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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师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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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某日,南卡山一阵动荡,大有天崩地裂之势。
  一股强盛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南卡山,对于山上的所有魂魄都有着无可抗拒的权威。
  所有的魂魄都不由自主的朝着一个方向跪了下去,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司千君也在此列,不明所以的跟着众人跪下。
  陈苍只是一个观者,不受影响,他清楚的看到了,众魂魄所拜之地走来的是谁。
  秦洛提着灭魂,一步一步走来。他的周身布满伤痕,血迹斑斑,行进之间留下一条长长绵延的血痕。
  不需刻意寻找,他来至司千君面前,拉起了他。
  按理而言,肉身与魂体是无法直接接触的,可秦洛毫无障碍的扶起了司千君,仿佛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隔着一次死亡。
  陈苍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原来如此,当日司千君抛下秦洛献出自己的灵魂,秦洛却不肯就此放弃,又杀回了南卡山,不知如何收服了灭魂,回来接司千君。
  秦洛为司千君重塑躯体,给了他冥冥镜,唤起他的意识,带着他回孤鹜宫。
  两人失踪已过五年,孤鹜宫之内变了许多,见到他们回归多多少少都带了些复杂情绪。
  司千君修为尽失,这是瞒不住的,孤鹜宫上下几乎要翻了天,争闹不休。
  司千君是孤鹜宫最重点培养的弟子,上上下下对他都倾注了心血。见他小孩心性,平日里也多有忍让,任他胡来,但这一切都是有底线的——司千君必须是孤鹜宫的首席弟子,肩负孤鹜宫的传承与未来。
  别的人失了修为还可再练,有天赋在不怕赶不上进度,可司千君却是彻底的绝了这条路,注定再与此路无缘。
  这一次司千君私自外出,还造成了这般严重的后果,将孤鹜宫多年的培养全化作了灰烬,什么好都没捞上。一时间,孤鹜宫怨气载道,纷纷要求严惩司千君。
  唯有贺兰言愿意护着司千君,他站在秦洛与司千君面前,护着他们,承诺他会再收一个长老选举的弟子,同时献出自己的法宝药材若干。一番退让,抗议声才消停下去,但还是有人不肯松口,一定要将司千君囚于地牢百年。
  贺兰言脸上疲惫,还想再争取一下,秦洛突然扒开了他,站了出来。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秦洛将手中的剑插进地面,冷冷地注视着众人,“从此以后,由我来做这孤鹜宫的首席弟子,司千君不能做的事统统由我来做!谁要难为他,便先来宰了我!”
  他身形单薄,浑身狼狈,腰也不曾挺直,但字字句句之间却是写满了坚定与不容退后。
  在场的长老们哪个是没有见过风浪的,哪个没面对过几个青年才俊,可却从未见过秦洛这样的人。
  他长在泥泽之中,不起眼,但会吸尽一切可能向上而生。
  而促使他如此拼命的因素……大概只埋在他的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破二十万字了^_^


第60章 第 60 章
  康凌本是跟着秦洛要去寻陈苍,谁知道没走出多久,秦洛突然顿住脚步,阴测测的回头看了康凌一眼。
  康凌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手捏紧了龁吞,准备随时出手。
  秦洛合上眼,拔出灭魂,这剑不知怎地动荡不安,急切的想要从秦洛手中离开,一个呼吸的功夫秦洛的手已经被震出不少血迹。
  不过秦洛本人似乎并不以为意,也不见他怎么强迫灭魂,可这剑偏偏就是无法挣脱。
  “晚了点。”秦洛揉揉眉心,舒了一口气,“他还是这样。”
  康凌:“???”
