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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梦东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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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站在洁白的光芒中,微笑着回应全场星海。不曾杀人吗?他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问道。或许,不吧。
他知道,刚刚的梦境其实并不精彩。但无论结局或输或赢,他都认了。
起码,他把那件事掩藏得很好。
没人会知道的。
幽绿色的全球地图在巨型屏幕上再次展开,或红或蓝的小点从世界各地飞往东京。蓝色代表林澈,红色代表独奕。
倒计时开始了,全球无数手指还在疯狂地抽动。林澈和独奕背对着屏幕,手心都微微发抖。
最终,画面定格在被一片蓝色淹没的东京,其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红色,仿佛深海里的罂粟。
当林澈和独奕回头那一霎,两人都忍不住叫出声,独奕颓然地垂下头,林澈双腿发颤,几乎摔倒。
“第一届控梦大赛的全球冠军是,林澈!而他将获得的奖金是——”
“啪!”一排鲜红的数字砸向幽绿的地图,瞬间占据整个屏幕。在看清的那一霎,林澈整个身体都软了,主持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他才勉强在全世界的镜头前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尽管下巴微微发颤。
“本届的亚军是独奕。但根据残酷的all or nothing规则,他所获得的奖金将被清零。”主持人转向独奕,“很可惜,您的三百万将永远无法成为现金了。请问,您后悔没有退赛吗?”
“不,不后悔。”独奕声音干涩。
林澈想看看那轻狂少年此刻的表情,但还没来得及转头,便被鲜花和奖杯淹没,娇小甜美的主持人一直紧跟在他身边:
“不知林澈先生此刻感受如何呢?两个多月的控梦大赛虽然结束了,但稍后我们将进行对冠军林澈的独家采访,千万不要错过……”
全球无数屏幕前,直播渐渐黑了下去;雨还在下,东京巨蛋中观众陆续散去;林澈被迅速拉入访谈间,面对巨星嘉宾语无伦次;无形之网上,电流与符号浩浩汤汤,汇成无数热烈的情感,流向一双双水晶般的眼球……
昂贵的挂毯悬于四壁,璀璨吊灯垂下,照亮橡木的家具。裹着纯棉浴袍的林澈斜倚在软榻,一边喝着英式早餐茶,一边听秘书小姐温柔地汇报今日行程。
此时控梦大赛已经结束了半年多,他的全球粉丝超过三千万,一举一动都被记者关注。相比之下,没几个人记得独奕了。林澈签约了经纪,挂名了创意公司,在每个月更新的梦境里穿插越来越多的广告。在华尔街的灯火、银座的歌声、班霍夫街的嘈杂里,林澈与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握手言欢。他自身成为了一只昂贵的股票,每股资本都想往里面掺一脚。就连多年不曾联系的前妻,也三番五次寻上门。
经过半年马不停蹄的忙碌,林澈终于得了闲。他到澳洲休假,买下一栋别墅,每日懒洋洋地躺在阳光海岸,傍晚驾着游艇出海,少女在身旁娇媚尖叫,清凉的海风冲过面颊,仿佛润泽了每一寸不再年轻的皮肤。
“后天是1号,又到了更新梦境的日子哦。”秘书对他眨眨眼,“老板你的梦境做好了吗?”
“快了。”林澈皱眉敷衍道,“一大早的干吗说这个?”
秘书拿出一沓数据:“根据统计,近期您的粉丝活跃度大幅下降,这是正常的热度衰减,更需要悉心维护。公司那边的意思,是想让您提高更新频率,或者连载梦境……”
林澈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哪有那么多故事可讲!”
