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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日_月下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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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永恒之塔
“这里是永昼之塔尤里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则是她的地下部分。”
“不是星球，也不是飞船，如果非要找一个你能听懂的形容词来形容尤里斯的话，你可以将她看成一座巨大的建筑，或者是一座空中堡垒。”
“空间内所有的星球全部毁灭，原本人类可以生活的载体全部飞灰湮灭，而尤里斯就成了永光带之中唯一的建筑物。”
小梅说着，伸手在沙土上画了一座孤零零的建筑物，他的绘画水平和他的审美能力差不多，不过非常精准，荣贵一下子就看懂了。
正是因为看懂了，所以他惊呆了。
开着大黄走了那么久，又是矿坑又是大河，自以为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结果直到今天小梅告诉他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一座塔里打转，这……这这这——
荣贵觉得这完全超过自己能有的全部认知了！
还有——
宇宙，竟是毁灭了吗？
他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抱着自己的小拖车，他低着头研究了好久地上的抽象画，半晌指着塔身的最底层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在这里？”
在塔的最底层，荣贵实在想不出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谁知，小梅却摇了摇头。
“由于人口一直在增多，塔身一直在不断扩建，如今的塔身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的单体建筑，变得更加复杂了些，总层数早已是之前的数百倍。”小梅说着，又用手指在沙土上划拉出几座抽象的零星建筑，每座建筑之间都有一条笔直的线连接，看起来就像树根一样。画完，小梅指着距离主体建筑非常遥远的、分布在某个分支上的一点道：“我们现在大概在这里。”
荣贵瞅了瞅那一点与主塔之间的距离，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然后，小梅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最重要的主体仍然是中心白塔，而最初的那座主体塔身现在则在整座建筑的最高层，只有少数人才能居住。”
而那里，也是整座塔的权利之巅——这句话只在小梅心中一闪而过，并没有说出口了。
荣贵就那么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简笔画，看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
“既然都在同一座建筑内，那为什么上面的人能看到光，而下面的人就只能永远缩在黑暗里呢？”他想了想：“对了，小梅你说过永光带什么的，永光带到底是什么？听名字似乎应该就是一直亮着的地方啊……”
小梅便看看他，对于荣贵来说，这倒是个难得的好问题了。
“法尔由塔历1299年的最后一个月，最后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天上的星星将像烟花一般绽裂，星辰自天空落下，星尘弥漫在人类的呼吸之间。
星星燃烧的碎火仍然在不断燃烧，整个宇宙一片绚烂，人类的遗族进入了永光带。”小梅用平淡的声音朗读了一段晦涩的文字，随后又解释道：“这是上个时代知名学者尤里斯生平最后发表的论文上的一段话。大致意思就是宇宙毁灭了，所有的星体全部爆炸，星星炸裂之后的火焰将燃烧许久，那些光将整个宇宙变成了永远白昼的所在。”
“这就是永光带。”
荣贵抬起头，似乎是想象了一下那是怎么样的场景。