  不等秦洛做出解释,南卡山毫无预兆的震荡起来,灭魂的挣扎也变得强烈起来……简直就像南卡山的震动是随着灭魂而来的。
  一番震荡之下,两人几乎都站立不稳,这股震动还有愈演愈烈之势。终于,秦洛松开了手,灭魂急切的飞了出去。秦洛脸上却不见急色,不紧不慢的跟随其后。
  康凌一头雾水,转念一想,总归是秦洛的剑跟自己无关,管他呢,还是找出陈苍最打紧,便也尾随上去。
  灭魂没飞多远便在半空停下,划破虚空,撕裂出一个口子自顾自的进去。秦洛没有停顿,也跟随而入。康凌迟疑一下,对着前方的未知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但除了进去之后好像也没别的法子。
  里面并无什么特殊的,咋一看还是南卡山,秃山裸石,唯一不同的是有一人跪跌在地,仿佛是被人抽了脊骨,掐了魂魄,哪怕隔着甚远都能觉得他的悲痛。
  康凌的心揪成一团,只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陈苍。本来好好的人,只一眼不见便成了这个样子,教他如何承受得住。见到陈苍,什么秦洛什么灭魂统统抛之脑后,只容得下一个念头便是上去扶起陈苍。
  这样想着,康凌也这样做了,毫不滞缓越过秦洛来到陈苍身边,都伸出手快要碰上之际,一道凌冽破空而来,正正的切开康凌手伸出的轨道,钉在了陈苍身侧。
  挡住康凌的正是灭魂,剑身上,幽蓝色的光芒淡淡的燃着,渗着冷意。
  “这把灭魂本该是陈苍之物。”秦洛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康凌被他吓一跳,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陈苍占着本不属于他的却邪一般,我也占着不属于我的灭魂,大家也算是同道中人。”
  康凌完全不知前因后果,只觉得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明白的,却邪确实没有认陈苍为主,可这不应该是秦洛能够知晓的事……
  秦洛倒是没理会秦洛的内心活动,不知是觉得清闲还是心情好,又添了些解释,“十刃原本的主人该是将他们唤醒之人,不过凡事都有变数,若是唤醒人死了,十刃也可另择他主。”
  康凌听着秦洛吐出来的信息,隐隐觉得有什么暗线联系,还应与陈苍相关,但又有些模糊,想不清楚,不由有些急躁。正当烦躁在他心底沉积几层之后,猛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秦洛说灭魂原本的主人该是陈苍,又说主人死后可另择良木,而灭魂是被秦洛拿在手里的……莫非秦洛是想杀了陈苍好彻底的占有灭魂!
  这个猜测一出,康凌后背都有些发凉,下意识就将龁吞甩了出来,“你想对陈苍做什么?!”
  秦洛微微一愣,继而笑了出来,“这样想倒也合情合理,若是真这样指不定也有趣……可惜我不能杀了陈苍。”
  “什么意思?”
  “却邪虽未认陈苍为主,但陈苍强行与却邪绑了血契……陈苍一开始大概就是抱了与却邪一道毁灭的心思,这血契狠辣无比,生死与共。若我杀了陈苍,却邪说不定就没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康凌此前也有过些许猜测,但自旁人的口中听说陈苍想要带着却邪去死……这滋味着实不好过,心尖尖上最为柔软脆弱之地被扎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没有流血但痒得难受,又无可奈何。
  懒得再继续跟秦洛扯皮,康凌蹲下身去抱陈苍,但灭魂在陈苍周围形成了一道包围,根本不容人靠近。
  康凌心里烦躁,对秦洛讥讽道,“怎么着,你连留住一把剑的本事都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龁吞,打算与灭魂硬碰硬。
  秦洛:“我劝你最好不要,十刃相撞,山崩地坼翻云覆雨皆有可能,这里的动静可是会影响外界的。再者说,现在可是陈苍的心魔将灭魂吸引过来,你贸然出手只会伤到陈苍。”
  康凌握着龁吞的手颤抖着,深吸几口气,才迫着自己放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灭魂乃是阴|邪之剑,生于幽冥之处,眠于不死之域,以生魂为食,号令百鬼,阴暗之物最是能吸引他。司千君觉得只要勾起陈苍的心魔,将灭魂吸引过来,便能认陈苍为主。”秦洛说着,语气清淡,好像在说一个莫不相干之人,好像他与此事毫无牵连。
  “司千君?为何要这样做?”康凌想不通。
  “他觉得我被灭魂控了心智,只要离了此剑便能恢复原样。”说到此处,大概是觉得司千君想得太过简单,秦洛稍微扬起些许嘴角的弧度,试图漏出一点恰当的嘲讽来,可惜不怎么成功,平复之时竟余了一丝宛如幻觉的纵容味道。
  秦洛收到嘴角,正了神色,才继续道,“他总是不肯承认,我们回不去了,自三十年前踏入这里开始便回不去了。他附身泥尘,而我人鬼不辨,我们……早已不是孤鹜宫上的痴儿。”
  康凌听了个三分懂,见秦洛这样子莫名觉得有些陌生。不过这样说起来,好像没见到司千君?
