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三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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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扎的女仆我都见过。当时林薇提着袋子出来，袋子里面的就是这个纸扎人吧？
　　　　再细看这个纸扎人，做得栩栩如生，那张脸虽然是纸做的，但是看起来竟然跟林薇长得有点像。
　　　　只是这么个纸扎人躺在床上，怪恐怖的，而且身上还盖着被子，就像被小心呵护着一样。
　　　　这时候我又发现，原来纸扎人不止一个！
　　　　在床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纸扎人，形状跟床上的差不多，而且脸部的相貌也跟林薇有几分相似。但是床下的纸扎人，看起来十分破旧。
　　　　老王说道：“既然进来了，不过来坐一坐么？”说着他指了指他对面的地面。
　　　　这时我才发现，老王原来坐在地上，前面摆着一个棋盘，上面的棋子并不存，好像下到了一半。
　　　　我鼓起勇气，绕过了他，在他对面地上坐了下来。我们两人之间，只隔着那盘象棋。
　　　　我说道：“你是……王磊医生？”
　　　　老王抬起头来，盯着我，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起来，说道：“你知道我？”
　　　　果然，隔壁老王就是王磊。但是那个矮护士小敏不是说王磊是个年轻有为的医生吗？为什么王磊看起来，却像个五十岁的中年人了？
　　　　而且，这个五十岁的中年人，会是林薇的男朋友？还让那个高个护士小莲争风吃醋？也许这中间还有些我没弄清楚的事情。
　　　　我说道：“林薇在哪里？”
　　　　王磊低着头，看着棋盘，说道：“不是在床上吗？”
　　　　我心里一惊，床上的不是纸扎人吗？哪里是林薇了？只是听了他的话，我又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病床。
　　　　这一眼却几乎把我吓哭。
　　　　原本干瘪的纸扎人，竟然慢慢的涨起来！
　　　　林薇的相貌，也在纸扎人的脸上渐渐地清晰起来。
　　　　难道说，林薇一直都以一个纸扎人的身体来行动的？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我连一个纸扎人和真正的人都分不出来吗？
　　　　但是眼前的纸扎人，却偏偏在发生变化。难道林薇正在从旧的纸扎人那里，转移到新的纸扎人上面吗？
　　　　我心里踌躇着，是不是应该去通知疯老头过来？
　　　　王磊却在这时候说道：“你会不会下棋？”
　　　　我愣了一下，这王磊难道还要找我下棋吗？我摇着头说道：“我会，但是下不好。”
　　　　王磊道：“那你知道眼前这盘残局，叫什么名字吗？”
　　　　我低头看了一下棋盘，发现棋盘上，红方棋子较多，除了五个“兵”外，还有单马、单炮、单相和双仕，而黑方棋子只有单车、单马、单象和双士。而我坐这边控制的，正是黑方棋子。红方的五个“兵”都已经过了河，且集中在左边，而黑方的车和马也在对面。
　　　　王磊说道：“这盘残局，称为‘泥马渡康王’。泥马是泥，为什么能渡江？泥马是马，所以能渡江。纸人是纸，为什么能存活？纸人是人，所以能存活。”
　　　　我听了王磊的话，顿时感到心神一震。
　　　　王磊又说道：“这盘‘泥马渡康王’的残局，你能破解得了吗？”
　　　　他话一说完，棋盘上的棋子竟然动了起来！
　　　　不对，应该说，是在我脑海里动了起来。因为我竟然开始思索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而且当我想到走马，脑海里棋盘黑方的马就会跟着我的思路走，而红方的棋子则不受我的思路影响，而是自动应对。
　　　　也就是说，我在脑海里和一个看不见的人下棋！
　　　　我整个人的心思都在棋盘上。只是无论我怎么走，最终都会输给对方，而且一旦输给对方，棋盘就会回复原状，又开始新的一轮“泥马渡康王”的残局。
　　　　我感到冷汗连连，唇干舌燥，因为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都好像下不赢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胸口突然一痛！
　　　　今天的第四次！
　　　　我顿时痛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但是头脑却也因为疼痛的刺激，而清醒了过来。
　　　　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沉迷于棋局当中？我平时都不怎么下象棋的，不可能会为了一盘残局而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我忍着痛楚看了一眼那个棋盘，棋盘上的棋子根本就没有动过。
