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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忆珂)-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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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奎记得自己这是第三次进入囚禁室,第一次是在爷爷的屋子里,第二次是在墓穴里。可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不知道这一次能否有那样的好运。

奇迹往往就要眷顾有自信的人,就在几天之后钟奎饿得奄奄一息时,从关押室的门槛下,不知道是谁塞进来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

钟奎爬到门口,拿起包裹的油纸,一层层打开,一股甜腻的香味诱发出,喷涌而出的清口水。一个油沁沁,黄皮粉红色颗粒馅的饼子,散发出诱惑的香味展现在他面前。

看着饼子,钟奎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这个人,浑身顿时充满力量,他噌的站直身子,攀住房门虚弱的噏动嘴唇,出口喊道:“香草。”

第087章十八层地狱

钟奎攀住房门,冲口而出道:“香草……”寂静的夜,响彻着他嬴弱单调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钟奎因为过度的饥饿听觉出了问题,还是因为门外真有他的香草存在,就在他喊出香草的名字时,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像风吹动树桠枝发出的哀鸣,更像是一声声哀怨令人悲切的泣立声。

聆听着这如有如无的泣立声,钟奎更是急切的呼喊道:“香草妹妹,是你吗?”外面没有那种特殊的鬼气,应该不属于是鬼传来的气息,这一发现给他一阵不小的振奋感。

可是钟奎在贴耳聆听一阵之后,泣立声逐渐消失,直至最后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钟奎狼吞虎咽吞吃了那一块美味馍馍,困意袭来是无法也阻挡不住的……

钟奎晃悠中看见了儿时的记忆,面前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奇怪的人。

“是你们?”

“是我们,你没有把我们忘记吧!”

“怎么可能?”钟奎摇头。依旧困惑的看着他们,心里在奇怪他们俩怎么会突兀出来找他的。

“没有忘记我们,那么就跟我们走吧!”

“去哪?”

“去你还没有去过的地方。”

钟奎觉得浑身一轻,真的就给进来的两人离开了原地,当他离开之后下意识的扭头一望。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惊愕的看见,另一个自己沮丧的低垂着头,一成不变的卷缩在角落处。

“走吧!别看。”

黑朋友领头走在前面,白朋友断后,他们俩面上均无表情。

就这样钟奎在他们俩的夹击下穿门而过,离开了囚禁他的屋子。

钟奎和来人来到一个陌生未知的空间,空间处很狭小,只有一处入口,入口处是一层一层往下延伸的阶梯。

钟奎迟疑着要不要跟他们俩走,却经不住他们俩的怂恿和蛊惑。

钟奎一步步踏下阶梯,浑身顿时陷入进一片暗黑之中,夹带一股股冷沁感,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在静寂中出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咱们这是往十八层阿鼻地狱去的。”

“我死了?”钟奎不解道。

“你没有死,只是暂时离开而已,与其在那饿得发慌还不如跟我们来游走一番。顺带了解一下你将来要面临的各种问题。”

“哦。”钟奎抱紧胳膊,似懂非懂的答应着。

黑朋友嘻嘻一阵怪笑,对钟奎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我自我介绍一下。”说着他就指着自己说道:“我叫黑无常。”

“嘻嘻!”白朋友也是一阵狰狞怪笑道:“我是白无常。”

钟奎一听二人的自我介绍,顿时傻眼了,心说道:“天!黑白无常是勾魂使者,自己特么的死了吧!在一顿饱餐馍馍之后,魂魄就给这俩鬼差给勾来了?”

“呵呵”黑无常窥测到钟奎的心里想法,突然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大笑道:“你是鬼大王,谁敢拘禁你的灵魂,我们可是幼时的朋友,怎么可能这样无端怀疑我们的诚意。”

“呃!你说我是鬼大王?”钟奎不明觉厉道。

“呵呵。”白无常一阵怪笑道:“我们浑身充满鬼气,如果是活人跟我们呆在一起,还有命吗?琢磨琢磨吧!”

