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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狐狸有点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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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对这一幕毫无感觉,甚至对她没认出郁唯而暗暗高兴,可郁唯的一颗心却是坠到谷底。
将卿曾说,他给他的那样东西能让非人之物认不出他,可如今菱娘无法将他辨认出,这不就意味着她不是人么?
即不是人,这可就麻烦了。
正如此在心中想着,忽觉九千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郁唯眉宇一松立即回头看去。
将卿和九千岁不知什么时候都站在他身后,见他回头皆是面色凝重地摇摇头,用口型无声道:此事有蹊跷,回去谈。
郁唯不动声色地一颔首。
此番是菱娘将他们邀约出来的,虽然她的目的大家都知道,可还是很有风度地陪着她将寄阳城的几个名胜古迹看了个遍。
游玩的过程中菱娘一直兴致缺缺,郁唯也不敢轻易和她交谈。毕竟就像将卿说的,她这样了解他,很难说单凭几句话也能将他认出来。都说女子心细如发,以前郁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这次他是彻底尝到了苦头。
这一路为了显现自己和往常的不同,他是尽可能地去学将卿的面无表情,使劲地去憋着不露出往日的温柔。
也是经过这次的努力学习,他对将卿肃然起敬:终于知道其实面无表情才是所有表情中最难维持的。
比如有人不小心撞到他对他道歉,若是按照以往郁唯必定是面含笑意地说:“不要紧。”
可现在他不得不板起一张脸,冷漠地回头,再冷漠地道一声:“嗯。”
比如好友中有人说了好笑的事,他还得悄悄掐着自己的大腿,以痛觉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笑。
他的好友都很可怜他,九千岁也很可怜他,特别是他一掐自己的大腿,这只狐狸就窜过来很同情道:“你学谁不好,为什么偏要学将卿呢?”
郁唯觉得这话很中肯,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学将卿?
望一眼将卿那双怜悯的黑眸,郁唯自我安慰:一定是他比较可靠吧。
所幸再怎么煎熬的路也终有到头的时候。
傍晚,日头西落,金辉似火。即便是寒冷的冬日夕阳仍旧还是会有,也还是一如往昔般绯艳夺目。
菱娘不知怎样想,坚持一定要将他们送到客栈。
她如此坚持,众人也不推脱,任由她将他们送至客栈门前。
站在客栈门前,郁唯终于得以休息,跟着将卿扮了一天的冷漠脸,使得他整张脸都微微僵硬,像是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旁边钱子书正和菱娘做着最后的道别,郁唯知道再没自己什么事了,当下松懈地四处看去。
今日虽依旧是冬季,甚至还下过小雪,可到了太阳西落的时候天间绚丽的夕阳还是那么美。
真是叫人忍不住感叹世间的神奇。
看着天边的温柔颜色,郁唯唇角也浮现一抹笑意,整个人由里至外地变得柔和起来,恰似暖暖春意。
不巧,正准备走的菱娘突然回头。
而后便见皑皑白雪中,一个浅青色衣裳的男子眺望着天边的落日,夕阳的余晖为他的半边身子都镀上了淡淡的金色。
残阳余晖是温暖的,而他是温柔的。
似淙淙流过的一股清泉,莞尔和煦。
菱娘双目骤然睁开。
☆、血衣女子(四)
——功亏一篑。
当日夜晚,郁唯悄悄来到九千岁房中。
将卿和九千岁不在一个房间,三人约定为了不让钱子书等人担心,便等他们熟睡后再到九千岁房中商谈。
郁唯本以为自己来的很早,哪知他一开门就见九千岁晃着白尾盘腿坐在桌边,将卿则是端着一只雪白的小碗一勺勺地喂他:“这粥名叫银耳红枣粥,在夏季放冷还有清凉解暑的功效。它的做法不难是将银耳、红枣、大米浸泡清洗后放入锅中煮熟,最后加白糖便可食用了。”
九千岁笑眯眯地吃着一粒红枣:“你知道的真的很多。”
将卿面容淡漠,手上喂食的动作却没停:“倘若千岁喜欢,我可以经常做给你。”
九千岁耳朵一动,反问道:“为什么不是天天呢?”
