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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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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他咽了口水:“像是僵尸。”
听到这里,秦丹提醒大家:“民国时候那条新闻,大水淹没了村庄。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们从村子的四面八方出来,殊途同归,都涌向村子最中心的一个位置。那里,那里有一口井……他们,他们在集体跳井,一个接着一个……”说到这里,刘洋声音颤抖,手里本来握着一瓶矿泉水,竟拿捏不稳,怦然落地。
大家互相看看。“你没看错?”铜锁问。
刘洋苦笑:“我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一场白日梦。你问我看没看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
秦丹看解铃:“师兄,怎么回事?”
解铃摸摸刘洋额头,又拍拍他的肩,这才说道:“那地方风水不好,阴气太盛,而刘洋的体质现在很弱,很可能在那么个瞬间,磁场契合,刘洋发生了通灵。”
“通灵?”
解铃点头:“刘洋,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冷?”
“是啊,浑身哆嗦。那水太凉了吧?”刘洋说。
“不是水凉,是你阳气太弱。你这样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我给你个符,你随身带着,不干净的地方尽量少去。”解铃说完,转向大家:“刚才刘洋看到的未必就不是真的。如果村民们真的是跳井惨死,他们的阴魂怨气应该还驻留在水底,而水是保存怨气最好的载体。刘洋通灵,就看到了他们死时那一刻的情景。”
铜锁干呕:“解师傅啊,那是水库!供养全市老百姓饮水的,里面如果有那么多死人,那多不干净。”
解铃道:“没事。水流不腐,那股怨念只停留在原地。再说了,哪片水域里没有淹死的亡魂?你去打听打听,全国各大水库淹死的人老鼻子了,还不是照常喝。你就当没这回事不就得了,不用大惊小怪,闭上眼睛,这个世界上将没有悬崖。”
铜锁说:“行啊,你们这些文化人也就糊弄我这样的大老粗吧。”
正说着,从外面推门进来一个人。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留着一头长发,穿着黑色T恤,邋里邋遢,风尘仆仆的样子。李扬拉着他过来:“这就是我说的美术学院毕业的大画家,米强。”
米强随身背着画夹,耳朵上夹着铅笔,戴着黑框眼镜,一副学霸模样,和大家打招呼。
李扬指着刘洋说:“老米啊,我这位朋友最近做了一些怪梦,在他梦里出现了几个奇怪的人物,你能不能帮着画一画。”
米强笑:“你还在灯盟呢?你们灯盟净出这样的幺蛾子,什么怪事都能碰上。那就开始吧。”
米强和刘洋面对面坐好。米强把画夹支在腿上,夹好一张纸,从耳朵上把铅笔拿下来,对刘洋说:“这位朋友,你不要紧张,仔细回忆,细节尽可能描述得详细一些。实在形容不出来,就想一下这个部位像哪个我们都知道的明星。另外,你要描述的这个人物,脸部的特点一定要说出来,就是给你印象最深的那部分。”
众人围在他们身边,稀奇地看着,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刘洋是要画记忆中的王晓雨。既然现实里的王晓雨站在你面前,你不认。那我们倒要看看你记忆里的王晓雨是什么样子。
王晓雨站在米强身后,紧紧握着手,紧张得俏脸煞白。
刘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说起来:“她是椭圆脸蛋,长头发,眉毛很淡,可以说眉目如画……”
随着他的描述,米强笔走游龙,画了起来。画着画着,有时候停下来,对某个部位反复询问,然后继续画。慢慢的,纸上跃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脸部轮廓。
任谁都能看出来,仅仅从这个轮廓上看,刘洋描述的这个女孩绝对不会是王晓雨。甚至于,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
渐渐的,这个女孩的五官浅浅地画了出来,这个人有了模样。
李扬摸着下巴,疑惑着说:“也不知怎么,明知道不认识这个人,可却看着眼熟。怪了。”
女人的五官渐渐丰满起来,整个人也开始变得鲜活。这时,米强忽然停住了手里的笔,盯着图没说话。
刘洋正描述着,也停下来,问:“怎么了?”