“呃!”钟奎疑心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就偷偷的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看来自己的确是魂魄出窍了,眼前这两位想必也表示不是恶鬼来的,在深邃的记忆深处,他们俩的印象还残存在脑海里。

走着、说着、想着。他们三来到一处传来呜呼鬼叫,且温度奇高的室内。

黑白无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着在火焰中受刑的鬼们,对钟奎解说道:“这是第一层,‘拔舌地狱’这些多嘴的俗人,在人世间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

黑白无常在解说的同时,钟奎胆战心惊的看到;小鬼掰开一个个鬼们的嘴,用烧得红彤彤滚烫的铁钳,夹住他们紫乌色的舌头,生生拔下。而且不是非一下拔下,是拉长,慢拽拉长的舌头发出吱吱的碎裂声音,夹带鬼们凄厉的哀嚎声,拉长的舌头在铁钳下冒出刺刺的烟雾,瞬间从口里掉出来,此鬼转回来世必是哑巴,从此不得再搬弄是非。

当那女鬼发出刺耳的凄厉惨叫,并且扭动头颅时,钟奎惊愕的看见她就是香草娘……

钟奎见到香草娘受到如此惨绝人寰的酷刑,心中凛然一寒。试图想央求二位朋友,暂且绕她一次。可是黑白无常好像故意不搭理他的举动,径直领头往下一级阶梯走去。

接下来黑白无常带着钟奎观看了;第二层;剪刀地狱:剪刀地狱说的是,一个人在人世间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什么的。或则是丈夫刚过世不久,有妇人出面唆使这位寡居的女人出嫁。那么就会在剪刀地狱接受处罚,小鬼会用一把大剪刀,挨个剪断你十根手指头。凄惨声音不断在钟奎耳畔环绕,真的是怵目惊心,惊心吊魄。

黑白无常没有继续给钟奎解说,而是默默无语的凝视着前方,继续往下走……

他们来到第三层;铁树地狱;这就是人世间说的挑唆罪孽,但凡俗人在人世间,挑唆别人闹事,或则在家人面前挑唆家人不和睦的,在死后就会来到铁树地狱接受惩罚。

小鬼把接受处罚者挂在铁树上,树上比比皆是利刃,利刃从处罚者的后背顺利划下,活生生的剖了惩罚者的背皮。

受罚者在受刑时,发出惨烈的哀嚎,加上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人不忍继续观看。

接下来看了孽镜地狱;如果俗人在阳世犯了滔天大罪,若其负偶顽抗。或则是走各种关系走通门路,上下打点暪天过海荫庇自己的罪孽,伺机逃脱人世间的制裁。就算此人逃过了阳间的惩罚,逃亡一生之后也终有死的那天吧?到了地府来报到时就会打入孽镜地狱。在小鬼的押解下立在镜面前,照此镜而显现各种所犯下的罪状,然后以罪孽深浅来分别打入其他不同地狱受罪。

接下来他们观看了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等。场面一幕比一幕更是惨烈,更是惊心怵目。

钟奎不忍在继续看下去,执意要回去。

黑白无常倒是没有极力挽留他的意思,只是那么呵呵一阵怪笑说道:“世间事,一切皆有定数,不能强求也不能无视。”

黑白无常的话,钟奎似懂非懂,却又感觉他们俩的话意有所指。

第088章来者不拒

就在钟奎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欲退身回走时。左面一条狭窄的梁子过道上,有一个头上长角的鬼差,跟另外一个长了一双鸡蹼脚趾般的鬼差,押解着一队鬼魂移动而来。

鬼魂们一色素衣死气沉沉的低垂头颅,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着。

置身在这鬼气森森的环境里,钟奎心里莫名的没拧

鬼魂们经过钟奎身边时,那种令人心悸凉飕飕的感觉,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整个的包容起来。

一个、一个慢腾腾的从钟奎面前经过,当落后的一个人在经过他身边时,微微抬起头有意无意的瞥看了他一眼。

此人一张青白色死气沉沉的脸,眼眶溢出点滴状的血迹,嘴唇包括脖颈部位均是青白色……只是那模样儿在瞥见时,就深深印迹在钟奎的脑海里。

就这一眼,惊得钟奎浑身一寒,定定的张大了嘴,一个大条的问号强迫性的塞进脑海里,不由得暗自道;此人怎么……

从钟奎面前一闪而过人是钟汉生。

钟奎之所以不相信眼前看见的画面,而是因为他知道钟汉生还活生生的在阳间,就在半小时前,还呼风唤雨把他给博住送到区公所羁押住。怎么可能在转眼之间就来到十八层地狱了呢?难道自己是在梦境里吗?

