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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日_月下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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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机械，没有一丝温度的强光——就这几样，人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这是一座亲切的城市了。
“不过……这座城市很有男人味，对吧？”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荣贵还是帮鄂尼找了一个听起来不错的形容词。
“前面的乡下佬！别挡道！”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鸣笛声，转头看过去，荣贵这才发现有一辆车停在自己身后了。
和站的比较偏僻的小梅不同，由于想要全方位将眼前的城市看个仔细，他站的地方就有点挡路了。虽然确实他有不对的地方，然而对方的态度也确实很恶劣，说完话，对方还驱车向前猛冲了一下。
这可是冲着荣贵来的！
目前只是一台材料简陋的机器人而已，荣贵的反应完全称不上迅速，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对方似乎只是想要吓唬他，不等撞上他就停下了。
车内随即传来一阵粗鲁的笑声。
心里还是有点愤怒，不过荣贵按捺住了。
慢慢站起来，荣贵让开了路，生怕小梅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他还一直拉着小梅，然后语重心长的对小梅道：“我们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能不惹事还是不要惹事。”
“我睡过去之前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就不太冷静，人家说我就和人家打了一架，结果晚上被对方带来的帮手围殴了一顿，把身上的钱全抢光了，最后没办法，别人一忽悠，我就随便找了份工作。”他介绍了自己的经验。
“不过——”话音一转，荣贵又道：“心里还是很不爽，我记住他们车子的样子了，回头见到我要偷偷把他的车子弄爆胎。”
十分无聊的报复方式——看了一眼荣贵拉着自己的手，小梅将手抽出，重新上车，他重新发动了车子。
第32章 小拳拳和小头头~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决定暂时不将车子开进去。于是，在城门口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员的指点下，他们最终将大黄停在了指定停车场。
那是一个立体停车场，里面已经停了许多车子，也是巧合，之前差点撞过荣贵的车子刚好停在了他们隔壁的停车位。
不过荣贵显然只是说说，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刚刚还说要把对方车子弄爆胎的荣贵只是叹了口气，终究什么也没有做。
将大黄锁好，两个小机器人只带上了通行证便离开了停车场。
和他们一样从停车场内出来的还有不少其他旁的人。
大概是知道空气中金属含量超标的缘故，那些人全都全副武装戴着厚重的防毒面具，头脸结结实实的藏在面具下，荣贵无从看到他们的长相，可是他们对身体的防护就不那么在意了，虽然也有人穿的厚厚实实，不过也有穿的很清凉的人。
那些男的、女的都有，他们的穿着风格很奇怪，一看就和他的时代完全不一样，有的荣贵觉得还不错，不过大部分……穿着品位很糟糕。
荣贵还看到有些人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是金属制成的，有两个人用了机械手臂，还有一个人使用了金属大腿。
这是义肢？
其中一个人用机械手臂的人、他的手臂做的和真实的手臂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还是偶尔一次反光让荣贵看到了一点点破绽。
