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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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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问。

“刘洋,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云村阴庙的事吗?”

我一下想了起来,王晓雨说过她曾经在那座阴庙里,看见过被死神附身的小男孩。

王晓雨继续说:“我曾经在那个世界里见到过一个神秘的男人。那个男人,和我在阴庙看到的供拜的阎王爷,长得好像好像。我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

对啊,这句话还真提醒我了。白婆婆曾经说过,邢红会招鬼,关口就在云村的阴庙。看样子,云村这地方不去一趟是不行了。

我和铜锁核计明天一大早就赶赴云村,王晓雨也想跟着去,我拒绝了。我觉得那地方对她来说,有很大的危险。她现在刚刚回魂,如果再到那种邪门鬼气森森的地方,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说了。

有铜锁在,我也不好意思再和王晓雨聊什么。王晓雨这丫头看样子对我还挺依恋的,按我妈意思,先让她住在家里,等她父母来了再说,她马上就答应了。

但我们都知道,根本就没通知王晓雨家里。唉,现在虱子多了不咬人,我现在焦头烂额,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她爱住就住吧。

晚上我没有住在家里,而是和铜锁住在酒店。我们心情都不太好,需要互相有个安慰(这话怎么基味这么浓。)

我们晚上喝了很多酒,互相搀扶着进了房间,铜锁嘟嘟囔囔唱了一宿的歌。

第二天,都快到中午了才起来。我们忍着头疼,勉强洗漱,然后坐车赶赴云村。

刚到云村外,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大冬天的,阴雨连绵,不见天日,触目生情,搅得人心里这个难受啊。

我和铜锁都没有带雨具,下了车,用手遮住额头在雨中狂奔。前面有一座小小的庙门,门檐下有几个人正在避雨。我们赶紧跑过去,抖索抖索衣服。这一停下来,马上就感觉寒气逼身,浑身像生了锈一样难受。

这时,旁边一个路人的手机铃忽然响了:“西湖美景,三月天嘞;春雨如酒,柳如烟嘞……”这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叫《渡情》。我和铜锁对视一眼,互相一笑,现在居然还有人用这么老掉牙的歌做铃声。

我顺着声音去看,有两个女学生,正挤在一起哆嗦。其中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打着手机,嘟囔着说:“妈,我已经到了,这就进去上香。”

第49章 怎么可能

这个小女生长得正经不错。我碰碰铜锁,低声笑:“小萝莉,你的最爱。”

铜锁瞥了一眼,正经地说:“我现在已经从良了。”

我呲牙嘿嘿笑。铜锁道:“你丫笑得真流氓。”

那小女生收了电话,似乎听到什么,恶狠狠瞪了我们一眼。拉着自己的同伴,离开一段距离,时不时警觉地看着我们。我和铜锁对视一眼,苦笑,至于嘛。

这时,雨慢慢停了,可是空气还是异常清冷,门檐下躲雨的几个人有的走了,有的进了庙门。我和铜锁正要进庙,就看到外面开来几辆吉普和面包,车门一拉,从里面跳下十几个背着登山包穿着冲锋衣的驴友,一下车就吵吵:“这就是云村?到了嘿,真够远的。”

领头的举着小旗,拿着大喇叭喊:“集合,集合,先到阴庙参观。”

在阴庙门口,马上有当地人出摊,摆了一溜长案,铺上红布,叫卖一些长香、红烛、纸钱等物。驴友当中有女的,马上围过去,掏出三五百的大票子,眼皮子都不眨,买了一堆长香要进庙烧。

我们看得好奇,铜锁向一个比较面善的当地人打听:“大哥,这咋回事啊?”

“这些毛驴子都是慕名来咱们村旅游的。”那中年汉子说。

我听得有意思:“那叫驴友,不是毛驴子。”

“现在这新名词也透着新鲜。”中年汉子说:“自从俺们这个村出了那个离奇命案之后,全国各地到村里探险旅游的人真是络绎不绝。尤其这些毛驴子,也不见他们干个活,都不知钱哪来的,出手真是大方。”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问。这一会儿工夫又开来两个面包。

中年汉子说:“今天是阎王爷爷开斋日,据说他老人家今晚从阴曹地府到人间审案,很多人都慕名来上香。”

