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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公民[无限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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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它吧。”商炀却很自信，劝着丁池鱼坐了下来。
松鼠桂鱼的味道的确不赖，二八的效率却也不是闹着玩的，丁池鱼一条鱼还没吃完，它就已经飞了回来。
原来陆瑶把除了自己和油头男之外的人，都派到了宅子之外。
丁池鱼从商炀的地图上了解到，其实这个盲点的范围并不算特别大，陆瑶的安排又很稳妥，每组人负责一个对角，很好的利用了盲点无法脱离的这个特点，照二八的反馈来看，他们不用到日落时，应该就可以将宅子外面给搜索一遍了。
而至于陆瑶和油头男，一直稳坐灵堂外，并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丁池鱼一时间有些吃不准他们那边的意思，商炀却没有说什么，直到二八将松鼠桂鱼吃了个够之后，商炀看了看天色，这才看向丁池鱼：“好了，咱们也该走了。”
“去哪里？”丁池鱼不解。
商炀替丁池鱼整了整他那头小卷毛：“当然是去会会那个眼镜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雨落梧桐”灌溉的营养液（* ￣3）（ε￣ *）
☆、头七06
商炀带着丁池鱼在主宅几个地方转了下； 最后来到了灵堂前。
陆瑶和油头男在走廊前悠闲的喝着茶，看似整个人都不经意； 但是他们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灵堂分毫。
看到两人来到； 陆瑶似乎并不惊讶，反而远远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商炀对陆瑶仍旧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丁池鱼只得对陆瑶也回应了一下。
陆瑶倒也直接：“轮值的时间还早； 两位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看着； 不会有事的。”
商炀没有理会他，仔细观察了灵堂一圈； 视线锁定在了正在做法事的道士们身上。
一直注视着商炀的油头男眼神微微一变； 刚要有所举动； 却被陆瑶用眼神给阻挡了下来。
“阿空。”商炀扭头看向丁池鱼：“你还记得眼镜男的长相吗？”
丁池鱼闻言来到商炀身侧，虽然商炀什么都没有说明，但是他却已经明白了商炀的意图所在； 看来那个眼镜男，应该就隐身在这些道士里了。
虽然之前只是在灵堂里跟眼镜男擦肩而过； 可是自从为了帮商炀整理盲点和参与者的资料，丁池鱼对周围的细节格外的在意，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后； 肯定的点头道：“没有问题。”
“那好，就交给你了。”商炀不经意间换了一下位置，挡住了陆瑶和油头男望向丁池鱼的视线。
道士一共十二个，外貌各有特色； 体型却差别不大，加上脸上的胡须，辨认起来难度颇大，可是，这却一点都难不倒丁池鱼，他仔细回忆着眼镜男的脸型轮廓和骨架比例，视线从道士们身上一一扫过，很快就锁定了唯一的目标。
商炀看到丁池鱼视线一定，心中立刻有数，眼见着天色将晚，也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商炀沉吟了下，不准备继续再等，便立刻起身来到了灵堂里，跟中年妇人交涉了几句，得到了允肯后，朝着那个道士走了过去。
即便是商炀来到了近前，那个道士仍旧神色平静，口中继续念念有词。
商炀开口道：“这位大师，请到外面来一下，我有事相询。”
“这位居士，我看你是认错人了。”道士抬眼扫了商炀一眼，又要重新闭目。
商炀低声道：“天色不早了，要是我把你藏在假山里的本尊给带过来，到时闹得太过，对你我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说到这里，商炀朝着中年妇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道士叹了口气，不再坚持，起身跟商炀来到了灵堂外。
夕阳已经落到树梢，去外面寻找眼镜男的其余人都已经陆续归来，陆瑶将他们打发去吃饭休息，然后带着油头男凑了过来。