  “这次,司千君倒死了个彻底,连丝精魂都没剩下。也好,这些个无用的孽障早该了断,拖延了三十年够长了。”
  秦洛走向灭魂,“只凭这样,可是夺不走灭魂。”
  他将手伸向灭魂,不同于康凌,他竟没遭到抵制,轻易的握住了灭魂。
  康凌直觉不妙,虽不清楚事情原委,但总归对秦洛没个好印象,不能让他进行得太顺畅。正想去插上一脚,一声尖锐的剑鸣突兀地自陈苍身上响起,同时红光一闪而过,剑锋直指秦洛,瞬间便迫在他的眉间大穴之处,只差一点便可令其毙命。
  这变故来得突然,不过秦洛好歹是反应了过来,赶忙的错开要害,只让那剑气擦着脸颊而过,划破一道深深的口子。
  秦洛没回头去理会伤了自己的剑,抬起下巴看着本该匍匐在地的人。
  陈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不闪不避,与秦洛对视着。
  “小师叔!”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康凌,在错楞之后反应过来,狂喜之感涌出,不禁叫了出来。
  陈苍看向他。弯了弯眼角,勾起一点笑意,“康凌。”
  秦洛这才用手扶上自己受伤的脸,笑意不及眼底,“不愧是小师叔,心魔都困不住你,这么快便醒了?”
  “谬赞谬赞,”陈苍就着康凌伸出的手站起来,“说起来也是阴阳造化,我此番并没有被心魔所困。”
  “哦?”秦洛眯了眯眼。
  陈苍活动着略微僵硬的身子,“司千君曾在这里作为一只生魂飘荡了许久,期间遇到过一只魂魄,正好是我大师兄。我大师兄在魂灭之际割了一抹魂丝附随在司千君的魂魄之上……说来实在太巧,司千君意图脱我入心魔之境,却被我体内的白花吞噬,正好激出了我大师兄的一抹残魂,非但没有遇到心魔,反而引我看了些颇为有趣之事。”
  秦洛脸色没有变化,但眼中确实有着一点诧异,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是如此发展。
  陈苍斜了一眼灭魂,“我对所谓的十刃没太大的兴趣,单是却邪便要了我诸多心血,没有与你争灭魂之意……你自留着罢,若你还能留得住的话。”
  “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可不怎么友好。”
  陈苍不急着回答他,先是招手将却邪唤回,才悠悠的直视秦洛的眼睛,“司千君彻底完了,此事你真的理解了?”
  “他是被灭魂标记过的魂魄,湮灭了我自是有感知的,”秦洛微微的转了头,避开陈苍的视线,嘴角笑意更甚,“怎么会不理解?”
  “三十年前,你可以为了司千君以凡人之躯二闯南卡,直面灭魂,这般执念岂是三十年可以消磨殆尽的。”
  秦洛眼神一闪而过一丝杀意,陈苍却只当没有看见,继续道,“你不是变了,也不是疯了,你只是忘了一件事。”
  秦洛下意识就不想继续听陈苍开口,情急之下竟拿着灭魂去砍自己的双耳,做些无用之功。
  陈苍并未因为秦洛的慌乱而停下,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开口,“秦洛,三十年前你便死了。”


第61章 魂飞魄散
  秦洛的面孔狰狞起来,眼里甚至有些黑气闪过,但也只持续了片刻,再抬眼时又恢复了从容,脸上再无惊慌神色,“我与灭魂合为一体,这样来说,我确实也算是死了。”
  陈苍淡然的看着秦洛的一番变故,“究竟是融为一体还是被这剑给控制了?我也没能收服却邪,这话由我来说好像差点资格……但是剑主与剑的关系,哪里会像我们这般扭曲?”
  “扭曲?”秦洛咀嚼着这两个字,“鸠占鹊巢,自然是正常不了的。”
  “你既知道你灭魂不该归属于你,怎么还非要去执行这个灭世预言?”