“那段话……听起来更像是大仙的预言。”没有想起先知这个词，荣贵只能用了一个比较乡土的词形容了一下自己的感觉。
“尤里斯晚年确实沉迷于宗教。”小梅淡淡说。
荣贵就又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半晌：“还是有点想不通，如果整座塔都在永光带的话，那么应该到处都是白天才对。”
这又是个好问题。
小梅看了他一眼，开始继续修理手中的电视，一边修一边慢慢说道：“一部分原因在于资源分配不均，最能隔离外界射线的材料全在原本的主塔上；后来加建的材料比不上最初的材料，只能采用等级制分配居住地点。”
“另外一部分原因，却是外部的光线即使经过过滤，实际上仍然发生了变异，侥幸逃过大劫的人们有一部分慢慢无法承受来自外界的光，这些人最后转移到了塔的最低端——那里一开始就是完全封死的状态，没有任何光透进来。”
“有些人生下了有缺陷的孩子也扔在了那里。”
“犯罪的人一开始也被投放在那里。”
“地下的城市越来越大，从外部空间吸附的星尘也被用于拓建工程，地下城的拓建工程中使用了和上半部分完全不一样的材料，你可以把这个过程理解为一个星球的形成过程。
总之，时间久了，地上的世界与地下的世界便完全被区分为了两个区域。”
“即使在地下亦有不同的分层，想离开原本的层去更上一层的地方居住就要付出代价，就好像我们离开鄂尼城来到叶德罕城，就要满足八万积分的条件。
使用积分只是各种移居规则中的一种，越往上规定越多，会有更多的条件限制。”
“在地下城的层数迁徙还能通过积攒积分和其他条件达到，然而想要从地下城移到天空城，就不是积分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嘴里慢慢说着，小梅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电视接通电源，电视屏幕忽然亮了。
原来就在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电视修好了。
看到屏幕上的场景，荣贵忽然愣了愣。
那里播放的赫然是蓝天白云的情景。
白色的鸟儿成群从一碧如洗的天空中飞过，越过一座座高科技感的摩天大楼，在其中几栋透明的大楼上，荣贵还看到了人。
那些人穿着和他所在的年代风格截然不同、然而却雅致简洁的白色衣裳，姿容端丽优雅，各个都好看极了！然而这却不是让荣贵呆住的原因，真正让他呆住的，却是——
“这些人身后怎么有翅膀？”指着屏幕中的人影，荣贵立刻转头问小梅。
“？”小梅就偏了偏头：“健康人不应该都是这样子的吗？”
荣贵：囧！！！
原来我是残疾人吗？
还是……
畸形？！
无论哪一个说法都有点难以接受啊，荣贵想了半天，最终只能对小梅道：“我……我觉得我们一定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不是说是一个宇宙，不过肯定不是一个星球的人。”
他的眼睛牢牢盯在电视屏幕上，跟随着鸟儿们的翅膀，他又看到了更多的人，甚至还看到了矮人。
连那些矮人都是有翅膀哒！
而且那里的人似乎极为喜欢白色，各个身上穿着的衣裳的主色调都是白色，白鸟、白衣裳、白色建筑……
荣贵觉得自己快要雪盲了！！！
小梅又瞥他一眼：“我们的分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羽翼退化是分化的最早标准，在很早以前，没有翅膀的人就逐渐被分配到主星以外的地方居住。”
“你所在的星球可能就是其中的一颗。”
“不可能！”荣贵大声道。
不过看着屏幕里的翅膀人，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经常听的一个词：天使。
什么“美的像天使一样”~“宛若圣洁的天使”~
他们那时候，形容一个人好看经常用天使，可是，天使的本意可是西方故事里那些长着翅膀的鸟人啊啊啊！
仔细想想，可不就和电视屏幕里的翅膀人挺像的？
如果说一个地方的神话传说都是有真实历史对应的话，那、那……
荣贵也吃不准了。
他反射性的抖了抖后背，不过刚抖了一下就想起来：呃……现在他用的不是他本来的身体啊~
难不成……他和小梅真是一个宇宙空间中的人，只不过他住东边的地球，小梅住西边的……某颗星球，两个星球互不干涉，看似毫无关系，其实他们都是从正中间某颗星球上的人分出去的，就因为没长翅膀，就被老家赶跑了。
然后地球又经过了几次毁灭再生的发展，过去的所有记录都毁掉了，他们也忘了老家和翅膀的事，直到荣贵陷入昏睡之前，地球上的科学家甚至还在努力攀登月球企图更加深入宇宙一步呢，然后就是“砰”的一声——