他还见到了其他一个和自己一样使用金属身躯的人，不过那是个大个子，每走一步地面都要震一震，荣贵的身体太轻了，那人路过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被震得颠起来啦~
他还看到两个个子高高的，身体黝黑却异常健美的人，留着长长的头发，真正吸引荣贵注意力的却并不是他们的优雅仪态，而是两人透过衣服垂在下面的……
尾巴？
他愣了愣。
这世界的人们真奇怪啊……有点想不明白，荣贵继续吧嗒吧嗒往前走。
周围往来的人中，他和小梅的身高是最矮的，连其他人平均身材的二分之一都不到，他们只能淹没在众多大腿中间了。
小梅做的身体也太偷工减料了，现在的身体也着实太不伟岸了——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荣贵小心的行走着，尽量不让人踩到自己。
“我们去多拉酒馆。”就在荣贵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梅忽然开口了。
“哎？”猛地从思绪中醒过来，荣贵好奇的看向小梅：“小梅你不是第一次来吗？怎么连这里有什么酒馆都知道？还有……”
“我们现在是机器人，能喝酒吗？”
小梅就斜了他一眼：“我从刚刚路人的对话中分析出来的。”
“他们一部分是过来买东西的，买东西的人要去多拉集市，还有一部分人是过来赚取积分的，而赚取积分的人则提到了多拉酒馆。”
荣贵顿时有些汗颜：敢情在他四下张望探看其他人外形的时候，小梅一直在听周围人说话，还从人们的对话中提取了这么多信息。
真是……
可靠啊！
丝毫没有“人比人气死人”的念头，荣贵对这样的分工满意的紧。
“好呀好呀~那我们就去那个……多拉酒馆！”对于初进城的人来说，能知道自己去哪儿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荣贵立刻兴高采烈的大幅度抬起了脚，不过……
“该往哪个方向走？”
“跟着那个大个子机器人。”好在小梅永远这么靠谱。
于是，伴随着地面的一阵阵抖动，跟在大个子机器人身后，他们最终来到了城市里一个偏僻巷子的深处，那里有个没有招牌的小店，看来就是所谓的“多拉酒馆”了。
拉住小梅的手，荣贵顿了顿，然后勇敢的踏了进去。
“提示：现在的空气质量为良。”进入酒馆的瞬间，大黄又在荣贵脑子里“说话”了。
荣贵愣了愣，然后就看到酒馆里的人几乎都没戴面具，他们或者聊天，或者喝酒，酒馆里热闹异常。
显然：为了让人们可以摘下面具喝酒吃东西，酒馆的空气大概做了一些过滤。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的真面目，荣贵“哇”了一声。
这可真不是他原来的时代了←随便扫了一眼，这个念头就在荣贵脑中挥之不去了。
怎么说呢？这儿的人虽然看起来还是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错，可是他们中的很多身上总是多了点小玩意。
兽耳是最常见的，有的还有尾巴，还有人身上有鳞片，荣贵一开始以为那个是装饰，不过使用放大功能偷偷观察了一会儿，他确定那是实实在在长在身上的真·鳞片~
不过这只是一部分人，也有看起来和他那个时代差不多的人，然而但从身高上来说，这里人的平均身高似乎要比他那会儿要高一些。
荣贵就想起孤儿院的大家留给他的视频里、荣福曾经念给昏迷中的他的一篇报道，大概是讲未来人会变成什么样儿的。
上面说，由于大脑会越来越发达，人们的头会越来越大，身体则会萎缩，身高会降低，最终搞不好真的会变成电影里ET那样的。
荣福还笑着说荣贵这样子的到了未来搞不好会变成最丑的那一级别。
现在看来……
自己还是很帅的！这里的人审美没歪！
荣贵彻底放心了。
总之，作为一个智商普通的旧时代老古董，荣贵非常坦然的接受了新时代真实的样子。
没有想这里的人为什么变成这样？物种是否有了变化？时间到底过去多久了？
一般智商在线的人多半会想一想的事情，他统统没有想，看完酒馆里的人，他开始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的服饰打扮上——虽然现在用不到，可是总要看看这里的人流行穿啥，无论到哪儿，都要紧跟流行不是？
一边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荣贵开始找座位了，可是他找了很久，一个座位也没有。
偶尔见到一两个空座位，不等他凑过去，座位旁边的人就把腿翘到隔壁的空位上，明显的拒绝姿态让荣贵不得不再次离开。
宁愿继续找也不打算请人让一下座位，荣贵是想要柔软的融入酒馆的，他不想发生任何可能的争吵。可是，他不想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他，就在荣贵拉着小梅游走在人群中继续寻觅位置的时候，他手里小梅的手忽然空了。