我听王晓雨说过,她那时候去云村阴庙祭拜的时候,还非常冷清,没什么人气。没想到现在香火居然越来越旺。

铜锁掏出烟递给中年汉子一根,他美美抽上一口,又做了几个生意,话匣子渐渐打开:“我们家在云村住了有一百多年了,听我爷爷说,这地方以前就是个乱葬岗子,后来有人半了夜在这里遇见鬼了,村里为了镇住这些孤魂野鬼,才凑钱在这个地界盖了阴庙。”

这时,驴友里有不少漂亮女孩子都围过来听他摆活。老小子来了劲,知道的那点东西可劲往外抖落:“阴庙盖好之后吧,也没什么作用,该闹鬼还闹鬼。可就在前几年,忽然出了一件轰动十里八村的大事。”

他吐出口烟圈,卖了关子,继续说:“阴兵借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就是从阴间来的兵,三人一排,溜溜一条长队,打着招魂幡,大半夜的就从这座庙里雾气沼沼走出来,哎呀妈啊,那可真是吓死个人。从那次之后,阎王爷就显灵,给村里人托梦,让我们按照他的样子再塑金身。真正火起来是村里出了那离奇命案之后。哦,对了,最近还有个小女孩被水泥车搅死在搅拌机里,那个惨啊。自从出了好几档子怪事,就陆陆续续有人来烧香。”

有人第一次来,没听说过小女孩丧命水泥车的事,凑过去打听。那中年汉子抽着烟可劲地编,讲得嘴角都冒白沫子。我和铜锁早知道这件事,没什么兴趣,溜溜达达想往庙里去。

刚到庙门口,就看到刚才那个小女生拉着她的同伴,对这座庙指指点点:“你看看庙门像什么?”

那个女生看了看,摇摇头说:“看不出来。”

小女生摇头晃脑,颇为自得说:“中间高两边低,门楣上又盖了个石帽子,你看它像不像一座墓碑?”

同伴推了她一下:“童童,你别说那么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被叫做童童的女生,回过头又指了指外面那条村路,还有右边起伏的高山,道:“那座山是不是呈拱形?”

“是啊。”

“拱形的山,加上眼前这条路,组成了什么?”

“不知道。”

“组成了一把箭。这在风水里叫做一箭穿心式。是大凶之地哦。”童童说。

一个小女孩说得如此头头是道,颇有见地,我和铜锁不由自主多看了她一眼。那位童童瞪了我们一眼,像小辣椒一样说:“两位叔叔,有什么可看的。”

铜锁就爱跟女孩插科打诨,他嘻嘻笑说:“叔叔看侄女们长得好看。”

童童白了我们一眼,拉着同伴手进了庙,擦身而过的时候,扔下一句话:“色狼!”

铜锁切了一声:“小女孩。”我拍拍他:“或许人家说的有道理呢,一箭穿心加墓碑大门,大凶的风水盖了阴庙,里面有道道啊。”

铜锁拉着我,跟着一大群驴友,进了大门。我们第一次来,很是惊讶。这座阴庙颇为古怪,进了门,里面居然不是庙,而是很长的一溜石梯。沿着高高的山坡,一直通到下面的平坦之处。下面那个地方才坐落着阴庙的主体。

山坡两边枯木横生,天空乌云压顶,气氛十分阴霾凝重。今天这个天儿非常不好,刚下过雨,大风又起,气温一下掉得很厉害。我和铜锁两只手揣在兜里,冻得缩头缩脑,看着那些穿着冲锋衣兴奋异常的年轻人,都感觉自己老了。

站在高处往下看,那处阴庙居然是黑色的,显得非常破败。阴云翻滚如波浪天涌,狂风骤起似接地风云,这些背景映衬着主体的黑色阴庙,两者消融一起,竟然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蒙太奇效果。

我们站在风中,看着那座庙,真是说不尽的萧索与怅然。铜锁忽然长叹:“我有点相信存在着人死后的世界了。”

我们沿着台阶,慢慢走下去,来到正庙门口。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停住脚步。铜锁看我,问怎么了。

这座阴庙形式奇古,砖木结构,看起来不怎么干净,雾蒙蒙的,压得人心里难受。我轻轻说道:“这座庙我见过。”

“啊?”铜锁吃惊非小:“在哪见过?”

“还记得我曾经为了去找彭亮,曾经到过他藏身的地下室吗?”我说。

铜锁点头:“记得。然后你就失踪了,再出现时,非说自己到过彭亮造的阴间,有鼻子有眼的。”

我说道:“当时我在地下室见过很多壁画,其中有一幅描绘的就是一座阴森的古庙。和眼前这座庙是一模一样!”