宇宙爆炸了。
残留的人们被收容到白色巨塔之中，他所在的冷冻仓也被收进去了。
然后……
沉浸在各种假象之中，荣贵彻底呆住了。
“拥有翅膀的话就可以直接递交申请去天空城居住了，比一切积分都管用，这是最好的申请条件。”慢条斯理的将电视机的背板重新安装上去，小梅在旁边慢慢说。
而荣贵已经有点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盯着屏幕，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屏幕中的画面吸引了。
蓝天，白云，温柔的阳光，美丽的人们，小孩子笑闹着从绿色的草地上跑过，还有白色的小鸟……
除了画面里的人全部有翅膀以外，其他的场景真的和他以前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啊……
荣贵几乎是贪婪的看着屏幕。
小梅没有说话。
修好电视，他又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忙了半天荣贵的事情，他自己的工具还没有拿出来重新整理一下。
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看电视的荣贵还有……荣贵面前的电视屏幕一眼。
画面始终如一的单调，就是天空城最普通的情景。
没有对话，没有声音，没有任何特效。
然而却是地下城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
居住在深不见光的地底，使用各种方式模拟光，都是人们向往光明的表现。
也难怪这种单调乏味的节目会如此受欢迎。
然而——
想要去这么美好的地方居住吗？那么就好好的工作，认真地生活，努力赚取积分吧。
这个节目的真实涵义其实是这个，就像一块大饼，画在饥饿的人们面前。
然后，越看越努力，然后……
越饥饿。
收回视线，小梅走进了里屋。
第50章 宝斧奇缘
工具箱里的工具已经很破旧了。
这个工具箱是在放置荣贵冷冻仓的那个房间得到的，一路走一路消耗，好些工具都有被他维修过的痕迹，更有好几样工具已经全部都被换过材料了。
跪坐在地毯上，小梅将这些工具一样一样整齐摆在身前，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遍，一边擦拭，他一边将工具上小的破损修好。
这是他周围有过的最残破的东西，然而就是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竟成了他生平唯一随身携带的东西。
竟然是一个工具箱？！
实际上，这也是他唯一如此细心擦拭过的东西。
再贵重的珍宝古玩也没有得到过他如此的对待。
小梅继续擦拭，擦完，将所有的工具一一归位，他把这个小小的工具箱放在了房间的角落放好，这才重新走出屋去。
出屋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向荣贵的方向看了一眼。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很容易对那种视频上瘾，据他所知，地下世界还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病症：就是对电视栏目上瘾的病症，主要病因就是荣贵刚才看的栏目，很多地底人类沉迷于地上世界的美好不可自拔，每天都想看那个栏目，久而久之，甚至除了看电视以外什么也不做了，那一段时间，地底世界每天都有大量的电视机被销毁，还爆发了好几场暴动。
现在应该还不到那个时候。
他想着，视线已经落在了荣贵身上。
荣贵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仔细看，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块小手绢。
这是……在哭？
可是机器人哪里来的眼泪？而且那个栏目根本就是个催眠栏目，哪里能让人哭？
小梅的视线随即落在了电视屏幕上，这一看，才发现电视上现在播放的已经不是刚刚那个节目了：
小小的屏幕上，一名身材健壮，拥有标准八块腹肌的女矮人正一脸冷漠的对旁边的男矮人说：“对不起，我爱上别人了，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去寻找其他的女矮人吧。”