“这个您不用担心,写手已经买好了,您只要挑选故事就好。”秘书递给他文件,“这里是二十个剧本。此外,如果没有灵感,公司还准备了专业画手、分镜、剪辑……”
林澈接过剧本,如鲠在喉:“好。”
这天他没再出门,缩在沙发里把二十个剧本看完。每一个都如此精彩,精彩得让他全身发烫心中嫉妒沸腾而出。他恍然想到,新一届控梦大赛的海选开始了,那么多年轻精彩的新梦……
这天晚上,林澈选好了剧本,洗完热水澡,戴好测梦仪,躺在铺满天鹅绒的大床上,等待睡意。
他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眠。临近凌晨,服用了助眠的药物。困意终于袭来,他眼皮一沉,失去了意识。
灰白阴云凝滞,漏下瓢泼大雨,砸向狭小街道漫天的梧桐枝叶。路灯映在黑漆漆的地面上,流出一片橘红的光幕,树影浓烈如画。
林澈坐在驾驶座上,雨刷在面前飞晃,晶莹水珠洒落,大雨“啪啪”砸在车顶。
“师傅,到虹桥机场,赶时间!”一个戴着耳机鸭舌帽的男生钻进车里,大声嚷嚷,“请您快点儿。”
小孩子一个人赶飞机啊。林澈赶紧加速,过了几个路口都是红灯,林澈干脆一转方向盘,抄进了一条洋房小道。这条路极窄极长,所幸此刻夜深大雨,没有人迹。林澈越开越快:穿过这里就是大路,马上能上高架……
“哐啷!”忽地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车还在前进,正在玩手机的男生抬头:“怎么了?”
“哪家乱堆东西,撞到了一块破木牌。”林澈骂骂咧咧,“别刮坏了车。”
也是,刚刚那声音是从车窗上方传来的,不可能是撞到人。男生低头继续玩手机,没注意到司机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鲜红的血渍,在车窗左上方随着雨水滴落,又被雨刷迅速甩开。如此几下,车窗干净如新。
我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苍白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关节发青,从指尖到前臂都在发颤。
红裙子……一个白肤黑发红裙子的女孩……忽然从房顶上摔了下来!
雨太大,窄街太暗,车速太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猛地撞了上去!那女孩飞了出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比一场幻觉还快。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雨刷上仅剩的血渍也被冲刷干净了。后座上的男生还在玩手机,大雨噼里啪啦,窄街空无一人,高瘦的身影在屋顶一闪而过,橘红路灯为梧桐留下大片浓影。林澈知道自己该回头的,可巨大的恐惧绑住了他,他浑身僵硬,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奔。
没人会知道的……
雨水狠狠砸着,整个车窗“乒乓”震颤。一棵梧桐连着另一棵,像连绵不断的巨伞,明亮的小车在其中飞蹿,却好似没有尽头。
已经半个小时了,却连路标都看不见。林澈的脊背开始冒汗:不对劲,这条路最多三分钟就能走完。
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林澈没有回头,因为从车镜里,他已经看到了——
一位肤白胜雪的少女坐在后座,红裙和鲜血一同流淌。她静静地拍着他的背,并不说话,因为她脖颈上正插着一片精巧的刀片。
无数条血管,破皮肤而出,垂了下来。
林澈拼命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他在狭小的座位上躲避冰凉的手指,踩下刹车,拼命晃动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不可能坐在这儿!全都不对劲!
除非,这是……梦?
就在这一霎,浑身冷汗的林澈想起来了:他是控梦大赛的冠军,身价过亿,早已不开出租车了。他现在正在澳洲度假,后天要在网络上更新梦境,今晚要按剧本录梦境。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心思一动,整个场景瞬间变幻。他立在洁白的虚空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那个剧本是什么了。
奇怪,入睡前明明刚读过。他坐下想了一会儿,却连一丁点剧情都想不起来。无奈之下,他决定醒过来看看剧本。这时,他听见一声警笛。
第八章
东京巨蛋内,当少女沾满血渍的脸占据整个巨幕时,所有观众浑身战栗,爆发出惊骇的尖叫!