铜锁大吃一惊:“我靠,那你的意思是,这座庙是祭拜彭亮的?不过,说来也靠谱。这老小子自造阴间,那不就是阎王爷吗。”

我揉着眉头想了想,总觉得心里空落落,似乎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们信步走进阴庙,里面的面积和正规寺庙对比,要小了很多。数根斑驳漆落的柱子撑起了整座建筑,正中是巨大的神龛,供奉着几尊像。神龛前面放着一顶三脚香炉,有一人多高吧,里面密密麻麻插着长短不一的香火。横梁上悬挂着数盏灯笼,此时都熄的,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很久都没人打理了。

这座庙最吸引眼球的是壁画。历经很多年,颜色并没有太大变化,此时看来还是非常鲜艳。不少人站在壁画前面,流连忘返,举着手机又是拍照又是摄像。我们简单看了一下,壁画上画的是阴间之路。

黄泉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传统地狱图不同的是,壁画上的人居然穿的都是现代服装。有T恤衫,有大背心,有中山装,有黑裙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阴云笼罩下,人群在雾气中拥挤地朝着黑暗无边的阴间走去。别说,画画的人也算别有匠心,画上的人物都是现代人,大家一看就有代入感,驴友香客们看得是毛骨悚然。

过了黄泉路,是望乡台。过了望乡台,是饿狗岭。然后是金鸡山、野鬼村……一直看到十八般地狱。林林总总的刑法,尸山血海的场面,扭曲狰狞的人脸……吓得女孩子“啊啊”叫着,我看到童童的那个女伴早就吓得躲在童童身后,不敢去看。那个童童可真是好样的,非常冷静,还不时用手机对准了拍摄。

这些壁画不但满墙都是,而且向上延伸,一直画到了头上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描绘的是阴霾天空,云层翻卷,若隐若现出许多鬼怪的眼睛。乍看上去真就像冥冥之中有鬼在盯着我们阳世这些人。

这个地方,实在是让人不舒服。从寺庙紧迫压抑的建筑风格,到满墙满眼色彩艳怪的阴间异象,充满着一种后现代的厚重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阴郁得难受。

有许多人已经排队跪在神龛前,在那磕头烧香。

我和铜锁挤过去。当看到神龛上的神像时,我是彻底惊住了。神龛上面用隶书写着两个大字:墓公。下面供奉着三尊神像,左边的是个狗头人身的怪物,正盘膝打坐。好好的人身子,脖子上面却是一只黑狗头。更为诡异的是,它身上还披着黄色的披风。配上那活灵活现的黑色狗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阴森感。

中间那尊神像又高又大,比狗头人至少大三圈。面色通红,眉目圆润,赫然就是彭亮彭大哥。

再看到右边那尊神像时,铜锁眼睛都直了,张着大嘴,整个人完全成了痴呆儿。我一看也傻了,最右面那尊神像的脸,居然是李扬。

第50章 到底想干什么

“这……这是李扬?”铜锁眼珠子瞪得跟个牛蛋似的。

我也有点发懵,盯着那尊神像上上下下仔细看。要是细究的话,只能说它长得和李扬疑似。这尊木雕人像并没有很特别的相貌特征,脸上线条柔和圆润,和李扬有七分的相似之处。

如果真是他的话,许多地方都解释不通。这座阴庙坐落很多年了,按摆摊的中年男人所说,前些年阎王爷曾经托梦另塑金身。好,彭亮造阴间自封阎王爷的时间勉强和这一说法吻合。李扬就完全解释不通了,他走阴救我,也不过发生在一两天内,怎么就会早有一尊神像立在庙里呢?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一个破案的真理,当所有不可能的事情被排除后,剩下的就算很不符合情理,它都是最后的真相。假如说眼前这尊神像就是李扬的话,那么我能想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李扬有今日的下场,遁入鬼域无影无踪,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定好的结局!他现在很可能被彭大哥给收到那个自创的阴间里,当了他的左膀右臂。

我把这个想法和铜锁说了,铜锁点点头:“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未必不是好的结局。最起码我们能知道,他在那个世界没有遭罪,还当了官。”