然后同样健壮的男矮人就哭哭啼啼的企图攥住女矮人的衣角：“不要啊~亲爱的，整个城市就你一个女矮人啊~你让我怎么去寻找其他的女矮人呢？”
女矮人就特别高冷道：“那你就去找个男矮人吧。”
小梅：……
“噗——”听到这一句，荣贵也“哭”不出来了，手绢掉下来，他笑了。
“这是你送给我的斧子，还给你，再见，不，再也不见了。”从身后抽出一把斧子扔向男矮人，女矮人冷酷的转身离开。
只见她的身后赫然背着1、2、3……9把大斧头！
足足九把哦！
伴随着男矮人悲伤的哭泣声，女矮人背着九把斧头的背影逐渐隐没了。
电视屏幕上同时出现了“第一集 完”的字样。
同时出现的还有片名“宝斧奇缘”。
小梅：这是什么鬼片子？
与此同时，荣贵也感慨出声了：“真是个好片子啊……又感人又搞笑……哎？小梅你干完事了？”
荣贵这才发现小梅出来了。
“翅膀看多了有点想吃鸡翅了，偏偏现在这个身体什么也没法吃，索性就换台了，刚好碰到个刚开始演的片子，真好。”他还解释了一句。
小梅：……
好吧，他现在不用担心荣贵对天空城的宣传片上瘾了，他需要发愁的是荣贵对矮人城的狗血电视剧上瘾了。
果然——
“亲爱的，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房间已经整理好了，我们去找工作赚钱吗？”
只看了一集而已，然而荣贵已经开始模仿刚刚那个男矮人说话了。
“亲爱的”小梅：……
“不，我们先去周围的市场上看一看。”不去理会这件事，小梅拿起了大黄的钥匙，径直下楼了。
“好的~”他身后随即传来咕噜噜的声音，那是荣贵撑起“拐杖”下楼的声音了。
整个叶德罕城是以矮人工匠出色的手艺出名的，所以基本上满城都是打铁铺。
当然，这里的打铁铺也只是个方便的称呼而已，实际上，这里有各种金属，每家店铺都有自己擅长冶炼的金属，有自己善于制作的物品，有专门负责从矿石中提炼金属的，有专门锤制炼铸金属的，还有专门加工金属成为各种物品的。
一开始他们看到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基础打铁铺，稍微摸索到一点门路，他们终于找到了专门贩卖机械人体零件的店铺。
大到三米高的大型机械身体，小到一根机械手指，全有店铺专门在卖！
荣贵就在一家商店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手指：各种颜色都有，各种粗细长度都有，仔细看居然还有预留指甲的插槽！
再看看旁边的店：赫然是专门贩售各种金属指甲片的！
荣贵简直叹为观止——
这里的客人也很多，荣贵好奇的看着周围有不少高个子在店铺里选购，显然，他们是从外面来的，搞不好还是专门过来买身体零件的。
不少人身体上都有金属义肢，有的是手，有的是腿，还有的是内脏……
荣贵就看到有个客人忽然打开胸腔，让里面的矮人服务员看自己的机械心脏。
那个人当时就在荣贵的旁边，忽然扯开衣服的时候，荣贵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想要耍流氓！谁知人家拉开衣服后还没完，居然还继续拉，当那人打开胸拿出心脏的时候，荣贵目瞪口呆了。
“这颗心脏快要不行了，能做一颗一模一样的吗？我这个是量身定做的。”
这年头，心脏病都不用去医院了哦……
以及——
原来……连内脏都能用金属替代了啊！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他们替代的岂不是更彻底，他和小梅可是整个身体都用机械来替代了呢！
一间间铺子看过去，荣贵的见识也是越来越多了，他甚至看到了和他们一样使用机械身体的人！
“小梅小梅，这是机器人吗？还是和我们一样的用机械身体的人？”戳了戳在前方看货的小梅，荣贵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小声问。
小梅的头抬也没抬：“是和我们一样的，这里没有机器人。”
“啊……”荣贵呆了呆。
这里不是未来吗？总觉得……未来应该大规模使用机器人才对啊……
“空间有限，能够使用人力的地方还是靠人力，使用机器人的话，会有更多的人赚不到积分的。”小梅平淡的解释了一下。
荣贵又呆了一下。
似乎……也有点道理。
抓了抓头，大概是他醒过来的年份不对，没有醒在一个有机器人的年份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荣贵的观察对象便从橱窗里各种机械零件变成了路边的客人。
他的重点观察对象是和他们一样全身使用机械的人。