俗话说;在地狱一天,在阳间就是一年。

钟奎来地狱已经数十分钟,而在阳间已经过了大半天。

这大半天的时间,要是对哪些把时间看得比生命还珍贵的人们来说,不知道要造出好多鸡下蛋,蛋孵鸡的计划来。

就像此刻的钟汉生,他一支烟一支烟的抽,一个想法一个想法的从大脑冒出。几经计算思忖均被否定。

此刻,他的克星钟奎就关押在东华村区公所禁闭室里,要是能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计划。这个计划要做到天衣无缝,既可以把小钟奎神不知鬼不觉的扼杀,又可以不要惊动相关部门。

钟汉生也忌惮最近文件里下达的通知,好像上面要派遣工作组下来调查什么的。至于调查什么内容没有人透露,貌似很神秘更加没有接到特别指示,需要不需要派遣人接待,或则落脚的位置都没有得到指示。

来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在来之前,得先把钟奎和陈志庆给搞定了。

钟奎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对付起来没有什么。只是那陈志庆跟那徒弟,得花费一些心思,在趁他们还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时。就得想法让他们远离,铜川县城。

就在钟汉生缜密细致的反复思量时,房门突然传来‘笃笃’的叩击声。

“谁啊?”懒得起身,他就那么随口问道。一边询问,心里就在想会不会是赖小青。

钟汉生记得自从新房子修建好之后,他就再没有见到赖小青。

这个赖小青总是跟刺猬似的,对钟汉生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这让某人很苦恼。记得前几个勾搭来的寡妇,招待所服务员,都在三两天的功夫就搞定。

可这位赖小青,摸不着,够不着,惹得他一颗心急得跟什么似的。虽然对他依旧冷如冰雪,可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还是那么顽固的牵动着他的心。

钟汉生无数次的遐想,要是有朝一日能够与之雨沾云惹,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想也是空想,那房门执怮的响过不停,惊扰得钟汉生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这外面的人真他妈的不知好歹,既然有人出声问了,就好歹说一句什么吧!可他妈的就只知道敲门。

起身极不耐烦的拉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女人,女人一头齐耳短发,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都不像是县城或则是山村来的,总之清秀中隐透出一股潜在的气质。

钟汉生瞥了一眼临近黄昏的天空,警惕性的问道:“你找谁?”这也是无奈的非常时期,要是在以往有这么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货,他还不热情的迎接进屋才怪。

赖小青迷人,那是萝莉型,可眼前这位就是十足的御姐妈妈型。成熟稳重,外加几分矜持。

“你不认识我了?”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你是……?”

钟汉生一边让进女人,一边关房门,大脑快速的思忖着眼前这位到底是谁。

但是看对方模样儿也不错,心里就痒痒的想趁机揩油。

女人,他钟汉生何时缺过女人?

自从他当了武装部长之后,所沾惹的女人不计其数。有为了攀关系自动送上门的,也有几分姿色被他利用职权给搞到手的。

但是自从遇到赖小青,随之老婆命赴黄泉,他还真的没有再乱来。

一个是为表忠心,一心想把赖小青搞到手。另一个是因为最近噩梦连连,也不敢去找之前的那位情人。更何况每一次给情人都有那么一点尴尬的纠结,他就更加不敢碰别的女人。

眼前这位女人浑身充满诱惑力的成熟韵味,钟汉生在把女人让进屋里之后,就有些把持不住。

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

“你不能伤害钟奎。”女人面色阴冷,忧郁的眼神略带几分倦意。

“你是谁?钟奎是你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可钟奎是你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你难道想……”

“胡说,我……的孩子们都在外地,钟奎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钟汉生撕下扭捏作态的假斯文面具,勃然大怒道。

女人不甘示弱的逼视着对方这对圆鼓鼓的金鱼眼,一字一顿道:“钟奎的的确确是你的儿子,是你作孽留下的骨血,难道你想否认发生在破庙里的事件?”