那正是三年前,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血红少女案”。
一般而言,普通大众对一个受害者的记忆不可能这么久,但这起案件是特例。凡是见过案件照片的人,都对这一少女铭记入骨,甚至饱受噩梦之扰。
这一瞬,全球网络瞬间沸腾,几秒之间,网民已经制作出了梦境截图与案件现场的对比图。“血红少女案”被添油加醋,再次轰炸人们的视线。当年的“侦探”们纷纷跳出来,喧嚣着自己的英明。
伦敦,IAI总部,专员们纷纷击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唯有若瑟琳和汤紧盯屏幕,眉头紧锁。
“这件事绝非这么简单。”汤举手打断了欢呼的众人,“你们谁真的相信,一个顶级间谍的死因是出租车祸?特别是她还刚盗取了足够摧毁世界政治体系的机密文件。”
众人都沉默了。
林澈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刺绣的床幔,而是一片封闭的漆黑。
奇怪,这是哪。
林澈摸了摸四周,发现这里异常狭小,仿佛一个箱子。
他这辈子去过一个类似的地方,那是半年前东京的决赛现场。这又是一场梦吗,唉,快点醒过来看剧本,后天要更新梦境了。
这时,有人打开了箱子,一道光洒了进来。林澈下意识地遮住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
一列刑警正站在外面,手铐反射着冰凉的银光。
林澈脑中一阵嗡鸣。他缓缓坐起,看见漆黑中一片巨大的星海。他使劲看啊看,眼前却像被蒙了层雾。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是零度数的银丝边眼镜脏了,扔下眼镜,这才看清——
洁白的蛋顶下,浩大的雨声中,数万名观众举着荧光棒,每个人都近乎凝滞。他们的表情或困惑,或惊恐,或悲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穿着红夹克的少年坐在第一排,直视着他,目光复杂。
这是,东京决赛现场。
震天的钟鸣响彻脑海,他几乎魂不附体。刑警冲了上来,粗鲁地铐上手铐,将他从“茧”中提出,推搡着他向前走。
他最后回头,看见巨大的屏幕上,定格着一片洁白的虚空。他以可笑的姿态坐在那儿,苦思冥想着秘书给的剧本。
错了,全都错了。在结束“凶杀案”的控梦后,他居然……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成为东京决赛的冠军,与全世界广告商谈笑言欢,买下澳洲别墅……而作为一个控梦者,他居然分不清梦境,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现实!
所谓半年的忙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所有的鲜花烈火,不过是他在全世界瞩目下的南柯一梦。
他是世间最优秀的控梦者之一,却在决赛上迷失于自己的梦中,捧起了奖杯王冠。
但林澈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了。被埋葬了三年的罪恶在梦里重见天日,他拼命掩饰的心底最深的恐惧,以这样一种方式公之于众。全世界的荧荧屏幕前,他被押入警车,等待着无尽的审讯。
三年了,红裙血污的女孩在他的梦里阴魂不散,每次都被他控梦赶走。这一次,报应终于来了。
他们,来了。
第九章
两日后,林澈被移交至IAI。
审讯期间,汤和独奕破格被允许旁听。
“你们终于来了!”被带入审讯室后,林澈的情绪激动近乎崩溃,“你们找了我三年对吗?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居然是你!”当林澈看到独奕后,他歇斯底里,“我早该猜到的,为什么最后的主题是凶杀案,为什么你会说那些奇怪的话!杀了我吧,我是最后一个证人了,杀了我就没人知道你们做的事了!”
汤和独奕对视一眼,目光都有些困惑。
“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审讯官敏锐地捕捉到信息。
林澈狂笑:“明知故问。”
审讯陷入僵持。
独奕不惜被审讯官怒视,忍不住问道:“那天晚上,你撞到那个女孩时,她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是他心中疑惑许久的。自从在东京决赛上看到,大丽花是从左上方的房顶撞到车前窗上,他就十分怀疑大丽花是被人故意扔到车前的。
他注意到,梦境中屋顶上有一个人影,那可能是凶手。虽说梦境不可能和事实完全一致,但或许反映了潜意识里的记忆。
闻言,林澈终于崩溃:“我从始至终没有撞死过任何人!我没撞死她,我撞到她一个小时后她还活着!我看见了你们做的事,但三年来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知道你们需要替罪羊,可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一个小时后?”汤的瞳孔瞬间张大,“你不是肇事逃逸了吗?”