　　　　我有点明白过来，也许我刚才着了王磊的道儿了！不然的话，我不可能会把精神集中在棋局上面的，我应该是受到“催眠”一类的影响了。
　　　　这个王磊，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不是一个医生吗？怎么好像会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这么说的话，倒是这相思咒的发作把我救过来了，不然的话，我可能会一直沉迷在棋局中而不知道外面的事了。
　　　　不过这相思咒的发作，比前一次又更痛苦了！我甚至感到心脏想要跳出胸腔，痛得真想找把刀一刀把自己的心脏给切了，一了百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王磊，王磊正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而当我望向床上的纸扎人时，发现纸扎人竟然变成了胖妞的模样。我知道这一定是幻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当相思咒发作的时候，幻觉出现的规律。那就是，相思咒发作时，我视线内的女性，都会变成胖妞的样子！
　　　　所以昨天在陈店主的“七里香”店里，以及今天在计程车内，这两次发作，我都没有看到胖妞，而剩余的几次，都是因为有女性在，所以看成了胖妞。
　　　　我不禁想起凌晨在病房时，被“胖妞”骑到身上吸我阳气的一幕。也就是说，当时真的有一个女人，或者女鬼，骑到了我身上？那个女鬼，会是林薇吗？如果是的话，她又为什么骑在我身上呢？
　　　　我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艰难地望向病床上的纸扎人，虽然看上去是胖妞，但是我知道，实际上那是林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胖妞”竟然突然干瘪了下去！
　　　　我眼睛不由得瞪大。
　　　　王磊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急忙站起身来，转头望向病床，不禁失色惊呼：“林薇！”
　　　　原本身体已经渐渐清晰的林薇，现在又干瘪了下去，恢复成了原来的一张纸扎人！
　　　　王磊大叫了一声，猛地掀开被子，把轻飘飘的纸扎人抓了起来，光着脚便冲出了病房！
　　　　
　　　　第十二章　纸扎人的眼泪
　　　　
　　　　我在病房里面挣扎了一阵，等疼痛感消散了一些，我才撑起身子，急忙走出了病房。王磊早已经带着纸扎人失去了踪影。
　　　　按照刚才的情形来看，好像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林薇的身体重新变成了纸扎人，所以王磊才会带着纸扎人冲了出去的？
　　　　会不会是因为疯老头在太平间做了什么事情？王磊现在是去了太平间？
　　　　我想了一下，无论王磊是不是去了太平间，我现在都应该去太平间找疯老头，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
　　　　于是我急忙走出了住院部，往太平间的那栋矮楼跑了去。等跑到矮楼大门的时候，心脏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原本以为矮楼的保安会阻拦我进去，但是我走过保安室的时候，发现那个保安竟然在仰着头大睡，口水都流到衣服上面去了。
　　　　我匆忙走进了矮楼的走廊里面，朝着太平间的房间走去。远远便看到，太平间的门外，有个人正望着门内，却在不断地来回踱步，看装束似乎是个护士。
　　　　奇怪，为什么会有个护士在这里？而且为什么一直徘徊在门外？
　　　　我没管那么多，一直向里走。那个护士听到了脚步声，便向我望了过来，看到我之后，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感到这个护士的身形和相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护士这时张开双臂，拦着我的去路，说道：“你不能进去！”
　　　　她一开口说话，我顿时认了出来，原来是之前我在心外科碰到的两个护士之一，就是那个叫小莲的高个护士。之前她带着口罩，所以我没有认出她来，现在才看清楚她的容貌，是个高鼻梁的美女。
　　　　眼见小莲拦住去路，我便停了下来，说道：“为什么你在这里？疯老头呢？王磊呢？他们是不是在里面？”
　　　　小莲却显得十分焦虑的样子，说道：“总之你不能进去！”
　　　　她越是这样阻拦，说明里面越是有古怪。我也不理会她了，直接强行从她身边冲了过去！小莲见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伸手抓住我的衣服，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有我大，我猛地一挣，就把她的手给挣脱了，然后跑进了太平间里面。