荣贵猛地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小梅被人悬空抓在空中的情景。
虽然小梅是面无表情着的，虽然小梅连呼救都没有，虽然小梅不会疼痛，但是他是被人从上整个抓住脑袋拎起来的，以一种非常憋屈的姿势——
“哈哈！矮子，又是你，我看你绕着我走了三圈了，一直没找到座位是吗？嘿嘿，第一次来？多拉酒馆的座位是凭拳头才能拿到的，这个规矩都不知道？”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荣贵连忙仰起头。
说话的男人也就是抓着小梅脑袋的人，他的脸上带笑，旁边两个同伙也笑嘻嘻的。
荣贵是谁？他的特长是什么？
是唱歌啊！听过一次的旋律绝对不会忘，对各种声音非常敏感，就连不同的人开门锁的声音都能分辨的出，有这个本事，他一下子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正是之前在门口差点撞上他的人！
他记得那个人的声音！
“你们是……那个什么梅塔人？传说中的矮子？因为个子太矮所以喜欢使用机械身躯，听说你们穷得很，经常几个人用一具身体是不是？”那人继续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晃着手里的小梅。
“拆开看看呗~看看里面一共有几个矮子。”他旁边的同伙还火上浇油的笑了。
“好啊，我也很好奇呢……”男子也笑了，一边笑，他伸出另一只手向小梅的身子抓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
“哈~~~~~~~”口中忽然绽出一声绕着弯的吼叫，荣贵先是摆了一个姿势，然后，他忽然跳了起来，就像一颗炮弹，他狠狠的向男子的方向撞了过去。
个子不够，他还知道借助旁边的椅子，先是跳上椅子，再从椅子上跳上桌子，他精准的和男子抓着小梅的胳膊撞了个正着。
他的动作非常快，而且太过突然，男子的胳膊一抖，手里的小梅瞬间落地。
不过他也顾不上小梅了，被荣贵的突然袭击打中，男子显然生气了，一只大手迅速向荣贵的方向抓来。
然而荣贵的个子小啊！男子的动作不够精准，一抓没有抓住，被他躲过去了。
打滚躲避的功夫，荣贵做了两件事：首先，他把咣当落地的小梅推到隔壁桌子的椅子下了；然后，他秀出了自己的小拳拳←没错，就是小梅做给自己、做的很简易的那只左手。
虽然简易，可是那只手确实比右手大，荣贵没事还把它当锤子用呢~
如今打架的时候更要把它派上用场。
荣贵挥着小铁拳就过去了。
然后——
小拳拳被对方抓住了。
“哈哈哈！就你这矮子还想和我……”男人正在大笑，岂料，下一秒，他的左眼眶就被狠狠击中了！
却是荣贵果断卸下自己的左手，掉下去的瞬间抡起右拳给了他结实一拳！
“哈~~~~”又是一声奇怪的吼叫，荣贵吧嗒落地，断了一只手臂的小机器人看起来更破旧了，可是诡异的，他身上却陡然升起一股气势。
熊熊的燃烧着，小机器人的背后仿佛升起了斗魂！
接下来的场景可谓非常混乱，男子暴怒的，他的两个同伙也加入了战局，周围的人们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就在旁边看他们打架。
荣贵一个矮小的机器人显然是打不过三个成年男子的，可是他凶啊！超凶！
椅子都抡不起来不要紧，他就抡自己！没有趁手的武器也不怕，他把自己拆了继续打！
“你们这帮混蛋！别让老子再见到你们！”将自己的头扔出去，荣贵的头在飞行的过程中仍然狠狠骂着。
被这诡异又滑稽的一幕吓傻了，三个男子最终满头包的离开了酒馆。
“哈~~~~”再次发出一声李小龙式嚎叫，荣贵的头滚着滚着不动了。
第33章 遗弃与归还
是小梅将他的头从椅子下面抱出来的。
“小梅，把我的头放到刚才那人的座位上去，你坐隔壁的座位，呃……还有一个座位也别浪费，把我的身子放上去。”只剩一颗头仍然颐指气使，荣贵指挥着小梅到处做事。
非常高调的，两个小机器人将刚才那三个男人的座位全占上了。
旁边的人似乎被荣贵刚刚表现出来的勇猛惊到了，不时有打量的视线传来，小梅自然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他习惯被人注视了，而荣贵的表现居然比他还拽！
明明只是一个机器人，甚至是一个身首分离的机器人，可是荣贵的头往座位上一摆，给人的感觉竟是霸气极了~
终于找到了座位，接下来的时间也没有人把他们挤开过，于是，这一天晚上荣贵他们顺利的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这座城市的常识。