“这女人的这张脸。”米强啧啧说着:“你们不是画画的,可能感受不深。这张脸有点意思。”他回头看李扬:“你看到这张脸有什么感觉?”
李扬看了看,没说话。
“不要多想,就讲你的第一感受。”米强说。
铜锁在旁边道:“看起来有点异样,有点不舒服。”
“带着说不清的负能量吧?”米强说。
铜锁看着看着,忽然一哆嗦:“还真是。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长得也不算丑,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旁边王晓雨难以置信,她甚至生出一丝的毛骨悚然,难道刘洋在记忆里看到的自己是这样的?
米强继续画着,大约半个小时后,整个人物跃然于纸上。众人互相看看,谁也没有说话。米强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把画翻转过来递给刘洋:“是她吧?”
刘洋瞥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是。”
“老兄,这是真人,还是你做梦看到的?”米强问。
刘洋摆摆手:“我也不知道。”
“是这样,我跟你商量个事,最近我们院里要办画展,邀请我参加。我一直在想个主题,叫不祥的女人,可是总没有好的素材。今天看到这幅画,简直是天意,如果这不是真人,不涉及版权的话,我想用这张脸参加画展。”
刘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李扬道:“我怎么看这个女人这么熟悉呢?”
铜锁看了看,也说道:“我看得也熟。”
李扬拿起画,用手把长头发挡住,又试试把刘海挡住,只留下这个女人眉毛以下的部分。他恍然一悟,看看铜锁,铜锁也张大了嘴,几乎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王晓雨揪着心问。
李扬掏出手机,把相册里一张照片调出来递给王晓雨:“你看看。”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正坐在书桌前咧嘴笑。
王晓雨看看照片,又看看画上的女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在眉眼和一些五官特征上太像了,照片上男人就是短发的女人,画上的女人就是长头发的男人。
“他是谁?”王晓雨盯着照片问。
“李大民。”李扬静静地说了这三个字。
解铃拿过画和照片,对比看看,摇摇头说:“不可思议。”
李扬凝着眉头说:“刘洋,李大民在你的记忆里已经意象化了。他在你的记忆印象里出现,是你潜意识里的情感寄托。”
刘洋苦笑:“你的意思是我关于车祸的记忆都是假的?在梦里把李大民给女性化了?让他成为我的恋人?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基友。”
解铃道:“虽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套头,但是我忽然想起道家的一门法术,名曰陷空阵。施法的人,能把被害者圈在一个他臆造的世界里。也就是说如果是李大民施法的话,刘洋在记忆里所看到的,只是李大民想让他看到的。”
第41章 随缘
刘洋脸色更加苍白,他看看七嘴八舌分析的众人,忽然从椅子上滑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旁边有人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刘洋脸上竟然生起两片红晕,看上去像生病发了高烧。他咳嗽了几声,虚弱地看着大家。
李扬说:“颠覆过去已经知道的一切,确实非常恐怖。但你得坚强起来,不能就这么垮了。”
“就是。”铜锁在旁边说:“我甚至都希望自己过去全是假的,那才好呢。我做过不少令自己后悔的事,如果全是假的那就太开心了。”
“可你的记忆里并不全是不好的,毕竟还有许多让你幸福感动的瞬间。如果那些也是假的呢?如果你一直深爱的人,你突然发现是假的呢?甚至由此及彼,虚假的记忆延伸到了现在这一刻,你甚至都无法确定当下是真是假,你还会高兴吗?”李扬不慌不忙地说。
铜锁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冲他竖个中指:“你丫真是泼凉水专业户。”
不过铜锁从心里承认,李扬确实看问题比他更深更全面。
王晓雨看着病恹恹的刘洋,女孩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秦丹抱着她,冲铜锁和李扬怒道:“你们两个要当侦探分析问题出去分析,上厕所分析去。别在这给别人家伤口撒盐好吗?”
