点也好,免了清修之苦,也免了嗔痴执念。
  “孽债不孽债的,反正你也快没了,不必多想。”
  陆哲尘柔柔一笑,“多谢……我还有一事想问。”
  “嗯?”
  “我此前做了一件对不起师门之事,一直没脸问,现在也到尽头,便想问问师门如何。”
  “嗯,你是哪个门派的?”
  司千君等了许久都不见陆哲尘的回答,只见他痴痴的望着远方,却不继续问下去,最后扭头弯着眼看了司千君一眼,“最后能有人一起说说话,真好。”
  司千君的肉身起码还裂成石子,有迹可循,陆哲尘这一番却是什么都剩不下,彻底的消散在了天地之间,荡然无存。
  陈苍一直在陆哲尘所站之地,试图拥抱陆哲尘,可只是徒劳,最后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陆哲尘的逝去。
  陈苍惊叫一声,魂魄受了刺激剧烈的动荡着,几乎要将陈苍撕碎。明明是魂体,却这么痛。
  这大概是对我无知鲁莽的惩罚,陈苍想。
  因陈苍的不舍,阴差阳错之下造成了陆哲尘永世不得轮回最终灰飞烟灭的下场。因此七十年来陈苍一直活在这份阴影之下,邪花入骨折磨着他,心魔反复折磨着他,却邪作祟折磨着他……最终让他亲眼目睹陆哲尘的魂灭,给了真正的重头一击。
  将他砸碎散落在地,再也拼合不起来。
  可怜他身处司千君的记忆之中,连昏过去自我保护都做不到,还得继续跟着司千君走完这一段记忆。
  陆哲尘的魂灭对司千君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这山上魂来魂往,他也不甚在意。大抵是没人陪同说话的缘故,他再度失了意识,与别的魂魄无异。
  直至某日,南卡山一阵动荡,大有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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