我们低声说着,慢慢向后殿走去。后殿的面积比前面小多了,角落里立有一块黑黝黝的石碑,一群人凑过去看。上面碑文不知写于什么年代,都是在夸耀阎王爷的功德,说他老人家“地宫超赫,英灵为神,威镇阴间。恩垂本境,德布万民。民感其恩德,愈加敬仰笃信,世代相传,香火延绵。”这哪是阎王爷,整个一观音菩萨。

庙宇不算大,这就算逛完了。我和铜锁走出后殿大门,外面天空稍显晴朗。举目远眺,看到远处有一处工厂废墟,一伙驴友说说笑笑,正要去那处工厂拍照。那地方可能就是王晓雨描述过搅死小女孩的水泥厂吧。

这一趟来也不算没有收获,大约知道了李扬被彭亮收走。回去告诉白婆婆,或许这算是一条线索吧。我们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墙根外面一处角落里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我们听出来,是那两个萝莉女学生的。

其中一个说道:“童童,你别闹妖了好吗,上完香我们就回去吧。”

“你先回吧。哦,对了,你回去告诉我妈,就说我去她们家过夜了,让她别担心。她要知道我晚上住在这里,能打折我的腿。”那个童童说。

“哎呀,你为什么要住在这儿?这里是阴庙,好吓人的。童童,你别忘了,你刚刚失踪现在才回来,你还想发生意外吗?”

那个叫童童的,沉默半晌道:“我能感觉到,我的失踪和这座阴庙有很大关系,我一定要找到这里的秘密。你放心吧,我只呆一个晚上,不管有没有结果,我明天就回家。”

那位急哭了:“王子童!你如果再失踪,或者发生意外怎么办?你妈妈来找我,我怎么说?我岂不是成凶手了。”

王子童?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王子童道:“你别哭嘛,我这就给你手书一封,声明我如果失踪和你李晶毫无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一意孤行?”

王子童说:“他们说今晚阎王爷还阳,会从阴间来到人世,我要抓住这个好机会。另外,我还发现一件关于这间阴庙的大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往外说……”

紧接着两个女孩压低声音,在那叽叽喳喳。我和铜锁站在暗处,支棱着耳朵听,可怎么也听不清楚。王子童说着什么,女伴李晶一直在倒吸冷气。

说完之后,李晶犟不过王子童,跺了一脚走了。王子童志得意满,背着小手,从墙根处溜达回来,正和我们打个对眼。王子童瞪大了眼看我们,我和铜锁那都是老江湖,脸皮厚的可以,铜锁笑眯眯看着她。王子童哼了一声,理都不理我们,走进阴庙。

看着她的背影,铜锁拍拍我的肩:“老刘啊,我忽然有个想法。”

我嘿嘿笑:“今晚不走了?咱俩也留下看看热闹?”

“哎呦呵,知我者老刘也。刘兄,你意下如何呢?”铜锁还拽上了。

我说:“我倒无所谓,关键是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我还得给你买尿戒子。”

铜锁呲牙笑:“老刘啊,你真是秃头笑话老和尚。我身经百战,倒是怕你到时候掉链子,你不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时候还早。我们两个跟着驴友在云村附近瞎转悠,参观完阴庙又去了水泥厂。那地方又脏又破,还有一股呛人的味道。举目望去,全是破烂报废的机器,实在没什么看头。又跟着他们进了云村,这云村实在是破,一码都是砖石垒成的小平房,四面漏风。村里地面坑坑洼洼的,踩一脚全是烂泥。这些驴友一个个脚蹬的不是耐克就是阿迪达,全都弄脏了,可他们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兴致勃勃。有摄影爱好者,拿着大镜头单反对着一面破墙来回拍,真不知道能拍出什么花来。

村民们站在家门口,穿着破棉袄抄着手,看着这些城里来的后生,就跟看耍猴似的。有村民引导着大家到了发生命案的那间柴房。别说,那地方是真阴,阴森的阴。

在命案木房的门口,还插着一个木头牌子,上面用鲜红的漆料写着:此地危险,禁止靠近。

可越这样,驴友们越兴奋,前呼后拥就要进木房拍照。在门口坐着个农村老汉,伸手要钱。一个人十块,最多只能进三个,限时十分钟。我和铜锁本来也想进去看看的,可一看这队伍排的,满满当当少说能有二十个人。三个一组,一组十分钟,这就得一个多小时。