商炀皱了皱眉，陆瑶非常了解，跟油头男耳语了几句，油头男这才不情愿的拉到了很远的位置，只是远远的跟着。
总算是借了陆瑶的东风，天色又将晚，商炀也不想节外生枝，任由陆瑶跟着，四个人来到了不远处的凉亭里。
“没想到我改装成这样也被认出来，你们可真是纠缠不休。”眼镜男眼见躲不过，也不再装下去了，摘掉假胡子戴上眼镜，身上的道袍却还继续穿着。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盲点就这么大的地方，难道你还能上天不成。”陆瑶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嘴上却不饶人：“而且，如果你真是老手，那就应该明白，就算躲过了我们，也躲不了任务的。”
眼镜男对陆瑶没有任何好感：“那也比被人利用的强！”
商炀看着眼睛男道：“时间有限，我索性就开门见山。你应该注意到了，你白天献上的纸花，已经被别在了灵堂上那个主花圈空出的位置……”
眼镜男抬手打断了商炀的话头：“别说这些废话了，聪明人就别绕弯子，我在白天的确看到了些东西，可是，要想让我说出来，可以，你们谁先保证一下，能够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先！”
陆瑶皱了皱眉：“这个恐怕很难，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如果你能够先透漏一些知道的东西，让大家一起商量一下，也许能够在事情发生前发现凶物也说不定。”
看着外面逐渐变暗的天色，眼镜男没有了耐心：“够了！我不是新手，也不是三岁的孩子，别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忽悠，我不吃这一套！一句话，你们两边谁能给出保证，我就跟谁说线索，否则免谈！”
丁池鱼忍不住开口道：“你要真的理智，就应该明白，在盲点里，谁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保证的。要是你知道的东西价值这么大，你早就自己去找凶物自救了，又何必便宜我们。”
也许是丁池鱼的话戳中了要害，眼镜男的情绪突然失落了起来，看着他的神情，丁池鱼有些不忍，正要再劝他一下，一股冷意突然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回头间，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中年妇人就这样孤身出现在了那里。
眼镜男本能的一哆嗦，想要摘下眼镜，却已然来不及了。
中年妇人的双眼仍旧紧闭，迎着四人的视线，款款来到眼镜男的身前，脸上浮起一丝微笑：“这位先生，今晚为小女烧落气纸的事情，就请拜托你了，好吗？”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淡薄的月光之下，一身白衣的中年妇女气质清冷，脸露微笑，但是原本应该很温暖的一幕，丁池鱼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眼镜男似乎也有了同样的感觉，之前嘴皮子利落的他，却怎么都没法从牙关里吐出那几个字来。
“好，一切就拜托了。”眼镜男犹豫的工夫，中年妇人却已然完成了自问自答，离开前，明明老妇人没有跟着，她却像是双眼无恙一般，甚至都没有忘记跟商炀和丁池鱼点头为礼，然后才在夜色下迤逦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四人的视线之中。
“抱歉，看来我应该是时候离开了。”陆瑶倒也干脆，也不废话，径直跟远处的油头男汇合后离开。
“走吧！走吧！全走了才好，反正早晚都是一个死，看谁能躲得了！”眼镜男沮丧的恨恨跺脚，刚要转身离开，回头间，却发现商炀和丁池鱼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现在不走，一会可来不及了！”眼镜男丧丧的看着两人。
商炀看着眼镜男道：“我可以陪你出任务。”
“就知道……你说什么？！”眼镜男难以置信的看着商炀，脸上写满了意外和不解。
☆、头七07
回房间的路上； 眼镜男仍然无法完全相信，商炀和丁池鱼就这样便答应跟他出任务了； 狐疑的视线不时的打量着两人； 甚至还没忘记随时确定两人的影子，生怕自己进入了什么圈套里。
商炀却没有工夫去搭理他； 眼见着夜色渐浓； 月晕渐重，他的脚步不自禁更快了些。
商炀让丁池鱼先自己回去房间； 晚上就不要跟着了，丁池鱼却怎么都不干； 一定要跟商炀一起； 商炀见丁池鱼异常坚持； 只得同意。
商炀带路，先来到眼镜男将道士捆起隐藏的山洞，眼镜男这时才确定； 商炀之前并不是用诈语，而是真的对他的举动了若指掌； 虽然并不知道商炀是怎么办到的，但是看向商炀的眼神却不禁更多了几分真心。