对方把隐藏在钟汉生心底的罪恶抖了出来,他浑身一震,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一幕阴暗的画面。

钟汉生极力控制恐惧的心理,他记得那一次暴行之后,女知青不但没有告发他,还听说怀了一个娃。

就在他喜滋滋的想等女知青在走投无路时,心甘情愿做他的露水夫妻时,却在不久之后死于大出血。

想到这儿,钟汉生是浑身直冒冷汗,吓得他双腿打颤。同时认真的看向女人,果然在面庞上看到熟悉的面部轮廓。

不看则已,这越看越像,他曾经欺凌的那个女知青。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却又强自镇定颤抖着手指,指着女人一叠声的问道:“你……你不是死了么?你……”

第089章良心煎熬

“你怕了吗?”女人面色更冷,鄙视的眸光,像利剑一般穿透眼前这具有着阴暗人性披着一张和善的人皮,却包裹着无比肮脏灵魂的人渣质问道。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钟汉生一副死撑模样,可从颤抖的声音里,完全听得出他心里是害怕的。害怕眼前这个女人是鬼,但是又希望不是真实的。

“你知道是我?还打算杀钟奎吗?”

心里没底的钟汉生此刻完全乱了阵脚,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冷汗淋漓。浑身毛孔就像被蚂蚁齿咬一般,酸麻疼各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怎……怎么可能,就那么一下子就怀孕了?不会的,一定是你讹诈我。”钟汉生极力狡辩道。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要是让你知道怀孕了,还能顺利返回城里吗?余下的人生还有脸面过吗?你如不信,就去问问你的好兄弟,他可是为了你想方设法的打掩护,想方设法的帮你掩盖弥瘴。”

“刘明山知道这事?”

“哼!他当然知道,他曾经想去骗来还是婴儿的钟奎,却遭到拒绝。哈哈,你会遭到报应的,你杀吧!哈哈!”女人说着就径自往门口走去。

临离开时,阴冷的眸光狠狠的瞪了,变脸变色的钟汉生一眼。那无比怨毒的眸子婉如从他脸上剜走一块肉似的,惊得这厮好一阵心惊肉跳,同时感觉面部有一种莫名的疼痛感。

女人来如风,去如影,还没有等到钟汉生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屋里,立马显得更加空荡。

钟汉生想到钟奎,打死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给他,相生相克的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说别的,单说那样貌,特么的也忒难看了点。

想想其他几个孩子,怎么着也比钟奎好看得多。

可女人的话,字字在理,时间、地里、环境、人家可都是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的。这万一要是不听她的话,硬起心肠把钟奎杀了,那么她会不会……

想到这儿钟汉生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心说;她可是鬼来的,倘或真的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么自己的命就休矣。

钟汉生无法继续淡定下来了,他得赶紧的趁夜色浓重,赶到东华村放了钟奎。

在下午从东华村返回县城的时候,刘明山已经告诉他。已经预备了扼杀钟奎的办法,时间就是今晚,要是去晚了一步就真的玩玩了。

钟汉生蹬的还是那辆,‘叮叮当当’一路响个不停的破自行车。车轮子就像滚动的铁环东歪西倒,无法平稳顺顺当当的直线前进。

此刻的天虽然有一轮半月照路,却也无法看清楚路的轮廓,只能凭记忆来确定方向。就在钟汉生努力鼓起一对金鱼眼,辨别方向时,前方出现一抹身影。

还没有等到钟汉生看清楚身影是谁,身影前进一步,看向蹬车的他喊道:“汉生?”

“小青?”

“嗯。”

“你怎么在这?”

“我等你呢。”

“你等我??”

“嗯。”

“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乖,你回去,我去东华村有事,这夜深雾重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别乱跑,回去吧!明天我找你。”

“不,我必须去。”小青执怮没有丝毫让步的口吻,逼得钟汉生好一阵为难。

这一趟去东华村,可是去救私生子钟奎的,这万一让小青知道,她还会喜欢自己吗?

“你不让我去,那你也别去。”小青貌似知道对方必须要去什么地方,却又像是漫不经心的赌气口吻道。

钟汉生的软肋就在这,他不能不去啊!不去钟奎命不保,可去了,小青这丫头也非要跟去,这……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儿,钟汉生脑残了想出一个损主意,那就是把小青带上,到了东华村再说。

小青这是第二次坐在钟汉生的车座后面,没有话语,只有呼呼的风掀起他的衣裳,还有小青的头发不时缠绕在他的脖劲处。

那柔柔冷冷的缠绕,加上发丝好像带着一股皂角味道扑进一呼一吸间。无不让钟汉生一阵阵心猿意马的遐想,忽然他似有所悟,感觉坐在车座上的小青没有上次分量重,不由得出口询问道:“你变轻了?”