几经周折后,林澈终于信任眼前这些人与凶手无关,渐渐稳定了情绪,开始讲述那夜发生的事情。
抄记员整理如下:
是的,在我四十多年平庸的人生里,我经历过一场凶杀案。
这场凶杀案的主谋不是我,凶手不是我,被害人我不认识,却与我有着罪恶的关联。
因为我是唯一的证人,沉默了三年的证人。
三年前的雨夜,凌晨一点多,我载人去虹桥机场,抄近路走了一条老街,车速很快,一个红裙子的人忽然从屋顶掉到车前,撞飞了出去!我当时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没刹车也没减速就这样冲出了老街。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雨刷已经把车窗上的血冲没了,一切仿佛一场幻觉。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繁华明亮的大路上车水马龙,后座的男生在嚷嚷着“师傅您快点儿”,我就……像没事儿一样跑去了虹桥机场。那种感觉很隔阂,很陌生,就像我外婆刚刚死去的时候,我反应不过来。
当那男生跑去机场后,我望着空荡荡的后座忽然浑身发抖。我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我撞了人,而且当时我也想到,那个人从房顶上掉下来,很可能是已经遇害了!
我急急忙忙赶回了老街,但那条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下车,仔仔细细把整条街检查一遍,模糊回忆起大概撞到人的位置。可那夜雨实在太大,没有一点血,也没有一点痕迹。我心里慌极了,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有时候会分不清梦和现实。我怀疑那一瞬间是我的梦。
但我没有死心,开着车在附近转悠。这是老街区,多是弄堂和旧洋房,我边开车边往外看,大概过了十分钟,我看见了——
这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我心底最深的恐惧。
三年里,我无数次从这个噩梦中惊醒,以至于渐渐锻炼出强大的控梦能力,每当这一幕出现,我就控制自己的梦境,强行逃离。但是在东京的决赛上,我还是失败了。
那夜,在瓢泼大雨与梧桐灯影间,我目睹了杀人。
两辆车堵住黑漆漆的弄堂口。我悄悄往里面望,一群人围住了一个红裙子的女孩。我大概确定我刚刚撞到的就是她,因为她浑身都是泥泞,头上还在流血。那些人穿着都极整齐,完全不像流氓混混,极其严肃。
我听见有人对她说,把什么东西交出来。
我还在车里,这画面几乎是擦过眼前的。一切看上去像在拍电影,如果是别人告诉我,现在的上海还会发生这种事,我绝对不信。但那夜很古怪,那个时候两点多钟,雨特别大,一个行人也没有。
当时我离巷子口大概二十米,唯恐他们听见车声,心里盘算着往前开一点,然后打电话报警。
但我刚往前开出不久,后车镜里,那两辆车开了!几个男人擒住她向外拉扯,女生嘶声尖叫,但迅速被塞进车里。他们飞车离去,我甚至来不及记住车牌号。我当时慌了,不知道要不要报警,报警后该怎么说,我觉得这一切听上去像痴人说梦。而那群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妙,像是电视上的职业杀手。更何况,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撞了人的我也难辞其咎……
我扪心自问不是一个坏人,可那夜,我就是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机。我只是个普通人,有些小善,有些小恶,趋利避害,自是本性。
只是我没想到,就是那一个小小的举动,毁了一个人的生命。
第二天早上,当我在电视上看到“血红少女案”时,整个人都要疯了。那女孩的死状一直在我脑子里回旋,我请假在家一整天,满眼血丝地看各种分析报道,越来越毛骨悚然:她是怎么从反锁的酒店里出来的?为什么从房顶上掉下来撞上车?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人?但很快,更大的恐惧包裹住我:
那群人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了?
他们是不是在找我,要把我灭口?