将卿舀起一口粥,放在唇边轻轻吹一吹,慢声道:“不论是什么东西,哪怕一开始再如何美味,可天天吃时时吃,也终究会有腻烦的时候。”
往九千岁的这个角度看去,将卿衣襟漆黑,肤白胜雪,双眼微微垂着,水润的唇边放着一只玉白的小勺。这一幕……九千岁呆了一下:真是好看啊。
换了一个坐姿,他半趴在圆桌上,身子几乎贴在将卿身上。悠悠地晃了晃巨尾,九千岁面目之上满是认真:“呐,天天我可没有开玩笑,如果是你做的东西,我一定百吃不厌。”
将卿抬碗的手一怔,半转了头去看他:“当真?”
九千岁连连点头:“当真。”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根本没发现郁唯的存在。
站在门边的郁唯见他们如此,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很想不通,这俩大晚上的,怎么就喂起粥了?
那边,那两人还没注意到他,将卿舀起一口粥,将手中的小勺喂到九千岁唇边,缓缓吐出一个字:“吃。”
九千岁双耳一动,很乖地张口去吃他喂过来的粥。
郁唯:“…………”
沉默片刻,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说句话表示自己来了。哪怕这两人一个是神,一个是仙,不需要自己提醒。
他清清嗓子,用手轻轻在门上叩了三声:“千岁,将卿大人,我来了。”
屋里的两人都停下动作朝他看来,九千岁神色如常,很热情地招呼他进来,还很体贴地问他要不要尝尝将卿推举的银耳红枣粥。倒是将卿,他面部虽毫无变化,可郁唯却感到他有些不高兴。
婉拒了九千岁要让他也尝一尝银耳粥的举动,郁唯反手闭上门。
他将门关好,九千岁也坐正了。
今日菱娘的最后反应让他很担心,郁唯一整日都维持与往常不同的冷漠风,按理说没与她深交她应该看不出异常,可独独那最后的一个笑容……
长叹了一声,九千岁道:“怎么办,我觉得她是认出你了。”
郁唯很抱歉:“真是对不住,那时我掉以轻心了。”
将卿放下手中的碗:“不怕,她知道便知道吧。正巧因为她的身份,我们的计划也有变了。”
郁唯微呆,喃喃道:“她的身份?”
九千岁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好好谈:“一开始听你的形容我以为她是妖魔鬼怪精魅中的一种,这些大多都是会害人的,自然也排除一些不会伤人的。可今日见了她,我发现她很特殊。她确实是鬼物没错,可你也看到了,她能随便出入道观,能在白天也行动自如,从这点来看她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非常厉害,已成了一方鬼王。”
说到这里,郁唯忍不住道:“那如此说来她很厉害了?她这样厉害,会不会伤害到别的人?”
九千岁面色很复杂:“你不要着急,她确实非常厉害。可她比鬼王还要特殊些,因为她不是鬼王,而是鬼仙。”
鬼仙。
郁唯心中一颤。
“何为鬼仙?”
九千岁坐正解释:“鬼仙在鬼物中是最为特殊的,因为他们虽然是鬼,却只剩一道天劫便要飞升成仙了。而只要度过这一劫,他们便会洗去做鬼时的所有怨气罪恶,飞升仙界位列仙班。”
郁唯对此不是很明白:“做鬼和做仙有何区别?”想起将卿就是仙,他怕将卿误解,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明白一只鬼修成鬼王应该会容易些的,修成仙听着也许比成鬼王更难。可鬼王和仙有何区别,难道是仙更厉害些?”
答话的是将卿:“不,很多仙人对上鬼王都不一定是鬼王的对手。但鬼王和仙相比,前者是万劫不复罪恶滔天,后者是功德无量众生崇敬。一只鬼想要修成鬼王是万里无一,难比凡人登天,可想成仙,却是比成鬼王更加遥不可及,因此才说她很特殊。”
郁唯突然很怜惜那位女子:“你们说她是鬼仙,又说鬼想成仙比成鬼王还要不切实际,那我相信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这样说,九千岁忍不住提醒他:“鬼成仙虽然不易,可你不要忘了,她现在可是缠上你了。她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么一步还是划分出了鬼与仙的不同,难说她突然一时间想不通废了百年修为,再次堕落为鬼,类似的案列虽然不多,可也还是有的,所以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郁唯深深吐了一口气:“多谢千岁提醒,我清楚了。不过我还是恳请你们,假若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不到万不得已,望二位还是高抬贵手度化了她,毕竟她这一路走来,也实属不易。”
将卿颔首:“我明白。”
剩下的就是谈今后的对策,九千岁道:“既然她现在很可能已经认出了你,那后面她一定会找机会和你独处,你也不用慌,就这样继续装下去。有我们护着你,倒是要好好看看她为何离成仙仅有一步之遥,还不找个地方闭关做最后的冲刺,反而还要锲而不舍地缠着一个凡人!”