那种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机械身体，看起来就像他那个年代电影里一样的机器人，这种机器人的身体大多有针对性，他们或者是个子特别高，或者是手指非常特别，总之，每个人的身体看着都有不同的功能；另外一种则高度仿人，然而这可不是普通人的外表，这种机器身体漂亮极了！
在一家看起来门可罗雀的店门口，荣贵看到了今天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机器人。
身高足有两米！
身材高大，骨架却纤细唯美，那个人身上不知用了什么金属，全身亮晶晶的，闪着银白色的光，面部带着面具看不到长相，可是从下颌的弧度就知道这人的长相绝对差不了！
荣贵看着那人带着人直直朝那家店走过去了。
小梅继续看货，荣贵就时不时回头朝那家店望。
终于，那人再次出来的时候，荣贵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那个人身后多了一对翅膀！
银白色的，非常精美的翅膀！
“哇！好漂亮啊！小梅你快看！”惊呆了也不忘通知小梅回过头来看热闹，荣贵急忙又戳了几下小梅。
小梅便慢吞吞的回过头来，只看了一眼，他便又转过头，继续看之前看的零件去了。
“那是什么人？是天空城的天使吗？”荣贵兴奋的小声问道。
“怎么可能？不过应该是地下城住的比较偏上层的有点钱的人。这种翅膀很贵，除了装饰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功能，就是样子好看。”小梅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向下一个摊位走去。
走了半天才发现好久没有荣贵的声音，转过头去，他这才发现荣贵仍然在之前的摊位旁傻乎乎站着。
周围和他一样傻乎乎站着的人不少，所有人的目光终点都是那个刚刚装上翅膀的人。
只是看着漂亮而已，其实做工很粗糙，制作这对翅膀的矮人工匠级别应该不高，不会超过三级。
三级以上的工匠制作的翅膀羽毛都可以微微颤动，而且纹理也更加逼真。
小梅简单评估了一下，随即走过去认领荣贵了。
“小梅，那对翅膀可真漂亮啊！电视里看着还不觉得好看，不过近处看可真美！真的翅膀一定更好看吧？”
荣贵却是兴奋的不得了，被小梅拽了一路，他也小声说了一路。
直到小梅把他拉回车上了，他这才想起今天的正经事：
打听物价。
购买一套足够组装全身的零件需要多少钱，这才是他们今天逛街的目的。
“糟糕！我看到一半就忘了看了！”荣贵大惊失色。
小梅就斜眼瞥他，半晌打开自己的接驳口插到荣贵身体里，连接成功后，荣贵的大脑中很快出现了一大堆文字信息，外加三张图。
三张图分别对应着三个机械人形。
最右边标号三的图形看着最好看，也最仿真，个子高大，五官明朗，皮肤有点黄铜色不过还是很光滑，四肢纤细，手指脚趾全都根根分明；
中间的二号图就差了一点，就有一双眼睛，其他五官全都没有，皮肤颜色很暗淡，但是手指脚趾分明，总的来说，有个人样，但是也就是个样子货；
不过这也比最左边的一号图好得多，一号图根本就是他们现在身体的完全版嘛~就是个头增高了，手指做的很细致，脚趾却还是基础款，金属颜色虽然比现在好看的多，可是……可是……
好难看！
“我要三号。”荣贵果断道。
虽然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可是如果就在这三款里选的话，必须选三啊！
小梅没有吭声，稍后，荣贵脑中的图形上方又出现了三个数字。一个图形上一个数字。
“这是价格。”小梅言简意赅道。
荣贵便一张图一张图的看过去：
一号图：三十万积分！
二号图：六十万积分！
三号图：……一百六十万积分！！！
“好贵！”荣贵傻眼了。
“这已经是我综合今天市场上看到的所有店铺、所有商品算出的三项最优组合的最低估价了。叶德罕城的积分等同于金钱，我们现有八万积分也可以使用，不过除去这八万，我们最少仍然需要二十二万积分才可以。”
“……不是二十二万，得要五十四万才行啊……”荣贵低头算了算。
小梅：“？”
“还有小梅你的身体啊，你的身体也快不行了，不是吗？”荣贵理所当然的把小梅算上了。
说完，他就低下头继续算账去了。
笨蛋，不是五十四万，而是五十二万——内心纠正着荣贵算错的数，小梅到底没有说话。
最终，荣贵决定还是选择方案1的报价，选择方案4的外形。
↑
小梅设计的外形他全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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