　　　　我一进去，只见疯老头正八字形地躺在了地上，身上还有飞溅的血迹！而那些存放尸体的铁柜，有一个已经被完全拉开，正是视频里被疯老头拉开“虐尸”的那个柜子！但是现在那个铁柜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而在铁柜旁边不远处，则是那张医用推床，推床上面，则躺了一具遗体，虽然离我距离不算近，但是我还是能认出来，那具遗体，正是林薇的。看样子，林薇的遗体被人从铁柜搬到了推床上面。而且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林薇的胸腔，此刻是被打开的。
　　　　王磊则正站在推床的旁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林薇的尸体，就像在做手术一样，竟然双手伸进了林薇尸体的胸腔里面，似乎在捣腾着林薇尸体的内脏。
　　　　然而最诡异的，却是被王磊带过来的纸扎人。那个纸扎人，竟然坐在了地上。当我跑进太平间的时候，纸扎人竟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吓得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
　　　　我无法形容心里的震撼，因为这个纸扎人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她竟然在动！但是她只是纸做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左肩膀。
　　　　我急忙转头一看，却是小莲。
　　　　“噗！”
　　　　小莲突然嘴里喷出一股鲜血！而且直接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条件发射般地闭上眼睛，向后退开，只觉得脸上星星点点的一股热气。
　　　　“天有天将，地有地祗，天地之间，唯我之灵。太上无极，太阴幽冥，阴阳之间，邪灵现世。神鬼尽伏，魂魄无命，邪神借力，无所遁形。我以我血祭邪神，邪神以血拘你魂！急急如律令！破！”
　　　　只听小莲念了一段咒语，我突然感到脸上那阵热气突然罩向了我的全身，然后我全身的血液竟然在此刻全部停止了流动一样，我只感到全身突然一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了下去。
　　　　嘭！
　　　　我听到自己倒下的声音，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突然全身都动不了？不但动不了，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了，就像被人全身麻醉了一般。
　　　　我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珠子。
　　　　我艰难地转动着眼珠，望向了小莲。却见小莲脸色苍白地坐在墙边，不断地喘着气，好像耗费了很多精神一样，她见我盯着她，便转过了头，避开我的目光。
　　　　我想到了也跟我一样躺在地上的疯老头，难道他现在也像我一样，全身动不了？
　　　　“祖彦五。”忽然有人轻轻地呼唤了我一声。
　　　　我眼珠子转到了另一边，却看见了纸扎人正飘飘然地向着我走来。纸扎人走路的时候，那双纸脚迈起步来一高一低，身体也前后摇晃，好像被风一吹就会跌倒。
　　　　我想开口说话，嘴唇却动不了。
　　　　纸扎人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对我说道：“对不起。”
　　　　那声音正是林薇的声音。也就是说，现在的林薇，就是眼前的纸扎人？
　　　　纸扎人幽幽地说道：“你现在应该知道，其实我早就死了。但是我真的不舍得这个世界，我不舍得这里，更加不舍得王大哥。”
　　　　说话的时候，纸扎人眼里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能感受到林薇的心酸。
　　　　纸扎人拭了拭眼泪，继续说道：“王大哥说她有办法救回我，即使他在手术台上救不了我，他也能够留住我的魂魄。我知道这是逆天的事情，我不知道王大哥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真的做到了。我的鬼魂被留在了这里，而且借着纸扎人的躯壳，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是我在医院里，还是得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心外科的同事。我不用吃饭，不用睡觉，我可以瞒着病人，以医生的身份继续帮他们。我真的很想帮他们，特别是最近我们市里很多小孩子生病，我看到他们就很心痛……
　　　　“只是我不能离开医院太远，而且替代我身体作为躯壳的纸扎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我没办法回家，我也不敢回家，也不敢面对父母，我不知道如果我出现在他们眼前，会不会把他们吓坏……我才发现，原来这样留在世上，也找不回我的快乐了……