“嗯。”如有如无的答复,声音细弱得被一阵风刮走了。钟汉生没有听清楚,但也没有再问第二次。清冷的月光映照着,一团黢黑的影子往前冲刺,车轮子发出吱吱的破碎响声。

自行车可能是负重逐渐变得沉稳起来,已然没有了先前叮叮当当的乱响声。却多了一份冷沁沁的幽静感,蹬车的人,一心不能二用,只能狠命的往前冲。

坐车的人三缄其口,好像有永远也想不完的心事,心事连带娇柔的身躯,一起压榨在车后座上。

有几次错觉,钟汉生以为小青根本就没有坐在后座上,他死撑住自行车的笼头,腾出一只手往后扰,触及到一抹冰冷的物体。

“小青,你冷么?”触及到冰冷的物体,钟汉生神经质的缩回手,赶紧关切的询问道。

“我冷啊……啊!”

得!这声音,惊得钟汉生,差点没有把轮子冲向山道之间的岩上。

小青一定是太冷,冷得她的声音变调了,乍一听感觉阴森森恍恍惚惚的。

在平日里,钟汉生很少听到小青说话,也就不觉得什么,此刻这懒拖拖阴森森的答复声音,总是感觉背后凉飕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钟汉生有想到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小青,想法一出,他就立马停住车。

为了想博得美人归,可以大无畏一次,也是钟汉生最擅长的表现。想当初他是怎么得到女知青的信赖的,就知道他对付女人还真的有一手。

小青没有推辞对方递给的衣服,依旧一副冷冰冰的神态,默不作声的坐上车后座。

钟汉生可是脱了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给小青穿,此刻的他光着脊背。狠命的往前蹬车,这前面就是一个软坡,就是蹬一辆空车也非常吃力,更何况后面还坐了一美女。

在钟汉生的记忆里,县城到东华村的路段所需时间,至多不过一个半小时。可是他却觉得蹬了好久好久,这条路总是没有尽头,一直无止境般延伸下去。

累啊!钟汉生觉得好累,比在女人身上爬坡还累。

想到女人,钟汉生就来劲了,倾尽全力的往前蹬。

思维里始终如一的牢牢记住在车后座上,坐着的可是他钟汉生未来的新娘。

看不清路旁的景物,就是看也是白看,千遍一律的黢黑,分辨不清是树林还是竹林。

第090章色中恶鬼

但是近距离还是可以分辨出植物是什么来的,钟汉生忽然看见前面有一颗巨大的老槐树。

老槐树怎么长在这里?看见老槐树,他的大脑突然短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一路上,什么时候这里会有一颗老槐树的。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就在钟汉生蹬车来到老槐树下时。车轮子好像轧到什么东西,一声惊呼,车子失去平稳,连人带车整个倾斜倒地。

好歹钟汉生个子高大,他在车子倾斜之际,急忙用脚蹬住地面。双手依旧握住车笼头,还不失时机的扭身看向后面,一叠声的问道:“小青你摔着没有?”

看来小青摔得不轻,并且已经脱离车后座,跌倒在车轮子一尺远的位置。在钟汉生询问时,她趴伏在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看见满头乌黑的头发覆盖着整个面部。

还别说,此刻在冷森森淡白色的月光映照下,陡然看见小青这副黢黑面部的样子,还真他妈的恕

钟汉生见小青没有答复,却是那样嬴弱般的倒伏在地,要是不看她的面部,倒也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人和车子比,当然是人重要,他钟汉生还不得赶紧的扔下车子,去扶后面的小青。

当他扶起小青时,有一种说不出来诡异的感,见缝插针的塞进大脑,他禁不住连连打了两个冷战。

小青的身子好轻,好冰,冰得扶住她的双手,就像落入冰窟一般,冷得他整个身子情不自禁的畏寒起来。心里暗自道;今晚真他妈有点邪门。

想必小青身子骨单薄,禁不住山风吹,所以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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