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无名箫-第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天鹗放快脚步,紧随人群,出了密林。
那白影驰近林边之后,停了下来,原来是一顶银白的小轿,由四个健壮妇人抬着。
杜天鹗一皱眉头,暗道:“这人也不知什么身份,夜暗之中,乘着白色轿子,岂不引人注意?”
但见那迎出树林的大汉,齐齐对那银色的小轿躬身下拜,杜天鹗也随着别人拜了下去。
那小轿垂帘不起,生似轿中之人,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迎接于他。杜天鹗暗暗忖道:“这人好大的架子,不知是一个什么样身份的人物?”不自觉抬头望去。忽觉身后衣衫,被人重重地拉了一下。
他本是机智过人之人,又有着丰富的阅历经验,不用回头瞧看。已知是童磊所为,赶忙垂下头去。
直待那银色的小轿过去之后,拜伏在地的黑衣卫队才纷纷站起身子。
杜天鹗尚未站好身子,耳际间已响起了童磊低微的声音,道:“杜兄,请跟在兄弟后面。”说完,立时转身向前走去。
杜天鹗也不语,紧紧随在他的身后,向前走去。
童磊直向林中走去,深入了五六丈远,才停在一株大树之下,低声说道:“幸好兄弟在你身后,如若换了他人,只怕杜兄早已横尸林外了!”
杜天鹗心中虽然明白,但却故作茫然他说道:“为什么呢?”
童磊道:“你知那银色小轿之中,坐的什么人么?”
杜天鹗道:“兄弟不知。”
童磊道:“那银色小轿之中,乃王爷的夫人。”
杜天鹗道:“王爷的夫人?”
童磊道:“不错,王爷的夫人。王府之中,禁规极是森严,尤以夫人,更不是常人能见。虽是内府侍卫,也未必见过夫人之面。”
杜天鹗道:“原来如此,又承童兄指教。”
童磊道:“因此夫人特地制了这一顶银色的小轿,不论何人只要见了这顶银色小轿,一律得低下头去,不准擅自抬头瞧看。”
杜天鹗道:“这些规矩,兄弟哪里知道?不是童兄指教,兄弟也死得糊里糊涂,岂不冤枉!”
童磊道:“兄弟自任王府侍卫,已经两年之久,但却从未见过夫人离开过王府一步,不知何以会来此地,看来……”
他忽然住口不言,想是忽然觉着不该再说下去,挥手对杜天鹗道:“杜兄就留在此地,不要离开,兄弟去去就来。”也不待杜天鹗答话,急急走了过去。
杜天鹗茫然站在当地,心中暗暗忖道:“王府中侍卫之间,似是被一种神秘的恐怖感觉所笼罩,彼此之间,都存着极大的戒心。”
心念转动之间,忽然间一阵低沉的哨声,传了过来。紧接着脚步杂乱,甚多黑衣卫队,大步向林中冲了进去。杜天鹗迷迷糊糊地也随着向林中走去。行约二十余丈,到了一处红墙环绕的庙门前面。
林木密茂,星光更觉暗淡,两扇黑漆剥落的大门,半掩半闭,不见一点灯光,也不闻一点人声。
涌近庙宇的黑衣卫队,迅快地分布在庙宇外面。
他们动作熟练,略一相度那庙宇的形势,立时各自选择了位置,隐人暗影之中。十几个人,眨眼间各自隐伏,一个不见。
杜天鹗凭着丰富的江湖阅历,意识到了自己这一举动又出了差错,从这群黑衣人的行动的熟练矫健,判断到这群人可能就是童磊口中的府内侍卫。
他知道如果自己仍站在原地不动,立时将召致那群黑衣人的疑心,一面忖思,一面疾快地奔行到庙门旁侧,隐入暗影之中。
他机智过人,见那群黑衣人散布之时,奔方位,只有这大门旁侧没有人把守,立时选择了这处地方。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忽听庙内传出来一阵低沉的喝问道:“布置妥当了么?”