怎么说呢……
鄂尼、这座只需要初始积分就可以进入的矿物资源城市，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自由城市。
自由的……苦力城~
没有学历要求，没有积分限制，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工作，这里提供的工作只有一种：那就是采矿工。
这里的矿产属于不同的人，他们挖到的矿物必须全部上缴，不过矿工们也不是毫无回报，他们可以获得积分或者金钱，当然数量不会很多。
获得的积分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可以去其他城市寻找机会。
每个人都需要通行证，通行证里的积分代表了不同权限，他们可以使用各种公共资源的权限，通往各个城市的道路也算在其中。
对于荣贵和小梅这种初始积分只有可怜的1的乡下人来说，鄂尼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然而积分并不好赚取，普通人往往要挖五年矿才有可能赚取到足够去下一个城市的积分，即使是那些有资格采集较值钱矿物的矿工，他们也要用三年时间左右。
能够来到多拉酒馆并且得到个位置聆听消息的人，一般就有资格成为这种三年矿工了。
小梅最终是背着荣贵的身子，抱着荣贵的头离开酒馆的。
荣贵用只剩下的一只手拿着两张纸：那是他们刚刚在酒馆领到的矿工申请表。
↑
他的左手和两只脚都没了，打架的过程中被他当做武器或抡或扔，全都散架了。
“总之，太好了，我们知道赚取积分的方法了。”即使如此，他仍然十分乐观。
被小梅抱在怀里，荣贵的声音听起来是一如既往的愉快。
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狭窄的道路上只有小梅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就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上方忽然传来小梅的声音，是小梅在和他说话。
荣贵精神一震：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从他打架开始，小梅愣是一句话没说过啊！他一直担心这孩子傻了呢！
知道问问题，这是好事！
他立刻将两只“眼睛”翻了上去。
“为什么打架？之前差点被撞到的时候，你不是说不想惹事吗？”不将问题说完整这个笨蛋是不会理解的，小梅于是难得说了一长串话。
果然，荣贵秒懂。
“此一时彼一时，他说我没关系，而且那时候我也确实站的位置不对，但是他不能说你。”
“我看不得别人欺负我朋友！”
荣贵坦荡荡的承认自己双标了。
“而且——”话锋一转，荣贵继续分析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果我们忍下去的话，那现场以后所有的人都可能欺负我们，人就是这个样，这种劣根性……我不信现在能改了！”
“我当年虽然因为口角之争被人抢了钱，可是因为我当时的表现太顽强了，结果后来就很少人敢欺负我，包括在剧组，虽然我只是个龙套，可是也很少有人敢欺负我，所以说，不该忍的时候就不能忍，刚刚就是不能忍的情况。”荣贵热心指点着小梅。
不过——
“你别怕，刚刚那个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可懂礼貌了~”关于以前的自己一谈就谈个没完，荣贵继续巴拉巴拉：“刚刚的我表现的很有气势吧？那是有原因的。”
“我演技好啊~”
“之前当群众演员的时候，我演过好几次反派手下的小弟来着，就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那种，因为演得太好了，后来一有这种角色就有好多人想到我……”
“不瞒你说，其实我打架经常赢的秘诀就是这个：小时候，因为害怕欺负，我没少看黑道电影来着，揣摩里面别人最害怕的小混混的演技，后来打架的时候，只要我把对方的气势模仿出来，往往没打对方就全跑啦！”越说越得意，荣贵竟是越来越开心了。
“虽然最得意的是我的歌技，不过不得不说，我的演技也很好哩~”
一个人也能聊的很愉快，路上再次只剩下荣贵一个人呱唧呱唧的声音。
小梅一直没有说话。
朋友吗？
他静静的想着。
自己被欺负不要紧，却不能看着朋友被欺负吗？
他一直沉默。
直到荣贵的声音也渐渐减弱，荣贵不说话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中瞬间安静下来。