三人将道士放了回去，然后这才匆匆回到了房间里。
不需要轮值的人似乎都选好了房间； 但是远远看到三人后，都忙不迭的缩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不要说露头，连点声响都听闻不到。
眼镜男看得清楚； 不禁在走廊里冷冷哼了一声，声音在走廊里和回声往复叠加，恐怕是没人听不到了。
中年妇人那边的动作也快，三人刚回到属于眼镜男的房间，便发现晚上要用的烧纸和纸钱已经送了过来。
烧纸的量不少，眼镜男草草将它们分作两堆，便要去找工具带着出门。
商炀立刻拦住了他：“你这样就想出门？”
“怎么了？时间可不早了。”眼镜男不解的看着商炀。
商炀的眼神一瞬间黯了一下。
丁池鱼前面见眼镜男扮道士像模像样的，还以为他对这些民俗非常了解，眼见他如此草率，丁池鱼也忍不住了：“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出生死攸关的任务，你什么流程也不遵守，这不是要去白白送死吗？”
眼镜男脸露诧异：“不就是烧纸钱吗？去找个路口烧了不就行了，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看着眼镜男眼中毫无做作的真实表情，丁池鱼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商炀顾不得解释，亲自上了手。
商炀先将烧纸一分为三，准备打纸钱，可是这时才发现，三个人身上都没有带现金。
“一定要现金吗？用这些纸钱行不行？”眼镜男从商炀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有些无奈到：“那可麻烦了，谁会进盲点这种死地还带着现金的，更别说还必须是百元大钞，又不能拿来买命，而且其他人看我的笑话还来不及，就算他们带了，硬说没带，咱们还能去抢不成。”
说到这里，眼镜男不禁恨恨道：“那个中年妇人看着漂亮，没想到却心如蛇蝎，竟然什么都不说一声，之前盲点里的任务起码有个交代，这次倒好，要不是有你们提点，这次任务不就是直接奔着要我的小命去的嘛！”
“那咱们就去抢一下吧。”商炀的话让眼镜男一愣。
丁池鱼提供情报道：“我记得有个人进来时提着一个袋子，上面写着银行的名字，看袋子的形状，里面应该是现金，估摸一下他进来的时间，也许正好是从银行出来时就被带进来了。”
言毕，两人扔下眼镜男就出了门，一脸发懵的眼镜男只听着走廊上不一会想起了一阵吵闹声，然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等到商炀和丁池鱼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三张百元大钞。
“……”看着若无其事的两人，眼镜男彻底服了：这次真是碰到了一对了不得的家伙，多亏没跟他们硬杠上……
三人合力，纸钱虽多，却也很快打完了，可是，眼镜男拿着纸钱里夹着的秉单汇表犯了难：“这别的还好填，但是姓名填什么？谁知道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丁池鱼也被眼镜男问住了，刚要起身去找中年妇人问一声，商炀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去了，她叫凌冬。”
眼镜男看向商炀，脸上带着疑问：“确定吗？”
商炀点了点头：“我已经去过她的房间确认了，不会错的。”
丁池鱼这时才明白，原来商炀在找自己时，已经无声息的做了这么多的前期调查。
眼镜男问了商炀具体的字后，仔细的填了上去。
一切准备完毕，用的时间比眼镜男预料的少不少，通过跟商炀和丁池鱼接触后更有信心的他，跟着两人出了门。
只是回房间这段工夫，外面的夜色就已经开始变得晦暗不明了起来，原本的微风逐渐变强，空气里潮湿闷热一片，丁池鱼张嘴努力呼吸一下，胸口里便感觉像是要爆炸一样。
用“借来”的推车推着烧纸和纸钱，眼镜男一边用手压着以免被吹走，一边看着天上逐渐厚重中的阴霾不安道：“难不成这天要下雨？”
“放心吧。”商炀只是一句话，就让眼镜男稍稍安心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只大猫咪”灌溉的营养液（づ￣ 3￣）づ
☆、头七08
三人好不容易将烧纸和纸钱推到了岸边； 然后选了一条轻舟登了上去。
眼镜男撑船的技术不错，即便是在雾气笼罩之中； 在商炀的指引下； 前进的方向也没有丝毫的错乱。
丁池鱼用手机确认着时间，随时跟商炀沟通着； 虽然天气逐渐恶劣； 三人还是比规定的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间）早一步来到了盲点水路的中央交汇处。