李扬和铜锁悻悻,觉得怪没意思的。
刘洋颤抖着看解铃:“解师傅,咱们俩以前认识。”
解铃看他的眼神,也有点不忍,握住他的手道:“认识,放心吧,我们认识。”
“你能告诉我,怎么辨别自己所经历的是真还是假?”刘洋紧紧握住他的手:“李扬刚才说的话是对的,我甚至不敢确定当下这一刻,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家都没有说话,一起看向解铃。这个问题已经超脱了普通的医学和认知范畴,就连米强都把烟掐了,眼巴巴看着解铃,等待答案。
解铃笑道:“你为什么要纠结真和假?其实根本就无所谓真假。真正真的是你的心,是你在面对各种情景中保持本性不变的人。《金刚经》看过吧,当日长老须菩提向佛陀问了一个问题,名曰如何降伏其心。说一个人活着,遇到的妄镜妄念纷纷杂杂,自己总觉得焦躁迷茫,这颗心始终处于一种躁动的不安状态,怎么才能降伏住它。这时,佛陀怎么回答?佛陀说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什么意思呢?就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心住了,你的心就这么降伏了。世事繁杂,不辨真假,如煌煌流水,而我们的心,要住要定,如水中磐石。它流自它流,它假自它假,烦恼的本性本来就是空的,我们降伏住了这颗心,不随水流淌,自然得解脱逍遥。苏东坡有句话怎么说的,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什么是梦?和爱一样,做过就罢了。你记住我这句话,物来则应,过去不留。过去的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解铃拍拍他的肩:“做好当下这一刻的人,就可以了。”
刘洋站起来,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一言之师。”
解铃没有阻止他,平静地看着他这一躬鞠完。
李扬赞道:“解师傅,没发现啊。听你这番话,我都想给你鞠躬了。真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解铃笑:“没那么夸张。我也就是说说罢了,其实我自己也没达到这种境界,也在修,抛砖引玉罢了。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知不难,难的是知行合一。”
这时刘洋对米强说道:“这位朋友,我还有一个人物想让你画出来,可以吗?”
米强听解铃刚才那番话正在咬笔头琢磨,这才反应过来:“哦,可以。”
刘洋重新坐在米强的对面,描绘起来。李扬问他这次想画谁。刘洋道:“我要画记忆里的师父。”
李扬怔住,在刘洋过去的记忆里,这位师父出来的次数很少,但每次都出现在很重要的结点上。王晓雨走到刘洋身旁轻声问:“你不是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吗?”
刘洋看她:“在车祸前,他曾经穿着红色雨衣来敲车窗。拉下车窗的时候,我和他打个对脸,那时候还比较清晰。”
随着刘洋的描述,一个人物在米强的纸上出现了。这个人神色可怖,头发淋湿粘在额头上,虽然只画出肩膀以上的部位,不过米强的画功很厉害,能看出此人正佝偻身躯蹒跚前行,乍看起来就像是行走在黑暗里的老巫棍。
米强收了笔,一直凝重的脸才多少缓和一些,他长舒了一口气。
刘洋看到所有人都在画后,目光诧异古怪。他咳嗽一声:“你们看到了什么?”
米强犹豫,问李扬:“给他看吗?”
刘洋笑:“这位朋友,没事。我已经解开了心结,再恐怖再颠覆人性的东西也吓不到我。”
米强把画递给他。
刘洋接在手里,虽然他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但还是被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吓住了。
纸上的这个师父,赫然就是恐怖版的李大民。
“现在应该能够肯定,刘洋从兴安岭回来,一直到住进精神病院,这段时间的记忆,应该都和李大民有关系。”李扬说:“我真是小看这小子了,居然有如此手段。刘洋,你这段记忆里见到的所有人,居然都是李大民在你精神世界里的投影!”
一句话说得刘洋彻骨寒意。他好半天才镇定下来:“可是我经历的车祸,确实是现实存在的,你们也承认了,再说这场车祸的报道还上了网络报纸头条。”
解铃在旁边说:“是这样的。李大民必然是对你使用了某种幻象的法术,是不是陷空阵我不太清楚。这种手段我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不过不管什么幻象的法术,只能借势利导,不能凭空演化,原则是真中假。基于真实事件,在你的真实认知之上,进行臆想改造。车祸是真有这么个车祸,但你所经历这场车祸的经过和细节未必是真的。”
秦丹揉着前额:“这个李大民我怎么没印象,他这么厉害吗?”