  “这预言是注定的,无论十刃还是旁人都没个区别,顺天而为才是正道。”秦洛面对陈苍的质疑豪不心虚,大有占尽天下道理之势。
  陈苍盯着灭魂,在司千君的记忆里没看到秦洛跟此剑的纠葛,但大概能推算出来……其实秦洛根本没能收服此剑。也是,当年秦洛肉眼凡胎,只比凡人略长了些许微末的修为,哪怕一腔心血再热,又怎的有能耐收服灭魂。反而是被此剑侵占了身躯,步步蚕食,直至现在连自己的本能都不剩几分,唯有一个残躯执着的策划着毁天灭地。
  他与司千君还真是难说谁更为凄惨一些。只恨这世间波折多生,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罢了,你要如何与我何干,但我看了司千君三十年的记忆,有一句话想说……”陈苍眼里闪动的光泽不再逼人,平和下来,带了历尽千帆的疲惫,“秦洛,司千君他很难过。”
  秦洛,司千君他很难过。
  秦洛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笑一下,大脑空白,司千君是谁?不知道没听过。
  迷雾重重,用尽全力也挥拨不开。只是这雾中若隐若现的飞着一抹红,这红很是唐突,却黏得人的眼神无法脱开。有一个地方在疼,秦洛手足无措的找了起来,不是被自己割裂的双耳,也不是被灭魂震破的右手,不是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可就是疼,疼得快要站不动了。
  “秦洛是吗?柴有什么好劈的,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罢,我教你使剑!”
  “你是我的小厮,反而对我摆脸色,哪有这样的道理?”
  耳边零零散散的飘过一些话语,说话的人语气轻快……大概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秦洛闭上眼,很久以前确实有过这样一个人,从不见他失落,永远明媚,刚好足够温暖自己,靠着他就能放下那一年人间冰封万里的寒气。
  这样的人,怎么会难过。
  怎么可以难过。
  曾有一年人界迎来了一个异常的严冬,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
  这个冬天格外的长,长得看不到尽头。秦洛在这个冬天辗转几手上了孤鹜宫,遇上一个不知愁苦的少年,然后冬天结束了。
  这个少年于他而言太过美好,美好得不像是自己可以拥有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不过弹指一挥间,而等他死后少年仍是少年。
  愁闷苦絮击倒了他,在他还未学会释然时,少年没了。
  只留了一地的碎土与佩剑。
  秦洛盯着那把剑,连手要放在何处都不知道。
  他的少年不该是这样的。他可以意气风发也可以偷闲浮生,但绝对不能是毫无生机冷冷冰冰的土块。
  没有这个少年,他大概会死在那个冬天,连纠结人生长短的机会都没有。释然来得太迟,自己为杂念所扰蹉跎岁月……实在是太蠢。
  还好,还有一个机会,他还没有彻底的失去少年。未来的路,尽他所能为少年保驾护航,遮风挡雨。只求少年一如既往,鲜活无忧。
  可这条路太长,走着走着就把自己的小少年给搞丢了。
  原来我已经有两次没能拉住他的手,秦洛生出一分清明想着。
  千言万语,是我活该。
  灭魂剑身上的蓝光闪动了一刹,接着被黑色的死气覆盖。秦洛的手松开,灭魂掉了下去。而他自己的身子也开始破裂,密密麻麻的裂纹瞬间覆满他的全身,脸侧率先破开了一道小口,接着崩塌之势便像是被拉开阀门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
  秦洛的眼是望着陈苍的,但有些虚浮,不知陈苍是否真的印在他的眼里。曾经的端庄贤良十面玲珑都破败了,以往的塞满天道论说的口最后却一字未发。
  秦洛身躯碎开在地上摊出一个小堆,旁边倒着灭魂。这般模样这般光景,与三十年前司千君身消之时正好相似得紧。
  康凌抽了一口气,看不懂这局,怎么秦洛毫无预兆就崩塌了,好好的人竟像个瓷器般的碎了。
  再看陈苍,只见陈苍竟也是一脸的戚色。
  陈苍盯着土堆出神,好久才回过神来,无头无脑的问了一句,“造化是什么?”
  造化是什么……这个问题康凌还真答不上来。
  好在陈苍也不是真要等康凌给他一个回答,悠悠的长叹一声,收回了视线。
  康凌见陈苍缓了过来,赶紧问,“秦洛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三十年前,秦洛成了灭魂的傀儡,但灭魂没有直接泯灭秦洛的意识……一点一点的蚕食影响,如此他可得到一具绝佳的躯体。灭魂大概是不安于这幅剑身,才做出此事,不愧是吞噬生魂的剑,灵性果然极高,只差一点就让它得手……秦洛到底还是余了些意识与本能,他为司千君而活,司千君一死他也就再支撑不住。”陈苍语气里还含了些惋惜,又大致给康凌解释一遍司千君与秦洛的纠葛。
  康凌听完惊讶不已,“没看出来……没想到……”
  感叹完又想起来陈苍的心魔,“你怎么,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不太好。”
  “无事,”陈苍明白康凌的担心,“我的心魔,大概已经没了。”
  “没了?”