再次确认后，商炀指挥着眼镜男将轻舟停了下来。
此刻明明风声肆虐； 可周围的雾气仍然丝毫没有要消散的意思，眼镜男和商炀同时努力用竹蒿维持着； 但轻舟仍然在水面上剧烈晃动。
丁池鱼沉下重心； 一步一挪的按照商炀的嘱咐； 在船篷角上挂着的白灯笼里点燃了窥阴烛，淡淡的冷光亮起的一瞬，周围的雾气顿时一淡； 丁池鱼终于可以看清近在咫尺的商炀和眼镜男的身影，同时顺带着连风声也似乎小了些。
眼镜男从商炀手里接过打火机； 点燃了一炷香，站在船头对着水面拜了一拜，然后往水中一扔； 水面发出“啵”的一声，像是将香给吃掉一般，登时亮了起来，并朝着远处延伸了开去； 亮度所到之处，水面上笼罩的雾气顿消，三个人终于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了。
烧纸和纸钱刚从船篷里取出来，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幸好商炀早就准备了厚实的雨布，三人借着船篷，联手在船头搭了一个临时遮挡，虽然雨点密集，可总算是不用担心了。
时间已到，在丁池鱼的示意下，眼镜男在准备好的烧纸盆旁画了个圈，他按照商炀的叮嘱，特意在画圈时给西南角留了个缺口，好方便逝去的人过来拿钱，然后这才点燃了第一刀烧纸。
因为烧纸太厚，烧纸燃烧的势头很弱，丁池鱼用挑杆拨了拨，火势立刻猛了起来。
眼镜男赶紧趁着势头，将烧纸和纸钱有节奏的慢慢朝着盆里放了进去。
商炀则在船头站稳，清了清嗓子后开声道：“十字路口四方连，东南西北路享通；各种亡人此地过，领取纸钱也轻松；做人不可得罪人，四方路人都要敬；东南西北都敬到，没有凶灾过平生。”
风雨声虽大，却遮掩不住商炀的声音，商炀口中所念就这样朗声绵延，远远的传了开去。
借着外面的风雨，原本缓缓而燃的烧纸和纸钱，燃烧的速度眼见着突然加快了起来。
可是，虽然烧纸和纸钱烧得很快，但已经烧成灰烬和烟气的烧纸和纸钱却聚而不散，在船头雨布下袅袅盘旋，形成了一圈螺旋状的烟圈。
烟圈袅袅娜娜中，突然微微一沉，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眼镜男卷了过去。
眼镜男随手一挡，却不料烟圈立刻卷住了他的手腕，同时随即打蛇随棍上，朝着眼镜男的胳膊就缠了上去。
船头本就狭窄，眼镜男躲过第一波躲不过第二波，立刻就被捆成了五花大绑的样子。
眼镜男挣扎了几下，非但没有挣脱，反而被绑的更紧了，烟圈同时一个加力，拖着他就要朝水里而去。
丁池鱼拿着挑杆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商炀给制止了下来，已经被拖倒在船头的眼镜男额头青筋直冒，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声音并不连贯，但还是对着商炀大骂了起来。
商炀冷冷看了他一眼，将秉单汇表取出点着，一阵风起，火势才开始熊熊燃烧，纸灰形成的烟圈立刻放脱了眼镜男，合着烟气，贴着水面，朝着西南方向缓缓散去。
“不想死就立刻照着念！”商炀将还没回过味来的眼镜男推着面朝西南方，同时将一张写满了俊秀字体的纸条塞到了眼镜男手中。
刚刚脱身的眼镜男哪敢再嘴硬，赶紧定了定神，照着大声念了起来：“凌冬，你走慢点，看好脚下别行岔；凌冬，你睁大眼，回家的路上别迷途；凌冬，你别回头，亲人安好你别担忧！”
眼镜男话音刚落，外面的风雨瞬间消散，轻舟上清风徐徐，原本的压抑感不见踪影。
直到此刻，丁池鱼才松了口气，眼镜男更是颓然坐倒在船头，大口的喘息着，想要抬头跟商炀说句话，却怎么都腾不出空来。
“回去吧。”商炀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在意，提起了竹篙就要拔船起行。
丁池鱼也提起另外一根竹蒿想要帮忙，他刚要弯腰，突然听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喘息声，赶紧侧首，发现刚才还坐倒在船头的眼镜男，就这样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掐着脖子凭空提了起来。
眼镜男双脚乱踢，抬起的手在身前用力拨拉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
丁池鱼顺势就将手头的竹篙戳了过去，但是手中的感觉却是完全落空，什么都没有碰到，丁池鱼心底突然有些发毛：抓住眼镜男的到底是什么？！
商炀也立刻过来帮忙，但是他的攻击也只是跟空气来了次亲密接触而已，对眼镜男此刻的境遇没有丝毫的帮助。