只听丈余外处一人应道:“布置妥当了。”
大门内忽然亮起了一片火光,杜天鹗不自禁地探头向里面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举着一个火摺子,燃起一盏轻纱垂苏的气死风灯。
此灯一亮,紧接着火光乱闪,灯光辉煌,片刻间一片通明。
杜天鹗目光一转,只见大门内一个两丈见方的院子里,站满了人。那顶银色小轿,端放在大殿前面。
但见院中之人齐齐拜伏地上,垂下头去。
杜天鹗略一犹豫,借院中诸人拜伏地上之时,悄然溜进大门,随着拜伏在地上。
灯光耀照下,大殿中人影幢幢。
一个沉重的声音,起自大殿门口,拖着长长的声音叫道:“夫人起驾,一体回避……”
他事先打量好了院中的形势,选择了一个视界极好的角度,举袖掩面,偷眼向那小轿望去。
五六 王爷夫人
只见垂帘起处,一个珠光宝气的绿衣女人,缓步走出小轿,直入大殿。
虽然***通明,但因那绿衣女人,始终未回过头,无法看得她的面相如何。
直待那绿衣人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后,群豪才缓缓站起身子。
杜天鹗默察情势,院中之人,彼此之间,似是十分冷漠,形如素不相识,不禁胆气一壮,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样子这班人都不相识,大可惜机混入殿中瞧瞧。”
院中人数极多,不时有人移动位置,杜天鹗借那移动的混乱,转移到大殿外面。
大殿中灯光辉煌,但却不闻一点说话之声,而且殿门和院子之间,相隔五层石级,这中间距离虽然很小,但却空无一人。如若举步登上石级,势非被人发觉不可,一时之间,无法再行,只好混在人群之中,等待机会。
过有一盏热茶工夫,突然听得一阵低沉喝道声传了过来,道:“东平侯驾到!”
人群一阵轻轻地骚动,纷纷向后移动,让开了一条去路。
两个身躯修伟大汉,开道而入,到了殿门外,退让一侧,刚好挡在了杜天鹗的前面,遮住了他的视线,隐隐可见一个长衫老人,举步登上石级,进入大殿之中。
杜天鹗横向一侧,缓移了两步,避开了两个大汉的遮拦。
只听低沉的喝声,重又传了过来,道:“南面侯驾到!”
喝声未住,两个青衣小童缓步而入。
杜天鹗凝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衫的少年,紧随两个青衣小童身后而入。
此人年不过二十五六,剑眉朗目,英挺潇洒,步履之间,一派斯文。
两个青衣小童,每人斜背着一柄长剑,近到殿门石级之下,并肩退到一侧,那蓝衫少年,却步上石级,直入殿门。
杜天鹗心中暗暗忖道:“列名滚龙王手下四侯,武功决非泛泛。此人年纪如此之轻,竟能位列四侯之一,如非身怀绝技,定然是一个阴沉险恶、无与伦比的家伙。”
忖思之间,低沉喝声又起,道:“西望侯、北成侯,联袂驾到!”
一条肩横亮银棍的大汉,当先开道而入,一个矮瘦的老叟,和一个独眼光头的中年,并肩进了大门,直登大殿。
杜天鹗生恐那肩横亮银棍的金元霸,认出自己,赶忙把身体向后退了两尺,隐入人群之中,心中暗暗想道:“四侯齐聚大殿,不知滚龙王来了没有?”
忖思之间,忽觉身前人群,纷纷拜伏地上,赶忙相随拜倒,惜衣袖掩护,微启双目望去。
只见一个青袍人步履轻快地直入大殿。
他脸上一片森冷,毫无表情,但从他轻快的步履之中,可见他内心中极是轻松愉快。
大殿里传出了一个宏亮的声音,道:“诸位请席地而坐吧!”
院中群豪纷纷依言,盘膝坐在地上。
杜天鹗目光左右一扫,只见左右两侧之人,一着蓝衣劲服,一着黄色短装,一望即知不是王府中人,不禁胆气一壮,缓缓向前移动了两尺,探头向大殿之中看去。
大殿中布置得十分庄严,神案前摆了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木桌上铺了一块黄缕,一个小型的玉鼎,放置在木桌中间。鼎中香烟袅袅,满室镣绕。滚龙王和那绿衣人戴着一顶特制的凤冠,四周垂着黄色的面纱,香烟绦绕中,多加了甚多神秘。
在那黄绫铺遮的木桌两侧,分坐着东、南、西、北四位侯爵。
除了那四位侯爵之外,另一个黑髯垂胸、年约五旬的长衫人,坐在滚龙王的旁侧。
杜天鹗暗暗奇道:“这人不知是什么人物,身份似是还高过东、南、西、北四侯爵。”
突见滚龙王侧过头去,举手轻轻一挥,立时有两个黑衣人走了过来。滚龙王口齿启动,也不知对那两人说些什么,但见两个黑衣人,大步直向殿外走来。
两人停在大殿石级之上,四外望了一阵,突然一齐向杜天鹗走了过去。
杜天鹗警觉到情势不对时,两人已然到了他的身前。
左面一个黑衣人举手一招,道:“你过来!”