☆、零箬山(一)
郁唯走后,屋外便立即下起大雪。
将卿掀开木窗眺望着外面的冰雪,似在深思着什么。
九千岁盘腿坐在床上半笼着袖子歪头看他,他看将卿眉宇有些凝重,又见他轻轻抿着唇不由道:“你在想什么?”
将卿微微偏头,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和他说。他这幅样子,九千岁更加好奇,将尾巴盘到脚边尖部一起一落,心中暗想:将卿这个人一向冷静得可怕,仿佛什么事也不会让他惊讶,可现在他却这幅样子,总不可能开个窗看个雪就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除非……是郁唯的那桩事,他有什么别的看法,亦或是知道点什么……
如此想一想,再看一看他的神情,九千岁愈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当下一拍脑袋,立起双耳:“郁唯的事你知道点什么对不对!”
这语气别提有多激动,几乎已经算不上疑问而是肯定了。
将卿看他一眼,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九千岁几乎快要急死了,一下跳到地上追问道:“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将卿道:“我曾经知道一件事,现在郁唯不论是性格还是遇到那位鬼仙都和那件事吻合了大半。但因为我并不是当事人,对这桩事也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不敢轻易下结论。”
九千岁光着脚奔过去:“什么样的事?可否与仙界有牵连,你方便说吗?”
将卿所属仙界,九千岁就是再不懂事也在仙界呆了那么久,知道仙界有些事所属公务,别人是不能轻易知道的,故而有此一问。
只是话虽如此问,他倒是希望将卿能说与仙界没有牵连,这样就能如实相告,好让他不继续好奇下去。
哪知,很不如他的意。将卿道:“不巧,此事确实与仙界有牵连。”
话已至此,九千岁不好继续问下去,将卿不会说谎,此事既与仙界有牵连,那无论如何也不好再告诉别人。
失望地微微垂了耳朵,九千岁道:“那好吧,上有仙帝你确实不好告诉我。”
将卿张张嘴,刚到嘴边的话想一想还是改了口:“千岁觉得这位菱娘是好是坏。”
九千岁又竖起了耳朵:“是好是坏不清楚,只是我想她既已走到这一步,应该不会做傻事。”
对一步成仙,错一步为鬼,这确实是个该好好斟酌的问题。
将卿似是很赞成,九千岁又道:“我猜,她明天一定会再来的。”
将卿道:“你怎么知道?”
九千岁道:“凭感觉,反正我觉得她一定会来就是了!”
一语末了,九千岁望向将卿:“夜深了,要不要今夜就在我这边睡了?”将卿不语,他接着道:“你上次给我讲的那个狐狸和道士的故事还没说完。”
果然,这只狐狸是抱有目的的。
将卿斜看他一眼,算是屈服了:“好吧,坐回床上去。我熄了灯就继续讲。”
九千岁连忙钻进被窝中躺好。半晌,他身旁一重,将卿熄了灯合衣躺过来:“把尾巴缩进被子中,手脚不要露出来。”
九千岁乖乖照办,将卿沉稳清洌的声音在黑暗中不紧不慢地响起:“那只小狐狸是修炼了千年的九尾狐,如今被人暗算露出真身,因而遇上这位道长他原以为自己必然死定了,哪知道长心善不仅不曾杀他,反而留他在自己身边为他疗伤……”
…………
次日清晨,天气难得的好。
将卿和九千岁并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是赫然一跳:“邑天兄!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将卿眼下一片乌青,声音沙哑:“无事。”
大家都是抱以怀疑的神色,钱子书最为热心,将卿充耳不闻一样不说,他便机灵地转向带着小帽的九千岁,并热情地拉着他的双手:“岁岁!你说,你哥昨晚干嘛去了?”