　　　　“能够再次遇见你，我真的感到十分高兴，让我想起了中学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只是我没想到，会把你卷进来。我觉得我是时候彻底离开这里了……”纸扎人的眼泪滴到了我的脸上，只是我的皮肤此刻却感受不到眼泪的温度。
　　　　小莲这时候却生气地指着纸扎人，说道：“你说什么？你现在才说想要彻底离开？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求王大哥救你？你可知道王大哥为了留下你的鬼魂，牺牲了多少？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了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要不是为了你他怎么会……”
　　　　“小莲！不要再说了！你给我守在门外，不要让人再进来！”王磊突然喝道。
　　　　小莲这时候站了起来，跺了跺脚，说道：“王大哥，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林薇，不要再说什么彻底离开的话，只要有我在，你就没有死！你还活着！”王磊一边说着话，双手却一直插在林薇尸体打开的胸腔里面。
　　　　纸扎人这时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抽泣道：“王大哥，算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了，你为了我已经牺牲太多了！”
　　　　王磊却说道：“不行！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让你离开！”语气中几近癫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再次感到胸口一痛！相思咒竟然再次发作！
　　　　没想到两次发作的间隔时间，竟然这么短。
　　　　但是心脏一痛，我感到全身的血液开始恢复了流动！我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相思咒连续两次把我从困境中救了出来，我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胖妞。
　　　　虽然四肢百骸开始有感觉了，但是这相思咒的痛苦，却痛得我死去活来，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着牙忍耐。
　　　　“咦？”王磊忽然咦了一声，似乎是因为察觉我动了起来。
　　　　纸扎人这时候却跨坐在我身上，说道：“你的心痛又发作了吗？其实半夜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心痛犯了，那时候我也像现在这样坐在你身上，我只是想渡一口鬼气给你，帮你止痛。只是没想到当时你的口中有一种我害怕气味。”
　　　　原来半夜把我压在身下的，真的是林薇的鬼魂。只不过林薇并没有恶意。
　　　　纸扎人缓缓低头，凑向了我。
　　　　我又看到了胖妞的脸，准确来说，是胖妞的一张纸脸。我几乎想要哭起来，因为胖妞的脸本来就大得吓人，现在又成了一张纸，整张脸都变形了，真的十分难看，虽然我明知道眼前的不是胖妞，我还是十分的抗拒。
　　　　纸扎人那画上去的嘴唇，几乎贴着我的嘴唇，吹了一口气。
　　　　我感到一阵冰冷的感觉从嘴唇那里一直流进了心田。心脏的疼痛感竟然真的减弱了很多，眼前的纸胖妞，也重新变成了纸林薇。
　　　　我猛地直起了身子，双手扶着纸扎人的双臂，叫了一声，道：“林薇！”
　　　　可是我用力过度，整个纸扎人竟然被我压得变形了！
　　　　“喂！你快放手！”王磊朝我大喝一声。
　　　　“要放手的人，是你才对！”疯老头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竟然侧着身子一把撞开了王磊，然后把手伸进了林薇尸体的胸腔！
　　　　“不要！”被撞开的王磊瞪大了双眼，突然绝望地大叫了一声。
　　　　疯老头把手向上一扯，竟然从林薇的尸体里面扯出了一个黑色的心脏，这个黑色的心脏，竟然是用纸折成的！
　　　　也就是在这时，我扶着的纸扎人，就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突然倒了下去！
　　　　就在纸扎人倒下去的过程中，纸扎人的嘴唇动了动，微弱的声音说道：“彦五！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眼前的变化让我束手无策，我只得连忙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我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那个疯老头，你不能完全相信他，他对你没安好心的，你一定要警惕他……”
　　　　纸扎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完全瘪了，变成了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纸扎人。