杜天鹗虽然明明知道是叫自己,但他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双目乱转,东张西望。
右面那黑衣人一皱眉头,迈腿跨了一步,探手抓住了杜天鹗,道:“你是装迷糊呢,还是当真没听清楚?”
杜天鹗只觉他那一抓之劲,甚是强猛,心中暗暗吃惊,只好站了起来。
左面黑衣人道:“王爷命你进殿。”
杜天鹗心知这座古刹之外,戒备森严,决然难以逃走;只好硬着头皮,随在两个黑衣人之后,登上石级,直入大殿。
两个黑衣人并肩而立,挡住了殿门。
高居中座的青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可是府内侍卫么?”
杜天鹗步人大殿之时,就在想着如何回答滚龙王的问话。他本是才智甚高之人,加上丰富的江湖阅历经验,略一衡量目下形势,已知任何谎言,都无法欺瞒得殿中诸人,当下答道:“在下乃府外侍卫。”
滚龙王冷然一笑,道:“你回答本座之言,也敢自称在下,当真是目无法纪了。”
杜天鹗垂手抱拳,说道:“小的加入王府中卫队不久,不知王府规矩。”
滚龙王道:“你几时加入黑衣卫队?”
杜天鹗道:“属下加入黑衣卫队,不足三月时光。”
滚龙王两道冷峻的目光在杜天鹗脸上打量了一阵,冷冷说道:“本座岂是好骗的么?”
杜天鹗急急说道:“属下句句都是实言。”
滚龙王举手一挥,立时有一缕指风,遥遥点袭过来,击中杜天鹗的穴道。
杜天鹗眼看着滚龙王施展隔空点穴之法,但却不敢让避,只好硬着头皮,被他点中穴道,侧身一跤,跌摔在地上。
滚龙王一击中敌,沉声对两个黑衣人道:“把他暂押一侧,待一会再好好审问于他。”
杜天鹗穴道虽已受制,但神志仍然清醒,只觉身子被人抬了起来,摔在大殿一角。此时的生死,已完全操于人手,索性闭上双目,暗中运气调息,试图自行解穴。
只听一个森冷的口音,说道:“我已把季节的风向算好,只要能把他们引入布成的奇阵,不难一鼓歼灭。这张图案,是那一片莽原的地势,王兄过目。”
杜天鹗听得好奇之心大动,忍不住微启一目望去。
但见那坐在滚龙王旁侧的黑髯垂胸之人,从怀中取出一幅白绢图案,递了过去。
滚龙王接过图案,仔细地看了一阵,放在案上,目光转注到北成侯顾八奇脸上,问道:“除了武当一派之外,还有哪一派中人物会来?”
顾八奇欠身应道:“属下所知,除了武当一门之外.尚有少林和峨嵋两派中几位高手赶来。”
滚龙王点点头,目光又转注到南面侯的脸上,问道:“穷家帮中的内线找到了么?”
南面侯两只星目闪动了一下,道:“幸不辱命。”
滚龙王道:“那很好,请带他来见我。”
杜天鹗吃了一惊,忖道:“以穷家帮执法之严,逍遥秀才唐璇之能,仍然埋有滚龙王的内线,此事确非小可,只不知是什么人?”
只见那坐在侯位上的蓝衫英俊少年,站起身子,直向大殿外面走去。不大功夫,带着一个面上包着黑布的大汉,走了进来。
滚龙王打量了那大汉一眼,道:“你把包在脸上的黑布解开。”
那大汉依言解开包着全脸的黑布,露出一张紫红色脸,竟然是常随穷家帮帮主欧阳统身侧的神行柏公保。
杜天鹗吃了一惊,暗道:“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是滚龙王派在穷家帮的内线!”
滚龙王侧脸望了那身侧胸垂长髯之人,说道:“王弟请代我问问他吧!”