  “我在司千君的记忆里见到了我大师兄,他说……不,他给我传递了他的想法,他不怪我。”
  虽然再次直面陆哲尘的魂灭,但同时也看到了陆哲尘的解脱。落霞宫的惨案,说是却邪发狂所致,但持剑人到底还是陆哲尘。却邪不能拿来做一切的借口,手刃同门的感觉还残留在陆哲尘的指尖。
  这件事困住的人还得多一个陆哲尘。
  他走不出,忘不掉,死了也不得安生。正因为他死了,连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可在南卡山上消磨的七十年,彻底的魂灭于他而言,并不是太难接受,而是对他当年罪孽的惩罚。
  他走的时候,放下了这道孽障。
  他让陈苍看的意思,并不是恨陈苍将他遗在南卡山。陈苍明白师兄的意思,错了受罚,罚过了,痛过了,便继续走。
  当年陆哲尘自然是料不到后事,只是多了个心思,留了这手后路,竟刚好遇上了陈苍。
  因果始末聚成一个圈,由他生,由他解。
  康凌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含糊的话,但也知道人家师兄弟的事自己不好追问,悻悻的闭了嘴。心里有些飘出一个轻轻的、没甚重量的念头,人家师门的事你连快巴掌大的地都没有。
  “说起来,这个还得谢你。”陈苍道。
  康凌:“???”
  陈苍微笑,上前两步,在康凌侧脸上亲了一下。
  一瞬间康凌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心里涌起一股冲天的豪气。突然理解秦洛的所为,现在就是让他生吞灭魂都可以!
  若是没有自燕夫人开始的一连串的事情,陈苍的这个心魔不是能够轻易解开的。燕夫人的幻境之中陈苍开始分清真假,第一次将自己捞出幻象,而后康凌潜移默化的影响……
  陈苍的笑意不减,能遇到他,是我之幸。
  说完秦洛,眼下还有一把灭魂。
  康凌:“怎样,既然这剑该归你,不如收下,正好却邪难得控制,不如换了?”
  陈苍捡起灭魂,轻弹一下,“这剑,心思太多,我可无福消受,谁知道我会不会成下一个秦洛。”
  他说完,将灭魂插在秦洛的破碎的躯体旁边,深入土层。接着拿出了司千君送他的剑,照样挨着灭魂插了进去。将两把剑并列安置好,他打量了一圈,觉得满意了,化出一朵白花放在土堆之上。
  “虽然你们都是魂飞魄散,做这些没个意思,但好歹也算是一处寄托之地……但愿……人长久。”
  康凌在旁边看着,也不阻拦,只是待他做完之后挑眉,“灭魂可是十刃,不觉得可惜?”
  “你不是不信什么十刃之说么?”
  “我是不信灭世预言,但这些剑确实是难得的好剑。”
  陈苍停下,手指屈起放在唇边,略微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语,“确实是好剑,但仅仅只是剑吗?”
  “嗯?”
  “这些剑都有灵智,它们大概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指不定并不乐意有人使它。”
  作者有话要说:
  灭魂:阴险狡诈
  却邪:叛逆中二
  龁吞:呆萌忠犬
  ^…^


第62章 冲突
  有陈苍在,两人离开南卡山并不算难事。在下山时石台上的眼睛又一度睁开,冷冷的看着两人,但最终没做别的事。
  随着两人的离开,南卡山再度陷入沉寂,沉寂得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陈苍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大抵世间的故事都是这样,翻过了又回归平静,无论当时是如何的心惊魄动,最终都会模糊、消散。
  念及两人之所以能够平安走出的原因,康凌开口,“我想除去你体内的邪花。”
  虽然陈苍没提过这花对他有什么危害,但既然是来自南卡山,生长方式也是如此的邪门,康凌难以说服自己相信这花无害。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这花根茎缠在我体内,非剖肉刮骨不能除去。”
  这花已经在陈苍体内长了七十年,平时用途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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