你没有见过那一幕,不会懂我的恐惧。他们行动极其迅速整齐,训练有素,在几个小时内抹去所有痕迹。他们直接弃尸垃圾场,如此招摇,像是……极其自信能不被发现,或者发现了也无人可奈何。
我沉默了三年,没对任何人说过那夜的事。但在夜晚,我反复梦见那几个小时里女孩遭遇的一切。梦里,女孩绝望地向我伸手,“砰砰”地敲打我的出租车窗。一次次,我都夺回梦境的控制权,强行逃离。渐渐地,我成了梦的主宰者,已经很久没梦到她了。
由于我的软弱,那女孩失去了生命,又蒙冤了三年。我在心中深深愧疚忏悔。但若事情重来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事实上,一个明哲保身的人,在某种条件下,一定会成为恶人。
如果不是控梦大赛,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
比赛中,我一直拼命隐藏这件事,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梦见她。决赛上,我本可以把这件事作为比赛梦境,可我竭力躲藏,宁愿用二十年前的枯燥旧事。
但没想到,我迷失在夺冠的梦里,一夜繁华后,最终还是梦见了她,被世界看见。
事已至此,我没有再隐瞒一丝一毫。恳请你们为她洗清冤屈,也请看在我主动坦白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第十章
专案组围坐于圆桌,每个人面前都放着厚重的案宗。若瑟琳主持会议:“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听描述,那群人是间谍,而且和大丽花是不同的势力。”汤举手,“这是典型的黑吃黑。他们在暗中跟踪大丽花,准备良久,终于在大雨夜洗劫一空。反锁密室和捏造监控这种小技术,对于他们都并非难事。”
一位男组员举手:“在控梦大赛之前,我们就预测过这个结论。可问题是,资料‘夭’到底去了哪里?”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本以为,找到了嫌疑人林澈,就能确定“夭”的下落。可现在,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证人。
“如果大丽花把资料‘夭’交给了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反之,如果他们没有拿到资料,说明资料不在大丽花身上,但酒店中也没有资料,这就必然有一个暗中的第三方。”男组员接着说,“但如果第三方能接应资料,那为什么不救走大丽花?这是一个逻辑的死胡同。只能出现‘大丽花交出资料却依然遇害’和‘第三方接应资料却没救大丽花’两个结论,这与常识都是相悖的。”
众人讨论不休。他们本以为,控梦大赛后整个案件便能拨云见日,却似乎仍在原地踏步。
独奕陷入沉思。其他人都在讨论资料“夭”去哪了,可他脑子里总是浮现着林澈梦境里,屋顶上一闪而过的人影。那只是梦啊,当不得真的。
反锁密室和捏造监控这种小技术?独奕苦笑,小说家们总是把“技术”想得格外简单。当年他亲眼在酒店查看过,门窗的锁上没有任何工具的痕迹。而且那种老式洋房的窗户,不用工具就从外面反锁是办不到的。至于监控记录,三年来他用各种新技术查了很多遍,没有任何端倪。
她是怎么从酒店出来的呢?为什么会从屋顶撞向出租车?等等!最大的问题是:她为什么要从酒店里出来呢?
独奕瞬间坐直了,他说出这个问题。
“这个我们昨天不是已经定下结论了吗?大丽花是在逃跑,她的位置被那些人发现了,紧急转移。那一晚,连十四岁的汤都定位到了大丽花,那些间谍又怎会找不到?”
“那她为什么要刻意留下财物和手机呢?”
“为了掩人耳目,让那群人以为她还在酒店中。”
听上去很合理。
“大丽花为什么会从屋顶撞到出租车上呢?或者说,大丽花为什么会出现在离酒店近两千米外的洋房屋顶上呢?”
“有三种可能。一是她当时失去意识,被罪犯搬上屋顶推下去制造车祸;二是她主动走上屋顶,她想沿着屋顶逃跑来摆脱罪犯;三是她被罪犯胁迫走上屋顶,为了自救而跳楼。”
“三种情况都不可能。制造车祸不可能挑这里,有车辆经过那条老街是小概率事件,林澈是为了赶时间临时决定的,罪犯不能预知;逃跑路线也不可能,在上海这样一个大都市逃跑,需要走房顶吗?”独奕摇头,“被胁迫根本不成立,如果车祸时罪犯就在房顶上,那么在大丽花车祸后,他们应该会很快追上去,绝不至于拖延一个小时,等林澈回来才目睹她被带走。”
……
渐渐地,组员们对于大丽花的时间线达成了一致:发现自己位置暴露,从酒店紧急转移(刻意留下财物和电话记录造成还在酒店中的假象),在雨夜中被其他间谍追抓,最终遇难。虽然她为何会撞向林澈的车还有待商榷,但大体是清晰的。他们的讨论焦点是,资料到底去了哪。
但独奕总觉得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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