那胸垂黑髯人举手对柏公保一招,道:“你过来。”
柏公保依言走了过去,低声说道:“此地耳目众多,说话恐有诸多不便之处。”
那黑髯之人,站起身子,说道:“咱们到神像后面去吧!”当先向前行去。
滚龙王回顾了两人一眼,轻轻一掌,击在木案之上,说道:“当今江湖之上,真能和咱们分庭抗礼的,已不是九大门派中人,而是近来声势实力强壮的穷家帮……”
他突然停口不言,目光缓缓由四大侯爵的脸上扫过,冷森地接道:“穷家帮高手如云,逍遥秀才唐璇,更是才智过人。斗智斗力,都足和咱们一拼。四位个个身负绝世武功,本座一向倚重,甚望此次一战,能竟全功,一鼓尽歼穷家帮中高手……”
北成侯顾八奇突然接口说道:“王爷既是有心要和穷家帮一拼实力,那就不如正面邀请他们,约期决斗,各凭武功,一决生死。”
滚龙王摇头说道:“此乃下下之策。各出实力,决一死战,虽可在一日间分出胜败,但任何一方,都难免元气大伤。九大门派虽然尚未和咱们正面冲突,但都在养精蓄锐,准备联手对付我们,约期决战,势必哄动江湖。如若九大门派,各派高手相助欧阳统,胜败之分,就难以预料了……”话至此处,突然一顿,探手从怀中摸出四个封简,接道:“这个封简,已详细他说明了你们应办之事。只要你们能够一一作到,穷家帮中之人,不难被一鼓而歼。”
南面侯两道炯炯的目光,一掠手中封简,不自觉他说道:“血河阵。”
滚龙王笑道:“不错,血河阵。我要在那十里莽原中,布下一座‘血河大阵’,你们四人各镇一方。”
南面侯道:“王爷的神算之术,举世无匹,定然早已胸有成竹,我等自当全力以赴。”
滚龙王微微一裂嘴巴,皮笑肉不笑说道:“全仗四位侯爵了。”
四人一齐欠身作礼,连道:“不敢,不敢。”
滚龙王一挥手说道:“那封简之中,述说甚详,四位一看便知。眼下时光已经不早,你们也该去部署一下了。”
四人齐齐抱拳一揖,垂首向后退去,执礼极恭。杜天鹗只听得心中大为震动,暗暗想道:“滚龙王早有预谋,要一鼓尽歼穷家帮中高手,只不知欧阳统是否已知道此事,怎生要想个法力,通知他一声才好。”
只听滚龙王重重地咳了一声,又道:“这封简之中,除了记述了各位应做之事以外,还附有关图势,只要你们能够依照时限办完,血河阵自会生出妙用。”
四位本将刚退到殿门之处,但一听到滚龙王极重的咳声,同时停下了脚步,直待滚龙王说完话后,才齐齐退出了大殿。
但闻急促的步履之声,逐渐远去,渐不可闻,想是那东、南、西、北四侯爵,已各带属下动身而去。
杜天鹗被放置在大殿一角,无法见到殿外的景物,只好凭借耳闻之声,推想几人行动。
滚龙王目睹四人的背影出了大殿,低声对那头戴凤冠、身着绿衣的女人附耳低言一阵,匆匆起身而去。
大殿突然变成了一片死寂。七八个黑衣人分布大殿各处,戒备仍然是那般森严,但却是鸦雀无声。
最使杜天鹗奇怪的,是那胸垂黑髯的大汉,带着柏公保进入那神像之后,良久不见一点回音。大殿中寂静得可听到钢针落地的声音,但却不闻两人说话之声。
他一心想念柏公保叛穷家帮的事情,反而忘记了自己的生死之事。
还有那全身绿衣的妇人,自从进了这大殿之后,不但未听她说过一句话,而且坐下之后,连动也未动过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那绿衣女人突然扬起了素手一挥,低声说道:“你们熄去***,到外面去吧!我要一个人坐一会。”
不知是那些黑衣人遗忘了杜天鹗呢,还是她神秘权威,使那些黑衣人不敢多问,几人同时动作,分别熄去了烛火,鱼贯退了出去。
大殿中突然黑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杜天鹗缓缓把头靠在墙上,暗暗地忖道:“这女人定是滚龙王的夫人了。以滚龙王为人的冷酷、残忍,但对这绿衣女人,却是甚为恭敬。”
忖思之间,忽听一缕箫声,袅袅扬起。
杜天鹗听那箫声的来处,正是那绿衣女人停身之处。
箫声初起,就充满着凄凉,片刻之后,更是哀伤动人,直似在听着一个深闺怨妇,在诉说她凄凉的身世。
杜天鹗不自觉间,受了强烈的感染,一缕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失声叹道:“夫人这箫声太动人了,当真是朝聆一曲,夕死无憾!”