眼镜男脸上已经完全憋红，绝望的视线无助的看着正在尝试着攻击空气的商炀和丁池鱼，看着两人的身影，他的眼底突然浮起了一丝善意，用尽最后的力气出声道：“那……女……被人……害……”
眼镜男还想要努力说出最后一个字，但丁池鱼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嘎嘣”，眼镜男的脖子就这样生生被那看不见的东西给捏断，头身前后脚掉落船头。
一股血腥味直扑而来，丁池鱼努力忍耐才没有吐出来，这时，轻舟突然一个剧烈摇晃，丁池鱼登时站立不稳，商炀眼疾手快，将他给牢牢抱在怀里，两人同时靠住船篷，这才没有翻下船去，但是眼镜男的头和身体却就这样落到了水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原本明亮的水面立刻重归黝黑，雾气重新聚拢起来，只听见“嗤”的一声轻响，一双二八金莲大小的脚印在水面上浮现出来。
脚印沿着水面缓步远去，看上去虽慢，但是速度却很快，水面上的涟漪还没有散尽，那双脚印就消失在丁池鱼和商炀的视线中。
“……”看着远方正在被雾气重新笼罩中的水面，丁池鱼和商炀对视一眼，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错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只大猫咪”灌溉的营养液O（∩_∩）O哈哈~
十字路口四方连，东南西北路享通；各种亡人此地过，领取纸钱也轻松；做人不可得罪人，四方路人都要敬；东南西北都敬到，没有凶灾过平生。（烧落气纸时商炀所念，来源于网络上整理的民俗切口，特此注释一下。）
☆、头七09
丁池鱼和商炀担心雾气中有另外的陷阱；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眼镜男，但是他们还是并没有多做停留； 立刻撑船原路返回。
雾气浓重； 几米之外便无法看清，二八尝试了一下也无法穿透； 两人手头仅有手机上的指北针依靠； 所幸来时路上商炀在水面撒下的浮坠仍在，两人凭借着这些； 一路谨慎而行，竟然在一个小时后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丁池鱼心头松了口气； 细细回想； 这一路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否则就算商炀跟在身旁，两人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两人一路上虽然没有交流，但是眼镜男临死前的话却仍然印刻脑海； 不用多做商量，两人便默契的先绕道去了灵堂。
灵堂内的灯光明明灭灭； 守夜的人在原地几乎都睡了过去，商炀尝试着推了推，竟然没法弄醒他们。
丁池鱼的视线落在了灵堂正中最大的花圈中央空着的一圈处； 原本属于眼镜男的纸花，此刻孤零零的别在那里。
烛火一闪，那白色纸花从底部开始，竟然被血色给缓缓浸染； 很快通体殷红，红的似乎都要从纸花上滴下，丁池鱼赶紧眨了眨眼，再次定睛看去，却发现纸花并无异常。
他以为只是自己花了眼，也没有在意。
中年妇人和老妇不知道去了哪里，并没有在灵堂守着，机会难得，两人赶紧走近了少女的尸体。
少女白皙的脸上，此刻竟然浮起了一抹清晰的血色，原本就生死难辨的感觉中，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丁池鱼看了看商炀，得到了默许后，就想伸手去少女的尸体上探查一下。
“两位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清冷的女声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骤然回首，发现中年妇人正站在原地，闭着的双眼第一次睁开，露出一对黑洞洞的眼窝瞪视着两人。
“刚才风大，把这朵纸花吹到了她的脸上，所以我想取下来。”丁池鱼反应很快，手一转向便捡起了少女脸侧的纸花，对着中年妇人示意了下。
中年妇人并没有说话，空洞的眼窝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两人许久，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微微颔首：“那就多谢您对小女的维护了。”
丁池鱼心下这才落定，赶紧嘴上说着“不敢当”，然后和商炀一起借口退到了一旁。
两人刚走到一旁，灵堂里睡着的守夜人这才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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