我们一合计就不看了,想来也没什么看头。听陈平安说,警察把这个地方搜查了十多遍,掀了个底朝天,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搜走了。

到了吃饭点,我们在村里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一个家常菜馆。进去一打听,那个菜贵的离谱,一盘炒鸡蛋就得五十。铜锁长叹一声:“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死人吃老鬼。中国人个顶个都是玩心眼的天才。”

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在这里凑合。我俩正吃着,一大群驴友玩累了也进来吃饭,一个个兴奋异常,互相看着照片,又是发微博又是发朋友圈的,忙的不亦乐乎。有不少人说,今晚准备在野外搭帐篷,看看难得一见的阎王爷显身阳间,到时候说不定能拍下什么精彩的照片。

他们这个胆量还是小,我和铜锁就决定直接住在阴庙,零距离亲密接触阎王爷。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六点多了,我们简单吃点东西,决定出发去阴庙。山里天黑得很快,此时走山路就已经有点困难了,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很长时间,总算看到朦朦胧胧的阴庙在前方。

正要过去,有个村民老头赶着驴车慢悠悠过来,一声大喝:“你们干什么去?”

我们没敢说去阴庙,铜锁道:“大叔啊,我们要回家,车在外面。”

老头说:“赶紧走,晚上这地界不干净,尤其今晚阎王爷还阳。”

别说这老头还真热心,我们赶紧感谢。老头说:“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后生,不知天高地厚,还跑这个地方拍照!不死几口子,你们不知道厉害!赶紧回家吧,别在这转悠了。我们村民晚上谁也不敢走这条夜路,今晚家家户户都得提前上板关门,太危险了。”

我听得心怦怦乱跳,看看铜锁。铜锁让老头说得也有点害怕,缩头缩脑,直咽口水。

此时月黑风高,山风大作,呜呜怪响,非常低沉,细听起来真就像有很多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发出的一种呻吟声。这玩意不敢深想啊,后脖子都窜凉风。

老头挥着鞭子催促毛驴子赶紧走,他也害怕,临走还不忘提醒我们快点回家,千万别在这附近逗留。他要是知道我们今晚住在阴庙,估计能一头从驴车上栽下去。

把他送走了,铜锁揉着脸说:“老刘,要不算了吧,我这心啊跳得厉害……”

我说:“今晚彭亮那阎王爷还阳,说不定就把李扬给带出来!再危险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铜锁,你没必要冒险,你回村休息吧。李扬毕竟是为我才身遭大难的,我有责任有义务把他找回来。今晚就算是群魔乱舞,我也得拼着头皮闯一闯。”

铜锁长叹一声:“走吧,都到这里了我还能当逃兵吗?”

我们两个趁着夜色未浓,急匆匆往阴庙赶,又走了一段终于到了阴庙后殿门口。铜锁上前一推门,居然锁上了。他稍一用力,根本推不开。我们围着外墙绕了半圈,找到一块破败坍塌的破洞,顺着塌墙翻进阴庙。

我们没敢贸然行动,缩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墙外是呼啸的寒风,墙内却寂静无声,整座庙宇黑沉沉,冷冰冰的,完全没有白天那种热闹的烟火气。

我们蹑手蹑脚钻进后殿。这里可真他妈冷啊,比白天能冷一千倍,阴寒刺骨。这种冷不是风带来的,而像是看不见的潮水,静静漂动,厚重绵长。这股冷完全把我们包裹其中,顺着衣服往里钻。

铜锁颤巍巍掏出手电正要打开,我一把摁住他的手,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前面有光。”

铜锁拍拍我,我们俩猫着腰沿着墙根快速窜动,躲在暗处,来到前殿。

前殿果然有人,正是那个叫王子童的小姑娘。她此时的举动真是吓死个人,正打着手电,往那神龛供桌上爬。

铜锁眼睛都直了:“我操,她要干什么?”

王子童爬上供桌,先是警觉地左右看看,然后径直来到李扬的塑像前。

第51章 阴兵过路

王子童来到李扬雕像前,打着手电很仔细查看了一圈。然后转到雕像后面,不知在捣鼓什么。

我和铜锁躲在角落的暗处,谁也没说话,静静看着。王子童这丫头胆子够大的,她这样算是亵渎神像吧。我虽然对眼前阎王爷和他左膀右臂的雕像不怎么感冒,但也不至于爬上去又查又看的近身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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