铜锁道:“你加入灯盟时间晚,李大民和李扬他们哥俩是灯盟元老了。在你加入灯盟的时候,李大民已经退出组织,你是没看到这位前辈。”
“这个李大民是极端危险的人物。”解铃说:“不能再任由他逍遥法外。我一定要抓到他。”
刘洋点点头:“我也要亲自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李扬问道:“解师傅,你觉得李大民是藏在那个疗养院里吗?我们冒然拜访,会不会打草惊蛇?”
解铃想了想说:“我虽然没有办法确定李大民是不是在那,却可以知道许磊丢失的魂魄在不在那里。”
“哦?”李扬来了精神:“那也行啊。许磊的魂魄不就是让李大民偷走的嘛。”
解铃说:“我给许大志打电话,明天我们到水库作法,看看许磊的魂魄到底在不在疗养院。”
众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热闹,米强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听到明天作法,强烈要求也要跟去。李扬大手一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吃饭去。”解铃给许大志打了电话,告诉他有要事商量,让他马上来一趟。
往外走的时候,王晓雨拉住刘洋,两人落在最后。王晓雨低低地说:“我不是有意把你的过去说出去的。”
“没事。说出去也好,大家帮忙,解决了我一块心病。”刘洋说。
王晓雨道:“你现在知道过去那个王晓雨是假的了……”
“嗯。”刘洋看看她,知道女孩是什么意思。既然记忆里那女孩是假的,那么现在真的王晓雨活生生站在面前,你可以接受了吧?
刘洋伸出手想拍拍女孩的肩膀,可手停在空中不动了。他叹口气:“晓……晓雨,我叫你晓雨吧。”
王晓雨激动地点点头。
刘洋说:“晓雨,我现在想说说心里话、真实的话,虽然这些话很伤人,但我还是要说。”
“你说吧。”王晓雨低声应道,她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解师傅说得很对,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要注重当下的感觉。晓雨,请原谅我现在一时还不能接纳你,你现在对于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如果我不顾心理感受接纳了你,对你对我都是一种伤害,我不想这么做。”刘洋说。
王晓雨低着头,已泪水涟涟。
“不过有句话你说得很对。我们就算不认识,现在可以重新开始认识。”刘洋笑。
王晓雨看他,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她点点头。
“我们还会相恋吗?”王晓雨止住悲声,问。
“随缘吧。”刘洋说。
第42章 马队
吃饭的时候,许大志到了。听刘洋和解铃的描述,大家都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所面临的困境,都很同情他。现在的许大志在几天里简直老了能有十岁,两鬓生出白发,脸庞消瘦,显得眼镜很大,愁眉不展弱不禁风,让人看了不住唏嘘。
在饭桌上问起儿子怎么样了。许大志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起来,许磊是找回来了,可一直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各专家都束手无策。他们统一的说法是,白血病引起的并发症,导致神经官能性病变,让孩子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在ICU观察一天,就给推出来了,住在那里面没有任何效果就是花冤枉钱。
前妻和她丈夫已经做好了放弃治疗的准备,现在那娘们看见许大志就像看见仇人一样,动辄辱骂甚至撕打。许大志把领子扒开给大家看,脖子全是血条,他一边苦笑一边喝着闷酒。
解铃对他说,现在要救孩子必须找到丢失的魂魄。我们已经确定魂魄可能的所在,但必须要孩子的原身在场才能感应到。明天请务必把孩子给抱来。
许大志喝着酒说,孩子现在被他妈看得严严实实,我要把孩子抱出去,她能和我拼命。
李扬笑,这简单,这点事我们都干不了,还找什么魂魄。
许大志看着一桌子男男女女,叹了口气,要是没有这些烂事,和这些妙人们在一起厮混也非常有意思。
第二天按照盘算好的计划,秦丹和许大志到了医院。秦丹和许大志前妻打过交道,前妻对这个女孩印象还是不错的。秦丹先进入病房,和前妻寒暄了两句,借口符出了问题,要前妻出来拿。调虎离山之后,许大志进了病房,抱起孩子。