那箫声突然停顿了下来,大殿中又恢复一片幽寂。
杜天鹗只觉手背之上一凉,神志忽然一清,伸手摸去,但觉满腮泪水,仍不停滚滚而下。
那箫声顿了一顿,突然重起,但这时曲调,却不似先前那般凄凉。
杜天鹗凝神听了一阵,心中突有所感,赶忙运气,和着那箫声调息。
这时,那箫声突然转变得甚是低沉,隐约之间,发人生机。杜天鹗不但被那箫声坚强了求生的意志,而且也被那箫声引发起甚多灵机,运气调息之间,不自觉地受到那箫声的控制。
片刻工夫之后,忽觉受制的穴道自解,气血畅通于经脉之间。
低沉的箫声,忽转低沉。
杜天鹗受那箫声感染的神志,也逐渐地清醒过来。
他本是久经江湖的老手,穴道虽已自解,但仍然不肯冒险行动,睁开双目,在幽黑的大殿中搜寻。
箫声一停,大殿中恢复了一片死寂。隐隐可闻古刹外,风吹林木的萧萧之声。
杜天鹗目力本异常人,又经一段坐息之后,更能适应殿中的黑暗,幽暗的大殿中,除了那头戴凤冠的绿衣女人之外,似是再无别人。
由那箫声中,杜天鹗已觉出这绿衣女人,所以受到了滚龙王的极端尊重,似是有着很多原因,并非是只为了她是女人。她的衣着和装束,增加了她更多的神秘。
杜天鹗虽然无法想出,这神秘的绿衣女人为什么要救他;但他确信她的箫声,是有意地助他解开穴道。他缓缓站起了身子,移动两步,默察那绿衣女人,有什么举动。
事情出于他意料之外,那绿衣女人在他移动身躯的同时,也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步走入了神像后面。
这举动突然使杜天鹗想到一件事来,那黑髯垂胸之人,带着柏公保进入这神像之后,一直未曾出来,想来这神像之后,定然有路可通。
他无法确定那绿衣女人走人神像之后的动作,是否有意替他指示条逃生之路,但他确信,那凤冠四周垂布的黄绫,无法挡住那绿衣女人的视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过那绿衣女人的双目。
大殿门外密布着黑衣侍卫,古刹外林木中戒备更是森严,如若那神像后当真有路可通,倒不失一个脱险的机会。
杜天鹗运气试验一下,觉出了武功尽复,缓缓移步向那神像后面走去。
行近神像,探头向后面望去。
果然神像后己无那绿衣女人的行踪,那黑髯垂胸的大汉、柏公保,亦早不见。
杜天鹗犹豫了一下,缓步向前走去,在一座高大的神像之后,发现了一条三尺见方的穴洞,一层层的石级,向下面延去。正待拾级而下,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穴洞之内,如非通路,定是密室。”
这是一次生与死的选择,如若这地穴之下,是一个通路,他就有一分生机,如若这地穴之下,是一个密室,势必难再生离。
但这却是他仅有的生机,略一沉吟,缓步向下走去,一面运气戒备,准备万一再遇上敌人时,全力一挤。
这石级只不过七层左右,刹那间,已到实地,一条三四尺宽的甬道,向后通去。
行约十丈远,地势突然斜斜向上升起,抬头看星光隐现,已到了出口所在。
这一次顺利地逃出险境,大出了杜天鹗的意料之外,迅快地爬出荒草掩遮的出口,藏身在一片草丛之中,看四周形势,只不过刚到树林旁边。
他心知在这附近,仍有着森严的戒备,如其奔行而逃,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硬闯过去,以自己的衣着,鱼目混珠,或可顺利地通过。
正待起身而行,忽觉左肩之上,被人一把抓住。
这只手伸来得无声无息,似是那人一直隐身在草丛之中。
久经大敌的杜天鹗,在一阵惊骇之后,恢复了冷静,既不挣扎,也不反抗,缓缓地回过头去。星光下清晰地看出来,那是只粉白的皓腕,纤纤五指,紧扣在自己肩骨之上,敢情是个女人。
因那手掌紧扣在杜天鹗肩骨上,使他无法再转动身躯,除了那粉嫩的玉腕纤纤之外,再无法看到什么。
但闻步履声由远而近,似是有人走了过来。
杜天鹗大为焦急,因他此时已大部暴露在荒草之外,那人只要走近此地,势非被发现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