　　　　
　　　　第十三章　黑符之心
　　　　
　　　　“林薇！”只见王磊猛地冲了过来，但是却不是扑向我，而是扑向了空中！他张开着双臂，就像想要抱住空中的什么一样，但是却只能抱住空气。
　　　　我不禁望向空中，可是我什么也没能看到。
　　　　但是疯老头却在这个时候奔了过来，向空中猛地扔出了一张黄色的道符，念道：“夤具六丁，六甲通灵。天丁力士，四目老翁。驾火力士，游宫将军。先捉邪鬼，后擒妖精。尽数押到，毋致逃形。摄附童体，通说姓名。交魂招伏，病患安宁。急急如律令！收！”
　　　　我看到空中的那道黄符上的红色符号，好像闪了一下。然后那道符便缓缓向下飘落。
　　　　疯老头跳起来，一把接住了道符，这时候王磊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疯老头的手腕，双眼瞪得极大，眼窝却是深陷，疯狂地叫道：“你把林薇怎么了？你把林薇怎么了？”说着就要抢疯老头手中的道符。
　　　　疯老头喝道：“你疯了么？一旦撕坏了这张‘缚鬼符’，她就会被一直困在符里出不来了！”
　　　　王磊听了，急忙收手，但是却凶狠地说道：“你快点放了林薇！”
　　　　疯老头道：“现在你的‘续阴命’已经破了，我放她出来，她就无所依凭，变成孤魂野鬼了！倒不如让我交给阴差，也算功德一件，她也能够重入轮回！”
　　　　王磊怒叫道：“她不能重入轮回！她不能！她要留在这里！”
　　　　疯老头却一把推开了王磊，道：“你疯了吗？强行留鬼魂在世间，乃是逆天而行，有违天道！”
　　　　王磊叫道：“不！邪神说了，天道已改！”说完王磊突然闭住了嘴巴，然后猛地朝疯老头的脸喷出一口鲜血！
　　　　“还想来？”疯老头早有准备，机警地躲开了。
　　　　我急忙站了起来，想要让他们住手，而门外的小莲也在这时走了进来，她看见我和疯老头的样子，吃惊道：“你们不是中了我们的邪血咒么？怎么还能动？……”
　　　　我心中一惊，原来小莲刚才喷我一脸的鲜血，用的叫邪血咒？
　　　　“如果不是我今天为了解相思咒而伤了元气，你以为你们的邪血咒能制住我吗？害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把邪血咒解了，刚才只是躺在地上装死而已。用血作为咒语的媒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口中的邪神是什么？”疯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把手里的缚鬼符收好，同时把另一只手里紧紧抓住的“纸心脏”猛地一甩。
　　　　嘭！
　　　　黑色的纸心脏发出气球破裂的声音，从里面竟然流出了血液，滴滴哒哒地流到了地上。
　　　　疯老头脸色一沉，双手把折成心脏的黑纸给展开。只见那张黑纸原来十分大，上面却用白色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疯老头看得眉头大皱，说道：“这是哪个门派的符号，连我都没见过！竟然用黑符折成心脏，再蓄血接入尸体之内，以血聚魂，以纸续阴，所以她的鬼魂才能凭借纸扎人而续阴命。这样的邪法，到底是谁教你们的？”
　　　　王磊见纸心脏里的血液被洒了出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竟然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疯老头气愤地把王磊的衣领揪住，双眼狠狠地瞪着王磊，在他面前喝道：“快说！你们说的邪神到底是什么？谁教你这种续阴命的方法的？邪血咒又是谁教你的？”
　　　　王磊却是双眼无神，口中喃喃地说道：“林薇，林薇……”
　　　　疯老头一下把王磊推开，说道：“看来这回你真的变成疯子了。”
　　　　“啊！”小莲猛地尖叫了一声，竟然向外狂奔了出去。
　　　　“糟了！忘了那个小妮子了！等一下引来其他人来就糟糕了，我们快走！”疯老头急忙招呼我，匆匆忙忙离开了太平间。
　　　　我跟着疯老头，一直跑出了医院外面，才互相说起各自遇到的事情。
　　　　原来疯老头进入太平间之后，就把林薇的尸体重新找了出来，因为之前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所以这一次索性把林薇的胸腔给打开，因为林薇当时做了手术，切口还在，只是被缝了起来。疯老头打开林薇的胸腔后，就发现了那个黑纸符做的纸心脏，便把那个心脏取了出来。
　　　　也正是他把纸心脏取出来了，王磊才发现了不对劲，带着纸扎人冲到了太平间。王磊直接咬破自己的嘴唇，向着疯老头喷了一口鲜血，对疯老头下了邪血咒，然后才忙着把纸心脏重新接回林薇的尸体里面。
　　　　我也给他说了我在病房那边的遭遇，说到我沉迷于棋局里面的时候，疯老头点了点头，道：“这种以棋局作催眠的邪术叫做‘珍珑棋局’，人的精神一旦陷进去，就很难逃出来。”
　　　　我们都感到一阵唏嘘，沉默了一阵，我才问道：“疯大爷，林薇现在到底怎么了？”
　　　　疯老头道：“她的鬼魂现在被我收进了符内。”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