新来的女护工像精灵鬼似的,马上警惕起来,拉住许大志非要他说明白为什么带孩子走。
两个人撕把起来,许大志满头冒汗,再拖一会儿前妻回来那就更走不了。他情急之中,对着女护工鼻子就是一拳,女护工没想到他这样瘦弱窝囊的文人会出手打人,顿时鼻血横流,倒退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许大志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内疚,想过去扶她起来。心里却发狠,许大志啊许大志,你就打了!能怎么样,别那么没出息。他一咬牙,抱着孩子出了医院。
医院外面,大吉普车上大家都在等着,看到许大志抱孩子过来,铜锁呲牙笑:“不容易啊,胜利归来。”
等了一会儿,秦丹也走过来上了车。许大志抱着昏迷不醒的儿子说了刚才的事,车上一阵哄笑。铜锁道:“要么说我就看不上你们这些文人,干了就干了,纠结个屁。”
车子很快驶出市区,开往溪山区,在路上许大志接到老魏的电话。他放下手机苦笑说:“完了,我前妻把我报警了,那女护工也告我故意伤害。还好,让朋友压下来。”
李扬道:“别担心,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我替你担保了。”
许大志知道这伙人看似平常,其实很有些能量。就连解铃这样的高人,在他们中间都显得有些不起眼。
一早上没什么车,路上也不堵,大约一个多小时到了水库旁边。解铃招呼众人帮着把带来的法器一起搬下车,众人说说笑笑来到岸边。除了个别几个人,大家都把这次活动当野游了。尤其米强,头一次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人,他和铜锁倒是臭味相投,两个人聊着黄段子,乐得嘎嘎的。
大家刚到水边,就看那老头从管理员小屋里气势汹汹走出来:“干什么的?”
铜锁过去打岔:“老爷子,我们过来野炊。”
“去,去,这里加强管理了,不让闲人靠近,否则违法必究。”老头说。
铜锁哈哈笑:“那你来咬我吧。”
老头气的脸煞白,用手指着他:“就是你!上次说你奶奶住在疗养院里。你奶奶叫什么名字,编号多少,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去问。要不是这么回事,我立马报警。”
李扬走过去:“老爷子,用不着生气,多大点事。”他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过去:“我们就是在这里玩玩,没别的意思。”
老头一撇手:“少在这我这搞不正之风,赶紧走,不走我报警了。”
解铃劝道:“行,行,我们马上走。”
大家又把东西搬回岸上,许大志抱着孩子急得不行:“解师傅,我们怎么办?”
解铃看了一下岸边的地势,指着一处密林说:“上那里吧。在施法距离之内,还比较隐蔽。师妹,一会儿我作法的时候,你给我护法。”
李扬看着那老头叹口气说:“这次不想打草惊蛇也不行了。冲那老头说话的意思,他和疗养院应该是一个系统部门的,恐怕我们的动向早让他报告过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管那么多呢。”铜锁大大咧咧说。
大家进了密林之中,找到一块还算干净避风的地方。解铃在地上铺好绘着八卦的黄布,这块布面积很大,至少有十平米。他又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依次放好一盏长明灯。取来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红色的水,他把水倒在一个精致的瓷碟里,放在近前。
他对大家说:“本来我只是想确定许磊的魂魄在不在岸对面,但看到咱们有这么多人,索性把这个法术搞得大一点。”
具体怎么搞法,他没说。让许大志把孩子抱到近前,脱去衣服。解铃念念有词,然后拿出毛笔,蘸着那一牒红色的水,在许磊身上画符。
他笔走游龙,下笔又快又疾,几乎看不到凝滞的地方。从身前到身后,一气呵成。画完之后,许磊周身上下,全是凌乱鲜艳的符咒,红彤彤一大片,衬着孩子苍白的脸色,看上去非常诡异。
解铃把许磊盘膝坐在自己前面,孩子因为昏迷没有知觉,一坐就倒。解铃也不知在他身上什么部位点了几下,孩子立马坐住。只是看上去非常僵硬,有点像死了很久的僵尸。
解铃让众人按八个方位依次站好,开始闭眼吟符。树林里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这时,也不知从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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