九千岁藏在小帽中的耳朵一立,有些飘飘然:岁岁???我有小名了!
飘飘然一阵,他也反手握住钱子书的手:“我哥昨晚没干嘛,就是给我讲了一晚上的故事。”
众人默。
沉默了好半晌,钱子书干咳一声:“邑天兄,真是看不出来。”
将卿:“……”
钱子书道:“不过——”在座齐刷刷冲冲将卿伸出大拇指,个个神色严谨斩钉截铁:“可以的,继续保持。”
将卿:“……”
天知道,这只狐狸居然会那么磨人。听完狐狸和道士的故事,半吵半拼地还要叫将卿再说一个,不仅要说,还要求绘声绘色,带有感情地把人物说话时的情绪也一并表达出来。为了早点哄他睡着,将卿不仅妥协,还倾尽全力地各种努力,结果每当他看着这只狐狸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一闭嘴,这只狐狸就很神奇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如此往返,将卿这一夜可谓是成仙以后最糟糕的一夜。
偏偏这样的话,还不能对人抱怨。
不过经过这一次,他也算学到了:睡前故事一定要短,且说完一个不管九千岁再怎么吵也绝对不能说第二个。
最正确的方式是,说完一个小故事,立马蒙头睡!
人都齐了,大伙打算出门吃早饭,九千岁今日心情无比好,冲在最前欢快地道:“小狐狸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窜到东来窜到西,调皮捣蛋真可爱。”
众人:“……”
将卿:“……”
郁唯:“……”
发现大家都默默看着自己,将卿噎了一下,漠然道:“……不关我的事,故事开头就是这样说的。”
郁唯放低声音,很小心很小心地问他:“将卿大人,您到底给千岁讲了什么故事?”
将卿一本正经:“当下人界比较流行的故事,狐狸和道士。”
郁唯面色有些复杂,声量压得更小:“您没有将这个故事看完?”
将卿道:“不曾,只看了开头。昨夜和他讲的,大多都是我自己编的。”末了,面色一变:“怎么,这个故事有问题?”
郁唯双颊有些红,似是很难以切齿:“当初不慎误去茶楼听了这个故事……总之,总之后面有些……您懂的。”
将卿:“…………”
郁唯很腼腆地建议:“您今后给千岁讲故事,还是先看一下比较好。”
将卿:“这是自然。”
再说,九千岁首先来到客栈外,举头一看便看到一位红衣裳的美艳女子。
她默默站在皑皑冰雪中,无视四周所有的目光直到郁唯出来的那一刻,她才骤然一笑。
菱娘很美,既妖艳又有女子少有的绝烈和英武。
她很适合绯艳惊人的红色,恰如一朵盛放地狱的彼岸花,诱人且危险。
看见她九千岁立即收起方才的愉悦,变得警惕万分。至于他身后的众人,则都是心头一颤,仿佛有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压下。
首先走来的还是菱娘,她似昨日初见一般毫无异常,亲昵地邀约众人道:“昨日我们虽去了寄阳城的很多地方,但此处风景最好的零箬山我们还没去过呢。此时正是冬季,零箬山上白雪皑皑梅花簇簇,各位公子可愿陪我一同前去?”
钱子书等人都不说话,零箬山上顾然美,可如今大雪降临那处地方早已是寸步难行,菱娘此时却建议说要去那处,有何居心也算是完全显露了。
菱娘不知是没发现众人都不愿说话,还是即便发现了也丝毫不在意:“莫非诸位以为我要加害你们不成?我只是一介小小女子,诸位皆是男子难道还怕了我?”
这句话实属让在场之人无话可说。
憋了半响,钱子书道:“那你又是为何要去零箬山?”
菱娘嫣然一笑:“不为什么,只是因为那里的山景真的很美罢了。我想,让大家都去亲眼看一看如画风景。”
钱子书道:“果真如此?”
菱娘道:“不然如何?”