不，其实并不是那种没有一点声音的安静——这座城市一直有机器低频运转的规律声响，以及永不停息的敲击声。
在这座矿工城，为了赚取微薄的积分或者金钱，总有矿工不分日夜的工作。
好吧，这里原本也是没有日夜的。
“对不起。”短暂的静默之后，荣贵再次开口。
开口却是道歉。
“对不起，我把你做给我的身体搞坏了，好多部件散架了吧？很难修好吧……材料也不够了……”荣贵的声音难得很低，充满了沮丧：“我们需要积分，这种时候不顾一切把自己搞散架，这就没有办法干活了，小梅，你帮我随便攒个身体就好，能采矿的就行，我想到其他城市去，我想要积分……”
“我想去真正的城市，我不想当一辈子矿工。”
最后这句话，荣贵压的很低很低。
然而即使如此，他的话中也只有自己对搞坏小梅作品的歉意，没有任何悔意。
对于为了小梅去和别人打架这件事，荣贵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他说完，空气中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缓缓地，他听到了小梅的声音。
“没关系，积分我会去赚的，身体暂时没法恢复原状也没关系，等到找到合适的材料，我可以做一个更好的身体给你。”说着这句话的小梅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可是荣贵莫名觉得小梅此时的神情名叫坚定。
“有腹肌，有大长腿的那种吗？”他立刻蹬鼻子上脸了。
“……”小梅再次无语了。
“不求一米八，至少一米七八呀！”明明是机械音，荣贵愣是能做出央求的音效。
央求完毕，他便迅速转换频道，声音忽然压低，他小声问：“小梅，那些人说的梅塔人……就是你的族人吗？他们说你的族人不太高，是真的吗？我看你老家的房子都挺矮的，家具尺寸也很小，当时我就猜是不是因为主人不高的缘故，可是你的身体又挺高的……”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荣贵就这么大喇喇的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了。
小梅沉默了相当一会儿，就在荣贵终于多少察觉自己可能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时，小梅却开口了：
“嗯，他们很矮，皮肤是绿色的，长得很普通，生活在地下的最底层，是其他人很瞧不起的种族。”
呃……那……不是地精吗？
随着小梅的描述，荣贵脑中清晰的勾勒出一群地精的模样。
可是小梅长得一点也不地精啊？
他又糊涂了。
而且依旧很糊涂的将这句话问了出去。
“嗯，我是被捡回去的，那时候我很小，虽然很小，不过个子已经和他们的成年人差不多高，他们以为我是白化的族人把我捡了回去。”
“然后……”荣贵不知死活的继续问。
“然后我就越长越高了。”说完这句话，小梅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回答荣贵任何一句了。
大概这就是小梅被抛弃的原因了。
可是……
想着小梅做给两人的身体，联想到之前那个混蛋的话，明显这身体是地精尺寸的啊！
随手做出这种身体，完全不想回自己身体里，小梅这是想作地精吗？
这个……
初衷是好的，可是这个审美得治啊！
想完，自以为已经明了一切的荣贵迅速转了话题：
“我今天看到有人用金属手臂啦，有个人的金属手臂做得可像真的呢！小梅小梅，我们可以找到那种材料吗？你用不着把我做得多结识，但是务必要做漂亮点啊~哎呀~你的审美很堪忧，到时候你的身体也得让我帮你设计一下……”
于是接下来又是荣贵的专场时间。
这个夜晚他们仍然休息在大黄的车厢内，关机之前，荣贵轻声道：
“我们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然后被收养的。我其实先后被两户人家收养过，不过没过多久，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又把我送回来了。”
“一开始，我是有点怨恨他们的。”
“不过这种怨恨很快变成了感激。”
“正是因为他们把我送了回去，我才拥有了最大的家庭呀！”
“愿意在我死去之后一直花大钱、花时间照顾我那么久……”
“不可能有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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