因为她骗了他们,也因为她很可能要对郁唯不利,哪怕她再如何漂亮钱子书也只觉她一言一行都带有别样的意思,总是下意识地想防备她:“你……”
话未说完,将卿抬手打断:“姑娘哪里人。”
菱娘道:“忆城人士。”
将卿道:“忆城离此处相距千里。”
菱娘道:“公子难道不知,一个人若真想办成一件事,不要说仅仅千里的路,哪怕是吃遍世间所有的苦也不值得一提吗。”
将卿沉吟片刻:“如此,那我们便愿意与姑娘一同见识一下零箬山的如画风景。”
☆、零箬山(二)
钱子书还要再说话,九千岁连忙拉住他的衣裳,示意他不用怕。许是想起将卿的身手,钱子书紧皱的眉缓缓松开。
那边菱娘对着将卿盈盈欠身,似作感谢:“多谢公子愿意相信我。”
将卿一字不发,别人不知道他这是为何,九千岁却清楚事实上将卿并不相信她,之所以答应也仅仅是想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
零箬山景,天下闻名。
春时处处生机勃勃万花迷人眼,夏时山花烂漫蜻蜓点水,秋时绯红十里气势磅礴,而冬时,千里冰封处处白雪,漫山之间唯有红如鲜血的梅花恍如吸尽无数繁华刺目惹眼。
九千岁一行人随菱娘到零箬山,站在零箬山高处往下眺望,只见满世银白,颇为壮阔。而群山之间一汪清澈见底的巨湖静静卧在其中,清湖宽大蜿蜒,恍若一头白色的龙。
九千岁广袖被风吹起,他怕帽子被风带走,一手压着头上的小帽,一手指着那处清湖道:“快看!好漂亮!”
众人一同看向他手指的地方,都是如痴如醉,菱娘轻笑:“怎样,我不曾骗你们吧。”
钱子书勉强应了一声,九千岁拉着将卿道:“来都来了,要不然我们去湖边看看?”
将卿颔首。
“欸!咱们一起来的,你们俩怎好独自去找乐子?不行,我们也要去。”他们要去湖边,众人都挽挽袖子,示意要一起。
九千岁第一个跃下石梯:“来啊!不然要是慢了,当心今夜就要在山里过了!”
他说的不夸张。零箬山虽美,可惜雪天路滑,现在已近中午而他们看到的那处湖泊却还相隔甚远,若真是不快些那今夜只能露宿山林。
未时,日头稍稍偏了些。众人碰到了一个大麻烦。
不知是不是零箬山前几日发生过小型雪崩,原本通向湖泊的开阔通道被雪埋得只能一次通过两人,且那两人还得相互扶持才能安全通过。这原本是没什么,但偏偏在选择谁和谁一起过时,菱娘提议说来个新鲜的按照抽签决定,结果按照她说的来却出了大事。
郁唯和她一组。
抽签前大家没有多想,可抽签后一看结果,大家都明白这都是计谋啊。
让郁唯和她一起,没人愿意。反悔重来在场的都是男子,谁也拉不下这个脸,于是便出现了众人都僵在原地无话可说的场面。
沉默许久,还是钱子书厚着脸瞎掰道:“这组有个女子,山路太难走,依我看保险起见,还是再抽一个人一同去,要不然发生危险那可就惨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附和:“正好!我们多了一个人,凑不成两人一组的,这组加一个勉强跟着凑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对对对,虽然只能通过两个人,但挤一挤还是可以的。毕竟总比留下那一个自己走的好啊。”
郁唯发现自己和菱娘一组有些紧张,现在大家都帮自己说话,他怕这种针对太明显,还是打算顾及一下菱娘的感受:“姑娘觉得呢?”
菱娘没有别的表示,只是淡淡一笑,走到一边:“那你们再抽签吧,我倒是无所谓。”
她一放话,众人都围在一起抱着临时做的签子一阵狂摇,并边摇边暗暗祈祷:“抽到邑天兄!抽到邑天兄!千万千万做了标记的签子被他抽到了!”
很简单,将卿现在是他们中最厉害的,若真要派一个人去保护郁唯,那他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九千岁对此不以为然,往摇签人的那边看一眼,低低对身旁的将卿道:“哼,抽得到你才是怪事了。”
将卿视线落下来,九千岁藏在小帽中的耳朵一动一动:“我敢说,她一定会选一个咱们中最弱的。”
将卿难得跟他咬耳朵:“千岁觉得,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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